[爆卦]暗黑跑零重量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雖然這篇暗黑跑零重量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暗黑跑零重量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暗黑跑零重量產品中有3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7,673的網紅和平製品 Paixpro,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Dance in the Dark 黑暗中跳舞 ___________ 他以前怕黑。 從小睡覺前只要天一黑就會黏在媽媽的腿邊一寸也不離,媽媽哄他、爸爸嚇他都無用,就這麼像無尾熊抱著尤加利樹不放、像溺水的人緊抓著救命韁繩般。一直到他能說出完整的字句,在媽媽溫柔的詢問下才明白,原來他怕那些在黑...

  • 暗黑跑零重量 在 和平製品 Paixpro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04-17 22:17:08
    有 34 人按讚

    Dance in the Dark
    黑暗中跳舞

    ___________

    他以前怕黑。

    從小睡覺前只要天一黑就會黏在媽媽的腿邊一寸也不離,媽媽哄他、爸爸嚇他都無用,就這麼像無尾熊抱著尤加利樹不放、像溺水的人緊抓著救命韁繩般。一直到他能說出完整的字句,在媽媽溫柔的詢問下才明白,原來他怕那些在黑暗中蓄勢待發、張牙舞爪的怪物。

    老話一句夜路走多碰到鬼,表面上看來是一句對未來的恐懼,但其實所講的也是虧心事做多了總有天會受到報應……但對孩童的他來說,黑暗代表著未知與無窮的想像空間,比起一片空白他更害怕黑暗,白總能從零開始創造,黑卻……卻已經是枯竭死亡被填滿的狀態。

    這樣的恐懼不因長大而消逝,小學時參加校外教學一個人走失在森林,一邊沿著步道一邊走,森林高大樹群聚所遮住的天空僅剩深藍的光落下穿過他的瞳孔,一邊哭一邊揉著眼,光漸漸消逝而去,一直到四周進入一片暗藍色的黑,蟲鳴開始打破視野的疆界闖入他的耳城之中……一口氣攻破那脆弱而敏感的耳,他開始放聲大哭,蓋過了蟲鳴,呼喚了著急的老師,彷彿在深海的黑暗之中他看見遙遠的一道光束劃破深藍,他繼續哭,不過這次是安心地哭。老師一邊抱著他一邊回報,另外一名老師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口,那時他才不過8歲,背著小小的背包,裝著零食餅乾與水,一路踉蹌地走,在他的回憶中雖沒有明確的畫面,卻是深刻地割劃在他的記憶年輪上。

    中學他與朋友去海邊游泳,溽暑難耐,大夥一到了海邊,迫不急待脫下上衣褲子,連熱身運動都沒做就一蹦一跳跑入海中,十足青春活力,像是太陽下的寶石一般閃亮華麗動人,人家總說男孩適合陽剛的顏色,但他們一群人的快樂高興卻如粉紅色般同時保持著純真卻又赤灼熱騰地燒著。他也入水了,冰涼刺骨異味衝嘴,在海裡他們自由式、蝶式、蛙式、潛水、埋伏、跳耀……像一隻隻活力充沛的海豚在水面上在水底下穿梭,像高速奔馳的F1賽車在海平面上轉彎發出猛力煞車的急轉聲,海頓時成了賽車場。那時的他熱愛水,但一時的疏忽卻讓他在拍打前行時小腿抽了筋,他正在勇猛地挑戰游到海面上遙遠那顆尖銳的礁岩上,抽筋的瞬間他明白了自己陷入了危急,猛力拍打無人注意,他就這麼陷入水的擁抱之中,那翻騰用力的擁抱。死的念頭從那時誕生了,並不是從教科書、長輩的口中學習到,而是深刻地在肌膚上被指甲刮傷,流出汩汩鮮血那樣的深刻,被海浪翻捲,最後他睜開眼,是名不認識的男子出現在他模糊的視野之中,他只聽得到朦朧的歡呼聲,還有同時從胸口、腹部、腿部襲來的疼痛感與喉頭炙熱燒疼感。這一次是死亡在他的年輪上刻下深刻一的痕。

    那之後他對於黑暗便與死亡緊緊地綁在一起,只要凝視著窗外黑暗的街景,他就會想到一道燭火在大風之下飄晃,彷彿隨時都會被吹熄,有的時候他會看見不只是一道,只要夜晚的街窗上有一閃的光,無論是室內的窗燈、馬路上快速移動的車燈或是高空中飛機的閃爍紅點……那些光點都變成燭火,或大或小地在大風之下飄蕩搖曳,嚴重如此時,他會感到身體冰冷,止不住地顫抖,儘管是在炎熱的夏天他還是會層層用棉被包住自己,然後使勁地閉上眼,閉眼所瞧見的黑暗已經是他最不害怕的了。

