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很迷各種遊戲
從任天堂紅白機、黑白Game boy、PS、紅黃綠藍金銀水晶版神奇寶貝、怪獸對打機、遊戲王、四驅車、戰鬥陀螺
到電腦的大富翁四、軒轅劍、仙劍、金庸群俠、三國志、三國群英、阿貓阿狗、明星志願、天堂、RO、石器,反正什麼都玩
說來好笑,分明一個日文字不識,還是拼命從幾個漢字...
小時候,我很迷各種遊戲
從任天堂紅白機、黑白Game boy、PS、紅黃綠藍金銀水晶版神奇寶貝、怪獸對打機、遊戲王、四驅車、戰鬥陀螺
到電腦的大富翁四、軒轅劍、仙劍、金庸群俠、三國志、三國群英、阿貓阿狗、明星志願、天堂、RO、石器,反正什麼都玩
說來好笑,分明一個日文字不識,還是拼命從幾個漢字在那邊猜意思,跟同學爭到底該怎麼玩爭得面紅耳赤,好似有多懂
翻攻略本翻到比參考書還認真,假日連作業都懶得帶回家,厚厚的攻略本倒是揹著四處跑
根本什麼用也沒有,還是跟幾個朋友在那邊對著卡帶用力吹阿吹,握著對打機上下奮力搖啊搖
那時候的時間,好像永遠用不完呀
明明畫面不怎樣,有錢能買的遊戲沒幾種,還是能在螢幕前激動得又叫又跳
然後,有一天,暑假就過完了
沒有了
能跟白癡一樣互嘴的朋友、曾以為無止境的時間、打電動到深夜隔天還能照常起床的體力
都沒有了
考試壓力、人際應酬、活動忙碌、大學課業、現實重擔
硬生生碾碎了一切
已經久到忘記,上次為一個遊戲興奮到睡不著覺是何時
刺客教條、GTA、看門狗、輻射、文明帝國這幾年什麼大作一出來,我全立刻在Steam上買下
可放著放著,發現我的生命裡,好像已經沒有時間留給遊戲
工作累到假日只想好好睡覺,別說研究攻略,連打開安裝,玩完教程都懶
我和女友家都沒忌諱,前陣子趁著鬼月結婚便宜,完成了人生大事
老哥包了大紅包給我,我心想要回禮,可他遠比我有錢,也不知能回他什麼
就乾脆去買了PS4送姪子
姪子樂瘋了,拉著我要陪他玩
我們就一起拆了箱,接上螢幕,打開機器
可是啊
當拿著手把,愣愣看著這台機器和閃耀在螢幕上的畫面
我發現,我不會玩
一點都不會
要怎麼用都不知道
亂按了老半天,也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幹嘛
姪子沒三兩下就上手,沉浸在遊戲世界,他說他在Youtube上都看人玩過了
我只得默默將手把放下,微笑著看他玩
那刻我突然意識到,我也成為我爸了嗎?
我也要是別人的爸爸了啊
可為什麼,我好像還聽的到當年打敗四大天王,在半夜蒙著被子,激動大叫的聲音
為什麼,閉起眼,我好像還能看到和那幾個同學,在暑假明明都滿身是汗了,還非要為了把電風扇對準主機吹來散熱,傻笑跟白癡一樣的身影
為什麼,總覺得,畢業,沒有離這麼久啊
不該離這麼久的啊..
.
離這麼久了..嗎?
_
想不起上次為任何人心動是何時了
好像,失去了心動的能力。
_
高中是台北小學校,在這裡根本沒有校友會
而那些人數多的高中全各自為政,才沒人理我們
一次制服日,在教室裡看到一個身穿相同制服的同學坐在位置上
忍不住走過去寒暄,聊了起來
我們從老師、教官、福利社阿姨,聊到還有什麼互相認識的人
打開手機互加好友,竟發現還是同屆的
高中三年都不熟,甚至根本從來也沒定睛瞧過的人
在大學,卻成了朋友
諾大的校園,我們也只剩彼此能聊高中了。
_
在宿舍的最後一天
我睡到中午,掀開被子,起床
正想對著床下其他人問要吃什麼時
忽地意識到,他們都走了
其他三個位置,空蕩蕩的。 .
