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很高興認識你第三季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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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高興認識你第三季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3-11 07: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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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金錢能量從現在開始揚升!」
     
    銀快從小數學就不好,
    但我知道數學是不會背叛我的,
    因為數學不會就是不會。
     
     
    我甚至以為這輩子跟數學無緣了,
    因為我上數學課就會打瞌睡,
    我的額頭真的知道粉筆長什麼樣子,
    因為老師用粉筆K我的時候,
    都有精準的命中目標(參見逃學威龍) 。
     
     
    不過,今天不是要來講解三角函數,
    所以和我一樣罹患「數學恐懼症」的同學,
    請你們不要害怕,雖然我經常抱著鴨蛋睡著,
    我是來教大家怎麼增強你的金錢能量。
     
     
    看到這邊有沒有稍微醒過來,
    倒數第二排第三位同學我看見你了,
    你也是來聽課的對吧?
    現在我要你打開筆記本,
    開始抄寫我接下來要講的重點。
     
     
    準備好了沒?
     
     
    我們之所以能夠忍受低薪,貧窮,沒錢花
    其實是因為資本主義在控制人們的大腦
    國民基本薪資是怎麼計算的你知道嗎?
    就是財團、商業公會理事、銀行和政府協商
    訂定出一個餓也餓不死,願意好好工作
    但存錢很困難,也買不起貴的房子
    這樣的基本薪資標準。
     
     
    「月領 22 K」它是一個錨定效應 Anchoring Effect。
    只要你的薪水有超過它,就不算是低薪?
    真的是這樣嗎,就算乘以兩倍,我還是覺得低薪啊,
     
     
    你知道嗎?我每個月沒有花錢買奢侈品,
    光是繳水電瓦斯手機光纖上網
    UberEat貓罐頭和日常用品刷卡就要三萬五
    乘以兩倍的薪水對我來說還是遠遠不足
    想要存款 想要買房子 想要出國旅遊 根本沒錢。
     
     
    正常雙薪家庭,要能買房、買車、買保險
    日常生活費加上小確幸,還有孩子的教養費用
    各種學雜費、擋不住誘惑的網購,沒有十萬元以上
    小康家庭真的生活很困難耶。
     
     
    所以住得起竹北靠近高鐵站的昂貴房子,
    還不算是真正的豪宅喔,只是大坪數、交通便利、
    住戶單純、鋼骨結構、飯店式管理、綠色建築,
    竹北的高科技工程師,月收入必須要有 20 萬以上。

    自從開書店以後,我才逐漸開竅,
    掌握到什麼叫做「數字感覺」。
     
     
    因為開一間店,就算你不懂得會計帳、進銷存,
    也要知道銷售數字減掉進貨、營運成本等於淨利,
    老實說,開書店真的是良心事業,
    書的利潤薄,小書店很難賺,
    大書店規模經營,獲利模式不一樣。

    雖然我開書店沒有賺什麼錢,
    幸好一家溫飽,養幾隻貓,在沒有生孩子前提下,
    我們小夫妻生活還算勉強過得去,
    只是書店結束營業以後,少了現金收入,
    剛開始的時候,我真的難以適應,
    不曉得下一餐在哪裡,我又不想去上班,
    收入來源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結束荒野夢二書店是 2019 年 8 月的事。
    這一年,我實踐了信封存錢法。
    只要有領到講師費、出席費、車馬費、通告費
    我一律放進信封,沒有存入銀行。
    常用的郵局帳戶用來支付日常開支,
    那些放入現金(千圓紙鈔)的信封,
    每一個信封存滿二萬元,就換下一個信封存,
    藏在固定的地方,但我不會沒事去檢查它。

    從我意識到這樣存錢,我就很少花錢了,
    因為手上的現金只能拿來生活,
    沒有多餘的錢在手上,你看不見可以使用的錢,
    自然而然停止消費日常用品以外的東西。
     
    就在 2019 年的 9 月
    不到八個月的時間,我存到了十八萬元。
     
    而妻子沒力則是在這一年賺進她結婚以來
    最高的年薪,前前後後好像是六十幾萬元
    比我的收入還豐厚,因為我還要負擔生活開支,
    她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就是開了線上寫作課程,
    線上課程公司加上妻子和我,一起宣傳課程,
    在短時間之內,有八百多人報名線上課程,
    半年後,這些錢進到妻子的戶頭。
     
     
    她終於可以抬頭挺胸的說
    我是一個可以靠寫作教學吃飯的人
    這一步真的踏出了人生舞台!
     
     
    就在 2019 年 9 月 我們決定和好友一同
    前往北海道度假十天(對我來說是感傷之旅)
    因為我決定結束了自己心愛的書店
    那時候,我還努力地沉浸在已經失去書店的悲傷中。
     
     
    可就在這時候,沒力和我看了一部紀錄片
    是英國的大英博物館和JK羅琳合作的魔法紀念展
    為了慶祝哈利波特發行二十週年舉辦的特展
    原來中世紀是真的有魔法存在,有好多好多魔法書
    魔法道具,魔杖、鍊金術士的材料工具組
    目不暇給的真實文物,讓我們知道魔法曾經存在這世上。
     
     
    那時候,沒力從影片中接收到一個訊息「去英國!」
    什麼?去英國?現在嗎?我們為什麼要去英國?
    「沒錯,就是現在,你們要去英國,說走就走。」
    一般人不知道會如何反應,可是當我很確定這個訊息
    並不是我們自己忽然冒出來的靈感的時候。
     
     
    就在隔天,我把那些藏在信封裡的千圓鈔票
    全部找出來,有一些抱去雄獅旅行社買歐洲來回機票
    有一些抱去兆豐商業銀行換成各種英磅和各種歐元
    沒力轉了一筆錢到我的銀行帳戶,她說機票她出,
    她說民宿旅館住宿費她出,剩下的全部我出。
     
     
    我們是非常相信神明訊息的人,
    所以在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情況下我們買了機票
    9月30日當天人已經在機場,三小時後飛往英國倫敦
    Heathrow 機場,那裡好冷,我們從九月台灣的炎熱
    來到一個像冰窖的地方,機場真的好冷,食物也是冷的。
     
     
    就這樣,完全不知道2020會有新冠肺炎的我們,
    踏上歐陸五座城市將近一個月的自助旅程,
    除了機票和倫敦住宿以外,全部的行程沒有規劃,
    走到那裡算到那裡,全憑當天的靈感和直覺。
     
