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慣用語言數據檢視香港文化轉變(上)】 近日香港01一篇探討中國新移民數量和趨勢的文章,欲以數據證明香港並未受中國殖民[1]。該文作者認為,因為中國移民近年有下降趨勢,而每日150個單程證並未用盡,以此證明內地新移民並非香港最大來港移民來源。文末更以一句疑問「以文化角度來看,究竟是香港人被內地化了...
【從慣用語言數據檢視香港文化轉變(上)】 近日香港01一篇探討中國新移民數量和趨勢的文章,欲以數據證明香港並未受中國殖民[1]。該文作者認為,因為中國移民近年有下降趨勢,而每日150個單程證並未用盡,以此證明內地新移民並非香港最大來港移民來源。文末更以一句疑問「以文化角度來看,究竟是香港人被內地化了,抑或是「新移民」被香港化了」作結。要解答這問題,絲毫不難,只是不能、也不應以文中所援引的數據作分析。
就文化角度而言,援引以出生地作劃分的人口增長數據是毫無意義的,因為單憑出生地並不能反映其傳承何種文化。反之,若我們翻查歷年人口普查報告,按出生地和其慣用語言的數據更具參考價值,皆因此數據反映受訪對象的文化認同傾向。在2011年前每一次的人口普查,均有人口慣用語言和第二語言的詳細統計;2011年後此統計愈趨簡化,至去年中期人口普查,已不再以出生地區分,改而以區議會分區劃分數據。根據自1991年起至今之統計,於香港出生並以廣東話作母語的人口百分比徘徊於97%至98%,當中從2001年的98.31%[2]下降至2006年的97.63%[3];而於香港出生並以普通話作母語的人口百分比,從2001年的0.1%升至2006年的0.27%。2001年僅有3888人於香港出生並以普通話作母語,但於2006年,已升至10669人。就方言總使用人數而言,2001年時以廣東話為母語的人口約572萬,即佔當時總人口89.24%,至2016年約626萬[4],佔當年總人口88.87%,使用人口比例不升反降。觀乎以普通話為母語之人口,從2001年55410人,即當時總人口0.86%,增長至2016年131406人,佔總人口1.86%。此外,根據2006年至2016年人口普查數據,能說廣東話的總人口百分比由96.5%下降至94.6%。簡單而言,以普通話為母語的人數持續增長,從使用方言的統計數字,也能看出於文化角度而言,香港本地語言的推廣和使用率停滯不前,甚至呈倒退之勢;而普通話則成為香港愈普及使用的方言。
誠然文中提及近年來自其他國家的移民增長率比中澳台移民更高,但這「其他國家」的數字是包括中澳台以外的所有地區,若再將這些移民以出生地詳細劃分,其人數也遠不如中國移民。再者,除單程證以外,現行之優秀人才入境計劃容許申請人攜同受養人入境,甚至來港定居,單憑單程證數字並不足以反映實際中國移民數目。上文所提及的數據,即便撇除出生地,也可覷其此消彼長之勢,健全的文化政策,應是向移民授以本地語言、向本地人加強母語教育;然而觀乎2001年及後之數據,再加上近年普教中之爭議和政府之一意孤行,本地文化和語言步向消亡,並非虛言。人口普查的數字亦未有將非居民和特殊情況計算在內,而這些因素亦對本地文化有一定影響,例如每年不同國家的訪港旅客人數、以及雙非嬰兒出生人數等。即使上文的數據,也只是冰山一角,面對著生活周遭氛圍和文化的演變,豈是一個數字能足以反映。
所謂「溫水煮蛙」,其一便是訴諸似是理性、實則不甚全面的數字和描述,意圖證明情況不若他人口中嚴重。中共以人口政策將香港改頭換面,單程證配額縱然未有用盡,香港人均生活空間也早已捉襟見肘。今日主權移交近廿年,不宜再以似是而非的百分比自欺欺人,為中共粉飾太平。 [1] 李道著,《人口普查數據分析:內地新移民比例竟拾級而下?》,載於01博評(https://www.hk01.com/sns/article/90291)
[2] 政府統計處2001年人口普查-主要統計表 (http://www.statistics.gov.hk/pub/B11200302001XXXXB0300.pdf)
[3] 政府統計處2006年中期人口統計-主要統計表 (http://www.statistics.gov.hk/pub/B11200512006XXXXB0400.pdf)
[4] 政府統計處2016年中期人口統計-主要統計表 (http://www.bycensus2016.gov.hk/tc/bc-mt.html)
描述性統計表 在 羽茜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開學前一日依然是——認清「我們前世欠霸總」的一天》
明天翔翔就要正式成為小學生了,今天刻意什麼都不安排,只是整理書包,確認要帶的東西,想說在家悠閒,那有沒有度過愉快的一天呢?
