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席伊麗美夢天地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雖然這篇席伊麗美夢天地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席伊麗美夢天地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席伊麗美夢天地產品中有5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4萬的網紅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從去年到今年,台灣已經相對幸福許多了,而今猶如不定時炸彈的疫情再度升溫,相信這次我們可以再度守住,也能夠一起度過這個難關。雖然金穗影展取消相當遺憾,還是要呼籲大家配合政府政策,做好防疫措施,盡量保守行事,這時候就要老套地說,當世界不得不慢下來的時候,消磨時光的最佳休閒娛樂,當然莫屬挑一部電影,選一本...

  • 席伊麗美夢天地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5-11 19:51:47
    有 657 人按讚

    從去年到今年,台灣已經相對幸福許多了,而今猶如不定時炸彈的疫情再度升溫,相信這次我們可以再度守住,也能夠一起度過這個難關。雖然金穗影展取消相當遺憾,還是要呼籲大家配合政府政策,做好防疫措施,盡量保守行事,這時候就要老套地說,當世界不得不慢下來的時候,消磨時光的最佳休閒娛樂,當然莫屬挑一部電影,選一本好書,重新尋找自己與外界的平衡。因此,不免俗要來推薦近期的入手書單,這次不但有五月選書《聊天記錄》,有自己的書《光影華爾滋》,同時還在美麗的華山 青鳥 Bleu&Book 策劃了神秘特陳與延伸選書,之後再來詳細介紹,也歡迎大家假日可以隨意前往參觀。
    ⠀⠀⠀⠀⠀
    ⠀⠀⠀⠀⠀
    那我們首先來看,已單獨介紹過的每月一書莎莉魯尼《#聊天記錄》,我們還有一場相關講座「《聊天紀錄》新書分享會 ── 當我們聊天時我們在聊什麼」(https://fb.me/e/1mtGnWCvm),歡迎事先報名,若疫情有任何影響也會另行通知。講述 21 歲的女大學生法蘭希絲,熱愛詩和寫作。某次,她和前女友玻碧,因為一場詩歌朗誦會,意外結識藝文圈小有名氣的女作家梅麗莎和她的演員丈夫尼克,一對年輕人自此踏進一個有豪宅、派對和度假別墅的布爾喬亞世界,她們深受新朋友吸引,雙方妙語如珠,無話不談。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一段複雜的四人關係逐漸開展。向來膽怯、不擅長表達情感的法蘭希絲,與尼克愈走愈近,這樣的親密關係迫使她面對自己前所未有的脆弱。小說處理現代人隨時可能面臨的情感難題 —— 渴望一段親密關係,卻又擺脫不掉焦慮感。莎莉魯尼是心理描寫的高手,探討人如何與他人建立人際關係,又藉此來定義自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一個人與世界連結的開端。有真心朋友,又煩又享受。這部刻劃愛與友誼的精彩小說,語言清澈直白,無疑是為新一代年輕女性而寫,一方面對性愛和創作充滿自信,敏感且好強的內心卻又受困於肉眼看不到的柵欄。《聊天紀錄》對人的觀察更為聰慧,魯尼筆下能言善辯的人物或許沒能表達脆弱的自我,她卻用獨有的聲音替他們發聲。
    ⠀⠀⠀⠀⠀
    其次,還是稍微提一下介紹過非常多遍的《#光影華爾滋》,這裡就不用太多篇幅贅述。關於三十場燈亮之後的內心獨白,寫給耽溺於幻象中的癡迷靈魂,這是影評人 Kristin 第一本電影文集,是她對電影的情感日記,也是影中人物亟欲表達的無聲之聲。她以如手術刀般鋒利的文筆,剖析一幕幕幽微的意在言外;再用溫暖、寬容的文字,接住每一個情之所至的受傷靈魂 ── 那是影中人,同時也是午夜夢迴的我們。
    ⠀⠀⠀⠀⠀
    接下來是考慮五月選書時也斟酌過的兩本小說,一本為繼帕慕克之後土耳其最受全球注目的當代作家艾莉芙夏法克《#倒數10分又38秒》。出生在凡城的萊拉天真無邪,不明白為什麼阿姨說她才是自己的母親;不明白為什麼家裡不許有任何西方世界的東西;不明白叔叔一再爬上自己的床,父親卻要她假裝沒這件事。終於有一天,她逃離那個家,投奔所有對現實不滿的人都會來到的、充滿夢想的城市:伊斯坦堡。但伊斯坦堡卻沒有善待她。為變性飽受折磨仍意志堅定的娜蘭、靦腆內向卻為萊拉打開一扇窗的席南、被賣到伊斯坦堡當妓女的黑人潔米拉、會咖啡占卜的侏儒甄娜、因家暴而出逃的修美拉,這五個朋友和萊拉一樣,是繁華伊斯坦堡裡的邊緣人,在世人唾棄的眼神中成為彼此可靠的肩膀,攜手為萊拉奮力搏鬥。這是一部極其動人、令人著迷的作品,以獨特的結構、非凡的人設、暢快的節奏,精準捕捉現代土耳其的多樣性。作者曾說伊斯坦堡是一座流動的城市,她不緬懷過去,而是與這城市的此刻一同呼吸。
    ⠀⠀⠀⠀⠀
    另一本為幾日前推薦的 Kiley Reid 一鳴驚人文壇處女作《#什麼荒謬年代》,本著「人之常情」與「人人立意良善」的各種角度鋪陳,以年輕黑人女子艾美拉為核心,尚未覓得人生方向的她,現階段先為一個小有名氣的白人家庭錢伯連夫妻擔任保母。而這個故事的導火線發生在一日深夜,由於錢伯連家中有些臨時狀況,太太不得以臨時於保母下班後,請她回來將孩子暫時帶至附近超市。一名衣著火辣的黑人與一名白人小女孩在超市高調熱舞,引發不少關注,路人指指點點,警衛趨前介入,情勢一度陷入緊繃。直到錢伯連先生聽聞消息趕至現場,才讓此場擦槍走火的紛爭落幕,而艾美拉也結識了一旁拿起手機全程錄影的年輕白人男性凱利。面對這一場風暴,艾美拉只希望能息事寧人,錢伯連太太畏懼落人口舌成為種族歧視的幫兇,主動表示善意並積極展現自己的關愛,而目擊一切的凱利則在追求艾美拉之餘,也小心翼翼地處理膚色造就出的鴻溝。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為網路公審以及輿論撻伐的對象。此書便以此三位人物為核心,Kiley Reid 以小說家最擅長的方式,舉重若輕戳破政治正確所粉飾的曖昧性,透過略帶諷刺意味的通俗情節發展,巧妙翻轉各種隔閡與權力關係隱隱作祟下,是如何從根本滲透且處處影響現代人的感情、交友、成長、親子與家庭日常生活。
    ⠀⠀⠀⠀⠀
    再者,也相當想拜讀 Zadie Smith 的《#搖擺時代》,故事一開始,是「我」難堪地被老闆遣送回家鄉倫敦。外人或許很羨慕「我」:我的母親是個靠自學取得學位、為了服務同胞選上議員的優秀黑人女性;我的老闆是世界巨星,身為充滿熱情與天分的歌手,我跟著她搭乘私人飛機跑遍全世界,幫她打理各種事務,包括在西非蓋一間給當地女孩的小學,也在這間小學,我跟我老闆同時愛上了一個耀眼的男老師,最後導致「我」做出了完全失去理性的行為。回到倫敦,我曾經的閨蜜,一個充滿天賦的舞者,如今生活淹沒在孩子與尿布之中,儘管我的母親想幫助她,她卻指責我的母親沒有盡她的議員之力給她最好的協助。如今我回來了,她嘲笑我:現在,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我的真面目是什麼?或許我一直就是那個愛跳舞但舞步拙劣的小女孩,跟著這世界卻跟不上。還有這本 1939 年的經典《#鹿苑長春》,這是一本關於成長之痛,也是關於父子之愛的不朽名著。小男孩裘弟和他的爸媽,還有兩隻獵犬,住在原始灌木叢林中的小木屋。離他們最近的鄰居,住在六公里外。潘尼自己從小營養不良加勞動過度,成年後長得瘦弱矮小。他為了補償自己不曾有過的童年,幾近寵溺地守護著兒子裘弟。故事描述了男孩蛻變成大人的關鍵一年。作者以她深愛的十九世紀末美國南方原始灌木林為最美麗的背景,將男孩的蛻變,與大自然天地不仁的運行法則,細膩地交織成這個動人的故事。當小鹿在男孩槍口下斷氣,飢餓、死亡、人性的殘酷等現實蜂擁而至。男孩和父親都在心碎中認清了成長的本質。
    ⠀⠀⠀⠀⠀
    備受矚目的還有《#榆樹下的骷髏》,愛爾蘭犯罪小說女王、《神秘森林》作者塔娜法蘭琪全新作品,故事敘述托比在愛爾蘭郊外的家族舊宅「常春藤屋」度過大半童年,有年紀相仿的堂哥里昂和堂妹蘇珊娜相伴,探險、嬉戲、談天的時光無憂無慮,在那裡,他總是相信自己是個幸運的人,不管遇到任何麻煩都能化險為夷。但是,離鄉已久、邁向而立之年的托比,再度回到常春藤屋時,卻已不再受到幸運的眷顧,托比和蘇珊娜與里昂重新聚首,準備陪伴當年悉心照顧堂兄妹三人的慈祥伯伯雨果最後一程,同時期待在親情的溫暖中休養生息、重新出發。不料,蘇珊娜帶來的兩個孩子在老屋庭院玩耍時,竟從一棵榆樹的樹洞裡挖出一個骷髏頭。警方前來調查、挖遍房屋周邊找出完整屍骨,發現這具屍體是堂兄妹三人的高中同學多明尼克,距今約十年前死於勒殺。同學間的霸凌傳聞、失竊的庭院鑰匙、匿名的惡作劇信件等,在警方窮追不捨的質問下,十年前托比待在常春藤屋最後一個暑假的諸多插曲,都成了凶殺案的隱約線索。但即使是在同一時間地點、經歷同樣一連串事件的血親,也無法看穿深埋於彼此內心的記憶與祕密;托比過去引以為豪、深深感恩的「幸運」,或許不是機緣巧合的天意,而是一道讓他難以辨清周遭人、事、物真實面貌的障眼法。
