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espacito》退燒,變成台灣街上開著改裝車主的循環單曲、Camila Cabello的單飛專輯,過於短小精幹聽不過癮、而西洋樂迷的耳朵,在大家濫用時下流行的拉丁元素,早已聽覺疲乏時,Kali Uchis便有如及時雨一般,帶來她的首張新專輯《Isolation》,用純粹不造作的中南美風情,...
正當《Despacito》退燒,變成台灣街上開著改裝車主的循環單曲、Camila Cabello的單飛專輯,過於短小精幹聽不過癮、而西洋樂迷的耳朵,在大家濫用時下流行的拉丁元素,早已聽覺疲乏時,Kali Uchis便有如及時雨一般,帶來她的首張新專輯《Isolation》,用純粹不造作的中南美風情,為流行音樂注入了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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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li Uchis用充滿神秘與異域風情的《Body Language》做為專輯的開篇,性感慵懶的嗓音引人入勝,也為專輯做了定調,很多事情盡在不言中,最後呼告著 “Just come closer.” 只待聽眾一聽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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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Miami》可以說是最貼切Kali Uchis的自傳歌曲,充滿迷幻的編曲,配上雷鬼的元素,像是在對過去的自己致敬。Kali Uchis在專輯包裝中寫到:”Life is like sex, sometimes you have to change your position.” 而Kali Uchis又何嘗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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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南美的哥倫比亞,不甘心只在農田和販毒的泥濘中求生存,將目光放遠在能讓她完成夢想的國度,靠自己的力量拿了美國的簽證,逃離落後的農村,之後又迫於生計在佛羅里達出賣肉體,沈淪在紙醉金迷的邁阿密,卻不忘自己的目標。不斷變換人生姿勢的她,如今定居於加州,並發行了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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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ami》的歌詞中,除了欣賞她敘述追尋夢想的執著,以及她力爭上游的積極,更喜歡她在女性自主的表現,“Why would I be Kim? I could be Kanye.” 就強烈表達了她的女權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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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a Stranger》的女性意識表現更加明顯,”She's a hurricane, feel the earth shake. If the devil was asleep, she'd knock him wide awake.” 歌曲雖是講述透過誘惑男人而換取金錢的女生,歌詞上的表現卻是一個主動、充滿威脅、行動力的女生,以色侍人不代表她就不是擁有主導權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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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Flight 22》這首象徵女性的情慾表現後,為自己藝術作品的捍衛單曲,《Your Teeth In My Neck》控訴了許多人剽竊她的藝術,”What do I do it for? I’ve been working so hard just to give you more.” 在歌詞中除了懷疑自己對音樂藝術的熱情,更與《Miami》呼應,對資本主義的美國夢透露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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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喜歡Jorja Smith的我,《Tyrant》對我來說無疑是專輯的小亮點;而接續的《Dead To Me》雖然節奏輕快,卻是另一個分手小品,Kali Uchis對於一段不愉快的過去,就索性讓它成為過去,不斷重複唱著 “You dead to me.” 