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想見你吉他指彈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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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想見你吉他指彈 在 劉桓吟 Huan-Yin Liu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05-13 21:5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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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很常聽到的歌😊
    小編一下
    《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八三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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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想見你吉他指彈 在 曾子曰不要臉書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10-18 11:25:37
    有 62 人按讚

    《無間悼》

    〈風流總是被雨打風吹去
    ──記羅文〉

    〈前言〉

    這一陣子一直都在想著自己與羅文曾經對過的話,還有他那不經意斜睨你一眼的眼神,我還是歷歷在目,仿佛那隻是發生在昨天,而已。

    以前因為工作的關係,先後兩次跟他面對面地做過訪問,一次是在一九九一年, 另一次是在一九九六年。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之前,心裡還有按捺不住的雀躍,畢竟自己是聽他的歌長大, 那兩次的見面,我們言談甚歡,我無所不問,他暢所欲言,我常說,訪問有如談戀愛,對手是誰就主導著這段關係的長短,及悲歡。

    還好,對手是羅文,他讓我從他的身上捉住一些早已失去了的記憶,是多或少也沒有關係,有,總比空白一片好 那到底是屬於自己成長中的陳舊片段。

    那天就與友人說起,屬於我們那個年代的歌手逐漸少去,許冠傑、徐小鳳、 林子祥早已淡出,譚詠麟和張國榮游了上岸, 梅艷芳獨木難支,陳百強、 黃家駒先後離去,現在是羅文……心裡不禁悽悽然起來,什麼都去得這麼早?

    我看見羅文病重時的瘦削,看見他半掩臉包全身的樣子,我知道他想的是什麼,再看他出出入入醫院好幾趟,我看在眼裡,心裡難受,我永遠都記得他不管在人前或人後都是那麼一絲不苟的樣子,他是那一種一亮相就要給足100分的天生藝人。

    他對我說過: “站在台上, 我就是King of The Stage。”

    我當然知道。

    我想,這三十五年以來,如果香港不曾有過他在渾身解數地表演醉生夢死的把戲, 一切將會變得黯然無光,甚至是孤寂和平凡。

    只是風流總是被雨打風吹去,留下的,就只有這一些美麗的回憶。

    還有,羅文,永在懷念中。

    〈主文〉

    生於一九五零年農曆十二月三十日
    卒於二零零二年農曆九月十三日

    難得一聲好本領

    一個歌迷敬上

    (1)

    享年五十二歲。

    來不及問他: “你甘心嗎? ”還未答復,人就已經不在了。

    自去年四月開始承認自己患上了肝癌,某些香港傳媒就似乎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守候在他的家門,步步跟蹤,緊緊貼近。

    所以,我們看見最殘忍的傳媒力量,他們將他最不願意公諸於眾的病態呈現出來。

    但是,他還是我行我素,半遮臉也要到處走動,他說: “我經常都偷走出去,我是一個要經常到處走動的病人,不可以天天睡在床上。”

    他不滿那些狗仔隊變成他的守門狗,他說,他不是不想見見大家,他只是想讓人看見的是他好看的樣貌,而不是又瘦又醜的樣子。

    我記得他說過,他希望這個世界上最好是俊男美女處處可見,他說: “為什麼每個人的臉上都要掛住眼袋呢? 世界上人人都有靚樣,不好嗎? ”

    病也要病得很好看,人家就稱他為抗癌戰士,只因為他的樂觀面對,他說: “我要做個好榜樣,告訴其他人,癌症是可以醫好的。”

    最後,戰士選擇了戰死沙場,他還是敵不過癌症的煎熬,這是他最後的一次戰役。

    (2)

    有人曾經問過羅文對生命的意義,他說:“人生是不斷地努力,之後還是努力。”

    “不會太疲倦? ”

    “不會! ”

    我相信他回答問題時的樣子,一定是斬釘截鐵,振振有辭。

    (3)

    九六年他來馬宣傳時,我們在他的酒店套房內,興高採烈地談著談著。

    “聽說你要去拉皮? ”我問。

    “是啊! 我很想,但沒有人贊成,張國榮說如果我去拉皮,他就不要跟我做朋友。”他說。

    “為什麼突然想到要去拉皮? ”我問。

    “是突然之間想到的。”他用雙手緊緊地扯著雙頰上的臉皮往後拉去,微笑地說: “就是拉這麼一點點,拍照會好看一些,笑起來也會很靚。”

    “不會很假咩? ”