    他會想像自己身處在一片空白的空間,不確定是空間,但可以確定是無限延展的白,就像是人們對天堂的既定印象,或是電影中主角見到摩根費里曼時的場景那樣,空的嚇人,就兩張椅子,但在他的想像之中,那片白什麼也沒有,卻讓他感到心安無比。

    他都是這麼催眠自己讓自己睡著的,以免被黑暗死亡層層包圍,讓他無法喘息。

    還有一次,高中考學測前一個月,被考試壓力壓得喘不過氣的他,背負著來自父母的期待與哥哥姊姊的輝煌戰績,他也必須考出一條燦爛輝煌的未來大道,可能台清交成或者醫生老師律師,這些自古以來被歸認為金飯碗的職業,那時候的他哪有餘力去思考自己的未來與這些職業的可能性,他就是拼命地圖,在黑暗之中點一盞燈苦讀,國數英自社,彷彿前面十二年的學習就為了這一次可能決定命運的考試,最後他在黑暗中昏厥過去,十二點媽媽來送宵夜水果時發現他連人帶椅倒在地上,一聲劃破夜晚的尖叫呼喚來了救護車與從睡眠中紛擾而醒的鄰居。

    從昏迷中甦醒,是聞到了刺鼻的消毒與難受的藥味,接著是反胃感與頭痛暈眩,最後是來自父母親與醫生的灼熱視線。父親一直在聽醫生說話,母親握著他的手,護士則在點滴與儀器邊抄寫數據。他聽不見聲音,所有的聲音像是被消毒水移去大多數的有害物質,只剩下機器發出的機械規律聲響,在這混亂的場面之中這是唯一讓他感到心安的。

    年輕有體力復原得特別快,一天後就出院了,醫生說身體沒有特別的怪異之處,可能後續要在密切注意,他還記得那是星期一,所有人、學生上班族一群人都擠在醫院外的斑馬線上車水馬龍,所有人頂著頭上那顆巨大的太陽向前步行、步行、步行,像是被命令只能往前否則殺無赦的士兵一樣,義無反顧地衝、衝、衝,那時他在母親邊哭了,明明是大白天的,父親的車從圓環駛入,他卻莫名地因感傷而在大門口哭了起來,母親著急地問,旁人投以納悶的眼光,父親從駕駛座拉長身子靠在副駕的座位上,透過窗一臉納悶地看著母子倆。

    從那之後,他開始覺得白天也如夜晚一樣,所有人都在朝著死亡前進。

    出了醫院回到學校,他開始每天放空發呆,都是看著窗外,老師也跟家長反應,但得來的都是雙方不知如何解決目前的狀況,他也不帶課本回家,也不從家裡帶教科書,補習班也都隨便應付,他不知道自己要選擇什麼,畢竟從長遠來看,每個人的生命結果都是一樣,差別只在於過程之中的記憶,但他對於此已經失去興致,他甚至想,或許自己太早體悟到這件事,對他而言不是欣喜而更像悲劇一點。

    可想而知,他最後的學測成績若在中間平均值,可能中上的水準,但比起老師的預測與期待,家中哥哥姊姊的成績比起來可說是差了一大截,但爸對此沒有憤怒,媽對此只有心疼,他則無感,也沒打算繼續投入指考戰場而是聽從輔導老師的性向測驗挑了幾間能夠上的大學,跟爸媽談完之後,一切和平沒有任何拍桌或者指責,投了自傳,面試,在高中還沒畢業前他就成了大學生,開始跟班上的同學拉開距離,整天待在圖書館的一角,從窗朝外看去,豔陽天,上課下課鐘聲響,放學,騎車回家,吃飯洗澡,等待睡覺,在腦中冥想那一片純白的空間……

    成為大學生後,他搬出去住,大學新生到被人喊學長,從學長到畢業,從畢業到當兵,從當兵到就業,一連串的生命經歷彷彿薄薄的紙張,一穿就透,沒有重量沒有厚度,真的回想起來就像一片空白。

    他疏遠人,人群也疏遠著他,他看著黑暗,黑暗也看著他,他等待死亡,死亡也在等待著他,從他那年在醫院甦醒後看見群眾奔忙的模樣時,他早就明白了自己站在不會停止前行的運輸軸上,機器會損壞,但他所站的機器卻不會,而且會準時、效率不差分毫一秒地將他帶往他注定的終點。