     
    這是我們 2012 年賣掉房子
    去歐洲壯遊學習到的能力
    這是我們去了日本二十次以上
    自助旅行鍛鍊的生存能力。
     
     
    這篇文章不是要跟大家分享我們的歐遊旅記,
    而是要跟大家分享「數字感覺」。
     
     
    只要去過歐洲旅行的朋友都會面臨「幣值崩壞」現象
    因為英磅和歐元的匯率計算和當地昂貴的消費水平,
    會使你在「旅行途中」的這個特殊時間裡
    暫時麻痺了那個東西好貴,火車票怎麼那麼貴,
    機票好便宜,廉航真便利,住宿真的好貴,
    阿姆斯特丹的物價為什麼如此驚人!
    來都來了,咱們就認命做散財童子吧。
     
     
    所以那些我存了八個月信封裡的私房錢,
    就全部奉獻給這次的歐洲旅行了。
    雖然一個月之後,我的旅費幾乎都花得差不多,
    是還有留存一些英磅和歐元啦,
    但換算下來可能也不到台幣三四千元,
     
     
    2012 年在歐洲 我們幾乎是笨蛋自助旅行
    因為不是預先訂房,搶早一年的紅眼班機
    所以我們付的錢都是當季現金價
    旅宿和交通占去一半以上的金額
    每天平均花掉台幣一萬元。
     
     
    看著戶頭裡的數字從 270 萬 每日減少
    回到台灣的時候,倫敦奧運正如火如荼,
    我的戶頭現金只剩下新台幣 130 萬元
     
     
    那是我人生首次感覺自己像是中了樂透一樣
    因為我們夫妻完全沒有向任何人說要去旅行
    也沒有特意進行告別這種事
    所以在歐洲旅行了一個月以後
    臉書朋友留言說,等等你們是要移民了嗎?
    還是悄悄中了樂透沒有告訴我們
    大家眾說紛云,啊我就是不想解釋原因。
     
     
    直到那次從歐洲旅行回來
    才慢慢把我們的故事說給大家聽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覺戶頭裡真的有錢的經驗
    對於長年以來的月光族,靠文字寫作接案編輯的我
    過去十幾年戶頭從來不曾存過一萬元的我
    戶頭裡有 270 萬是一筆難以想像的天文數字。
     
     
    「因為還沒有能力去承接金錢帶來的巨大能量」
     
     
    所以這筆錢在我們回到桃園一年後
    決定在山窮水盡之前,我們開了荒野夢二書店
    因為要創造一個「有現金收入來源的系統」
    當時的我們,大腦只能想到開書店,很笨吧。
     
     
    在 591 租屋網找到店面的時候,
    原來打算當作小夫妻的工作室,翻譯、寫書
    接案,文字編輯、企畫、二手書的網拍
    可是租下空間之後,才發現坪數比想像大很多
    最後還是把前三分之二的空間變成了書店
    沒力也運用在東京旅行中發現的中古文具店經驗
    把我們最初的書店形象打造成日式雜貨店的感覺。
     
     
    起初的兩年,其實生意還不錯,
    但我的「數字感覺」還不夠精準,
    常常賺了錢,又進太多的存貨,
    有些是新書,有些是要販售的二手雜貨,
    庫存品不一定都賣得完,你又要花時間處理它。
     
     
    總之,開店的租金押金加上我們買的一批二手書
    還有書櫃、桌椅、擺飾品,林林總總加起來,
    開店成本是十一萬元新台幣,你沒有聽錯,
    只花了十一萬元,就這樣開了一間書店。
     
     
    因為我們徹頭徹尾沒有作裝潢,
    也沒有請人來設計空間,也沒有買高級家具,
    只用傳統雜貨舖的通俗概念去經營日常書房。
     
     
    扯遠了,我只是想說兩次的歐洲旅行中間
    我們曾經懷抱熱情開了一間經營六年的書店
    好像沒賺什麼錢但它餵飽了我們一家人和貓咪
    而我學到了什麼是商業經營的一點點皮毛
    算不上是商業思維啦,也沒有變得比較厲害
    好像是有抓到那麼一點「數字感覺」。
     
     
    重點來了,讓大家耐心看了那麼久,
    真的是不知道銀快的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其實想要跟大家講的是「金錢數字的錨定效應」。
     
     
    那是在巴塞隆納的一個魔幻夜晚
    晚上遠處有人在進行示威抗議,
    加泰隆尼亞人要求獨立自主,
    而我進入一家位於豪華酒店的六樓,
    一個奢華的按摩中心在那裡桑,
    一節是45 分鐘,費用是 200 歐元 。
     
     
    幫我按摩的女子來自摩納哥親王國
    她的故鄉在知名的賭城蒙地卡羅
    金髮碧眼,身高 173公分,皮膚很好
    當然身材也很好,重點是一絲不掛
    我們全程用英語交談,她笑起來很美
    年齡 24 歲,來巴塞隆納打工
    這間按摩中心提供Tantra Yoga的服務
     
     
    我們的身旁有一面非常大的正方形鏡子
    現場猶如在畫室裡看著裸體模特兒在鏡中
    為你的身體滴上精油,用雙手的溫度
    在你的身體上來回撥動,簡直像做夢一樣
    我可以跟你說,那實在非常的不真實。
     
     
    略去那些描述起來會讓人血脈賁張的體驗過程
    我想說的是,這輩子好像從來不曾這樣奢侈過
    折算新台幣六千圓的孩子不到一小時就消失了
     
    像魔法一樣的屋子座落在巴塞隆納的市中心
    一個金碧輝煌的傳統式電梯登上六樓的視野
    我感覺到數字是一種魔幻的神奇旅程
     
     
    離開有魔法的屋子我在電梯裡暗自下定決心
    以後,我在台灣的收入單位要以六千為倍數成長
    我在內心進行了這項心理錨定,並以巴塞隆納的體驗
    進行了視覺錨定、身體錨定、心靈錨定。
     
     
    2019 年 10 月底 我們從歐洲旅行回到台灣,
    半年以後,我接演講的收入是以六千元起跳,
    工作坊的收入,單次是一萬六千元到三萬六千元。
     
     
    「數字感覺」伴隨著單位的改變,
    「錨定效應」決定了我的收入單位。
     
     
    要踏入那麼魔法屋子的時候,我看了價目表心想:
    「好貴喔!對現在的我來說,有點太貴了!」
    「我不可能花這個錢!」「我做不到!」
     
     
    可是腦海裡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
    「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
    「你以後會成為億萬富豪!」
    「想有錢就有錢!」「你做得到!」
     
     
    我當時的轉念是,錢再賺就有了
    我以後的收入是想出國度假就出國,
    過著說走就走的人生。
     
     
    現在的我已經活在那個未來裡了
    我決定慢慢把這些秘密都告訴你們
     
     
    看到這篇文章的你,我全心全意祝福
     
    「勇敢做有錢人!」
    「你值得過更好的生活!」
     
     
    我是銀色快手,很高興認識你!
    20210311 AM 05:57 日本311地震十周年
     
     
    #感謝宇宙先生
    #銀色快手
    #設計你的每一天
    #ありがとう
    #うちゅうせんせい

  • 很高興認識你第三季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3-10 18: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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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京都迷訪談計畫文章的朋友,久等了。

    從台灣到京都。還有德島。來自Yoriko的料理與心意

    我和Yoriko認識也是非常有緣份的事,一樣與自己持續的京都書寫有關,2019年,我自費出版了京都散文-京都寂靜。也及散步時,Yoriko因為是粉絲團的讀者,所以和我訂購了兩本,當時因為我正好要帶家人回京都,就和她說,不如我就在京都親自把書拿給她吧!

