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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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度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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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我是 Chl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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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末曾說過來年會嘗試做個年度總結,為了完成這個挑戰,今年成了我有生以來首度將一整年看過的電影如實記錄下來,也讓我發現到這個整理年度佳片的動作,與其說是反覆地秤量與調配,倒更像是給自己開張診療單,一寸一格皆精心謄上...
2018/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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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度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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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我是 Chl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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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末曾說過來年會嘗試做個年度總結,為了完成這個挑戰,今年成了我有生以來首度將一整年看過的電影如實記錄下來,也讓我發現到這個整理年度佳片的動作,與其說是反覆地秤量與調配,倒更像是給自己開張診療單,一寸一格皆精心謄上了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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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意識到,相較於大格局的國族批判與社會關懷,我似乎更偏愛那些無足輕重的、扭扭捏捏的內心戲。每逢那些將自己視為怪物的夜半時分,總盼望能在電影中巧遇某個同病相憐的靈魂,讓那些蒙塵的、旁人不屑一看的痛苦,得到一個被讀懂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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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今年四月一號,一種無法實現念想的悲哀排山倒海而來,讓我魂不守舍。也許是緣份吧,那天晚上經摯友的強力推薦,在高雄電影館買了張《裸睡美人》的票,並不抱持一點期待,卻意外感到一種巨大的、現實中無法獲得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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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新銳導演二宮健的第一部電影《裸睡美人》,在豆瓣上僅有 5.9 分,噓聲一片。雖被稱為白話文版本的《穆荷蘭大道》,卻更自溺,也更意識流。原名為《睡美人之終》,這部電影在紊亂、高竄的節奏中,講述一個被自我撕成了兩半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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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如何演?一邊的自己終於功成名就,過上了理想的生活,再不留戀前半生的記憶。但另一邊的自己卻在夢想受辱及痛失摯愛的創痛中,深深地活進了夢裡。因此在每一個短暫甦醒的夜晚,與愛人徹夜纏綿後,女主角總會看見那人自樓頂一躍而下的背影。