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凌虐
2020年 2 月初 體重87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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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被稱為「護佐」的大漢子一邊抓著我一邊走路,帶我進入離急診室不遠的向日葵病院。
「ㄎㄧㄤ」一聲,大門關上,也意味著,自由被關上了。看著門外的偽家人在流淚,腦中滿是金馬獎頒獎畫面。想到他們等等回到家要開香檳慶祝了,我就痛苦得像快被針碰到的氣球。...
三、凌虐
2020年 2 月初 體重87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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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被稱為「護佐」的大漢子一邊抓著我一邊走路,帶我進入離急診室不遠的向日葵病院。
「ㄎㄧㄤ」一聲,大門關上,也意味著,自由被關上了。看著門外的偽家人在流淚,腦中滿是金馬獎頒獎畫面。想到他們等等回到家要開香檳慶祝了,我就痛苦得像快被針碰到的氣球。我眼神呆滯,假裝揮手和他們說再見,甚至開始大笑,想用情緒告訴他們,我也不是省油的燈,這群外星人想要統治我可是沒那麼容易!
結果,他們根本不理會我的虛張聲勢,就這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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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乖換上了藍白條紋衣,雖然我想穿粉紅色的,代表一種反抗精神,但還是決定依照病房裡的性別規定,換好先睡,其他的明天再說,因為實在好睏啊!可以的!睡飽了才有力氣逃跑。
我被護佐引導到床位,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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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這地方永遠是那麼陌生。
我在坐牢。
我在地獄。
到底是在坐牢還是在地獄,還是在地獄的監牢內呢?我已經分辨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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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我確認自己逃不出去以後,戰戰兢兢地在走廊上遊蕩。護理師要我坐下吃早餐,早餐是萬年不變的粥,之前重度憂鬱症進來的時候每天早上都是吃這碗粥。雖然我餓得頭昏腦脹,前一晚也沒有進食,我還是理直氣壯地把粥拿去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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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看見護理師和護佐們說說笑笑,覺得他們都在取笑我這個可悲的低等生物,而且句句都在對我冷嘲熱諷,例如一位護佐說:「我弟昨天超智障的!」,此時,我的大腦會自動化地把他說的「我弟」當作是在暗指我,反正任何話語都可以透過大腦的超級聯想解讀成別的意思,於是當時沒病識感的我終於忍不住了,打算衝上前去教訓那位護佐。
可是,當我衝到他面前作勢攻擊時,想起自己不輕易傷人的原則,而且,其實內心相當恐懼,發動攻擊只會造成自己更慘的後果,果然沒多久,在我還沒攻擊人之前,已經被兩位護佐制伏,他們把我綁在一個床上,拖進保護室(註: 隔離失控病人用),並施打一記像是鎮定劑的東西,沒多久我就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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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以後,我發現這空間除了四面牆壁和一張床以外,什麼都沒有,想起了一句成語:家徒四壁。我恍然大悟:原來我一無所有,我以前所擁有的資源都是假的,這才是我原本的家,過去的我都活在虛幻中,而且太貪心了,即使我沒吃過真正的山珍海味,但大魚大肉確實是品嘗不少。我這個人這輩子最怕的東西就是長條狀的蟲,我開始覺得自己過去吃下的一切食物都是蟲。想到這裡時,我的背後和臉上已經爬滿了蟲,他們一隻隻蠕動,身體開始發癢,而我不敢去觸碰他們。接著我一直站起來後往後倒,看會不會撞破腦漿,死個痛快,因為在這爆炸的恐懼感底下維持著意識清醒,但理智不清,實在太痛苦了。
然而,我怎麼撞都沒撞死,只是頭有點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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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這個兩、三坪大的空間不知道多久,我終於被帶離這間保護室。
很奇怪的是,身體爬滿的蟲莫名就消失了,但最奇怪的是:我並沒有覺得很奇怪,我根本沒有心力管這件事,只想著自己到底如何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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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生活照裡說就是照著病院的團體活動執行,有電影、書法、繪畫、談話性質的團體,也有運動時間。
