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post @unethical_cantopop with @make_rep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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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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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能在黑夜中為船隻領航。而愛情,也彷如燈塔,領我到彼方,至於彼岸有甚麼風景,則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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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由麥浚龍主唱,周耀輝填詞,收錄於 《Words of Sil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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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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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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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能在黑夜中為船隻領航。而愛情,也彷如燈塔,領我到彼方,至於彼岸有甚麼風景,則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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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由麥浚龍主唱,周耀輝填詞,收錄於 《Words of Sil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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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一隻白晝的破船 而突然夜晚
望見天邊竟有愛情 很像燈塔
然後會照到我面前
覺得美麗 照亮了一剎
給我時間 我可以尋到她
來一次運氣的旅行 而別無辦法
沒有一種光不可接近 請出發
然後會照到她背後 也許快樂
是海妖 然後向著水手 哼一曲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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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一隻白晝的破船」,主角乘著的是一艘破船,而選用「破船」的原因,更能展示對愛情的信心,一首性能不俗的船隻,即使不慎脫離了燈塔,憑著自身的能力,也有一定的生還機率。但換作是一首破船,恐怕只會葬身大海,同時破船出航時間比較長,暗示這趟航程需時頗長。「覺得美麗 照亮了一剎」/「來一次運氣的旅行 而別無辦法」/「沒有一種光不可接近 請出發」,詞人被燈塔的光線所吸引著,儘管未知光線來自何方,可是詞人也願意賭上運氣一試。「然後會照到她背後 也許快樂」,詞人相信這束金光能領他到極樂之地,就如我們也願意相信眼前的愛情是快樂之鑰,能開啟幸福之門。「是海妖 然後向著水手 哼一曲神話」,可是被照到的,不是她,而是一隻海妖,海妖嘲笑著我們,笑我們對愛情有著痴心妄想,只是柯南一夢。「海妖」與「神話」有著「虛構」、「不存在」的意味,暗示一段幸福的愛情也是不太可能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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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累了 不必擔心 沿途是港灣
如果找到她 統統都再不驚怕
遠方那樣無限 幻想竟那麼璀璨
對岸會有愛 無奈還未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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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累了 不必擔心 沿途是港灣」,當划船划到累時,隨時能泊在港灣歇息一會。「如果找到她 統統都再不驚怕」,如果在這趟旅程中能找到那一位獨一無二的她,那麼旅程再長、付出的時間再多也不是問題。「遠方那樣無限 幻想竟那麼璀璨」/「對岸會有愛 無奈還未到達」,對於未得到的事物,我們總會不乏幻想,幻想著岸上草長鶯飛、幻想著綠樹紅花往四方八面延展開去、幻想著酣睡於杏雨梨雲中。我們的愛情世界也充滿著不少幻想出來的情節,幻想著輕紗彌漫、幻想著手捧兒女、幻想著白髮蒼蒼的二人暮年生活⋯⋯然後低頭看看腳下的小船,再仰望無邊無際的汪海,只能嘆息著路途遙遙,一點青綠也未能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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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夜了 很想休息 仍然未歸家
想不到裡海 比漆黑都要黑
或有永遠的方向 向著某個燈塔
可發現某個是我的她 以後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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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裡海 比漆黑都要黑」/「或有永遠的方向 向著某個燈塔」,深夜航行總是令人咋舌,漆黑的四周讓人不知所措。愛情也是如此,有時候也不知道是否能與身旁的那一位她約定終生。「或有永遠的方向 向著某個燈塔」,儘管無法知曉未來,可是詞人相信著,總有一束光線,是永遠只來自一個方向,沒有絲毫搖曳。就如愛情,總有一段會永遠指向幸福的淨土。「可發現某個是我的她 以後會明白」,而只有我走到最後,找到那一位與我長相廝守的她,才會明白我所跟隨的那束光線,是否有著永遠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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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一個未見的眼神 而別無辦法
沒有一種光不可接近 請出發
然後會照到新未來 也許快樂
是海妖 然後向著水手 哼一曲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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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累了 不必擔心 沿途是港灣
如果找到她 統統都再不驚怕
遠方那樣無限 幻想竟那麼璀璨
全部靠著信心都可到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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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靠著信心都可到達嗎」,愛情,其實全憑信任,我相信你是真正的那一位,而若你也相信我是真正的那一位的話,那麼自然便能乘著小船,到達幸福的彼岸。而這份信任,是沒有任何線索可尋,只是憑著你內心的感覺。一份無跡可尋的信任,就如在漆黑的大海航行,唯一的線索,就只是眼前的燈塔所發出的光,也就是那一位她,而她最終是否能領你到繁花似錦的小島,就無人知曉了,但就只有這個途徑,才能尋覓一片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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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道德品詞人 #cantopop #粵語流行曲 #詞評 #廣東歌 #music #hkig #歌詞 #燈塔 #junomak #麥浚龍 #周耀輝
快樂的出航誰唱的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出社會一段時間了,常常會問自己,工作對我來說,算是什麼?