    於是,我們才有了見面的機會,Yoriko中文很不錯,在聊天後,才知道原來過去因為先生工作的關係,曾經來台灣生活好幾年,也因此學會了中文,喜歡料理的她,開始喜歡也學起了做台灣菜,甚至還考取了中餐技術士執照,令人佩服不已,回到京都後,與台灣已經有濃厚情誼與連結的她,決定把自己喜歡料理和台灣的心,分享出來,在京都成立了一間華語的日本料理教室。

    知道Yoriko的故事後,其實我蠻感動的,這是一份台日之間的濃厚之情,那次回京都,我和Yoriko約的地方正好就是我住的鈁屋(沒錯,就是已經停業的鈁屋,真的所有的事都是冥冥註定的),當天早上,Yoriko來鈁屋找我們,正好我就在門口招呼孩子,我們擦身而過,Yoriko問鈁屋裡的staff有沒有台灣人住這裡,後來,我們才相認,Yoriko是一位優雅開朗的女士,相認時,彼此都非常高興。

    當天,我剛好要帶孩子去京都鐵道博物館玩,Yoriko熱情地說,就順道開車載我們過去,孩子都現在都還記得。當天,我把書給了Yoriko後,她說要把一本留在嵐山的料理教室,一本要放在德島的民宿,知道後覺得好開心,她把費用裝在一個很可愛的小袋子裡,後來,我一直忘了打開袋子,直到回台灣,一打開小袋子,才發現,Yoriko誤會了書籍的金額,多給我了,讓我很不好意思,趕緊寫信給她,希望以後可以還她。

    然後,心中就訂下了一個想法,下回去日本,我一定要去住Yoriko在德島開的民宿Yue,Yoriko的父母是德島人,因為要照顧媽媽的關係,在德島用了自己家的房子,開了民宿,是包棟的,看起來非常舒服迷人,好想帶家人在裡面過上一陣子的德島日常生活,心中這麼期待著,只是沒想到,2020年,新冠肺炎就打斷了這一切。

    以下的文字,幾乎也都是Yoriko完成的,不過認真的她,自己寫完之後,還請她的中文老師幫她潤稿修正,真是很感動,寫出來的文字真摯溫暖,就像是Yoriko給人的感覺。

    1. 請您簡單自我介紹一下,是學甚麼的?做過甚麼事情或工作呢?現在的狀態是?

    大家好,我是代里子。我現在在京都開設一間日本料理教室。主要面向想要學習日本家常菜的外國人。 45歲時,我因為老公外派跟著一起到台灣,住了五年。 剛開始我一句中文都不會,於是到台北師範大學的國語中心學中文。雖然中文講得不好,班上的留學生和在台灣認識的朋友非常照顧我。當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邀請大家到我家一起做日本家常菜,並將日本文化介紹給大家。通過這樣的事情來回饋大家的幫助。 中文學到第三年左右、日常會話沒問題後,我開始烹飪補習班上課,取得丙級中餐烹調技術士執照,後來還到台灣老師開設的烹飪教室學做台灣菜。

    當時我深深感受到就算來自不同的國家、使用不同的語言,一樣能夠享受透過食物交流的樂趣。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的夢想在心裡悄悄萌芽。 ——總有一天,我也要開設自己的烹飪教室! 回到日本後,我先在鎌倉一家小餐廳的廚房工作了兩年,後來先生退休,我們搬到京都和孩子們一起生活。我在京都一間專為外國觀光客開設的烹飪教室打工了一年,和來自台灣、大陸和香港的旅客有不少交流的機會。

    我的料理教室從三年前開始經營。上課的地點是我自己的家裡,距離嵐山只有10分鐘的車程。到目前為止,來過我的料理教室的大部分是華語圈的人,有台灣人、大陸人、香港人、還有華僑,他們多半都不會說日語。為此,我再開始學習了中文。 我的料理教室目前因為疫情的影響很大,很多人無法來到京都。希望疫情盡快結束,期待與大家在料理教室相遇。

    2. 談談您和京都的緣分是何時開始的?何時在京都生活的?

    兒子小的時候,就對日本的歷史和寺廟很感興趣。他大學在京都讀日本歷史專業的時候,我們同時因為老公工作外派從東京搬到台北。 從那時起每次只要回日本,我都會先去京都和兒子度過幾天,雖然只有兩三天而已,但他每次陪著我去京都很多很美的地方,讓我感受到了京都的傳統文化之美。 老公退休之前,女兒也調動到京都的分公司工作。我們因為老公工作調動的關係,到現在為止搬過七次家。 孩子讀書的時候,總是在轉校。我的內心一直對孩子們覺得很抱歉。所以我們決定老公退休後,搬到京都和孩子們一起生活。 我現在在京都生活了三年多。我深刻體會到來過京都之後,就會喜歡上京都的感受。

    3.可以談談您在京都一天的生活(工作)嗎?或是和家人在京都的一天?
    我現在的日常是上午和老公一邊散步,一邊拍照片。照片的内容,大部分是京都的風景。回家後開始做料理並也會用照片紀錄。空閒的時候,就能把拍好的風景和菜的照片發到 facebook上面與大家一起分享,用来紀錄我們生活的點點滴滴。 我想和大家說,雖然現在因為有疫情的關係,大家不能來京都,但京都的風景和人都不會改變,明年也一樣會很漂亮的!而在這段難熬的期間,我會透過網路,繼續和大家分享京都四季的美。

    4.談論一個你在京都難忘的經驗?或是一個你和京都的故事?
    我在京都有過這樣一個難忘的事情: 去年我和老公我們一起去永観堂觀賞紅葉的時候,老公看著回首阿彌陀說:「代里子,我剛想到10多年前的事情,我們那時來這裡的時候,你看著回首阿彌陀突然哭了。你還記得嗎?」 我馬上回答他:「老公,我不記得了!」 他接著說:「哈哈哈,已經通通忘記了嗎?沒關係!那時候,孩子的身上發生了很多意外的事情。你一直擔心著他吧。」 ——啊!老公我想起來了。 那時候,我一直在心裡想著:車到山前必有路。 日子真的過得很快。現在除了需要照顧媽媽,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事情了。 回想到我年輕的時候,認為未來只有一條路。隨著年齡的增長,懂得了未來的道路,不只有一條,未來是值得期待的,所以才可以更加努力向前。 這樣想著看回首阿彌陀的時候,彷彿聽到了它說:你做的很好! 「老公、老公!回首阿彌陀跟我說了 :你做的很好!」 他哈哈笑著說:「你是笨蛋嗎?可能你聽自己的心聲,就以為是它的回答。」 謝謝回首阿彌陀,謝謝美麗的紅葉。 這是我在京都一次難忘的經歷。

    5.在京都,有甚麼樣的人事物,對您來說,特別深刻或是有意義的呢?

