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形容景色美麗的詞彙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雖然這篇形容景色美麗的詞彙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形容景色美麗的詞彙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形容景色美麗的詞彙產品中有4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4萬的網紅每天為你讀一首詩,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楊澤《人生不值得活的》──意象與節奏分析 ◎李懷 前言 本篇報告以楊澤第二本詩集《人生不值得活的》為研究對象,主要討論其意象使用與調整節奏感之手法。 第一節 意象分析 《人生不值得活的》共分五輯,囊括了對生死的理解、愛情的追逐與辯證、被置身於陌生城市的焦慮等,每一輯在寫作手法、意...

  • 形容景色美麗的詞彙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2-08 21:00:00
    有 176 人按讚

    楊澤《人生不值得活的》──意象與節奏分析 ◎李懷

      
    前言

    本篇報告以楊澤第二本詩集《人生不值得活的》為研究對象,主要討論其意象使用與調整節奏感之手法。
    第一節 意象分析
    《人生不值得活的》共分五輯,囊括了對生死的理解、愛情的追逐與辯證、被置身於陌生城市的焦慮等,每一輯在寫作手法、意象使用與主題上皆有明顯不同,以下將進行分析:
      
    壹、人生不值得活的

    對楊澤而言,詩是屬於少年的,年輕人痛恨謊言與偽善、享受苦悶與憂鬱,用寫詩提煉回憶、救贖青春。開卷第一首同詩集名的〈人生不值得活的〉便基於此積極的風格為整本詩集定調,無論是年少當下的悲苦疾筆、事過境遷後或許坦然或許糾結的回顧,都在輯一「水」的意象下開展。

    此輯共有八首詩,或多或少皆使用了水的意象:〈人生不值得活的〉、〈瓊斯海灘〉中使用了海:

    愛與死的迷藥無非是
    大海落日般──
    一種永恆的暴力
    與瘋狂……
    (〈人生不值得活的〉)

    天空是面陰鬱底牆
    其上有海天──
    最後迴光。一隻傘
    一方無人眺望之窗口
    生命的全部重量
    倒懸於彼
    (〈瓊斯海灘〉)

    大海與落日,正對映著前句的死與愛,死彷彿一片汪洋廣闊而壓迫的存在著,而愛則若落日餘暉,雖絢爛卻是無比短暫。但對楊澤而言,這兩者其實都是永恆的,是早於任何理性、歷史的。愛與死以強大的張力互相拉扯著,死可以毫無理由的帶走人、愛上一個人也不需要任何邏輯推導,巧妙的是兩者也像海洋與夕陽倒影一般互為對方的因果。在〈瓊斯海灘〉中,天空如鏡映著大海,而傘似乎倒掛在上,其對應的卻正是雨中佇立的那個人,故事的主體往往在傘下,只是在楊澤顛倒世界的幻想中,由傘下孤零的一人轉成了倒掛傘中盛接的雨水。

    兩詩皆用海作為世間萬事的盛載體,是一面凝望即可看見故事的鏡,而在物理世界中,我們稱之為「時間」。水在楊澤詩中的意象便是時間的流動、歷史的洪荒。〈克羅采奏鳴曲〉中以貝多芬的音樂帶著詩人流回曾經洶湧的青春、〈室外是雪〉以飄零的雨雪串起了異鄉子弟對故鄉地域的思念、〈霽〉以雨過天青與濃霧的對比、城與離城者之間關於留下與離去的行為,展現了眾人皆困於過往記(與霽諧音之設計)憶。輯一短短八首詩,雖皆有水的意象,楊澤卻巧妙的利用其不同形式詮釋各種對時間的理解、臣服與反抗。
      
    貳、我已歌唱過愛情

    氣候與花,追逐、放棄與釋懷。構成了楊澤以詩語言辯證愛情觀的輯二「我已歌唱過愛情」,我們在此輯中不斷見證愛情與生死、短暫現存與永恆記憶間:有限性與無限性、必然性與可能性的來回交錯。而「花(植物)」便是其中重要的媒介:

    我已歌唱過愛情──
    還有玫瑰、紫羅蘭、鬱金香的真理
    但是為她,啊,單獨為她
    我預支了我下輩子的愛情
    (春天,落花,carpe diem
    在旅人休息的樹下,我躺著
    與我不再的七弦琴)

    我已歌唱過愛情──
    如今我將長久保持沈默。
    喜悅以及悲傷──除非
    大陸淪陷成海,海
    淪陷成荒原,荒原
    開出玫瑰而她向我走來──
    我將,啊,永遠不再復活
    (春天,落花,carpe diem
    在旅人休息的樹下,我躺著
    我不再沈吟愛情,髣髴在她的花園中……)
    (〈我已歌唱過愛情〉)

    對如今的詩人而言愛情已成過去式,而玫瑰、紫羅蘭、鬱金香雖如不同段感情有不一樣的顏色,其真理卻一樣是短暫的、是只屬於某特定時期的。楊澤浪漫的少年情懷卻不認同自己僅限於這樣的稍縱即逝,一方面他幻想著預支下輩子來換取此刻的永恆、一方面現實中他選擇停留,旅人在樹下稍作休息便會離去,楊澤卻甘願停滯在她的花園裡享受著他僅存的「永恆的愛情」。

    末段表面上透過描寫時間進程以表楊澤對愛情長久而沉默的堅持,暗底下則展現了一種極致的融合觀,在時間恆流中不斷變換的地形與始終存在的詩人與樹、「永遠不再復活」中隱含「從未死去」與「甘願死去」這樣對愛情更高(也更狡猾)角度的視角,讓存有與逝去的界線模糊。讓我們感覺只要詩人能在記憶中永保18歲某場短暫而絢爛的愛情,即便分離後經歷年月摧殘,「愛情」本身也透過詩人的浪漫得以存續。