    “所以不要拉得太過分囉,一過分就會很假,拉少少就可以了。我想在二十五周年的紀念演唱會中,可以很美很美地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以笑到很firm的樣子見人。”

    “希望有機會見到你那樣的笑容。”我說道。

    “但,我那有時間去拉呢? 拉了皮,至少要休息一個月,我哪裡有這麼多的時間呢! ”他說。

    “其實,不用去拉也不錯嘛! ”我由衷地說。

    “是啊! 我雖然不是很高大,但身材很balance,我的五官樣樣都不錯,尤其是眼睛,夠大,有神,眼形也幾好……”

    他開始指手劃腳地自我介紹起來了。

    (4)

    黃霑如此寫過他。

    我們都佩服羅文他的歌唱技巧高,香港沒有人會有疑問。但是, 我倒覺得順理成章,歌星當然要歌唱技巧好。不好, 就不應該當歌星。 所以,唱得好, 技巧高,只是盡了本份,不必佩服。

    佩服他的,是他具有百折不撓的精神。他永不言敗,波濤洶涌,他矗立其中,有似中流砥柱。

    黃霑就是這樣寫過他。

    (5)

    我永遠都記得他在九一年在馬華三春禮堂唱歌的每一寸表情。

    有一幕,他放下咪,清清喉嚨,叫大家安靜下來,就是這樣,他突然清唱起來,沒有音樂伴奏,連咪也是多餘的,只是這樣的對著空氣清唱,音不走, 聲不震,唱完了一首 《小李飛刀》。

    聽到這裡,我的嘴巴成了一個圈圈,是的,這才叫做唱歌啊。

    (6)

    關淑怡、黎姿、容祖兒、何嘉莉、葉佩雯、鄭伊健、古天樂、周海媚、趙學而、張燊悅、譚小環、林家棟, 都是他的徒弟。

    可是, 他自己卻是沒有學過聲樂。

    那一年,一九六七年,他跟朋友夾band,band隊的名字叫做Roman & The Four Steps。

    開始時,他只負責彈吉他,聽人家唱得多,也就跟著開聲玩玩,他的band友才發覺他的天賦,對他說: “你唱得很好,很像Platters,不如你也唱主音吧。” 於是,他就開始他的歌唱事業了。

    唱啊唱啊唱,Roman & The Four Steps總算是唱出了一個名堂,羅文這個名字不脛而走,名作曲家王福齡聽到他的歌聲,覺得他是一塊瑰寶,便介紹他進入邵氏唱國語時代曲,主要負責幕後代唱,之後越唱越紅,《愛情的代價》就是那時候的勁歌金曲,連東南亞也向他招手,邀請他前來登台。

    一九七一年,他就跟肥肥沈殿霞組成《情侶合唱團》到處登台,足跡遍佈東南亞和美加,過了一年多,他決定單飛,他要重新打造自己的天空。

    有麝自然香,一九七四年有一間日本娛樂公司非常欣賞他的歌唱技巧,認為他是可造之材。於是,他飛去了日本,吸收了當地的日月精華,他打道回府,香港廣東流行曲剛剛抬頭,他唱了一首 《小李飛刀》, 就奠定了他的江湖地位,一直到今時今日,羅文還是只此一人,唱了四個年代,他還是在這裡,一直到他再也不能唱下去為止。

    三言兩語就將他的輝煌歲月道盡,但那卻是他大半生的點點滴滴,一轉眼, 三十五年過去了,他的人也不在了,但幸好他的聲音卻留了下來,至少, 日後跟下一輩說起這個傳奇人物時,不至於死無對症,空口無憑。

    聽一聽, 他就是羅文了。

    (7)

    “我已經玩得太多了,老實說,誰能夠我玩呢?”他對我說道。

    那一次是第二次跟他見面,他煙不離手,一面跟我談了一個下午有關他的妖之道。

    “形象對藝人是十分重要,但卻不要刻意要求做到千變萬化,一個歌手應按照自己的天份,才能做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形象。”

    與他談他最愛的形象,他的聲音顯得亢奮,正中下懷,說的就是這個樣子。

    “像阿梅與我,是天賜給我們這麼多的才華,我們歌路廣,才會有不同的形象出現,形象是以你的表演方式和歌路,才塑造出來的,如果是為了一個形象而去做,效果就會不好。”

    現在的新人,是潮流流行什麼,就將什麼都擺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理會適不適合,一到有什麼大show表演時,就像有一大班嘩鬼出籠一般。