就是她最強而有力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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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奏俏皮的《In My Dream》,裡頭敘述自己夢中的完美家庭、哥倫比亞的美好風光,都與她曾身處的現實生活相反,自嘲反諷意味濃厚,這些童年的美好,只能在她的夢境中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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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美夢也持續不久,後頭的間奏《Gotta Get Up》,馬上將聽眾帶回殘酷的現實,《Tomorrow》是我覺得專輯中最讓人心痛的歌曲,擷取她一段童年的故事,以第三人稱的口吻寫出她對父親的控訴,但儘管如此,”Time's on our side, while our hearts are young. Let's think about it tomorrow.” Kali Uchis仍保持她對未來的衝勁與希望。再來的間奏《Coming Home》也有樂觀積極的異曲同工,只是歌詞的 “I wrote about it, think I made a billion songs, but nothing would ever heal the wound” 仍透漏無奈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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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 The Storm》是我覺得點題整張專輯的歌曲,“So if you need a hero, just look in the mirror.” 一路多揣的生命經歷讓Kali Uchis知道,獨自一路走過那些蜿蜒崎嶇,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英雄,更呼應了專輯名《Iso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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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首與舊情人的故事,聽聞雖令人心碎,但專輯的結尾情感收得不乾淨也不夠綿延,這樣的曲目安排讓專輯變得有些畫蛇添足,最後一首歌應為《After The Storm》,才能讓專輯的概念完整、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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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首張專輯Kali Uchis的表現不俗,Bossa Nova、Hip-Hop、Neo-Soul、Reggae、R&B等元素有著完美比例的調和,歌詞的表現上,也難能可貴地將自己的種族、性別、背景,甚至是慾望,不加修飾的展現在聽眾面前,是一張使出渾身解數的流行專輯;而最近更聽說她在錄製第二張專輯,預計年底發行,我個人十分看好這位來自哥倫比亞的24歲女孩,期待她未來在樂壇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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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um Rate: 7.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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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聽音樂 #Isolation #KaliUchis #review
崎嶇同義複詞 在 約克在哪裡?Where is York?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來自台灣的藝術家,在中南美洲流浪、在聖保羅旅(隱)居多年,現在把他眼裡看到的巴西美好與紛擾,以一張張大型畫布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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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大家去看看 Hsuan 以繪畫藝術詮釋的「那個傢伙 aka 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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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轉貼活動介紹文字:
Each Modern 亞紀畫廊很榮幸宣布旅巴西藝術家林亦軒的最新個展「一個叫木材的傢伙」,展出藝術家 2020 年至 2021 年創作的繪畫作品,並以兩部分的形式首次在台灣發表。展名中的「木材」直指了巴西重要的出口物:巴西紅木(Pau Brasil),而從樹木被破壞、半加工成為木材、再次出口的狀態,也意指了林亦軒對巴西與自身創作的反應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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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詩人奧斯瓦爾德・德・安德拉德(Oswald de Andrade)在 1928 年所出版的《食人宣言》(Manifesto Antropófago)與 1960 年代末的巴西文藝運動「熱帶主義」(Tropicália)都被視為巴西在後殖民時期的重要文藝復興里程碑。這樣的文化核心在於吞噬、消化來自如非洲、歐洲、亞洲的外來文化,再與巴西當地相互結合,最後「再生」成一種新的、屬於巴西卻又多元的狀態。長年生活在拉丁美洲,林亦軒的抽象繪畫看似巴西塗鴉與東方線條的混合體,敘述著藝術家從宏都拉斯、阿根廷、到最後在巴西落腳的所見風景。如同巴西文藝運動的進程般,線條、圓點、色塊等基本繪畫元素在他的作品中不斷地被組合、衝擊、與分解,最終合而為一。在這樣的過程中,他也從「流浪者」逐漸轉變為「居住者」的狀態,成為了另一種「原生」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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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不一、粗糙裁切,林亦軒的畫布與紙看似隨性、狂野、自由,卻富含了對繪畫本身的細膩感受與思考。從過往對多種「形狀」的嘗試,到新作中更為明確的「圓」與「線」,這樣的過程似乎對繪畫本質提問:該畫什麼?如何去畫?然而對於林亦軒來說,這樣的答案似乎無須刻意追求,而是在實踐的過程中重複著熟悉與陌生、溫柔與野蠻,將生命經驗與時間在繪畫中自然地發生,如他在《在此想做什麼就做什麼》(2021)中塗抹掉了畫布上原有的圖案,重新繪製了不同於其它畫作的強烈矩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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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疫情在 2020 年攀上高峰,身處巴西的林亦軒也被迫在封城之下持續創作。這樣的狀態使他的創作時間放慢,不明確的模糊形狀也逐漸在畫布上聚焦成了鮮明的符號。在《下午一點的葉子》(2020)中,我們可以清楚看見許多綠色圓形,饒富節奏地跳躍在了畫面之中。這些綠色圓形意指了一片片的綠葉,以幻想的姿態展現。在這些強烈的圖形之下,林亦軒所繪製的背景也是一種對於風景的抽象渲染。《馬拉赫塞斯》(2020)描繪了巴西倫索伊斯・馬拉赫塞斯國家公園(Lençóis Maranhenses National Park)特有的沙漠水窪地形,似沙紋與水波的螺旋線條下映襯著藍白交雜的天空與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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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現黑色強烈線條的數件《生食與熟食》(2020 - 2021)則取名自法國人類學家克勞德・李維史陀(Claude Lévi-Strauss,1908 - 2009)的 1964 年著作《神話學:生食與熟食》(Mythologiques: Le Cru et le Cuit)。因為環境的不同與壓力,樹木會調整自己並生長出不同的形狀的枝幹與樹葉,而林亦軒就是將這樣的概念放進了繪畫當中,以熟食比喻過於純熟的技術,而生食比喻樸拙生澀的技術,彼此勾勒出抬頭仰望時能看見的交錯樹枝。在《晾在樹梢的一片片天空》(2021)、《樹葡萄》(2021)中,我們都能看見矩形化的天空下,蜿蜒崎嶇、不受背景干擾、迷宮般的樹枝點綴著幾片橘黃數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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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軒的抽象畫作關於風景,但那不熟悉的異國已然不是它們既有的樣貌,也絕非是我們所能預期的南美洲。「應屬於」巴西的風景早已超越了「原始的」巴西,回應了當地與藝術家本身由多元文化組成的歷史背景。這些與奢華、精緻相去甚遠的繪畫如同美國文學運動「垮掉的一代」(Beat Generation)般叛逆不羈,卻又極富追尋自由的詩意;又或者說,利用曾被西方中心主視為貶低巴西的「食人」一詞作為一種反擊,將樹木做為木材重新出口。那麼,林亦軒所開啟的不只是一種對特定風景的想像與解釋,而是在文化相互侵入與融合的過程中,創造一種屬於「世界」的繪畫。
崎嶇同義複詞 在 半瓶醋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今年4月18日完成
《千年一問》的文化版面時
渾然不知
人生會有大變動
記者生涯一個月後
就要畫下句點
一切來得突然
但我慶幸自己在看完
《千年一問》的第一版本時
就完成了這次採訪
將近半年後
再次看了 《千年一問》
我很驕傲
自己即時做出歷史見證
以下是專訪全文
文化週報》女導演的千年一問—王婉柔用魅影召喚鄭問博物館
2020/04/18 專訪◎藍祖蔚
鄭問畫作在故宮展出時,號稱《千年一問》。鄭問過世三年後,導演王婉柔拍攝的《千年一問》紀錄片也完成定剪。 認識他的朋友,會讚嘆電影中雖然無法訪到鄭問,從頭到尾鄭問彷彿就在身旁;不認識他的粉絲,也可以在看過兩個多小時繁花似錦的影像後,明白何以大家要稱他千年一問,因為前無古人,後也難有來者了。
藍:傳主已經過世的紀錄片容易變成導演自說自話,加上傳主低調,生前留下的影音資料有限,艱難指數更高,而且拍攝之前,妳並不認識鄭問,怎麼會對這個題材感興趣?又怎麼敢接下這個工程?
