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篇康士坦的變化球專訪鄉民發文收入到精華區:因為在康士坦的變化球專訪這個討論話題中,有許多相關的文章在討論,這篇最有參考價值!作者NANX (烏秋)看板l976標題【專訪】1976樂團:鐵漢柔情.... (陳玠安)...
康士坦的變化球專訪 在 志祺 Instagram 的最讚貼文
2021-01-12 07:21:48
專訪康士坦的變化球!@kst_officials - 在練團室訪談康士坦的變化球,心裡真的覺得很興奮(畢竟也是聽他們的歌聽個很久) 而且當天他們還現場演唱「擱淺的人」,現場的聲浪跟 CD 真的不一樣,就是爽! - 這次我們利用了「神秘職業大揭秘」的節目線, 邀請康士坦的變化球來聊聊「#什麼是獨立樂團...
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172257
【專訪】1976樂團:鐵漢柔情,依舊76,依舊找尋著相近頻率的你和我
陳玠安 (20220826)
1.
跟1976樂團相約在熟悉的「海邊的卡夫卡」,這個咖啡館,即將在明年初劃下句
點。會不會是最後一次在這裡和1976聊天呢?
幸好,1976仍在,「依舊76」,即將於下半年展開巡演。由Legacy企劃的「鐵漢
柔情」系列,時隔八個月,1976將再度登台演出專場。
阿凱問我:「那你覺得1976比較鐵漢還是比較柔情?」
嗯,好問題呢。作為資深的76迷,一時間也還需要思考呢。
肯定兩者都有,在人生的不同時刻。
2.
在吉他手大麻的臉書上,瞥見近日1976已經相聚,密集練團。
阿凱說,「我們本來就有打算(密集的練團),剛好Legacy來邀約演出,馬上就
答應了,如果沒有答應,我們可能會更慢。」
上一張專輯已是八年前,近年的演出,不算多,團員各自也都有不一樣的生活樣
貌。在這個年紀段裡,1976仍然有著代表性,不只是樂團,他們也映照初台北城
市的變化,玩團文化的變遷。
在這個時代區塊裡,1976一直都是既懷舊又新潮的名字。
這四位玩團少年,踏進中年,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
鼓手大師兄去年開始迷上騎重機,買很多實體唱片,依舊聽大量的音樂,多為了
個人喜好,而非創作。貝斯手子喬作為較為年輕的團員,也步入全職奶爸,剛帶
三歲孩子去打了莫德納疫苗,因為疫情和家庭,幾乎沒出門,最近每週練團是他
最開心的時候。
大麻開始思考玩樂團與人生的關係,近年做過咖啡館生意,日常還是教琴、當錄
音師,就他的說法,「也算是上班族」。阿凱經營新團有成,康士坦的變化球、
逃走鮑伯非常活躍,以自己所寫故事為底的舞台劇「21號咖啡店」公演在即,訪
問當日,他從高雄一路開車抵達海邊的卡夫卡,為著高流卡夫卡展店忙碌,「嘗
試新的事情,很忙,但不會很累。」
四種生活,重回彼此共同的軌道,1976。每週練團三小時,閒聊很重要,練習的
思考也不太一樣。
難免會想起,過去與現在。
3.
曾經,1976是不用特別「練團」的,台上直接演新歌是日常。那時候,演出很多,
「基地」地下社會還在,阿凱可以直接把麥克風交給台下,去旁邊自己點起一根菸。
1976的「鐵漢」,在於他們的天賦與青春。
「停滯一段時間,蠻久沒出來,也會慌啊。」大麻邊說邊想起以前跟現在練團的
不同樣貌「高中時,沒有為了成果發表在練團啊。每天都背著吉他,每天就想著
要練團,有時候想到『這禮拜要去海國練團』,就很興奮。」反而真的『變大人』
了,把樂團當作工作時,大家沒事混在一起,寫歌、練團,練完跑去挪威森林咖啡
館坐一下。已經不是那種時期了。
跟電腦錄音有關,跟樂團的經營狀態也有關。
跟青春也有關。
「以前先表演、練團,直接台上就表演那些歌,現在反而是在電腦前先生出來,
才去想表演的事。」大麻很懷念直接演的感受,但作為一個「科學家」,他也知
道電腦帶來的改變,其來有自。
大師兄則是猛然想起,《耳機裡的新浪潮》時期,那是他剛從日本回來的時候,
「歌曲都表演過很多次,才去錄專輯……甚至好像現場反應都快要變差了才去錄
專輯。」「那之後的歌好像都是一次錄好,才發表,大家聽完,才有現場,那去
想現場能不能執行出來(專輯的樣子)。」
所以,以前不太「練」新歌嗎?
「那時候沒有在練新歌,直接演就好了,反正也不會被上傳到YouTube。」說起這
句時,大麻的神情好像這件事根本再正常不過了。
「還是會有災難的現場啦,但沒關係,演起來很爽很帥就好了」提起這件事,阿
凱的神情,跟大麻,極為相似。
那就是一個帥氣樂團的樣子吧,我想。那些年一起聽過狂暴1976的樂迷,有幸在
歌曲成為「錄音成品」前就聽爽爽的樂迷,一定都還相信著,1976的帥氣。
對我來說,那書寫了台灣indie音樂最棒的直覺、天份與場景。
4.
回到練團的狀態,大家感受又是如何呢?
