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成大休學申請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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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休學申請 在 陳昭亦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0-05-02 13:53:13

#20180824 六月底的時候,經歷了特別黑暗的日子。生活沒辦法有情緒,頻繁的暴食還有藥物的副作用讓我除了厭惡自己的哭泣只剩下木然。當時常常缺席課堂,不是刻意蹺課也不是偷懶,而是藥物過強身體適應障礙導致無法在應該起床的時間醒來,就算意識慢慢回到身上也暈眩難耐。也許吧,那時候選擇了每天用限時動態紀...

  • 成大休學申請 在 PhD Backpacker - 旅博士媽咪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5-29 21: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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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旅博士』的倫敦創業攻博成長日記

    #圖為在倫敦女創業家聚會上一起做的夢想版貼圖還有異鄉打拼的姐妹

    這幾天某個移民故事的臉書社團版主親自到這個粉專邀請我去分享屬於自己的移民故事。看到裡面有幾個好朋友,就應邀了去分享自己的故事。

    我寫的自介是這樣的:(其實大家有在發摟我的這些日子大概也知道)

    『謝謝版主邀請,我是台灣土生土長澎湖人,誤打誤撞到了英國,在師大唸碩士的時候滿多師長說我成績不錯可以考慮出國唸書,當初在選擇博班課程的時候本來是想到西班牙的,後來有點想把男朋友一起帶出國,就選了英國,畢竟他完全不會西班牙文。我拿到了英國學校這邊的Offer後就給男友下最後通牒,我直接給他三個選項,是要現在分手?還是交往到我去英國分手?還是跟我一起去英國?

    他很有膽的選了三,並且立馬衝去報名英文課,我跟倫敦的學校推遲一年入學,一年後我們雙雙辭掉教職鐵飯碗,他也考過了雅思,一起進了倫大體系,一起到英國他念碩班我念博班。一度公婆反對他畢業後沒有工作繼續留在英國陪我念博士,家裡沒有支援,走投無路之下狗急跳牆只好千方百計借錢貸款在英國開啟了創業之路,而且我們都沒有業界的經驗,一點一滴在異鄉流淚流汗設立公司建立團隊在倫敦市中心做物業管理開民宿。

    一邊創業的過程也懷孕生子,我們創立的公司還得到了英國政府的核發Tier 2 Sponsor Licence簽證資格,也就是我們可以發工作簽證給外國人來英國工作,得到這個資格後緊接著就遇到肺炎疫情,目前專心寫博士論文,預計畢業後到業界工作,希望未來移民之路的每一步都有神看顧能踏實幸運的走著。

    我有一個粉專,分享許多我的求學創業故事,世界各國的遊歷和家庭生活。歡迎交流:)也祝福大家!』

    緊接著就有一個美國教授網友前輩來公開的『好心提醒』在底下推文說沒有拿到博士學位粉專不能使用會吃上官司等等,用詞強硬要大家不可不慎,字裡行間透露著她要『矯正』台灣人的概念等等。再看了她上一篇的自我介紹發現她的自介通篇都在罵某位她討厭的人,那個被討厭的人是一位在台灣出書演講長春藤畢業的博士兼任助理教授美女三寶媽。

    這時候我發現我被投射了,可能是她在我身上看到那位媽咪的影子。(一定是我太美XD一定是哈哈哈自己說)

    我自己當老師的時候,不會去質疑沒有拿教師證卻可以用老師的名稱的風水老師、瑜伽老師、國標老師、街舞老師、身心靈老師,因為行行出狀元,風水老師可以是老師!抓漏博士可以是博士!維基百科上對於博士的註解是

    『博士是教育機構授予的最高一級學位,如某科系哲學博士、理學博士、文學博士、教育博士、工商管理博士、法學博士。日常生活中博士學位會與姓氏相結合而被稱為某博士,而博士的英文和「醫生」一樣是「Doctor」。中國古代的“博士”則是指專門精通某一門學問或傳授經學的官名(例如漢武帝時的五經博士)。後來博士一詞衍生為可指涉對特定的某一種專門職業精通的人,比如“茶博士”、“酒博士”等,類似近代對於服務業跟製造業師傅的稱呼。』

    經過這個事件後,考慮到原來有人會對於『旅博士』媽咪這個粉專名稱有誤解,讓我就來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會想用旅博士這個名稱。

    旅博士,就是對旅遊文化精通的人,我認為人生就是一場沒有終點的旅行,我在人生的經營上追求著四個字『認真努力』想要探索無限可能並且寫著自己的故事。我的人生主題,就是旅遊.