王:或許就因為初生之犢不畏虎吧,兩年多前,監製王師問我有沒有看過鄭問,我回答說沒有,他就要我趕快Google一下,我找來的第一部作品就是《東周英雄傳》,翻著看著,耳旁就響起了馬叫的聲音,那是以前從來沒有的經驗。
鄭問吸引我的地方不只是畫好,更在於他的古典取材,我念的是中文系,鄭問又擅長古典故事,從史記到戰國策到東周,共鳴感本來就高,接下來我又去找時裝的《深邃美麗亞細亞》,應該是我看過最怪的漫畫了,當下的反應就是天啊,究竟鄭問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可以畫出這麼怪又這麼迷人的東西?就想來挑戰。
鄭問2D銀幕現身 故宮看展魂兮歸來
藍:不管認識不認識,看過《千年一問》的人很容易產生一種好像進入鄭問博物館的讚嘆,視覺華麗,凸凹陰陽的刻痕鮮明,有如看到了鄭問的立體雕像。更有趣的是妳創造了一種魅影般的意象與敘事詩意,到處都是意外與驚喜。
王:我的上一部作品《擬音》,討論的是電影中的聲音,這部《千年一問》念茲在茲的就是想在畫面上有突破。攝影師韓允中看到鄭問的畫作原稿時,就立志這部片要拍到讓觀眾目不暇給,要跟鄭問的畫拚了,有鄭問畫作在前,視覺風格不能遜色。
鄭一生經歷崎嶇起伏,再加上人已過世,只能靠眾人回憶來拼湊身影,難免會陷入孰真孰假的困惑,還好,眾人口中的鄭問滿一致的,只是我會自不量力地想:要不要談到台灣漫畫史?要不要把1980年代的氛圍著墨多一點?最難的是在還沒有理出頭緒之前,鄭問故宮展就要開展了,錯過了,就沒能再補拍,所以我逼問自己:要拍什麼?要怎麼拍?當下的念頭就是要做2D動畫,而且找鄭問的兒子來演鄭問,要他模擬鄭問也來到故宮看自己的畫展,因此才能拍出鄭問也在現場看展的律動。
藍:採用2D動畫,讓鄭問重現銀幕,這款美學選擇很「鄭問」,因為很多漫畫主角的長相根本就是鄭問本人的翻版,畫中有他,電影中也有他的動畫身影,鄭問在天之靈應該也會對妳的巧思露齒一笑!
王:我要求這個2D人物,要一看就知道是畫像,是很虛的影像,就貼在實景上,我透過這個方式表現鄭問,透過2D動畫比對他的畫作,請教大家一部沒有傳主的紀錄片究竟能掌握多少真實?我看的到底是紀錄片?還是劇情片?受訪者描述的鄭問都是真的嗎?回憶有過濾或誇大嗎?其實我到現在還沒有答案,因為我沒有真的見過他本人。
電影的第一顆鏡頭就是從鄭問心肌梗塞倒下的那個書桌開始,樓下有工作人員正在拍攝訪問鄭師母,但是另外有架攝影機就從那個位置站了起來,你看見了一位外型有點像鄭問的2D人物沿著樓梯走了下來,我從未點明他是誰,或許是鄭問的魂魄,也或許只是想像中的鄭問,想要看看我們在做什麼。
我用了超廣角的鏡頭來拍攝這個有點魔幻的時刻,鏡頭走經狹小的樓梯間有點快要撞牆的近視感,再神秘又優雅地悠悠繞行工作團隊身後,開門走出戶外,希望真能創造一種魅影流動的感覺。而且,不只開場,凡走過,必有鄭問,從香港到故宮,都有同樣的律動。
藍:2D動畫出現時提供了一種換口氣,深呼吸,繼續看下去的能量,這種魂魄猶在的拍法很奇特,很迷人,而且是一以貫之,最初怎麼想到魂魄依舊在的這個點子?
王:我看過一部法國動畫片《魔術師(The Illusionist)》,主角闖進一間電影院,銀幕正放映著法國導演賈克.大地的電影《我的舅舅》,也就是真人和動畫同步存在,鄭問的作品就適合這樣子的做法,因為這個2D版鄭問,有如一位畫中人正看著我們在拍片,這一切或許也是因為我們在現場一直感覺到鄭問跟我們同在……
說話寫信找大師 有如鄭問降臨現場
藍:真的同在嗎?
王:現場沒有發生什麼靈異事件啦,只是特殊體質的人三番兩次都感覺到鄭問就在現場,所以我們會試圖跟他講話,我則是不時寫信給鄭問,把我的感覺或疑問逐一寫下來,那是一種抒發,一種反芻,也是一種治療,寫完信,既無法投遞,也得不到回信,然而冥冥之間你就比較能夠走下去。
藍:信件內容能分享一二嗎?
王:每封信都會以敬愛的鄭老師開場,輕聲問著我是否不停在對鬼魂說話?投石於井,一切需要我自己找答案。問他你是否在圖書館內,今日,與我們同在,看著聽著我們如何用攝影機和錄音機建構你……我該傳遞什麼剪輯什麼建構什麼,給世人什麼你的樣貌?我相信你與我們同在,一如你現在很可能坐在我的身後……還是,我自始至終都駛錯了方向?如何輕鬆一點? 我不知道。我只能掌握當下。
我也會喃喃自語似地寫下……關於紀錄片種種,關於電影理論,甚至過去很多經驗,這次幾乎不適用了。很濃烈的情感主宰了一切……也會試著想問他:電影會長怎樣,你是否也好奇呢?