    “以前的明星一上台,是很Glamour,很高貴的,不像現在的歌星普通到像街上行人甲乙丙一般。平時的阿嬸都穿Gucci,她們有錢是她們的本事,無所謂,但你是Star是站在台上讓人follow你的,人家花錢來看你,阿嬸是花錢滿足自己,自是不同。所以,做Star就應該要有做Star的樣子。”

    有的歌手走的是小女孩歌路,但卻扮到白唇膏,黑眼圈,藍指甲,羅文說: “根本就難看! 阿梅不同,唱《壞女孩》她就像是壞女孩,王菲也不同,唱《棋子》唱《誓言》,她的歌路和形象一旦配合,就會有自己的style。”

    然後, 他又說: “我也不同,我可以妖也可以很正氣,但我妖時就妖,正氣時就正氣,形象與歌路的feel是100%的合拍。”

    羅文是百變形象的開山鼻祖,他袒胸穿fur 時,郭富城可能還在穿著開襠褲,他說: “現在的後生一輩子都不夠我創新。”

    重溫一下,他覺得以前的種種形象都是感覺完美,因為都是按照著歌路去設計。

    像《小李飛刀》就穿古裝扮大俠; 像《好歌獻給你》就穿海軍裝; 《波斯貓》時就戴耳環穿皮褸; 《讓我奔放》則穿皮褸戴鐵鏈; 《心裡有個謎》又扮礦工, 還有什麼大斗蓬、孔雀袍、珠片衫、 電燈泡、大皮草……都曾經是他亮相的形象,實行衣不驚人死不休。

    “我夾band時就扮披頭四,剪個冬菇頭,全香港第一個留長髮的就是我, 所以那時候常被人抨擊。”

    與肥肥合組《情侶合唱團》時, 他覺得至經典老土,一要他唱時代歌曲, 肥肥逼他電個野草頭,穿斯文衣服,他說那時候簡直是慘無人道。

    “與肥肥拆檔之後,我立刻跑去剪一個陸軍裝,在頭頂上染個十字架,另外留兩條幼長髮在前面,畫黑眼圈,大眼淚,戴七粒鑽石耳環,穿工人牛仔褲裡真空。”那一年仍是萬物皆保守的一九七二年,他不屑地道: “我睬佢都傻,年輕人就是如此,你看不順眼,表示你老餅罷了! ”

    一九八零年時,他還脫光光地拍了一輯寫真裸照,那時候本來是為了新專輯 《仲夏夜》拍攝封面照,概念是在百褶窗中以赤裸上半身登場,本應該是拍不到什麼的。

    “那時候覺得自己的身體這樣美麗,就趴在地上,乾脆什麼都不穿,拍一輯自己收藏。”但不知道如何,公司卻將他那隻赤裸上半身下穿泳褲的照片外流出去,但有雜誌登了出來卻只佔一個小小張的版位,他看了,就氣頂, 火滾。

    “我給你們第一手的照片都登這麼小張,說什麼不適合家庭看,好,我就將那些沒穿褲的也拿了去登,一登之下,對方的雜誌立刻賣斷市,我的人就是如此硬頸,你說不行,我就硬要去證明可以的。”

    現在看回那些寫真照,他無怨無尤地說: “那真的是很美麗的回憶。”

    以前的千變萬化,現在的他就像是洗盡鉛華,返璞歸真,他說: “我現在最喜歡穿西裝,會覺得很class,男人最靚的樣子就是穿西裝,不然就穿白襯衫牛仔褲,那種白襯衫像可以聞到太陽的味道。”

    他每一季花在置裝的費用,大約是港幣十幾二十萬,對名牌,他獨愛Armani,因為: “剪裁好,質地好,夠時尚,穿上去一定舒服。”但偶爾他也會穿穿Versace、 Romeo Gigli等牌子穿穿爽, 他說: “我絕不會穿Kenzo、Miyake、Yohji這些日本時裝, 我穿衣要穿到挺要醒要smart,那些鬆鬆的時裝只會穿到我像傻佬那樣。”

    上述說的都是一九九六年時的談話,我曾經忠實地用文字記錄下來,現在重新翻看,我還很清楚地記得那一天他穿的是緊身Polo上衣,配搭一條黑色起骨長褲,仿佛他就在我的眼前晃過,印象深深印在那裡,揮也揮不去。

    (8) 