    爸媽都是國高中老師,嚴厲教育,我國小時學鋼琴考過八級檢定、國中時考上美術班並參加畫展和西畫類新秀獎優等、高中時繼續繪畫成為美術社副社長、高二因為數理科太爛一直不及格於是全力鑽研語言,高中時全校日文演講、英文作文、英文演講比賽都拿了第一名成為了當時被霸凌的我開始培養自信的來源。

    高中畢業後離開澎湖,到台南師院當了公費教育學系師範生、當時成為英文研究社的社長、文藻盃全國大專英語演講比賽第一名、白天跑成大旁聽西班牙文晚上去補習班打工當英文老師、大學時期在台南一個月加獎學金每個月賺四萬台幣、平時吃泡麵存錢當背包客環遊世界、當時晚上也跑夜店累積了我後來的社交能力和一口氣學了西班牙文、法文、德文的語言能力,德法西三語都90幾分還有兩科同時的是班上最高分,每個寒暑假都一個女生隻身一人前往世界各地流浪.

    大學畢業後直接取得教師證書分發回澎湖當老師、繼續寒暑假隻身一人走遍世界、考到中西英三語導遊領隊執照、代表台灣參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亞洲青年論壇並且在論壇上演講分享台灣教育。

    考上師大歐文所後,我遇到了一群賞識我的教授和師長,師大的劉以德教授、賴守正所長、Dinu Luca教授、陳學毅教授、賴嘉玲教授、台大的張淑英教授,這些老師真正的示範了教育真正該有的樣子,他們鼓勵我陪伴我召喚我內在的美好,並且讓我更加成熟勇敢踏出舒適圈,原來我旅遊觀光也是一個專業! 我努力的每天埋首在研究當中,獲得了師大的獎學金和當選全校傑出學生、應邀台灣各大學演講了上百場關於文化語言還有國際視野,修課完畢後我介聘到台北的學校任教。

    十多年途中談了幾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感謝每個認真跟我在一起的男生、感謝外交部呂科長和師長的推薦函我申請上了英國的倫敦國王學院,遇到了老公跟我一起辭掉鐵飯碗來英國唸博士班、中途為了讓老公碩士班畢業後留在英國我們狗急跳牆的借錢貸款創業、一起在倫敦住在兩坪大的房間、住過地下室住過廚房、每晚尿在寶特瓶內、一條吐司一袋馬鈴薯吃一個禮拜、在垃圾場內翻找可以用的東西、夫妻倆多次抱在一起跪在地上痛哭、第一年真的是靠著倫敦靈糧堂的吳媽媽做吃的接濟我們。

    能屈能伸的我們實現脫貧(雖然還沒買房)我們一步一腳印的在神的眷顧和貴人(律師和會計師)朋友的幫助之下,我們在倫敦市精華蛋黃區一間一間的開啟了民宿一館二館三館到最後十個館別。我們公司還取得英國政府移民局給的 Sponsor Licence (可以發工作簽證給外國人來英國工作)我育嬰休學兩年,一邊懷孕一邊追房東,一邊餵奶一邊開發房仲,遇到了超級好的優秀員工和超級暖心的台灣好客人(每次體貼到都讓我落淚)我們聽了好多人各行各業的努力打拼生命故事。世界那麼大,比我厲害比我努力的人那麼多!

    到了去年我的指導教授寫信問我有沒有要復學,她說她知道我現在是一間公司的老闆,也是一個孩子的媽媽,如果再加上一個博士生的身份他認為我會突破人類極限。

    她要我想清楚要不要回去念這個博士,因為畢竟此時此刻的博士對我來說毫無用處,沒有一點加分也沒有帶來一點經濟的好處。坦白說,我當時也在粉專上分享過我很猶豫,好多網友都勸我不要拿這個博士畢竟對我的人生一點用處都沒有,我的老公也不贊成我在事業最忙的時候拿什麼博士,我的英國房仲業者朋友們都說我要這個『Stupid PhD』幹麼?最後不都是要賺錢過生活。

    我花了三個月思考,我回到自己,想起了我爸爸中風過世前對我說過他自己一輩子都沒有做過任何的夢所以他努力打拼供應我們三個孩子,希望我能好好地找尋自己的夢想並且去圓滿夢想.