她無法在清醒的狀態下直面這些畫面,使她成了一個活著卻醒不過來「睡美人」,活在浮華卻虛幻的想像中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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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她藏在夢裡的愛人卻發現了。於是他將一個引爆器塞進她的手裡,笑容中有些屹立不搖的東西。他說:「我會留在這裡。」但,是時候了。我死了,妳還活著,所以妳必須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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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即便如此,這個世界依然美好,妳一定能繼續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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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面對現實,好的、壞的記憶,都必須要放棄。至今我仍無法忘記,當時的我是如何在巨大的爆炸聲裡,拼命將所有悲傷碾壓成水,一次流個乾淨。一面告誡著自己,走出了戲院,便不可以再哭。真的、真的要好好地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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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因為一場電影而豁然開朗,終於能理解這份「害怕面對現實」的想法既是我腦袋上一對嚇人的犄角,也會是一樁獲得允許的、可以軟綿綿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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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夢是私密的,偶爾我還是期待著這些囈語能被誰聽見,那個人會輕聲地敲敲門,背著我一起走離開這個世界,那是《尋愛偵探阿洛伊斯》。但在付諸行動之前,我們將自己的一半贈與夢境;夢中有《噩夢輓歌》裡的大汗淋灕,也有《地球最後的夜晚》裡的尋尋覓覓。一切都沒有出口,卻教人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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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敏感的緣故,每當感覺到傷害,即便是小事也能在心裡化作劇本,排成一齣齣無人閱讀的張狂戲劇。我想到《大象席地而坐》那首讓人又愛又痛的片尾曲,虔誠地唱著希望的渺茫與絕望的巨大。或者是 Bob Fosse 的《爵士春秋》,在生命的盡頭燃燒想像力,讓一生的志業與至親在舞台上擁抱,揉著彼此的後背——終於和解。這是一年來最難忘的魔幻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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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一年啊,當我以為自己走了出去,寫了一些東西,幾乎看見過一個更大的世界。卻在年末檢視偏好的儀式中驚覺自己從未改變,仍然固執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等待著相同頻率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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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真正愛的並不是觀看或拆解電影。之所以奔赴一場場的暗室集會,只不過是期待某天終於能在某部電影裡看見那個有口難言的我自己。如畢贛在《地球最後的夜晚》悄悄安插了一首《墨綠的夜》,襯著男主角逡行於夢中的背影,如此唱著:「人們都睡了,人們都在自己的夢裡悠悠地徘徊尋找。」這或許才是電影與我的生命無法分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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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發現「看電影」無法變成專業,因此年末總結並不特別區分老片與院線,總計 212 部電影中,凡是第一次見到的一概都算在內。