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昆蟲的翅膀長在哪裡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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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蟲的翅膀長在哪裡 在 拎杯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7-27 13:44:38

【到底多怕蟲】 前幾天把甲蟲們領回來,龍哥幫水草根裝蛋的土壤噴了水之後,就把牠們拿到陽台去。板桓看著龍哥的舉動,十分不解、趕緊阻止妻子:「老潑,妳把甲蟲們拿到陽台幹嘛?」 「我想說,讓牠們曬曬太陽、對骨頭好。」「老潑,妳、妳、妳⋯⋯⋯」板桓像是有一口氣快噎不下去、過了一餉,才深吸了口氣說: ...

昆蟲的翅膀長在哪裡 在 日文輕鬆記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5-03 19:38:17

【翼】⠀ [つばさ] [tsubasa] [名詞]⠀ 🔸重音: 0⠀ 🔸中文翻譯: 翅膀⠀ 🔸Translation: wing⠀ ⠀ 日文說到「翅膀」⠀ 會有三個相關的單字:⠀ ⠀ 羽(はね)、羽根(はね)、翼(つばさ)⠀ ⠀ 它們之間差別呢?⠀ 爬過許多文之後的重點整理如下:⠀ ⠀ 羽 👉 鳥類...

  • 昆蟲的翅膀長在哪裡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7-14 13:5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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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多怕蟲】

    前幾天把甲蟲們領回來,龍哥幫水草跟裝蛋的土壤噴了水之後,就把牠們拿到陽台去。板桓看著龍哥的舉動,十分不解、趕緊阻止妻子:「老潑,妳把甲蟲們拿到陽台幹嘛?」

    「我想說,讓牠們曬曬太陽、對骨頭好。」「老潑,妳、妳、妳⋯⋯⋯」板桓像是有一口氣快噎不下去、過了一餉,才深吸了口氣說:

    「牠們是夜行性動物!他們白天都是躲在土裡,到晚上才出來覓食,因為牠們怕陽光!!」「是嗎?」龍哥呆楞地杵在原地、低頭看著甲蟲,不知如何是好。板桓嘆了口氣、接過甲蟲的觀察盒,放到房子裡最陰涼的地方,還開了小風扇、加強通風。

    「老潑,妳從來沒有摸過昆蟲嗎?」板桓看著龍哥、不可置信地提問。龍哥歪著頭想了半天、認真地回答道:

    「飛到我身上,然後拎杯很驚慌地拍掉那種,算嗎?」
    「天啊!我、我來台灣之前,誤以為台灣小孩都會炸昆蟲來吃欸!」

    #幹拎娘_吃炸昆蟲的是泰國還是哪裡吧
    _

    龍哥雖然看起來很勇猛,但我不怕血腥、暴力、或是骨頭突出的畫面,這世界上我除了很怕我老木之外、就是蟲了。

    龍哥連螞蟻都怕,更不用說蟑螂了。

    #然後板桓說甲蟲有翅膀會飛
    #我他媽的立刻從退三步_改成退三十步

    _

    龍哥小時候就怕蟲,但小時候怕爸媽,所以要拔草、要幹嘛的,龍哥都不敢多說話、怕被打怕被罵,所以都是含著恐懼、把任務完成。

    某年的清明節掃墓,龍哥全身穿長袖長褲、做好萬全準備,就是知道要去掃阿公的墓,那裡每年雜草都超多!!
    剛到阿公的墓園,就看見阿公的墓上、長了好高的一棵小樹!龍爸暗暗叫糟、在拜拜完之後,趕緊到墓上觀察情勢:「害囉!這樹看起來,根很深、恐怕是動到了阿公的棺材了。」

    龍北的神情嚴肅、隨即吩咐龍姐、龍哥、龍弟三隻小獸、很威嚴地命令:「這個樹根要全部拔除,不然明年會再長、可能會更糟糕!你們三個孩子,一定要做好!知道了嗎!」「好!」我們三隻就是最乖的小部隊。

    在大家邊掘土的時後,龍爸一直不斷在拿香繞著墓、跟阿公說話,說這樹一定要拿掉,不然阿公住得不舒服;邊要求阿公的體諒,希望阿公不要受到驚擾。

    龍弟終於掘到了樹根,趕緊跟龍爸做確認,兩個人先合力、將樹連根拔起。隨後就兩個人探頭往洞裡看、想確認是不是還有殘存的樹根沒有消除。
    #結果他們看到了阿公當時入棺的棺材
    #還在思索要不要擇時開棺_還是樹根盡可能清掉就好



    說遲時,那時快!

