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捲全球的憂鬱症—心理健康該被重視》
本文編輯|鄭凱薰
本文校正|王劭翔
❙ 前言
世界衛生組織(WHO)曾預測2020年有三大疾病需重視,依序為:心血管疾病、憂鬱症、愛滋病。憂鬱症不是「想太多、抗壓低、強說愁」,更不是「不知足」,它是一個生理疾病,患者會有長期情緒低落、提不起...
《席捲全球的憂鬱症—心理健康該被重視》
本文編輯|鄭凱薰
本文校正|王劭翔
❙ 前言
世界衛生組織(WHO)曾預測2020年有三大疾病需重視,依序為:心血管疾病、憂鬱症、愛滋病。憂鬱症不是「想太多、抗壓低、強說愁」,更不是「不知足」,它是一個生理疾病,患者會有長期情緒低落、提不起勁做事等症狀。
憂鬱症不僅對個人生活造成極大影響,其產生的社會經濟負擔,在所有疾病中排名第二,僅次於心血管疾病。同時,憂鬱症也是造成失能的疾病排行第一。
全球73億人口中約有3.5億的人得到憂鬱症。在台灣,預估有8.9%的民眾(約200萬人)有憂鬱症狀,但就醫的人數僅有五分之一。
在社會中「精神疾病」仍有許多人不理解、汙名化、避而不談。所謂「健康」,除了生理要健康,心理健康也同等重要。為了維護自己及他人的身心健康,這是每個人都該認識並關注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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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憂鬱症簡介
造成憂鬱症的原因有很多,可能來自基因遺傳、生活壓力、個性、單胺假說。
從生理方面來看,它是一種由於腦內化學物質分泌失衡,進而導致各種身心症狀的疾病。但其實憂鬱症的產生沒有單一歸因,它是由生理、心理及社會這三大因素共同作用而成的。
又因嚴重程度、形成原因等,分為:輕鬱、重鬱、產後憂鬱症、季節性憂鬱症等,在此暫不細說。
根據精神疾病診斷準則手冊DSM-5定義憂鬱症的症狀為以下九點:
1.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很憂鬱。
2.對日常生活皆失去興趣。
3.體重減輕或體重上升。
4.失眠或過度睡眠。
5.精神運動激昂或遲滯。
6.疲勞或失去活力。
7.無價值感或過度的罪惡感。
8.思考力、注意力減退或容易猶豫不決。
9.反覆地想到死亡或有自殺意念、企圖自殺等情形。
以上的敘述是通常患者會有的狀況,持續兩周以上即須注意,但每位患者的症狀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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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憂鬱症與自殺
學者推測約有近九成的自殺者生前能被診斷出精神疾病,代表這件憾事發生的風險是可被預防、降低的。
躁鬱症的自殺率是精神疾病之冠,而憂鬱症患者有15%死於自殺。
自殺在台灣是十大死因第九位,在2006年後大致呈現下降趨勢。但是,自殺是15-24歲青年的第二大死因,並在2019時來到高峰。年輕生命正要開始,卻就此殞落對社會是很大的損失。
為了守住生命,政府、學校、人民應攜手合作塑造關懷、友善的環境,讓人們身心得有安放之地,避免憾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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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親友的影響
家人、好友、照顧者可能會將注意力擺在患者身上,容易忽略自己的需求。在相處時,情緒易隨著患者一起起伏,加上不知如何應對患者因生病而不同的情緒變化及異常行為,又視患者的康復為己任。因此,不小心就把自己也捲入憂鬱漩渦。為了避免這些情形發生,應增加民眾對憂鬱症的正確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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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社會經濟的影響