當然,Leslie 的片子皆不會列入單元,不然就沒什麼意思了,對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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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綜合十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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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名(不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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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春秋》
《#大象席地而坐》
《#地球最後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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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七名(不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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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保德》
《#原罪犯》
《#裸睡美人》
《#噩夢輓歌》
《#下一站天國》
《#尋愛偵探阿洛伊斯》
《#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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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珠五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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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元之戀》
《#人間師格》
《#四個春天》
《#天上再見》
《#大帳篷:想像力的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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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愛 / 無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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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滾樂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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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區分電影的好壞是意義甚微的。因為無論好電影或壞電影,都曾經成為我的明鏡,讓我看見了自己從未看見過的後腦勺,協助我完成一次次自覺的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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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生命的根本——生而為人,或者說,作為一個生命的學徒,我們手無縛雞之力,更加無力且無心去分擔他人的創痛。於是電影《人間師格》提出了一個大哉問——作為一個教師,除了學問之外,究竟能無償教給學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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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最後給了答案——自救。奮力扛起那些折磨你的痛苦,往書裡看,往電影裡看;去知道你所感覺到的那些,早在你之前,亦有人看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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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記得、我們寫作。破釜沈舟,並且絕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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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願意留在這裡,新的一年,再一起看電影吧。
意難忘大象死 在 新經典文化ThinKingDom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週五夜看吳明益の中華商場小說最新篇
【森林、宮殿、銅馬與畫像裡的女孩】
「這邊的牆,這個石板,為什麼用畫的啊?」
「本來是要用一樣的石材的,但當初蓋這個博物館的時候,錢是日本人全島一人一圓不樂之捐募來的,雖然不少但愈蓋愈不夠,所以一半用畫的來代替。」
「我還以為是後來整修的時候亂做的。」
「不,原來就是這樣的。」
我摸著樓梯兩旁的石材,那種冰涼的感覺,從一百年前就存在了吧。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另一種不同的溫潤石材存在這裡——這幢建築是拆掉天后宮才蓋成的。
陽光透過圓頂的彩繪玻璃天窗落進來,抬頭時會連帶看見大廳四周三十二根高聳的柯林斯式柱,以及柱頭上的芼茛葉與漩渦狀裝飾。看久了會覺得那些葉子隨風搖曳,而漩渦也隨著不知名的力量自旋起來。那會讓你想起所有的視覺的錯覺,都是源於視覺是有記憶的——一切都是這樣,因為記得才會產生錯覺。
這間博物館我太熟了,從小學的課外教學,到中學的暑假作業,以及大學的午後約會,我都會來這座博物館。不過「人」在博物館裡是不重要的——不管是郊遊的人、牽著孩子卻憂鬱房貸的父母,或是因為躲雨走進來的孤獨女人……。有一次我在公園裡看到一個遊民撿到一個便當,我一直注意著他。他吃完把便當盒丟回塑膠袋裡發現裡頭有一張票,就拿著票進場了。警衛並沒有阻止他,只是跟在後面注意著這個全身發臭的觀眾。我也買了票,遠遠地觀察他。那是一檔關於「琥珀」的展覽,他站在那些把遠古的昆蟲和植物凝結在樹脂裡的瑪瑙色物體前面整整兩小時,神態專注地像是古生物學家。
博物館每個展覽廳的地板磁磚,走廊陽光照射進來的角度,踩上樓梯時的重量感,都讓我覺得親切。它的二樓是常設展,以前有一個洞窟放了山頂洞人和北京人的蠟像,小學郊遊第一次看到那個快嚇死了,同學們嘻鬧著,要把膽小的我推進閃著詭異亮光的山洞裡。一樓則是企畫的特展,幾個月就會變動一次。那些從收藏家那裡借來,擺設在博物館裡的東西,都有光束柔和地照亮著。你知道的,在博物館裡,沒有被燈光照到的東西,就是不需要注意的東西。
有一個開了一間博物館的土耳其小說家帕慕克曾寫,這世界上有兩類收藏家。一種是以自己的收藏為榮,並且希望把它們展示出來的驕傲者。另一類是把收集、積攢起來的東西藏在一邊的害羞者。前者出自西方文明,後者則是一種非現代的狀況,收藏者只為收藏而收藏,在那個害羞者的國度裡,只代表收藏者的傷痛,而不代表有益的知識的展示。
走進應徵場地的會議室,主試者是一個穿著黑色高領羊毛衣的中年男子,他看了我一眼,隨即低頭繼續閱讀資料,我直覺地猜他會嚴肅地提出各種問題,是假裝寬容你的異見,事實上內心裡對你講的一切不屑一顧的那種人。另一個很像書記官的微胖中年女性,強悍的眼神讓人覺得她是鬱悶與不幸的。她應該是一個很好的研究員,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順利吧。最後是穿著長裙,身材纖細,眼神嚴肅,難以判斷年齡的女性,我注意到她有著完美的耳垂。我打定主意,這場面試不管結果為何,我都不理會前兩者的提問,只專注回答她的問題。
在黑色高領羊毛衣男子知識性問題的轟炸(我猜得沒錯,他是那種只懂建築,因此會以此質問你所有議題的人),以及書記官長相女性的「博物館社會責任」相關問題的誘導後,終於輪到長裙女子提問。她看了時鐘一眼,問了一個顯然是為了度過最後五分鐘口試時間的問題:「你為什麼想來博物館工作呢?」
我看著她,一陣往事湧上:「如果各位給我十分鐘的話……。」
我當然知道我的答案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何況我是最後一個面試者,他們可能希望趕快結束這一整天折磨人的面談。不過長裙女子向書記官和高領毛衣男用眼神相互詢問了一下,出乎意料之外地,他們點頭接受了。
你們知道商場嗎?嗯,我想也是,九○年以前生活在台北的人,沒有不知道商場的。正如你們所知道的,商場最讓人厭惡的就是公共廁所,最讓人難忘的就是霓虹燈連綴出來的美麗夜色。
我自己最難忘的,是從商場頂樓看到的森林。
從商場第五棟和第六棟之間,站在天橋往那條大馬路直直看過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城市的另一頭有樹,這是商場小孩都知道的事。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爬上第五棟頂樓的霓虹燈,你可以高過對面的新聲戲院,透過「國際牌」的「牌」與「松下電器」的「器」之間的空隙,看到更具體的森林。