透過大腦的自動化連結,我還是感到一直被大家冷嘲熱諷,所以不太參加團體。連電視新聞報的武漢肺炎(武漢廢言),都可以諧音解釋為諷刺幾天前我的舉動是一個武裝的漢子,只會說廢話。所以很快地我都不敢待在有電視播放的大廳,一個人躲在房間前的走廊,摀住耳朵,度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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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了會客時間,偽家人都會來看我。有一次,我下跪求他們放過我,媽媽可能是太緊張,竟然說:「會放過你,放心!不要怕!不要怕!」讓當時的我更確認他們真的是打算把我抓起來,而不是我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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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時的我其實已經有點病識感,漸漸半信半疑,開始覺得家人可能是真的要幫助我,因為他們在我面前一直哭,一直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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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晚上洗澡時間,蓮蓬頭噴出來的竟然都是尿,而且像火一樣燙,讓我覺得自己還是被虐待,到了後來幾天再也不敢洗澡。因為有吃安眠藥,每天大概六、七點就好想睡覺,但房間的門要九點才會開,有幾次我就這麼躺在地上睡覺,又被護理師和護佐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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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想過一般人的生活!」那是當時的我最大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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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長條蟲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尋找戀人的悲劇】
稍微看過歐·亨利作品的人,大概都知道他的故事結局,往往都出人意料─哪怕你已經清楚這點,還是很難在下一篇提前猜到答案。
這部〈帶傢俱出租的房間〉也是這樣的故事,以神秘感鋪墊,最終卻帶出了無比巧合的愛情悲劇。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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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傢俱出租的房間 / 歐·亨利
在紐約西區南部的紅磚房那一帶地方,絕大多數居民都如時光一樣動盪不定、遷移不停、來去匆匆。正因為無家可歸,他們也可以說有上百個家。他們不時從這間客房搬到另一間客房,永遠都是那麼變幻無常——在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上也無二致。他們用爵士樂曲調唱著流行曲「家,甜美的家」;全部家當用硬紙盒一拎就走;纏緣於闊邊帽上的裝飾就是他們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們的無花果樹。
這一帶有成百上千這種住客,這一帶的房子可以述說的故事自然也是成百上千。當然,它們大多乾癟乏味;不過,要說在這麼多漂泊過客掀起的餘波中,找不出一兩個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有個青年男子,在這些崩塌失修的紅磚大房中間轉悠尋覓,挨門挨戶按鈴。在第十二家門前,他把空盪盪的手提行李放在臺階上,然後揩去帽沿和額頭上的灰塵。門鈴聲很弱,好像傳至遙遠、空曠的房屋深處。
這是他按響的第十二家門鈴。鈴聲響過,女房東應聲出來開門。她的模樣使他想起一隻討厭的、吃得過多的蛆蟲。它已經把果仁吃得只剩空殼,現在正想尋找可以充饑的房客來填充空間。
年輕人問有沒有房間出租。
「進來吧,」房東說。她的聲音從喉頭擠出,嘎聲嘎氣,好像喉嚨上繃了層毛皮。「三樓還有個後間,空了一個星期。想看看嗎?」
年輕人跟她上樓。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線微光,緩和了過道上的陰影。他們不聲不響地走著,腳下的地毯破爛不堪,可能連造出它的織布機,都要詛咒說這不是自己的產物。它好像已經植物化了,已經在這惡臭、陰暗的空氣中退化成茂盛滋潤的地衣,或滿地蔓延的苔蘚,東一塊西一塊,一直長到樓梯上,踩在腳下像有機物一樣黏糊糊的。樓梯轉角處牆上都有空著的壁龕。它們裡面也許曾放過花花草草。果真如此的話,那些花草已經在污濁骯髒的空氣中死去。壁龕裡面也許曾放過聖像,但是不難想像,黑暗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聖人拖出來,一直拖到下面某間客房那邪惡的深淵之中去了。