    在京都,有很多對我有特殊意義的人事物。 其中,讓我覺得最開心最快樂的是與來過我料理教室的四位台湾小姐成為了好朋友。我們一見如故,許多彼此跨國經驗相通的地方,讓我和她們能很快地熟稔起來。和他們相處讓我回想到我在台灣的時候,每次遇到困難,台湾的朋友都很親切地幫我想辦法解決。我能理解在國外、在不同國家生活的辛苦。她們每一個都很堅強,但我想讓她們知道:若發生解決不了問題,不必想太多,馬上跟我說吧!遠親不如近鄰,我想成為她們在日本的依靠。這對我来說,是一段奇妙的緣分。

    6.您最喜愛京都甚麼季節?為什麼呢?

    我最喜歡京都的春天。 特別是櫻花開的時候,走在嵐山河邊看著漂亮的櫻花,風一吹櫻花花瓣飄落下來,樱花飄散的時候更美。看了它就覺得心裡很溫暖。在日本樱花盛開的季節是開學、畢業的季節。在日本,將樱花當作日本的代表。每當我們看著櫻花的時候,就會特別感動。

    7.您最喜歡或推薦用甚麼方式認識京都?為什麼?

    若可以在京都停留比較長時間,我推薦住在guest house,如果持有打工度假簽證的話還可以一邊打工、一邊享受這裡的生活,更深入地接觸日本的生活文化。這樣做,可以更加了解京都。 如果不能長時間停留的話,我建議不一定要去很有名的地方,可以隨意走走。因為在京都的大街小巷。每個地方都可以發現很多的魅力之處。

    8.您最喜愛京都那個區域呢?為什麼?

    我最喜歡右京區嵐山附近。 向大家推薦一個從嵐電嵐山站走路15分鐘就能到達的地方,因為嵐山附近總是人很多,所以我們去觀光客不知道的小倉山的展望台野餐。 從嵐山站出發,選擇另外一條人煙稀少的路,沿途有綠色山林,穿過竹林,就是小倉山的展望台了。那裡風景秀麗,可以俯瞰到蜿蜒綿長的桂川。

    因為文章也很長,剩下的篇幅就請大家點下面網址看完整文章了,另外也附上Yoriko的嵐山料理教室與德島民宿網址,等大家回日本時,感受她的溫暖與心意吧!

  • 很高興認識你第三季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09-13 19: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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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倉房的怪癖】
     
    前陣子看了之前的一部韓國電影《燃燒烈愛》,後來在找相關討論時,才發現是由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改編。
     
    以村上的風格來說,這部短篇小說的隱喻算是比較明顯的。雖然最後還是留下懸念,但讀者大都能猜到,故事的最後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發生了什麼呢?來看看這部〈燒倉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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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倉房 / 村上春樹
     
    三年前,我和她在一個熟人的婚禮上相遇,要好起來。年紀我和她幾乎相差一輪,她20,我31。但這不算什麼大問題。當時我傷腦筋的事除此之外多的是。老實說,也沒工夫一一考慮什麼年齡之類。她一開始就壓根兒沒把年齡放在心上。我已結婚,這也不在話下。什麼年齡、家庭、收入,在她看來,都和腳的尺寸聲音的高低指甲的形狀一樣,純屬先天產物。總之,不是考慮便能有對策那種性質的東西。
     
    她一邊跟一位有名的某某老師學默劇,一邊為了生計當廣告模特。不過,因她嫌麻煩,時常把代理人交待的工作一推了之,所以收入實在微乎其微。不足部分似乎主要靠幾個男人好意接濟。當然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只是根據她的語氣猜想大概如此。
     
    話雖這麼說,可我並非暗示她為錢而同男人睡覺什麼的。偶爾或許有類似情況。即使真有,也不是本質性問題。本質上恐怕單純得多。也正是這種無遮無掩不拘一格的單純吸引了某一類型的人。在她的單純面前,他們不由想把自己心中盤根錯節的感情投放到她身上去。解釋固然解釋不好,總之我想是這麼回事。依她的說法,她是在這種單純的支撐下生活的。
     
    當然,如此效用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這同「剝橘皮」是同一道理。
    就講一下「剝橘皮」好了。
     
    最初認識她時,她告訴我她在學默劇。
     
    我「哦」了一聲,沒怎麼吃驚。最近的女孩都在搞什麼名堂。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像是一心一意磨練自己才能的那種類型。
     
    而後她開始「剝橘皮」。如字面所示,「剝橘皮」就是剝橘子的皮。她左邊有個小山般滿滿裝著橘子的玻璃盆,右邊應該裝橘皮的盆—這是假設,其實什麼也沒有。她拿起一個想像中的橘子,慢慢剝皮,一瓣一瓣放入口中把渣吐出。吃罷一個,把渣歸攏一起用橘皮包好放入右邊的盆。如此反復不止。用語言說來,自然算不了什麼事。然而實際在眼前看十分、二十分鐘—我和她在酒吧高臺前閒聊時間裡她一直邊說邊幾乎下意識地如此「剝橘皮」—我漸漸覺得現實感被從自己周圍吮吸掉。這實在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過去艾科曼在被送上以色列法庭時,有人建議最合適的刑法是將其關進密封室後一點點將空氣抽去。究竟遭遇怎樣的死法,詳情我不清楚,只是驀然記起這麼回事。
     
    「你好像滿有才能嘛。」我說。
    「哎喲,這還不簡單,哪裡談得上才能!總之不是以為這裡有橘子,而只要忘掉這裡沒橘子就行了嘛,非常簡單。」
    「簡直是說禪。」
    我因此中意了她。
     
    我和她也不是常常見面。一般每月一回,頂多兩回。我打電話給她,約她出去玩。我們一起吃飯,或去酒吧喝酒,很起勁地說話。我聽她說,她聽我說。儘管兩人之間幾乎不存在共同話題,但這無所謂。可以說,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吃喝錢當然全由我付。有時她也打電話給我,基本是她沒錢餓肚子的時候。那時候她的確吃很多,多得叫人難以置信。
     