    雖然我的博士旅途中,意外的成功創了業,踏上了未知的領域,認識了一群超強大有智慧又美麗的朋友們,我女兒也超棒超好我超級感恩她的存在,兩歲的時候當上Burberry 的模特兒,每天我都認真的過,神也每天都在給我意想不到的禮物.上帝的道路高過人的道路,我服從神的安排,給我什麼逆境我都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

    我回到了博士研究想要把最後一段路走完,對我來說我有沒有成功完成,我都是旅博士!至少我走過我試過!我要拿回我對於『旅博士』的詮釋權。

    在人生的旅途上披荊斬棘,不論多苦多難我都走過了沒有怨言,我的一次成功背後都相應著九次的失敗,別人定義的博士和我對旅遊人生旅遊的博士不一樣。

    我相信每個人內在最美好的那一面都是你們專長的博士!努力的經營自己,點燃自己,不要滅別人的光,感謝一起和我牽手走過努力人生的你們,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點燃著永遠發光發熱的小太陽!

    #未來我們一起努力的經營著生活
    #活得美麗活出自我內外兼具的發光
    #我會努力試著不論怎樣我都是旅博士

  • 成大休學申請 在 Dr. A-bau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5-10 22: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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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殺警案,還是決定說點什麼。我並沒有要給一個什麼明確的答案,只是提出個人看法,與大家公開討論。先聲明,我一定有我的立場和先入為主的想法,可是我盡可能地用溫和的語氣在闡述,所以,如果你是那種一言不合就一定要謾罵,嘲諷,開酸的人,為了你我都好,麻煩你別看吧,感恩。

    老實說,無論是認為精障者犯罪應該獲判無罪,或是認為應該一視同仁地關監禁甚至死刑,兩派都多少有些過激的言論讓人不舒服:認為應該無罪的,會一直喊著人權人權,好似相反立場的人就是沒人性,認為死刑只是為了『報復』。另一派的人,則常夾雜類似詛咒的話,「等哪天你家人被人殺死了,你再來說你不支持他判死刑。」甚至更激進的人會認為,不論大罪小罪,反正只要犯罪,就希望司法判處極刑。

    廢死和精障者犯罪無罪,雖然是兩個不同議題,可是支持者時常有著極大的交集,反對者亦是(支持A也通常支持B,反對A也常跟著反對B),所以先都歸在一起去討論。而這是不是一個單純的人權議題呢?以人權議題來說,婚姻平權絕對是,畢竟婚姻說到底是關乎兩個人的事而已。但廢死或精障者犯罪呢?這不僅僅是關於(兇手的)人權,還是一樁犯罪,更有受害者的人權(如果還活著)以及其家屬要追求的正義。

    以王婉諭來說,第一時間,她的立場是反對死刑的,也因此招來許多嗜血的人批評她不夠愛小燈泡,可是隨著時間過去,她轉為希望兇手被判處死刑。我相信以前的她一定也曾是個廢死派的理想主義者,她大概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麼希望兇手被槍決。難道她從廢死轉為支持死刑,她就成了不懂人權的人嗎?

    我們往往會對自己支持和信仰的事情,找到很好的理由和理論,說服自己也說服他人,可是對相反立場者,卻會用一種過於簡單,而去脈絡化的方式來解讀,甚至以偏概全,認為反對者『都是』怎樣的人。然而,一個人會產生怎樣的立場,一定跟他的生命經歷等等是息息相關的,就像上述的王婉諭的例子。但這去脈絡化的解讀方式,也造成兩邊立場的人無法產生對話。

    講究人權是一個世界的大趨勢,但並非所有打著人權旗幟的人,都真的了解其內涵。例如在婚姻平權上,有些人喊著支持,卻又會說那些扮裝皇后,或是女性化(娘娘腔)的男生『噁心』,又或是說,他們支持女同,但反對男同,因為肛交很髒云云。雖然同婚的推動他們還是幫忙推了一把,但說到底,那或許只是在吃人權自助餐,因為喊人權似乎是件很『潮』的事(我指的是部分的人)。而我也有些疑惑,雖然「精障者犯罪應判無罪」的想法是良善的,但其中是否夾雜著一絲歧視的味道?例如原住民考試的加分,我也始終不懂這是否是漢人某種優越感,認為「你不如我」所特立的,即使,那政策是出於良善。

