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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個計程車司機關鍵字 在 旅行沙舟 張J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5-01 08:15:43
⠀ 【澎湖】孤高的老文青-老謝的店 ⠀ ⠀ 老謝的店,是馬公市一處獨特的存在。 ⠀ ⠀ 在出發澎湖行前,同事提及當地有這麼間店,說道自他大學時期開始,每回去澎湖,必會到老謝的店挖寶。只是上一回去的時候,不知怎地,連吃了幾天閉門羹,始終不見它營業。我也是愛挖寶的人,因此一面惦記著這間店,一面抱著可...
老實說,這部電影固然非常感動我,但在感動之外,我覺得編導的在安排這個故事的細節
與技巧上實在有太多事情可以說。每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都能夠扣到最後事件發生的每
一個環節,而且幾乎是非常完整的相互對應、對照。因為可以講的太多了,所以我挑了幾
個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對照組聊,不過寫著寫著字數就爆了……冏。希望不會太饒舌。也照
例會講著講著就離題,請多多包涵……冏
(一)三個家庭,建構故事的主軸
在這個故事裡,最大的對照組,大概就是電影裡出現的三個家庭。
上九家、金萬燮家、黃泰術(光州計程車司機)家。
前端與後端的上九家與黃泰術(光州計程車司機)家是兩個很相像的家庭。上九家的爸爸
與黃泰術都娶了老婆,老婆都還在,都有一個兒子。上九家的爸爸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但
看起來經濟穩定,老婆非常認真地在管家,是一個沒話說的幸福美滿。黃泰術家也是,黃
泰術是司機裡的老大哥,家裡經營雜貨店,老婆看起來溫順賢淑。這兩個男人也有許多共
通點,比如說通曉世事,人情世故都處理得妥妥當當。夾在中間的金萬燮,死了老婆,帶
著女兒,租著上九家的房子住,又有四個月沒有交租金了。
但是以金萬燮,這個光州事件的關鍵人物之一為分界,前後兩個家庭,卻遭遇全然不同的
命運。
由劉海鎮飾演的黃泰術真的是個好人,而且通曉人情世故。一開始,他幫忙和緩金萬燮與
彼得、還有光州計程車司機之間的衝突。發現金萬燮的車子壞了,他想辦法幫忙修理。金
萬燮與彼得回不了首爾,他負責接待。這跟上九的爸爸一樣,老婆兇巴巴的,但他願意偷
偷幫老婆道歉;即使金萬燮突然沒回家,也把恩靜(金萬燮的女兒)帶回家照顧。他們都
是基層最平凡的平凡人,有一點點小小的幸福後,就變得很願意幫助別人,希望全世界都
變得跟他們一樣幸福。
光州事件發生後,這兩個家庭變成兩個端點。上九的媽媽雖然刀子嘴,但還是很在意小恩
靜有沒有被照顧好。金萬燮一打電話回首爾,上九媽媽責怪的不是「怎麼把孩子丟給我們
」,而是「你答應恩靜的事沒做到」。首爾這裡的上九家,代表的是金萬燮唯一的牽掛。
上九媽媽的話,與其說是責怪,不如說就反應出金萬燮的心聲。你得回首爾去,恩靜還在
家裡等呢!
黃泰術呢,則體諒著金萬燮對女兒的牽掛。也是的,都是當爸爸的人,怎麼不會懂?所以
即便是金萬燮想偷偷逃回首爾,他也沒有責怪。而是幫金萬燮想,你連車牌都沒換,怎麼
可能逃出去?你還得知道只有最厲害的光州計程車司機才知道的小路,才能趕緊回首爾看
女兒啊!也就像是在第一聲槍響發出時,他立刻本能地用身體掩護妻兒--對這個男人來
說,光州,或許就像他的家庭。光州的難關要由光州人自己去努力,就像他保護妻兒一樣
。金萬燮因為偷跑的愧疚而道歉時,黃泰術很明白地說,你幹嘛道歉?是那些軍人不好啊
!
該道歉的,不是被牽扯其中、簽掛著女兒的金萬燮,也不是努力想要採訪卻被阻礙的彼得
,更不是那些賭上前程想傳達事實卻功敗垂成的記者,而是背叛人民信賴的政府!
而應該要保護、能夠保護這個地方的,也只有生於斯,長於斯的他們,而不是外國的記者
或外地的計程車司機。
這是一個太通曉世理的人。這樣的安排,也突破英雄出現在故事裡挽救所有人的套路。自
己的故鄉自己救,怎麼能去依賴別人?被上九家拉扯著回首爾的金萬燮,在遇到這樣的黃
泰術,甚至是有類似想法的大學生具在植時,怎麼可能不被動搖?
相對於首爾上九家平凡的幸福(媽媽教訓兒子怎麼欺負恩靜……)故事的最後,並沒有告
訴我們留下來斷後的黃泰術有沒有活著回到妻兒身邊。我寧願相信是有的,畢竟犧牲的人
已經太多,我寧願相信黃泰術與他的伙伴最後可能歷經波折,但都能夠回到自己的家裡。
能夠圍在小小的圓桌旁吃孩子他媽拿手的泡菜,度過一個又一個平凡的平日。
(二)你的選擇是什麼?