_
這屆大一,1999年次。
_
大學畢旅,同學說趁日幣便宜,約了想去東京玩
我跟爸爸提了這件事,爸爸只說要注意安全
直到後來我回家,爸爸才把我找到一旁,說想跟我談談
.
「去日本的事,現在還來的及取消嗎?」
.
. 『怎麼了?』
.
「我失業了」
.
爸爸坐在椅子上,凝視著我的眼睛,平靜的說
可就在那倏忽,整個房間的空氣,好似都被瞬間急凍,凝結成了一塊
.
. 『爸..你..還好嗎?』
.
「不太好」他苦澀的笑了一笑
.
「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媽說..」
.
『恩..』
.
我正襟危坐地在床的邊上,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就這樣和他面對面,沉默了好一會
.
「女兒..」他忽然哽咽
.
「對不起,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沒用」
.
「我本來想趁這幾天找工作的,可是投了好多家公司,什麼回音都沒有」
.
「連一次面試機會都沒有」
.
「我好慌,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害怕你跟妹妹都還沒長大,我該怎麼辦..」 他越說,越止不住漸大的抽咽
.
『沒關係的,不去沒關係的,爸你不要哭』
我向前抱住他,他在我懷裡,顫抖地竟跟孩子一樣
.
「女兒我對不起妳,我對不起妳,等等我,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一定會讓妳去」
.
『不去了,不去了,我不想去了』
.
『爸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不要哭了嘛』
.
可是,卻變成我,哭得比他還兇
看著從小到大一直保護著我們爸爸,淚流不停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好糟糕
怎麼這麼自私,都沒有注意過他的心情,都沒有想過他也是會害怕,也是會不知所措的
我在大學時根本沒有關心過他,連他好不好都不知道..
.
那次畢旅我用打工存下的錢,偷偷賠了訂金,沒有再跟任何人提過
現在雖然不敢說能自立門戶了,可賺的錢,終於能多少貼補家用,能為這個家做點什麼
每次在工作時受委屈,累到好想放棄時,我都會想起那天爸爸在我眼前哭的模樣
他又是忍了多少委屈,撐過多少煎熬,才到那天的呢?
父母都還在拼命,我又憑什麼放棄?
畢業後的世界,真的,不同了啊。
_
試問,是什麼時刻,讓你驀然意識到畢業了呢?
_
樂擎文
#你的故事我幫你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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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症女孩】
我叫林嘉善,是一名演員。舞台劇、電影、電視劇、廣告…什麼類型的工作我都會接,可能在很多老闆眼中,我只是一個願意出現在螢幕前,觀眾又對我有印象的雜工。
說好聽點是爭取曝光機會,實際上只是沒有本事去拒絕任何機會。
在這個演藝圈就是這樣,有名氣去拒絕別人的請求就是明星風範,沒名氣就是裝模作樣耍大牌。
不過,我相信終有一日可以成為女主角。一直以來,我沒法得知應該做些什麼,做多久才能達成目標,然而就在今日,我接到一通陌生的來電,就像從天而降…不!彷彿有天使將「機會」綁在箭矢上射向我一樣。
「有一部舞台劇想找妳來演女主角。」打來的人叫唐老闆,他本來經營小生意,最近突然想辦一部舞台劇,連完整劇本都有了。
「是要Casting嗎?」我試過這種情況好幾次了,明明去面試女主角,但實際上人選早就內定了,最後只得到女配角或路人角色。
「呃……不需要Casting了,我們下個月就要公演,時間不夠,妳就是女主角。」
「女主角?我?你確定嗎?」我感到難以置信。
「請問妳是林嘉善嗎?」
「是,我是。」
「那麼確定了。」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你們是怎樣找到我的?」
「我也不太清楚,劇本上有寫妳的名字。怎樣,妳要來嗎?」
「我…可以的,請問什麼時候?」
「現在有空嗎?妳來排練室取劇本簽個合約就可以走了。」
「現在嗎?好……」
掛線後,我看著手機呆愣了幾分鐘,腦海裏不斷重播剛才的對話,我真的要當女主角嗎?為何劇本上會有我的名字?