    晚上下班回到家,他睡前都會聽李斯特的古典鋼琴,他會把窗戶用窗簾蓋緊,不讓光滲進來一丁點,然後關上電燈拔掉任何電器用品的插頭,就像在夜晚浸入大海一樣,他只聽得見鋼琴聲的回音與被不同介質而產生不同音效的聲響,他開始赤裸著在黑暗中跳舞,不知從何時開始,在他習慣了黑與白之後,他開始能夠在黑暗中去擺動、去伸展,甚至他能夠比睜開著眼還要動得更快、幅度更大,就像沒有了固有的限制器一樣。這時的他不怕黑,反而擁抱它,緊緊地,比海水更強而有力卻溫柔十分。

    在黑暗中跳舞,與死亡一同。

  • 暗黑跑零重量 在 麻利 malisheep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9-08-05 14:28:07
    有 211 人按讚


    [青春殘酷物語]

    這個周末,示威者放棄了死守據點,以打遊擊式,野貓快閃式四處遊走.街道馬路任我行,參加者容易感覺到一種輕飄飄.示威模式橫跨的時間度、地理區域浩大,每一個人只能看到自己局部處身的世界.

    周末的彈藥數量減少了,真槍駁火的機會零散,示威者衝擊警署良久,警方才會回應.運動由早前的定點定量龐大人海攻擊,散落成碎片,連紀錄和理解都出現困難.

    昨天凌晨二時,我回到黃大仙區.在警署和紀律部隊宿舍旁,見到過百名防暴警放下戒備,席地而坐休息,脫下裝備的他們,掃着手機,或和樓上街坊對罵.有警員跟遲到的我們說笑:「散場了」(意思是,過了最熱熾的時候.)

    一輪催淚彈之後,還有一批黑衣人不肯走,逗留在警員百米以外聚集、叫囂.整個周末,我在警署門外聽到大量咒罵警員的話,黑社會、知法犯法都算是較溫和的.

    警員照例作出警告(幾近軟弱乏力,示威者一般都不理會),忽然,數十防暴警察拔足向前,跑到不同方向.按下一個又一個黑衣人.有人知道走不掉,就一臉漠然地等待拘捕.

    直至我走到一個暗黑的小公園裡,一名男孩被捕後沒有反抗,但另一名女生,激動地伏在義務女救護員的懷裡.警員圍上去,救護員安撫着女孩,女孩整個人顫抖着,最初我以為是驚恐,但裡面應該夾雜着恨和怒.

    救護員安慰着,用儀器探測着女孩的心跳:「一百八十」,她報告着.女孩的長髮被汗水沾濕了,臉上戴着圓型的可愛風眼鏡,韓風貼身間條上衣,深色長褲,襯了時款白波鞋.她堅持不肯脫下防毒面具.警員諷刺:「一世也不脫下罷!」

    她歇斯底理地喊叫:「我好暈呀!我要上白車呀!」救護員勸她脫下面罩以令呼吸暢順.她堅持不肯.女孩的身體語言,流露出任性和刁蠻.她扯高了的嗓子,透過豬嘴,發出一種奇怪的回音.有女警嘗試按她的肩膊,既是安撫,也是防止她離開.女孩發難:「不要觸碰我,我不信你們這些狗.」

    旁邊只有記者,我們皆倒抽一口涼氣.我心想,女孩你已被拘捕,不說話,可能才明智.但她繼續說.

    女孩失控地撥弄自己手機.我以為她鎖機.誰不知,她在打電話.警員禁止她:「別再玩手機.」她又被刺激了:「我不是玩手機,我要打電話給媽媽,我媽媽很擔心我呀,我要告訴她我現在情況.」如此場面,女孩仍覺得媽媽可以幫她遮風檔雨.

    找媽媽的女孩,雙手被警察綁起來,女警按着她的雙肩,但女孩仍不投降,跟警員開展罵戰.她靈機一觸要求警員出示委任証,又說不相信他們是警察.小公園站了近三十個警員,他們有點沒好氣地回應,更有警員口頭報上自己的身份.言下之意是,小女孩,別耍小聰明,這一招不管用.