    在楊澤的情詩中沒有純然煽情的情慾流動,更多的是青年對愛情本質的直逼叩問,〈伐木〉中春天隱密的繁花與透過伐木建築的愛的居室,引出自然而為與刻意為之的感情關係間的矛盾;〈告別1〉中從春天頹然倒下(感情破裂)後的自我懷疑、辯證,祈求與絕望下透過浪漫的遠離試圖保有僅存的愛情。

    除了花等植物外,在〈告別1〉:「相對於我們,我們的戀情正在絕望地焚燒……我們的愛──如何像群樹那般不斷生長,像星球一樣永恆運轉……」、〈告別2〉:「像激流護衛一朵落花請為我為我護衛她/因為當黃昏遽爾落下,天井/再也無法護衛她的身影小小/因為當春天轉身背向離開/激流與落花/他的心中負荷有──/一千種難言的傷痛……」中,焚燒、激流、急雨,楊澤利用這些曖昧的詞彙營造了一場脫離現實、界線模糊、不負責任卻又純粹的「美」的愛情狂想。
      
    參、與眾同禱、讓我做你的DJ

    此為輯三與輯五,其並沒有特別多相同意象或如輯一、二那般具有貫串全輯的核心意象,在背景上而主要偏向異國、陌地、城市的氣氛營造、語境上則多有對自我存有、國族、生死的來回思辨,顧此二輯放在同一段談。輯三「與眾同禱」第一首詩〈在風中〉馬上構建了與前二輯截然不同的語境:

    在風中獨立的人都已化成風。

    在風中,在落日的風中
    我思索:一個詩人如何證實自己
    依靠著風,他如何向大風歌唱?
    除了──啊,通過愛
    通過他的愛人,他的民族
    他的年代,他如何在風中把握自己
    有如琴弦在樂音中顫慄、發聲
    與歌唱……

    ……

    在風中,在落日的風中
    假如他逆風流淚奔跑,大風
    將與他並行,並為他悄悄拭去
    所有的淚……
    (〈在風中〉)

    沒有太多意象,而是較為赤裸的將思辯過程展現在讀者眼前,此詩或許在純文學性上並沒有太多進展,但卻嶄露了楊澤對詩的野心──也就是哲學性的思辨。比起將讀者直接丟入一個想像的詩空間中,楊澤更願意安排好一些命題、邏輯與線索,甚至像〈在風中〉一樣根本不多做包裝,利用其犀利精準的文字,將人置身於時代磅礡的大風下,如何發聲、如何證實自己?以愛、信仰做回應。即使「落日在風中,蒼茫墜落無聲……」即使在風中為了對國族的焦慮、對自我的渺茫,但當詩人大聲歌唱,此處的歌唱我認為指的便是各代文人的書寫,在時代狂暴的呼嘯中一個人堅守著愛與原則進行寫作能喚醒莫大的力量。此刻,原先掩蓋個人聲音的大風卻反過來悄悄拭去眼淚。

    空間感,無疑是輯三、五中最能感覺到楊澤力筆營造的,風不僅作為涵蓋所有空間並改變其屬性的流體、同時也串連起所有曾佇立於風中的人,空間與時間被簡單的一個意象緊密交織在一起。當渺小的人開展思想,連結到興衰的落日、群星的運行下明與暗的對反、連結到陽光連結到愛。而詩末回收到淚這樣主體性的感受產物,將人最獨有的情感與時代做回應,閱畢此詩便能感受到在楊澤心中,存在本身便是一種極具張力且浪漫的辯證過程。

    若說〈在風中〉給出了一個較明確且堅定的解答,〈在畢加島〉則停在一個較為開放性且困惑的結尾:

    在畢加島,我在酒店的陽臺邂逅了
    安塞斯卡來的一位政治流亡者;溫和的種族主義
    激烈的愛國者。「為了
    「祖國與和平……他向我舉杯
    「為了愛……」我囁嚅地──
    回答,感覺自己有如一名昏庸懦弱的越戰逃兵
    (瑪麗安,我仍然依戀
    依戀月亮以及你美麗的,無政府主義者的肉體……)

    在畢加島,我感傷旅行的終站
    我坐下來思索人類歷史的鬼雨
    半夜推窗發現的苦難年代;
    我坐下來思索,在我們之前、之後
    即將到來的苦難年代,千萬人頭
    遽爾落地,一個豐收的意象……
    瑪麗安,在旋轉的童年木馬
    在旋轉旋轉的唱槽上,我的詩
    如何將無意義的苦難化為有意義的犧牲?
    我的詩是否,只能預言苦難的陰影?
    並且說──愛……
    (〈在畢加島〉)

    在私人的與國族情懷的愛是否有相同的基準點?或說兩者是悖反的?不相容的?在畢加島這個幻想的島嶼,楊澤清楚看見了其暴政歷史,但在這樣歷史的面前詩人該以什麼姿態面對?對愛國者囁嚅地回應,一方面反映詩人對私愛該在這樣磅礡且充滿道德意味的革命下如何自處、另一方面則受困於自身對苦難的無能為力。詩中「千萬人頭/遽爾落地」對應「人類歷史的鬼雨」,將歷史進程的殘酷與鬼雨相連結,讓讀者不禁思考究竟這樣的雨能否洗淨一地血流、或是雨的味道反倒掩蓋了血腥味?詩對於這個廣袤無邊且現實的世界究竟能起到什麼作用?相對前一首的堅決,〈在畢加島〉展現了楊澤陷於困惑與焦慮的模樣。