而我真正擔心的是,他們對於那個真正的、危險的我毫無認知。
我曾經聽一個專業演員說過:「這世上最好的演技,就是沒有在演戲,全心全意相信你就是那個角色。」
所以,我才覺得自己適合做演員。但很多導演和製作人,都因為我的「病」而將我打進冷宮永久不會錄用。
看一看手機的時間,差不多該出門了,反正再想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我匆匆換好衣服後便衝出家門。
「要出門嗎?」我媽聽到我的腳步聲從廚房裏大叫。
「嗯,臨時有工作。」我蹬著腳尖把鞋穿好。
「記得準時回來吃飯。」媽。
「哎…我想應該趕得及。」
「要是妳晚了回來,妳爸又會生氣了。」
「別把我說得這麼小氣好不好。喂!嘉善…」爸把看到一半的報紙褶起來,老花眼鏡滑到鼻翼,他低下頭眼神朝上地看著我:「帶把傘子吧,今晚會下雨。還有…面試加油。」
「嗯!我出門了!」我穿好鞋子,便蹦跳著出門。
******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唐老闆在嗎?」依照唐老闆的地址來到排戲室。
「哦~妳就是林嘉善吧?我叫牛佬,是這套劇的副導演,我帶妳去見導演唐老闆吧。」
我跟隨牛佬去排練室的角落,一個身形龐大的中年男人眼神深邃地看著劇本,他穿著有點不合身的全黑西裝,肚子的部位鈕扣快要被撐破。
我還留意到牛佬與唐老闆都穿著同一樣式的服裝,牛佬穿得像社團大哥一樣…
「阿唐!女主角來了!」牛佬一叫,導演馬上回過神來。
「哦~唔,很好。」唐老闆從上到下打量我:「妳有什麼問題嗎?」
「咦?」
「我們決定找妳做女主角,妳對這套劇有什麼問題嗎?」
我連劇本都還未看啊,會有什麼問題,我將吐糟吞回肚裏。
「我想問,男主角是誰?」我。
「哦!關於男主角這方面…」唐老闆用力搔抓頭皮,以求救的眼神瞟了一眼牛佬。
「我們還未找到男主角,暫時只有幾個後台的工作人員,男的叫小白、女的叫小黑。劇本已經完成了,妳可以帶回去看一下。」牛佬揮弄雙手:「喂你們兩個,過來跟女主角打招呼。」
小白是個身材嬌小的男生,一臉陽光氣息,聲線卻很宏亮,:「嘉善姐!早!」
「別這麼大聲啦。」牛佬。
「嘉善,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小黑是個嬌小的女生,說話時像小鳥一樣,水靈靈的眼睛仰視著我。
「當、當然可以,這段日子就要各位多多指教了。」我。
此時,手機響起,是父親打電話來的,我向各人點頭,便走到一旁接聽:「喂?」
「妳把傘留在家了,今晚外面會下雨。」爸。
「哎!剛才出門太急所以忘了,不過我應該很快就回來。」我。
掛線後,才發現小黑拿著一套戲服站在我身旁:「導演叫我幫你度身,會為妳訂造服裝。」
「對了,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排戲?」我攤開平舉雙手讓小黑幫我量度尺寸。
「唔,我們還未找到男主角,所以妳先熟讀劇本,把男主角幻想出來對戲吧。」牛佬。
「幻想?!」我被這個詞彙觸動到了,全身猛地抖了一下,身旁的小黑也嚇了一跳。
「有問題嗎?」牛佬。
「沒、沒有,那…我先回去了。」
坐車回家途中,我把劇本拿出來看,通常我會先大概地快速看一次,瞭解劇情後在腦海先塑造出每個角色的個性,然後再細讀當中的對白。
但這…也許是我看過最奇怪的劇本,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投入在故事中,故事講述一個男生與女鬼在住處的生活點滴,最後男主角得知他跟女鬼的前世關係。
「小姐!小姐!妳沒事吧?」
我被巴士司機猛力搖晃才回過神來,所有乘客都下車了,巴士也停泊在總站,關掉了引擎。
「人生啊,總會遇上很多不順心的事,笑著撐過去就好了。」司機在我前面側身坐下,給我遞上紙巾。
下意識接過紙巾,我才發現自己哭得淚流滿面。跟司機道謝後,我下了巴士,背脊被汗水沾濕而變得黏稠,幸好有清涼的晚風迎面吹拂過來。
我一邊回想著劇本一邊從總站漫步回家,在腦海中慢慢建構出男主角的形象。
「我回來了。」我。
「怎麼這麼晚?晚飯都放涼了,妳去廚房拿出來吧。」母親。
「知道了~」我。
「對了,面試有結果嗎?」父親坐在餐桌,仍舊看著那份報紙。
「嗯,導演選上我做女主角。」我。
「嘩~那太好了!」父親。
「不愧是我的女兒。」父親笑起來眼角皺紋變得更明顯了。
吃過晚飯之後,我便返回房間打開劇本,看到女主角的位置寫上自己的名字,感覺一點也不真實呢。
*******
排練室,稍早之前。
