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前遇見的30個男生 Chapter 6：MSN上的甜言蜜語，大多是騙人的 大家有用過MSN嗎？那是當年風靡全台大學生的通訊軟體，你必須下課衝回宿舍，等到對方「登登愣」的上線，才能開始聊天對話，那種守在電腦既甜蜜又痛苦的絕對比現在LINE更磨人，然而當年並沒有男生用MSN邀請我跟他私奔去月球，而是被拋棄在地球。 2010年聖誕節前夕，剛結束學長心情很差，想盡辦法讓自己找到男友有新氣象，有天深夜在PTT上看到有個台北12校同志聯誼的活動，立刻拖著系上唯一的同志好友O陪我參加。 當天在世新大學舉辦，要穿越長長的山洞才能到活動報到處。簽到後我跟O就被打散到不同組準備大地遊戲。有一關是衛教課指導大家如何使用保險套，還有介紹什麼是1號0號這些圈內基本知識等，那都是我在天主教高中從來沒遇過的課程，當每個前輩在你面前真誠的在分享這些經驗，身為同志菜鳥的我突然有種回家的歸屬感。 玩遊戲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組的男生長得還好，原本想說鎩羽而歸時，轉身發現隔壁組隊長Y超級帥，無辜小狗眼與厚實的背肌，許光漢那種菱角嘴，完全就是性感小隻馬類型，於是很不要臉的去交換MSN後，才心滿意足的回家。 跟男生在網路聊天，如同玩仙劍奇俠傳遊戲，每次的來回就是練功，要認真發掘細節並用心傾聽，才有機會成功破關約會。 每次只要MSN看到Y上線通知，就會緊張個半死或聊不下去，於是跪求室友當我的參謀，他吃著冰淇淋說：「我跟你講！網路聊天就是要一來一回才不會聊死，要認真觀察他喜歡的事物，回答完再拋問題過去讓對話延續。」那陣子每天晚上下課回宿舍第一件事情打開MSN，只要Y上線就心情特別好，沒上線就失魂落魄，同時深夜翻閱他的FB塗鴉牆，挖掘他的興趣喜好背景，彷彿是期末考臨時抱佛腳的學生，想在最短時間過關。 從冷冽的冬天一路聊到溫暖的春天，有天邀請Y陪我去東區知名Dazzling Cafe吃蜜糖吐司，Y竟然一口答應，於是室友跟我開始沙盤演練。他說：「如果Y問你接下來要吃滷肉飯或草莓蛋糕，你要回答什麼？」我說：「滷肉飯啊。」室友用筆敲我的頭說：「錯，身為小公主的你要回答草莓蛋糕，再餓都要選蛋糕！」他同時建議第一次我買單，這樣他會不好意思請回來保證二次機會。 約會當天我穿上帥氣白色軍裝外套，搭配鵝黃色Marc Jacob包，一到門口看到西裝筆挺的Y覺得好不習慣。坐下來點完青醬義大利麵與焦糖蜜糖吐司，才知道原來Y因為家境清寒，最近正練習賣保險，跟學長一樣的貧窮貴公子形象讓我再度陷入，覺得這種男生好上進。 結束後他問我還想吃什麼，我很做作的說想去新開的agnès b. café吃甜點，當我們分享著巧克力與熱拿鐵，我提議說：「誒，不然把我當成你要賣保險對象，我可以扮演客人讓你練習！」他原本很猶豫，但還是很認真地介紹產品給我，當下他雖然很緊張但總是用很真誠的雙眼看著你，並努力傾聽想幫你解決問題，讓我覺得愛對男人了。結束Y原本要搶著付款，我說沒關係，下個月等你賺到第一個客戶，你請我吃乾杯燒肉！ 當天我回到政大總圖書館，突然收到一則短訊，翻開Sony貝殼手機上面寫著：「今天很開心，下次等我領薪水請你吃乾杯燒肉：）」 回家後每天上課都如沐春風，開心不已，直到一週後的深夜，他突然MSN敲我：「誒！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喔，我第一個告訴你的喔！」我當下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想說他該不會要告白吧....