    龍哥站在墓上拔草、突然看到一隻不知道是殺小的黑色昆蟲,從手上的草葉中飛起、朝著拎杯的臉飛來。

    下一秒,龍哥驚慌地、用肺的力量,發出十分淒厲的尖叫聲。那叫聲很不一般!

    就像是面臨生死危機
    就像是看到鬼那樣的淒凌與絕望!!

    下一刻,龍弟跟龍北都秒從墓上跳下來⋯⋯⋯














    朝著公墓園區的出口、拔腿狂逃!

    #等他們兩個再跑回來
    #只見龍北氣急敗壞_衝著龍哥走來

    #狠狠巴了龍哥的頭

    #幹拎婆咧_襪就洗拎阿公從墓裡爬出來了啦

    *從此之後,龍哥再也沒有被派去掃墓了。

    🇳🇱日記系列:#拎老木的竟然甲蟲(2)

  • 昆蟲的翅膀長在哪裡 在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7-03 05:4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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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我念的是三峽的住宿學校
    從那時候起,我時常聽見別人
    聽不見的聲音

    現在我點著蠟燭
    在黑暗的房間上網
    聽著恐怖之夜的電台廣播
    讀一本描寫日本青森樹海的山友
    發現無名屍骸的現場紀實
     
    這位山友膽子很大
    他發現上吊的死者
    第一時間的反應是
    冷靜的站在對方懸空的腳下
    找尋有沒有可以
    證明死者身分的物件

     
    「山裡有各種有趣的聲音,大部分都是動物的叫聲。像是貉、松鴉都很會模仿聲音,時常會在山中聽到的嬰兒哭聲就是松鴉的叫聲。你說砍樹聲嗎?貉的話應該很會模仿吧,這些事情都很常見,不過只有一次,我聽見一種從來沒聽過的聲音。」——<養鷹人的經歷> 
     
     
    我曾經被一個耳邊的聲音誘惑,從傍晚六點的陽明山第二停車場走進陽明山國家公園,那天是星期一,所有公園的管理人員都休假,剛下過一場大雨,我從大學生的夏令營文學營隊會場走出來,當時是去分享我的文學寫作歷程,活動結束後,我不假思索的徒步走進陽明山國家公園,接下來的三個小時很精采。

     
    不知不覺就天黑了,夜色來得非常快,沒有路燈,我沒有手電筒,沒有照明設備,沒有礦泉水,一個人摸黑徒步,逛陽明山國家公園,我被一種屬於山的氣息所誘惑,被那個聲音所誘惑,那聲音可以來自我的內心深處,黑暗的,又挑釁的語氣。
     
     
    你敢不敢一個人走進去探險啊?

     
    我清楚記得,下雨後的夜晚是有月光的,雲層有點厚,月光不是那麼皎潔,而是淡淡的,像螢火蟲灑著亮粉一般,樹木遮去了大部分的視線,能看見的天空很有限,我一個人完全不會感覺害怕,筆直的走進一般遊客會走的道路。
     
     
    看不清楚路標上的字,當時的我還沒有智慧型手機,你不可能查 google 地圖,是那樣的時代,在夜晚被聲音誘惑,獨自走進山林,可能是想要試試自己的能耐究竟到什麼樣的程度吧,這是我靈魂深處的某種劣根性,又或許是家族遺傳的賭性堅強,如果不放手一搏,又怎麼知道你猜測的結果是否正確?我時常這樣和大腦裡的聲音相遇。
     
     
    奇妙的是,明明視線很微弱,我還差一點走進水溝,有些地方暗到你要伸手去摸,你還不確定自己摸到了什麼,是樹幹,是路旁的座椅,是動物嗎?還是看不清楚臉孔的人?你問我會怕嗎?
     