在便利商店的時候,總是很喜歡細心的記著每一個來店客喜歡什麼。某位先生都抽什麼煙,某位小姐都喝什麼咖啡,某個弟弟總是在裡面待到五點等著媽媽下班,都會買個蘋果麵包先果腹。某個外籍老師總是在十二點多的時候,急急忙忙的朝我跑過來,需要一包杜蕾斯超薄。
我總是很喜歡事先準備好,等他們一進來,就給他們驚喜!
當運鈔員的時候,幾點去元大銀行,玉山銀行,會遇到漂亮的姐姐,而幾點去會遇到阿姨。哪時候便利商店補鈔的時候,什麼時候會遇到漂亮店員妹妹,什麼時候會遇到臭臉店長。這都是我最在意的事情,因為這會讓我一天的心情很美麗。
賣雞排的時候,我總會記得常來的客人⋯⋯⋯啊,抱歉,那時候根本沒有客人,開不到半年就倒了。
之後當看護時,是我人生最好的日子,我看著爺爺奶奶,陪著爺爺奶奶,當他們暫時的孫子。每天跟她們聊天,推著他們去散步,餵著他們吃飯,幫他們換尿布洗屁股,聽著他們唱永遠的那首「快樂的出航」。雖然很累,不過當他們摸摸你的手,說句你比我乖孫還好的時候,那種成就感,真的真的很巨大。
來到殯儀館,每天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感受著各種生離死別,為每個來過的往生者服務,老實說,這真的都是份內的事情。
今天休假,出來吃飯的時候,發現有一個禮儀師傳個訊息給我個人的fb,跟我說當天服務的家屬,有話跟我說,我蠻好奇的,心裡想該不會我又被投訴了吧?誰知道看了之後,很暖心。
曾經有人說,為什麼你撿無名屍或是沒家屬的,還是會跟往生者說,入新居了唷,我覺得這是我工作上應該的。
曾經有人說,你是不是看家屬是某個厲害的人物,所以特別仔細,我說,你下次別的案件來,我也是一樣的。
曾經有人說,這個死胖子撿骨超久,每次大日都要等他。我會說,當我服務到你的家屬的時候,我也都是這樣慢慢撿,因為我覺得是尊重。
我有問過家屬同意,跟大家分享這輩子第一封感謝信吧!
Dear 低調卻溫暖滿滿的大哥:
您好,我是星期天(使用特別包布的往生菩薩)舉行喪禮的家屬,
在此,真的很想很想跟您說聲感謝!
(原本已經預計在今天要google
您的單位,準備寫個落落長的讚譽函)
雖然人生中經歷過幾次喪禮,但這次是我最摯愛的先生,治喪過程裡頭,流過的眼淚、心痛的次數不計其數,對於未來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能有多少的勇氣打起精神。
對我來說,喪禮辦得再圓滿,喪禮過後的生活才是最最艱辛的開始...
第一次參與撿骨,是我的爸爸,當時的自己懵懵懂懂、不經世事,只知道被交代要大聲呼喊:爸爸,快跑,火來了!等待骨頭涼了,準備撿骨時,自己早已哭到不行,但卻只能形式夾了骨頭,就被趕出去了!
