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城府，依然天真~ / 這篇我想說說一個成人該有的特質，又或者是技能，但常常被這個社會認為是不好及負面的形容詞：狡猾。長大之後，我常常覺得許多人對於善良、天真的評價太高了。連續劇裡的主角們憑著善良天性處事，一路過關斬將，最後 Happy Ending 的情節，在現實世界裡太少見了。 / 不過我覺得拍戲的人也發現這套邏輯實在太理想地虛無縹緲，所以終於把力氣投放到「宮鬥劇」上結果大受歡迎，背後的原因就是：這才是現實。不管是甄嬛、如懿還是《延禧攻略》裡的魏瓔珞都告訴我們這個社會上容不下小白兔，如果只想當個善良小白，那麼除非你有很好的運氣否則注定辛苦。而宮廷裡就是社會的縮影，表面上那麼的文明優雅，但裡面隱藏了多少心機和算計。 / 現實世界永遠不會像劇裡那樣兇惡，因為你不用靠生兒子上位、不用爭奪位份，而且現實裡你也買不到砒霜或鶴頂紅（還是，如果誰知道哪間中藥行有賣麻煩跟我說一聲）但，人與人之間的權力攻防、明槍暗箭絕對是有的，如果要日子好過一點，有一定的狡猾絕對必須。 / 我覺得一個人是否已經長大或社會化，有沒有「城府」是一個很重要的標誌。一味的單純、直率相形之下很幼稚廉價，而且可能給你帶來麻煩。我有個朋友被挖角進一家外商公司工作，她年輕工作能力又好，很快地她就很受主管賞識，常常貼身地和主管一起經手大小案子，她還以新人之姿跟著主管參加各種管理階層的會議，根本是部門裡的明日之星。她也在每個案子上力求表現，為了達到甚至超越主管期待常常加班。 / 直到有次企劃，主管把一份企劃資料丟給我朋友，請她做最後修飾後發給上級，朋友看過照做。但不久她接到公司大老闆的電話。老闆在電話裡問：「你覺得這份企劃怎樣？」朋友說：「這份企劃是比較保守些，應該有再進步的空間…」「好，那不必經過你主管，交給你全權修改，再做一份給我。」老闆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 朋友拚命重做了一份企劃，老闆果然看了龍心大悅，不斷稱讚我朋友品味好、能力傑出，看到這裡如果你有點「城府」應該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朋友的主管態度開始變得很奇怪，兩人的氣氛之間多了緊張感，主管常常對她不耐煩，開始用各種理由把她從重要的決策會議支開。 / 已經說了職場是一個充滿利益的地方，到了一個新的公司展露自己的長才當然是好事，不過如果過了頭便會讓你的主管感受到威脅，這便是宮鬥劇裡說的「功高震主」，這樣的人往往還來不及走到權力核心就先被踢走或害死了。 / 聰明如我朋友，很快就發現自己失策並立刻修正補救。之後的案子大老闆雖然開始注意到我朋友的存在，會特意地詢問她意見或請她執行，但她故意示弱，「不好意思，老闆，這方面我比較沒經驗，可能還是需要問問XXX的建議」、「這次的企劃多虧有XXX的幫忙和指導我才有辦法完成」開始這麼做了之後，果然主管和她之間的關係就變好了。 / 或許你說，「我就是能力好又怎麼了？」對啊，你能力好可以無視所有的人，他們嫉不嫉妒都不關你的事。但是，如果讓位置比你高的人忌憚你那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就像宮鬥劇裡，朝廷裡如果有個位高權重、派系強大還擁有兵力的重臣，絕對是皇帝第一個想除掉的人。 / 有句話說，天空只有一個太陽，永遠不要遮住太陽的光，而是要烘托它。除非你的上司是一顆正在墜落的星，那你就盡情踐踏他吧。（開玩笑的！！！） / 職場如此，家庭也是如此，譬如說婆媳關係也是一個需要攻防、心計的場域。我所知道嫁了之後能和婆婆融洽相處的女人，都是非常聰明、「城府」也深的女人。 / 她們知道不能在婆婆面前罵兒子，要不留痕跡地讓婆婆知道兒子的心還是向著媽媽的，家庭中的每件小事都是一個權力的競爭、拔河，有時要讓力、有時要裝傻，有時要借刀殺人。只懂硬碰硬或著乾脆避而不見是最笨的處理方式，處理好了關係，除了日子比較好過，如果有家產以後也可以更順利繼承不是很好嗎？（嗯？） / 成人的世界是水深火熱的 不管你想不想勢必要玩火，玩火要懂火性，和人交手也要懂人性。有城府和狡猾是成熟的大人應該有的特質，生活雖類似但依舊不是宮鬥劇，不必拿著這兩個特質去害人。一個大人最重要的，應該是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在碰到險惡的狀況時全身而退，畢竟世界上多得是帶著微笑害人的壞蛋。狡猾是一種競爭力，也是保護自己的手段。 / 稍微在時尚產業打滾過，也看過大企業裡的景象，我看到了人應該像個變色龍，認清楚人際關係的本質，該單純時單純，該架起戒心時就關掉你的任性和天真。不害人卻也不要輕易被陷害，就像有句話說的：「心有城府，依然天真。」 / #懂得藏起厭惡也能掏出真心 / 最後想告訴你個好消息，這篇被選進某家高中國文參考書。想到以後你的孩子也許還讀得到我的文章，開心極了。 / 📸： @gank_k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