以這三個家庭的對照為軸線,接下來的故事導演與編劇又使用了許多對照手法。金萬燮的
幾次迴轉是一個例子,光州外的歌舞昇平與光州的苦難是一個例子,接下來我想聊的是三
組印象最深刻的對照:信任、軍人與蝴蝶結。
看過電影的人,大概會對金萬燮前後對政府的態度印象深刻。故事開始時,他既不想了解
學生到底抗議什麼,也對學生的作為不以為然。被生活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他,實在
沒有理由去了解學生、光州市民為什麼要讓大家都不方便,甚至是賭上性命去爭。畢竟沒
有親眼目睹,他怎麼可能去想像一個政府有可能背叛人民的信任到什麼的地步?
而毀掉金萬燮,與金萬燮代表的一般民眾的信任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這個政府。
在這個部分,導演選擇的是讓觀眾最快進入狀況的編排。給了金萬燮飯糰的女孩明明那麼
好心,卻被打得頭破血流;那些為了自己的城市站出去的老人家,也被打倒在地上,甚至
是被補上好幾腳;醫院裡的傷患多到只能躺在走廊上,電視新聞卻睜眼說瞎話,聲稱只有
一個民眾受傷;而最後徹底擊潰金萬燮對政府的信任的,則是在植的死。
這個年輕人甚至不是為了想要好好讀書去念大學的,只是為了歌謠祭;他只是臨時被推出
來當翻譯,他甚至連歌都唱不好。這甚至是一個還不懂得設想太多的年輕人,看到底片盒
掉了,他選擇自己冒險去撿。他只是想保護自己從小長大的城市,他做錯了什麼?
但當金萬燮選擇回到光州,看到的卻是在植的遺體。連鞋子都掉了一只,只有個認識一天
的司機大叔坐在旁邊陪他,為他哭泣。
他要怎麼再相信這個政府?
看電影的時候,這一段的絕望感遠要比之後的大鎮壓更加濃厚。這個城市被政府背叛了,
導演用畫面告訴觀眾。所以在故事前半段相信政府的金萬燮才會一把提起應該要比任何人
都更堅強的彼得,你得拍下這些,他告訴彼得,你要把這些事,讓外頭的人都看見。
至少要讓外頭的人知道,在植是為什麼而死的;他代表的犧牲者,又是為了什麼而犧牲。
*
之後的大鎮壓非常慘烈。軍人手裡端著槍,擺明不准任何人救援傷者。觀眾在此時可能心
裡會想,這些人難道不會猶豫嗎?他們真的相信眼前的市民都是暴徒嗎?連計程車司機這
樣的基層民眾,這樣的普通人,都看不下去同胞在眼前哀號,願意冒險去載運傷者。這些
軍人難道都沒有一點猶豫嗎?
服從是軍人的天職,也不能怪他們。或許會有人這樣說,但這個故事裡,還是有人選擇將
槍口抬高一公分。
出光州的小路上,年輕的軍人選擇假裝沒看見後車廂裡的首爾車牌。他不是沒有猶豫過,
但仍做出了他的選擇。
你的選擇是什麼?這個問題金萬燮問過,彼得問過,連反派的便衣組長都問過。年輕的軍
人選擇把土產放回去,讓金萬燮與彼得有了逃出光州的機會。
*
最後彼得要逃出韓國前,金萬燮幫他把偽裝用的餅乾盒上的蝴蝶結打得更漂亮,就像他幫
女兒綁的蝴蝶結一樣。
一個單親爸爸,獨力養育女兒。晚餐只能吃黃豆芽湯,還是房東太太給的;女兒連鞋子太
小都不說,因為知道爸爸沒有錢。就算爸爸說可以帶自己出去玩,也知道爸爸的難處,讓
爸爸還是去開車賺錢。
這樣懂事的女兒,當然值得一個父親全心的保護。沒有錢,至少可以幫女兒綁個漂亮的蝴
蝶結。這是一個笨拙的爸爸努力去學的事。在故事的最後,金萬燮拆掉了彼得綁的那個亂
七八糟的蝴蝶結,把他為女兒學打的結繫在能夠把光州真相傳達出去的餅乾盒上。
畢竟,那是經過了多少犧牲,才能夠傳達出去的真相啊……
(後來想想應該是為了讓土產看起來像土產,不過個人覺得編導在這裡賦予畫面很多意義
,感動得要命還腦子不夠用的感覺真的很慘……)
(三)沒人想當英雄的故事
最後一個對照組,我覺得構成有一點點複雜。在談這個對照組之前,可能要先談這部電影
的人物塑造。
也就是,在這部電影裡,編導其實不是要說英雄的故事。
好比說金萬燮,他小氣、愛貪小便宜。生活的重擔壓得他連幫女兒出氣都辦不到;也因為
生活的重擔,他企圖跟房東借錢繳房租,聽到隔壁有人有個大生意就偷偷搶單。他有一個
很好很好很好的老婆,但他卻只是一個被老婆說服,為了自己與女兒的未來,從老婆的醫
藥費裡挪錢出來買計程車的男人。
好比說具在植,他上大學沒有什麼偉大的理想,只是要參加歌謠祭而已。他不是跑在最前
頭的抗議學生,只是臨時被拉去當翻譯而已。他甚至連政府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的故鄉都
不知道。
黃泰術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是計程車司機群中的老大,卻被吐槽優柔寡斷。比起那些憂
國憂民的大事,他更在意的是計程車司機應該怎麼做生意。他最驕傲的是老婆的泡菜,還
有光州計程車司機的優良傳統。