    ⠀⠀⠀⠀⠀
    另一本翻譯作品《#從零開始:一段從失去中,重新找到家與愛的旅程》是回憶錄,也是一個觸動靈魂,論及悲傷探索、飲食書寫與跨文化的愛情故事。作者滕碧洛克在佛羅倫斯的街上與來自西西里的廚師薩羅一見鍾情,但西西里家庭的傳統並不接受一位非裔美國女人成為媳婦,即使是女演員也不例外。薩羅與家人關係決裂,毅然決然搬到洛杉磯與洛克結婚。他們擁有各自的事業、深厚的友情,熱愛自己的生活,並領養了女兒佐拉。終於,他們與薩羅的家人和好,薩羅卻面臨了消耗夢想與生命的癌症。丈夫過世之後,洛克帶著女兒回到西西里島的奶奶家度過三個夏天,在奶奶的餐桌上找到慰藉與滋養,在純樸的鄉村找到不變的傳統與智慧,在旅程中體會對死去丈夫的憤怒、不捨、思念及無法抹滅的愛情。在西西里島,每個故事的開頭都離不開婚姻或死亡,而洛克的故事兩者兼具。
    ⠀⠀⠀⠀⠀
    此批書單中唯二兩本日本作品,先來看芥川獎史上最年輕得主紀錄保持人綿矢莉莎《#掌心裡的京都》,以家鄉京都為舞台背景,因為離開過、思念過、眷戀過,更知道所謂的京都人一切習性怪癖,所謂的京都獨樹一格的地域風情。自從母親宣布從主婦身分退休,奧澤家三姊妹開始輪值做晚餐。有時精心燉煮牛肉燴飯,有時隨興做路邊攤口味炒麵,有時各自吃便利商店買來的微波晚餐。三個女孩熱鬧共享同一張餐桌,咀嚼的卻是三種不同的生活滋味。所謂的「京都人」,一旦動了離開的念頭,內心都隱約知道,終有一天,還是會被這個群山捧在掌心般的奇妙城市召喚回來。無論是二十歲的青澀徬徨,或是三十歲的故作勇敢,春天的鴨川波光、夏日的祇園祭、秋色裡的紅葉、冬季積雪的渡月橋,四季流轉之中,古都的一景一物都靜靜擁抱著三姊妹。以及上個月被推薦的《#片斷人間:貓、酒店公關與乘夜行巴士私奔的女子,關於孤獨與相遇的社會學》,隱身於日本社會的沖繩人、部落民與在日朝鮮人、遺忘於陽光下的黑幫小嘍囉、酒店公關與易妝者、不斷送盆栽的老奶奶、頭上穿洞的泥巴小貓、乘夜行巴士私奔的女子…… 社會學家與他們實際相遇,撿拾理論也無法分析的片斷人間。岸政彦是一位專長生活史的社會學家,也是一名入圍芥川獎的小說家。他以社會學之眼看書、看電影、閱讀人生百態,並以文學之心,寫下那些散落於日常的「無意義」,寫下那樣的片斷所集結而成的這個世界,以及在這個世界上的我們,正與某個誰所產生的某種連結。
    ⠀⠀⠀⠀⠀
    這次有大半都是華文作品,特別想先拜讀的有徐振輔的《#馴羊記》,徐振輔以兩條不同時空的故事主線,輔以藏戲《文成公主》故事,將西藏七世紀、二十世紀和當代的重要歷史場景摺疊在一起,讓所有的事件突破時間的限制、羅列眼前,赫然看清一般人認為佛光普照的青藏高原,其實從未平靜。歷經漢代的文化移植,文革席捲,造林停牧,藏人不只命如蜉蝣,原初天性與生活也早已歷劫數次,隨波逐流。從當代旅者的視角看見藏地的生物萬象,彷如西藏博物誌,岩羊、鼠兔、雪豹、禿鷲等繫起草原生態的自然平衡,同時也從環境史地理學角度寫羊群流行病現象,拉出礦業汙染、草原鼠災、農牧衝突等環境議題,反映西藏正面臨的情感認同與經濟發展衝突。整部小說語境優美,哲思與隱喻精妙,融合生態、地理、戲劇、建築、遊記等多種元素,將西藏的人文風景、牧民文化、藏人天性描摹得細緻入微,除了展現出作者深厚學養與田調豐富經驗,更處處可見對土地與人文的深情關照。在悼亡的哀惋中,《馴羊記》讓人們看見歷史如何在這片憂傷的高原上重複搬演,以及人民所面對的困境。
    ⠀⠀⠀⠀⠀
    其次為甘耀明《#成為真正的人》,是台灣文壇首部以 1945 年「三叉山事件」史實為基底,是台灣少見的空難加上山難,柔情繾綣又波瀾壯闊地述說:一個被緘封化灰燼、無人知曉的灼人愛戀,那是一部懺情、表白、告解之書;一段驚心動魄的高山救援,那是一個與天、與地、與時間拚博的艱困任務。海拔 3000多公尺的惡地高山,颱風肆虐、尖銳冰雹轟炸、失溫使人瘋魔,救援隊命懸一線,人人逼近獸。哈魯牧特是救援隊的唯一倖存者,經歷欲望漩渦與內在糾葛絞纏,當他從人間地獄返回,身上背負多名幽靈的他,攜回的是身為一個人的價值。當然還有期待已久的黃崇凱新作《#新寶島》,2024 年 5 月 20 日,臺灣新任總統宣誓就職,正式開啟史上第一位原住民總統的新紀元。慶典般的氣氛才稍稍褪去,跨入二十一日午夜時分,由於不知名的原因,臺灣與古巴兩座島嶼的住民發生了大交換:兩千三百萬臺灣人在鄰近美國的古巴島上醒來,眼前是陌生的加勒比海。一千一百萬古巴人則來到臺灣島,隔著海峽與中國相望。兩國人民互換到相隔一萬四千五百多公里的陌生島嶼,劇烈擾動國際地緣政治的秩序,也瞬間改變兩個島國的命運。在時空的層疊開展下,小說多線並置,以訪談、書評、讀書會紀錄、重層虛構等形式複調演繹,消融既定疆界。小說時而從近未來迂迴邁向新世界,時而從新大陸通往繁複存在的可能歷史,也一再叩問當下:臺灣意味著什麼?
    ⠀⠀⠀⠀⠀
    再者是《黑日》作者韓麗珠的《#半蝕》,2020 年疫情與政治改變了香港,也改變了世界。許多地方日常中斷,進入一種「半蝕」的狀態。外在的世界變得不安全 —— 或因為病毒,或因為政治。人們發現,原本以為如陽光普照、無處不在的安全和自由,現在突然蝕去,人類正在進入一種新的生存狀態。韓麗珠以她敏於內省,富同理心的思索,諦觀這半蝕的宇宙。她從反觀自我寫起,也見證城市改變。當世界處在半蝕或明或暗的變動之中,她既向內也向外探測,感知個體與共同體的邊界,看見善與惡、生與死,彼此交織的羅網,城市的毀滅其實也是重生。《半蝕》從香港這個現場出發,實際上是一本寫給全世界、給經歷當下流轉變幻之人的書。還有中國作家余華睽違八年的長篇小說《#文城》,全書共二個部分,上部述說林祥福離鄉背井去尋找一座有名無實之城,他來到一個名叫溪鎮的地方,在那裡他歷經了時代的亂世、匪猖狂綁票、軍閥襲擾、槍彈流於民間。下部倒敘林祥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物紀小美一生的經歷,她在命運潮浪裡的選擇、在時代紛雜裡的幸與不幸,動人肺腑。此書探索人生、命運、時代,余華以底層視角,關注一般人「活著」的壯美故事,從不同角度講述林祥福、紀小美,以及出現在兩人生命中相濡以沫的人們,他們的愛恨悲歡、顛沛流離,繼而引爆的時代之殤,作者用時而細膩、時而鋒利的筆觸,有時更流露獨特的黑色幽默,勾勒出一部荒誕悲愴的命運史詩。
    ⠀⠀⠀⠀⠀
    當然還有華文詩作《#你是我最艱難的信仰:凌性傑詩文選》,收錄 1991 到 2021 的作品中精選五十首詩,十八篇散文,從十七歲的少作,到絕版的夢幻詩作,更有從未收錄的全新創作。內容分為五卷,亦是凌性傑寫作長期關注的五大面向。卷一「你是我最艱難的信仰」是愛的理由充滿。卷二「寂靜之光」思索生命難題與課題。卷三「希望或失望的淚水」多選自首部詩集《解釋學的春天》,以動物眼光觀看世界。卷四「關起來的時間」作品多半來自生活觸發。卷五「一個人守著文明的道理」是思索確切,文明的道理。新作則散落於各卷之中。凌性傑說:「書名中的那個『你』是多義性的,可能是不同人物,或我私心指涉的誰,也或許不存在現實世界,是我信仰的神或其他,甚至一種概念,詩與美,或對文字的想像。真正艱難的,其實是『相信』。」
    ⠀⠀⠀⠀⠀
    壓軸兩本是電影相關,一為《#溫德斯談藝術:塞尚的畫素與觀看藝術家的眼光》,備受推崇的導演文溫德斯談論不同領域藝術家,在這些文章中他表達了對於影響、塑造和啟發了他關於創作概念的藝術家們的觀察和反思。這些藝術家的作品深深影響了溫德斯,啟發了他的創作靈感。他嘗試透過書寫來尋找,他通過試圖理解藝術家們的個人觀點來找到這巨大問題的答案,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以文字來釐清思緒,並透過書寫來發掘這些藝術家眼中的視野。他的文字體現了詩意,而這也是他電影與攝影作品的一大特徵。
    ⠀⠀⠀⠀⠀
    最後為已經介紹過的《#羊男的迷宮》延伸小說,奧菲麗亞覺得她的心像是一個空蕩蕩的盒子,裡面只剩下傷痛引發的回聲。最疼愛她的父親死了,母親再婚,而對象正是那個像「狼」一樣的男人。他把嗜血當成本領,把暴戾當作魄力,奧菲麗亞痛恨他,連帶也痛恨狼的孩子 ── 母親肚子裡那個即將出生的「弟弟」。大多時候,奧菲麗亞會逃到童話故事裡,故事往往比大人假裝的世界更真實,而且只有書本會談論大人不希望小孩問的問題:生與死,善與惡,還有生命中其他重要的事。大概因為如此,那一晚當精靈造訪時,奧菲麗亞沒有任何猶豫,就跟著她走入黑夜,走進迷宮,走到「那個東西」的身邊。他有五分像人,五分像羊,藍色的眼睛像偷來的天空碎片,皮膚則像乾裂的樹皮。他是山,是森林,是大地,而有人叫他「羊男」。羊男告訴奧菲麗亞,是月亮生下了她,她是一名公主,而地下王國才是她真正的家。羊男奉國王之命,要為奧菲麗亞開啟回家的大門。然而在那之前,她必須完成三項任務,唯有誠信、勇敢與無邪之人,才能通過試煉。地上的世界讓人心碎,地下的世界傳來聲聲召喚。奧菲麗亞又怎麼會知道,邪惡很少立即現出真面目,起初往往只是一句耳語、一個眼神、一次背叛。
    ⠀⠀⠀⠀⠀
    ⠀⠀⠀⠀⠀
    ⠀⠀⠀⠀⠀
    (以上文字部分節錄自出版社書介。)