    和她一起,我得以徹底放鬆下來。什麼不情願幹的工作啦,什麼弄不出頭緒的雞毛蒜皮小事啦,什麼莫名其妙之人的莫名其妙的思想啦,得以統統忘卻腦後。她像是有這麼一種本事。她所說的話沒有什麼正正經經的含義,有時我甚至只是哼哈作答而幾乎沒聽。而每當側耳傾聽,便仿佛在望遠方的流雲,有一股悠悠然的溫馨。
     
    我有跟她說了不少。從私人事情到泛泛之論,都可以暢所欲言。或者她也可能同我一樣半聽不聽而僅僅隨口符合。果真如此我也不在乎。我希求的是某種心緒,至少不是理解和同情。
     
    兩年前的春天她父親心臟病死了,一筆稍微湊整的現金歸她所有。至少據她說來是這樣。她說想用這筆錢去北非一段時間。何苦去北非我不清楚,正好我認識一個在阿爾及利亞駐京使館工作的女孩,遂介紹給她。於是她去了阿爾及利亞。也是因勢之所趨,我到機場送她。她只拎一個塞有替換衣服的寒傖的波士頓旅行包。外表看去,覺得她與其說去北非,不如說是回北非。
     
    「真的返回日本?」我開玩笑問道。
    「當然返回呀!」她說。
     
    三個月後她返回日本。比走時還瘦了三公斤,曬得黑漆漆的,並領回一個新戀人,說兩人是在阿爾及利亞一家餐館相識的。阿爾及利亞日本人不多,兩人很快親密起來,不久成了戀人。據我所知,此人對她是第一個較為正規的戀人。
     
    他二十七八歲,高個子,衣著得體,說話斯斯文文。表情雖不夠豐富,但長相基本算是漂亮那類,給人的感覺也不壞。手大,指很長。
     
    所以瞭解這麼詳細,是因為我去機場接兩人來著。突然有電報從貝魯特打來,上面只有日期和飛機航班。意思像是要我接機。飛機一落地—其實由於天氣不好飛機誤點四小時之久,我在咖啡屋看了四本週刊—兩人便從艙門挽手走出,儼然一對和和美美的小夫妻。她將男方介紹給我。我們幾乎條件反射地握手。一如在外國長期生活之人,他握得很有力。之後我們走進餐館。她說她橫豎得吃蓋澆飯,我和他喝啤酒。
     
    他說他在搞貿易。什麼貿易卻沒說。至於是不大喜歡談自己的工作,還是怕談七來只能使我無聊故而客氣不談,情由我不得而知。不過老實說,對於貿易我也不是很想聽,就沒特意打聽。由於沒什麼好談的,他講起貝魯特治安情況和突尼斯的上水道。看來他對北非到中東的局勢相當熟悉。
     
    吃罷蓋澆飯,她大大打個哈欠,說困了,樣子簡直像當場就能睡著似的。忘說了,她的毛病就是不管什麼場所都困。她提出用計程車送我回家,我說電車快自己坐電車回去。搞不清自己是為什麼特意來的機場。
     
    「能見到你真高興。」他懷有歉意似的對我說。
    「幸會幸會。」我也回道。
     
    其後同他見了幾次。每當我在哪裡同她邂逅,旁邊肯定有他。我和她約會,他甚至開車把她送到約會地點。他開一輛通體閃光的銀色德國賽車。對車我幾乎一無所知,具體無法介紹,只覺得很像費裡尼黑白電影中的車,不是普通工薪人員所能擁有的。
     
    「肯定錢多得不得了。」一次我試探她。
    「是的。」她不大感興趣似的說,「肯定是的,或許。」
    「搞貿易能賺那麼多?」
    「搞貿易?」
    「他那麼說的,說是搞貿易工作。」
    「那麼就是那樣的吧。不過……我可不太清楚的。因為看上去他也不像怎麼做事的樣子,總是見人,打電話。」
     
    這簡直成了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我想。做什麼不知意,反正就是有錢,謎一樣的小夥子。
     
    十月間一個周日下午,她打來電話。妻一清早就去親戚家了,只我自己在家。那是個天氣晴好的愜意的周日,我邊望院子裡樟樹邊吃蘋果。僅那一天我就吃了七個蘋果。我不時有這種情況,想吃蘋果想得發瘋。也許是一種什麼預兆。
     
    「就在離你家不遠的地方,兩個人馬上去你那裡玩好麼?」她說。
    「兩個人?」我反問。
    「我和他呀。」
    「可以,當然可以。」我回答。
    「那好,30分鐘後到。」言畢,她掛斷電話。
     
    我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去浴室沖淋浴刮鬍子。等身體風乾時間摳了摳耳朵。也思忖是不是該理一下房間,終於還是作罷。因為統統理好妥當時間不夠用,而若不能統統理好妥當就莫如乾脆不動為好。房間裡,書籍雜誌信件唱片鉛筆毛衣到處扔得亂七八糟,但並不覺得怎麼不乾淨。剛結束一件工作,沒心思做什麼。我坐在沙發上,又看著樟樹吃個蘋果。
     
    兩點多時兩人來了。房間傳來賽車刹車聲。出門一看,見那輛有印象的銀色賽車停在路上。她從車窗探出臉招手。我把車領到後院停車位那裡。
     
    「來了。」她笑吟吟地說。她穿一件薄得足已窺清楚乳峰形狀的短衫,下面一條橄欖綠超短裙。
     
    他穿一件藏青色輕便西服,覺得與以前見面時印象多少有所不同—至少是因為他長出兩天左右的鬍鬚。雖說沒刮鬍鬚,但在他全然沒有邋遢感,不過陰翳約略變濃一點罷了。下了車,他馬上摘下太陽鏡,塞進胸袋。
     
    「您正休息突然打擾,實在抱歉。」他說。「哪裡,無所謂。每天都算休息,再說正一個人閑得無聊呢。」我應道。
    「飯食帶來了。」說著,他從車座後面拿出一個大白紙袋。
    「飯食?」
    「也沒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星期天突然來訪,還是帶點吃的合適。」他說。
    「那太謝謝了。從早上起就光吃蘋果了。」
     
    進了門,我們把食物攤在桌子上。東西相當可觀:烤牛肉三明治、沙拉、熏鮭魚、藍漿果冰淇淋,而且量也足夠。她把東西移往盤子時間裡,我從冰箱取出白葡萄酒拔出軟塞。儼然小型宴會。
     
    「好了,好吧,肚子餓壞了。」以久饑腸轆轆的她說。
     
    我們嚼三明治,吃沙拉,抓熏鮭魚。葡萄酒喝光後,又從冰箱拿啤酒來喝。我家冰箱惟獨啤酒總是塞得滿滿的。一個朋友開一家小公司,應酬用的啤酒券剩下來就低價格分給我。
     
    他怎麼喝臉都毫不改色。我也算是相當能喝啤酒的。她也陪著喝了幾瓶。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空啤酒罐就成排成行擺滿桌面。喝得相當可以。她從唱片架上挑出幾張,放在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上。邁爾斯·迪巴思的《空氣精靈》傳到耳畔。
     