「就是這間,」房東說,還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間很不錯,難得有空的時候。今年夏天這兒還住過一些特別講究的人哩——從不找麻煩,按時付房租。自來水在過道盡頭。斯普羅爾斯和穆尼住了三個月。她們演過輕鬆喜劇。佈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也許你聽說過她吧——喔,那只是藝名兒——就在那張梳粧檯上邊,原來還掛著她的結婚證書哩,鑲了框的。煤氣開關在這兒,瞧這壁櫥也很寬敞。這房間人人見了都喜歡,從來沒長時間空過。」
「你這兒住過很多演戲的?」年輕人問。
「他們這個來,那個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幹事。對了,先生,這一帶劇院集中,演戲的人從不在一個地方長住。到這兒來住過的也不少。他們這個來,那個去。」
他租下了房間,預付了一個星期的租金。他說他很累,想馬上住下來。他點清了租金。她說房間早就準備規矩,連毛巾和水都是現成的。房東走開時,——他又——已經是第一千次了——把掛在舌尖的問題提了出來。
「有個姑娘——瓦西納小姐——埃盧瓦絲·瓦西納小姐——你記得房客中有過這人嗎?她多半是在臺上唱歌的。她皮膚白嫩,個子中等,身材苗條,金紅色頭髮,左眼眉毛邊長了顆黑痣。」
「不,我記不得這個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換名字跟換房間一樣快,來來去去,誰也說不準。不,我想不起這個名字了。」
不。總是不。五個月不間斷地打聽詢問,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經花了好多時間,白天去找劇院經理、代理人、劇校和合唱團打聽;晚上則夾在觀眾之中去尋找,名角兒會演的劇院去找過,下流污穢的音樂廳也去找過,甚至還害怕在那類地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對她獨懷真情,一心要找到她。他確信,自她從家裡失蹤以來,這座水流環繞的大城市,一定把她蒙在了某個角落。但這座城市就像一大團流沙,沙粒的位置變化不定,沒有基礎,今天還浮在上層的細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黏土覆蓋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熱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個暗娼臉上堆起的假笑,紅中透病、形容枯槁、馬馬虎虎。破舊的傢俱、破爛綢套的沙發、兩把椅子、窗戶間一碼寬的廉價穿衣鏡、一兩個燙金像框、角落裡的銅床架——所有這一切折射出一種似是而非的舒適之感。
房客懶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則如巴比倫通天塔的一個套間,儘管稀裡糊塗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這裡留宿過的房客分門別類,向他細細講來。
地上鋪了一張雜色地毯,像一個豔花盛開的長方形熱帶小島,四周是骯髒的墊子形成的波濤翻滾的大海。用灰白紙裱過的牆上,貼著緊隨無家可歸者四處漂流的圖畫——「胡格諾情人」、「第一次爭吵」、「婚禮早餐」、「泉邊美女」。壁爐爐額的樣式典雅而莊重,外面卻歪歪斜斜扯起條花哨的布簾,像舞劇裡亞馬遜女人用的腰帶。爐額上殘留著一些零碎物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運的風帆把他們載到新碼頭時拋棄不要的東西——一兩個廉價花瓶,女演員的畫片,藥瓶兒,殘缺不全的撲克紙牌。
漸漸地,密碼的筆形變得清晰可辨,前前後後居住過這間客房的人留下的細小痕跡所具有的意義也變得完整有形。
梳粧檯前那片地毯已經磨得只剩麻紗,意味著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面邁步。牆上的小指紋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陽光和空氣之路。一團濺開的汙跡,形如炸彈爆炸後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連同所盛之物一起被砸在牆上的見證。穿衣鏡鏡面上用玻璃鑽刀歪歪扭扭地刻著名字「瑪麗」。看來,客房留宿人——也許是受到客房那俗豔的冷漠之驅使吧——曾先先後後在狂怒中輾轉反側,並把一腔憤懣傾泄在這個房間上。傢俱有鑿痕和磨損;長沙發因凸起的彈簧而變形,看上去像一頭在痛苦中扭曲的痙攣中被宰殺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動盪,砍去了大理石壁爐額的一大塊。地板的每一塊拼木各自構成一個斜面,並且好像由於互不干連、各自獨有的哀怨而發出尖叫。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這一切惡意和傷害施加於這個房間的人,居然就是曾一度把它稱之為他們的家的人;然而,也許正是這屢遭欺騙、仍然盲目保持的戀家本性,以及對虛假的護家神的憤恨點燃了他們胸中的沖天怒火。一間茅草房——只要屬於我們自己——我們都會打掃、妝點和珍惜。
椅子上的年輕人任這些思緒繚繞心間,與此同時,樓中飄來有血有肉、活靈活現的聲音和氣味。他聽見一個房間傳來吃吃的竊笑和淫蕩放縱的大笑;別的房間傳來獨自咒駡聲,骰子的格格聲,催眠曲和嗚嗚抽泣;樓上有人在興致勃勃地彈班卓琴。不知什麼地方的門砰砰嘭嘭地關上;架空電車不時隆隆駛過;後面籬牆上有隻貓在哀叫。他呼吸到這座房子的氣息。這不是什麼氣味兒,而是一種潮味兒,如同從地窖裡的油布和朽木混在一起蒸發出的黴臭。
他就這樣歇在那兒,突然,房間裡充滿木犀草濃烈的芬芳。它乘風而至,鮮明無誤,香馥沁人,栩栩如生,活脫脫幾乎如來訪的佳賓。年輕人忍不住大叫:「什麼?親愛的?」好像有人在喊他似地。他然後一躍而起,四下張望。濃香撲鼻而來,把他包裹其中。他伸出手臂擁抱香氣。刹那間,他的全部感覺都給攪混在一起。人怎麼可能被香味斷然喚起呢?喚起他的肯定是聲音。難道這就是曾撫摸、安慰過他的聲音?