  • 席伊麗美夢天地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1-28 16:58:00
    有 852 人按讚

    【中東皇太后「謝赫莫扎」的開掛人生:高喊「我就爛」的人,其實你一直在做你最討厭的『努力』】

    中東國家卡塔爾麻雀雖小,卻擁有龐大穩固的經濟運作體系,長年人均 GDP 排名居冠。

    說起這個國家,你會立刻聯想到石油和天然氣,然而,若追溯這些黃金資源背後的操盤手,就不得不提到卡達王太后的名字:謝赫莫扎。

    時尚圈的人對謝赫莫扎並不陌生,她非常喜歡 Valentino 的高級訂製服,曾經豪擲 600 多億台幣收購 Valentino ,當時還成為一則大新聞。

    別看謝赫莫扎好像很愛花錢,她其實生財有道。

    正因謝赫莫扎精明能幹的業務能力與頭腦,使她打破中東皇室向來傳統保守的窠臼,可以拋頭露面、不戴面紗、頻頻現身國際外交場合,被稱為「全球最有權勢的女性」之一。

    若你以為謝赫莫扎只是天賜好運,是個贏在人生起跑點的純勝利組,那麼你就錯了。

    /

    謝赫莫扎是在政治迫害下長大的孩子。

    彼時,卡塔爾國王「哈利法」想獨佔所有的石油和天然氣資源,受到許多商人反對,謝赫莫扎的父親就是反對方的其中一員,因提倡「公民享有」的主張,結果被哈利法宣判監禁,整個家族被流放到科威特。

    流放期間,謝赫莫扎見到科威特難民的窮困生活,心中樹立志向,期許自己能夠成為幫助弱者的人。之後,靠著孜孜不倦學習與堅強意志力,謝赫莫扎考上卡達大學社會學系,成績一路名列前茅。