    「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你還真有近來少見的東西。」他說。
     
    我解釋說自己是自動轉換唱機迷。告訴他物色好的這類唱機相當不易。他彬彬有禮儀地聽著,邊聽邊附和。
     
    談了一會唱機後,他沉默片刻。然後說:「有煙草葉,不吸點兒?」
     
    我有點猶豫。因為一個月前我剛戒煙,正是微妙時期,我不清楚這時吸大麻葉對戒煙有怎樣的作用。但終歸還是決定吸了。他從紙袋底部掏出包在錫紙裡的黑煙葉,放在捲煙紙上迅速卷起,邊角那兒用舌頭舔了舔。隨即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幾口確認火著好後轉給我。大麻葉品質實在是好。好半天我們一聲不響,一人一口輪流吸著。邁爾斯·迪巴思終了,換上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集。搭配莫名其妙,不過不壞。
     
    吸罷一支,她說困了。原本睡眠不足,又喝了三瓶啤酒吸了大麻的緣故,她確實說困就困。我把她領上二樓,讓她在床上躺下。她說想借T恤。我把T恤遞給她。她三兩下脫去衣服只剩內衣,從頭頂一下子套進T恤躺下。我問冷不冷時,她已經噝噝睡了過去。我搖頭下樓。
     
    客廳裡她的戀人已卷好第二支大麻。小子真是厲害。說起來我也很想鑽到她旁邊猛猛睡上一覺。卻又不能。我們吸第二支大麻。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仍在繼續。不知為何,我竟想起小學文藝匯演上演的劇來。我演得是手套店裡的老伯,小狐狸來店找老伯買手套。但小狐狸帶來的錢不夠。
     
    「那可不夠買手套噢。」我說。角色有店不地道。
    「可我媽媽冷得不得了,都紅紅的凍裂了。求求您了。」小狐狸說。
    「不成,不行啊。攢夠錢再來。那樣……」
    「……時常燒倉房。」他說。
    「失禮?」我正有點心不在焉,恍惚自己聽錯了。
    「時常燒倉房。」他重複道。
     
    我看著他。他用指尖摩挲打火機花紋,爾後將大麻狠狠吸入肺裡憋10秒鐘,再徐徐吐出。煙圈宛如actoplasm(心靈科學上假設由靈媒釋放出的一種物質)從他口這飄散出來。他把大麻轉遞給我。
     
    「東西很不錯吧?」他問。
    我點頭。
    「從印度帶來的,只選特別好的。吸這玩藝兒,會莫名其妙想起好些事來。而且都是光和氣味方面的。記憶的質……」說到這裡,他悠悠停了一會,尋找確切字眼似的輕打幾個響指。「好像整個變了。你不這麼認為?」
    「那麼認為。」我說。我也恰好想起文藝匯演時舞臺的嘈雜和做背景用的厚紙板上塗的顏料味兒。
    「想聽你講講倉房。」我說。
     
    他看我一眼。臉上依然是沒有堪稱表情的表情。
    「講可以麼?」他問。
    「當然。」
    「其實很簡單。澆上汽油,扔上擦燃的火柴,看它忽地起火—這就完事了。燒完15分鐘都花不上。」
    「那麼,」我銜住煙在口,竟找不出下一個詞來。「幹嗎燒倉房呢?」
    「反常?」
    「不明白。你燒倉房,我不燒倉房。可以說這裡有顯而易見的差別。作為我,較之是否反常,更想弄清這差別是怎麼個東西。再說,倉房是你先說出口的。」
    「是啊,」他說,「的確如你所說。對了,可有拉比·沙卡爾的唱片?」
    沒有,我說。
     
    他愣怔了一會。其意識仿佛拉不斷扯不開的橡膠泥。抑或拉不斷扯不開是我的意識也未可知。
     
    「大約兩個月燒一處倉房。」他說,繼而打個響指,「我覺得這個進度最合適不過。當然我指的是對我來說。」
    我不置可否地點下頭。進度?
    「燒自家倉房不成?」我問。
    他以費解的眼神看我的臉。「我何苦非燒自家倉房不可呢?你為什麼以為我會有幾處倉房?」
    「那麼就是說,」我說,「是燒別人的倉房嘍?」
    「是的,」他應道,「當然是的,別人的倉房。所以一句話,這是犯罪行為。如你我在這裡吸大門,同屬犯罪行為。」
    我臂肘拄在椅子扶手上不做聲。
     
    「就是說,我是擅自放火燒所以的別人的倉房。當然選擇不至於發展成嚴重火災 來燒。畢竟我並非存心捅出一場火災。作為我,僅僅是想燒倉房。」
    我點下頭,碾死吸短的大麻。「可一旦給逮住就是問題喲。到底是放火,弄不好可能吃刑罰的。」
     
    「哪裡逮得住!」他很自若地說,「潑上汽油,擦燃火柴,轉身就跑,從遠處用望遠鏡慢慢欣賞。根本逮不住。何況燒的不過是小得不成樣子的倉房,員警沒那麼輕易出動。」
     
    其言或許不差,我想。再說,任何人都不至於想道如此衣冠楚楚的開外國車的小夥子會到處燒人家倉房。
     
    「這事她可知道?」我指著二樓問。
    「一無所知。說實話,這事除你,沒對任何人講過。畢竟不是可以對誰都講的那類事。」
    「為什麼講給我聽呢?」
     
    他筆直伸出左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臉頰,發出長鬍鬚沙沙作響那種乾澀的聲音,如小蟲子爬在繃得緊緊的薄紙上。「你是寫小說的,可能對人的行動模式之類懷有興趣,我想。並且猜想小說家那種人在對某一事物做出判斷之前能夠先原封不動地加以賞玩。如果賞玩措辭不合適,說全盤接受也未嘗不可。所以講給了你。也很想講的,作為我。」
    我點頭。但坦率地說,我還真不曉得如何算是全盤接受。
     
    「這麼說也許奇怪,」他在我面前攤開雙手,又慢慢合在一起,「我覺得世上好像有很多很多倉房,都在等我點火去燒。海邊孤零零的倉房,田地中間的倉房……反正各種各樣的倉房。只消15分鐘就燒得一乾二淨,簡直像壓根兒不存在那玩藝兒。誰都不傷心。只是—消失而已,忽地。」
    「但倉房是不是已沒用,該由你判斷吧?」
    「我不做什麼判斷。那東西等人去燒,我只是接受下來罷了。明白?僅僅是接受那裡存在的東西。和下雨一樣。下雨,河水上漲,有什麼被沖跑—雨難道做什麼判斷?跟你說,我並非專門想幹有違道德的事。我也還是擁護道德規範的。那對人的存在乃是誒廠重要的力量。沒有道德規範,人就無法存在。而我覺得所謂道德規範,恐怕指的是同時存在的一種均衡。」