「她在這個房間住過,」他大聲說,扭身尋找起來,硬想搜出什麼徵跡,因為他確信能辨認出屬於她的、或是她觸摸過的任何微小的東西。這沁人肺腑的木犀花香,她所喜愛、唯她獨有的芬芳,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房間只馬馬虎虎收拾過。薄薄的梳粧檯桌布上有稀稀拉拉五六個髮夾——都是些女性朋友用的那類東西,悄聲無息,具有女性特徵,但不標明任何心境或時間。他沒去仔細琢磨,因為這些東西顯然缺乏個性。他把梳粧檯抽屜搜了個底朝天,發現一條丟棄的破舊小手絹。他把它蒙在臉上,天芥菜花的怪味刺鼻而來。他順手把手絹甩在地上。在另一個抽屜,他發現幾顆零星紐扣,一張劇碼表,一張當鋪老闆的名片,兩顆吃剩的果汁軟糖,一本夢釋書。最後一個抽屜裡有一個女人用的黑緞蝴蝶髮結。他猛然一楞,懸在冰與火之間,處於興奮與失望之間。但是黑緞蝴蝶髮結也只是女性莊重端雅、但不具個性特徵的普通裝飾,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隨後他在房間裡四處搜尋,像一條獵狗東嗅西聞,掃視四壁,趴在地上仔細查看拱起的地氈角落,翻遍壁爐爐額和桌子、窗簾和門簾、角落裡搖搖欲墜的酒櫃,試圖找到一個可見的、但他還未發現的跡象,以證明她就在房間裡面,就在他旁邊、周圍、對面、心中、上面,緊緊地牽著他、追求他,並通過精微超常的感覺向他發出如此哀婉的呼喚,以至於連他愚鈍的感覺,都能領悟出這呼喚之聲。他再次大聲回答「我在這兒,親愛的!」然後轉過身子,一片漠然,因為他在木犀花香中還察覺不出形式、色彩、愛情和張開的雙臂。唔,上帝啊,那芳香是從哪兒來的?從什麼時候起香味開始具有呼喚之力?就這樣他不停地四下摸索。
他把牆縫和牆角掏了一遍,找到一些瓶塞和煙蒂。對這些東西他不屑一顧。但有一次他在一折地氈裡發現一支抽了半截的紙雪茄,鐵青著臉使勁咒了一聲,用腳後跟把它踩得稀爛。他把整個房間從一端到另一端篩了一遍,發現許許多多流客留下的無聊、可恥的記載。但是,有關可能曾住過這兒的、其幽靈好像仍然徘徊在這裡的、他正在尋求的她,他卻絲毫痕跡也未發現。
這時他記起了女房東。
他從幽靈縈繞的房間跑下樓,來到透出一縫光線的門前。
她應聲開門出來。他竭盡全力,克制住激動之情。
「請告訴我,夫人,」他哀求道,「我來之前誰住過那個房間?」
「好的,先生。我可以再說一遍。以前住的是斯普羅爾斯和穆尼夫婦,我已經說過。佈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演戲的,後來成了穆尼夫人。我的房子從來聲譽就好。他們的結婚證都是掛起的,還鑲了框,掛在釘子上——」
「斯普羅爾斯小姐是哪種女人——我是說,她長相如何?」
「喔,先生,黑頭發,矮小,肥胖,臉蛋兒笑嘻嘻的。他們一個星期前搬走,上星期二。」
「在他們以前誰住過?」
「嗨,有個單身男人,搞運輸的。他還欠我一個星期的房租沒付就走了。在他以前是克勞德夫人和她兩個孩子,住了四個月;再以前是多伊爾老先生,房租是他兒子付的。他住了六個月。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再往以前我就記不得了。」
他謝了她,慢騰騰地爬回房間。房間死氣沉沉。曾為它注入生機的香氣已經消失,木犀花香已經離去,代之而來的是發黴傢俱老朽、陳腐、凝滯的臭氣。
希望破滅,他頓覺信心消失殆盡。他坐在那兒,呆呆地看著噝噝作響的煤氣燈的黃光。稍許,他走到床邊,把床單撕成長條,然後用刀刃把布條塞進門窗周圍的每一條縫隙。一切收拾得嚴實緊紮以後,他關掉煤氣燈,卻又把煤氣開足,最後感激不盡地躺在床上。
按照慣例,今晚輪到麥克庫爾夫人拿罐子去打啤酒。她取酒回來,和珀迪夫人在一個地下幽會場所坐了下來。這是房東們聚會、蛆蟲猖獗的地方。
「今晚我把三樓後間租了出去,」珀迪夫人說,杯中的酒泡圓圓的。「房客是個年輕人。兩個鐘頭以前他就上床了。」