而這一次是我的先生,不知道為什麼,我哭不出來,只覺得心很痛很痛...想到待會要撿骨,我沒有把握會不會崩潰大哭....
你知道嗎?那天看到先生的骨頭攤在桌上,情緒快要到臨界點了,但因為是你,是你讓我可以全程參與整個過程;是你小心翼翼的幫他入住新厝;你甚至顧及到家屬的心情,還事先跟我們說明要搗碎骨頭讓他可以完整入住;更是你每一個每一個細心步驟讓我的心獲得安慰,你知道嗎?最後連畚箕裡頭頭骨的、桌面上那些些許的骨頭屑屑,你都小心翼翼讓他完完整整入住新厝,看到這樣細膩、顧及小細節的動作,真的讓我好窩心好放心,我真的可以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帶他回家了....
大哥,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您為我先生、家屬所做的,謝謝您的細心、謝謝您的感同身受、謝謝您的溫暖。您知道嗎?任何文字、安慰的話語,都比不上您為我們所做的,這份感動讓我銘記於心,真的真的非常感謝您!謝謝您!
祝 平安
撿骨家屬 歐樂肥
歐樂肥,是她先生生前都這麼叫她的。所以她很喜歡。
能夠幫助任何人,真的是我的榮幸,而我不會停止的,這樣才會讓我在不斷重覆的工作裡,找到一個可以支持下去的目標吧!有些人覺得我擅長紀錄故事,其實我是擅長在工作中找到快樂!
讀著這封信,兩百塊的牛排,吃起來也像是有一千塊的味道呀!
快樂的出航誰唱的 在 報時光UDNtime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1980年八斗子漁港】#討海人 #八斗子 #基隆
你也去過八斗子嗎?往昔的漁港與今日大有不同,
還能夠認出來嗎?
報時光經常分享老照片,
在分享之時有時難以選擇,
有些照片受損,圖像卻是令人難捨,
就如這樣的景像。
當時的記者也有旅行採訪的任務,
現在讀來真有一種開潤的文藝浪漫。
而報時光推出的第一本老報旅聞復古手帳,
收錄時代懷舊圖像,收藏未曾經歷的過去
👉連結在留言處 一起來看看
#老派旅行手帳
圖說:基隆八斗子漁港景色
來源:聯合報
日期:1980/9/23
攝影:朱立熙
歷史新聞
【1980-10-02/民生報/06版/生活新聞】
網魷魚船北海道的出航
【本報記者 翁台生.楊憲宏 旅行採訪】八斗子漁港,偶爾有小漁船爆出幾響引擎達達聲,兀自遠去。波平浪靜,上百艘大小漁船並排推擠。港灣內一艘遠洋船旁,散幾個漢子。皮膚薰黑的山地人說:「等找夠了人。我們就走。」像搭上叫客的野雞單一般,人不夠車不走。
白色動力船,有二百八十噸重。是一艘捕魷魚的船。洪阿鏢在船上守冰櫃,已有二十年遠航經驗。他說:「我們在日本北海道海域捕魷魚。」他認為捕魷魚要比其他漁獲工作輕鬆。船塢地面上堆滿漁網,細鬆的網孔,牽結梭形紅浮標,便是用來網魷魚的。
船開到漁場之後,等天黑,漁網便從船尾放下,船一邊走一邊拖,漁網延綿十海里遠,寬也有一、二十公尺。洪阿鏢說,浮標上有一個定時發報器,每三秒鐘向船橋發一回訊號,這樣船上的人才知道浮標在何處。夜晚四邊漆黑無際,偶或遇上別的船,不然便獨自漂盪,這樣過了五、六小時,等到半夜才開始起網。船左舷上有兩個絞架,起網便是靠它。兩紋架各自鉤住漁網一頭,開了電便自動捲網上來。魷魚便一隻隻插身在網縫中,只要繃住網,大力抖,便落下甲板。下一回網,洪阿鏢說:「三、五噸總有,好的時候可到八噸。」
整個甲板噴滿墨汁