    在大時代的交替下,知識分子對自我的定位是極度惶恐的,此本詩集收錄楊澤1977年至1990年的詩創作,此時政治動盪、文壇論戰四起,無可避免的楊澤除了書寫積極、愛情,也書寫「被置身」於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思想交戰下,文學寫作已不存在指標與真理,這點在輯三、五尤其如此。〈我曾在炎午的酷陽下注視〉是一首無論主題或語境皆展現對此刻與歷史的反覆論辯,詩中再度使用風中年代的意象,楊澤彷彿不得志的罪臣,雖抱有理想卻在中暑的城市中呻吟,一個有著愛與思想的人竟在這樣「信仰缺如的年代」顯得如此無助。黃昏、大廈窗前、無用的軀體、救火車,楊澤挑選了這些混亂或似乎待破碎的城市意象,深刻刻劃了一個踩在名為現代的道路上、卻只能渺小踽踽獨行……

    輯五「讓我做你的DJ」較無輯三那樣沉重,但也因情感的渲染較足,時刻能感受到楊澤被置身於城市中的呼喊:

    人間秋涼,雨日
    薄暮不免有些感喟
    徒然地立在回家的站牌前,看
    施工中的對街大樓,在微雨中
    一盞盞水銀路燈寂寞亮起
    二三女子在一場黃昏雨中艷裝獨行
    緊抿著紅唇趕赴人生的約會
    在聖人不復的紅磚道上,我覷見
    有人低頭抽手上的Kent牌香菸
    歲月的驚愕與虛偽一如
    嵌在無名指上的大粒鑽戒
    在雨中淋漓發光

    只一夜,那人須髮盡白,我
    失落在路旁的朝代間,充滿了不合時宜的情懷……

    城市的夜是激烈的搖滾不遠處爆發
    我在霓虹的紅雨中為櫥窗的星星所射殺
    世界在海變中向下沉淪
    直到惡夜的中心
    有人彎身撿起一支口紅
    我發現你我的城市祇是
    被丟棄在路旁的
    一截再也點不燃的煙蒂
    (〈雨日.女人No.12與35〉)

    詩題中雨日似乎就是一種矛盾,而女人則一反身為人類的主體性,成為編號般的存在,帶著類似的戒指、風格無太多相異的服裝,在霓虹城市中豔裝奔走趕赴約會,但這樣的忙碌在楊澤眼中似乎並不存在什麼意義,相較楊澤詩中的救贖──瑪麗安,No.12與35顯得多麼扁平與單薄。

    路燈逐漸代替了日光,只在開頭以無形容詞的狀態出現的「日」似乎解離成城市中一盞盞的燈光、絢爛的霓虹,走在這樣「聖人不復的紅磚道」彷彿有種究極的、真理性的消散。我們在此詩窺見楊澤較為尚古……或說崇尚可見道德規範的一部分。但這並非他沒有勇氣尋找新觀點、新視角,而是在太過紛亂的時代,亙古不變的「真理」最能令人有安全感,在一切準則盡失的現代城市裡,對某些詩人而言反倒是一種惡夢,我不確定此詩書寫的是楊澤在美國留學的時光抑或是回到故鄉後的悵然,但皆能深刻感受到他對外在世界的陌生、與那一份因純真仍在才導致的絕望。
      
    第二節 節奏分析

    楊澤的詩中充斥著刪節號、破折號與括號,修飾著詩中未完成的語氣、待補充的語境與解釋背景脈絡等功能。以下將逐段分析三者在詩中出現的位置與其作用。

    一、刪節號(……)
    刪節號在整本詩集共出現86次,使用刪節號的詩作有27首,超過了全集42首的一半。其功能分為三類,分別是「落寞語氣」、「待續語氣」與「延伸語境」:

    (一)、落寞語氣
    〈告別1〉:「相對於所有季節──我們的愛情顯得多麼有限……」
    〈伐木〉:「感覺自己像去夏海濱所見/一座荒廢已久的建築鷹架在雨中……」
    〈在馬賽〉:「像夏日午後的急雨,我匆匆避入的一間地下室café,妖嬈開放的燈色、音樂與人臉是一面遠遠的落地長鏡,我在其中找到我落寞的眼神……」

    回想起某個雨中荒廢的建築如自己曾經的感情;想像各個季節的變化再與此刻的愛情相對應;五色燈光下人群中的獨身一人……此類刪節號常見於楊澤的情詩,求不得、回憶傷心事的寂寥、感傷,透過刪節號形成一種「詩人似乎無話可說」的語氣。當讀詩時來到這類段落,往往因刪節號的出現而略作停頓,而在此巨大的沉默中我們反倒能再度咀嚼前一句內容,具加強句子情感的功用。

    (二)、待續語氣
    〈在畢加島〉:「我的詩是否,只能預言苦難的陰影?/並且說──愛……」
    〈詠懷〉:「憂鬱是消沈後的熱誠/關於我的靈魂,請相信/那始終不變的部分……」
    〈里奧追踪〉:「我開車繞過,荒涼的菊花墳場,河流在左,在右,彷彿聽見一女子的傷心,不知為誰……」

    在這些刪節號後讀者將期待詩人繼續說下去、或是語氣並未結束尚留存一些謎,那女子的傷心,不知究竟為誰而泣?在說完愛之後呢?是否還能有更多的意義?那始終不辨的部分是什麼?信仰?愛?痛苦?是何類的倔強?在楊澤充滿反覆辯證的詩中,透過刪節號的留白使的算式遺落了等號後的結論,讓讀者有更多的空間將自己生命的獨特性帶入。