我第一次上霓虹燈是鄰居孩子王阿卡和胡蠅(hôo-sîn,蒼蠅)帶我上去的。高高瘦瘦的阿卡很會畫圖和做各種東西,他以這點獲得孩子們的尊敬。胡蠅則是耳垂上面長了一顆很大的、凸出的痣,乍看之下很像蒼蠅停在上頭,他並不以這樣綽號為意,甚至會用這個綽號簽名,只是簽的是「雨神」,這兩個字用台語念出來也是hôo-sîn。
那天我們偷偷開了鎖上了頂樓,一開門我們就幾乎被刺瞎了眼。那是多麼巨大而複雜的東西啊。阿卡揮揮手一面要我們用手遮光,熟門熟路地帶我們鑽過底層,到一個應該是讓工人可以爬上去維修的鐵梯前面。他帶我們跨過像屍體一樣熟睡著的流浪漢(我們都認得他,他是一個魔術師)和他的家當,瞬間我們就置身在一個機械人的身體裡頭似的。阿卡動了動下巴,用無聲的唇語說:「 (peh)去頂懸(爬到上面)。」好像怕睡夢中的魔術師聽到似的。
坦白說走兩格我腿就軟了。但其他人開始唏哩呼嚕地往上爬,胡蠅還轉頭嘲弄下面的我說:「你是無囊鳥喔,阮小弟就綴(tuè,跟)起來囉,真正無效喔你,愛哭愛綴路(愛哭又愛跟)。」胡蠅的弟弟叫紅胡蠅(他雖然沒有痣,但因為他的頭髮有點帶紅色,所以綽號就跟著哥哥了),跟我一樣七歲,那一年夏天過去就要上小學了,他雖然爬得慢,但也在我的前面,我看看他,咬著牙,只好半閉著眼往上爬了。
很多事情跟爬高一樣,你不能回頭看,回頭只是徒增恐懼與痛苦而已,回頭是軟弱的人才做的事,或者說,回頭是讓你變成軟弱的人的主要原因。說來丟臉,上到樓梯的最後幾格,我的手心、腋下和胯下都濕了。但總算阿卡和胡蠅的表情,承認了我是「有囊鳥仔的」,這讓我感到驕傲。我轉頭看紅胡蠅,他應該跟我一樣,剛剛是邊哭邊上來的吧。樓梯的盡頭有一個小工作平台,我們四個就趴在霓虹燈前,在「牌」與「器」之間,用手遮光像一排孫悟空一樣朝東看。
真的有森林。我們的眼神鳥一樣飛去,一落一落建築的盡頭,那些樹就在那裡衷心地呼喚我們。我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遙遠卻觸手可及」,因此忘神地叫了起來,那感覺真是太好了。也許只是幾分鐘吧,空中飄起雨來,細細的雨落在霓虹燈上,以及清晨還沒有全醒的城市街道,讓我們看出去的一切都有一種冰涼的安慰感。當然,我那時還沒有讀藝術史,還不懂得用什麼專門的詞彙來形容那樣的感受。也因此我現在回頭看總覺得,所謂的術語既然是後設的,那麼再怎麼準確都是不可靠的。我們常常因為用了某一個詞彙,就自以為曾經體會那樣的心情。不,不是那樣的。時間在時間之前,建築在建築之前,愛在愛之前。
嗯,抱歉,我說遠了。不好意思。
我剛剛說我們的眼睛開始適應光,也許不到一分鐘吧?光就是熄滅了,想是因為天快亮的關係。雨逐漸下大,我們開始往下爬,有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要跌下去。但終究沒有,平安落地。再次跨過睡夢中的魔術師,排成一列走下樓梯,拉上木門時,我們都為這趟家門頂樓的冒險感到心滿意足,走起路來歪七扭八,就像人類學家看過的那些原始部落狩獵到巨獸慶祝的顛狂舞步。
有體會過那種高燒的感覺你一定會知道,人會對那樣的經驗成癮。我個人覺得……嗯,我要特別聲明,這是我個人的意見,對高燒,或者說高潮經驗成癮,是人會沉迷在創作藝術這種無用之事的重要原因。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說了,這是我個人的意見。
要不了多久,另一個冒險的念頭就在我內心滋生。我怕這個念頭被爸媽知道,也怕這個念頭被其他人搶走,因此不敢開口問任何人有關的訊息。
有一次我藉故問阿卡說:「彼(he)是樹林仔嘛?」
「公園仔啦。」
「敢會誠(tsiânn)遠?」
阿卡說:「袂遠啊,我捌(bat)郊遊的時陣去過喔,內底有跙流籠(溜滑梯,tshū-liû-lông)、有一間足大間足水的厝,猶有石獅、銅牛,佮一隻銅馬。」
「馬?」
「你毋知影,彼毋是普通的馬喔,聽說暗暝的時陣,會家己走(tsáu)起來。」
「家己會走?」
「也毋是說家己走,睏佇看板下跤彼個變魔術的你會記得否?」
「當然。」
「伊說是伊展魔法予伊走起來的。」
「聽伊臭彈。」
「聽伊臭彈。」
但我心底想,天啊,公園!不,我還是要叫它森林,它跟小白獅王裡的森林是一樣的啊,有會跑起來的銅馬的地方怎麼會是公園?一定是森林。那片森林是這麼地引誘我,讓我在喝豆漿、吃餅乾,看無敵鐵金鋼時都忘不了,讓我像病人那樣倒在床上。
「你看!聽說這個跤跡(kha-jiah,腳跡)就是銅馬踏(ta̍h)出來的。」胡蠅把我拉到馬路旁邊,神祕地指著柏油路上一排拳頭大小的凹痕這麼說。
我在筆記本上畫起我的秘密計畫,怎麼選擇一個爸不在的下午,先穿過馬路跑到第五棟尾,再沿著那條大路往前走……只要找到那條兩旁都是樓仔厝的大路,一直走一定就會到森林吧?這個計畫不斷增長,在胸口那裡形成一個硬塊,有時膨脹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漸漸地,那個在馬路上奔跑的身影不是一個了,是三個。另兩個一個綁著辮子,一個綁著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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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難忘大象死 在 趙婷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年後的第一個訪問是 #白心儀 的大作