白天魷魚潛在深海裡,怕上浮遭大魚吞食;入夜後才成群浮上來覓食,等艙頂兩個水銀燈亮起的時候,甲板上就一團忙亂。上網魷魚,又是掙扎又是噴墨。船上二車陳定杉說:「起網時,整個甲板像傾倒了墨汁般。」烏滑滑的甲板上忙得團團轉,有漁獲誰不高興?魷魚下了甲板必須急速冷凍。然後分盤冷藏。這種放網捕魷魚的技術是向日本人學的。陳定杉說:「過去捕魷魚都是放繩下釣,雖有自動機器作業,成績遠沒有用網好。」高雄「海利一號」鮪釣船今年初遠赴日本,在北海道的小船塢,改裝成「捕魷魚船」。
船公司為了到北海道捕魷魚,投資裝上了「衛星導航」。陳定杉說:「沒有衛星導航,進了北海道海域,真的沒路走。」沒有衛星導航的時期,陳定杉乘坐的船完全是以「天測」定航向。所謂「天測」就是靠文分儀與太陽、北極星的位置,來了解船身方位。
衛星導航代替「天測」
北海道幾乎不見陽光,天測無計可施,只有靠「衛星導航」。補魷魚用的絞架,是日本人根據經驗發展出來的漁具。兩個矮壯的鋼製品置於右舷上,實在看不出有何巧妙。「日本人很用心,捕魚也肯用頭腦。」看似簡單的漁具國內卻沒有,只能向日本進口。
當初在北海道初安裝絞架時,日本技術人員曾作模擬指導。第一回實地捕魷魚時,原來約好日本技師現場操作的,可惜國內漁業局不答應。第一回捕魷魚,情況很糟,陳定杉說,開到北海道後,就跟著日本船走,日本船在那裡下網,我們也在那裡下網,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實地求助日本船。還好,日本船還很幫忙。陳定杉說:「技術性的東西,就是要有人教,一教就會。」
國內有很多海事學校,說來很令陳定杉感慨,「課本上學了多,實際上比咱們老船長知道的少,技術性東西,不摸就不會。」日本很多海洋漁具、技術,都是海事學校畢業生,實際航海多年後,創出來的。 國內海事學校學業後,都希望跑商船,漁船鮮有人問津,即使來了,頂多待個「一航」,學點海上經驗又投商船去。
跟著日本船走
陳定杉認為,這樣下去,我們的漁業發展,不會有突破。日本人發展出什麼,我們便跟著走。也許在這幾年內,國內遠洋船會有許多技術上的改進,但說穿了,不過向日本人買新漁具而已。 溫丸市是個山地青年,剛來這艘船,他原本是「坐捕就魚船的」,兩年才能回台灣一次,他嫌久,想換船。他指指八斗子漁港內,比較中型的船說:「那種五十噸的,聽說出去只要十來天,就有紅利一萬多,很好!」可是公司不願他走,便安排他上「捕魷魚船」。
上了船六年,溫丸市有賺有賠。兩、三年前,一回在大西洋上遇風。八級大浪打走了魷魚船上所有的工具,船斜了半邊,有三個船員落海失蹤。當時船艙滿載魷魚,那日冰櫃裡也藏了一條百斤重的「大目」,溫丸市說:「『大目』凍得像冰塊,嘴尖尖,船翻動時,『大目』來回在冰櫃中亂撞,插斷了阿摩尼亞管。」結果,漁獲整個報銷。
溫丸市說:「誰要買有『阿摩尼亞』味道的漁獲?尤其是日本人。」日本人在摩利斯設有魷魚收購站,標準很嚴謹,魷魚如果附凍冰太多,日本商人會用水噴洗掉冰塊,才願意稱重。
暴風後漁船也進塢修。船開向陸地,十幾大的日子當中,冰櫃食物全不能吃,溫丸市他們只好吃「速食麵」。回到台灣,船公司給溫丸市一紙清單,由於契約上規定,船壞的話,船員也需負擔修理費用,那次回台灣,清單上的記載給溫丸市一個大打擊。他不但沒錢賺,還倒欠公司五萬塊錢。 溫丸市說:「其實我也看不懂上面寫什麼,我是國民『大學』未畢業生,字看不全懂,反正欠五萬塊就是了。」
跑船人憂鬱的音調 斜陽夕照八斗子