     
    我當時也有想過這個問題,我該不該害怕呢?如果遇見的不是人,那我該怎麼反應才好,我既然已經決定走進來了,就沒打算一定要活著回去。其實陽明山國家公園也沒有那麼可怕啦,這裡又不是中央山脈,只是我沒有這樣放任自己遇險過。
     
     
    在無人的公園裡漫遊,說不定有人遇見我,反過來以為我才是鬼,那也是合乎道理的,因為這個時候,不該有人會出現在這裡,才曉得其實公園的管理還滿鬆散的嗎?大概是因為它並不是私人所有地,我也沒有看到類似監視器或自動照明設備,憑直覺走,好像是由上往下走,感覺坡度有微微的傾斜。

     
    其實進入夜晚時分,沒有燈光的國家公園很美,我無法形容那種帶著幽魅的美,很多東西的外觀好像包覆著透明發亮的物質,跟平時白日的氣氛差很多,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陽明山,而我已經不在人間了,介於陽世與陰間,無法被定義的異界,有很多東西會跑出來玩。
     
     
    當逐漸適應周遭的黑暗,我的視覺也變得有點怪異,我其實能夠捕捉前方移動的鳥類或昆蟲的形狀,牠們移動時的軌跡,而有一些模糊的形影,像一團霧似的,跟著我的後方,他們彷彿竊竊私語著,那個人怎麼一個人跑來了,他們的動作很輕,輕到你根本無從覺察,我不是從腳步聲感覺到,也不是呼吸,他們既沒有腳步聲,也沒有飄出呼吸的氣息,純粹是感應,你知道他們就在不遠處,只是他們沒有形體,既摸不到,也看不見。

     
    那時候我處於感官無限放大和稍微有點恍惚的精神狀態,我剛才說過了我沒有智慧型手機,所以無法拍下照片,那麼暗如果不是專業相機,能夠調整光圈,我想什麼也拍不到吧,中間也有遇到松鼠,沒有遇到猴子,有遇到流浪狗,但狗對我還算友善,簡單吠了幾聲,就走遠了,我還是繼續往前走。
     
     
    我想陽明山公園一定有好幾個出口,我選擇了一個方向,就繼續走下去,我並沒有想太多,我也沒有想到今晚該如何回家,我家位於新北市的新店,我自己一個人住,並沒有告知家人我要探險的事,想也知道任何人都會把我給拉住,覺得我的行為很奇怪,覺得我為什麼要冒著危險做這種事,但我當時沒有想太多,我只是享受被那個聲音誘惑,並引導著前進的狀態,只有我一個人的陽明山,沒有半個人在附近,至少方圓二公里以內,我確定自己是絕對的孤單,這點讓我感到很安心。

     
    走累了,我把背包放在地上,地上有點潮濕,夜氣從地面緩緩上升,氣溫比剛才驟降了幾度,我把外套穿上,坦白說,是有點冷,風並不大,一切安靜極了,我坐在路旁的長椅,往著微明的方向發呆休息,聽夜鴞的叫聲,呼嚕呼嚕,唔~~唔~~有點療癒和安心,我真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有點渴了,我試著喝一點路旁的積水,因為也沒有別的選擇,一路上連插上電發亮的自動販賣機都沒遇上,我的背包還有一包餅乾,最壞的打算才會試著打開來吃,打定主意今晚在陽明山公園過夜也無妨,我都不怕有蛇了,難道還怕有鬼嗎?