「今天就這樣吧,你們收拾好東西先下班,我跟導演還有事要聊。」牛佬。
「知道。」小白。
「這手機是誰的?」小黑從試身室跑出來,手上拿著手機。
「是剛才林嘉善留下的吧?」牛佬。
「那怎麼辦?」小黑。
「我記得她住在我家附近,我去拿給她吧~」小黑。
「要我陪妳嗎?這麼晚太危險了。」小白。
「有妳陪才最危險…」小黑說畢就拿著手機離開。
小黑是個路痴,看手機地圖總是往反方向走,她在附近徘徊了好一陣子,卻在巴士總站竟發現林嘉善一個人坐在巴士上。
巴士已經停泊在總站,也關掉了引擎,車上的燈全都關了,大概是林嘉善坐在最後排低著頭,巴士司機沒注意到她。
周圍都找不到司機的蹤影,小黑只好走過去拍打車窗想喚醒林嘉善。
「嘉善!妳睡著了嗎?醒醒啊!」小黑大叫。
林嘉善誇張地抖了一下,抬起頭,哭得整塊臉都濕了。她呆望著前方說話,但她前方根本沒有任何人。因為隔著車窗,小黑聽不到她說話的內容。
林嘉善下車了,小黑心頭一凜,猶豫該不該走過去叫她,但又怕她有危險,所以便遠遠跟隨在後面。
小黑一直跟著林嘉善回家,她住在一棟平房的地面層,眼見她快要開門走進屋內,小黑決定硬著頭皮走過去。
「嘉善,妳把手機留在排練室了。」小黑大喊。
可是,林嘉善好像沒有聽到,逕自走進屋內。小黑追上去後,發現家裏沒有開燈,周圍漆黑一片。
「我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晚飯都放涼了,妳去廚房拿出來吧。」
「知道了~」
「對了,面試有結果嗎?」
「嗯,導演選上我做女主角。」
「嘩~那太好了!」
「不愧是我的女兒。」
靠著街燈的光透射進屋內,小黑依稀看到……
嘉善一個人坐在飯桌,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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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
『我替妳買了個男友,記得簽收啊。』
『???』
該怎麼說呢,擁有一個很喜歡關心自己終身大事的閨蜜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妳看著她發過來的訊息,有點無法理解她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買了個男友?男友能買?妳需要男友?啊?
但妳與她的訊息就這麼停留在這裡,閨蜜只是已讀了妳表示極度困惑的三個問號。妳思來想去,對於這樣荒唐的事情還是無法理解,於是決定先把這件事拋在腦後,繼續忙活去了。
天底下哪有什麼比工作重要的呢?
/
『妳好,我是妳閨蜜替妳買的男友。』
『?????』
妳真的沒料想到。不管是真有人被買來給妳當作男朋友,或是真的會有人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感情,反正這樣荒謬的事情是真的發生了。妳發出去的問號不減反增,五個總能表示出妳心中宇宙級的困惑了吧!
不是,妳不過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難道認真拚事業並不是這個年紀應該做的?妳還記得前幾天閨蜜一臉嚴肅地告訴妳:「二十二歲不是賺錢而是談戀愛的時候。」現在想想真應該那時候就阻止她那樣危險的想法。
現在到底該怎麼辦來著?
這個時候手裡的手機突然一陣劇烈震動,配上妳喜歡的那個鈴聲響起,妳嚇了一跳,幾乎是反射一般地接了起來。「喂?請問哪位?」
「嗯……難道是我搞錯了?妳的閨蜜沒有告訴妳嗎?還是我真的認錯人了?」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溫和好聽,語句裡若隱若現透出無奈和苦惱的感覺。妳從沒想過一個男人的聲音能夠這麼好聽,讓妳聽了有些出神。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對方似乎是把手機拿到面前確認電話號碼了,妳隱約還能聽見他好聽的聲音正一字一字數著妳的電話號碼——糟了,妳好像有點上癮了啊。
「咳,你沒打錯,的確是我。」妳清了清喉嚨,決定和他說清楚講明白,不能讓這麼好的聲音……不是、不能隨便耽誤別人啊。「不好意思啊,我閨蜜她總是亂來,給你添麻煩了,我並不需要男友的呀。」
對方聽完妳的話後似乎輕笑了幾聲,然後用一種彷彿非常苦惱又惋惜的語氣說著:「那該怎麼辦才好呢?我這兒可不接受退換貨呀。」
妳僵住了,那怎麼辦?