「呵,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麥克庫爾夫人說,羨慕不已。「那種房子你都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跡。那你給他說那件事沒有呢?」她說這話時悄聲細語,嘎聲啞氣,充滿神秘。
「房間裡安起了傢俱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就是為了租出去。我沒給他說那事兒,麥克庫爾夫人。」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靠出租房子過活。你的生意經沒錯,夫人。如果知道這個房間裡有人自殺,死在床上,誰還來租這個房間呢。」
「當然嘛,我們總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說。
「對,夫人,這話不假。一個星期前我才幫你把三樓後間收拾規矩。那姑娘用煤氣就把自己給弄死了——她那小臉蛋兒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說她長得俏,」珀迪夫人說,既表示同意又顯得很挑剔。「只是她左眼眉毛邊的痣長得不好看。再來一杯,麥克庫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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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寒流來襲-2】
最近一個月的門診除了流感病患增加之外,皮膚癢的孩子也變多了。仔細診療後發現,不是病毒疹、不是蕁麻疹、不是藥物疹,更不是蚊蟲咬傷,而是冬季濕疹!
由於氣溫下降,皮膚的出油量也減少了,皮膚表面的角質層外有一層天然的「皮脂膜」做為屏障,負責減少「經皮水分喪失」(TEWL, trans-epidermal water loss)。
#冷天洗澡水溫不宜超過40度
冬天/寒冷時,皮表屏障會變弱(防禦力下降),因此皮膚容易出狀況,最經典的表現就是洗太燙的熱水澡,把皮脂膜洗掉,若沒有勤勞地塗抹乳液(保濕),就會因為乾燥的情形惡化後導致濕疹(皮膚發炎)。
#不建議使用皂類清潔
歐醫師在之前的衛教影片中有提醒大家,冬天洗澡不要使用任何的皂類產品(香皂、藥皂、手工皂、母乳皂⋯)做為清潔用品,以免清潔力過強導致皮脂膜被洗去。
此外,此時也不適合泡澡(尤其是泡泡浴),一週1~2次還可以,盡量以淋浴為主。沐浴後,純棉毛巾「按乾」皮表水份後,儘快趁表面水份還沒蒸發,全身塗抹乳液,這樣做可以達到最佳的保濕效果喔!
#勤抹乳液做保濕,皮膚炎不復發
已經有異位性皮膚炎的患者,除了使用專用的乳液/乳霜之外,記得在好發的關節處多次塗抹(一天4~6次),以達到良好的保濕功效、避免皮膚炎復發。
#控制室內相對濕度在55左右
還有還有,如果臥室使用除濕機,記得要多喝水,或是離開擺放除濕機的房間;使用暖氣設備時,也記得在周邊擺放一杯水、或是濕手帕,避免濕度過低。
更多的保濕抗癢知識,可以點進連結詳閱喔!
#冬季乾癢 #皮膚炎 #濕疹
下次來推薦好用的產品,沒有代言也沒有葉佩雯~
楊伯伯是一位有些年紀的老病人,不時因為一些皮膚病來就醫。他昨天又出現在我的門診了,楊伯伯說因為最近冷鋒來臨,氣溫驟降,所以在洗澡時,他特別喜歡用很熱的水沖遍全身,而且一定要沖至少10分鐘以上,皮膚才舒暢過癮。最近幾天楊伯伯開始全身皮膚奇癢無比,最癢的部位是小腿及背部,在晚上特別會搔癢,甚至半夜癢到醒過來,早上醒來後也會發現身上出現許多長條型的搔抓痕跡。
我仔細檢查楊伯伯的皮膚後發現,他的皮膚乾燥脫屑,角質甚至於龜裂有小裂口,也伴隨有紅疹及多處抓破表皮的傷口。楊伯伯所罹患的皮膚問題就是皮膚乾燥所導致的冬季溼疹。隨著寒冬來臨,最近和楊伯伯一樣有冬季溼疹問題來就醫的人數增加許多,至少增加三分之一。
https://health.udn.com/health/story/5971/2917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