    羅文是妖氏一族的元老,在他的眼中,妖是一種自內心散發出來的妖味,而不是刻意去堆砌出來的假“形象”。

    “以前的澤田研二, 很夠妖,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一到中年就會整個變形,他現在就慘不忍睹了。”

    “我以前很崇拜David Bowie,有一次我在多倫多看見他拖住一個很cheap的女人,他就像整條鹹菜一樣。”

    “Elton John妖到很有氣派,還好,現在他還是。”

    “阿梅是女妖的代表人物,她連唱《愛情的代價》都可以妖的。”

    “張國榮也不是妖,他是姣,人人都說我姣,其實我哪裡夠Leslie姣。”

    “黃耀明是又妖又姣,我覺得他那些東西是屬於床上的,非常意淫,我也很意淫,但我的是活力的意淫,他的則是媚態的意淫。”

    “梁朝偉的是味道妖,很男人味道的妖,很頹廢的妖。”

    他告訴我,他在台上的妖,只不過是一種表演方式。

    在台下,他是一點也不妖。

    “男人就是男人 妖給人的感覺是陰陽怪氣的。”他說。

    不知道放在他墓碑上的那張照片,是妖的? 還是不妖的?

    (9)

    他的耳朵很大,很長,命相說的長命百歲,就是這一種富貴的耳朵。

    還有, 我很喜歡他的原名─譚伯仙,夠中國,夠鄉土。

    至於他的羅文如何由來,相信是Roman的中文翻版,還有籮記這個稱呼,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 譚伯仙也好,羅文Roman籮記都好,人死留名,我們記得的不只是他的名字而已。

    至少,我還記得他對我說過: “站在台上,我就是King of The Stage。”

    (10)

    我問: 這麼多年來,你失去了些什麼?

    羅文: 失去了很多感情的事,但這是沒辦法的。

    我問: 那你還有什麼想追求的?

    羅文: 希望多談戀愛,戀愛對一個人的幫助會很大。

    我問: 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還是獨身呢?

    羅文: 因為我習慣了獨身,我很害怕別人會騷擾我的私生活,我享受一個人的世界。

    我問: 沒有想過要一個家嗎?

    羅文: 我沒有家庭觀念,我只是享受戀愛,但卻逃避結婚。

    我問: 為什麼呢?

    羅文: 我看見很多朋友結了婚都不開心,我要是結婚就希望不會離婚,因為這是一世人的。

    我問: 那你不會有需要一個女人的時候嗎? 你如何去解決?

    羅文: 那時就唯有聽多點音樂,想些東西……

    我問: 你不擔心自己會做一世王老五嗎?

    羅文: 這些都讓它順其自然,來到就來。

    我問: 那你以後真的不結婚?

    羅文:世上沒有絕對的可能有一天我也會有結婚的沖動,這是不能說定的。

    以上對話摘自一九九一年的一篇採訪,那是我跟羅文做的一個專訪記錄, 說的就是千絲萬縷的兒女私情。

    (11)  

    還是談愛情。

    “我拍拖的次數多得記不清,只是我選的女友都是圈外人,你們不認識的,也就沒有報導的價值而已,於是好事者又傳出一些難聽的說話,真氣人!”

    他說他戀愛的時候是不顧前因後果全心全意地投身進去,不然,那根本就不是愛情。

    他說,他愛過三次。但都是全軍覆沒,弄到自己傷痕纍纍。

    第一次,是因為他要去日本發展,所以就跟第一個女朋友分手。

    第二次,是因為他要回香港發展,所以就跟第二個女朋友分手。

    第三次,因為她的父母反對他們的來往,所以也是無疾而終。
    “我喜歡的女性,很現代的,健健康康,帶點艷光的,就像李美鳳那一種類型。”

    那時候傳過他追求李美鳳,他說,本來開始是好好的,但經過傳媒的大事渲染,結果是還未有進一步的發展,就已經嚇壞跑了人家。

    和沈殿霞,他說沒有這一回事。

    “我和肥肥只是好朋友的關係,她當我是弟弟,她的人很好,很照顧別人,但是有時侯她的母愛太強了,強到令人受不住。”

    有人曾經如此問過他:“不打算談情說愛?”

    他說:“那是很花時間的一件事。”

    再問:“有人說你對異性沒有興趣?”

    他說:“只是沒有太多的時間。”

    有一次李美鳳來馬宣傳,我捉住機會半試探問她:“羅文說他很喜歡你這樣的女子,你們也曾經交往過?”