—並沒有😳
家有幼兒是對家庭氣氛的考驗,(可能對婚姻關係也是?)妹妹皮到今天我們每個人輪流對她生氣,我、翔爸、翔,幾乎都快被霸總氣到心臟病發,然後她還是那樣嘻嘻哈哈的得逞了就跑(我也知道這種客觀描述很可愛),我真的對她大罵:「我到底欠妳多少!」(是打算傾家蕩產還清了贖我自由嗎😂)
現在想起來簡直哭笑不得,但是當下我真的覺得可以在牆上貼表畫個正字,我們三個人,被翔妹惹毛的次數表,週統計表和月統計表,然後⋯
其實我已經知道榜首就是翔爸,而且榜首也不會有獎勵,他自己的前世女友,讓他懷疑起他前世的人生⋯
是有被虐狂還是怎樣?🤷♀️
又想起那個說「翔妹還這麼小,送幼幼班好可憐」的評論了⋯
其實如果知道翔妹在幼幼班,還有在家的表現,就不會覺得送她上學很可憐了。
就會知道讓她在家,媽媽每天一到日24小時全年無休(也無薪)的帶一個不溝通又任性的霸總,媽媽才是——真的很可憐😂⋯
我在想覺得小孩早上學很可憐的人,會不會是把幼教和考前魔鬼衝刺班搞混了,想到「上學」就想到一直坐在教室寫功課考試被罵⋯
幼兒教育跟升學班完全不同啊!
翔妹去了就是,早上跟老師撒嬌討抱,被餵食點心、跟其他小朋友玩、音樂課是玩、體育課是玩、基本上,孩子在幼稚園就是有伴一起玩,在家裡只能死抱著忙家事的媽媽大腿,媽媽也不可能十幾小時一直在陪玩
我自己覺得,翔妹在那裏是真的開心的,因為她是個很活潑很需要陪玩的孩子,社交需求很高,以前跟翔在家十幾小時,我可以只是坐在旁邊,用手機寫作分心盯著他,他會自己很投入在堆積木、樂高,我要陪他還會說不要來(嫌我破壞成品嗎)
但妹妹很需要跟人玩,一定要有人很誇張很嗨的與之互動,否則她對所有的書跟玩具都不感興趣,她在幼幼班,老師又因為她小,特別會陪她,才幾天她已經很會跟老師撒嬌,早上都是自己指著幼稚園說「老師老師!」讓我送去的。
在家裡的任性妄為,在幼幼班也沒有。老師都對我誇讚,說因為我之前很擔心她吃飯狀況(超皮、愛玩食物餐具、吃的很髒亂又挑食),她們就坐在她旁邊幫我特別注意,卻沒想到她不僅是自己乖乖吃,還吃的又快又好,桌子衣服還可以比其他快三歲的同學還乾淨⋯
所以在家就是在整我的嘛!😭(前世債務人認證)
我今天就是吃飯時又快被她氣死,但至少安慰自己說,明天就可以送她去學校,她在那裡老師都說很可愛很懂事,也都玩得很開心⋯
中午也是一下子就睡著,臭臭也會自己跟老師說「妹妹臭臭了」,老師裝垃圾袋還跑去幫忙踩住垃圾桶踏板,然後在我們家,就是「我要讓妳沒辦法做事唷呵呵呵呵~」盡情搗亂之後得意逃跑的皮蛋一枚😎⋯
我覺得真是太晚送她去幼稚園了,早知道她這麼聰明,知道家裡可以解放自己奔放的一面,在外面妥妥的好寶寶一枚,給媽媽做足面子⋯
我當時應該滿月就送她去托嬰的😂
明天翔第一天上學,今天期望的平心靜氣在家休息一天又沒有達成,有小孩的日子啊,就是這麼不受控制!