結果他回覆我：「跟你說，我交男朋友了。」 當下我的MSN跟理智同時斷線，趴在宿舍桌子前嚎啕大哭，另一位室友被我嚇得不知所措，趕緊打電話叫參謀室友從山下衝上來陪我。記不得哭了多久，只記得室友試圖拍我肩膀安慰我，但怎麼都無法修補那顆被高高地舉起，卻又重重地摔下的真心。 隨著時代更迭、智慧型手機取代傳統手機，LINE FB Messenger取代了MSN，我們也漸漸長大，才發現原來通訊軟體上面的甜言蜜語，很多都是騙人的，當一個人在你面前說我愛你，並真的付諸行動，那才是真的。 我想對Y說：「親愛的，你還欠我一餐！（笑）」 小時候的我期盼有人帶我去乾杯，現在的我一個人在家吃也不孤單。 @banqiaokanpai #乾杯# #MSN

/ 看到友人（是小時候的社工）的狗狗離世了。我還是小學的時候，她帶我去新界的狗場做義工，記得有次她領養了一隻唐狗，那次回程坐在的士後座就是我唯一一次見過這狗狗。 社工在早年失去聯絡，一直耿耿於懷，很想找回她，她是我那個年紀很喜歡的長輩。那個年代還沒有智能電話，我小學去找她都是會在上一次見面先約好。後來在中學快要畢業，居然在體育館碰到她。其實是我在市政大廈的圖書館溫書，廁所要去其他樓層，我喜歡到體育館那一層，可以順便看一下運動的人。就是那一次見到她，還爭扎了很久這樣冒昧問她會不會很奇怪。 最後拿了Facebook，可是這些年也沒有聊天，只是悄悄地看著對方的近況。在童年總有些人讓自己投射出日後成年也要成為這樣的人，後來成年了覺得沒有成為怎樣的人也不錯。 📸 @kawaitiffany

演講完時，有位同學來找我 他說:我好羨慕你喔，你的大學過的好精采 可以問為什麼嗎? 我回問道 你念的是清大，後來又去了政大，現在還在台大念法學碩士 你參加過這麼多社團，去過前幾大的科技公司實習，又有機會和全世界最頂尖的學生相處 談過戀愛，拿過獎學金，代表台灣出過國，這應該是所有學生都期待的樣子吧? 那如果我跟你說，我的大學生活，其實痛苦跟快樂差不了太多，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活下去沒意義可言，你還羨慕嗎? 讓我告訴你，拆去包裝後我的大學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大一，我唸的科系毫無興趣，之所以念這個系，只不過因為我想進清大 沒興趣自然不想上課，幾乎只要能翹的我全部翹光 可我又害怕被二一，所以偶爾還是會硬著頭皮去睡覺點個名虛應故事 將近整整一年的時間，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你說宅宿舍，天天追劇打電動的日子很輕鬆愜意嗎? 告訴你錯了，那種頹廢的日子是最恐怖的 就像巧克力，第一顆你會很滿足，第二顆你覺得還OK，第三、第四，到你三餐都只能吃巧克力 剩下的，就只是發自內心的噁心與徬徨了 生活沒任何目標，不知自己念這些有什麼用，就連未來在哪都不知道 根本就不想繼續糜爛了，之所以持續下去，只是想麻痺自己，短暫逃離現實罷了 大二，真的到一個程度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想去念一個至少還有點興趣的東西，起碼嘗試做些什麼改變 於是我積極轉了系，到了院學士班，制度設計上允許任挑我想念的東西，也順利找到興趣在科技法，決定要以科法所為目標去努力 然後呢? 問題解決了嗎? 