由於憂鬱症會使患者容易疲憊、情緒低落、提不起勁,進而導致常請假、無法工作、生產力下降。憂鬱症在台灣造成的經濟成本一年為405億元,其中,因憂鬱症而無法工作造成的生產損失金額高達309億元,醫療照顧的成本約佔89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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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的現況 🇹🇼
台灣的憂鬱症治療目前面臨四大問題:就醫不足、治療不足、診斷不足、持續治療不足。首先,民眾對於憂鬱症的病識感不足,低估心理疾病的嚴重程度、不承認自己生病、害怕被人發現等原因,導致就醫不足,每年憂鬱症的就診人數約40萬左右,只佔台灣憂鬱症人口預估值的五分之一。
再者,憂鬱症或是其他精神疾病的病患經常跑遍其他各科,先被診出失眠或其他身體疾病,心理疾病則是最後才被發現,導致診斷不足。而即使確診後,因為未持續治療而降低痊癒機率,並導致各種復發及惡化的情況發生。
此外也有許多已就醫尋求幫助的病患得不到完善的幫助,如理想上憂鬱症患者可以合併藥物治療及心理治療,但是在目前全民健保非藥物治療的給付偏低,使得患者必須花高額才能獲得非藥物治療。
為了解決此問題,學校設有輔導室或諮商中心,縣市政府的衛生局有提供免費、較便宜的諮商資源(只是資源有限,諮商次數可能有些限制);線上有董氏基金會提供的「心情頻道聊天室」在每周五晚上8:00-9:30有專業心理師、精神科醫師,青少年和民眾可以上去分享自己的困難、聊聊天;緊急情況有1980的張老師及1995的生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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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結
「疾病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理解及汙名化。」憂鬱症雖然對個人生活及社會產生極大影響,其早發以及易復發的特性更讓人戒慎恐懼。
然而這不代表我們該避而不談,我們更該透過了解,讓自己在自身或他人面臨憂鬱症時有更好的因應措施。同理其他精神疾病。台灣的心理健康的醫療、知識普及尚有改善的空間,需要你我共同重視,並努力去推動。
若自身碰到難以解決的情緒困擾持續兩周以上,請尋求專業協助,如心理諮商、精神科、輔導室協助。求助不代表你不行,反而表示你正在嘗試幫助自己呢!
憂鬱症遺傳機率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收養期待:被收養兒童的家庭背景?】
最近收到越來越多同志夥伴,同志朋友願意加入「收養家庭」的行列
透過臉書私訊我們
我覺得還滿感動的><"~
今天收到一封長達千字的書信,是一對伴侶的來信
看得我和喵都覺得感動
感動於有人因為聽到我們的故事,而願意嘗試這個收養的過程
(不過我這篇回覆他們的困難也有1500字,文超長)
他們遇到兩個困難:
一個是地區的困難(該縣市無直接服務的收出養機構/據點),
一個是對出養人條件期待設定的困難
首先,地區的困難真的滿為難的,因為會需要收養人願意花長的時間奔去服務據點
每次甚至可能需要三個小時的來回
我們也有遇到這樣願意奔波的收養家庭
為什麼社工會需要考量縣市距離的因素呢?
我沒有真的問過社工,但我想有幾個考量是合理的:
當事人家庭會願意每次花二~三個小時跑到機構嗎?這一跑,不是二次、三次,而是半年,一年,要跑課程團體,要跑六次評估
甚至孩子入家之後,也是要考慮進來的
因為仍有後續追蹤、家訪,以及能夠持續地參加各種收養後與其他家庭的聚會活動,幫助自己持續有能力陪伴孩子做身世告知等等
隨著孩子長大的過程,我們也需要不斷學習親職技能,陪孩子長大
況且社工也需要做家庭訪談,在社工人力本來就吃緊的狀況下,家訪光是交通時間要花上三個小時,都還沒開始會談工作呢!
對機構來說,也是很大的成本耗費
就不難想像:機構以服務在地、先能服務的家庭為主了
第二,關於出養人條件期待的設定
這個話題我很少在演講的時候提及
因為大部分的人,關心的是「孩子條件的設定」,並不會注意到「出養人」的狀況,是不是我們能接受的?
例如:
犯罪的、入監的,因為他們可能被法院剝奪了親權,所以孩子才具有出養必要性
吸毒的(一部分也入監了)
智能障礙的,因為他們照顧孩子感到困難
嚴重精神疾病的,可能難以勝任親職的
有先天疾病的……
因此,當我們「這樣的孩子不要,那樣的孩子不要,那樣的生父母不要,這樣的生父母不要」時,究竟我們要的是什麼?這樣的孩子仍具有「出養必要性」嗎?