    她聽了,不禁大笑,反問我:“你相信嗎?”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相不相信那是另一回事,有情人終成眷屬,始終是可喜可賀的, 值得高興的。

    (12)

    “能將自己的一生獻給歌迷是我個人的心願。”

    他如此說過。

    就算是遺言吧。

    #寫於2002年

  • 想見你吉他指彈 在 夏天晴x天狼星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9-05-13 19:3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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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愛FB連載 #BL小說 #04
    「如果你願意跟我睡一晚,我們就去演出。」 
     
    尤響以為自己打錯電話,刻意挪離手機,盯著螢幕上頭顯示的名單,他確實正在與「Galaxy 9」聯絡。
     
    他的聲音就算小聲,也是男性的聲音吧?對方是男人,要跟他睡,怎麼睡?男人跟男人可以嗎?睡又是指什麼
     
    當尤響還在幻想那些未知畫面時,手機被掛斷了。
     
    ……等等!
     
    尤響感到雙頰變得燒燙,連傘在跌倒時被踢飛也沒察覺到。
     
    他就站在大雨下緊盯著過了螢幕保護時間而熄掉的黑幕。
     
    「你說Galaxy 9會搭白色的保母車還是黑色的?」
     
    「你不知道嗎?他們的保母車是金色的呀!上期雜誌訪談有說,是阿光提議烤漆上去,說為了慶祝復出呢!」
     
    「說起雜誌,昨天發行的雜誌把阿光拍得好帥啊!今天該不會是他加入的第一次LIVE吧?本人會帥嗎?希望不是修圖的效果。」
     
    「很難說喔,但我也希望是真的啦。」
     
    尤響凝視著等在校門口為Galaxy 9即將到來而興奮的女學生們,他摸著胸口,張嘴緩緩吸著氣,大雨明明將他整身都淋濕了,可一想起方才電話那頭的嗓音以及對方的要求,就另他臉頰發燙,完全不感到寒冷。
     
    「不過都已經超過五點半,校慶演唱不是六點嗎?要不要放棄這裡,改進去卡位啊?」
     
    「你沒看學生會的Line群組發出的訊息?前半小時是吉他社的暖場,據說Galaxy 9還在高速公路上,大雨當然會塞車啊!」
     
    「說的也是,我們再等看看。」
     
    尤響拿起手機,指腹停在螢幕上方猶豫了,他並非為了那群期待G9到場的女生打電話,實際上,他一直很想見見和哥哥組團的樂團成員到底是怎樣的人,即使第一印象已經差到不行了,他還是想見他們。
     
    手指觸碰螢幕的這一下,彷彿開啟了他從未預想的未來,那曾與一般人沒兩樣的未來藍圖,似乎就因為這則通話而完全瓦解,化為他腳下狠狠踩過的雨水,然後重生。
     
    對方沒讓他等很久,很快接起電話。
     
    尤響深吸著氣,聲音在脣邊微微顫出,「……好。」
     
    「我聽不見。」
     
    「……好!我答應你。」
     
    「答應我什麼?」
     
    尤響到抽了口氣,「我說,我答應跟你睡一晚!拜託你們來演出。」
     
    對方發出低沉的笑聲,「好,尤響,你等我,很快就到了。」說完,電話就沒了訊號。
     
    尤響在那群等待Galaxy 9到來的學生後方,慢慢挪下握緊手機的雙手。眼前這群崇拜G9的學生,到底知不知道G9對他做了什麼過份的要求。
     
    他佇立在雨中好一會兒,久到連那群女學生也注意到他的存在,那目光顯然不太友善。
     
    尤響是一年級出了名的怪人,說話含糊不清,沒有任何主見,瀏海長到蓋過眼睛,讓人無法看清他到底用哪樣的表情說什麼話,加上哥哥輕生的事情被國中同學傳開,「瘟神」成了他的代名詞。
     
    好在尤響的成績優異,以至於他並未被同學霸凌,加入學生會後,他受到更多的尊敬,也沒人敢動他。不過,那群女學生還是會用嫌惡的眼神看他,看得出是打從心底認為接近他沒好事。
     