    (三)、延伸語境
    〈母親〉:「那中年婦人的眼神始終/尾隨著我……」
    〈人生不值得活的〉:「號角重返那最後/與最初的草原黎明……」
    〈告別2〉:「而永恆是我離開她,留給她的一片/無盡的黃昏與等待……」
    〈越過窗外暗雲湧動的天空〉:「彷彿我是她所遺棄、逐日枯萎的/一株向日葵;彷彿/我永遠是背對著她的雨季……」

    第三類是楊澤詩中最常見的刪節號用法,當前句具有未完的旨意,楊澤便常常使用刪節號作為想像的延伸。最初的草原黎明……如何到達最後的?眼神始終尾隨著我……直到何時?現在嗎?還是會持續到永遠?後兩句更不用說,「永遠」與「無盡」皆指涉著往後提到的事物或狀態將一直持續。

    透過這些刪節號,詩人一方面省去了筆墨描寫落寞、待續等狀態,也在此之上構了能做為讀者無限想像的媒介,刪節號後的世界楊澤交給了讀者,我們能因共鳴感到痛苦、也能擅自將未完的狀態在腦中延續或斷絕。在閱讀上,除了段落、句與句之間,我們多了一個煞車功能的刪節號,在連綿的情緒、意象堆疊中,有一個可以平衡動靜,讓思考暫時停歇下來回顧、深思的小棧。

    二、破折號(──)
    全集共有30首詩使用總計93個破折號,相比刪節號使用頻率甚至更高,破折號的運用在功能上就較為簡明,在連結前後兩句的前提下,以邏輯脈絡區分有二種主要型式之使用──「前後相輔」與「指涉後句」:

    (一)、前後相輔
    〈母親〉:「有許多窗鏡的陌生廂房/輾轉啼生了我──與我/終告分離」
    〈霽〉:「青山彷彿昨夜/那人之髻──山後是/遽遽然不可逼視/珠簪般亂顫的光」
    〈暴力與音樂的賦格──獻給Jethro Tull〉:「這是生存的/全部──全部的歡樂,全部的苦難/全部的春日,全部的愛……」

    在這類句型使用中,破折號的前後二句並沒有明確的因果關係,而是補充前句未說明、或近意的重複敘述。

    (二)、指涉後句
    〈啊,我的祖國是一座神秘的電台〉:「但人車喧騰,那祇是──/失落在市塵中的/山河含恨……」
    〈30路藍色巴士〉:「我看見──滿街奔跑,許多焦慮的父母/紛紛尋找他們二十年前遺失的小孩」
    〈婚前曲(一九八一)〉:「驀然瞥見──你們暗中鼓動/靈慾的雙翼,於文明的夢寐中/巍巍誕生之秒密……」

    相比前者,這類的使用佔據絕大多數,在語意未盡的前句後,以一種較緩慢、娓娓道來的口氣說明。

    前面提到楊澤的詩邏輯性較強,少有純粹的意象堆疊,就算是意象較為豐富的〈暴力與音樂的賦格──獻給Jethro Tull〉、〈人生不值的活的〉等,也有許多因果、時間上的連接詞將整首詩串聯,破折號的應用便顯示了這點,唯有一個人的詩中需要大量的論述(儘管可能隱晦)才可能以這麼高的比例被使用。

    三、括號(())
    全集共有15首詩使用總計38個括號,以「動作描寫」、「背景補述」、「詩人獨白」為主要三個用法,以下將一一分析:

    (一)、動作描寫
    〈蔗田間的旅程〉:「多折的唱詞裡莫非便有/與她雷同的身世?/(五指輕撥過往琴弦)」
    〈在格拉那達café(Castle in Spain)〉:「西班牙的哲學是音樂,與乎沒有哲學負擔的雲/他向我說(揮舞巨大的手掌在我眼前晃動)」

    此種用法較少見於楊澤詩中,簡單敘述對方當下的動作以增加人物的鮮活與表明情緒。

    (二)、背景補述
    〈霽〉:「匆匆醒來的河流、車輛/逆向游走無聲/(遠行者離城而去,久久未歸)」
    〈我已歌唱過愛情〉:「我已經為她/啊,浪費掉我的一生/(在旅人休息的樹下,我躺著/與我不再詠嘆的七弦琴)/……(春天,落花,carpe diem/在旅人休息的樹下,我躺著,與我不再的七弦琴)/……(春天,落花,carpe diem/在旅人休息的樹下,我躺著/我不再沉吟的愛情,髣髴在她的花園中……)」

    既然是作為詩背景的「補述」,那就表示這類括號中的句子通常將以一種潛藏在詩脈絡底下的形式展現,不讀括號看似對詩整體的結構沒有決定性的影響,但當這類的句子被特意的括起來,反而引發讀者將其與其他文字隔開,在腦中自成一個境地,讀者知道這是重要的背景資訊,否則詩人沒必要特別在此補充,因此可做到加強詩境渲染的效果。

    在〈霽〉一詩中,黎明、青山、河流構成了一幅光景,離城者一樣放在段落中很可能被消融在豐富的畫面裡。但離城者這枚意象扮演一個極具重要的元素,楊澤因而將其放入括弧,將離城遠行久未歸的事實在他建構的黎明景色中凸顯,進而加強了全詩著墨濃淡的調配。而在〈我已歌唱過愛情〉中,三段中三個括弧以類似的結構出現,其作用便是詩經中的複沓手法,每段的論述不斷地前進的同時,躺在樹下的我身處的環境與心境也在配合三段情感的推演下逐漸出現。