    然後,出現了一段罕見的對話.女孩透過豬嘴控訴:「我才十六歲!」語氣彷彿要反控,你們大人為何這樣對待我?一名中年男警員按捺不住,語氣裡是我為你好,教你做人的苦口婆心:「我未見過這麼不明白事理的年輕人呀!妳年青有為呀!」

    女孩聲嘶力歇地扯高嗓子回應:「我不想走出來的!但如果香港沒有前途,我也不會有前途!」這句話的重量,如石頭般擊進旁觀的記者的心裡.我們這些大人,是不是做得不夠好,要年輕人覺得,把自己整個生命押在香港的前途裡?這句話或者不合理,但喊出來的時候,她費盡了全身氣力,眼裡好像要噴火.

    那位男警員看不過眼,反駁着:「要香港有前途不是用這個方式的,香港是法治社會!妳才十多歲,用腦袋想一下,不要那麼容易被人煽動吧!」女孩再被刺激,透過防毒面具喊出聽不清楚的話.

    越來越多記者靠近,警員嘗試了結這場鬧劇.押解女孩離開鏡頭前.有警員放棄辯論,以公式程序行事:「你已經被拘捕,arrest匙」「你已經是犯人來的」「你不合作,我們就用武力帶你番警署」.女孩不甘示弱:「我知道呀,我盲架?」又忽然表示自己的鞋帶鬆掉,要求有人幫她綁起來,但沒人理會.

    旁觀他人的痛苦.作為一個記者,遭遇槍林彈雨的難受,萬萬不及見證着一個年輕生命,在如此毫無心理預備之下,面對一連串未知的沉重代價.你會問,過去兩個月不斷有人講解被捕後的應對,應以緘默為上策,女孩卻說了很多話.明顯,她沒想過,她有機會落入她認為是「狗」但掌握權力的人的手裡.

    離去前,我唯有盡量拍攝,除此之外,愛莫能助.她還不斷在控訴:「好多人好大聲跟我說話,好恐怖,他們兇我呀,不肯出示委任証,我不信他們是警察.」信不信也是枉然.這個晚上,媽媽找不到女兒,十六歲的女孩,以為鬥嘴可以為她解脫,但這裡不是玩家家酒,打完機輸了可以重頭來過.殘酷的現實是,警隊、法庭,仍然在運作中.

    回帶到較早時,示威者在銅鑼灣遊走,準備去堵路.記者跟得團團轉.景隆街有多間寵物店,外面氣氛緊張,店裡的波斯貓爬來爬去,無知地賣萌.示威者忽然停下腳步,指着玻璃窗後的小貓,嬌嘀嘀的少女聲線透過黑色的面罩喊出來:「很可愛呀!」

    我呆了一呆,黑衣之後的少女心,她們是媽媽的寶貝女兒,在溫室長大的小花,是老師心疼的學生.十六歲那年,我還在抱着Hello Kitty想像世界的美好.但這一陣六月怪風,把無數未成長的花蕾折斷摧殘.我們成年人,還可以做些甚麼?

  • 暗黑跑零重量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08-05 13:00:27
    有 9,076 人按讚


    [青春殘酷物語]

    這個周末,示威者放棄了死守據點,以打遊擊式,野貓快閃式四處遊走.街道馬路任我行,參加者容易感覺到一種輕飄飄.示威模式橫跨的時間度、地理區域浩大,每一個人只能看到自己局部處身的世界.

    周末的彈藥數量減少了,真槍駁火的機會零散,示威者衝擊警署良久,警方才會回應.運動由早前的定點定量龐大人海攻擊,散落成碎片,連紀錄和理解都出現困難.

    昨天凌晨二時,我回到黃大仙區.在警署和紀律部隊宿舍旁,見到過百名防暴警放下戒備,席地而坐休息,脫下裝備的他們,掃着手機,或和樓上街坊對罵.有警員跟遲到的我們說笑:「散場了」(意思是,過了最熱熾的時候.)

    一輪催淚彈之後,還有一批黑衣人不肯走,逗留在警員百米以外聚集、叫囂.整個周末,我在警署門外聽到大量咒罵警員的話,黑社會、知法犯法都算是較溫和的.

    警員照例作出警告(幾近軟弱乏力,示威者一般都不理會),忽然,數十防暴警察拔足向前,跑到不同方向.按下一個又一個黑衣人.有人知道走不掉,就一臉漠然地等待拘捕.

    直至我走到一個暗黑的小公園裡,一名男孩被捕後沒有反抗,但另一名女生,激動地伏在義務女救護員的懷裡.警員圍上去,救護員安撫着女孩,女孩整個人顫抖着,最初我以為是驚恐,但裡面應該夾雜着恨和怒.