    「喂,尤響,你待在雨中做什麼啊!」學生會長的聲音從尤響身後傳來,想對方才在後台斥責尤響做補償,趕緊撿起尤響的傘,替他撐著。
     
    「……會長,我打通了,對方說要來表演。」
     
    學生會長愣了一下,倏地,臉上戴起笑容,「真的啊!你該不會是因為不敢在舞台表演,卯足全力邀請對方吧?」學生會長開心地笑著,「不過,你為何要哭?」
     
    尤響趕緊擦掉眼淚,輕語:「沒事。」
     
    「對不起喔,剛剛太急就兇你,我也知道你因為哥哥的關係聲音才這樣……我不是真心的,希望你別因為我的話難受。」
     
    「不是會長的事。」尤響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鬆了口氣,還是多了一項難題而哭,但能確定的是,G9能來演唱真是太好了。
     
    「那是對方很兇嗎?待會可以故意把音箱調大聲點,讓他們唱破音哈哈。」學生會長半開玩笑地說著,但這卻讓尤響恍然大悟,原來也有這種欺負演出藝人的方式?
     
    「喂,你該不會真要這樣做吧?我只是說說而已喔。」學生會長補了這句,尤響趕緊搖頭否定這想法。
     
    雖然知道報仇的方法,不過在完成演出前他不可能這麼做。
    尤響抬起頭,從透明傘底下看著灰濛的天空。
     
    他想聽G9的現場演出。
     
     

    尤響換了乾淨的體育服,在地下停車場等待G9的保母車到來。眼前的視野被溼漉的瀏海切割了好幾格,但他並沒有撥開它,只將眼神藏在髮絲後方,等待前方的動靜。
     
    樓上傳來了尖叫聲,過不久,那台金色保母車下了斜坡抵達學校停車場。尤響嚥下口水,待會就要見到G9成員,要求他陪睡的男人是經紀人嗎?還是團員的要求?在許多未知的情況下,他緊張的只能抓著褲子,把手汗暫時擦到褲子上。
     
    一雙穿著高筒帆布鞋的腳率先踏出車門,綁著公主頭的男人揹著電貝斯袋從保母車跳下。尤響事先有瀏覽過官方資料,這個人是G9重新復出的新成員「光」。
     
    阿光立刻搜尋到尤響,這讓原本存在感很低的尤響訝異地退了一小步,好迎接奮力奔向他的阿光。
     
    阿光露出兩排牙齒,衝向尤響外加握住那雙緊抓著褲子口袋的手,還上下大力搖晃著,「你就是校慶演唱會的負責人嗎?我叫光,也可以叫我阿光、小光都可以唷。」
     
    阿光見到尤響對他的熱情沒有多大反應,更加靠近尤響,在耳邊偷問著,「演唱結束有聚餐嗎?有沒有漂亮的女生?叫她一起來來來來——好痛喔!」
     
    身後出現的高大男人正拎著阿光的後領,把阿光從尤響身邊支開。單眼皮下有對炯炯有神的雙眼,俐落的染色髮絲以及運動型的黝黑皮膚,這人是G9的鼓手「空」。尤響看著空,回憶官方網站上的資料,對方是比尤熙更早加入樂團的元老級成員。
     
    「抱歉,他還沒長大不懂事。」
     
    「你說誰沒長大,要比誰大現在就脫啊!啊!別用亂我的頭髮,我才剛抓好頭髮耶!」阿光彎身躲過了空亂抓頭髮的攻擊。
     
    「你這種髮質怎麼抓都會失敗,這麼柔順……」
     
    「要你管啊,不要弄了!」就因為如此,他才會紮成公主頭啊!阿光邊想邊與空保持安全距離。
     
    尤響佇立在兩人面前完全不敢出聲,發現保母車駕駛下了車,一旁待命的學校管理員則遞了臨時停車証過去。尤響心想,那位駕駛是經紀人嗎?他記得目前的樂團有三人,那第三人呢?
     
    尤響從持續鬥嘴的阿光與空中央看見了一道身影,那人踏出車門並側目過來。穿著深色西裝的修長身型,外在是連同性都會覺得帥氣的類型。對方一出現,周圍的氣場全繞到他的身邊,連尤響也不得不被他吸引。
     
    男人的目光像一把匕首直接扔向尤響似的,光是被對方見到,心頭就為之一震。尤響趕緊瞥開視線,接下來什麼也沒能觀察了,第一印象是對方看起來很兇,很難輕近,應該很受男女歡迎,髮尾好像染了一點灰色?
     