    雖為囚徒之女,謝赫莫扎難掩天生貴氣。她外型搶眼、頭腦聰明,頓時成為校園風雲人物,順勢引起王儲「哈瑪德」的注意。

    哈瑪德,他是國王哈利法的長子,從小受到西方教育薰陶,對獨立自主的謝赫莫扎一見鐘情。

    那時國王已經為哈瑪德安排聯姻,對象是他的表妹,但哈瑪德仍舊向哈利法堅持,非要娶謝赫莫扎進門不可。

    明知媳婦是仇人之女,拗不過兒子哈瑪德的堅持,哈利法讓步了,但他要求謝赫莫扎必須以「側妃」身份入宮,至於哈瑪德的表妹才是大老婆、未來的王后。

    謝赫莫扎的家人不准出席婚禮,若要跪拜母親,均由哈瑪德的正妃做代替,很是羞辱人。

    婚禮上,公公哈利法告訴謝赫莫扎一句話:「認清妳的位置。」

    面對這一切,謝赫莫扎都是沉默的,而每位王者的誕生,往往是低調不張揚。

    相信國王哈利法絕對不會料到,最終將自己逼下皇位的人,就是這個當初視其為微塵的二媳婦;相信哈利法也根本不會意識到,位置是流動的,沒有任何權力是絕對不變。

    /

    國王哈利法帶頭看不起謝赫莫扎,其他皇室成員自然對謝赫莫扎沒有好臉色,尤其是哈瑪德的正妃,她由衷瞧不起謝赫莫扎的出身,時常對她冷嘲熱諷。

    某天,正妃對謝赫莫扎發難:「妳應該要去監獄陪妳的父親,粗陋的砂礫,生不出美麗的珍珠。」

    這句話觸碰到謝赫莫扎的底線,她允許外人任意評價自己,唯獨不允許他們詆毀她的家族,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笑著反問大老婆:

    「荒原上的蛇鷲,如何懂得欣賞珍珠?我會向妳證明,王宮是最適合我待的地方。 」

    不久後,謝赫莫扎就用行動應證她所言不假。

    /

    採珠業,是卡塔爾的一項重要產業。

    早期生產商普遍追求色澤漂亮又大顆的珍珠,對其他有裂痕與髒污的瑕疵珍珠不屑一顧。

    謝赫莫扎卻從這些「瑕疵珍珠」中望見商機,遂向丈夫哈瑪德建議,將品質較低的珍珠用來加工成生活用品,開闢卡塔爾珍珠加工和銷售的嶄新領域。

    1979 年,謝赫莫扎無意間淘到一顆天然黑珍珠,被外國拍賣行被估值70 萬美元,不過公公哈利法也看上這顆珍珠,眼見二媳婦完全不想送給自己,遂一怒之下用 100 萬美金從謝赫莫扎手裡買下黑珍珠。

    謝赫莫扎絲毫不惱,反使出草船借箭之計,將公公「給」她的 100 萬美金拿來創業,用這筆錢進行人工珍珠養殖。

    就這麼用錢滾錢,謝赫莫扎不但幫助國庫,還提升國民就業機會,使她在民眾間的聲望越來越高,丈夫哈瑪德深深信任她的理財能力,對其相當倚重,凡事都必須先徵求謝赫莫扎的意見。

    /

    1985 年,哈利法為安撫部落,要求哈瑪德娶第三個太太。

    王儲哈瑪德順勢向父親開條件,希望讓謝赫莫扎掌管王室家庭事務,特別是投資理財的領域,否則自己堅決不從。礙於兒子哈瑪德漸漸有勢力,也考量到謝赫莫扎在人民間的聲望,哈利法同意了。

    謝赫莫扎正式成為皇室的內當家。

    鞏固家庭命脈的關鍵,絕對和「理財」脫不了干係。實際上,一旦讓某方掌握財政大權並完善發揮,他在家族地位肯定難以超越。

    一般家庭如此,皇室亦然,更別說謝赫莫扎能力超群,早已無形擄獲不少朝中老臣,默默累積親信。

    1995 年,莫扎夫婦趁著哈利法在國外度假,發動「不流血政變」,聯合群臣將老國王趕下王位,哈瑪德成為新任統治者。

    /

    推翻父親哈利法後,哈瑪德展開大刀闊斧的改革。

    他聽從謝赫莫扎的指示,陸續實現全民免費醫療和國民義務教育,然而,人民享有高福利的結果,意味著國庫容易缺錢,需要找尋開源方法。

    謝赫莫扎再度提出見解,她認為石油和天然氣總有一天會採完,建議丈夫用石油換美元,再用美元去投資和增值。她說:「若有一天我們的投資遍布世界各地,不僅能保證人民長久福利,還能打破國土狹小的桎梏。」

    哈瑪德成立國家投資局,由謝赫莫扎擔任負責人,開始幫國家賺錢。

    謝赫莫扎將石油換來的美金用來投資房地產,趁著 1997 年英國房地產市場蕭條,她用 158 億美元從南倫敦一路買到北倫敦,之後又用 9 億美元收購倫敦奧運村。

    隨著近十年全球房地產日漸飆高,謝赫莫扎的財務手腕成就再添一筆輝煌,連丈夫與大臣都對這位王后的遠見與膽識難掩欽佩。

    /

    不只房地產,謝赫莫扎將目光放到藝術品市場。

    她花費 4 億美元囤積各個藝術家的作品,聘雇頂尖設計師為卡塔爾打造前衛風格的美術館,吸引觀光客朝聖,提升國家的質感水平,也增加每年平均破億的觀光收入。

    據 2012 年外媒統計,卡塔爾正式實現國富兵強的目標,失業率逼近零,連最低收入的人都有車有房,公民享有免費的水電、醫療和教育,人均 GDP 位列全球第一。

    謝赫莫扎的功績受到肯定,從囚犯之女蛻變成國民萬千崇拜王妃,被老百姓稱為「卡塔爾史上最偉大的奇蹟」。

    如今謝赫莫扎的地位早已遠遠高過其他兩位太太,時常跟著國王哈瑪德四處參與外交活動,展現流利英語能力和信手捻來的幽默感,無疑給過去瞧不起她的人一計響亮的巴掌。

    但是謝赫莫札並沒有被名利迷惑,她繼續朝更偉大的目標邁進:教育。

    /

    早在 1995 年,謝赫莫扎就成立卡塔爾教育和科學發展基金; 2000 年,她興建教育城區,讓眾多美國名校能在卡塔爾開分校,中東學子不需要花錢出國,就能夠在家附近接受最優質的教育。

    2012 年,謝赫莫扎宣布成立名為教育兒童的機構,該機構採取配對資金的形式,幫助世界範圍內 6100 萬的貧窮小孩免費就學的機會,目前已經惠及 500 萬兒童。再來,她專門成立教育基金,幫助受到伊拉克戰爭迫害的孩子。

    謝赫莫扎證明她不僅是精明能幹的商人,更是追求世界大同的夢想家。

    /

    近年,許多學說會鼓勵我們「活在舒適圈裡不是壞事」「人類可以不需要追求進步」等等,我曉得這些道理都是立意良善,旨在鼓勵大眾要懂得放鬆,人生別把自己活得太累。

    但這類型的說法,很容易讓思考不夠成熟的人導向某種虛無,高舉著「我就爛」的大旗,放棄開拓自己的可能、抵制命運給予的邀請和機會、不願意順應改變。

    反正對他們而言:我就是這樣爛,不行嗎?人要接受自己呀!

    人類最有趣的地方莫過於此,嘴上說待在舒適圈很開心,卻無法承受見到其他人自我實現的快樂,內心陷入矛盾、飽受折磨。

    對我來說,真正實踐「待在舒適圈很開心」的人就是莊子,終生窮困潦倒,做一份薪水微薄的漆園吏,餓得面黃肌瘦,偶爾沒錢還會拉下臉跟朋友乞討,依舊開開心心過日子。

    你以為莊子天生就懂得主宰自己的心嗎?

    不是呀,他也曾經差點跑去楚國做官,他同樣是通過長期觀察百姓與博覽群書,方才慢慢頓悟一切,這難道不也是一種對於「精神領域」的努力?