為何國內的小孩,常會與國外收養人媒合成功?因為我們國內收養人普遍設定較多或較高的條件,因此大幅降低收養媒合的機率
前面像在唸經,說明一些觀念性的內容~
如果我們條件越寬鬆,機構越會感受到「你們是想要收養小孩,而不是想要挑小孩」,減少孩子「被退養」二次傷害的機率
好啦
下面是我們家在「被收養兒童家庭背景」選擇的思考歷程:
一、生父母為先天性的身心障礙者,我們家的選擇是「接受的」,但有一個但書:「非遺傳性身心障礙」,其餘的先天生身心障礙者,並不是我們擔心的,只要孩子健康報告不要太誇張,而我們無法照顧
二、生父母為非先天性的身心障礙者,也就是環境與意外傷害造成的, 我們家的選擇是「接受的」,因為這可能就是出養方出養的原因,環境造成的並不影響孩子的身心發展,所以我們不排除
三、生父母或其家族有精神疾病者
這一點,我和喵討論非常久,因為我自己有憂鬱症的病史,我憑什麼不接受有憂鬱症病史的?因為喵家裡有思覺失調家族史,所以喵也很堅持,因為他們照顧這樣的病人感到辛苦。
我們這一項真的討論很久,來回反覆說服彼此,有時討論到很擔心為了這個吵架。因為我自己身體就常不舒服,我們有辦法再照顧有這樣情形的孩子嗎?當然,孩子有可能不會發病。但因為我們是學輔導諮商的,我們知道有這樣家族病史時,孩子也有很高機率有相關病史。因此,我們最後的選擇是「雖然接受,但只接受因腦傷引起的」,其餘的,原本上,我們都排除了。
四、生父母或其家族有遺傳性疾病者,我們的選擇也是「接受」,但也有但書,條件是「非難以或無法治療之遺傳性疾病」。
這樣的內容,我們討論過無數次,有無數次的爭辯,我們最後才決定這樣的版本。
但我們的確不是「一開始就不能接受」,而是不斷來回思考與妥協。
我們的態度是「原則上都接受,只排除我們難以接受的狀況」,也不用到「勉強」的狀況,這樣養孩子也沒什麼意思。就像當初我自己接受身心障礙的孩子,家人不支持,終究還是要考量家人的接納度,以及我們自己能夠負荷孩子的程度。現實考量也是非常重要的。
當然,有一個對機構來說,也有個但書是:有被檢查出來的,如果對方家庭隱匿,或他們也不知道,那當然也是沒有辦法的。
#同志收養家庭 #收養 #收養評估 #收養期待 #同志收養日記
憂鬱症遺傳機率 在 宅媽花花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 花花本身並非醫療相關人員,僅以同為患者的角度跟大家分享我的經驗。
昨晚花花收到了一封網友的來信,內文主要詢問我現在是否還有在服藥,並且想了解思覺失調是否有遺傳的可能,因為網友與他的家人都有同樣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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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目前所吸收到的資訊來看,精神疾病有沒有直接遺傳的可能還不能夠肯定,可以知道的是家族中若有人出現精神疾病,其他家人罹患精神疾病的機率也會比較高,且越近親罹患的機率就越高。
但,並非有精神疾病的患者就一定會生下有精神疾病的子女,有研究指出,有精神疾病的父母生下的同卵雙胞胎,其中一人有發病另一名則沒有,因此精神疾病不能夠完全用基因來解釋。
我在十八、九歲時被診斷出罹患思覺失調與憂鬱症(後來演變成躁鬱症),直到我二十八歲的這十年間,陸陸續續都有為了治療疾病而尋求醫療的協助,從精神科到腦神經內科皆有我的就診記錄。
不論是哪一位醫師給我的說明與解方都大同小異,大概都是血清素濃度太低、多巴胺無法正常分泌因此我會容易感覺情緒低落,前額葉的功能異常因此會出現幻聽、幻覺等思覺失調的症狀。
:「醫師,這個藥我得吃多久病才會好?」
:「這些藥是用來控制妳的症狀的,什麼時候能停藥得看妳的反應;但也有很多患者停藥之後症狀又惡化,所以通常都還是建議一直吃下去避免復發。」
跟許多人一樣,我也曾經以為精神疾病就如同感冒,只要投藥把病毒殺光後就會痊癒並且產生抗體;結果精神疾病就跟唇皰疹一樣難纏,平常看似沒事了,但某天醒來時就發現嘴角又出現潰瘍。
"殺不死妳,但也不會放過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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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自傳的讀者們都知道,使我對生存感到絕望的並非我的精神疾病,而是我一整個荒謬的人生;我多次嘗試自殺並不是想結束疾病帶給我的困擾,而是想停止我這場名為人生的鬧劇。
在多次嘗試自殺最終卻都失敗之下,我才正式接觸了改變我生命風格的 #個體心理學 (又稱 #阿德勒心理學) ,廣為人知的代表作品就是暢銷書《被討厭的勇氣》。