    另外,關於精神鑑定,前陣子大家才在說,普篩會有偽陽性偽陰性。再先進的科學分析,都會有謬誤,再精密的程式,也免不了出現bug,可是這時精神鑑定又變成不能被質疑了?倒也不是我不認同那位專業醫師的鑑定,我想,任何精神科醫師去,大概都會判定殺警案的犯人,當時確實處在發病狀態(所以,這案子打一開始就不可能求處死刑就是了)。

    而我比較想詬病的是司法程序。我跟一位擔任過法官和律師的朋友聊到此案,他認為應該第一時間送交三組不同的醫事人員做鑑定,並且在不讓他們知道同時間還有別人做鑑定的情況,以自己的專業來做判斷。縱使出來的結果可能一樣,但至少比較能讓人信服,畢竟這是這麼重大的刑案,多花些錢和人力,本是應該,而且也才不會讓單一一位醫師承受所有壓力。

    然而現在已經不可能了,時間已久,現在的鑑定都已無法還原犯人當時的身心狀況,而且,鑑定的醫師都已被大眾知道,鑑定結果也半公開,那接下來的鑑定,也就不可能是自由心證,不可能不被影響了。「要推翻前一位醫師的診斷,重新下一個診斷,是遠比你立一個新的診斷,來得困難許多。」

    而診斷這件事情,總是一翻兩瞪眼的。即使你的病歷和報告有密密麻麻一大疊,但最後出現「你有/無 高血壓」,就是會影響你能不能申請到保險。然而所有的病症都是一條軸線發展的,今天高血壓的定義是140/90,難道139/89的人就不用擔心,而多了1mmHg就會馬上腦溢血嗎?可是報告上頭寫著「病患犯案時處於心神喪失狀態」或「未達到心神喪失狀態」,就多少會影響我們心中的天平。不過,雖然我認同犯人在當時處於發病狀態,有嚴重被害妄想,但他被捕後說「我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死」這類的話(大致語意是這樣,詳細內容我忘了),所以他是否完全地心神喪失?這有待商榷,不過我當然不是專業。

    然而,真正有裁決權的還是法官。過去也是有很多案例,法官不採納鑑定的報告,例如某個醫療糾紛,三位醫事人員鑑定結果,不是沒有疏失,就是疏失本身不足以影響病人結果(死亡),但法官還是對醫師判了刑。而不論是醫師或法官,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立場,一位廢死派的法官,大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求處犯人死刑。這也是為什麼關於同婚釋憲,憲法擺在那幾十年了,明明大家看到的文字內容都一樣,不同的大法官卻對婚姻平權的解讀南轅北轍,說到底,還是每個人的立場根本性的不同啊。

    不論這個案子將來如何發展,最該注意的是,將來出現『模仿者』。這模仿者指的是,沒有精神疾病的人,謊稱自己有,或是曾經有精神病史的人,在犯案當下並非發病狀態,卻還是犯案,並宣稱自己發病了,例如王景玉就是這樣。即便他殺害小燈泡時,『可能』有些症狀,但那些症狀不足以影響到他的認知,就不該構成減刑要件。而一旦越來越多人聲稱自己有精神疾病,其中有真有假,然後去犯案,就是更加造成精障者的污名化,讓真正弱勢而應該受到照顧的人,被剝奪資源,甚至讓他們不願出來,也會形成大眾對醫師的鑑定和司法體系更加不信任。

    精神疾病有那麼容易判斷嗎?如果今天『與惡』的應思聰出現在你面前,你該如何判定他是有思覺失調症的應思聰,還是演技很好的演員林哲熹?甚至是曾經有應思聰病史,但此刻正在演戲的林哲熹?或許專業的醫師比我們懂得判斷,但有沒有可能出現演技更厲害的模仿者呢?

    記得我高中時讀了『24個比利』這本訪談小說,即便採訪者(本書作者)在一開始就告訴讀者,他相信比利確實是有人格分裂(解離型人格),然而這本小說我從頭讀到尾,我都無法說服自己比利是真的有病,我始終認為他是個模仿高手。除了他的每個人格都太完整太立體,更重要的是,那24個人格多是男性,且多掌握權勢,而佔少數的女性人格,則較為懦弱且邊緣。可是他聲稱犯下多起性侵案的,竟是其中一個邊緣的女同志人格。把責任推給了一個女同志的他,是個完全的生理男性,此舉就像是要淡化自己的罪行。