     
    現在想起來應該要帶支錄音筆的,山林裡的聲音真的很舒服,當你感官放大的時候,會聽見很多平時聽不見的聲音,流潺的水聲,樹葉和樹枝相互摩擦的聲響,不同方向的蟲子的鳴聲,或是心血來潮的大合唱,鳥兒從林間飛過時,翅膀振動的聲音,遠方不知道傳來無法辨識的聲音,我以為會聽見有人在說話,但並沒有,我感應到的那些東西,基本上是和善的,他們應該是一直住在這裡吧,我不知道要怎麼替他們命名,精靈或山魅,幸好我不是遇到魔神仔,如果真要遇到的話,搞不好你根本沒機會看到這篇故事,也許我已經不存在於當下的時空。

     
    我只記得注意腳下的每一步不能踩空,沒有人會來救你的,那個聲音對我這樣說,我深知自己的處境,所以更要小心,持續放大我的感官,把自己想像成夜行性動物,雖然我記得去動物園的時候,夜行館總是特別的臭,因為那些夜行動物身上的腺體很發達,牠們應該是利用自己的腺體所分泌的味道在行動之中做了記號,牠們的嗅覺通常是比人類更加敏銳的,我也嘗試去嗅聞我周圍的氣味,去感受風吹過來,樹木所散發的氣味,夜晚的花朵的氣味,樹汁的氣味,動物糞便的味道。
     
     
    這時候當然不可能出現食物的味道,比方像是泡麵或鹹酥雞,如果有的話一定是幻覺,基本上在無人的山徑上你不可能遇見超商可以買到的食物,或是夜市可以找到的小吃,還有鬼也不可能吃這些東西,我深信自己暫時還沒有產生幻覺的狀態,在電影裡面倒是看過,認真肚子餓的時候會有幻覺,極度恐懼的時候也會有幻覺,如果遇到有魔神仔想整你,那個時候幻覺會像 3 D電影一樣,要什麼有什麼,簡直就是《帕納大師的魔幻冒險》。很抱歉,那段時間裡除了我和那團和善的東西以外,什麼也沒有發生。

     
    其實是下山以後才去推算自己大概走了多久,走了多遠。的確很享受這種一個人探險的感覺,算是選擇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和範圍,雖然傍晚之前下起宛如颱風雨的短暫驟雨,但夜晚不再下雨,儘管多雲,看不見月娘露臉,那種寧靜是許久未曾有過的感官體驗,它非常清新怡人,至今回想起來,還是遍布周身的涼意,伴隨著一點點青草的味道,有人說那種味道有點腥,我並不覺得,倒是會聯想到青草茶的味道,我說不上來,也許大腦喜歡這樣聯想吧,大腦有它自己的邏輯,有時自己也控制不住。
     
     
    你知道嗎?陽明山國家公園裡面還是有民宅的,好像是私有土地和國有土地比鄰相接,我是走了大約四、五公里左右才發現的,原來還是有人住在公園裡,只是我沒有想要試著去敲那戶人家的門,我有看見門口有一輛車停在那裡,用帆布蓋住,屋內似乎有燈亮著,又偏暗淡的光線,也不知是真的有人在家,還是這裡是他們放假時才會回來住,我相信是前者,只是窗外的亮光感受不到一絲溫暖,我並沒有想要向誰求助,我是來探險的,怎麼可以短時間就放棄呢?

     
    只是心血來潮,突然想起這段被山林誘惑的個人經歷,並沒有想要把它寫成故事什麼的。不過,為了節省各位的時間,就直接告訴大家,當晚我究竟是怎麼離開陽明山公園的,這裡還有個小小的插曲,很適合當作鬼故事的開頭,大家應該都聽說過陽明山的幽靈公車吧,就是那樣的氣氛,尤其在獨自一個人上山的時候,印象特別深刻。
     
     
    其實我膽子並沒有大到真的想要在陽明山過夜,但那個聲音就是誘惑我留下來,愈晚愈好,不要向任何人求助,等明天早上再下山吧,那個聲音這樣對我說,好像他已經瞭解了一切會有的發展和走向,只要相信它,聽從它的指示就好,我完全不用負擔任何恐懼的代價。
     
     
    不過,走了那麼久的路,我也真的累了和餓了,為了避免有任何突發狀況,我告訴自己非必要不能打開餅乾來吃,以免在求生的階段少了最後可以產生熱量的食物,所以直到離開陽明山之前,我完全沒有從背包裡拿出那袋餅乾,我一直走了大約六七公里處,終於走下山徑來到一處類似產業道路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方向,應該有路是通往山下的,我想,這個直覺準沒錯,於是時間來到了接近九點多。

