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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手足復健車產品中有15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0的網紅,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懶太太] 一打三 居家日記 day43 #認知課 有小朋友請假,認知老師問我們要不要上課?當然去啊,就算一打三也要過去(消耗她們精力)。 白天開車還好,但來回一小時多,真有點累😥 不過我的樂趣就是跑復健也要找好吃的東西或飲料,讓自己開♥(怪不得瘦不回去>...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0萬的網紅鄭淳予醫師 x 神經很有事,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拯救臉歪 🔥🔥# 顏面神經失調 怎麼辦?臉歪嘴斜,我們能夠幫助自己加快復原的腳步嗎?神經很有事團隊不藏私!首度拋開偶像包袱!傳授 #臉部運動 秘笈!在家裡就可以自行完成,讓失調的顏面神經恢復健康的樣貌!GO~!! 🔜🔜 #分享給更多需要的人知道 🎬🎬這個影片想讓你了解: 🔸 眼睛無法完全閉上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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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復健車 在 鄭淳予醫師 x 神經很有事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2018-09-22 17:38:17#拯救臉歪 🔥🔥# 顏面神經失調 怎麼辦?臉歪嘴斜,我們能夠幫助自己加快復原的腳步嗎?神經很有事團隊不藏私!首度拋開偶像包袱!傳授 #臉部運動 秘笈!在家裡就可以自行完成,讓失調的顏面神經恢復健康的樣貌!GO~!! 🔜🔜 #分享給更多需要的人知道
🎬🎬這個影片想讓你了解:
🔸 眼睛無法完全閉上該如何是好?
🔸 臉部運動怎麼做?
🔸 顏面神經失調我可以做什麼?
🔸食物會助長發炎反應!?
#影片大綱
🔸臉部運動五招式
- 抬眉式:頭不動,僅抬眉及眼睛上看。
- 閉眼式:閉上患側眼,靠意志力持續練習。
- 一式:嘴角向兩外側拉開「一」嘴型。
- 嗚式:噘起嘴巴,越尖越好。
- 鼓氣式:鼓起臉頰。
🔸頻繁練習:早午晚至少各做一次,每個動作停10秒做15次,做完後用熱毛巾溫敷臉部。
🔸保護面部:避免頭部吹風,若騎車者可配戴口罩或圍巾。
🔸睡覺時可佩戴眼罩,勿用手直接揉眼。
🔸注意飲食:避免酒精、辛辣,及香蕉、青椒、甜椒等。
主講 :楊筱薇。汪俐彣
內容腳本 :楊筱薇。汪俐彣
導演:汪雅惠。賴宜婷
後製剪輯:汪俐彣。謝劭玟。 鄭淳予。 賴通䇇
腦朋友們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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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朋友們準備好跟我一起展開腦霧擊退大作戰了嗎!一起做我的小尖兵!我們讓更多人認識腦霧!了解預防健忘失神和預防失智的有效方法!
**追蹤「神經很有事團隊」
🔹鄭淳予醫師:https://goo.gl/NSdFdL
🔹汪雅惠護理長:https://goo.gl/TkbTXg
🔹謝劭玟物理治療師:https://goo.gl/mzmcoe
🔹賴宜婷護理師:https://goo.gl/RM7gg9
🔹楊筱薇護理師:https://goo.gl/25KxZ9
🔹汪俐彣事務長:https://goo.gl/d22Aat
🔹賴通䇇視覺工程師:https://goo.gl/rXxu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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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鄭淳予醫師
主治專長的項目有 : 頭痛 | 疼痛、暈眩、失眠、腦中風、肩腰背痠痛、神經痛、手足麻木無力、失眠、巴金森氏症、失智症、記憶力退化。
#國際頭痛年會講者-偏頭痛與腦心血管功能異常
#國際腦心血管疾病年會講者-腦靜脈逆流與循環功能分析
#現任
- 陽明大學腦科學研究所 博士
- Cheng's Neurological Clinic 主治醫師
- 台北榮總神經醫學中心 神經內科 兼任主治醫師
- 獲 2014 年國際神經血管疾病學會 年輕研究者獎
- 台灣神經科專科醫師
- 台灣神經重症加護專科醫師
- VidaOrange生活報橘 專欄作家
- ETNEWS健康雲 專欄作家
- 風傳媒 專欄作家
#經歷
台北榮總神經醫學中心 神經內科 主治醫師
振興醫療財團法人振興醫院 神經內科 中風中心 執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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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復健車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懶太太]
一打三 居家日記 day43
#認知課
有小朋友請假,認知老師問我們要不要上課?當然去啊,就算一打三也要過去(消耗她們精力)。
白天開車還好,但來回一小時多,真有點累😥
不過我的樂趣就是跑復健也要找好吃的東西或飲料,讓自己開♥(怪不得瘦不回去><)
中餐是外帶大里的鐵板燒老店小綿羊。以前我一個人回南投時,還會自己跑去吃🤣
雖然沒有以前好吃,但是還可以,兩隻合吃一份牛肉+高麗菜+豆芽菜,吃光光耶!