    或許有人會說,一般人不會想被當精神病患,所以不可能假裝精障者去犯案。但同樣地,一般人也不會想去殺人或性侵,一般人也不會想去坐牢呀,因此我們只是用著自身想法,去套用在犯罪者身上,而實際上我以前也遇過一個中國籍人士,希望能以被害妄想症(他認為自己遭中共監控)的名義,讓我們收治住院,可是被老師拒絕了。也遇過幾個在急診喊著希望精神科收他住院的病人,所以這世上真的是各種想法的人都存在啊。大眾期待醫師去拆穿謊言,但說穿了,沒有任何科學方法是能夠完全讓一個人了解另一個人的想法,這實在太為難了。

    誤導醫師,影響診斷,實務上有沒有可能呢?我自己曾經幹過一件事。三年前我有一個故事入圍文化的優良劇本獎,後來拿到台北市影委會的劇本獎,還得到兩個文學獎,講的就是一個思覺失調症患者如何『偽裝』成正常人,最後逃出醫院。先說,那個時候的我狀況很糟,媽媽過世,失戀,決定不從醫,並從研究所休學等種種事情接踵而來。為了完成這個劇本,我希望能真實的體會被當成病人的感受,於是我去了身心科。

    我先為自己塑造了一個形象,在我闡述自己的狀況後,醫師也做了些回饋和建議,然後我發現,那些回饋跟建議跟我過去在精神科實習所學到的一模一樣,也就是,當我說我有A的症狀,我知道醫生會給我a這建議,當我說我有B的問題,醫生一定會用b這答案來回答我。因為所有建議和答案幾乎都在我預期之內,所以醫生給予的口語方面的治療,是無效的,然而我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乖乖領了藥,那些我預期他會開的藥。

    接著我想了解,吃藥會引起哪些副作用?為什麼精障者很多不願配合治療?於是我吃了幾天醫生開的藥,直到某天,我頭痛欲裂的起床,卻還要搭高鐵到台中去接案拍照,不僅遲到了,還把行李箱忘在高鐵站櫃檯,我就不敢再服用了。後來我要求醫師為我做檢測,他找了心理師來。看著那一份密密麻麻,有幾百題的測驗,即便題目看似亂數排列,可是我卻能清楚分辨出,「這一題在問我是否有思覺失調症症狀」,「這一題在測試我是否有躁鬱症」等等,也就是,藉由答題,和我在醫師面前形塑的形象,我可以有一定的程度去影響醫師對我的診斷。在那一刻我其實覺得有點可怕,精障的『模仿者』如果可以做到這樣(但實際如何操作,我想還是別說得太細)。

    後來我還是跟醫生坦承,我有醫學的背景,目前正在創作劇本(我沒有說我是為了寫劇本才來看診的啦,那太不給醫生面子了,不過我有說他給的建議我自己都聽過,所以沒什麼效果)。在那一刻我才感覺鬆了一口氣,也才終於建立起我跟醫師之間的信任感,不過那次之後我就沒再回診了,沒有後續,當然也沒利用這些去犯罪啥的,申請保險什麼的(題外話,後來接觸很多線上編劇,才知道滿多人都滿瘋狂的啊,為了瞭解酒店文化,去當一日小姐,或是跟著法醫去命案現場之類的)。

    雖然我們期待醫生做出正確診斷,也沒有醫生想犯錯,但每個醫生執業生涯中,大概不可能沒出現過判斷錯誤的時候吧。我有一個親戚二十幾年前被診斷為憂鬱症,他的學歷家庭等等都很好,可是他就是發病了,最嚴重的時候,被強制住院治療一個多月。或許大家身邊多少有接觸到憂鬱症確診的親友,可是有因此住過院的應該很少,所以可想而知他當時情況有多嚴重。

    往後的十幾二十年,他時不時的會發病,並且一發病就要花很長的時間來恢復。直到幾年前,他才正式被確診為是躁鬱症,不是單純憂鬱症。由於他天生性格就很溫和,情緒的起伏不明顯,以致於他在躁鬱症的『躁期』,看起來也不顯著。而人在躁期時,往往自我感覺良好,很不容易有病識感,因此他永遠在『鬱期』才會去求醫,導致每次醫生看到他,都是在鬱期,也就被診斷為憂鬱症。而如同我前述,「要推翻前一位醫師的診斷,重新下一個診斷,是遠比你立一個新的診斷,來得困難許多。」即便他不斷換醫生,但每位醫生翻開他的病史,密密麻麻都是其他精神科醫生下給他『憂鬱症』的診斷,使得他這麼長時間都被當作是單純憂鬱症在治療。