    /

    我的觀點是:我們天生就自帶努力光環,和天地萬物一樣,衝破爛泥野蠻生長。

    就算野草想盡辦法控制不發芽,他還是會發芽;就算太陽努力逼自己不要升起,它還是會升起;就算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想努力,但只要活過今天,接受上司的任務挑戰,處理家裡瑣碎的煩心雜事,這本身也是一種努力。

    所以那群聲稱自己「不想努力」的人,更精準地來說只是「不想盡力」。

    他們放棄拓寬自身潛力,放棄命運丟給他們的呼喚和機會,老實說如果不想盡力,我覺得 OK ,你想清楚就好,願意承擔後果與情緒,反正關鍵就是:你要真心認同「我就爛」的自己,並且真心感到開心。

    /

    很多新聞都會對謝赫莫扎的人生下了「復仇」註解,說她是復仇成功的典範。

    但我認為一個滿腦子是復仇的人,她就不會在奪下哈利法的王權之後,依然汲汲營營為國家開拓財源、為世界教育盡心盡力。

    謝赫莫扎的心中,她肯定有比復仇大過一切的事物。

    搞不好,她也只是定下一個「幫助弱者」的小目標,默默前行罷了,起初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能走多遠。

    但我確定地是,謝赫莫扎總是欣然接受命運給她的挑戰,以一種順應自然的態度跨步冒險,試圖測試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畢竟人生僅有一次,她還是想為自己盡力一回,把身而為人的潛力發揮到最大。

    這份努力,不過也是依循萬物的規律前進罷了。

    原文刊載: #Adaymag

    https://www.adaymag.com/2021/01/21/sheikha-moza.html

  • 席伊麗美夢天地 在 Mei咩(芽實)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3-14 17:48:12
    有 144 人按讚

    🎀大家白色情人節快樂🎀  
    💛《美夢成真》#白起X妳 #民國PARO 💛
       
    #新刊出貨請見上一篇公告
    辛苦我的精靈寶寶在我生病這陣子的代管,也謝謝大家的愛與關心🐰下週會在精靈和妹妹協助下把貨出給大家🙇‍♀💕(比心)



      某天正午,妳正懶洋洋享受周末的愜意,聽見電鈴響了。
      對街的姑嬸不是昨天才來商借過縫紉機?難不成機子又有狀況了?妳心生困惑地從竹編躺椅上站起身。
      「馬上來——!」妳散著髮、頭也沒梳,咚咚咚地跑向大門。
      卸下金屬門閂,伊呀一聲妳將門給敞開,卻看見是白起等在外頭。

      他還穿著值勤巡邏的服裝,整個人直挺挺地像棵杉木佇在那。正值初夏,朗朗的風將他淺褐色制服的外套吹起,連同他的髮絲微微擺動著。
      這時節充足的日照將白起英挺的身形輪廓鍍上一層難以言喻的耀澤,再搭上他姣好的外貌,此刻他的存在好看得令人難以直視。
      妳昂起頭看著,他光這樣站在風裡,不需再多做些什麼,簡直瀟灑英俊極了。

      妳很難言喻自己究竟是何時喜歡上白起的,只知道現在每每見到他,心就會撲通撲通、激烈地跳著。
      「你……怎麼突然來了,也沒先說一聲。」暗戀的對象突然造訪,妳顯得手足無措十分緊張。
      身上的居家服鬆鬆垮垮的,灌進了外頭吹拂的風,妳這才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未施胭粉、毫無打扮。
      啊,多丟人!現在這個模樣被他瞧見了……真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妳這樣想著。
      妳與他之間隔著一道紗門,然而紗門不足以掩飾妳的表情。「白起你等下……不用值勤嗎?」妳的手漫不經心地扶著門框的木緣摸著、羞赧地低下了頭。
      「嗯,工作結束了,現在有空嗎?想帶妳去個地方。」他問。
      「去哪呢?」
      「嗯……來了就會知道。」他的嘴邊勾起弧度,他那種笑法讓妳更加好奇了。
      「先告訴我嘛。」
      他帶著笑意搖搖頭最後還是賣妳關子。白起向後退了一步踱回門廊:「妳還需要時間準備一下對吧,那我在外頭等妳。」


       白起提議前往的地點需要搭一小段山線火車才能到達。在搖晃的車廂中,隆隆規律的聲響間,妳想起了初識白起當時的情景。
      父親好幾年前因職務進行了異動,妳便隨他搬遷來到這個城鎮。
      大型家當父親已先遣人打理好送去新家。離開舊家那天,父親一手牽著年幼的妳、一手攜著裝有貴重物品的包袱登上了蒸汽火車。
      那是妳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這鐵打的龐然大物。黑黝黝的車身鐫著金漆編號,你們將乘著它跨越好幾百哩的路途,父親因此特地囑咐妳晚上會在車上過夜,可不許吵鬧。
      妳還記得火車內絨墊的臥鋪有著油膩的騷味。禁不起年幼的妳吵嚷,父親勉為其難地讓妳把車窗再向上推大一些。
      「頭可別伸出去啊。」妳記得當時父親這般殷殷告誡妳。

      那是妳少數還記得的、關於父親的回憶了。

      後來父親因一場意外早逝,妳幸福的童年從此破碎、有了遺憾。孤苦無親的妳幸好靠著他傳承下來的一些祖業,在那驟變之後撙節開支、辭退幾名僕役,仍能過上不錯寬裕的生活。
      鎮上這樣獨立自住的年輕未婚女孩可不多見。而妳出眾的氣質和幹練的做事手腕讓大家都在背地裡議論未來能娶到妳的人肯定也是旗鼓相當的優秀青年。
      妳婷婷玉立已達適婚年齡,坊間一直有謠傳不是那家書香門第的王公子會將妳追到手,就是那家經商世族的李公子會獲得妳的芳心。
      當然,還有一名人選也有被眾人納入了討論,那便是以相貌和職業俘虜好多情竇初開、花樣年華少女、在警局任職的白起。
      關於白起這人,妳原先也是從女僕和鄰居三姑六婆口中聽聞的。直至那次他制伏了妳屋外探頭探腦想闖空門的小偷,才和在屋內被驚動出來查看的妳有了交集。

      自那次一面之緣後,白起向驚嚇到的妳保證這塊區域今後他會多巡幾次。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妳還記得,有著一股正氣凜然。
      出於好奇,妳定睛觀察著初次見面的他,他卻在最後臨走前那一瞬暴露了青澀男孩的心思,別開了目光,匆匆告別。

      妳與他心照不宣,各自懷著念想。白起爾後總是對妳特別上心,超乎了關心他轄區內居民之情。他頻繁地和妳找機會互動著,還時常有意無意講些曖昧模糊的情話撩撥妳,他也會帶禮物逗妳開心,而沒值勤的時候甚至主動邀約妳出遊,種種明顯舉動免不了開始招旁人猜測你們兩人是何關係。

      「我們沒什麼,我們只是朋友。」妳向詢問妳的人都這般淡淡解釋。
      對於談感情,妳反倒沒能像把家裡事業打理好那般決斷,妳把心意藏於腹中,默默地珍惜,而白起也始終沒坦明他的心機,繼續守護著妳。
      但其實,妳是有一絲期待他會先向妳表白。

      火車還在駛著。
      遠眺田野和隱隱約約在地平線那頭的朦朧山稜,妳跟小時候一樣喜歡看火車窗外飛逝的景色,自然景色這片嫻靜,很能使人心靈沉澱。
      反芻美好回憶的同時,火車又行經了幾站。

      「這站要下車了。」白起突然點點妳的手臂打斷了妳的思緒。
      「我們等下需要徒步走一段山路。」啟程前,白起貼心地叮囑妳:「如果妳累了,就跟我說一聲。」

      妳腳上穿的是平底的繡花鞋,而鞋底妳為了耐走耐用,親手再縫製了竹籐編織的硬底上去。妳跟在白起後頭沒費太多體力爬了一個小丘,最終到了山路的盡頭,在妳眼前的是一片盛開著百合的低谷。
      眼前美景舒服療癒,柔柔潔淨、如星芒點綴在夜空中的是夾雜在綠茵之中隨風盪著的白色花朵。
      「這地方太美了!」妳發出讚嘆。
      「妳很喜歡?」
      「喜歡!謝謝你帶我來。」妳扯著白起的衣袖:「吶,我們採一些回去吧,可以插在窗邊的花瓶,那會多好看啊。」
      也沒等白起回應妳,妳迫不及待踩著輕快的腳步,從山丘的稜線上沿著前人踩踏過的小徑跑了下去。
      妳興致勃勃地彎腰採摘新鮮的花束,漸漸地,摟在妳懷中的枝梗越來越多了,白起見狀默默地靠了過來,伸手接了一些換他拿著。