「請妳給我一個機會吧,嗯?」
/
妳覺得這男人應該是情場老手。
該怎麼說呢……他說了,一開始僅限於通訊軟體與電話的互動,如果有想更進一步的交流,必須先等到你們兩人足夠熟悉之後才可以。雖說這些話是他說的,可是每天中午放在公司櫃檯的、說要給妳的便當與小便條紙卻不曾停過。
「唔……」妳從紙袋裡拿出裝著熱騰騰飯菜的保溫便當盒,卻發現這次除了便當和餐具以外,還有一個保溫壺。把黏在便當盒上的便條紙撕下來後,妳仔細地閱讀上頭有些凌亂卻不失勁道的筆跡:
『中午好,最近看妳的胃口似乎不怎麼好,便當的飯菜都會剩一些……雖然我做的不怎麼好吃,但還是擔心妳沒有吃飽會沒有力氣工作。
所以,我今天特別燉了雞湯,想讓妳補補身體,在這不出太陽的冬天,也能夠充滿元氣去面對工作上的困難。
最近會有寒流來襲,記得穿暖些。』
旋開那個保溫壺的蓋子,裡頭的雞湯還陣陣冒出了熱煙,妳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裡面的雞腿塊,還有看起來就很濃郁的湯。「唔……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總吃不太下,結果卻讓他誤會是他自己煮得太難吃了……」
妳坐了下來,打開便當盒的蓋子便開動了,菜色都是一般常見的家常菜,雖然不豐盛,但是有菜有肉,均衡的很。「奇怪……怎麼感覺都沒有吃到我討厭的食物呀?那我好像就更沒有理由不把這些吃完了……」
一邊吃著,一邊咬著筷子胡思亂想,妳總覺得有必要和他澄清為什麼沒把他做的愛心便當吃完,不然……「哎,我為什麼要那麼替他著想?明明就只是很簡單的『僱傭關係』,何必呢?」
妳盯著手機,碎碎念著吃飯。
/
下班以後,妳回到了家。
才正打算要去洗熱水澡沖刷掉一整天累積下來的疲憊,被妳丟在床鋪上的手機螢幕忽然亮了起來。妳拿起手機查看,發現原來是妳「男友」發過來的訊息:『到家了嗎?』
『我到了,你是裝了監視器嗎……為什麼我才剛到家你就傳了訊息過來啊?』
『只不過是大概知道妳的下班時間罷了。今晚挺冷的,記得睡覺時不要踢被子。』
『我才不會踢被子!!!』
『好,妳不會。早點休息,晚安。』
妳哼唧幾聲,到底是誰告訴他妳會踢被子的?搞得好像他是在照顧小孩子一樣,明明妳也是個二十二歲的大人了!看著他通訊軟體上帳號的英文名字,妳才發覺,都已經和這個「男友」交往了好幾天,居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Ares……?」妳盯著手機裡和他的聊天介面,不自覺將他通訊軟體帳號的名字唸了出來,這才發現他的名字與希臘神話裡的戰神是同一個名字。「戰神?這有什麼含義嗎……?」
想了一會兒,妳決定放棄。把手機關上以後,妳再次把它隨意扔在床鋪上,拿了換洗衣物就進了浴室。
反正名字什麼的,再問他就好了。
/
『我想,見妳一面。』
就在他的小禮物、花束和愛心午餐持續了幾個月後,他某個星期五晚上突然就給妳發了條這樣的訊息。妳看著那條訊息很久,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只是情場老手,可能還是個神秘的角色。在這些日子裡,他總是堅持不願意露臉,怎麼今天忽然就想見妳了?
「唔……」他的確是個很不錯的男人,對妳非常溫柔和關心、總是會送妳喜歡或是妳需要的東西、也會做飯給妳吃。在妳對他的印象裡,他總是非常完美,不慌不忙,游刃有餘……那會不會是因為,他長得……不怎麼好看?