    而實際上不管是哪種疾病,一旦進入長期的慢性病,病人與自己的病『共處』了許久,也就產生『共生』關係,有的時候他們比醫生更能掌握自己的狀況。我有一個朋友,有先天性的心臟異常,導致他心跳始終維持在兩百以上。一般人心跳數如此,早就昏過去了,可是因為他一出生就是200bpm,就像一般人爬山可能會有高山症,但長期居住在高山上的人,身體已發展出一套自我調節機制,所以他可以打球熬夜樣樣來,他甚至是我遇過運動神經最協調的人之一。當然他幾年一次,還是會發生類似休克的瀕死狀況。而在兵役體檢前,他刻意熬夜多天讓自己疲憊,當醫生看到他的數據,想當然爾是判免役了(普通人不要學,他是真的有心臟異常,而且這很危險)。

    我也認識一位編劇,曾拿過兩大劇本獎首獎,是個創意無限的創作者,但他本身有躁鬱症。躁鬱症的躁期其實是個自信滿滿,且創意噴發的狀態(並不是大吼大叫就叫躁鬱症。如果有不熟悉躁鬱症表現的人,可以看看電影『LUCY』,裡頭Lucy說自己「腦袋速度跑得很快」就是典型躁鬱症表癥),生病十幾年下來,他其實知道如何調配藥物,讓自己處在輕躁狀態,不會過於失控,卻又能展現創意。

    我舉這些例子,不是要大家不信任醫師診斷,而是醫生的判斷確實有許多變因在其中,而這變因中,又有很大一部分仰賴病人本身給的資訊。坦白說,要醫生從短短三五分鐘(台灣一般門診時間,精神科會再長一些),去下正確診斷,這未免也太強人所難。所以,或許假扮成應思聰的林哲熹不會有,但卻可能存在著不少,有應思聰病史,可是此刻正在演戲的林哲熹,例如王景玉,或是前陣子新店路上隨機砍死人的現行犯,他們確實有精神病病史,可是他們犯案當下真的沒有判斷能力了嗎?

    我們一定都有過生氣的經驗,也有過『模仿』自己生氣的經驗,假裝對某人發脾氣,所以就像我前面舉的例子,生病久了的人,對自己疾病越熟悉,有些人甚至可能具有一定掌握能力,導致醫生的精神鑑定也更加困難,他們在犯案後又一再地在媒體面前強調自己的精神病史,讓大眾對精障者敵意更深,讓弱勢的病患更躲到角落,這些『模仿者』,才是真正與惡的距離很近。

    對於精神疾病患者的無助和對身邊的人造成的影響,我其實滿熟悉的。除了上述那個躁鬱症被診斷為憂鬱症的長輩是我三等親,我外婆在糖尿病導致失明後的幾年後,也開始精神錯亂,被診斷為思覺失調(不過她情況特殊,可能是高血壓和糖尿病引起的腦部病變,而有了幻覺),我母親在神經退化性疾病MSA的過程中,也時不時有「我已經死了,心臟沒在跳了」這類妄想的言語,後來也有了憂鬱症,主要照顧者我爸也一樣得了憂鬱症,而我哥則有輕微亞斯伯格(亞斯伯格在2013年以前都屬精神疾病)。也因為這樣,我滿痛恨明明不是在發病狀態下犯案,卻以精神病史來為自己脫罪的人,因為他們造成社會更多的誤解與對立。

    『與惡』讓我們開始重新省思,但我認為,或許是題材的關係,『與惡』揭示了一種面向,可是卻不是全部面向。在『與惡』裡,受害家屬的喬安是個社經地位高的女強人,非常跋扈,看似她的憤怒大過於喪子的悲傷,甚至利用職權,一路追殺到兇手家屬。而兇手的父母,憨厚,低薪,縱使隱姓埋名,還是想默默還債。影集對於曉明屠殺的過程,用很快速的方式的帶過,不讓人感受過多可怕或悲傷的氛圍,但卻重複著曉明父母在眾人面前下跪的畫面。觀眾當然在不知不覺中,『沒有那麼同情』喬安,而同情應思聰和李曉明及其家屬。這不見得代表編劇本人的觀點,就像我上述那個寫思覺失調症的得獎劇本,很多人也認為我在為精障者犯罪脫罪,可是那真的就是取材問題,我也許下個案子就是另一種觀點。而相對的,韓國電影『素媛』則是以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角度切入,「某些人,就是全然的邪惡,帶給你永久的傷痛」。