當然,並不是看完書後我的病就好了這麼戲劇化,看書是一回事,吸收內容並且實踐又是另一回事了。實踐個體心理學的過程並不輕鬆,也很難堅持下去,不過這不是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內容,改天有機會再講。
針對來信網友的問題“思覺失調會不會遺傳”以及"停藥後會不會復發",我以停藥並且實踐三年個體心理學的角度來回答。
一、精神疾病是後天造成的。
二、停藥後確實還是會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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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本身是生父母不詳出生後被領養的小孩,因此我無法得知我的親生父母是否有精神疾病,不過我本身有生育兩名孩子,在他們身上也確實都有精神疾病的影子,他們兩個同時也都被確診ADHD。
在長子還很年幼的時候,我就能夠感覺到他是個多愁善感的孩子,我曾經很自責自己將精神疾病遺傳給他,直到我開始研究個體心理學後明白,長子是被我一手帶大的(直到離婚之前),因此在他身上會看見我的影子非常正常。
"錯誤的人生觀和世界觀在這種家庭中變成模範和榜樣的作用,孩子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自然而然就把這些卑劣的行徑,比如竊盜,當成一種謀生手段。"(談犯罪性格是否與生俱來)《走出孤獨——阿爾弗雷德·阿德勒》
個體心理學非常重視兒童的教育,阿德勒認為個體大約在四五歲大的時候,他的性格就已經成型,而往後的人生也會遵循他的性格走出對應的人生型態。
在缺乏適當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一但性格往“不安”、“多疑”等方向發展,長大後將會比其他孩子更容易發展出精神疾病。而孩子的主要照顧者正是影響孩子性格發展的重要關鍵,若照顧者本身很情緒化,孩子也很難發展出正面樂觀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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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我把精神疾病的基因遺傳給我的孩子們,更合理的說法是,我把精神病患的生活型態,教給了我的孩子們,使他們習得這樣的生存模式,並且發展出會被社會認定為 #精神病患 的性格。
因此,即便罹患精神疾病,只要能夠提供給孩子穩定、安心且正向的成長環境,患者的孩子也可能終生都不會出現精神疾病。
或許有些人會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與行為才會被診斷為精神病患,既然如此又怎麼能夠在教養孩子上,做到完全不情緒化呢?
當然不可能完全不情緒化,正是因為有不同的情緒變化才能稱為人,不然跟機器又有什麼不同呢?
不論父母有無精神疾病,許多家庭的教養只會停留在情緒失控打罵孩子就結束;孩子犯錯是一回事,但父母打罵孩子也同樣不該發生。在這樣的環境下,孩子只會習得避免在父母面前犯錯,同時也會變得無法認同自己。
在還沒有獨力生存的能力之前,孩子必須仰賴照顧者才能夠得以活下去,因此照顧者對自己的評價會變成一種影響一生的自我認同。
經常被父母嘲笑、批評、否定或忽略的孩子,長大就容易變成缺乏自信、沒有主見以及疑心病重的大人,嚴重者就會演變成精神疾病,不論家族是否有出現過病史都一樣。
在教養孩子上難免會有沮喪無力、憤怒痛心的情況,與孩子間的爭執也在所難免,但只要在每一次的失控後,誠心地為自己的情緒失控向孩子道歉,並且跟對方說明自己為什麼會為此抓狂,孩子會明白是人都會有犯錯與失控的時候。
重點在於是否能夠從中獲得讓彼此變得更好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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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說說關於停藥後又復發的問題吧。
精神疾病是後天所造成的,在個體心理學中更是一針見血的指出「精神疾病是個體自己所選擇的生存模式」,也就是說我會患病是我自己所選的,既冷血又荒謬是吧?改天再跟大家分享我是如何接受這個理論的。
雖然是自己選擇患病,但患病之後對生理上造成的傷害也是真實且不可逆的;醫療研究證實缺乏適當生長環境的孩子,他們的大腦發展會遠低於同齡的孩子,甚至會出現萎縮的情形。