     
    在那條蜿蜒的產業道路上走著走著,我看見一輛公車從我身後緩慢的往前開,我被光亮的車前燈照到,一時間眼睛有點眩目張不開,那輛公車的車內是昏黃的,並沒有把車內的燈完全打開的樣子,我不覺得是什麼幽靈公車,十分肯定它是一輛正在行駛的公車,而司機似乎有看見我,他試圖在前行了二十多公尺處停了下車,並且把前門打開。
     
     
    我揹著背包加快腳步衝向前去,確定是公車沒錯,司機用手勢示意我上車,我也不假思索的跳上公車,手緊抓著金屬桿子,司機這才開口問我那麼一個人在那裡,是不是迷路了什麼,我說我是一個人走進陽明山公園,我不知道星期一是休息的日子,我想一個人散散心。
     
     
    司機大哥笑著說,你膽子還真大,不怕遇到什麼怪東西,我說陽明山應該還好吧,難不成你有聽說過什麼鬼故事,司機大哥回我說,那倒沒有,不過我的朋友是開計程車的,他說他真的有遇到過,然後,司機先生問我要到哪裡下車,我說我並不知道這輛車開往何處,請問有地方是通往捷運站的嗎?司機大哥說,下山的話就是往北投,這輛公車原本就是北投和陽明山區的交通工具,所以待會可以讓我在新北投站下車。
     
     
    我把車資的零錢從口袋裡掏出來投入錢箱之後,就坐在離司機大哥最近的地方,聽他說他開計程車的朋友遇到的鬼故事,抵達新北投捷運站的時候,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是當晚的九點三十九分,經過那一小段路的過程,我終於感覺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一個人摸黑探索陽明山公園其實有點超現實,沒有在山林裡過夜雖然有點可惜,不過膽小如我,那就這樣吧,也許以後還有機會。
     
     
    故事就說到這裡。
     

    文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愛聽鬼故事的人
    圖片來源:仿聲靈(장산범)電影劇照

  • 昆蟲的翅膀長在哪裡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2-03 11: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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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一場蝗災的故事 | 多麗絲·萊辛》摘錄部分:

    「災難之中,人的真實品質往往顯露無遺,也會有許多從未有過的生命體悟。」

    *蝗蟲像是冰雹一樣落在廚房的屋頂上。

    聽起來像是一場猛烈的暴風雨。

    瑪格麗特朝外面看看,看見空中的蝗蟲遮天蔽日。她咬緊牙,朝著蝗蟲衝了過去;男人們能做什麼,她就能做什麼。

    頭頂上,空氣是厚重的——到處是蝗蟲。蝗蟲朝她撲打過來,她把它們扒拉開——這些沈重的、紅棕色的小東西,用那晶亮的珠子一樣的老人眼看著她,一邊用堅硬的、帶鋸齒的腿鈎住她。她噁心地屏住呼吸,又破門衝進了屋裡。

    屋裡則更像是在下大暴雨。鐵皮屋頂在發出回響,而地裡傳來的敲打鐵器的喧響則像是打雷。她向外面望去,所有的樹都是怪怪的,靜靜的,上面粘著蝗蟲,枝丫都壓得貼到了地上。到處爬的都是蝗蟲,弄得大地似乎也在動,田地她是一點兒都看不清了,蝗蟲的大軍黑壓壓的一片。朝山上望去,就像是看傾盆大雨,甚至在她看的時候,猛地又衝來一群蝗蟲,把太陽的光線都遮住了。

    天多半像是黑夜,黑魆魆的一片。突然從灌木叢中傳來清脆的「咔啪」一聲響——一條樹枝折斷了。接著是另一條樹枝折斷了。一棵樹順著斜坡緩緩地傾斜下來,重重地摔到地上。

    從冰雹似的蝗蟲群中,衝出一個人來。還是要茶,還是要水。瑪格麗特給他們燒水,泡茶。她不停地往火中加煤,往罐子裡灌水,現在是下午四點鐘了,蝗蟲在頭頂上蜂擁而至,橫掃過天空,已經有好幾個鐘頭了。