    回到『與惡』,確實有時候新聞畫面會出現兇手或其家屬在媒體面前下跪的悲慘鏡頭,例如殺警案的兇手妻子就是,但這個社會上也有很多時候,受害者家屬拿不到賠償(雖然那幾百萬根本無法與人命相比,可是對一些低薪家庭,那卻是救命錢,尤其如果死的是經濟支柱),而那在『與惡』中是沒有被呈現的(例如前陣子有一個受害者媽媽跟兇手下跪,請求他賠償,還被兇手踢的)。坦白說,『與惡』為了戲劇效果,確實用了比較極端的方式呈現,但現實生活中,除了事件剛發生時,記者會去採訪兇手家人,可是當時間過去了,有人知道鄭捷或王景玉的家人的現況嗎?

    我們先撇除精障者犯罪,或是自我防衛時不慎將加害人誤殺,或是威權時代政府亂抓人亂殺人等情況,先聚焦在一般的殺人案件,以下是我自己私人的一些想法:在一場悲劇之後,最該被照顧的,是受害者(如果還活著)以及受害者家屬的心情,其次才考量兇手以及其家屬。如果家屬選擇原諒,其他人也不用在那邊鼓吹一定要上訴,如果家屬無法原諒兇手,那麼國家是不是有什麼能幫助家屬的?包括精神上的,和物質上的,畢竟,這種兇殺案,死者家屬可能連保險都領不到多少。

    我外公在我國中時過世的。當天晚上九點多,他獨自在附近公園運動,在台中英才路過斑馬線時,被一輛由剛滿18歲就有車的爸寶,以時速九十幾公里撞過來,拖行了五十幾公尺,我外公頭蓋骨碎裂,當場死亡。在那之前,我外公什麼糖尿病,高血壓,痛風都沒有。家族裡的大人其實都準備好了,在第一時間就調閱監視器,找專人來量煞車痕,而媽媽家族裡有法院書記官也有記者,肇事者滿18歲就有車,家境肯定不差,所以決定提告。

    但我外婆卻說「算了」。倒不是她多體諒肇事者或是她為人和善,事實上外婆是我見過最具威嚴的長輩,所有的兒子媳婦孫子都怕她,所以她只是不想頻繁地跑法院,因此肇事者連一毛都沒賠,那個肇事者我也只看過一次,就這樣結束了。因為兒孫們都尊重(怕)外婆,因此再沒有人提出要繼續提告(雖然外婆曾有一說,是外公死後,她獨居,她怕一提告,對方會來私下報復。所以明明是受害者家屬還要擔心被報復,唉)。

    然而那畢竟是外婆自己的意願,沒有人強迫,或給她出主意。倘若這時候有人跳出來,「妳一定要告死他」或是說「算了啦,人都過世了,你再告他也於事無補」,我大概都會覺得「干你屁事?」。所以,如果我是受害者家屬,有人說「你支持廢死,你不愛你的家人」或是一直喊著要廢除死刑,然後搖著人權的旗幟時,我大概心裡也會想「所以你在說我沒在care兇手人權?你認為希望兇手被判死的我,是個壞人嗎?」。對於受害家屬來說,他的家人就是無緣無故被人殺了(先不提那種行竊失風被屋主殺了,或是要強暴人反被殺這類的例子),在那悲痛的情緒中,大概沒辦法去想那個兇手是不是精障者,是不是低收入戶。也因此當其他無關緊要的人一直喊著人權人權,或告死他關死他之類的言論,是否有站在受傷最深的,被害家屬去想?我們都只是局外人而已。

    對我來說,廢死並不是我們宣布1月1號開始不執行死刑,社會就太平了,而是在各種機制下,不論是犯罪的預防,假釋犯的管理,精障者的社會支持系統,讓我們真的不再需要動用到死刑,那才有廢死的意義。否則,那就像是把期末考門檻降低,讓大家all pass,只是表面上的數字好看。是的,死刑有其『不可恢復性』,一旦死了,生命再也不可恢復,既然如此,那兇手在殘殺被害者時,又怎能輕易地奪去他人生命呢(一樣地,先撇除精障者等等特殊情況)?

