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沒有過,在半夢半醒之間,想起一件很久沒有想起的、微不足道的事情過。
然後你想著,想著,直到整個人清醒過來,然而那件事情實在是太渺小,幾乎完全被後來更重要的記憶給淹沒了,你甚至不能確定,那件事確實發生在你身上過。
是夢嗎?還是我從來就沒有清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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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是高一,有堂術科課在晚上,因為...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在半夢半醒之間,想起一件很久沒有想起的、微不足道的事情過。
然後你想著,想著,直到整個人清醒過來,然而那件事情實在是太渺小,幾乎完全被後來更重要的記憶給淹沒了,你甚至不能確定,那件事確實發生在你身上過。
是夢嗎?還是我從來就沒有清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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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是高一,有堂術科課在晚上,因為家裡和學校位在不同縣市,所以每週有一晚都會借住學姐們合租的房子裡。
有一次,學姐A提議,考完試要帶我和同學Y一起去台北玩。
(說到這裡,突然非常懷念高中時,休業式一定要和朋友相約出去玩的傳統,順帶一提,我的交友圈汰換次數也挺頻繁的,每學期都和不同人出遊,也就是,不是別人把我丟掉,就是我丟掉別人。)
——總之,我們三人就是興高采烈的一起跳上尖峰時刻的火車,那時候,台北對我來說還是夢想的代名詞,就像淘金時代的開拓者,懷著滿腔的熱血和非理性直覺,有多憧憬呢?大概就是每次有人問要去哪裡玩,我第一個答案都是「台北」,那樣強烈的執念噢。
遊玩過程也有點忘了,好像是在微風廣場之類的文明地帶吧,夜晚燈都點亮了,我們走在城市的長廊,開著門的酒吧的慵懶氛圍傳到了街上,百貨的櫥窗很亮,晚風徐緩的吹,我記得,那一次台北還沒有讓我失望。
人在異地都會比較放鬆,我們歪歪斜斜的走在路上,我一邊聽著A和Y打嘴砲,一邊大笑,A和Y可以說是很優秀的唱雙簧組合,單獨相處起來都很正經(也可能是我太假正經了),但是當兩個湊在一起,那就真的非常好笑,有次我和A和Y還有另一個學長,忘記是在四海遊龍還是八方雲集吃飯(這兩個我總是分不清楚),由於A和Y真是太過耍寶,我一個沒忍住,就把嘴裡的炸醬麵噴到坐我對面的學長臉上。
A和Y,當然還有學長,都被我嚇到了,當下又是尷尬又是好笑,但是現在想起來,就只有滿滿的懷念而已。
和他們兩個一起真是非常開心,那天晚餐吃什麼也忘了,只記得逛得太晚,回來的時候險些錯過了末班火車,回到了桃園,公車當然也沒了,三個女生也不敢在深夜叫計程車,從車站到租屋處約莫三公里的距離,緊急討論過後,跺了跺腳,做了一個相當青春且愚蠢的決定:用走的。
已經累到沒力氣擔心被壞人尾隨等等的問題,我和Y開始荒謬的發笑,傻笑和抱怨腿很痠過後,我們發現A開始緊張了,A是很有責任感的人,在家裡也是排行最大,總覺得有義務要照顧年紀小的人,我和Y也不敢再亂開玩笑,直到A決定打電話向同學的姐姐求救。
同學的姐姐開車來了,我們在車上不敢出聲,像是闖禍的小孩,而A在路上不停解釋狀況,努力把錯過末班車說成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一起道謝下車後,我的記憶就斷在這裡了。
雖然不確定我上述的是不是完全正確,但是這就是我差點忘記的事情,一件好像沒有很重要,卻又好像可以以青春的里程碑立足的事情,像是插在月球上的旗子,只是我的月球比較多顆,而這顆又不是那麼的亮,不過,我非常確定,它絕對不能被黑洞吃掉。
於是,我把它寫下來了。
想著想著又有些哀傷了,我的記憶黑洞,究竟在無意中替我回收了幾顆月球呢?
#沐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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