      「喏,這朵給你。」妳將一朵短梗百合插在白起大衣腰際處的口袋裡。「這梗被我折得太短了。」妳說。
      一放完,妳隨即便要抽開手,白起卻迅速地趁隙捉住了妳的手腕。
      「……!」妳吃了一驚。在這一瞬,妳對上他蘊著情意的溫柔眼神。
      故作矜持撇開了視線,妳臉紅著默許白起反掌牽住妳的手。

      白起有雙骨節分明、十分勻稱,很好看、很大的手,被他牢牢掌勁握住的妳摸到了他受操練所長出、觸感不平整的槍繭。
      鄰里間都說他雖是富家子弟出身,但在母親早逝父親再娶後,就報了軍校從家裡搬出去了數年自力更生,是直到某次任務在軍隊中弄傷了胳膊,才退役下來回到故鄉當起員警。
      他溫熱的掌心包覆住妳的手,那厚實安穩的力量傳遞過來他的堅忍,妳知道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他可是吃了許多苦,才成為這麼一個出色的人。
      妳視線盯著白起的手出神,而後順著他的袖口,目光漸漸地往上挪。
      白起還穿著警服,但因已下了崗,領口被他鬆開了一枚鈕扣。此時微微敞開,露出了他的鎖骨。
      隱約看見了他平時不易示人的胴體,妳的臉浮起燥熱,一時之間,妳不知道該看哪才好。
      「我怎麼感覺……妳這陣子都刻意不看我。」此時,妳聽見白起這麼問妳。
      「我哪有……。」
      妳下意識循著聲音往上看,瞧見了白起稜線精巧的下顎,再來看見他飽滿的嘴唇,最後是他挺直鼻樑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而那雙眼,正深情地望著妳。

      「妳現在終於肯看我了。」白起說。
      被他注視著總是像火燒一般灼熱、難為情,妳匆匆地又挪開了視線。

      「我怕是……哪裡惹妳不高興了?」他又問妳。
      「沒、沒有!我並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妳連忙想解釋。
      此時,又起風了。

      白起也沒追根究柢下去,他鬆開妳的手走遠了幾步,然後選了一處平坦的草皮席地坐了下來。
      「來,過來這邊。」他朝妳招手。
      他示意妳一塊躺下,天空頓時籠罩下來、攫住妳所有的視野。從這個角度看天空可是第一次,浮雲裊裊在空中遊弋,偶有幾隻飛鳥倏忽掠過你們上空,妳從雲朵飄移的軌跡感受到風在蒼穹中不斷地翻湧。
      漸漸地,妳已不再像剛才那般緊張。
      妳與他宛若處在世界的中心,只管享受這天地間屬於自我的靜謐歇息時刻……。

      偷偷用眼角餘光瞄向白起的側臉,妳發現白起把眼睛閉上了。
      突然,妳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妳伸出食指朝他腰際摳搔一記,逗得白起微微瞇眼、噗哧地發出了笑聲:「別鬧。」他說。
      可妳沒有罷手,被激起了玩心,妳又故意戳了他兩下想試探白起會有什麼反應。
      「妳再鬧,我就……」他帶有警告意味的嗓音放得很低,而下一秒他猛地翻了身將妳罩在身下,哈出來的氣噴在了妳的鼻尖上。

      不會吧——?妳害羞地用手指迅速摀住了自己的臉。

      不過妳想的事並沒有發生。
      「我可是正人君子,不強迫人的。」妳聽見他悄聲地說:「妳再躺會吧,等下我會叫妳。」

      安心地閉上眼後,青草的芬氣更加明顯了。妳逐漸放慢了呼吸,放空腦內所有的紛擾。
      如果這段平和的時光,能一直永久下去該有多好……。妳靜靜地想著,最後……

      當醒來時,妳已披著白起的外套被揹在他的背上了。
      「啊,我什麼時候睡著了?」妳仍睡眼惺忪:「白起,放我下來吧。」妳說。
      「沒關係,車站就在前面了。」
      抝不過白起這番誠意,睡意同時讓妳卸下心防,妳便由著他再揹妳最後一小段路。
      回程路上的雲彩已和來時的清澈爽朗藍天不同,著上了落日的色彩,整塊天空像畫布被染以水彩顏料般濃稠的紅豔,暈染開來由上到下成了美麗的漸層。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白起……謝謝妳的外套。」方才便已注意到自己肩上的暖意來自白起給予的呵護,妳趁著現在不會看到他的臉,好好地、坦率地向他道謝。
      「嗯,罩好。」他老樣子回得簡短,而妳看不見他的表情。
      心意有傳達到就好了……。妳默默地想。

      白起護送妳直至家門口。
      「快進屋吧,天冷了。」說完,他朝妳擺擺手便要離去。
      「那個……白起!」妳喊他。
      他已快走進夜色,此時困惑地回頭。
      妳還佇在門邊,克制住期待、躊躇了一會再次開了口。
      「你下週可還有休假?」妳擰著裙角,鼓足勇氣:「下週……下週我們去七夕賞燈好不好?」
      門廊的燈罩在他的臉上,妳發現白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心情貌似不錯、神色間還帶有幾分驚喜。
      「好。」他綻開一個笑容:「妳找我,我都有空。」


      七夕燈節在你們鎮上可是一年一度會舉辦熱鬧活動的大事。
      只不過正值物資限縮時期,規模已比往年縮小許多。
    廟前擺了幾攤民俗工藝攤位。其中一位賣藝人紮了一道竹圍,上頭用棉線掛滿一張張剪紙手作供人揀選。
      妳駐足端詳這些匠人的精心傑作,掏了幾枚銅板和他買了一張。
      那人見妳拿在手上愛不釋手的樣子,像見到了知音,拉了張椅子熱情地便要妳坐下。
      「來!小姑娘坐這邊!這麼喜歡的話,這張是我描好線的,妳自己剪一張玩玩,就不招呼了啊!」
      「妳……行嗎?」白起站妳身後朝妳搭話:「人家老闆的絕活可是練出來的,妳這半路出師的,可要小心別剪到手。」
      「這老闆有描好線的!我可以的,別小看我!」妳朝白起吐了吐舌頭,聚精會神地剪著不再理他。

      紅色的紙在妳輕巧轉動方向、手起刀落後,上頭鳥的型繪逐漸浮現。
      老闆給妳的是兩隻喜鵲棲在枝上的賀圖,處理翅膀的神采屬於高難度的部分,妳用利剪小心翼翼雕琢著羽毛部分的簍空花樣。又過了幾分鐘,成品完工,妳轉身朝白起張起了紙片給他瞧瞧。
      「我剪得可好?」妳向他邀功。
      「挺像的,是蠻有一回事。」白起朝妳伸手:「喏,我來仔細瞧瞧。」 
      白起看了一陣,然後將上頭沾黏的紙屑掐了起來,再把它遞回給妳,妳見狀,阻止了他:「啊,不用還我了。」
      「嗯?」
      「你忘啦?我剛剛自己有買一張啦,這張本來就打算給你了,你也拿一張,這樣正好。」
      「那就謝謝大師贈予了。」白起笑彎了眼,目光中都是寵溺,他將那小紅紙收進他的皮夾裡。

      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一湧過來的人潮往你們這推擠。
      「對岸人好像比較少,我們過橋去那邊賞燈如何?」白起朝妳提議。
      「好呀。」
      河邊垂柳蔭蔭,你們過了木橋,踱步下了邊坡,來到水岸邊一株柳樹底下。從此處可見河面波光粼粼,映著橋上的燈火被渲染成一閃一閃的金紅。
      遠方傳來市集的人聲,而你們周圍一片幽靜,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感覺得到。
      突然,白起一個傾身離妳好近好近。
      「妳頭上有東西。」他朝妳伸手。
      「嗯?怎麼了?」妳感到緊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皺起眉、閉上了眼。
      「討厭……是蟲子嗎?」妳問。
      「不是蟲子,別怕。妳先別動。」白起說這話的時候,妳才敢睜開眼,而
      「沒事了。」他擺擺手指,讓那片落葉回歸地面。
      「謝謝你……。」妳悄聲地說。