    我自己也是常常在天秤的兩邊搖擺,然而,當我看到了印度公車上,一個醫學院女生被人輪暴,然後腸子被從肛門中拉出慘死的新聞,看到台灣一群男生因為聽信謠言,而輪暴一個弱智女學生,棄屍在焚屍的新聞,我很難相信會在犯案後說出「她應該乖乖讓我們強暴,這樣她就不會死了」或是將人棄屍在草叢後,跑去夜唱,再回來焚屍的人,是有教化的可能。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有所謂純粹的邪惡吧,才能這樣無視他人的生命。

    最後,聊到死刑在我心中的意義。死刑的存在,不是為了要我們用它,而是希望有一天我們不再需要它,就像保險一樣,我們買保險不是為了發生意外,而是希望永遠不會使用到它。是,這或許是近乎不切實際的理想,但其實廢死派有一部分人不也是理想主義者?某一部分人認為人都有教化的可能,任何生命都有被拯救的價值。

    以上,我只分享自己的想法,沒有要影響誰,每個人心中都有著自己的信念,而沒必要因為想法的不同,就去將對方妖魔化,畢竟,每個人的成長和背景都是不一樣的,那我也確實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不同的想法。(能看完的人,也是很厲害。)

  • 成大休學申請 在 民意論壇:聯合報。世界日報。udn tv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2-26 09: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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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未來 非他辭職可補救

    鄭紹成/大學教師(台北市)

    今年學測數學滿級分人數創新高,恐導致超篩。本報資料照片

    大學學測放榜,前晚先用Line告知在補習班的女兒,數學滿級分偏多、大考中心主任辭職負責消息,女兒只回了一句:「我的未來不是他辭職可以補救!」

    對於一個不滿意去年入學成績決心重考,又再一次遇到數學沒有辨識度的嚴重出題錯誤,女兒只有一句話的回覆可見其感慨。

    科舉時代掄才,主考官員主試出錯,削職為民、發配邊疆、廷杖砍頭多有;現在考題由大考中心把關,考題經過五階段審測,居然還會出現如此嚴重疏漏,難以想像。去年數學科目滿級分已經破紀錄,今年又成長一倍,一次的錯誤已經不可容許,二次的誇張錯誤,我回給女兒一句「錯誤的決策比貪汙更可怕。」

    五年級生的我常用自己高三休學在家自修考上國立大學的過去,鼓勵雙胞胎女兒,只要努力一定會考上理想科系。她們回我:「那是以前啦!現在努力讀書也不一定如此,申請入學已經把指考的名額都快搶光了。」

    誠然,少子化讓入學申請成為大學搶學生的首要和第一管道,此所以近年來各大學都大幅提升申請入學名額,更高額備取名額到令人咋舌地步(去年交通大學材料系正取廿二、備取一七一;長庚大學醫學系正取五十六、備取二三九)。前段班的學校合格申請者均表現優異,為免遺珠之憾故高額備取。但如果大費周章,讓學生和家長準備資料、南北奔波,大學教授又要費時費力審查資料、面試,到最後讓考生幾乎統統有獎,只是產生「進入先後」名單,是否是社會資源的變相浪費?

    多元入學管道確實讓學生多了繁星、申請入學、指考等不同的升學方式,但這也造成學生入學素質不一,前此也有國立大學因為學測入學學生數學能力與念完高三之指考入學學生有差,另開加強班之情事;今年台灣大學醫學系也有第二階段筆試,不啻是否認學測的篩選功能。又如果通過學測申請到大學入學之學生,不需要有高三下的學習就能勝任,那教育部何不直接縮短高中就學時間?

    身為家長也是大學老師,深切體會不是每一個學生都有優渥家庭背景,可以打造出適合入學申請的亮麗書面審查資料;當國立大學學生大都來自社經地位較高家庭(二○一六年研究資料,台大將近一半的學生是來自台北市、新北市,其中大安區又占最多數有六點八九%),現在的大學入學方式已經讓台灣未來的階級分立只會更加明顯,而不會模糊消弭。

    面對少子化,大學競相爭取先有學生、落袋為安,申請入學幾乎成為主流,再加上這兩年出現之出題辨識度問題,主事者若不能先有通盤和長遠性改革和規畫,台灣動盪不安不會是因為政治因素,而是教育的星星之火開始燎原,貧富更不均、階級更對立。

    「我的未來不是他辭職可以補救!」但台灣年輕人的未來,則是要靠主事者來創造和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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