#我在動物孤兒院看到愛
台灣拍攝外景節目的難度很高,總是幾個人上山下海的(國外是幾百個人),記得以前我曾經做過一個談環保的少兒節目,要去偷拍工廠排放廢棄水,拍到一半,工廠的員工,拿著棒球棒、鐵棍衝出來,我跟攝影師抱著機器,背著電瓶拔腿就跑
今天聽到心儀跟兩位攝影師,走遍世界上的動物孤兒院的故事,非常感動,地球從來都不是人類獨享的,而人類總是破壞的那一方🙏🙏🙏🙏🙏🙏
完整訪問 請收聽中廣流行網
#趙婷 主持的 #週末生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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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陳浩的推薦序
陳浩/新聞人
注意到白心儀的動物報導,是一天在臉書上看到一則長頸鹿流淚的畫面,東非肯亞的國家公園裡,一頭五公尺高的長頸鹿擋在車前求救,畫面上牠的脖子被鋼索勒纏,眼淚直流。
那是一個讓人震驚更不忍的畫面,記者白心儀通報巡邏員,帶著獸醫到處搜尋的巡邏隊,找了一個星期才救到這頭長頸鹿,該則報導經由超級傳播的臉書驚動了國際媒體,長頸鹿被盜獵濫殺的現象也引起世界關切。國際報導特別註明這則新聞的報導者是台灣《地球的孤兒》節目主持人。
雖然是偶然捕捉到的畫面與事件,讓台灣的報導與世界連結,但背後卻是一位台灣記者數年不懈對地球瀕危動物的報導努力,她沒有西方動物節目的雄厚資源,卻一人兩槍(兩位攝影夥伴),獨自張羅經費,走南闖北、酷熱極寒:「我們每天早上像苦行軍,揹著裝備,全身爆汗,衣服都可以扭出水來,地獄應該就這麼熱吧!但這個紀錄很快就被打破。南美巴西的潘塔納爾濕地,比哥斯大黎加雨林更熱!平均四十六度,正午飆升至四十八度!我們搭乘無遮蔽的小船,穿梭在濕地流域,每天曝曬超過十二小時追美洲豹,還得忍受馬蠅的圍攻,那才真的是地獄。」
「下一站,我們轉往零下三十度的冰凍森林,溫差高達七十度……白雪覆蓋窩瓦河源頭顛簸難行的棕熊孤兒院。」
天涯海角,你必須先抵達,抵達「地獄」之後,你必須先等待。以樹懶來說,牠的每一個動作,是人類放慢十到十五倍的速度。牠一天消耗的熱量只有一百四十卡,超過就會致命,慢是牠的存活方式。研究團隊發現一直慢慢爬下樹排泄的樹懶,記者就得抓著沉重的器材飛奔,趕到現場又得花很長時間拍攝這隻極慢的生物被採集檢體、挑寄生蟲。
半夜接獲大雪山森林樣區有黑熊啟動陷阱的消息,就得集結入山、瘋狂趕路。要跟上研究團隊疾行的腳程,在濕滑陡峭的山區步步搏命,拍攝完黑熊捕捉繫放,黑夜裡再戴著照明頭燈攀岩滾爬著下山,一身是傷。拍攝石虎比拍黑熊還難,接觸到的石虎非死即傷。
拍攝犀牛大象北極熊、巨獺鯨豚美洲豹各種瀕危動物,「鏡頭不能眨眼」,但是鏡頭裡外,筆下都是傷心故事。
她拍冰雪裡的棕熊,看到被遺棄的幼熊「自己少女心大噴發,這是泰迪熊啊,活生生、毛茸茸的,太可愛了。」但是,不能去抱,「幼熊一定要害怕人類,要保持完全野性。棕熊是非常社交的動物,如果牠們和人類太過親近,就不會害怕人類,這將危及牠們的生命。」
棕熊面臨人類大量的捕殺,正從十七個國家滅絕,在俄羅斯境內高速公路兩側,就都是一攤一攤的棕熊標本攤,輕易可以買到整張熊皮、整頭熊。商人甚至允許記者盡量拍攝。獵殺與棲地消失不只威脅著棕熊的生存,也威脅著犀牛、樹懶、長頸鹿、大象等幾乎每一種瀕危動物。
「為了讓犀牛活下來,一定要幫犀牛去角。」這是多麼荒謬而沉痛的悖論!盜獵人圍獵犀牛,「用斧頭砍斷犀牛的脊椎讓牠其癱瘓在地,接著連根拔起犀牛角。屠殺取角的過程,犀牛意識清醒,眼睜睜的看著、感覺著自己的臉面,連皮帶肉,被挖開一個大洞。被凌遲的犀牛通常還能存活一天,然後緩慢地、痛苦地失血而死。」被送到犀牛孤兒院的犀牛寶寶,左眼也幾乎被砍瞎,在圍欄內不停地轉圈圈,害怕焦慮,身心受創。懷「角」其罪,為了保護牠們,只好先為劫後餘生的犀牛「合法去角」!
白心儀走遍世界報導的每座「地球孤兒院」,裡面每一個動物孤兒,都是因為人類的殘酷造成,每一座孤兒院都是傷心處,每一個傷心處都有傷心人,但是傷心人不以傷心為終點,而以勇氣與承擔為起點,救傷圖存,要讓孤兒重新站起來,重新走回去森林荒野棲息地,活著。這些好心人美麗而強悍,犀牛庇護所的女主人公開向盜獵者宣戰,悉心照料一個個受傷的小犀牛;樹懶收容所的褓姆志工,多半是來自世界各國的生物專家、動物專家和獸醫師,他們從鐵絲網上救下小小樹懶,為的是將來讓小生命回到森林,重新野放。冰雪世界裡的帕基特諾夫家族,從獵熊家族變成救熊家族,被封為「棕熊之父」的瓦倫丁已經傳承到了第三代的瓦西里,他拿到了生物學位,森林召喚他的靈魂,要他傳播「把大自然留給下一代」的訊息。
斯里蘭卡工作象收容中心的許多故事都令人動容,最難忘是記者捲起衣袖褲管學習幫大象刷背之後報導了大象與象伕終老一生的故事。一個象伕一輩子就和一頭象一起生活,除非一方先死,絕不輕易離開對方。這故事有許多細節令人難以置信,工作象一生面對沉重的工作,到老不能休,但象伕像老朋友像情人一般懂得大象,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此深厚,生死以之,如此絕望!