    (三)、詩人獨白
    〈告別1〉:「不慣說謊的裸體也開始厭倦於/一襲過份精緻美好的衣服/(我們曾激賞過那份表裡合一的奢華感覺)」
    〈夏蟲〉:「泰山其崩乎/梁木其壞乎/哲人其萎乎/(漠漠風起,簌簌葉落,當下一個秋天來到──夫子哪,我們卻在那裡?)」
    〈在格拉那達café(Castle in Spain)〉〉:「(站在一九七七年的櫥窗前,我是全然年輕的,而世界已頹頹老去,如一遲暮之妓……很多的不滿,太多憤懣,到後來變成只是些可笑的牢騷,微弱的聲音只有自己的喉嚨不清楚地聽見。假如我大聲呼喊,除了我的Echo──啊啊誰會聽見……)」

    一首詩通常包含一條完整的敘事線,雖可能有詩人暫且的狂想,但基本上會在同樣的時空架構底下完成。而括號中的「我」以跳脫框架的形式存在於詩中有兩種可能,一是作為「詩中世界」的詩人對他寫下的故事的補充,〈告別1〉、〈夏蟲〉屬於此種。另一種則是作為現實中詩人的後設獨白,〈在格拉那達café(Castle in Spain)〉便是如此,是作為楊澤本人的聲音而非詩中的敘事主體。

    楊澤的詩之所以充滿音樂性,便是他在使用意象展開論述的同時,將論述的過程以各種不同形式精巧的布置在各詩中,留白、待續、獨語、補述……而非滔滔不絕的從頭到尾使用類似語法,這樣的作法讓讀者在閱讀上多了些心思,類似拼湊積木一樣一塊一塊疊起楊澤浪漫而真實的詩世界。
      
    第三節 結論

    〈人生不值得活的〉傳遞就算面對苦悶的生活也要積極的生存姿態;〈告別1〉嶄露了只屬於少年的對愛的渴求、依戀與懷疑;〈在臺北〉我們窺見楊澤內心焦慮的、被置身於陌生時空的無所適從。《人生不值得活的》雖然以這樣厭世的詩集名出版,卻沒有任何一首詩要讀者消極、放棄。

    文學性上,整部詩集並沒有非常創新的實驗筆法,但也透過楊澤精心的邏輯、脈絡安排使得沒有一首詩落於俗套,我們在楊澤的雄辯中直視愛、直視信仰、直視自我、直視焦慮,然後用一種少年式的浪漫予以回應。我們都曾、或現正處在後青春期成長與停滯間的矛盾地帶,一方面想盡可能的看清所有真相、一方面又有很極多部分的靈魂希望永遠保留著無知,我們與世界的爭鬥正如與自我的爭鬥,愛在這樣的辯證中是具有多麼強大的力量?我們對世界深深的絕望正因為我們如斯的愛著這個世界,只是有些人的愛走了岔路,而楊澤的詩正是將我們引回具修復與生長性的自我懷疑與肯定。

    雖然,絕望可能在自我主體性開展的那一刻便已注定;雖然,自我的有限性與思想的無限性便是人類永恆的困境;雖然,即便書寫了也不一定能將苦難化為有意義;但至少,只要心中還記得楊澤理性而溫柔的文字,我們便能甘心的作一名千敗劍客、做一名深愛著無數缺陷的──人類。

    --
    美術設計:游佳真
    圖片來源:游佳真
    --
    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1/02/20210208.html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楊澤 #人生不值得活的 #意象 #節奏

  • 形容景色美麗的詞彙 在 阿翔 Linus Cheng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8-07-19 21:00:00
    有 287 人按讚

    【我在西撒哈拉尋找三毛(下)她最好的朋友】#陳年遊記系列

    (上集及全篇圖文版連結在留言區)

    //這個房子其實不必走路,站在大洞洞下看看就一目了然了。一間較大的面向著街,我去走了一下,是橫四大步,直五大步。另外一間,小得放下一個大床之外,只有進門的地方,還有手臂那么寬大的一條橫的空間。廚房是四張報紙平舖起來那么大,有一個污黃色裂了的水槽,還有一個水泥砌的平台。//
    《撒哈拉的故事-白手成家》

    屋內有點昏暗,站在大廳中,全屋幾個小房間一目了然。向街的大廳,大概是橫四大步、闊五大步。幾個小房間分別是睡房、廁所、客廳和廚房,客廳放了幾張小梳化,梳化旁的茶几放了簡單的小花瓶裝飾。睡房門外也掛了一串精緻的假花,溫馨又簡潔。抬頭看看天花,看見曾經是天井的痕跡,現在已被填好了。

    得伯伯同意後在屋內到處拍照,正拍得興奮,更奇妙的偶遇來了。

    「啪啪啪!」

    有人在門外叩門,伯伯去了接待,一位滿面鬍子、穿著白色阿拉伯長袍的阿拉伯男人進來。伯伯跟白袍男人說了幾句,他就前來跟我握手。

    「Echo?」白袍男人說出三毛的英文名字。

    「你也聽過Echo嗎?」我既驚又喜,正猜度著白袍男人的身份。

    「Echo、荷西!這裡、住這裡。」白袍男人說,他的英文似乎不太好。

    「你認識他們嗎?Echo和荷西。」我問。

    在旁的伯伯搶著說︰「他當然認識,他就是這裡的房東。」

    白袍男人笑容滿面望著我,他看起來不過四、五十歲,當時年紀應該很小。

    「你叫甚麼名字?」我問。

    「大衛。」他答。

    大衛⋯⋯書中應該沒有出現過這名字,他會是誰呢?