    「同時存在?」
    「就是說,我在這裡,又在這裡。我在東京,同時又在突尼斯。予以譴責的是我,加以寬恕的是我。打比方就是這樣,就是有這麼一種均衡。如果沒有這種均衡,我想我們就會散架,徹底七零八落。正因為有它,我們的同時存在才成為可能。」
    「那就是說,你燒倉房屬於符合道德規範的行為。不過,道德規範最好還是忘掉。在這裡它不是本質性的。我想說的是:世界上有許許多多那樣的倉房。我有我的倉房,你有你的倉房,不騙你。世界上大致所以地方我都去了,所以事都經歷了。好幾次差點兒沒命。非我自吹自擂。不過算了,不說了。平時我不怎麼開口,可一喝酒就喋喋不休。」
     
    我們像要要驅暑降溫似的,就那樣一動不動沉默良久。我不知說什麼好。感覺上就好像坐在列車上觀望窗外連連出現又連連消失的奇妙風景。身體鬆弛,把握不准細部動作。但可以作為觀念真切感覺出我身體的存在。的確未嘗不可以稱之為同時存在。一個我在思考,一個我在凝視思考的我。時間極為精確地燒錄著多重節奏。
     
    「喝啤酒?」稍頃,我問。
    「謝謝,那就不客氣了?」
     
    我從廚房拿來四罐啤酒,卡門貝乾酪也一起拿來。我們各喝兩罐啤酒,吃著乾酪。
     
    「上次燒倉房是什麼時候?」我試著問。
    「是啊,」他輕輕握著空啤酒罐略一沉吟,「夏天,八月末。」
    「下次什麼時候燒呢?」
    「不知道,又不是排了日程表往日曆上做記號等著。心血來潮就去燒。」
    「可並不是想燒的時候就正好有合適的倉房吧?」
    「那當然。」他沉靜地說,「所以,要事先選好適合燒的才行。」
    「做庫存記錄嘍?」
    「是那麼回事。」
    「再問一點好麼?」
    「請。」
    「下次燒的倉房已經定了?」
    他眉間聚起皺紋,然後「噝」一聲從鼻孔深吸口氣。「是啊,已經定了。」
     
    我再沒說什麼,一小口一小口啜著剩下的啤酒。
    「那倉房好得很,好久沒碰上這麼值得燒的倉房了。其實今天也是來做事先調查的。」
    「那就是說離這兒不遠嘍?」
    「就在附近。」他說。
    於是倉房談道此為止。
     
    五點,他叫起戀人,就突然來訪表示歉意。雖然啤酒喝得相當夠量,臉色卻絲毫沒變。他從後院開出賽車。
     
    「倉房的事當心點!」分手時我說。
    「是啊。」他說,「反正就這附近。」
    「倉房?什麼倉房?」她問。
    「男人間的話。」他說。
    「得得。」她道。
    隨即兩人消失。
     
    我返回客廳,倒在沙發上。茶几上所以東西都零亂不堪。我拾起掉第的雙排扣風衣,蒙在頭上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房間一片漆黑。七點。
     
    藍幽幽的夜色和大麻嗆人的煙味壅蔽著房間。夜色黑得很不均勻,不均勻得出奇。我倒在沙發上不動,試圖接著回想文藝匯演時那場戲,卻已記不真切。小狐狸莫非把手套弄到手了?
     
    我從沙發起身,開窗調換房間空氣。之後去廚房煮咖啡喝了。
     
    翌日我去書店買一本我所在街區的地圖回來。兩萬分之一的白色地圖,連小胡同都標在上面。我手拿地圖在我家周圍一帶繞來轉去,用鉛筆往有倉庫的位置打X。三天走了方圓四公里,無一遺漏。我家位於郊區,四周還有很多農舍,所以倉房也不在少數:一共16處。
     
    他要燒的倉房必是其中一處。根據他說「就在附近」時的語氣,我堅信不至於離我家遠出多少。
     
    我對16處倉房的現狀一一仔細查看一遍。首先把離住宅太近或緊挨塑膠棚的除外。其次把裡邊堆放農具以至農藥等物尚可充分利用的也去掉。因我想他決不想燒什麼農具農藥。
     
    結果只剩五處,五處該燒的倉房,或者是說五處燒也無妨的倉房—15分鐘即可燒垮也無人為之遺憾的倉房。至於他要燒其中哪一處我則難以確定。因為再往下只是喜好問題。但作為我仍想知道五處之中他選何處。
     
    我攤開地圖,留下五處倉房,其餘把X號擦掉。準備好直角規、曲線規和分線規,出門圍五處倉房轉一圈,設定折身回家的最短路線。道路爬坡沿河,曲曲彎彎,因此這項作業頗費工夫。最後測定路線距離為7.2公里。反復測量了幾次,可以說幾乎沒有誤差。
     
    翌晨六時,我穿上運動服,登上輕便鞋,沿此路線跑去。反正每天早晨都跑6公里,增加1公里也沒什麼痛苦。風景不壞。雖說途中有兩個鐵路道口,但很少停下等車。
     
    出門首先繞著附近的大學運動場兜了一圈,接著沿河邊沒人走動的土路跑3公里。中途遇第一處倉房。然後穿過樹林,爬徐緩的坡路。又遇一處倉房。稍往前有一座賽馬用的馬廄。馬看見火也許多少會嘶鬧。但如此而已,別無實際損害。
     
    第三處倉房和第四處倉房酷似又老又醜的雙胞胎,相距也不過200米。哪個都那麼陳舊那麼髒汙,甚至叫人覺得要燒索性一起燒掉算了。
     
    最後一處倉房在鐵道口旁邊,位於6公里處。已完全被棄置不管。朝鐵路那邊釘已塊百事可樂鐵皮招牌。建築物—我不知能否稱其為建築物—幾乎已開始解體。的確如他所說,看上去果真像在靜等誰來點上一把火。
     
    我在最後一處倉房前稍站一會,做幾次深呼吸,之後穿過鐵道口回家。跑步所需時間為31分30秒。跑完沖淋浴吃早餐。吃完歪在沙發聽一張唱片,聽完開始工作。
     
    一個月時間裡每天早上我都跑這同一路線。然後倉房沒燒。
     
    我不時掠過一念:他會不會叫我燒倉房呢?就是說,他往我腦袋裡輸入燒倉房這一圖像,之後像往自行車打氣一樣使之迅速膨脹。不錯,有時我的確心想,與其靜等他燒,莫如自己擦火柴燒乾淨來得痛快。畢竟只是個破破爛爛的小倉房。
     