漁港黃昏有絲冷意。一個騎摩托車來的人與幾名船員吆喝起來,催促他們交照片辦出海手續。他們只是擺擺手說:「找船長。」那人急了,拉嗓說:「明天一早就要辦,你們還缺照片。」皮膚褐黑的船員攤攤手;騎摩托車來的人無奈,猛踩起動器走了,還啐了一口:「番仔,走不成是你們的事。」 溫丸市與他的同伴,晾舖漁網為床,躺地唱歌,是山地人獨特憂鬱的曲調,「在海上也唱歌嗎?」溫丸市露齒嘻笑,「那自然。」
這回以後,還要再出海嗎?「不知道,從小只學討海,不會別的出息。」一部福特「水星」進口車,無聲息的停在白色船旁,下來了一個背大行李的黑漢子,又是山地人。開車送他來的想必是船東,又找來一個「走船的」。簇新的八斗子漁港,浮盪好些漁船,尾板上漆上的船名,盡是昌、福、盛、永、裕、廣、利,名字無非討個吉利、豐收、大滿載。
大海中尋財,便靠「運氣」賞口飯吃。馬上就要出海,溫丸市的希望是船好去,好回,圖點紅利。好安心當兵去。畢竟都要成家了,那還能沒半點積蓄?「海利一號」艙頂上架滿各種無線電接收設備與導航器材,狹窄的船艙內,開關機座旁嵌著媽祖的神輿,小香爐插滿了烏檀香,紅色對聯已給鹹溼海風浸淡;「一帆風順,滿載而歸」的字樣,依稀可見。
快樂的出航?
這艘國內第一艘改裝網魷魚船上次首度出海撈了一百八十噸魷魚,每公斤賣得新台幣五十多元,扣除油料等作業成本,獲利還算可觀。開放不久的八斗子新港,小型動力漁船進進出出,激起海潮盪得「海利一號」纜繩吱吱響,陳定杉倚在船舷,舉起望遠鏡盯著深澳火力發電廠方向景物,若有所思;海風輕拂吊掛在甲板上的換洗衣物,浮盪著一份出航前的悠閒氣氛。 甲板上一百多塊長木板都編了號,陳定杉放下望遠鏡,指指裹著橘黃色塑膠布的收網機說:「等這些機器開動,甲板上木板翻動,攪得天翻地覆,到那個時候可真是『無日無夜』。」 低沉語調似乎對那北海道海域翻騰的日子,恐懼另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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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線無戰事
1996年,我在化校受預官訓。那時候,碩士畢業入伍就自動為預官,而且碩士畢業的人在那些年增加很多,看著那麼多的碩士畢業生,加上連年都沒有什麼學士畢業學長考上預官,所以很多同學都乖乖認命,放棄預官考試,準備畢業直接當大頭兵。但大頭兵和少尉軍官還是感覺差很多,所以我在圖書館關了一個禮拜準備預官考試,賭一賭機會。柯文哲說智商157是預官考試來的,我不記得分數,但我對這考試印象深刻。考古題拿出來,一看就知道,這種考試是可以背出來的。可考的題型不多,最後高分是來自強記的功夫,還是邏輯思考過人,也沒人知道。
不過,我很會為考試而考試,所以我高分考上預官,大學一畢業就入伍受預官訓。46期,比照陸軍的1758梯。
化校那一年也很特別,不知道是誰發神經,化學兵學校就在那幾年改隸國防部,叫「國軍核生化防護學校」,在我們之後沒幾年,又改回陸軍。就是在這改來改去的時候,化學兵科的預官,像是沒人管的小孩一樣,校內長官說什麼就是什麼。大隊長殷天爵,留美的,自己很精實,跑步號稱「沒有呼吸」,但對我們預官相當尊重,自由度很大。從學員掛階軍官後,就把我們當軍官看,也有所謂的軍官散步假。我記得我還以軍官身份抽了停車證,最後幾週,開台破車丟在化校停車場,以方便放假回家。