    「那你父親呢?」我又問,太興奮了,希望語氣不像盤問犯人。

    「我的父親是罕地。」他笑著說。

    罕地!警官罕地!就是當年三毛的房東!原來房子現在由罕地的兒子管理。

    大衛帶我到天台去看。

    //有一個星期天黃昏,一群瘋狂的山羊跳過圍牆,一不小心,又上屋頂來了。
    我大叫:『荷西,荷西,羊來了!』
    荷西丟下雜誌沖出客廳,已經來不及了,一只超級大羊穿破塑膠板,重重的跌在荷西的頭上,兩個都躺在水泥地上呻吟。//
    《撒哈拉的故事-芳鄰》

    這裡跟鄰居相連的天台間只隔著很矮的磚牆(當年可能連磚牆都沒有),若鄰居有在天台飼養動物,是絕對有可能跑過來的。天台中心有一個看得出後來才用水泥密封的天井,想到曾經有隻羊從這裡掉下屋裡去就覺得好笑。在這裡能看見對面一排建築物的後方是連綿沙丘,就是三毛初搬來時門外的景色。

    「Echo、荷西,這裡!」大衛模仿著拍照的動作。

    就在這裡,三毛每天欣賞著變化多端的沙漠美景。

    「你有位姊妹,對嗎?她叫甚麼名字?」我雖已肯定大衛的身份,卻又試探式的再問。

    「姑卡,我姐姐叫姑卡。」他說。

    姑卡,那就一定沒有錯了。她是三毛在沙漠生活時最好的朋友,書中出場最多的沙哈拉威人。其中《娃娃新娘》一文以姑卡為主角,當年她十歲,以沙哈拉威傳統儀式嫁給一位素未謀面的人,三毛出席了她的婚禮,詳細記載了過程。

    參觀夠了,大衛主動說可以開車載我回到城裡,這裡的人真友善。

    我跟伯伯擁抱道別後,坐上了大衛的車。大衛兩位小女兒也在車上,看起來快十歲。幸好據阿里所說,現在已禁止「娃娃新娘」,否則她們也將要被安排結婚了。

    大衛開車不久,手口並用地跟我說︰

    「姑卡,見?」他把兩隻手指指著自己的眼。

    「想見!我很想見她!」我叫道。

    大衛隨即改道,駛進迂迴小路。姑卡,幾乎是書中的第二主角,我將要跟她見面!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驚人運氣。

    //初次看見姑卡正是去年這個時候,她和她一家人住在我小屋附近的一幢大房子內,是警官罕地的大女兒。那時的姑卡梳著粗粗的辮子,穿著非洲大花的連身長裙,赤足不用面紗,也不將身体用布纏起來,常常在我的屋外呼叫著趕她的羊,聲音清脆而活潑,儼然是一個快樂的小女孩。//
    《撒哈拉的故事-娃娃新娘》

    我初次見真正的姑卡,會是怎樣?

    五分鐘後,大衛的車在一條窄巷停下來,大衛轉身跟其中一位女孩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小女孩就蹦蹦跳的下了車,跑往車前方的一間小屋敲門。

    我下車等著,緊張得連呼吸都亂了。

    一位穿著鮮豔綠色阿拉伯長衣的婦人踏出門外,小女孩跟她說了幾句,婦人看著我,然後慢慢走過來。

    她微笑跟我點點頭,然後跟車中的大衛講了幾句。大衛跟我說︰

    「她是姑卡,不、英文。」

    一如所料,姑卡完全不會說英文。

    如三毛所記,姑卡體型肥胖,但雙眼很大、輪廓清秀,十分美麗,濃烈的味道就沒有了,我相信現代的沙哈拉威人已較常洗澡了吧。

    我和姑卡很努力地以身體語言溝通,我給她看手機裡的三毛照片。姑卡若有所思地看著,說「Echo、Echo」,然後指著天。

    對,她知道三毛已經不在了。

    但,她的書還在、她的故事還在,全世界的華人都在看。

    「你的丈夫好嗎?」我問她,大䘙替我翻譯。

    「阿布第,好。」她說。

    //阿布弟拉開布帘進去了很久,我一直垂著頭坐在大廳里,不知過了幾世紀,聽見姑卡『啊!』一聲如哭泣似的叫聲,然后就沒有聲息了。雖然風俗要她叫,但是那聲音叫得那麼的痛,那麼的真,那麼的無助而幽長,我靜靜的坐著,眼眶開始潤濕起來。

    『想想看,她到底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子,殘忍!』我憤怒的對荷西說。他仰頭望著天花板,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那天我們是唯一在場的兩個外地人。

    等到阿布弟拿著一塊染著血跡的白布走出房來時,他的朋友們就開始呼叫起來,聲音里形容不出的曖昧。在他們的觀念里,結婚初夜只是公然用暴力去奪取一個小女孩的貞操而已。//
    《撒哈拉的故事-娃娃新娘》

    姑卡,這些年來,你好嗎?

    當初按「傳統」粗暴地娶你的阿布第,後來有好好的愛你嗎?

    看著姑卡溫暖而柔弱的笑容,我不忍問她真相。

    「我很喜歡三毛的書,我有看過你們的故事,很感人。」其實,她的故事令人很傷感。

    姑卡臉紅起來低頭微笑,看來她很有興趣知道三毛寫了她甚麼,突然我眼前的不再是五十歲的婦人,而是十歲的小姑卡──三毛最好的朋友。

    你記得嗎?