      他離妳這麼近,妳能藉著燈火清楚瞧見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他此時好似有話想對妳說,抿著嘴、只是定定地望著妳。
      河浪滔滔拍打上岸,曖昧的情愫飄盪在你們之間,白起這樣溫柔而灼熱地注視著妳,讓有些遲鈍的妳都感覺到他的意念。

      可能是瞧見妳緊張的模樣,「妳的辮子亂了。」他再開口,並不是妳猜想的,而是將手主動地伸向妳側臉的髮辮。
      「沒、沒關係,我自己來……。」
      妳下意識小小地退了一步,背抵上了樹幹。
      退無可退後妳調整了一會自己的呼吸,手有些不利索地重新紮好辮子。

      待妳綁完一抬頭,發現白起還在看妳。
      「你……。」
      突然,他的左手咚地一聲搭到了樹幹上,妳被阻擋了右邊的出路,扭頭就往反方向轉去。
      「別走。」白起開口:「我有話要說。」
      「答應我……」他說。
      像是怕妳會逃開,他小心翼翼不再有多餘的動作。
      「答、答應什麼?」
      「要是之後我哪天不在妳身邊,我不會要妳一定要等我……」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輕:「妳可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白起……我……」妳看著他,口中的話又嚥了下去。
      他的手又撫了上來,摸上了妳的臉,這回,妳沒躲開。
      後來的數月間,白起腦內一直沒能忘記妳那對雙眸。
      妳柔和的眼神映著河水的波光閃爍,如夢似幻。跟當時,他巡邏至妳家屋前,妳拿杯涼水給他、他看見的一樣。
      是讓他傾了心陷入戀愛的感覺。

      白起頭又微微地趨近妳一些,他的唇瓣擦到了妳的下巴,呼吸的氣息噴在妳的唇邊使妳整個人發燙燙的、魂不守舍。
      妳不知道自己是否準備好接下來的一切,妳顫巍巍地閉上眼——
      白起卻只在妳嘴角輕輕吻過,然後擁妳入懷。
      「妳……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他問。
      妳搖了搖頭,依偎在白起的懷裡,還在回味剛剛他給妳的親密觸碰,沒回過神。
      「呵,我大概猜得到妳在想什麼。」白起輕笑。
      「咦?」
      他鬆開了妳,捧起了妳的臉:「等妳生日……我們再來對答案。」
      白起呼出的氣息暖活了妳的雙頰,妳分不清是他磁性的性感嗓音,還是他眼神傳遞過來的款款深情讓妳臉紅。
    在那剎那,妳以為他又要親妳了。他卻像是喚回了矜持,很紳士地護著妳走回橋邊。
      你們循原路回去,在橋上嘻笑打鬧的孩子們和興致高昂的年輕人橫衝前進,將妳與白起沖散。
      白起先走到橋的對岸了,這才注意到妳沒跟上,像怕妳看不見他似的,他舉起手朝妳揮揮。
      妳緩慢地夾在人群之中朝他前進。夏天的夜晚不如白天悶熱,徐徐的薰風正吹拂著他,白起站在那靜靜地等待妳,他那帥氣的臉龐讓身旁經過的人們都不經回眸。

      「怎麼一不注意,妳就落我後頭了。」妳一走來,他便將妳手給牽起:「不許妳放開了。」
      這有點霸道的舉動妳並不排斥,反而讓妳心頭一暖,他這麼在乎妳、再加上方才他與妳曖昧的互動使妳飄飄然、喜形於色。
      喜歡,真的好喜歡他啊。妳微笑起來甜在心裡。

      然而戰爭的發展無法預料,白起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市中心的樞紐車站人聲鼎沸。許多年輕男子如白起一樣,揹著行軍用的簡易行囊在月臺和前來送行的人道別。
      戰事暫時無法終了,前線又再次徵召後備兵力填補缺口。儘管白起將投入的單位不是激烈的戰區,妳眼眸中擔憂的神色從他接獲詔令那日起就不曾消解。
      與妳不同,這陣子他的表情一直顯得淡定許多,這也是為什麼從幾天前妳就開始生他的悶氣。戰爭!這可是戰爭,說不準是會死人的,他怎麼可以看待這件事如只去鄰鎮辦事似的這般悠哉?
      妳揪著白起外套的下擺不發一語,氣歸氣,心裡更多的是懊悔。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幼稚鬧脾氣蹉跎時間,但一晃眼,訣別的時刻竟快速地到來。
      沒有時間了……。妳仰起頭,想跟他再說點什麼,卻撞見白起眼底閃過不捨和憂慮。
      原來他不是沒有感覺……。妳的心刺痛著。

      「今年妳的生日……不能陪妳過了。」在妳的驚訝中,他內疚地對妳如此說。
      啊,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記著妳的生日。
      「嗯,沒關係……。」
      強忍著不安和害怕,妳的聲音有些不穩。妳告訴過自己,今天要好好地送別他的,在白起面前,妳絕對、絕對不能夠哭。
      「這次,是我失約了。明年我們……」
      但白起還沒說完,妳的眼淚就潰堤了。
      「別這樣。」他見狀,掏出了手帕抹掉妳面頰上的淚,但淚珠還是不絕地從眼眶中汩汩漫出。
      「別哭……。」他又說。

      白起其實不如外表那般冷靜,一知道將要離開妳,他當然會捨不得。此刻又見妳這樣哭,他心如刀割。
    但又不得不。

      妳還是無法止住淚。
      白起心一橫、在妳驚訝之瞬,捉起妳的手、錮住了妳,他的掌勁有些沒控制好,指甲抓疼了妳。有些強硬地,他吻上妳的唇,堵住了妳哭哭噎噎的嘴。
      這是帶著征服、表露佔有、是想要傳達他有多在乎妳的一個吻。

      妳想像中的吻別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但這吻卻讓妳牢牢記住他此刻的痛心。
      「我會回來。」在他懷中,妳聽見他這麼對妳承諾。
    他又堅定地重複一次:「等我回來。到時,我有話要跟妳說,知道嗎?」
      妳點點頭。
      「那這個,幫我保管吧。」
      像是本來就盤算好的,白起從口袋掏出了一枚金屬徽章。
      「你不留著,沒關係嗎?」妳問他。
      「沒關係,我想......讓妳拿著。」他這話說的簡短,  此舉隱含的意思沒有明說出來。他也是聽來的——
      將飛行徽章交給心愛的人,持有者便能守護著它的主人,在地上保佑對方平安歸來。

      火車開始鳴笛,月臺上又泛起一波嘈雜騷動的道別聲,白起緊咬下唇鬆開了妳,往後退了一步。他的手指節輕輕來回在妳的臉龐上來回廝磨,而他如琥珀清澈的眼瞳像是要把妳的容貌記牢似的,就這樣眨也沒眨的盯著妳良久。

      誰也沒有說話,直到——
      「要關門了!還沒上車的快上車!」車掌在門邊喊道。

      「白起!」妳朝他喊。
      此時他已登上了火車,沒有揮手,沒有回頭,毫無遲疑地就這樣鑽沒入了斑雜西服的人海之中。

      火車速度逐漸加快,這時妳好像才真正有失去他的感覺,妳不由得跟著列車跑了起來,但以一個女孩子的腳力當然完全跟不上。

      膝蓋和手掌傳來刺痛,妳跌倒了。火車加快前進,將妳狠狠拋在後頭。
      「……!喂!妳沒事吧!」
      「還好嗎?站得起來嗎?」
      「嗚……。」在周圍的人朝妳關切的聲音中,妳抽抽噎噎地低頭捧著那個金屬徽章在月臺上哭了起來。