#想像中感性又欣慰的小一日完全走樣😂
#完全只是在感嘆妹妹這麼皮是像誰
#還有妹妹可不可以不要打擾哥哥把他氣哭
#明天他們都上學後我要歡呼了
描述性統計表 在 知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秦始皇統一中國的代價:22次戰役斬首181萬|知史百家
歷史春秋網
秦國自孝公時,在法家思想指導下,從農戰兩個方面革新內政,爭霸中國,經過幾代君主的努力,終於以武力統一中國。在兼併過程中,普遍存在斬首現象,秦漢之際一致認為秦國是崇尚詐力的虎狼之國,魯仲連更明確提出秦是棄禮義尚首功之國。對於秦國的斬首現象,清代史家梁玉繩作過一定研究,統計出秦國有記載的斬首數量是166.8萬人,認為「史所缺略不書者尚不知凡幾,從古殺人之多,未有如無道秦者也」。王玉哲先生認為秦國斬首數量在170萬左右。學者們的統計的數據略有不同。本文力圖針對秦國斬首現象作一考察。
在前工業時代,由於生產力水平低下,人口數量決定一個國家的張大程度,掠奪人口是戰爭的目的之一。軍隊是一個國家人口的精華部分,擊敗敵軍,將戰俘轉化為本國的軍隊和奴隸是古代戰爭的常規做法。秦國違背常規,實行軍功爵制度,將斬首數量作為調動士氣、衡量軍功和獲得富貴的標準,使秦國成為一架效率極高的斬首機器,加快了兼併六國的進程。
一、秦國斬首的原因考察
戰國七國中何以只有秦國崇尚斬首,大致可以從三個方面理解,強烈的帝王意識,軍功爵制度和尚利尚勇的民風。
首先,秦國歷代君主具有強烈的帝王意識
秦國僻處中國西部的落後地區,西周末年畜牧業仍是其主要經濟活動。遊牧文明崇尚武力,故秦國多勇士,馬匹又是重要的戰略資源,商周王室積極利用秦的強項以鞏固自己的統治。早在舜時,秦之先祖大費負責為舜調馴鳥獸。三代時期至少七人以才力善御和養馬服務於商周王室。身為家臣的秦人很難參與到商周貴族社會生活的核心層面,對禮樂儀式和文物充滿神秘和嚮往。他們嚮往文明,但認識到的僅是禮樂文明的外在形式。由於秦人主要為王室提供娛樂和軍事的服務,秦人理解不了權力地位需要品行和功德的累積。平王東遷,秦襄公因護駕送有功才獲得了諸侯的地位,由家臣上升為貴族,「與諸侯通使聘享之禮」。終於可以體驗嚮往已久的禮樂儀式,可以和貴族們平等交往了。春秋時期,王室衰微,稱霸為主成為很多諸侯的政治追求,秦穆公更是躍躍欲試。他以挺進中原為目標。但其計畫因崤之戰而被晉阻擋,只稱霸西戎。東方六國以夷狄之國待之,對其持敵對防範的態勢。穆公後秦國內政的混亂到獻公告一段落。秦國兼併天下的大業於獻公時期啟動。其子孝公對「秦僻在雍州,不與中國諸侯之會盟,夷翟遇之」,深以為恥,效祖(穆公)法父(獻公)任用商鞅,變法圖強,國力大增,奠定了秦國兼併六國的政策和制度基礎。以後的歷代秦君,均以稱王為目標,秦惠文君在為君14年改稱為王,秦武王曾言:「寡人欲容車通三川,窺周室,死不恨矣」,秦昭襄王在公元前288年自封為帝,秦始皇自稱始皇帝,封禪泰山,巡行全國,刻石立碑。
秦國歷代的統治者對成為帝王充滿渴望,迫不及待,毫無顧慮,只求效率。秦孝公對商鞅提出的帝王霸強的四種不同方案只對強國之術感興趣。任用商鞅實行以法家思想為指導的改革,奠定秦國吞併天下的政治經濟文化基礎,農戰成為秦國政治的核心。
第二,軍功爵制的推行
爵位起於三代,西周統治者根據血緣親疏,軍功大小和部族勢力強弱等條件來授予爵位而分享亡商的勝利果實,維護新的統治秩序。但西周的分封是一次性的授爵,分封之後便是世襲繼承。春秋戰國時期,禮樂征伐先後由諸侯、大夫、家臣而出。這些新興力量需要新制度調動社會資源為已所用。所以,春秋以後,按軍功貢獻授爵日益代替世襲制,獎勵軍功成為戰國時期各國改革的共同內容。