    那一次你偷了三毛的高跟鞋去穿,留下了你的尖頭沙漠鞋,害三毛要穿涼鞋出席宴會。後來你把高跟鞋弄得破爛還給三毛,三毛大發雷霆,你記得當時你跟三毛說過甚麼嗎?

    //『哼!你生氣,我還不是會生氣!』姑卡的臉也脹紅了,氣得不得了。
    『你的鞋子在我家,我的鞋子還不是在你家,我比你還要氣。』她又接著說。
    我聽見她這荒謬透頂的解釋,忍不住大笑起來。
    『姑卡,你應該去住瘋人院。』我指指她的太陽穴。//
    《撒哈拉的故事-芳鄰》

    這種小事,你可能早已忘掉了,我卻印象很深。在遙遠的東方,你知道有多少人曾因你的小事而會心微笑嗎?

    她又跟大衛說了幾句,大衛用他的單字片語替我翻譯。

    「她、看書、她想看。」

    「我回去、找、寄、給你!」我一個個字慢慢地配合手部動作跟姑卡說。

    姑卡微笑把手放在胸前,說了一句,她一定是在說多謝,今次我知道。

    我跟姑卡合照,她好像有點害羞,站近一點她馬上就縮開,這我才記起她是傳統的穆斯林婦女,跟男人當然要保持距離,幸好我沒有太失禮。

    很想跟姑卡再好好的聊聊,但無奈語言完全不通。我也從她的眼中看見了好奇,然而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分享著那些跨越了地域和時空的小故事。

    跟姑卡道別後﹐我謝過大衛,答應會把書寄給他們。(可惜我相信《撒哈拉的故事》不會有中文以外的譯本。)

    下車後,我呆呆站在街上,沒有馬上回到酒店。

    真的嗎?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過去短短幾個小時的經歷是真的嗎?

    太難以置信了。

    誰想過往崑崙山會遇見張三丰?誰想過往五指山會找到孫悟空?而今天,我在撒哈拉,遇見我最喜歡的書裡描寫過的真實人物。

    震撼、感動、奇妙⋯⋯還有多少詞彙可以形容此刻心情?

    就跟遇見三毛沒有分別。

    (完)

    #有睇記得留言話我知
    #Set埋SeeFirst追下篇遊記
    #facebook流量太慘淡唯有JJ插冰求Like
    #下篇想我寫咩
    #仲有大把貨
    #澳洲WorkingHoliday
    #日本留學
    #坦桑尼亞
    #摩洛哥
    #歐洲

    直接插入式廣告:
    書展2018
    《滾動到世界盡頭》作者見面簽書會
    會展Hall 1A-A16
    7月21日(六)13:00-14:00
    7月23日(一)14:00-15:00

    IG: linuscheng1124

  • 形容景色美麗的詞彙 在 沒力史翠普yucaio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17-03-06 13:53:00
    有 17 人按讚


    #學生回饋 #沒力寫作課

    給自己 by Winnie
      
    蘇格蘭對我來說,是集一切美好之地。在這並非沒遇過傷心之事,但是十多年後回想,卻是獲得許多。
      
    因緣際會下,來到蘇格蘭的Aberdeen念書。這是一個灰色的城市,因為大部分的建築都是用花崗岩堆砌而成。雖說岩塊是灰色的,但不知怎麼的,並沒有憂傷確帶來種安定的感覺。尤其是下過雨的午後,太陽灑下來,建築物反射著隱約亮光,帶來另一種清新。
      
    Aberdeen跟我出生的基隆很像,靠著海,也有條河接連著。它叫 Don River。可能是從小住著離海很近吧,特別喜歡海,尤其是心情不好時,總喜歡一個人到海邊走走。
      
    很幸運的,學校分配的宿舍窗外就可以看到海。它是有名北海 – 北海小英雄以及布蘭特油田的北海。每當心情煩躁時,就打開窗外看看海,或者,走約莫20分鐘的路程到Don River後,延著河岸的路來到出海口。
      
    這條路旁,有著多戶的人家。大部分都有著木造的籬笆,也最多是兩層樓的房子。門口都有個小花園,每次經過時,總有著各種不同顏色的花。可能是北國的關係吧,花開後總是凋落的非常慢,這點與腦中的邏輯並不相同。我曾在宿舍屋內的窗口養了盆像薔薇的小玫瑰,雖說總是開著暖氣,但窗口隱約流近來的冷空氣確也幫忙保鮮了許多。開花後,一整月不凋落。
      
    國外的房子價值較高的通常都在郊區,也不知道是否這靠近出海口的區域是否是較好的地段,有次經過時,還看到一戶人家門口栓了匹馬。聽說,在英國學騎馬與高爾夫是比在亞洲便宜多了,但在家門口有批馬,這實在是個蠻有趣的畫面。
      
    延著小路走約30分鐘吧,就會來到出海口。這出海口人煙罕至,範圍應該有比整個基隆港還大吧。但不知怎麼的,來到這並不會覺得不安全,看著遼闊的天空與大海,反而總覺得很安心。
      
    第一次到時是黃昏的時間,離腳邊不到3公尺處,看到幾條魚跳出水面,在橘黃的夕陽照射下,魚鱗與海水閃閃發光,那幅景象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當時,一邊正在講電話,電話那頭是已分手的男友,說著互相珍重。或許那個畫面在告訴我,無論人生怎樣,不管多少悲傷聚合,世間總有美麗的事物在等著我們向前看。
      