咳,人們總是說,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就會為你開一扇窗,說不定他的一切那麼完美就是因為他的長相不如別人?妳越想覺得越合理,要不然他怎麼無論如何都不想給妳看臉呢?
雖然總說人不可貌相,可是沒有貌相實在萬萬不可……但這麼想著的同時,妳也害怕自己的拒絕會傷透他的心。盯著那條訊息,妳心裡的天使與惡魔開始了拉鋸戰,到底要不要答應呢?
啊——實在難以抉擇啊!
/
隔天下午。
妳佇立在和他約好的咖啡廳門口,結果最後天使還是戰勝了惡魔……嘆了一口氣,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通知聲,妳打開來看:『到了嗎?』
『已經到了,你坐在哪裡?』
『抱歉,我因為工作上的事耽擱了,現在正在趕過去。妳先找個位子,點一杯熱飲喝吧,我會在它涼掉之前抵達的。』
啊……好像是第一次聽他說到他的工作,平時都是妳和他抱怨上司太機車、同事不給力等等,妳似乎從來就不太了解他。推開了咖啡廳的門,裡頭的暖色系裝潢與暖氣令妳感到非常舒服,隨意找了個兩人座位後,妳點了一杯榛果拿鐵。
妳謝過送餐給妳的店員以後,拿著攪拌棒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咖啡杯裡的榛果拿鐵,一邊看著落地窗外的大螢幕電視。螢幕上播放的正是沒多久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許墨生命科學研究所」研發出對新型流感藥物的新聞。
電視裡可以看見那位年輕有為的教授兼科研人員——許墨,被許多的媒體蜂擁而上圍住採訪的畫面。而他只是一言不發,抿緊了嘴唇,一點笑容都沒有……也是,面對這樣多的媒體,誰不心煩呢?
可是他真是好看啊,聽說年紀輕輕就當了教授,現在才二十六歲。電視裡,他墨黑的髮只有幾根調皮地微翹了起來,褐色的狹長眼眸裡裝著隱晦的情緒,一絲不苟的衣裝……他真是好看啊。
妳就這麼看著,出了神。
「妳好。」一直到那個在電話裡有些失真的溫柔嗓音響起,妳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對面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男人。「我是Ares。」
妳的視線重新對焦,忽然感覺面前這個笑盈盈的男人好像在哪裡看過,微翹的墨黑頭髮、狹長的褐色眼眸……等等……?!「你、你是,許許許、許墨?」
許墨輕笑,瞥了一眼放在妳面前的榛果拿鐵,確認它還有些微的白眼騰騰冒著,才撐著頰歪頭笑著看妳。「嗯,嚴格來說,只有一個許。我叫許墨,也是Ares,是妳的男朋友。」
看著眼前男人一顰一笑都是萬種風情的模樣,妳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認錯了人,可是根據他所說的話,還有他的聲音,那都是沒有錯的……妳的大腦有點無法接受事實,當機了。
「不用懷疑了。」許墨微笑著。「我就是那個,早晚關心妳、幫妳做午飯、替妳燉雞湯,還送了妳各種小禮物和花束的人……也是妳的男、朋、友。」
妳難以置信,為什麼??
一個科研人員沒事搞這個幹嘛???
「嗯……讓我猜猜。」他的手輕輕摩挲著下巴,眨了眨那雙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眼睛。「妳一定是想問我……為什麼我要大費周章地搞了這一些,就只為了當妳的男朋友?」
妳臉紅了,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能夠看透人心,連忙拿起桌上那杯已經微涼的榛果拿鐵,像是能去除尷尬一樣地喝著。可是眼前的許墨看起來不只是嘴邊的弧度更高,而是連像秋天的眸子裡都染上了更甚的笑意。
「妳可以把這些當作,來自一個科研人員的浪漫?」他朝妳眨了眨眼,輕輕笑了起來,卻令妳更加窘迫。「我承認這一些不只是我的計畫,我得感謝妳的朋友,幫了我許多忙。」
「……那、你是真的想,當我的男朋友?」妳張了張口,羞窘地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只得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擠出了這麼一個問題,也是妳最想問的問題。
許墨點了點頭,眼神無比認真。
「因為畫家終於找到了他的蝴蝶,雖然他想還給她一個平靜的世界,但畫家還是無法忍住想見她的心情……所以他想來問,蝴蝶願不願意再將他的世界,染回彩色呢?」說這些的時候,他的眼睛裡,只有滿滿的深情,再無其他。
妳看呆了,不自覺地點了頭。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開妳。」
緊緊地,他握住了妳的手。
Fin.