小孩還是識貨的,哈😁
另外我每次去大里會買愛店貓頭鷹茶森林的紅茶,這是現沖泡自家種的紅茶,飲料內的茶包還可以回沖!兩隻很愛它們的葡萄紅玉,葡萄汁加上18號紅茶紅玉,超好喝的!(現在市區開了好幾間分店,可以google唷)
啊,不小心顯露出我愛吃的嗜好,還是講到毛毛的學習。
老師說毛毛用穿線板,知道上下穿線的概念,但可以更熟練;討論到學校要幫忙申請助理員的問題,認知老師說,她反而不擔心耶,因為去幼兒園時,看到毛毛是會看別人怎麼做,就跟著做,但就是動作慢,容易放空。
若班導能運用同學當小幫手小天使,毛毛不一定會需要那麼多助理員時數。像妹妹包包就是毛毛一個很好的競爭對象,可以陪容易分心的毛毛上課,刺激她有比較心理而動作加快。我還跟包包討論,怎樣講話,毛毛會願意做。有時包包講,毛毛還比較聽她的話==
天使兒的手足常被迫長大,所以我會更注意陪伴的單獨時間,免得她包包會抱怨為什麼陪毛毛上課(都說跟毛毛上課,有老師可以陪玩遊戲,甚至運動長高,會有肌肉!)
另外跟老師討論毛毛的反覆問題,老師說毛毛想做,但嘴巴動作不老實,認知與身體衝突的狀況下,會出現反覆的動作,所以我要引導她說不要,就是沒有資格,讓她口心合一,往我要她做的方向。(但常常我會被她氣到,唉)
上療育課真的很好,還可以跟各專業老師討論,暑假我大概也是這種生活吧!
圖為乖乖瞇一下的照片,可愛♥
手足復健車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以「存在」的層級去接納、鼓勵父母
有一位我從幼兒園就認識的同學媽媽住在我家附近,我們經常在路上遇到。
有一天我問她:「您今年高壽呀?」她回答我「八十?還是九十吧?」然後又說:「你也長大了呢。」讓我聽了有些尷尬,應該是因為還記得我小時候的事吧。後來一陣子沒見,正有點擔心的時候,某天早上經過老太太家門口,她叫住了我。當時她正幫忙看管通勤的上班族及學生的腳踏車,一大早就當班了。我心裡想,原來是因為有些事情做,難怪精神奕奕。
當孩子生病發燒而病懨懨時,儘管父母平時會因為孩子太好動而覺得疲於應付,這種時候卻只希望孩子趕快康復,無論如何只要活著都好說。其實平常就該保持這樣的心情,而不要只在他們生病時才這麼想,只不過大多數父母總在孩子恢復健康,就忘了當時的感受。換句話說,父母能夠以「存在(生存)」的層級接納孩子的話,即使平時因為孩子的行為表現,而多多少少影響了心情,應該還是可以容許的吧。
以子女的立場面對父母時也一樣。能夠以存在的層級接納父母的話,比方說,就算有些事情昨天做得到、今天卻做不了,也不會是什麼大問題。由於我父親晚上是自己住,所以直到隔天一早見到他為止,我心裡都是忐忑不安的。通常我到的時候,他都已經起床了,如果發現他沒起床,到房間一探頭見到他還在睡的話,我會開始擔心。這種時候,為了確認父親有沒有在呼吸,我會屏息仔細觀察他胸口的起伏。知道他在熟睡,便鬆了一口氣。「還活著,太好了!」與父母之間的關係如果由此開始的話,往後不論任何事都會讓你覺得具有正面意義。
看起來似乎什麼事也沒做的父母,有時候在他們過世後,家人關係齟齬不合時才開始察覺到,其實父母所代表的精神象徵,對於整個家庭的融合團結是有貢獻的。
前面提過,經常以生產力來評斷個人價值、認定生產力是人生中唯一價值的人,當他們年紀大了,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就會感到悲傷失落,而決定逃避現實。如果家人能夠察覺父母所做的貢獻,並給予鼓勵的話,說不定就能減緩失智症的惡化;然而,事過境遷才為了沒能做到像這樣的鼓勵而懊悔,也無濟於事。
愈是活在「不具生產力就沒有價值」這種信念之下的人,愈是希望讓他知道,「此刻活著」本身就是一種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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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照護年邁父母的勇氣》