    蘇格蘭有很多美麗的景色,可能是因為地廣人稀吧,我也不是個愛熱鬧的人,所以總覺得到哪都很美很舒服。
      
    如果可以開車,慢慢逛蘇格蘭是個不錯的方式。我愛看春天的油菜花田佈滿山坡,也愛看一團團綿羊點綴著丘陵,而後者是我回台後常常在夢裡看到的景象。
      
    綿羊是種很膽小的動物,不知怎的,主人們都很放心他們隨便亂逛,有時在偏遠的馬路上可以看到他們在路邊散步。看著他們搖搖擺擺毛茸茸的屁屁,總有種想踢他們兩腳的衝動。可是他們實在是太膽小或者神經質了,總是無法靠近五步之內 (或許他們遠遠能感受到人類的不良意圖)。
      
    還有一種毛茸茸的動物叫 Highland Cow,中文應該叫高地牛吧。他是蘇格蘭的特有種,他長的有點像犛牛但是可愛多了。不知怎麼,每次看到他的照片總想發笑。
      
    他的瀏海總是蓋住眼睛,超想幫他撥開,順便幫他夾個夾子或者繫個蝴蝶結之類的。他們好像有兩層毛,外硬內軟,來抵擋蘇格蘭冬天的寒冷。他也有著兩個大大的角,看起來似乎有點危險,但是他們可是溫馴的很。
      
    很少看他們在走路,總是悠遊閒閒的趴在地上,讓我們拍照,頭也很少轉動。有次遇到幾頭幼年的牛,到是很好奇的來嗅嗅我,我也很好奇的摸摸他們的小角。他們的父母一點也不緊張,還是氣定神閒的望著我們。倒是我的同伴嚇著直說快離開快離開。
      
      
    不管歷史上蘇格蘭與英格蘭的關係是什麼,或許對於台灣這塊土地上的人對於蘇格蘭人的心理能多份了解。蘇格蘭人給我的感覺總是像 highland cow 一樣,雖說長的不是那麼細緻,可是非常的溫暖與和善。
      
    有次我到Inverness(就是有尼斯湖水怪那,湖邊的景色很美,但可惜的沒看到水怪)找朋友,因為第一次到,分不清楚東西南北的看地圖時,有個老先生問說需要幫忙嗎? 後帶著我走了約二三十分鐘的路程找到我要去的地方後,本以為他是順路,結果在說再見後他居然是朝著來時路走回去。
      
    室友知道我是從熱帶來的,冬天時使用較多的電費也不會計較,反而幫跟舍監告知她的理解,請舍監不要碎嘴。
      
    或許是因為這的人良善吧,曾經清晨三點,一人走路去學校實驗室確認實驗的水是否足夠,約15分鐘的距離但確不會害怕。雖說偶爾看到喝醉的年輕人在路邊發酒瘋,但比起英格蘭的人來說,至少沒遇過言語上的挑釁。至於傳說中的,蘇格蘭裙下是否有穿,那年的新年我們在廣場跨年時,有看到一位掀起後面……果真是沒穿。當下覺得,這些人也太可愛了吧。
      
    說到喝酒,不得不提蘇格蘭的Whisky以及Guinness。我實在找不到世界上其他的Whisky有蘇格蘭的好喝,可能是原產地吧。
      
    當年,在台灣只喝過皇家禮炮,只覺得難以下嚥。但是到蘇格蘭後,一方面因為便宜,二方面需要減壓,因此嘗試當地的後Whisky後驚為天人,跟皇家禮砲跟本是天與地的差別,非常的有層次,可以感受到木桶以及穀類的香味。
      
    如要喝純的,一定要挑 single malt,如怕醉的太快建議加ginger ale,混合起來帶著微微的甜味,很適合女生喝。至於Guinness,他應該算是愛爾蘭啤酒,但是愛爾蘭跟蘇格蘭文化有很多同樣的地方,所以很多蘇格蘭人喜歡喝Guinness。
      
    一樣的,以前在台灣總覺得黑啤酒跟醬油差不了多少,但是在蘇格蘭喝到後,我只能說,出了英國就不要試了,即使是超市賣的罐裝Guiness也萬萬不可。
      
    怎麼說呢,英國Bar的地窖內都有著大木桶,客人要喝時才用供酒器打到玻璃杯內。現打出來的Guinness上面浮著一層淡棕色久久不散的細緻泡泡,第一口喝下去時,每人不免都要長個小鬍子。
      
    喝過最好喝的黑啤酒是在家愛爾蘭餐廳,一入口可以喝到木頭濃郁的香味,濃厚有層次的韻味充滿鼻腔與腦細胞,真是無法用筆墨形容。
      
    回想人生第一次覺得做自己是在蘇格蘭的酒吧吧。那天同學說要慶祝從半個學期中生存下來(學制不同,一學期只有三個月),於是約了班上同學去學校旁的酒吧慶祝。
      
    在英國,酒吧是很正常的社交地點,尤其是在學校內或附近的更是單純的不得了,就跟台灣的咖啡廳差不多的意思。每個人點一杯one pint的啤酒(約473ml,當時價格視不同品牌約在1~2英鎊間,約台幣50~100元),了不起再點個fishes and chip,有位置就坐著,沒位置就站著。
      
    聽著音樂,沒有炫麗的舞步,輕輕擺動的身體,閒聊著。沒有人會勉強人喝酒,追酒,或者比著誰的舞步最跟的上潮流,各付各的。就是放鬆而已。通常喝個兩杯大家就回家了。
      
    雖然我會的英文詞彙不多,大多是聽同學在說也未必全都懂,有時就靠肢體與言,但是同學還是每次都會找我一起去,那是種單純的自己。

你可能也想看看

搜尋相關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