台灣本土的黑熊與石虎,又都是看不到太多的希望,憂鬱自殘的斷掌黑熊,鏡頭捕捉到牠的低吼與眼淚,捕獵的獸鋏使台灣山林變成黑熊的煉獄。石虎的保育更是艱難,但白心儀的鏡頭不只找到了黑熊與石虎,更是緊緊追隨著黑熊媽媽黃美秀與石虎媽媽陳美汀、石虎姊姊林育秀及更多投入心力的志工,翻山越嶺,台灣的本土保育有太多驚心動魄的堅持不懈!
大地孤雛,生靈瀕危。這是一本傷心的真實故事書,也是一個個關於覺醒的故事;有多少殺害的故事,就有更多的黑暗之心,人類的殘酷、自私、無知、自毀家園,沒有盡頭;除非一些屬於極少數的勇敢的人的努力,能被更多人看見、感動、認同、分享,因而喚醒人心。所以,這也是一本愛與修復的書,帶你看見殘肢傷痕,也帶你看見不忍與獻身。
#地球不是人類獨享的
意難忘大象死 在 鄧明儀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教孩子與大自然共生共存》
早前全球藝術家都畫了一頭母象。事源印度Kerala城邦的一頭野生母象,由於棲息地環境的極度惡化,無法找到足夠多食物的她,來到靠近人類村莊覓食。不久她便收到了人類獻上一個美味的鳳梨,誰知這鳳梨裡面早就被塞進炸藥,伴隨著她的快速咀嚼吞嚥, 是爆炸帶来的燒灼疼痛,母象立即奔到河水中央,讓自己的口鼻浸入河水,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雖然人道組織想了很多方法想讓母象離開河道接受治療,但她對人類失去信心,一連4天她都站在河中央不願離開,直至死亡。更不幸的是在進行解剖後, 發現這頭15歲的大象,肚子𥚃還,懷著小象寶寶!
是夜bedtime story時間,我給兒子說了這個真實故事,兒子淚流滿面地問:「點解人類要咁做?點解人類要謀殺象媽媽及象BB?」我驚訝才7歲的小朋友明白「謀殺」的意思,並解䆁說:「因為人類的自私,與自以為是!」
想起之前連續三個月,跟兒子到不同的山澗遊歷,才發現香港美得不可方物⋯⋯從觀星,我告訴孩子人類造成的光害;透過不同種類的紅樹林,我告訴孩子保護大自然的重要;藉着與海洋及海洋生物近距離的接觸,我教孩子珍惜與保育海洋。
最難忘是有次我們到塔門,回程遇上 #大嶼山愛護水牛協會 義工,才知原來全球只剩下120頭瀕臨絕種亞洲水牛 — 有些因為被子人類餵食物而失去覓食天性,有些因為草地被破壞而沒有草吃,更有些因吃了人類遺下的垃圾膠袋未能消化而死亡⋯⋯因為人類的自私與自大而造成的環境災難,已經不是在日常生活空談「環保」這麼簡單,而是要先讓孩子明白與海洋、大自然及動物「共生共存」的重要。
正如海洋動物親子玩具品牌 Wenno 創辦人Calvin Wu常説:「下一 代的持續成⻑、自然環境及動物的可持續發展,以達至環保減廢,關注大自然與野生動物的動態,並父母與孩子一起將可持續文化融入生活。」教孩子與大自然「共生共存」,才是作為父母教育及保護下一代最大的責任!
#鄧明儀 #親子專欄 大嶼山愛護水牛協會 Lantau Buffalo Associ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