    尤響體會到藝人與一般人的不同之處——不管在哪個場所都能將所有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的強烈自信感。
     
    阿光察覺到尤響的表情,立刻轉身回勾著走近的帝。
     
    「帝,你看空啦,他一定荷爾蒙失調,老是針對我。」
     
    「你要說的是那個來吧,我又不是女的。」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是週期性發作,一樣啦。」
     
    在阿光還想抱怨什麼的時候,帝俯視阿光被抓亂的頭髮,順手將阿光的頭髮給撥順。
     
    阿光被這一碰,忽然不知道要抱怨什麼,頓了一下。直到帝從他身邊離開,害臊地摸向被帝碰過的地方,這些反應全被空看在眼裡。
     
    帝走近尤響,傾著身,平視著那撇開的側臉,從尤響害怕而顫動的眼眸中,帝看見了某人的身影,他心中早有了答案,但姑且再確認一次。
     
    「你就是答應跟我睡的小子?尤響,姓氏叫什麼嗎?」
     
    尤響看了過來,沒想到是G9的隊長要求他陪睡?他還以為是工作人員提出的無理要求。
     
    「我姓尤名響。」
     
    原以為對方會繼續諷刺他,但名為「帝」的男人卻定神注視他,那有幾分驚訝、幾分懷念的眼神,尤響明白對方從他身上看見了誰。
     
    據親戚和鄰居的評語,尤熙長得像媽媽而他則是爸媽綜合體,但兩人的眼尾都往上揚,說只要看眼睛就知道他們有血緣關係。
     
    「別以為我再開玩笑,會在演出後跟你索取通告費。」帝哼笑著,挺直腰桿,稍微抬個手,狂熱崇拜者一號阿光便跟到他的後頭。
     
    這時,學生會長帶著假借學生會名義混進來的兩位女學生從電梯出現。見到G9團員, 會長立刻小跑步迎接他們:「非常歡迎你們泣臨T中的校慶,我來為您帶路。」會長接著在尤響耳邊小聲抱怨「你怎麼這麼慢啊!」
     
    尤響愣了一下,說聲「抱歉」便緊跟在眾人身後。而後,又喃喃自語著:「不過,沒有排練真的可以嗎?設備什麼的……是校方租的,跟你們以往使用的一樣嗎?」
     
    比尤響高出一顆頭的空俯視著他,阿光則放慢腳步,搭著尤響的肩膀,「放輕鬆,我們沒這麼遜啦,而且,用最爛的設備也能唱嗨全場,就像用小畫家畫出巨作一樣,不就證明我們實力堅強?」他刻意把手掌遮在嘴邊,對尤響說著悄悄話,「帝剛剛說要在這裡發表新曲唷,可見他很重視這場校園演唱會,還有,你的肉好好戳喔,年輕真好。」
     
    阿光一邊說,一邊戳著尤響的臉,尤響對於這種主動又活潑的類型最沒輒了。
     
    以前尤熙也是這麼吵、也講過同樣的話。是說他講話這麼小聲,為何G9的團員都聽得見?
     
    「你也才大兩歲吧?難道你的皮已經沒有彈性了嗎?」空邊說邊走進電梯,才剛轉過身面向阿光,便得到阿光的鬼臉。
     
    眾人擠進電梯突然響起了警告聲,原本應該能塞進六人的電梯,卻因為多了慕名而來的女學生而超重。阿光進去電梯後,尤響目測內部已經站滿人便停在電梯外頭。
     
    「……我用走的,你們先上去。」
     
    學生會長迅速按下「關」的按鈕鍵,後方卻出現了一隻手將電梯門擋住。
     
    「你們先上去,我跟這小子一起走。」帶有磁性的嗓音促使尤響抬起頭,帝主動走出電梯。
     
    「待會見囉!帝不要欺負響響喔!」阿光的聲音從逐漸關上的門縫中越顯小聲。
     
    尤響盯著沒什麼可看的電梯門,壓根沒想到帝會跟他一起等,對方根本沒必要這麼做。他原先想利用走逃生梯的時間把看見G9團員的情緒冷靜下來,現在他更不能讓學校邀請的貴賓走樓梯上樓,只能沉默地待在帝的身後等待電梯抵達樓層後重返地下室。
     
    這段時間他因緊張而全身僵直,滿腦子想著尤熙在G9裡表現得很棒吧?尤熙離開人世後你們有難過嗎?尤熙都死了為何你們還能繼續樂團演唱呢?就算缺少了尤熙,你們的人生也沒有任何變化對吧?他可是因為失去了尤熙而沒了人生目標啊。
     