但更重要的是,沒人管的化學兵預官,什麼都沒做。步校、砲校的同學,據說有入伍訓和軍官訓的不同,入伍訓被當成像新兵一樣,操得半死。我們入伍訓和軍官訓通通在化校。跑步是有跑,但就只有跑步,只有三千,沒有五千,更不用全副武裝。沒有砲科的砲操,也沒有步兵的行軍走到死。部隊的化兵排,照理講也有「消毒器操」要跳,所以化學兵預官,理應也要學操練。但沒有,看人做過幾次而已。割草的時間,可能都比跳消毒器操的時間多。打靶好像也省略,因為我所有打靶的印象,都只有進大學前的成功嶺才有。話說回來,成功嶺才真是可怕的地方。
化學兵在戰鬥支援兵科裡,屬「工通化」的最後一名,不是很重要。但現在應該很精實了,從口蹄疫以後,化學兵部隊常要出基地消毒,所以還蠻重要的。武漢肺炎,回台的包機要消毒,又是我們化學兵弟兄出面,好不忙碌。但那是在我之後的事了,與我無關。1996年的化校,快樂天堂,但很怪異,各個地方都很奇怪。陸軍空特旅的每一個軍士官,據說都是志願加入傘兵,那個傘徽是個榮耀。但空特旅的化學兵官,卻是唯一用抽籤的方式決定,不是志願加入。抽籤的那天,全部的人都知道有一支空特籤,大家都很緊張,隔壁實驗室、碩士畢業,但和我們同時入伍的小毛學長,一抽就中,全場歡聲雷動,「為小毛學長高興」。我抽中「保修署」,那時也不知道是什麼,不少人抽中。後來才知道是上上籤,但我那時比較想要中正理工學院那支籤,但給大學何同學抽走了。
沒有特別的操練,吃好睡好,做最多的事,就是上課。但有些教官,不太敢教這些高學歷的預官,放牛吃草的自修時間很多。我帶了留學的書要看,但都抵不過同學的打屁聊天,真有時間看書,化校的圖書館,有好一些書可看,比留學考試,有趣多了。留學的事,只好以後再說了。基督山恩仇記,我在化校讀的,細節忘了,但看到主角逃獄和之後復仇帶來的激動,現在都還記得。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也是在化校讀的。毛魔頭的怪行徑,比如說不刷牙,讓我始終印象深刻。
還有「西線無戰事」。
年輕的時候讀西線無戰事讓人激動,戰爭的可怕,軍隊的荒謬,在書裡一覽無遺。這書,可以說是現代戰爭文學的始祖,之後的戰爭小說、電影、電視,多少有西線無戰事的影子,因為現代戰爭,都太像了,這本描寫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西部戰線壕溝戰,佔有歷史的優勢。歐戰的殘與慘,只有二次世界大戰可以超過。小說描寫最多的,除了軍人臨戰的心理外,就是軍隊同袍的兄弟情誼。沒有入伍當過兵,很難懂那種情誼,我們沒有真實上戰場,就很多這種感情了,更何況這些生死交關,共赴戰場的異姓兄弟。
但那時候讀西線無戰事,還有一個時代的緊張感。一九九五年閏八月的預言小說,不知嚇壞多少台灣人。入伍前,因李登輝訪美造成的兩岸緊張,最後演變成「台海導彈危機」,1996年的三月,中國在台灣南北各射了一顆導彈。美國派出航母,巡航台灣海峽。實驗室的學長、同學,激辯台海情勢發展。有學長大力強調,美國不會讓中國打下台灣。幼稚的我,對於這樣的肯定看法,有點訝異,但那卻是國際政治的現實。七月入伍,最緊張的時候已經過了,沒有肅殺的氣氛,但人生裡,可能要上戰場,一直是我們這代人,或是更早一點的青年,心中多少有掛念的事。
但我們畢竟不是八二三砲戰的世代,真實上戰場的機會,在後冷戰的時代,畢竟還是小得多。真正對西線無戰事有感的理由,是對戰爭機器,或者是對國家機器的格格不入感。我們的世代,在國民黨的威權教育下長大,到現在都還是藍營主力。能受高等教育的,不管是本省還是外省,很多都是在國民黨體系下的得利者。他們喜歡這個精英體制,但他們不一定喜歡軍隊,那些老士官長的國軍,是他們父輩的國軍,沒有像他們一樣隨時代進步,而且還因為部隊組成的改變,摻入了許多「落後」的本土文化,更不為他們所喜。平平安安地把這個兵當完,走人就是。