    但這恐怕還是我想過頭了。作為實際問題,我並沒有燒什麼倉房。無論我腦袋裡火燒倉房圖像如何擴張,我都不是實際給倉房放火那一類型的人。燒倉房的不是我,是他。也可能他換了該燒的倉房。或者過於繁忙而找不出燒倉房時間亦未可知。她那邊也杳無音信。
     
    十二月來臨,秋天完結,早晨的空氣開始砭人肌膚了。倉房依然故我。白色的霜落在倉房頂上。冬季的鳥們在冰冷的樹林裡啪啦啪啦傳出很大的振翅聲。世界照舊運轉不休。
     
    再次見到他,已是去年的十二月中旬了,耶誕節前夕。到處都在放聖誕讚歌。我上街給各種各樣的人買各種各樣的聖誕禮物。在乃木阪一帶走時,發現了他的車。無疑是他那輛銀色賽車。品川編號,左車頭燈旁邊有道輕傷。車停在一家咖啡館停車場內。當然車沒以前見過那麼神氣活現閃閃發光。也許我神經過敏,銀色看上去多少有些黯然。不過很可能是我的錯覺。我有一種把自己記憶篡改得于子有利的傾向。我果斷走入咖啡館。
     
    咖啡館裡黑麻麻的,一股濃郁的咖啡味兒。幾乎停不到人語,巴羅克音樂靜靜流淌。我很快找到了他。他一個人靠窗邊坐著喝牛奶咖啡。儘管房間熱得足以使眼鏡完全變白,但他仍穿開司米斜紋呢大衣,圍巾也沒解下。
     
    我略一遲疑,決定還是打招呼。但沒有說在外面發現他的車—無論如何我是偶然進入這家咖啡館,偶然見到他的。
     
    「坐坐可以?」我問。
    「當然。請。」他說。
     
    隨後我們不鹹不淡聊起閒話。聊不起來。原本就沒什麼共同話題,加之他好像在考慮別但是們。雖說如此,又不像對我和他同坐覺得不便。他提起突尼斯的港口,講在那裡如何捉蝦。不是出於應酬地講,講得滿認真。然而話如此細涓滲入沙地倏然中止,再無下文。
     
    他揚手叫來男侍,要了第二杯奶油咖啡。
    「對了,倉房的事怎麼樣了?」我一咬牙問道。
     
    他唇角泌出一絲笑意,「啊,你倒還記得,」說著,他從衣袋掏出手帕,擦下嘴角又裝回去,「當然燒了,燒得一乾二淨,一如講定的那樣。」
     
    「就在我家附近?」
    「是的,真就在附近。」
    「什麼時候?」
    「上次去你家大約10天後。」
     
    我告訴他自己把倉房位置標進地圖,每天都在那前面轉圈跑步。「所以不可能看漏。」我說。
    「真夠周密的。」他一副開心的樣子,「周密,合乎邏輯,但肯定看漏了。那種情況是一定。由於過於切近而疏忽看漏。」
    「不大明白。」
    他重新打好領帶,覷了眼表。「太近了。」他說,「可我這就得走了。這個下次再慢慢談好麼?對不起,叫人等著呢。」
    我沒理由勸阻他。他站起身,把煙和打火機放進衣袋。
     
    「對了,那以後可見她了?」他問。
    「沒有,沒見。你呢?」
    「也沒見。聯繫不上。宿舍房間沒有,電話打不通,默劇班她也一直沒去。」
    「說不定一忽兒去了哪裡,以前有過幾次的。」
     
    他雙手插衣袋站著,定定注視桌面。「身無分文,又一個半月之久!在維持生存這方面她腦袋可是不太夠用的喲!」他在衣袋裡打幾個響指。「我十分清楚,她的的確確身無分文。像樣的朋友也沒有。通訊錄上倒是排得滿滿的,那只不過是人名罷了。那孩子沒有靠得住的朋友。不過她信賴你來著。這不是什麼社交辭令。我想你對她屬於特殊存在。我都有點嫉妒,真的。以前我這人幾乎沒嫉妒過誰。」他輕嘆口氣,再次覷了眼表,「我得走了,在哪裡再見面吧!」
     
    我點下頭,話竟未順利出口。總是這樣。在這小子面前語句難以道出。
     
    其後我給她打了好多次電話。電話因未付電話費已被切斷。我不由擔心起來,去宿舍找她。她房間的門關得嚴嚴的,直達郵件成捆插在信箱裡。哪裡也不見到管理人,連她是否仍住在這裡都無從確認。我從手冊撕下一頁,寫個留言條:「請跟我聯繫」,寫下名字投進信箱。但沒有聯繫。
     
    第二次去那宿舍時,門已掛上別的入居者名牌。敲門也沒人出來。管理人依然不見影。
    於是我放棄努力。事情差不多過去一年了。
     
    她消失了。
     
    每天早上我仍在五處倉房前跑步。我家周圍的倉房依然一個也沒被燒掉。也沒聽說哪裡倉房給燒了。又一個十二月轉來,冬鳥從頭頂掠過。我的年齡繼續遞增。
     
    夜色昏黑中,我不時考慮將被燒毀的倉房。

  • 很高興認識你第三季 在 超級美食家的王瑞瑤王瑞瑤的超級美食家YOYOSHOW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2018-11-15 07:40:33

    #人在京都吃菊乃井無碍山房便當
    #全日本最紅的便當店
    #預約要等一個月沒有外帶
    #2019京都米其林必比登
    #2019菊乃井共拿下米其林7顆星
    #時雨便當加上生魚片每人要價日幣7000元
    #菊乃井第三代老闆村田吉弘來打招呼了
    Ellen說,料理王國主編Atsuko跟我們約在京都祇園的一個便當店,計程車抵達目的地,我差點沒昏倒,這個便當店的招牌寫著菊乃井,我太興奮了,當場大叫出來,想起2010年村田吉弘主廚在台北晶華酒店,捧在我面前讓我聞香的海膽炊飯。

    幾件事要分享:
    一,菊乃井賣的便當不叫懷石便當,請不要看到高級食材就叫懷石,他們自己取名為時雨便當。
    二,雖是便當店,只內用不外帶。
    三,我以為只有料亭,湯豆腐才要講究賞景,沒想到便當店也行,而且坐一排似賞鳥。
    四,便當店那座白色人體藝術品市價日幣5千萬。
    五,吃便當很自由,不必跪坐,沒有規矩,先吃後吃,隨你高興。
    六,透過一個折合台幣不到2000元的菊乃井便當,認識京料理的味道和季節,非常值得。

    #跟著王瑞瑤吃喝玩樂在京都
    #吃美食也要長知識
    #fb王瑞瑤的超級美食家
    #youtube超級美食家
    #中廣流行網FM103和中廣線上聽app
    #每天中午11點和晚上6點王瑞瑤的超級美食家
    #一周9集內容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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