阿凱表示,看到很多新的樂團演出,每次看,都會想著如果是自己演出,要怎麼
演,要說些什麼話。「其實還是很想看到76的演出」。
大師兄說,近年自己作息已經很固定,「因為要顧身體」,回歸練團室做新歌,
「居然可以熬夜,做新歌時,不容易累」。
子喬開始改用貝斯寫歌了,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有能力編出自己喜歡的作品」,
也用midi自己編了不少歌曲,放在76的創作資料夾,團員笑稱「其實可以出一張
個人專輯」。
大麻也希望固定的練團可以帶來新作品。「畢竟遇到演出時,練演出的歌還是多
些,新歌就比較沒辦法好好弄。」
這次演出的曲目,會是「一些以前比較少演出的歌曲」。
「1976一起做了一些歌,是大家沒那麼熟悉的,但它們真的很好。當然,大家都
認識的那些歌,作為互動、口號呼喊,也是很棒的。我們很少演的歌,沒有那麼
口號式,比較仔細,比較琢磨,比方說〈重返金銀島〉、〈平凡的早晨〉,但因
為現場反應不是很熱烈,所以沒那麼常演。」
「以前覺得『現場』做不到。『不紅』的那些歌,藝術價值比較高的歌,如今練
團的狀態都蠻棒的。錄音版本的小巧思,以前會覺得,現場做蠻麻煩的,台下也
get不到,但現在,團員各自有『小技術』,在舞台上,可以去放大、去玩。」
「我們真的有變比較厲害,這些歌,好像到了我們可以表演的時候。」
自信心,阿凱如此恬淡的表述著。
5.
大麻說,已經有點難想像群眾是怎麼樣子的了,但更多的是,他會一直想,以「樂
團」作為人生職涯的一些矛盾與解惑。「我很幸運有1976,我是樂團的成員,過去
三四十年來都是。但如果認命一點,也可以過生活,那對於別人來說,相對應我的
1976,他們的歸屬是什麼呢?」
身為一個傑出的吉他手,大麻老師用吉他的聽感,找到了一些線索。
「已經到了會覺得『搖滾樂好吵,吉他破音很煩人』的階段;我還是會單純的被吉
他音色吸引,只是有些東西真的太『吵』,不好聽。也不會想聽。」
「吉他破音、音牆我聽不下去,那我想聽的吉他頻率,是什麼樣子?是Beach House
這樣的團。它有吉他,但不是躁的東西。不管是現場或錄音,他們都『不強』,
1976也是,我們看起來不是『很強』,這裡講的不是技術的強或弱……可是這個
1976的頻率,就是品味、氣味,相同的人聚在一起,比人家更美。」這樣的道理,
安慰到他。
「用科學的方式去找,會發現使我感到療癒的,是一種叫做spring reverb的吉他音
色。再想到1976,我們可能也有一種類似的道理,只要我們做下去,就會有一種頻
率,雖然一時之間,講不出來那是什麼,但它的確是存在的,可以彼此安慰的。我
們有『屬於我們的spring reverb』在。」
「不要忘記自己有那樣的部分。」
6.
「前幾天,我去漁人碼頭看場地,在旁邊喝啤酒。一對年輕男女經過1976的海報,
男生說,『1976喔,我還好欸』。」
大師兄突然講了這個有趣的事情。
「以前的我可能會想跟他講,『你懂個屁啊!』」「但現在的我,腦海中跑出的是
『啊?你們怎麼會知道1976?』」
在場的人都笑了。「可能是跟爸爸媽媽哥哥姊姊聽的?」
大師兄回憶起另一個事情。
「那個『我還好』,讓我想起,1976出《愛的鼓勵》之前,我也覺得1976還好啊。
我也可能是那個說『1976我還好』的人啊!」
阿凱則提到,在他觀察裡,「1976還是在有表演的樂團裡,年齡層拉很開的,所以
覺得很有趣。雖然並沒有特別想描繪他們,但去年前年,我們稍微回歸演出,的確
看到很多不認識的、年紀非常輕的聽眾。」
為了這一群如今可能是爸爸媽媽、哥哥姊姊,也可能是認1976為「神主牌」的年輕
聽團仔,除了「比較少演的那些歌」,我好奇他們各自有沒有特別想準備、想要演
出的曲目。
大師兄說,「想演的話……就演啊!直接演啊,不需要許願,直接演。」
眾人附和,「沒有演就是不想演或者沒把握演,不然不用特別想,想演的就演。」
訪談的最後,阿凱說了一段帥氣的話,似乎是喃喃自語,也像是宣告著什麼,一如
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神情。
「我不喜歡真實的東西,真實生活已經很煩了,我想替演出與歌曲加入興奮感,無
論是悲傷或快樂。」
「我不想像個朋友那樣,我不是自己的朋友。」
「去聽大麻彈奏,有好幾個手法,吉他是沒有和弦的,整片都很躁……如果我們用
真實的手法,就會變得很愛睏吧,那我寧願就不要寫了。我想要保持興奮的感覺。」
儘管不再時常演出,不再一直練團,甚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處境要面對,但無
法只用斷章取義的那些精神層面,在阿凱這段話裡,還是很紮實。
結合大麻與阿凱所說的精神與歸屬,相對應的代入感之中,我們因為1976而凝聚在
一起的那些,不曾真正因為時空不同、年紀增長而有所改變。
依舊76,依舊的,不只76。那是一種頻率,以及依舊找尋著相近頻率的你和我。
責任編輯:王祖鵬
核稿編輯:翁世航
--
原文有照片,建議看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41.48.223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976/M.1661595079.A.96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