李悝在魏國變法,「食有勞而祿有功」,吳起在楚國的變法,「使封君之子孫三世而收爵,絕減百吏之祿秩」,燕國有「公子無功不當封」的制度。秦國實行的軍功爵制最系統最具體最可操作,基本特徵如下:軍功爵位有20等,授爵和增爵一級的一般條件是斬首一個。不同爵位佔有相應數量的土地、宅地、賦稅、奴隸,在公共活動中享有相應的飲食標準。
爵位還可以用來為自己或家人贖罪贖身等。這樣士兵一斬首一富貴(土地財富權利)三者形成了一個循環。秦國的軍功爵制授爵的唯一標準是士兵斬首的數量,佔有土地奴隸,獲得賞賜,贖罪贖身都和爵位有直接關聯。爵位成為富貴權力的核心,生活所有的一切都附著在爵位上,而獲得爵位的唯一條件是斬首數量,這樣軍隊的戰爭熱情便被調動起來。秦國軍功爵制度配套政策完備。
軍功爵制的目的是壟斷人們的改善政治經濟地位的手段,如果獲利多途,軍功爵制度的作用就會被消解。秦國在經濟上重農抑商,要想致富必須依賴土地,要獲得土地必須去上戰場上斬敵之首以換取爵位。
秦國建立了以十伍為單位的戶籍制度,實行連坐讓國民互相監督;焚燒詩書以愚昧國民。而齊國文化和商業發達,趙國盛行盜墓和娛樂業,秦國則不存在這些消解軍功爵製作用的問題。秦國的相關政策為軍功爵制構成堅實的支持,不會因其他的漏洞脫空。
第三,重農尚武華戎雜糅的民風
秦國地處西陲,本為遊牧之國,穆公稱霸西戎,增加了少數民族文化在秦國的成分。因此秦國的文化雜糅華戎。重農尚武,民風質樸彪悍。核心地區在並渭谷地,好稼穡植五穀,農業發達,民風樸質無華,不崇文禮。秦國版圖廣闊,很多地區戎狄之風濃厚。
「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皆迫近戎狄,修習戰備,高上氣力,以射獵為先。」以秦尚農好武樸質無華之民風,加之以嚴格的管理,形成驚人的組織力量。
荀子說:「入境,觀其風俗,其百姓樸,其聲樂不流污,其服不佻,甚畏有司而順,古之民也。及都邑官府,其百吏肅然,莫不恭儉、敦敬、忠信而不口,古之吏也。人其國,觀其士大夫,出於其門,人於公門;出於公門,歸於其家,無有私事也;不比周,不朋黨,倜然莫不明通而公也,古之士大夫也。觀其朝廷,其朝閒,聽決百事不留,恬然如無治者,古之朝也。故四世有勝,非幸也,數也。是所見也。故日:佚而治,約而詳,不煩而功,治之至也,秦類之矣。」
關於其他各國風俗的大致情況,嚴耕望先生概括說:「齊國濱海,工商發達,政治無約束,其民活潑,較富厚,富知識。魯宋梁陳地居河南大平原,以稼穡桑麻為業,其民又深濡舊文化傳統,故節儉好蓄藏,惇厚重義多君子。衛及三晉地在太行東南,大河內外,居天下之中,四方交匯,民風不純。其舊風大抵剛武尚氣,輕於走險,趙衛尤甚。楚民輕剽,悍勇而伐韌性。」
由於民風不同,秉性各異,加之以不同的管理手段,便造成了各國軍隊戰鬥力的不同。其中秦國的民風對軍功爵制最為支持。從獲利致富的角度言,齊國靠工商魚鹽,趙國靠搶劫盜墓,賣藝王侯。魯宋梁陳地居河南大平原,以稼穡桑麻為業,其民又深濡舊文化傳統,故節儉好蓄藏,楚越南方氣候條件好,資源豐富,無凍餓之患。秦國重在農業和畜牧,農重土地,畜牧尚弓馬,商業不發達。
比較而言,除了秦國以外,其他國家獲得生存資料致富渠道較多,唯獨秦國只能依靠農業。只要秦國政府控制住土地的分配,也就控制了國民的生存問題。秦國實行軍功爵制,以斬首數量授予爵位,以爵位分配土地。秦國國民要想佔有土地致富必須去打仗,荀子說這是非鬥無由。而在其他國家除了鬥以外還有其他手段。
在習性上,齊國政治自由,文化發達,怯於公戰,魯宋尚儒,楚人缺乏韌性,趙人慷慨悲歌,很難有效地組織起來,在戰場殺敵斬首。而秦民質樸無華,重農尚勇,不尚文禮,追求現實利益。推行軍功爵制難度較小。秦國的軍功爵制既適合秦國重農尚武的民風,又壟斷了秦民致富的途徑,所以秦國人民將戰爭視為獲利之途,聞戰相賀,戰鬥熱情被大大激發。