      七個月後,空襲警報傳達下來,市民聽令開始往郊區撤離疏散。

      「小姐!您都準備好了嗎?」悅悅瞧見妳從街角走來,遠遠地就朝妳喊:「車伕就快要到了。」
      方才,妳將電報拍到了白起目前所在的大隊,並將消息託給了接線生。
      白起已經沒有音訊一段時間了,剛離開鎮上的第一個月,他還曾稍人帶信回來,而後就不再有消息了。
      這次妳除了叮囑關切的話語,又多留了即將要落角的新地址給他,妳一邊祈求他去了前線可千萬要平安無事才好。
      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杳無蹤影,每當報紙又傳出哪裡有傷亡的消息,妳都戰戰兢兢核對是哪個地方的部隊,祈禱著可別在上頭出現白起的名字。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悅悅是這樣安慰妳的。

      在這亂世、人人自保之際,能動用的關係和資源都必須竭盡所能用上。所幸悅悅的老家原本就在郊區的村莊,那裡靠山、且有用天然的屏障建置防空洞,可說是現下最佳的暫時落腳之處了。
      來到悅悅家住進了農舍,他們一家人待妳如待自己的親女兒般,對妳呵護備至,而妳也沒擺任何架子,加入勞動人口共體時艱。早晨妳會去田埂採些鮮蔬為午飯做準備,而下午也會給大家庭裡年幼的孩子讀故事、陪他們玩跳房子。
      悅悅的父母很是喜歡妳,甚至打趣地說雖然空襲總會結束,但到了那天搞不好會捨不得讓妳走了!
      妳曾想過要是妳父母在世,肯定也會構築起這樣溫馨和樂的畫面吧,也說不定妳會有個弟弟或是妹妹。而現在孑然一身的妳,今後身邊能不能有與妳相伴一生的對象?當有這樣的念頭時,妳腦中總會浮現起——
      白起那溫煦的微笑和聲音。

      四百多個與白起分離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而誠如妳盼望的,抗戰最終告捷,兩方停火擬了和平協議,士兵們能返鄉與家人愛人團圓了。

      自從得知撤軍的消息,妳每天早上便會去火車站巡梭一會再回來。這裡屬鄉下、交通網的末端,火車的班次並不密集。從城鎮發來的列車多半是乘坐來這邊做小貿易的商販或者去隔壁鎮討生活的通勤者。
      妳想著白起若穿著軍裝出現,肯定一眼就能被妳看見。

      「吶,別擔心,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悅悅又這麼安慰妳了,已然成了她的口頭禪。
      這句話妳聽慣了,聽著聽著倒也有了踏實的感覺,好像這樣便能麻痺自己就算沒有白起的消息,也至少並無壞消息傳來耳邊。

      又過了數月,妳跟悅悅還未打算回去原住的市鎮。聽說被轟炸過的街道滿目瘡痍,災區的重建還要一段時日。
      然而等到妳播下的幼苗都攀爬籬笆結了果實,白起還是沒有來找妳。

      妳和悅悅的話題漸漸地也不再提起白起。妳釋懷地想,如果這是註定好的命運,那曾愛過他的這份心情,從此妳要悄悄埋藏在心底。
      愛過,也足夠了。

      初夏來臨,那正是妳與白起當初採摘百合的季節,可如今那些曾發生在胸口的怦然只剩追憶。
      妳和悅悅打算再兩個禮拜就動身返回鎮上原來的住處,這幾日已經在整理行囊了。
      悅悅一家老小都很捨不得妳要走,尤其還小的孩子,還不大懂事,每當妳出門一趟辦事,總會以為妳再也不回來而鬧騰。
      妳珍惜在這世外桃源最後的時光,任何需要妳幫忙的勞務都盡力爭取去做。

      泥路上的妳哼著小曲、踩著輕盈的步伐,懷中的農作物是妳辛勞一天的成果,妳打算如果家中那幾個小毛頭有乖乖的話,就炸點零嘴給他們打打牙祭。
      突然,妳前方的道路被一道狹長的陰影罩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妳身後傳來。
      「這個我來拿吧。」那人出了聲。
      而就在妳回頭的瞬間,手上的重量頓時減輕許多。
      這人身後的夕陽使他的髮梢到肩頭被鍍上一層溫藹的蜜金色,他高大挺拔輕鬆拿著本來在妳手上的竹籃,妳胸口湧起好想好想上前擁抱他的衝動。
      啊,是他,是妳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妳情不自禁地撲向他。白起手上的馬鈴薯籃翻倒了,圓滾滾的馬鈴薯滾落一地。
      被妳擁抱著的他是如此真實。他身上因風塵僕僕跋涉回來,混著煙硝和泥土的味道。而妳陶醉在這份感受他的實感之中,一點也不嫌棄他的狼狽……。

      「你……吃過飯了嗎?」
      「妳有沒有好好吃飯?」

      你們抱著彼此過了半晌,再開口,竟是異口同聲。「呵……。」妳從他懷裡抬起頭和他相視而笑。
      「妳瘦了好多。」白起邊說邊憐惜地幫妳擦掉鼻頭上被他衣服沾上的塵土。
      他將妳扶起、拍掉妳裙擺上的灰塵。
      「呵,妳的辮子總是不聽話會散掉呢。」他看著妳的頭髮像是想起了什麼,淺淺地笑著幫妳重綁它們。
      這次妳沒有抗拒他這番熱心,妳正專注地看著他怔然。
      真的是他……,他來找妳了。妳默默地揪緊他的衣服,哪怕他只是落日時分的幻影,也要多暫停這一刻久一點。

      妳心中千絲萬縷。妳想問他,七夕佳節的柳樹下的那個答案是不是如妳想的那樣;妳想問他,當時在月台上給妳離別的那個吻又是什麼意思?
      可如今,通通都先被妳拋在腦後。
      他回來了就好。

      「我好想你。」妳說。
      聽妳這番話,白起耳根泛起了紅暈,剛剛好地被夕陽的餘暉掩飾。

      妳的雙手搭在白起的胸膛上讓他輕輕地摟住妳。
      他湊近妳且碰觸過來的嘴唇有些乾燥,先是輕點幾吻在妳唇邊,彷彿在試探妳的底線。而後他加重了渴望,在妳的默許之下將舌頭吮了進來。
      是第一次與他這般激情的吻著,妳被吻得七葷八素、渾身燥熱。
      「唔……嗯嗯……。」
      情愫被他這股動情催發撩高,如浪潮快一發不可收拾地要打番妳的理智、快要使妳不能呼吸——
      他終於把妳給放開。你們相望著、喘著氣,換成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意會彼此的心意……。
      「我們回去吧。」待你們將地上的馬鈴薯撿完,白起輕鬆地拎起籃子夾在了腋下。
      白起用騰出來的那隻手握緊妳,如七夕佳節橋上那回怕妳走散般,再次把妳牽得牢牢。
      「我跟妳保證——」他這話說得堅定帶著深情:「我不會再離開妳了。」

      天邊的雲霞由澄黃已開始轉變為帶紫的嫣紅,像是要燃燒起來。
      田野、樹林、遠方的村落,所有景物被這溢彩流光照射,染上了一層夢幻的朦朧。

      「啊對了,算算這個時節,百合花快要開了。」走著走著,白起突然提起。「想不想再一起去?」他問。
      「當然!」妳的臉亮了起來。
      「姊姊!」院子裡的孩子們向妳跑來。
      「我回來了!瞧瞧這是誰來了?」妳朝他們喊。

      與他分別、這麼多個寂寞夜晚,妳總思念著白起入睡。有時夢裡妳會清晰地夢見他,妳夢過在晴朗的日子你們一起去欣賞百合花,還安穩躺在他的懷裡聊著未來;妳夢過在河岸柳樹下踮起了腳尖,在他吻妳之後妳也羞赧地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妳愛他。而亂世遠去,沒有什麼會再將你們分離了,一切都已美夢成真。

    ❥圖(委託商稿) / R鈴
    ❥文/ Mei咩(芽實)
    此篇會收錄在 妳是我命中注定的初戀④😊🌷

你可能也想看看

搜尋相關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