阿德勒心理學x肯定自己x修復親子關係,照護者的心靈自癒指南
作者:岸見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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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好:
存在,這兩個字很抽象,是本書多次重複的概念,儘管不一定都講出這兩個字。
一個人的存在,可是視為一個心念的發生,或者彼此經驗的交流,又或者是情感的寄託……。不管自己或他人的存在,詮釋由「我」,都能「有用」。
有用,是往「貢獻」的方向說,這要以阿德勒博士談「社會興趣」或「社會情懷」為背景脈絡。在覺知中,便開始「存在」,這便是價值的基礎。
用我們習慣的語言來說,發生了一件事,我們都可以試著去認識、接納、肯定、愛,又或者說是臣服。而不只是用社會制約的慣性去應對,或者侷限在一成不變的個人定義中。
下一篇會開始舉例,或者可以看留言處的【同場加映】,畢竟要體驗到「存在」並能言說,需要有個人經驗的存在。如同老子說「道」,即便給了五千言,對很多人來說還是諱莫如深。
只以摘文中的例子來說,大概各位朋友不難經驗到:在很多家庭,父母還在的時候,兄弟姊妹還可以稱為手足;一旦父母不在了,或者經歷了我們文化中很常見的爭產過程,兄弟姊妹只能稱為親戚了!
父母的存在,即便什麼都沒有做,依然有其價值。
祝願您,能體驗存在便有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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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結請見留言處
手足復健車 在 詩聲字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陳宗暉《#我所去過最遠的地方》(時報文化藝文版,今日上市)分享※
本篇內容,為新書作者陳宗暉於9月19日的臉書貼文,回顧自己與責任編輯(另一位詩人,兩人曾是大學同學兼室友)之間的故事;後附言叔夏今天凌晨臉書貼文,及其〈#飛行器的執行週期〉(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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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新生入學那年的九月,搭了六個小時的火車來到新學校。
新宿舍按學號分配室友。新同學,也是新室友。這間寢室有多新呢,新到可以放心在房間裡的浴室洗手台浸泡高麗菜葉等著煮火鍋的那種新。而我總是來去匆匆幾乎沒有和室友一起吃過飯。我是室友卻經常不在家。
經常不在家的室友,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這間寢室準備隔天的課堂報告,關於現代詩,主題是「時間」。還記得室友的書櫃有詩集,還有好幾本洪範書店與新潮文庫。室友說他發現寢室地板中央有一塊地磚燙燙的,那應該是樓下天花板的電燈在發燙。
我們的新生宿舍有一個充滿希望的名字叫「向晴」,那陣子的我總覺得太陽好像在樓下,必須低頭用腳才可以感覺得到。
室友們都是系上的戲劇小組只有我不是。但我和室友一起修過劇本寫作課,我寫了奇怪的劇本,老師指定讓他唸出來;我成為我唯一的一場戲的熱烈觀眾。我們在女性主義的課堂上看帕索里尼的MEDEA。那盒盜版VCD離開花蓮之前再次回到我的手上好像去了很遠的飛盤。
我常常想著沒有人接住的飛盤後來除了拋物線還能去哪裡。畢業以後飛盤還在飛。我們各自去了很遠的地方彼此沒有心電感應但是都去過新店,相遇之前,我們一定都在大坪林捷運站擦身而過。