再不然,就是我這種吃民主香腸長大的。軍隊裡的國民黨氣十足,讓我非常不舒服。唱歌、喊口號,動不動就「中國人」、「中華民族」,明明台語輪轉得很,但每個軍士官,都一副外省國民黨樣。我的格格不入,和我多數同學不一樣,但還是和這個軍隊國民黨文化,沒辦法相容。
一如西線無戰事一書,我們在軍隊見識到赤裸裸的權力運用,躍武揚威的官,拿掉官階卻又是那麼不堪一擊,他們雞毛當令箭久了,我們就學會冷眼旁觀。民進黨初執政時,藍營鐵票的軍人,最喜歡講不知「為誰而戰,為何而戰」。但在我看來,正是我們平民百姓的義務役入伍,長時間和這些腐敗不堪的職業軍人相處,才讓我們不知為誰而戰,為何而戰。嘴巴答是,心裡訐譙,是我們男人入社會的第一門課,而這社會化的第一門課,就是在軍隊裡學的。
現在我又讀了一次西線無戰事,遠離戰爭的風險,給我一個不同的視角。但更多的是人到中年,看軍隊、看戰爭,又有許多不同的想法。
三十年的民主化,形塑出的台灣,早就不是1996年的台灣。我相信現在的年輕人,並沒有我們那時不分藍綠,對軍隊文化共有的犬儒嘲弄感。軍隊組織當然有大幅改革,不然洪仲丘這些人都白死了。但年輕人的「好戰」,甚至對軍隊的好感,不是只有軍隊改革這麼單純的理由。要說軍隊形象變好,主要的原因,應該還是役期縮短,讓平民百姓,沒有直接接觸退步官僚機器的機會,因而不致因「親近而造成鄙視」。
但台灣年輕人,比我們世代更願意提槍上戰場,更願意保衛家國,因為三十年的當家作主,加上近一、二十年的中國發展,走向霸權之路,內外交擊,促成台灣國族主義的形成。造成我們世代和國民黨軍隊格格不入的原因,逐漸消失,人民沒有不知為誰而戰,民主化後的國軍,自然也不會不知為誰而戰。不要提吳斯懷這些叛國軍人,這些畢竟是傾圯國民黨裡,最不入流的投共投機份子,只是少數中的少數,不足以代表仍然熱愛中華民國的藍營支持者。
因為你愛這個國,所以你願意上戰場保衛這個國,不管你這個國,叫台灣,還是叫中華民國。這個愛國情操,不是國民黨政府用洗腦教育,或是高壓統治逼出來的劉家昌歌曲,而是真實熱愛生長土地的自然熱情,願意犧牲性命保護的熱情。
西線無戰事對戰爭的虛無感、無力感,後來被希特勒視為第三帝國重新建軍的阻力,因此禁止出版。很諷刺的,納粹帝國的軍人,又再一次發起大戰,又讓更多的德國徵兵,面對這種戰爭的虛無感,平白死於戰場壕溝。今日台海如果發生戰爭,無助的不會是台灣軍隊裡的年輕人,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保衛的是「民主、自由」的生活方式,保衛的是他們的家人,有死亡風險的戰爭固然可怕,但失去幸福家園更為可怕。今日台海如果發生戰爭,共產中國的軍隊,才會有那種虛無感、無力感,因為他們都是獨裁政府以祖國偉大之名驅使,一如德意志帝國和納粹德國,都是政客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力和利益,或是建立虛無的霸權所運用的小棋子。真上了戰場,政客主張的荒謬和戰爭的現實,就會蒼白地攤在一、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面前,「祖國榮耀」都會是假的,腦滿腸肥的高官,憑什麼任意要人赴死?
西線難無戰事,但共軍敢戰,必敗無疑。天將降正義之師,壞邪惡勢力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