    老史蒂芬又走上來了——每走一步腳下都「咔嚓咔嚓」響,都要踩死蝗蟲,他渾身上下粘的都是蝗蟲——他一邊咒罵,一邊用他那頂舊帽子朝空中撲打。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下來,飛快地拉掉那粘著的蝗蟲,把它們扔掉,接著急忙衝進免遭蝗蟲侵襲的客廳。

    「所有的耕種全完蛋了。一點兒都沒剩下,」他說。
      
    然而,鑼還在敲響,男人們還在喊叫,瑪格麗特問:「那,你們怎麼還在做什麼呢?」
      
    「主要的蝗群還沒有落下來。這些蝗蟲帶著很重的卵子。它們在尋找一個地方落下來產卵。我們要是能阻止主要的蝗群落到我們的農場上,一切就都好了。它們要是得到一個機會產卵,以後產的螞蚱就會把我們的所有莊稼吃個精光。」

    他從襯衣上摘下一隻跑散的蝗蟲,用他的大拇指指甲掐成兩段;蝗蟲身體裡面凝結著卵子。「想像一下,一繁殖就是幾百萬啊。你看見過螞蚱群大搖大擺地爬行的場面嗎?沒見過?唉,你算是幸運了。」

    瑪格麗特心想,一群蝗蟲成蟲就夠糟糕了。外面,地上的光這會兒是一種淡淡的淺黃色,移動的陰影使光線暗淡下來;移動著的蝗蟲像雲塊似的忽而濃密,忽而稀疏,彷彿是暴風驟雨一樣。老史蒂芬說:「蝗蟲後面有風。那可不得了。」
      
    「情況會很糟糕嗎?」瑪格麗特害怕地問。

    老人家語氣沈重地說:「我們全完了。這一群也許會過去,可是它們已經開始了,就會從北方一群接一群地飛過來。然後就會有螞蚱。這一鬧恐怕就是三四年啊。」
      
    瑪格麗特無助地坐了下來,心裡想,唉,要完,就完吧。

    現在怎麼辦?

    我們三個不得不回到城裡。然而剛想到這一點,她飛快地看了一眼老史蒂芬,老人家在這鄉下種了四十年地,有兩次弄得傾家蕩產,但她知道,什麼東西都不可能使他去城裡當一個職員。她為他感到心痛;他一臉的倦容,由於操勞,從鼻子到嘴唇都留下了深深的皺紋。

    可憐的老人家,有一隻蝗蟲不知怎麼跑到他衣服里了,他把蝗蟲舉起來,拿著蝗蟲的一隻腿。「你那些腿啊,真有勁兒,就像是鋼彈簧一樣,」他樂呵呵地對蝗蟲說。

    在過去幾個小時,他雖然一直在鬥蝗蟲,踩蝗蟲,衝蝗蟲喊叫,把蝗蟲掃成一大堆一大堆的,然後放火燒掉,然而他卻把這一隻拿到門口,小心翼翼地扔了出去,讓它找它的同伴兒去,彷彿連它的一根頭髮絲兒都不願意傷害似的。

    這使瑪格麗特感到很是安慰,她立刻感到高興了起來,高興得毫無道理。她想起來了,在三年前,男人們說,他們也曾徹底毀掉了,當時以為再也無法挽回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閨女,給我弄杯喝的,」史蒂芬接著說,她把一瓶威士忌放到他身邊。
      
    與此同時,瑪格麗特想到,她的丈夫就在外頭,在滂沱大雨般的蝗蟲群中,當當當地敲著鑼,往火堆上扔樹葉,渾身上下都粘滿了蝗蟲。想到這兒她不寒而慄。「您怎麼能忍受讓它們碰到您呢?」她問史蒂芬。