時隔許久,我們又見面啦
這篇文總共3553字,是之前看到梗所以寫的
但是沒存到,所以我到現在還是找不到梗源的貼文在哪(
如果有人知道可以幫忙貼一下,感謝!
然後因為我昨天出了車禍,現在全身痠痛
所以——我會努力寫文的()
希望有人口以看得出我寫的時間線是啥
#彩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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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從那些睡不著的夜晚開始 #厭世者求生指南
#厭世有礙健康 #又或者是放棄掙扎的自嘲解藥
不知道有過多少個相似的時刻,靠在頂樓圍牆邊,居高臨下看整座城市沉睡的樣子,夜色將我隱去,彷彿我是這黑暗的一部分,沒有人會注意到我,我也沒有人能夠注視,不只是空間上的寂靜,連聲音也是,一切彷彿都在這個時刻凝結,除了辛勤的交通號誌,還在為沒有人通行的路口變換燈號。
雖然紅燈綠燈在此刻看似毫無作用,倒卻提醒了我時間是流動的,意義就發生在這個它不知道的小角落裡。其實我也不是失眠,不想入睡的成分居多,那種倔,彷彿在抵抗著心裡似乎還有個缺沒被滿足,如果現在就寢,那一天就真的過完了,而我又浪費了。
理性上都明白再耗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不如早睡早起,好好規劃善用自己的時間,但在我的歷史裡卻還是一再重蹈覆轍,若是痛苦的根源沒有止息,再多正向的念頭都只是一閃而過的流星,也許我始終沒有想通的,自己為什麼又過了這一天,而明天又有什麼值得過的?
沒有不知足,也並非經歷什麼一蹶不振的挫折,更沒有遭遇任何無法挽回的劫難,只不過生活裡總會走過幾個坎、吃過一些苦,可是我不知道,也許是我對自己所知甚少,為何光是活在這世上就費盡力氣了,也許那些痛苦的根源就連本人也沒有覺察。
做人不難,難的是做自己想要成為的人;活著不難,難的是說服自己這樣也算活著。說不定厭世者沒有不喜歡這個世界,只是因為太努力了,努力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夠變好。
一個幽靈,一個虛無主義的幽靈,在黑夜遊蕩。
十四歲時面臨人生第一個升學關卡,年少的我初次面對如此緊繃的壓力,彷彿反覆訓誡著失敗的代價,每每想起過完這關還有下一關,讀書考試升學後又是讀書考試升學,遂開始對人生提出了第一個質疑,我們都是否必須得照著寫定的劇本走?當時寫了一首青澀的新詩,把生命比擬成列車,我們都在一趟明知會有終點卻不知何時抵達的旅程上,卻定然得轉乘一班又一班的車次,再與片刻的緣分失之交臂。
旅途尚未結束,早已經下了車,當初那個少年應該從未想過,比起不斷轉乘的過程,離站後面對茫無涯際的前方,那才是人生裡最令人惘然的風景。
從那時對自我存在的詰問,之後又過了雙倍的生命,至今依然恍惚、依然疏離,時時還是覺得人生沒有什麼意義。倒也不是從此消極面對,我試著從許多書中找尋答案,想以他山之石在一片漆黑中點燃火花,結果發現人生還真的沒有什麼意義,但說的是一種類似使命或來世的客觀意義。
有信仰的人或許會反對這樣的結論,對我來說卻倒像放下了一塊大石,一趟旅途如果抵達終點並非終極的目標,那麼最重要的就落在過程。這個堪稱最具代表性的哲學問題,在學者們的解讀中,我最認同的是蘇格蘭哲學家麥金泰爾的敘事歷史論,一個人就是他自己的敘事者,他只說自己的故事,所以他的問題應該轉向在這個故事裡到底要傳達什麼?