大多數的生物都是在發育得差不多了才會出生,黑猩猩出生後不久就有活動能力,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抓住母猩猩,以及尋找奶頭自主進食;人類大概是所有生物當中最脆弱的一種,出生後不僅沒有任何生存能力,連大腦都只有成人的三成不到。
五歲大的孩子性格已經成型,這個理論並非阿德勒瞎掰出來的;剛出生的寶寶大腦雖然小,但是發展卻非常的快速,也因此出生後頭幾年的環境對大腦發展的影響才會如此大。
缺乏適當環境成長的孩子,他們的大腦無法得以健康的發展,甚至會停止發展造成一些永久性的傷害,這也是為什麼精神病患停藥後又會容易再復發的原因。
如果可以選擇,相信大家都會想要有個健康的腦袋,不過我相信在現今的世界上,不論哪個國家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完全健康」的。
這些年來研究個體心理學後,我已經不會再執著於自己到底有沒有康復的一天這樣的念頭;正常或健康與否,都是人自己訂出來的標準,但這個標準的依據又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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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稱之為「精神疾病」,我偏向於認為這是「個人特質」。認為是疾病就會想要去治療、去消滅;但若是個人特質,那就是怎麼去接受與面對的問題了。
停藥後的我,經常還是會出現情緒低落,或是躁症期間過度亢奮,去年剛接回兒子們後,暴漲的壓力也讓我的幻聽又多次重新出現;我明白服藥並不是為了治療這個病,而是像麻醉藥一樣,讓這個症狀暫時變得不活躍,但那不表示症狀已經不存在了。
學習個體心理學後也讓我明白,情緒的變化是我難以靠自己控制的,因為我的大腦負責控制情緒的部分,早在成長期間就已經受到不可逆的傷害;但大腦控制行為的部分顯然還算健康,因為我不會出現身體不聽大腦使喚的情形。
我指的並不是什麼情緒失控而打人這種不聽使喚,而是像妥瑞氏症那樣,因為大腦不正常放電而出現無法控制的肢體行為;情緒失控而出現的行為,實際上仍舊還是自己能控制的。
因此我能夠做到情緒歸情緒;行為歸行為。
當下的情緒低落是真的,也確實讓我很難受,但那並不會影響我去做該做的事情;如果我因為情緒低落而無法做任何事,在個體心理學的說法會是:
「為了不做某某事而不斷放大自己情緒低落的問題。」
在情緒低落的情況下,或許處理事情的效率與品質都會比較差,但我們也只是生存在一大群同物種間,在不傷害他人同時也不傷害自己為前提,讓自己過得好好的這樣就夠了,何必一定要達到完美才肯做?
所以,我的精神疾病從來就沒有真的康復過,我只是找到了和平共處的方式罷了。
⚠️補充說明:開始鑽研個體心理學時我還在服藥期間,當時我是在醫師的許可下漸進式停藥,身心狀況嚴重者切勿擅自停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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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早期的創傷或慢性壓力會阻斷神經發展。
其後果是至成年時,我們有時無法做出最好的決定,例如飲食選擇、同居對象、是否吸菸等,而這些行為會提高罹患糖尿病、心臟病、癌症等各種疾病的機率。我們通常把這類疾病稱為生活型態病,因為其病因和生活方式息息相關。
壓力和創傷可能改變DNA,使身體更容易患病,而這種基因甚至可能遺傳給下一代。我們已經知道,有害的壓力可能改變身體的化學與生物狀態,影響直達細胞。
摘錄自《#哈佛醫師教你喚醒自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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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晚安:
昨天的贈書直播沒提到疾病與「自我認同」的關係,我感覺很可惜,今天下午特別請出版社授權相關文章,想做文字上的補充。
https://www.facebook.com/Psychologist.Hung/videos/466001611099283
下面有兩篇摘文,這兩篇摘文從大腦神經的角度,來談「自我」。要花一點時間看,透過閱讀這篇還有接下來的系列文章,可以幫助我們知道,我們平常在版面上所談到的,看似很抽象飄渺的說法,可以找到甚麼樣的依據。