    他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她就恰如其分地感到謙卑了,正像他們結過婚後,理查德帶她回到農場上時那樣感到謙卑一樣。當時史蒂芬頭一回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她那城裡人的打扮——頭髮是金色的,燙成波浪形,指甲尖尖的,染得鮮紅。現在,她完全是一個農民的妻子了,穿著樸實的鞋子和結實的裙子。說不定她最終甚至能讓蝗蟲落到她身上的。
      
    灌下去幾杯威士忌後,老史蒂芬又回去戰鬥了,現在像是蹚水一樣,在閃閃發光的棕色的蝗蟲的波浪中穿行。
      
    五點鐘。再過一個鐘頭太陽就要落山了。那時蝗蟲就會落下來。頭頂上還是那麼厚厚的一層,樹木成了閃著棕色光芒的粗糙的大堆。

    瑪格麗特哭了起來。

    整個情況都是那麼完全沒有希望。不是年成不好,就是蝗災;不是蝗災,就是蟲害或草原大火。總是有事兒。

    蝗蟲大軍那「唰唰」的響聲頗似暴風雨中的一座大森林。地面是看不到了,到處是閃著光芒的棕紅色的洶湧的波濤。大地像是被淹沒在蝗蟲堆裡了,被可惡的棕色的洪水淹沒了。

    屋頂在蝗蟲的重壓之下,好像是要沈沒了一樣;門在蝗蟲的壓力之下,像是要退縮了;屋子裡像要灌滿蝗蟲了——

    天已經是那麼黑了。她透過窗戶看看天空。空氣更加稀薄,飄蕩的烏雲間或露出些藍色的縫隙,那藍色的縫隙也是冷冷的,薄薄的;應該是太陽就要落山了。透過蝗蟲的濃霧,她看見幾個人影走近了。先是老史蒂芬,勇敢地大步向前走著,接著是她的丈夫,疲憊不堪,面容憔悴的樣子,他們身後是僕人們。他們都在和蝗蟲一起爬行。鑼聲已經停了下來,瑪格麗特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聽得無數的翅膀「沙沙」地響個不停。
      
    兩個男人拍打掉蝗蟲,走進門來。
      
    「哎,」理查德親親她的臉頰,說,「主要的蝗群已經過去了。」
      
    「看在上帝的份兒上!」瑪格麗特憤憤不平,她半是哭,半是說,「這兒的情況糟糕透頂了,不是嗎?」因為儘管夜晚的空氣不再是濃濃的黑色,是清澈的藍色了,一群昆蟲在空中「嗖嗖」地上下翻飛,但別的一切東西——樹木、建築、叢林和大地——在湧動著的棕色的蝗蟲團塊下面,都沒有了。
      
    「夜裡要是不下雨,把它們困在這裡,」史蒂芬說,「要是不下雨,用水把它們壓下去的話,明天早上太陽一出來它們就走了。」
      
    「我們一定會有一些螞蚱」,理查德說,「不過不是主要蝗群。那也是了不得的。」
      
    瑪格麗特自己警醒過來,擦擦眼睛,裝作沒有哭過的樣子,為他們端來一些晚餐,因為僕人們累得都走不動了。

    她讓他們去後院裡休息了。
      
    端了晚飯後,她坐下來傾聽。她聽說,玉蜀黍一棵都沒有留下。一棵也沒有。蝗蟲一走,他們就要把栽植機弄出來了。他們必須重新開始。
      
    瑪格麗特心裡想,如果整個農場上到處爬的都是螞蚱,播種又有什麼用呢?不過他們談論政府發的新手冊時,她還是聽著。手冊上講解如何戰勝螞蚱。

    外面必須一直有人,在農場上巡邏,觀察草叢中的動靜。當你發現一片螞蚱的時候——很小、很活潑的黑東西,像蟋蟀——就在這片螞蚱周圍挖個壕溝,或者使用政府提供的噴霧器對螞蚱噴灑農藥。政府要求,在這個範圍內徹底消滅這種禍害的計劃中,每一位農民都要配合。