    尤響側目著帝那雙黑色皮鞋,慢慢往上偷看,看著對方低下頭從衣領與後髮間露出的後頸,然後聞到一股菸味。
    帝在等待電梯抵達前點了菸,當菸碰到脣邊的同時,他側過身,眼珠挪向尤響,與尤響四目相視。
     
    有許多想問的想說的,明明很期待看見G9的團員,特別是隊長「帝」,尤響卻一句也開不了口。
     
    電梯回到地下一樓,帝從他身邊經過,他卻留在原地,張開了嘴,瞪著待在裡頭的帝。
     
    「……你曾對尤熙好過嗎?」
     
    帝呼出的菸在彼此之間慢慢散開。被菸朦朧的視野中,帝注視他,那眼神與其說是冷酷不如說是冷血,像在看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似的,那樣的眼神讓他不敢踏進電梯。
     
    當電梯門逐漸關上,一隻手從裡頭用力抓住了他,硬是將他拉進電梯,門撞到了他而再度開啟。在不是密閉的空間裡,尤響瞪大雙眼,對方一手拿著菸,一手捉緊他的腰桿,用力吻向他緊抿的雙脣。
     
    他還來不及思考這人到底在想什麼,對方粗魯地將空出的手伸向他的嘴邊,手指扳開了他的脣,用力含住他的嘴,那充滿尼古丁的氣味強行侵入了他從未吻過任何人的嘴。
     
    他被推擠著只能緊貼牆邊,側目唯一能逃掉的出口已緊緊關閉。他只能從背後硬扯著帝身上的西裝,那西裝斜了一邊被褪到肩下,帝卻不在乎他的感受,更沒有任何罪惡感,放縱地纏繞他的舌肉,甚至連挾著菸的手也一起捧住了他的臉。
    他的臉頰被靠近的菸弄得有些灼熱,但所有的感受都比不上口中這酥麻的陌生感。
     
    帝彷彿想把他的舌頭給吃了一樣,溼潤的口中不斷發出奇怪的聲音,他想捂住耳朵,不想聽見任何曖昧的聲音,他不想被一個陌生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害死尤熙的人強吻。
     
    不到十秒的時間,帝主動退了一大步,身體癱軟的尤響從牆邊慢慢滑下,側臉意識到有空調飄進,他趕緊撐住身體,垂下通紅的臉,小喘氣息。
     
    然而身旁的人就像剛剛沒發生任何事似的,「如果下次再說沒意義的問題,我會用同樣的方式堵住那張嘴。」
     
    帝走出電梯,留下尤響。身為男性的挫敗感讓尤響的雙腳無法動彈,門又即將關起了。如果能稍微給他一點時間,他或許能夠整理好思緒面對接下來的校慶演出,只要再給他一點獨處的時間……
     
    察覺到異狀的空伸手擋住電梯門,探頭看向尤響,他下意識回眸已走遠的帝,主動走進電梯內,拉起蜷縮在牆邊的尤響。
     
    「沒事吧?」
     
    尤響抬眸注視這看起來不多話的男人,那聲音與方才和阿光打鬧時不太一樣,語調沉穩成熟,安心得讓他鬆下防備。
     
    「如果不舒服,先出電梯在找個地方休息。」
     
    尤響被空拉出了電梯,從空的身後,視野裡仍有帝的身影,不知為何他覺得想哭,雙眼酸得泛紅。
     
    當他問出了那句「你曾對尤熙好過嗎?」,就證明著他一點也不關心尤熙。自從尤熙休學、獨自上北部生活,有關尤熙的事情他一概都不清楚,從未主動關心過,卻因為尤熙離開人世才擺出一副家人的姿態,用受害者來自居。
     
    尤熙寫信給他,買了手機後也傳了訊息,當下,他對於將他拋下,獨自有了新的人生、新的朋友的尤熙感到不諒解,總以課業繁忙而懶得打開這些文字,卻在死後才開始珍惜這些。讀了一次又一次的文字,聽了幾百遍、幾千遍尤熙演唱的歌曲。
     
    加入樂團是尤熙最快樂的時光,他明明是世上最知道這件事的人,他卻問了這種無聊的事。
     
    就算這個吻帶著帝的憤怒,那也是無可奈何呀,因為他就是最不關心尤熙死活的弟弟。
     
    尤響強捏著眉心,雙脣顫抖地忍住想放聲大哭的情緒,但透明的淚水卻從雙眼離開了他,背叛了理性。在空的身後,他用力抹去眼眶止不住的淚水。
     
    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可以付出任何東西,他只想見尤熙,想得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