「這很像是每一次在類似大掃除那樣的時刻,因為召集了所有應該要來的人,而準備的工具總是不夠,所以沒有工具或是被分配到奇怪工具的人,在這樣略顯無所措其手足的情景中,就必須發揮自己僅有的想像力,讓自己有限(或根本沒有)的工具發揮無限的潛能,產生某種可以被認可為效率的東西。而這一切的發生極為自然,像是光線不夠了就要開燈,因為,我們已經經歷過太多彷彿在黑暗中手無寸鐵的時候。」──廖宏霖〈明信片上被遺忘的手札之一〉
無論是被分配到奇怪工具,或在黑暗之中手無寸鐵,我知道我們可能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一起玩過「棉被版水上摩托車」。長大以後,緩慢而沒有效率,拖泥帶水故意繞遠路。奇怪的人生啊,「奇怪」從來就不是一個貶義詞。
知音往往在悲傷之處發生共鳴與耳鳴。多年以後,收到一個來自遠方的奇怪訊息,一瞬間開啟了二十年份的話語,從向晴240,轉換到另一間編號240的時間之屋。
這本書,是我和我的室友也是我的同學、我的編輯共同完成的,類似期末報告也類似紀念禮,主題可能是時間。時間內外,還有時間。
我的室友同學我的編輯,我常常想像他是如何以幽默感與詩意去化險為夷,去接住每一個殺球造成的內傷。透過他,想像一種我未曾有過的大學生活(但我覺得我們其實比較像是國小同學)。這樣一想,沉痛而煎熬的關卡好像就沒有那麼困難。好像什麼事情最後總是可以解決一樣。
落單時跑來跟你同一組。掉進洞裡時給你垂降材質不明的繩索。把傷心的事情盡量說成好笑的話。詩是某種經文,某種密語,某種好玩的東西。讓我放心把生活的祕密交付給他然後變成好幾種祝福。
祝福你,祝福大家,祝福20歲以前30歲以後的我們。
〆〆〆〆〆〆〆〆
#陳宗暉 臉書貼文(9月19日)
#言叔夏 臉書貼文(9月29日)
#廖宏霖 (文中)友情客串,粉專 《ECHOLALIA》廖宏霖詩集
#賴位政 手寫
#林依儂 襯圖,Instagram:writingxphotography
#李蕪 選錄及引言
※陳宗暉文集《我所去過最遠的地方》(#時報出版,2020年9月29日),該書創作計畫,曾獲 #國藝會 補助。
※作家言叔夏9月29日臉書貼文,及“不是書序的回信”:
這不是一篇書序,而是一封長長的回信。回給那些年的木瓜溪。北迴海。那些年,有人在屋頂吃花。有人操場太極拳倫巴。有人在巴士的頂端看海面天亮。那些年,跳上一節藍皮平快就可以去一個海邊的小站。不睡的七星潭。沒有牛的牛山。沿九號公路跳上一台載滿檳榔的小發財。可以邊走邊開花。
那些年,一張躺椅去了一個房間,就像一張明信片去了遠方。種下一枚信箱,然後帶它出發流浪。到一個島,遇見魚與羊。連夜背誦《秘術一千種》:「使貓終身矮小法」。二十年裡反覆施法:使一隻貓變老又變小。使一支指針前進又後退。時間的痙癴。在逆時針倒退跑三圈的地方,我們還會再遇見那隻貓。
這本書終於出版了。今年夏天,在黃昏的區間車終於跨過濁水溪的芒草時,忽然也有了飛行器的心情。你好嗎。我還好。說著我還好的時候,就在一秒裡,也飛越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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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叔夏〈飛行器的執行週期〉(節錄)
回想起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開始呢?十數年前,我們初初抵達那個東部縱谷裡的大學時,校園裡有一半仍是漆黑的。沒有路燈的一條路在夜裡穿行過蘆葦。它要通往更黑更暗的什麼地方去?網際網路的白堊紀裡,我們總在晚間的電算中心關門前(啊那是一個多麼復古的存在在一個所有電腦螢幕都還弓著貓背的年代──),隔著屏幕將背包裡的海,都倒進小城的站台。一切畢竟都太黑太黑了。黑得一條路上的所有石子,都是指向彼此的暗示。