    總而言之,你必須從根源上鏟除蝗蟲。這些男人說話,就像是在計劃一場戰爭,瑪格麗特聽呆了。
      
    夜晚非常寧靜,除了偶爾聽到樹枝折斷或者一棵樹訇然倒下的聲音,聽不到蝗蟲大軍在外面安營扎寨的跡象。
      
    瑪格麗特睡在理查德旁邊的一張床上,她睡得很不好,而理查德睡得跟死去了一樣。早晨,她醒來就看到黃色的陽光照在對面的床上——清澈的陽光,偶爾有一塊陰影從中移動過去。她走到窗戶邊。老史蒂芬站在她前面。他站在那裡,站在外面,低頭凝視著那片叢林。她凝視著,感到大吃一驚——又感到著迷,這完全違背她的意願。

    因為每一棵樹,每一棵灌木,整個大地,彷彿都點燃起了淡淡的火焰。蝗蟲們在展開翅膀,抖掉夜晚落到身上的露珠。到處都微微閃耀著略帶紅色的金色的微光。
      
    她走出去和老人家站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站在蝗蟲堆裡。兩個人站著,看著。頭頂上,天空是藍色的——湛藍而澄澈。
      
    「好美啊,」老史蒂芬滿意地說。
      
    啊,瑪格麗特想,我們可能是毀了。我們可能要傾家蕩產!

    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見過一大群蝗蟲,在黎明時分展開翅膀的。
      
    在遠處的山坡上,天空中出現了一片淡紅色的雲塊。雲塊加厚,散開。「它們往那裡走了,」老史蒂芬說,「蝗蟲的大部隊往那裡走了,往南走了。」
      
    此刻,蝗蟲從樹上,從他們周圍的地上,在抖動翅膀。它們試一試翅膀,看看翅膀是否足夠,這時候它們就像小飛機一樣,謹慎地移動,準備起飛。

    它們飛走了。

    一陣紅棕色的汽團從延綿幾英里的叢林中,從農田裡——從大地上升騰了起來。

    陽光又暗了下來。
      
    粘滿蝗蟲的樹枝伸展開來,它們身上的重量減輕了,但是除了樹枝和樹幹上黑乎乎的骨架以外,什麼都沒有剩下。沒有綠色——一點兒綠色都沒有。

    整個早上他們都在看,他們三個人——理查德終於起床了——棕色的樹冠變薄,分裂,散開,向上飛去,和大部隊會合,現在,一片棕紅色的雲塊出現在南方的天空。原先新種的嫩玉蜀黍苗曾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綠紗,而今卻是光禿禿的一片。一幅劫後餘生的景象——沒有綠色,哪裡都沒有綠色。
      
    到了中午,淡紅色的雲團飄走了。偶爾,只有一個蝗蟲蹦了下來。地上到處是死蝗蟲或是受傷的蝗蟲。那些非洲勞工們用樹枝把它們掃到一起,收到罐子裡。
      
    「瑪格麗特,吃過曬乾的蝗蟲嗎?」老史蒂芬問,「二十年前那一次,我破產了,就靠吃玉蜀黍飯和乾的蝗蟲過活,吃了三月啊。蝗蟲還真算是不賴——很像是熏魚,你要是想吃的話。」
      
    可是瑪格麗特寧可不吃!
      
    吃過了中午飯,男人們去了田地裡了。所有的作物都得重種。要是運氣還有點兒好的話,下一群蝗蟲不是這樣子過來。不過他們希望不久能下場雨,這樣能長出一些嫩草來,要不那些牛就會餓死;農場上連一片草葉也沒有留下。

    至於瑪格麗特呢?她已試圖習慣每隔三四年鬧蝗災的想法。從現在開始,蝗蟲就像是天氣一樣了——隨時都會發生。

    她感覺就像是一場戰爭的倖存者;如果這滿目瘡痍、面目全非的鄉野不是廢墟——唉,那麼,什麼才算是廢墟呢?

    不過,男人們吃晚飯時胃口還是很好。
      
    「本來可能會更嚴重的,」這是他們說的話:「本來可能會嚴重得多。」

    —圖片:Gustav Klimt—Golden Fo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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