    救護員安慰着,用儀器探測着女孩的心跳:「一百八十」,她報告着.女孩的長髮被汗水沾濕了,臉上戴着圓型的可愛風眼鏡,韓風貼身間條上衣,深色長褲,襯了時款白波鞋.她堅持不肯脫下防毒面具.警員諷刺:「一世也不脫下罷!」

    她歇斯底理地喊叫:「我好暈呀!我要上白車呀!」救護員勸她脫下面罩以令呼吸暢順.她堅持不肯.女孩的身體語言,流露出任性和刁蠻.她扯高了的嗓子,透過豬嘴,發出一種奇怪的回音.有女警嘗試按她的肩膊,既是安撫,也是防止她離開.女孩發難:「不要觸碰我,我不信你們這些狗.」

    旁邊只有記者,我們皆倒抽一口涼氣.我心想,女孩你已被拘捕,不說話,可能才明智.但她繼續說.

    女孩失控地撥弄自己手機.我以為她鎖機.誰不知,她在打電話.警員禁止她:「別再玩手機.」她又被刺激了:「我不是玩手機,我要打電話給媽媽,我媽媽很擔心我呀,我要告訴她我現在情況.」如此場面,女孩仍覺得媽媽可以幫她遮風檔雨.

    找媽媽的女孩,雙手被警察綁起來,女警按着她的雙肩,但女孩仍不投降,跟警員開展罵戰.她靈機一觸要求警員出示委任証,又說不相信他們是警察.小公園站了近三十個警員,他們有點沒好氣地回應,更有警員口頭報上自己的身份.言下之意是,小女孩,別耍小聰明,這一招不管用.

    然後,出現了一段罕見的對話.女孩透過豬嘴控訴:「我才十六歲!」語氣彷彿要反控,你們大人為何這樣對待我?一名中年男警員按捺不住,語氣裡是我為你好,教你做人的苦口婆心:「我未見過這麼不明白事理的年輕人呀!妳年青有為呀!」

    女孩聲嘶力歇地扯高嗓子回應:「我不想走出來的!但如果香港沒有前途,我也不會有前途!」這句話的重量,如石頭般擊進旁觀的記者的心裡.我們這些大人,是不是做得不夠好,要年輕人覺得,把自己整個生命押在香港的前途裡?這句話或者不合理,但喊出來的時候,她費盡了全身氣力,眼裡好像要噴火.

    那位男警員看不過眼,反駁着:「要香港有前途不是用這個方式的,香港是法治社會!妳才十多歲,用腦袋想一下,不要那麼容易被人煽動吧!」女孩再被刺激,透過防毒面具喊出聽不清楚的話.

    越來越多記者靠近,警員嘗試了結這場鬧劇.押解女孩離開鏡頭前.有警員放棄辯論,以公式程序行事:「你已經被拘捕,arrest匙」「你已經是犯人來的」「你不合作,我們就用武力帶你番警署」.女孩不甘示弱:「我知道呀,我盲架?」又忽然表示自己的鞋帶鬆掉,要求有人幫她綁起來,但沒人理會.

    旁觀他人的痛苦.作為一個記者,遭遇槍林彈雨的難受,萬萬不及見證着一個年輕生命,在如此毫無心理預備之下,面對一連串未知的沉重代價.你會問,過去兩個月不斷有人講解被捕後的應對,應以緘默為上策,女孩卻說了很多話.明顯,她沒想過,她有機會落入她認為是「狗」但掌握權力的人的手裡.

    離去前,我唯有盡量拍攝,除此之外,愛莫能助.她還不斷在控訴:「好多人好大聲跟我說話,好恐怖,他們兇我呀,不肯出示委任証,我不信他們是警察.」信不信也是枉然.這個晚上,媽媽找不到女兒,十六歲的女孩,以為鬥嘴可以為她解脫,但這裡不是玩家家酒,打完機輸了可以重頭來過.殘酷的現實是,警隊、法庭,仍然在運作中.

    回帶到較早時,示威者在銅鑼灣遊走,準備去堵路.記者跟得團團轉.景隆街有多間寵物店,外面氣氛緊張,店裡的波斯貓爬來爬去,無知地賣萌.示威者忽然停下腳步,指着玻璃窗後的小貓,嬌嘀嘀的少女聲線透過黑色的面罩喊出來:「很可愛呀!」

    我呆了一呆,黑衣之後的少女心,她們是媽媽的寶貝女兒,在溫室長大的小花,是老師心疼的學生.十六歲那年,我還在抱着Hello Kitty想像世界的美好.但這一陣六月怪風,把無數未成長的花蕾折斷摧殘.我們成年人,還可以做些甚麼?

你可能也想看看

搜尋相關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