不，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孤獨 新的系上幾乎一個人都不認識，很多課要自己去與陌生的大一重修 也同時有很多課若不先修，會無法準時畢業 於是便把大一二三的課全部擠在一起解決 課業壓力很大，沒太多時間可以去社交 一個人解決三餐，一個人弄會所有不懂的，一個人去圖書館補救沒讀過的 一個人研究選課，一個人走回宿舍，一個人獨自扛起那些其他人總集體解決的事情 一個人到一個程度，一整天真正講出口的話可以數得出來 有在茫茫人海之中，覺得自己彷若遺世獨立的體驗嗎? 晚上下課了，成千上百的人三三兩兩的從各教室蜂擁而出 四處充斥著歡笑聲，不時就有情侶摟摟抱抱，甜蜜的牽手走過 而我，只能戴上耳機，把聲音開到最大，逃到自己的世界 面無表情的默默收拾東西，從人群中穿梭而回 時常，夜深了，走在四周一片寧靜路燈下 只剩新竹的風呼嘯的聲音在耳邊時 眼睛一下就忽然被淚糊了視線，可又不想被室友問起，想哭都不敢哭 在和爸媽電話裡，永遠都說著自己很好，卻是連自己都不相信 分明寂寞到了極點，嘴巴上說著卻是一個人也很好 好想對天大吼:為什麼，連想要有幾個人陪，都這麼難? 到底為什麼？ 真的受不了，我開始強逼自己踏出去 每天都關注楓橋驛站BBS上所有活動訊息，有什麼活動我就去應徵，有什麼計劃我就去申請 一開始大多都是失敗做收的，後來成功了一兩個，有了一點成績，就更容易上到兩三個，最後幾乎想要的都能去了 我的寒暑假是全滿的，滿到開學反而讓我有終於能放假的感覺，就連好好睡一覺都成為奢侈 可從來沒有人告訴我的是，越來越多人認識，交到越來越多的朋友，代表的也是越來越多人會討厭你 而討厭這件事，其實可以不用任何理由 活動越多就越茫然，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為什麼明明想把事做好還要被攻擊，為什麼我要扛這麼多的誤會 為什麼，身在一大群人裡，我竟會覺得像只有自己一人 那年印象最深的，是我到花蓮部落去辦活動，在活動結束前，就被用簡訊分手了 沒有喜歡了，抱歉。 不敢嚎啕大哭，我也是總籌，會影響到其他人心情 不敢說話哽咽，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跟別人解釋這份感情 只得悄悄摸黑躲去部落的一隅 一遍又一遍的看著螢幕上顯示的這幾個字，任憑淚水不斷簌簌往下掉 就連一個可以訴說的對象，都沒有 在我的大學生活過程之中，這種片段太多了 被很用心照顧的學弟妹在背後捅刀，努力許久換來的成就被輕易否定 面對未來的重要考試失利，壓下全部卻始終無疾而終的戀情 在我終於學會如何看懂一個人，如何去安慰別人，如何幫別人分析問題，如何給出建議的背後 是無數次只有自己安慰自己的夜晚，是心碎了一地，也只得默然將片片拾起，重新花時間拼湊 羨慕我嗎? 我也羨慕著別人，羨慕那些學生時代可以一帆風順，簡簡單單的人 在我身旁，有應屆司法官，有在Google工作，有去了歐洲當上主管，有進了國際名校，有創業大獲成功，名副其實的人生勝利組 可我發現，他們也都在羨慕著別人 司法官，月入十幾萬穩定又如何，每天面對社會黑暗面，工作繁重又沒生活可言 到了國外功成名就又如何，歐美一樣有歧視，有許多適應不良，有鬥爭的暗潮洶湧，壓力大到要吃藥入眠 創業大獲成功所以呢，天天都扛著資金壓力，底下養這麼多員工，每一個都是家庭，你一步踏錯，就是好多家庭的破碎 所有人都有所有人的苦，透過IG你永遠只能看到別人最光鮮亮麗的一面 你從無法知道你羨慕人扛過什麼的苦痛，如果是你，你是否真要那種生活 親愛的同學，能明白嗎? 別人的故事終究只是故事，自己走出來的才叫人生 如非靠自己的力量爭取，生命不欠你什麼 讓你的生活成為值得羨慕的，才是你真正該思考的事情 _ 樂擎文 有需聊聊或發問，煩見@luke7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