我先從我們所熟悉的童年嫌惡經驗來複習,童年經驗影響我們的自我認同甚巨,這是我們都清楚的。而童年經驗到底如何導致疾病,從下面文章的分析,我們就能有個具體的邏輯。
祝願您,有空能在心理上回到童年,看見我們對自己的信念與認同,如何形塑成我們現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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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傑佛瑞.雷迪格】
人生故事的重要性
我形容自癒現象是醫學界還沒有打開的黑盒子。商用飛機上的黑盒子會記錄飛行途中的資料並儲存下來,假如飛機失事墜毀,調查人員可以從黑盒子中汲取重要資訊,釐清事故原因。
我們每個人心中也都有一個黑盒子,記錄一生中所發生的大小事。我指的特別是記憶、過去的情緒、銘刻在心靈與細胞上的古老創傷與失落、根深蒂固的壓力與焦慮,這無法透過幾分鐘的靜坐或改變生活環境而消除,像安全毯一樣被我們緊緊握住的悲傷與嫌隙;對自己的看法──自己的身分、能力、應得或不應得的事物,在人格形成期逐漸確立。就像醫學界不願開啟自癒的黑盒子,我們多數人也對自己心中的黑盒子避而不談,不曾檢視這些關於自己、他人、世界的潛意識信念。
我這裡所談的黑盒子不只是譬喻,而是真有這種東西,比較科學的名稱是預設模式網絡(default mode network,簡稱DMN)。基本上,DMN包含大腦幾個鬆散相關的部位,包括大腦深處較古老的結構以及大腦皮層較新的部分,當你進行特定類型的思考時,這些部位會啟動,或是亮起來。之所以說「亮起來」,因為這就是透過功能性磁振造影所看到的模樣,大腦原本呈現銀灰色,而啟動的部位會像營火中餘燄未盡的木塊一樣閃現火光。
什麼事情會點亮DMN呢?做白日夢、想著自己和他人、在社群媒體上被點「讚」、想起過去所發生的事、想像未來可能發生的事、自省、察覺到自己的情緒的時候。基本上,當你沒有想著外在世界的事物,而是關注內心,進入較為自省的狀態時,DMN最為活躍。DMN渴望敘述,透過連結過去、現在以及我們認知中未來可能發生的事來協助我們譜寫關於自己的故事。
我們以自己獨有的方式來解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並根據自己的認知來「記錄」這些事件。我們常一再想起重要的事(尤其是負面或感受強烈的經驗),當我們腦中回想起這些事件時,我們就以同樣的模式一再啟動DMN,生成神經路徑,其上的「溝槽」會隨時間加深。你小時候在學校是否曾在書桌上寫字?我記得書桌原本是平滑的米色木頭,我在上面寫字時,鉛筆滑過光滑的桌面。不過一次又一次描著同樣的字跡之後,書桌上的凹痕愈變愈深、難以移除。不用多久,我就只能沿著原本的凹痕寫字,描著不斷加深加黑的線條。當你一再回想創傷、壓力、記憶、悲傷等各種關於自己的信念時,大腦的DMN也會發生同樣的情況。
DMN是神經科學領域中相對新穎的概念,因此醫界對於這個虛無縹緲又極為重要的腦部系統到底包括哪些部位還沒有明確的共識。不過醫界一般認為DMN應該包含前額葉皮質(負責計畫、決策、調節行為的中心)、扣帶皮質(屬於大腦邊緣系統,負責情緒與記憶的形成)以及下部頂葉皮質(負責解讀成形的情緒並處理語言與感官資訊),這些部位共同造就了旁觀者眼中的「你的個性」,或是你自己眼中的「我」。神經科學家為DMN取了個暱稱:我網絡(me network),這是自我在神經生物學方面的根基;這些部位造就你的本性。
這裡我得暫停一下,我要說明的是,你的本性不全來自DMN,構成身分認同的因素不只有DMN,單一神經網絡無法表現一個人的全部。特別是在徹底療癒方面,身分認同遠不僅止於此,但DMN仍是很重要的一個起點,這是「你之所以成為你」的建築藍圖,你的生命、身分認同、自我意識、處事方法都是根據這份藍圖所建造。
那如果你的自我意識(也就是你的身分認同藍圖)是構築在負面、有害、受限的想法之上,那會是什麼情況?自己加諸己身的負面或限制信念會對大腦化學、對體內的壓力循環或戰或逃狀態、對生物系統、對細胞、對你的患病機率、治療能力造成什麼影響?你的黑盒子中是否有東西阻礙你治療,甚至提高你的患病機率?
……
你的黑盒子裡有什麼?
一九八五年,一位研究人員的口誤開啟一項研究,後來進而改變了現代醫學的景貌。文森.費利帝(Vincent Felitti)是加州聖地牙哥凱薩醫療機構(Kaiser Permanente)預防醫學部門的主任,他想知道為什麼患者一直退出他的減重門診。減重門診是預防醫學部門很成功的一項舉措,不過奇怪的是,這裡的中輟率高達百分之五十。參與者一開始的減重過程都很順利,穩定朝預設的減重目標邁進,不過之後卻經常突然退出,再也不來門診。到底為什麼患者總在即將實現目標時紛紛退出?