苟子在比較了各國的制度後說:「秦人其生民郟口,其使民也酷烈,劫之以口,隱之以口,忸之以慶賞,酋之以刑罰,使天下之民,所以要利於上者,非鬥無由也。口而用之,得而後功之,功賞相長也,五甲首而隸五家,是最為眾強長久,多地以正,故四世有勝,非幸也,數也。故齊之技擊,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銳士。」
各國軍隊中戰鬥力最強的是秦國,而強的根源在於秦國的制度創新,將戰爭簡化為斬首數量,將社會生活簡化為爵位,使斬首成為授爵的唯一條件。這樣秦國就被制度改造成一架動力十足便於駕駛的斬首機器,通過吞噬其他國家人民的生命實現了對全國的兼併。
二、秦國斬首統計表
關於秦國的斬首的材料主要在史記中,公開的出版物中只有梁玉繩先生根據史記作過統計,筆者依據中華書局出版十捲標點本《史記》作出完整的秦國斬首數量統計表如下(上頁圖)
上表囊括了在《史記》當中透露出的秦國斬首的所有信息,22個戰役斬首累計181萬人。據《史記六國年表》統計,秦國發動的戰役共有93次,由六國發動的戰爭有38次。
71次戰役沒有透露斬首數量。目前關於秦國斬首數量記載的制度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71次戰役不可能不斬首。由於秦斬首數量巨大,並使斬首制度化,魯仲連才說秦是棄禮義尚首功之國,「裴因集解」引用了蜀漢文臣譙周的話:「秦用衛鞅計,制爵二十等,以戰獲首級者計而受爵。是以秦人每戰勝,老弱婦人皆死,計功賞至萬數。天下謂之‘上首功之國’,皆以惡之也。」
《秦律封診式》中記載兩件事,一是士兵為爭奪首級而自相殘殺,另一個是秦國士兵割下陣亡戰友的頭顱以充戰功。這兩個案例為魯仲連和譙周的分析作了最有力的旁證。為增加斬首數量不惜自相殘殺和宰割陣亡戰友,足見秦國軍隊的斬首熱情。秦國在兼併戰爭中,斬首的實際數量遠遠超過可查的181萬,既不利於當時生產力的發展,為當時無數個家庭帶來難以彌補的身心痛苦。
秦國以武力吞六國,實現了對全國的佔領。為美化戰爭,使秦朝合法化,秦始皇將兼併戰爭描述成從戰亂的六國中解放人民的戰爭,並在各地的刻石大肆宣揚。琅琊石刻日:「帝之德,存定四極。誅亂除害,興利致福。節事以時,諸產繁殖。黔首安寧,不用兵革。六親相保,終無寇賊。」
據《史記六國年表》統計由秦國發動的戰爭有93次,六國平均每個國家發動戰爭6.3次;秦國在22次戰爭中斬首數量就達181萬。戰亂死亡本由秦國造成,秦始皇卻將自己的祖先和自己給社會造成的災難加到六國頭上以作為武裝兼併合法化的理由。先秦至漢初的人們普遍認為秦國是尚詐力棄禮義的虎狼之國,可見,秦始皇通過巡遊刻石美化自己的宣傳作用並不大。武帝以後,人們認可了大一統的皇權專制形式,因而對開此政局的秦國統一全國的真正原因和手段不再深究,而是以「馬上打、馬下守」的觀點肯定秦國武力兼併的合法性。
關於秦國統一的原因流行的觀點是:順應了人民的要求,符合人民的願望,是政治經濟文化發展的必然趨勢。如果將秦始皇的幾幅石刻所表達的思想和上面的觀點比較,就會發現流行的觀點是在按照秦始皇的思路理解問題,只不過是表達的方式不同罷了,劉澤華先生對此提出質疑(參見劉澤華先生的《中國王權主義》一書)。
如果沒有間諜活動配合下的戰爭和大規模的斬首,秦國兼併六國的過程可能極為漫長。認識到戰爭和斬首的作用,會使我們對秦國勝利原因的認識更接近歷史真實。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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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慣用語言數據檢視香港文化轉變(上)】