最有英雄氣質的,應該是彼得了。他專程從日本飛到韓國,想採訪光州事件。他願意深入
險境,只為探求真相。他不會只待在安全的地方,他願意走進人群,看看這些抗議的人是
什麼樣的人,在對抗什麼樣的力量。在找到在植的屍體以前,他以為他可以做到。但當金
萬燮回到光州,找到醫院裡,他卻是癱坐在地,連要採訪都忘了。
他們沒有人是英雄。
「他們都不是英雄。」這是這幾位角色的人設中最重要的特質,他們即便有人是知識份子
,但也並沒有把這個國家的未來當作自己的責任。而對兩位計程車司機來說,生活與家庭
的責任才是他們的全部。只是這個政府做的事,逼得他們必須做出決斷。而即使做出決斷
,了解會有所犧牲,他們也只是用「計程車司機的工作」來一語帶過。
你是乘客,我是司機。
計程車司機收了錢,就該把客人送到目的地。
沒有人想當英雄。當英雄要付出的代價太多,其中肯定是包括一個成形的悲劇,亟需英雄
伸出援手。有好好的日子能過,誰願意去幹這樣的事?透過劇情的進展,彷彿可以聽見編
導提出這樣的質疑。再加上,這些人都是好人。所以都很能體諒別人。所以金萬燮掉頭回
光州,所以黃泰術與具在植都沒有期待金萬燮應該要多幫他們些什麼。就連語言不通的彼
得,都要金萬燮回首爾去。
對比他們的,是便衣組長。開口就是國家、閉口就是消滅共產黨。韓國有沒有未來,彷彿
全部都掌握在他們手上。但也就在這些人一聲令下,軍人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同胞。
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
當然看電影的我們會覺得,混帳,你哪裡是為了國家!?你明明是為了當權者的一己私利
!但這難道不荒謬嗎?計程車司機、大學生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已經收了錢,計程車司機就
應該這樣那樣。國外來的記者被問到為什麼做記者,啊,因為錢啊。而加害者開口就是為
了國家,為了消滅共產黨。
「為了國家」,在植被自己的政府殺害。殺害他的人以國家為名;而他的犧牲,就是說為
了光州,他大概也只會靦腆地笑笑說,因為我跑得不夠快啦。
「為了國家」,便衣組長帶上人手與武器,不惜殺害自己的同胞也要追到彼得。而黃泰術
只能在醫院為在植這個只認識了一天的年輕人哭泣,只能帶著兄弟衝進鎮壓的槍口下,甚
至是最後幫金萬燮與彼得斷後。
以國家為名,做的卻是殺害同胞的事;那些更願意幫身邊的人做一些什麼事的小人物,則
認定自己只是去做能做的事而已。
*
寫到這裡,或許有人會想,這不就是「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嗎?我覺得這
樣看這部電影,對韓國本地的那些記者們則不盡公平。他們也努力過,有些人甚至是賭上
自己的前途,只是在這樣的國家暴力下,那樣的無力感與小人物相差無幾。看著想偷偷發
出報紙的記者們功敗垂成,我忍不住想,自覺有著那樣的義務,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
睜睜看著印刷機的電源被關掉--他們的無力感想必更深重。但他們想當英雄嗎?我想也
不是的。說到底,「揭發真相」就是他們該做的事,他們也只是想做自己該做的事罷了。
*
《我只是個計程車司機》(A Taxi Driver),是一個說得很好的故事。說這個故事好,
是因為光州事件固然非常慘烈,編導大可以從英雄角度切入,把故事說得轟轟烈烈,但最
後卻選擇透過小人物說故事(又是一個選擇)。用小人物說故事,免不了要透過「犧牲」
來加強與這些人在本質與選擇上的對比性,在這部電影當中也不例外。金萬燮、黃泰術、
具在植,他們都各自有所犧牲,但他們的選擇可說完全根據他們在劇中呈現的人物特質而
來,不但不突兀,就是那些舉重若輕的違心話也比起單純的謳歌或是傳教更能夠打動人。
故事本身的節奏也非常流暢,從一開始的輕快到後面的沉重,就是看完電影的一週後,我
都還記得那一聲改變所有事的槍響。
誠心建議這部電影一個人去看,這樣哭太慘的時候才不會被留下紀錄……(我很聰明地自
己一個人去看,好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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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の月を酌もうよ,座頭殿。
泉鏡花‧歌行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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