減重門診曾有一位模範患者,她在一年內減去三百磅(約一百三十六公斤),之後卻突然退出減重計畫,費利帝醫師看著預先寫下的訪談問題訪問她,卻出現口誤。費利帝醫師問(或以為自己是這麼問):「你幾歲開始有性行為?」患者回答:「四十磅(約十八公斤)的時候。」費利帝醫師對回答感到疑惑,於是又問了一遍,患者還是給出同樣的答案,然後突然放聲大哭。
費利帝醫師突然明白,他把兩個問題合併成一個句子了,他原本是要問患者開始有性行為的年紀,卻問成「體重多重的時候開始有性行為?」而患者脫口而出的答案,則透露出在別的情況中可能永遠無法說出口的真相:她小時候遭到性侵,第一次性經驗是在四歲的時候和家庭成員發生的。
這是一個真相大白的時刻。之後費利帝醫師調整訪談問題,擴大訪問範圍,很快就發現患者成功減重,正是他們退出減重門診的原因。有一位女性在短短三週內復胖近四十磅,因為有一位同事稱讚她的外表,邀她出去約會,她說:「過胖讓我受到忽視,而我需要的就是被視而不見。」因為她也曾有受虐的經歷。
由於口誤,費利帝醫師意外發現治療患者的祕訣。童年遭受性侵與肥胖之間的關聯相當深遠,而且後來發現其實也相當普遍。由於小時候經歷過創傷,這些人可說是把增胖當成生存策略。因此,醫師為患者擬定減重策略時不能只著眼於現在;這些患者必須回到自己的童年,治療當時的創傷,這樣才能減掉體重並維持不復胖,真正獲得健康。費利帝醫師與傑出流行病學家理察.安達(Richard Anda)合作規劃一項大型的縱貫研究,擴大調查童年創傷與現在健康狀況的關聯,他們發現問題遠超過性侵與肥胖,遠遠超過。
費利帝和安達醫師區分出十種童年壓力與創傷類形,他們稱之為童年不良經驗(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nces,簡稱ACE)。他們在兩年期間內檢視一萬七千名研究受試者,研究方法包括身體檢查與訪問受試者的過去與童年經驗。他們發現童年創傷經歷與眾多疾病類型間都存在顯著關聯。虐待及忽視、喪親、目睹家暴、與精神病患者或藥物依賴者同住,或即便只是情緒忽視所帶來的持續、少量慢性壓力,這些種種經驗都是肥胖、糖尿病、癌症、心臟病等各類疾病的重要預測指標。或者,從端粒研究者布雷克本和艾波的角度來看,這會縮短你的健康年限。
那這些過去經驗到底是如何轉化為成年的疾病?
乍看之下,ACE研究結果顯示的是,童年早期的創傷與壓力容易培養出致病的行為。比方說,根據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CDC)的說明,ACE與疾病之間的關聯是:生命早期的創傷或慢性壓力會阻斷神經發展。其後果是至成年時,我們有時無法做出最好的決定,例如飲食選擇、同居對象、是否吸菸等,而這些行為會提高罹患糖尿病、心臟病、癌症等各種疾病的機率。我們通常把這類疾病稱為生活型態病,因為其病因和生活方式息息相關。我們許多選擇與習慣的根源可能來自童年時期的經驗,這是一項大發現,而現在醫界終於開始據此改變檢查與治療疾病的方式。我之所以說「終於」,是因為這些變化早該出現了。
費利帝和安達醫師於一九九八年首次發表研究結果,而國內所有醫師早在當時就該正視這項結果,重新評估自己行醫的方式,但多數人根本不屑一顧、置之不理。他們說:相關性不等於因果關係;他們認為童年創傷與成人時期患病只是巧合,因此不願接受研究結果。不過ACE研究的設計相當精良、一絲不苟,而且發布之後陸續獲得其他研究的印證,因此我懷疑醫界起初不願採納的真正原因是:這個問題太過龐大,假如我們認同ACE研究的結果,就必須徹底改變醫療方式,思考如何改造整個醫療業的基礎體系,這項工作規模龐大,令人不知該從何著手。
文森.費利帝描述這項開創性研究所受到的負面反應時說:「沒有人想要知道這件事,可是這是確實存在的。」
你看到CDC所闡釋的關聯途徑(童年經驗、神經發展受阻、危害健康的行為)後,很容易想說:喔,我沒有ACE的問題,因為我沒有那些不良行為。也許你做過ACE測驗,發現自己符合一或兩項描述,但你現在的習慣很健康。這樣很棒,不論是完全靠自己或生命中有他人的協助,這代表你成功培養適應力或應對策略,但不幸的是,這不代表ACE對你毫無影響。不健康的行為只能解釋半數與ACE相關的疾病,那另外一半的原因是什麼?壓力和創傷可能改變DNA,使身體更容易患病,而這種基因甚至可能遺傳給下一代。我們已經知道,有害的壓力可能改變身體的化學與生物狀態,影響直達細胞。ACE不僅會培養出致病行為,甚至會直接帶來疾病。