近日香港01一篇探討中國新移民數量和趨勢的文章,欲以數據證明香港並未受中國殖民[1]。該文作者認為,因為中國移民近年有下降趨勢,而每日150個單程證並未用盡,以此證明內地新移民並非香港最大來港移民來源。文末更以一句疑問「以文化角度來看,究竟是香港人被內地化了,抑或是「新移民」被香港化了」作結。要解答這問題,絲毫不難,只是不能、也不應以文中所援引的數據作分析。
就文化角度而言,援引以出生地作劃分的人口增長數據是毫無意義的,因為單憑出生地並不能反映其傳承何種文化。反之,若我們翻查歷年人口普查報告,按出生地和其慣用語言的數據更具參考價值,皆因此數據反映受訪對象的文化認同傾向。在2011年前每一次的人口普查,均有人口慣用語言和第二語言的詳細統計;2011年後此統計愈趨簡化,至去年中期人口普查,已不再以出生地區分,改而以區議會分區劃分數據。根據自1991年起至今之統計,於香港出生並以廣東話作母語的人口百分比徘徊於97%至98%,當中從2001年的98.31%[2]下降至2006年的97.63%[3];而於香港出生並以普通話作母語的人口百分比,從2001年的0.1%升至2006年的0.27%。2001年僅有3888人於香港出生並以普通話作母語,但於2006年,已升至10669人。就方言總使用人數而言,2001年時以廣東話為母語的人口約572萬,即佔當時總人口89.24%,至2016年約626萬[4],佔當年總人口88.87%,使用人口比例不升反降。觀乎以普通話為母語之人口,從2001年55410人,即當時總人口0.86%,增長至2016年131406人,佔總人口1.86%。此外,根據2006年至2016年人口普查數據,能說廣東話的總人口百分比由96.5%下降至94.6%。簡單而言,以普通話為母語的人數持續增長,從使用方言的統計數字,也能看出於文化角度而言,香港本地語言的推廣和使用率停滯不前,甚至呈倒退之勢;而普通話則成為香港愈普及使用的方言。
誠然文中提及近年來自其他國家的移民增長率比中澳台移民更高,但這「其他國家」的數字是包括中澳台以外的所有地區,若再將這些移民以出生地詳細劃分,其人數也遠不如中國移民。再者,除單程證以外,現行之優秀人才入境計劃容許申請人攜同受養人入境,甚至來港定居,單憑單程證數字並不足以反映實際中國移民數目。上文所提及的數據,即便撇除出生地,也可覷其此消彼長之勢,健全的文化政策,應是向移民授以本地語言、向本地人加強母語教育;然而觀乎2001年及後之數據,再加上近年普教中之爭議和政府之一意孤行,本地文化和語言步向消亡,並非虛言。人口普查的數字亦未有將非居民和特殊情況計算在內,而這些因素亦對本地文化有一定影響,例如每年不同國家的訪港旅客人數、以及雙非嬰兒出生人數等。即使上文的數據,也只是冰山一角,面對著生活周遭氛圍和文化的演變,豈是一個數字能足以反映。
所謂「溫水煮蛙」,其一便是訴諸似是理性、實則不甚全面的數字和描述,意圖證明情況不若他人口中嚴重。中共以人口政策將香港改頭換面,單程證配額縱然未有用盡,香港人均生活空間也早已捉襟見肘。今日主權移交近廿年,不宜再以似是而非的百分比自欺欺人,為中共粉飾太平。
[1] 李道著,《人口普查數據分析:內地新移民比例竟拾級而下?》,載於01博評(https://www.hk01.com/sns/article/90291)
[2] 政府統計處2001年人口普查-主要統計表 (http://www.statistics.gov.hk/pub/B11200302001XXXXB0300.pdf)
[3] 政府統計處2006年中期人口統計-主要統計表 (http://www.statistics.gov.hk/pub/B11200512006XXXXB0400.pdf)
[4] 政府統計處2016年中期人口統計-主要統計表 (http://www.bycensus2016.gov.hk/tc/bc-mt.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