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快樂》 . 快樂快樂，「樂」總是暢快卻又迅捷的。方其快慰時，也就是消逝一刻。快樂總是難長存，人的一生總是難以得到快樂。回顧二十五年的光華，想了想，人生快樂的時間總是不多。最快樂的時候是不用思考的時候，不思考時大多都是埋頭苦幹，無需考慮雜物瑣事，且獨自一人默然努力，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你就是「王」。 . 快樂不難尋求，大多都是讀雜書的時候。中學三年級捧著一套《射雕英雄傳》，驀然之間，日落月升，也就八個小時彈指不見。當我長大，大學二年級重拾小說，看《悟空傳》《誅仙》，看著玄幻小說，小說中的人物結出手印，五行法術如七月流火散落半空中，也映射在腦海中，那是快樂。這些快樂是虛無的，卻也恆久不變，也極為容易尋求得了。可惜大家都不會拿起書本，看那雜書，聽雨水滴答在屋簷，在濕潤的夏季中，取一聲雷音以作撇除雜想，專心在沙發上看書，那是快樂所在。古有歐陽三上讀書，我亦然，在健身室內左手啞鈴做二頭肌訓練，右手手機讀《大道朝天》，馬作的盧飛快，眼作飛劍迴旋在文字上，來來回回，兩三個小時已經追了幾萬字章節。 . 快樂不常有，只是因為休閒的時間不多，好書也不多。限制連連，相比之下，我更喜歡踩單車。只要是因為單車之旅不常有，總是一年才那麼十幾天。前年西藏，上年台灣，今年他媽的在家裡做腹肌訓練踩單車。 . 環島也是人生最為暢快的事情，不要管，只是埋首踩，你踩多少，就看多少風景，麻木地踩，踩時痛苦，並不快樂。而這種快樂卻比讀書的快樂要多，要暢快——往往是實在地化為記憶，不朽在停在心裡。喝入口的白酒總是嗆人，唯獨其嗆和辣，我們才會好好放在心上，時不時思索那腹中翻山倒海之感，總是快樂的。 . 快樂在於其後勁，於是每每想起霏霏細雨中上小中甸，看著無熱水的廁所頭也大。於是想起四十公里的山路上東達山，那淚水不自覺地飄下來。於是想起了在蒼茫的直路中埋首向前，還要抵抗那逆風，吹得我連倒退。於是想起自己在蘇花公路上，與友人齊頭並進，呼嘯而過卻又沉穩的大貨車如同龍貓巴士，嚇唬人卻又暗帶溫情。於是想起累死人的蘇澳公路，一直向前，爾後在欄杆上留下「屌你老母，狗屌路，明明地圖4公里但係行10公里上斜」這些踩車的痛變成日後的回憶，偶爾在腦海浮現，總是能夠會給與我人生的意義——他媽的多麼痛苦，卻又那麼快樂。原來痛苦往往與快樂並存，越是痛苦，越是快樂。 . 還有這一種快樂，就是寫散文，比如當下，在清晨的六點還沒有睡著，睡眼惺忪，剛剛讀完了十多萬字的小說，那文氣積累在胸腔等待著爆發的機會，於是無需思索，我手寫我心，流淌出來的文字比溪水還要暢快。這也是快樂所在。 . 快樂總是難尋的，有一陣時間總是覺得自己有抑鬱症，鬱鬱寡歡，後來才知道自己對於快樂要求太高，起碼不是聲色犬馬之慾，也不是感官刺激之樂，更不是斗量金錢之慾。往往如同我般這等修行人士，卻也最難快樂，最快樂的還是成就他人吧，想到學生會有機會取得好成績，就好high，想飲爆咖啡，改爆作文，寫爆筆記。 . 快樂就是那麼樸實無華而有簡單，只是我們都忘了如何尋回來。 . 書於二零二零年九月十四號清晨六時十九分，耗時二十分鐘寫了一千二百字，他媽的，文思泉湧，就是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