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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與榮耀(2019)
Dolor y gloria
|拯救我的是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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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傳電影是我比較不熟悉的類型,換句話說似乎也代表著自傳電影是少見的電影類型,於是在觀影的數天後,我突然又被這部電影感動的亂七八糟,心裡想著的是:人的一生究竟要有多幸運,才能在晚年回首時,沒有太多的後悔及遺憾,即使回望...
M-
痛苦與榮耀(2019)
Dolor y gloria
|拯救我的是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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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傳電影是我比較不熟悉的類型,換句話說似乎也代表著自傳電影是少見的電影類型,於是在觀影的數天後,我突然又被這部電影感動的亂七八糟,心裡想著的是:人的一生究竟要有多幸運,才能在晚年回首時,沒有太多的後悔及遺憾,即使回望仍能平心面對。
《痛苦與榮耀》是一部很私人的作品,許多現階段的“果”,阿莫多瓦透過電影回首過往的種種,去尋找“因”,他不疾不徐、不慌忙不失錯,細數過去的目的並不是想找到答案,他只是想更了解自己,用最適合他的方式。因此當我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我竟能透過螢幕感受到他的溫柔,色彩不再那麼的絢麗、劇情不那麼千迴百轉、心事也不那麼深藏不漏,一切就是一個人的故事,阿莫多瓦是說書人,他淡淡的說著與自己有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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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前我做足了功課,把自傳性質同樣稍微濃厚的兩部電影補齊了,分別是《慾望法則》以及《不良教慾》,再加上《痛苦與榮耀》這三部被稱為阿莫多瓦的導演三部曲,其中則在自傳程度上各有所差異。前兩部的戲劇性十足,劇本精緻、富有記憶點,更著重在同性愛情以及其後衍生的故事;而《痛苦與榮耀》相比兩者是很平淡了,故事的亮點少了一些、敘事風格沒那麼強烈,全片不再只是著重在同性愛情,同時也加入了家庭、成癮、童年;在某種層面上,阿莫多瓦用減法的方式以更加純粹的心態回首過往種種,不過份用力的、以好似說著別人的故事的語氣說著自己的一切,
而我,迷戀著這樣的阿莫多瓦。
三部電影看下來其實很像品酒,第一杯是酒體不那麼飽滿、口味比較粗獷的年輕紅酒;第二杯是酒體濃厚、尾韻悠長的陳年紅酒;最後一杯像是收尾的甜點,無論是在口感或是酒體上都不那麼執著,但是整體上是更柔順好喝、也更平易近人的甜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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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賞《痛苦與榮耀》其實是一個很特別的經驗,記得當天觀影前,我準備的是稍微嚴肅且凝重的情緒,令我訝異的是,全片看下來十分輕鬆,影廳裡不時會傳出笑聲,這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原以為阿莫多瓦會如往常一般拍出稍微沈重且距離感十足的電影,但這一次他跳脫他自己的框架,用更溫柔且平常的語氣說著自己的過往,因此我或許會這麼說:作為一部入門片,《痛苦與榮耀》也許在時序上並不是那麼的合適,但以整體觀影體驗來說,他大概是最適合的一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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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如我前述所說,大致上有四個主題:家庭、成癮、愛情、童年,每一個主題都有他的悲傷和趣味,說起來或許有點矛盾,但其實這就是我們的人生哪!有酸有澀有難以跨越的關,但當然也有甘有甜有美好的事物,酸甜苦辣的大小事組成了我們的人生;因此,你或許可以理解此次觀賞電影的體驗簡直像極了我一部分的人生,有時候笑著笑著竟然就哭了出來,視線還來不及看清就又隨著群眾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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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別喜歡的是本片對於家庭的描述,尤其是他將極大的篇幅放在“母親”這個主題上,而這跟我自身的經歷或許特別有關係,也許在某種程度上,我和阿莫多瓦是很像的,「母親」這個角色在我們生命中都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大概是跟母親的關係特別緊密,因此我始終無法接受終將與這段關係別離的事實,我不知道那會給我帶來多大的影響、我不知道我將會用什麼樣的情緒道別、我不知道當我回想這一切我會想起什麼,也才忽然明白人生其實是由許多不確定性組成,所以才有一一體會的價值與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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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很深的是,當他把母親接到城市裡住,他們在房裡聊著葬禮的細節,要穿什麼、一定要戴什麼、要回鄉下、要葬在哪裡…,意料之外的是,之中沒有死亡的氣息、一點也不嚴肅,一切是那麼的輕鬆、甚至還有點好笑,只見他不時輕輕握著母親的手,語氣裡探不到一點失落,彷彿已經接受即將要發生的一切。
我時常會這麼想,人生中某些特別的情緒,你若不曾經歷便無法體會,而電影給了我一個機會一瞥他人的應對方式。
我會不會也這樣面對離別呢?也許吧。
其實,我真希望自己可以以這樣的方式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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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其實是很輕鬆的,他給我一種用電影去彌補人生的感覺,無論是面對曾經的愛戀、或是過往的工作,那些因年少輕狂而種下的遺憾,他選擇回過頭直面一切,而那些故事隨著時間的雕琢變得圓滑,再次碰頭、故事續寫,雙方或許都能跳脫過往框架以更成熟的心態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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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片給我的感覺是很感動的,但之中夾雜的卻是非常輕鬆的情緒,「笑中帶淚」大概是最合適的形容。
阿莫多瓦把心底的事說給你聽,他掏心掏肺把最真實的自己呈現給觀者,無論是他童年的生活與現階段的連結、母親帶給他如影隨形的巨大影響力、與工作的困境和創作瓶頸的和解、以及透過深談彌補過往愛情的缺憾…。
深深的話他淺淺的說,當阿莫多瓦好不容易藉著別人的身份把自己的心底話說盡了,他在最後一幕才終於現身。
電影是他的良藥,而他拯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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