離開那座小城。某個時代終要結束,某些鐘面剛要成為新的操場。友誼是,時間終止以後才能談論的事物。我們談論,像一段時期的終止只為了等待這個談論;如同我們投遞,必須是時間延長以後才能抵達的投遞。於是我們從那之後的長跑各自開始了。攜帶自己的計步器。而所謂的時間首先是,差異與重複。如同德希達一生反覆談論的、彷彿自我指涉般的差異與重複:每個「同一事件」作為事件自己本身,都早已鑲嵌進了它的第二次──是事件裡「第二次」的差異,重複地追認了那作為原初的「第一次」。以哀悼之姿,「第二次」補足了「第一次」意義的缺口;並繼之以自身作為新的時間起點,重新懸置、延宕了事件的終點(把它「置入括弧」),以等待第三次、第四次的重來/降臨;而再沒有什麼會比一個承繼自母親的遺傳疾病,更能自證這道關於差異與重複的辯證了。年少時我們談論起那些關於母親與父親們的事,像流浪表演團裡一個最沉默的手風琴手終年都攜帶著他斗大的琴盒。那時的我們簡直並不知道那些失去與哭泣是什麼樣的意思;而多年以後在這本書裡,母親的病反向結繩一樣地成為了一個原初的標記,「我把最重要的東西都放在這裡了。」撒下麵包屑:「你要記得折返回來取。」
德希達沒有告訴我們的是,如果事件的構成始終來自差異與重複,疾病如是,死亡如是,友誼甚或此生的各種遭遇(各種「事件」──),亦如是。那麼能將它從它本身所限定的詞彙意義裡救贖出來的,只有它自己──作為「第二次」的「它自己」;給它名字,為它垂降繩索,垂降繩索去一口井底給一個童年的自己,告訴他:一定會有人回來救你。在這部寫於病後的作品裡,作為「第二次」的病──三十歲的「我」罹患了母親死去的惡疾;彷彿替代般地,重新將「母親」灌入了「我」的病體;於是那些手術療程裡的輸血、開刀與復健(甚或撿骨)……,都是一場割肉還母的儀式。「我」既是「我」,也是作為「母親」的「我自己」;藉由長回自己的肉身,把空缺的母親的身體,重新生回來。而一旦「母親」能被「我」自己生回來,那麼失去的「我」自己,也能通過這「第二次」的母親,讓自己重新誕生。某種意義上,他是他自己換取的孩子。
死亡的善意。如果死亡可能有善意。死亡的善意藏匿在時間的岩縫裡。像走過的誰在這裡留下的標記。在我們年少時代的寫作時光開始以前,那個最初最初的問題: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呢?也許為的,只是一次次地,繞經時間的剝落與暴力,重新抵達一個淒美地。淒美地是,二十歲的盛夏縱谷裡一叢一叢磊磊的結石,往東苑的小路逆時針方向就會遇到一座秘密的河堤;是木瓜山裡銅門墓園前的操場,踢足球的小孩們後來都去了哪裡了?古詩課來不及教會我們的事,翹課去的太魯閣就來告訴我們:溪流把山谷都切開(它已經在這裡蹲踞了億萬年了),於是那些山,就都在夜裡秘密地長大了起來;淒美地是,最後一次抵達牛山,海邊天亮回來的九號公路在後照鏡裡被拉得好長好長,我正要載你去趕赴一班最後的火車。沒有人知道的火車盡頭是過去還是未來,又或者它轟隆隆所要駛向的,是一處以光年計算的遠方──我們所去過最遠最遠的地方,是每一次的小型死亡帶我們重新抵達的地方。那麼即使那些年少時代的信與日記,早已隨著那座小城站台荒煙蔓草的傾圮,被吸納進那黑洞般的網路時間裡,自我分解如塵埃;但午夜的平快車駛過志學街,駛進黑得幾乎要目盲的北迴海時,總有那些一個又一個過不完的山洞把我們切成一節一節。火車的車窗唰唰掠過你二十歲的臉;那張臉,我幫你保管起來了,連同年輕時那些寫在黑色屏幕裡的字,一則指向未來的卦象: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做一個永遠住在火車上的人……。那時的我們並不會知曉,所有感覺結構的宇宙,都是環狀的。如同這島上找不到終點與起點的鐵軌。只要火車繼續快飛,總有一天,它必會帶我們經過一處既叫做從前也叫做未來的站台,遇見某年夏天被遺留在這裡的自己的臉。一次次地。關於經過與抵達。差異與重複。親愛的CP。那就是我們飛行器的執行週期。
那就是我們飛行器的執行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