如同法國作家馬爾羅所說:「一個人是他一生行為的總和:他所做的,和他能做的。」唯有去釐清整體脈絡才能理解一個人的生命,想要知道自己的價值,必然要先確認自己是誰;想要探問自己該往哪裡去,必然就得知悉自己從何而來。
年方逾三十,還未達不惑,說實在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歲數,想說自己老,又有太多人情世故仍尚未熟諳,但說自己年輕,卻已不再像過去橫衝直撞、愛恨分明。處在這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時期,或許恰好是這漫長人生的測量點,我要站在標的上,回頭檢視最初的自己,再轉身望向最終的方向。
「所以,你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了嗎?」
一些人在手機的另一邊向我這樣請益,或者該說求救。往往在這句疑問之後,他們便開始拋出自己沉甸甸的人生經歷,在無月無晴的晚上,螢幕裡有時顯得比這夜還要黑暗。我曾經嘗試一一接住這些問句,甚至把自己的心神都拉扯進去,後來仍舊發現諸如此類的事只是一再輪迴,可能他們不過是希望有個人能夠傾聽他們的故事,投射一些同情;又可能要如看一部電影般地去徹底讀懂他人的人生,任誰都無能為力,就像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能過,不是另一個人可以救援。
當然也遇過不少人對我說著:「謝謝你的詩和文章,在我最低落時拉了我一把。」我接受這樣的好意,卻不免感到困惑,總是只能誠實回應:「我並沒有為你做了什麼,老實說我連自己都拯救不了。你真要感謝,是要謝謝你自己,因為是你自己選擇了做些什麼,是你救了你自己。」
我知道痛苦不能比擬,但處在社會相對優勢位置的我,故事應該算是輕盈了一些,儘管如此,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在這求生的過程中,雖然是幸運才能夠倖存,也許一念之差就墜入寂靜了,但必然是對生命的真理還有一絲期望。
這本書是我試著從眾多的經驗或知識中整理自己的人生,或者記錄著某些思維轉變的過程。也許不一定有他人什麼幫助,但對我來說,能夠寫下來就是一種幸運了。
交通號誌不知道換了多少次的紅燈,說不定會像深夜路口的那一個,總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小角落產生了意義。
🟧以上摘自:《厭世者求生指南:我們終將在不同的路上,不再強求誰的目光》之作者自序。
🏷本書作者李豪( 李豪,說故事的人。 )在眾人眼中寫詩、攝影、穿品味,為失戀者抄寫,成為孤獨者的停泊。但其實他的生命也有黑暗,更曾困惑,那些難以通透的挫敗,甚至是攸關生存的危機,告別青春之後,這一次,他寫下你我都曾掩藏的成長痛,疼痛讓人厭世,但或許,這也是求生方式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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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師想跟你說之推薦序——
厭世與求生之間的張力裡,藏著什麼?
某段時期,我在演講結束時,都會請觀眾填寫一份不具名問卷。上頭問著,你心中最快樂的事,是什麼?
整年下來,上百份回應包含和家人在一起、吃大餐、放長假等,所有你能想像得到的答案,都有人提過。
後來,我把這些答案拿去做「文字雲」分析後,結果跑出了大大的三個字:做自己。(按:文字雲分析後,出現的最大字,是指被最多人提到的字)
顯然對許多人而言,「做自己」是最快樂的事。只是,我們都知道這並不容易。各種社會束縛與框架限制,我們都不陌生。但當中我覺得最難的關鍵,其實源自於做自己的起點:你想做的是,怎樣的自己?
書裡三個讓人屏息地提問:「你是誰?」、「你從哪來?」、「你要去哪裡?」其實這些問題,正隱約地呼應著那最難的關鍵。容我再問你一次:你想做的是,怎樣的自己?
而本書正是作者李豪在不斷探問自己這些命題時,目前的暫時性答案。
本書談「厭世」,也談「求生」。困在這二元之間,時常弄得我們不太舒服。但或許,在這看似對立的張力之中,很可能藏著許多線索,將告訴我們剛剛那些命題的可能答案。
讀過本書,或許未必能立刻不厭世。但你會發現,原來在做自己、探究生命意義的路上,必然有痛苦的成分,每個人都一樣;而這苦,時常會以厭世的狀態包裹著。
我們能否看清楚「厭世背後」的訊息,而不困在「厭世狀態」本身,似乎決定了我們能否跳脫厭世,甚至善用厭世,來回答某些生命裡重要的提問。
願我們都能在這張力之中,看到更多可能性。
(文:蘇益賢/臨床心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