那如果你做了ACE測驗後發現自己不符合任一項描述?這也是一大好消息,但仍然不代表過去壓力、創傷、悲傷等經驗並沒有刻入DMN中,不代表你目前的健康狀態或治療能力完全未受影響。ACE研究證實有十種創傷會影響健康,導致疾病,但不代表其他類型的創傷不會造成影響,只能說我們還沒加以研究。
我研究自癒到這個階段,我知道我不能只看已獲得科學充分證實的證據。ACE研究著重於童年經驗,並證明這些經驗會影響健康。不過就某方面來看,ACE研究只是初步的工具,只是起點,無法完全囊括過去經驗對目前身分認同與健康狀態影響的全部面向。我不禁想知道,那其他從未有人研究過的經驗呢?ACE研究沒有含括的經驗呢?像是生命早期我們所接收到關於自己的概念、關於自己值得(或不值得)擁有什麼、關於自己有哪些不是或過錯?關於悲傷和心碎、關於心中對曾傷害自己的人所放不下的怨恨?這些經驗又會如何影響我們?我們對這些經驗的感知和解讀埋藏在體內,長達數月、數年、甚至數十年,這對我們有什麼影響?這會如何形塑我們的DMN,影響我們對自己的認知與定義?
我第一次讀到ACE研究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黯淡。如果你的黑盒子中裝了一些晦暗的過去,後來得知防止這些經驗內化,扭轉神經發展與生理發展的最好方式是早期療癒,那你大概感到毫無希望。我知道我自己就是這樣。我在心中回想自己的童年與青少年時光,想起這些很可能使我罹患各種疾病的經驗以及多年累積的有害壓力。我做ACE測驗的時候,我發現我符合其中七項描述。
七項。
看到這樣的結果,很難不覺得自己注定疾病纏身。我那時才發現,我的父母都會對小孩的身心施虐,我們每天的生活都像是戰場,我和弟弟都會被打。父母以宗教之名逼我們過著匱乏的生活,母親要求我吃下腐壞的食物、發酸的牛奶,製造各種極端情境,藉此展現她能全面掌控我的身、心、靈。我認為她也承受著未曾妥善處理的失落經驗,也許因為如此,她和我(她最大的兒子)的關係特別惡劣。她曾說我們之間的問題始於我兩歲的時候,她週末出門返家後呼喚我時,我沒有回應她。她放不下這件事,因此我們的關係從未獲得修復。隨著我逐漸長大,她試圖灌輸我,我內心有某種劣根性。她差點成功了。很久以後,在我脫離原生家庭後才知道,如果當時有人了解我們家是什麼情況,社會機構一定會把我和弟弟妹妹帶走安置。
回想起來,我發現我是手足中受害最深的一個,不過他們現在也都罹患各種慢性疾病。研究本書中提到的這些顯著康復者,是改變我自己生命軌跡的一大重要因素,尋求治癒心靈的正道一直是非常貼近我內心的一趟旅程。對我來說,放下童年創傷,確保自己的身體沒有陷於慢性戰或逃的循環中,同時也能脫離原來的DMN。
新的經驗是塑造新DMN的一種方式,當你脫離每日例行公事,創造新的經驗,大腦就能脫離DMN,跳出預設的行為模式,這對改變思考模式並促進健康來說都是一大良機。脫離DMN後,你就有機會創造新的神經路徑,隨著時間一再強化,之後就能覆蓋掉現存的路徑。
DMN全名預設模式網絡,聽起來雖然很機械化,不過比起我們過去常說的自我(ego),其實是更為精準的說法。自我在大眾文化中的定義很不明確,不過基本上指的就是個人的身分認同或自我意識:我們如何整合無意識與有意識的自我、協調高等與低等衝動、判斷生命中真相的方法。不過我們提到自我時,常認為這是固定或永久的,但其實身分認同不是固定不變的。而預設模式網絡這個詞的優點在於能準確表現出,身分認同其實可說是神經突觸與路徑的一種功能,可以加以編輯或重新設定,就像地圖也可以隨著地貌的改變修改或重新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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