畫中人都是鄭問 英雄映照人生哲學
藍:《千年一問》拍攝工程浩大,先後走訪了日本、香港和中國,逐一重現鄭問曾經風光、逐夢及夢碎的場址,這種認真與堅持,很接近鄭問本人?
王: 電影其實是無數淚水換來的,一開始,日本人不太開心,因為我們從故宮展開幕時就把握機會先做訪問,架好攝影機就要搶拍,然而日本人講究細節與禮數,事先不但要擬好題綱,層層送審,還要說清楚受訪影片未來要怎麼用……剛起步的我們有點手足無措,場面一度僵住了,幾度懇談,我和監製更不時泣訴心聲,表達我們希望讓更多人認識鄭問,以及日後映演若有盈餘,一定會回饋鄭家人……日本人才打開心房。
有過這次文化碰撞後,我選擇做預訪做足功課。開拍前,先到日本探勘可以拍攝的場景,更逐一拜會預定的受訪者聽他們細述鄭問,熟讀翻譯逐字稿擬定拍攝重點,才二度前往日本正式拍攝。講堂社新泰幸先生看到了我們的用心,一路陪著看著,主動幫我們打點大小事,不但拍到了很有大正風格的舊辦公大樓,原本日本漫畫家受訪時都有行情價,而且價格不菲,也因為他的協調,輕快達陣。尤其看到講談社編集長栗原良幸拿出厚厚一疊有關與鄭問合作的歷史檔案時,你就能感受到日本人的認真。
藍:《千年一問》揭露了很多鄭問的創作秘辛,妳不但找出《三少爺的劍》說明他的素描源頭,更點出不少角色依稀都可以辨認出鄭問的影像,都藏有他本尊,所以片中出現的動畫身影,剛好也呼應著鄭問無所不在的小自戀?而且第一場戲是鄭問高中同學在講他的自畫,片尾也是鄭問的自畫像,自畫像顯然是個很有趣的題目?
王:鄭問說過,畫中的每個角色都是他自己,他會把他的悲憤或厭憎都畫進畫中,他就是這麼奔放地把自己投射進作品的每個角落,才會給人無所不在的感覺。
鄭問的面相一直在變。高中期的鄭問,若不做箭頭標示,誰都認不出來。自畫像代表著畫家怎麼看自己,是對著鏡子畫?還是拿著照片描?不同的呈現方式,是否反映著他的成長?片子以自畫像始,又以自畫像終,我的想法是不管怎麼解釋,受訪者怎麼推崇,都遠遠不如從自畫像來認識,真正的鄭問就在他的自畫像之中。
藍:其實,片尾還有一幅自畫像,精準一點說是張照片,是鄭問在畫室中作畫,持筆含笑回眸的照片,放在故宮展的出口處,粉絲、好友、夥伴參觀完後,都會從照片前走過,形成有趣的生死對話,大家是來看鄭問,照片中的鄭問同樣也在看著這些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尤其是鄭問的眼神那麼神采奕奕,散發著想和大家對話的火光,非常立體。
王:讓電影活起來,讓鄭問的作品也能活起來,就是我最希望達到的目標。我特別感謝剪接師陳曉東,他從巨大的影像素材中撈到了這顆鏡頭,其實畫面很短,只拍到了日本友人匆匆走過的一瞬,因此還特別放慢速度,經過這麼特殊的處理,相信大家都注意到了鄭問的笑容,達到了畫家與觀眾的對話目的。
認真研究過鄭問後,我發覺他的畫技可能花俏,編劇與敘事卻很古典,不會玩那種時空錯置的穿越戲,他堅持只要好好地說好一個故事,就夠動人了。鄭問受儒家思想影響很大,很在乎道德或禮貌,有道理的事情就會堅持做下去,作品中對英雄的定義也會變成自我要求的準則。
章回手法有巧思 重現大師文學氣質
藍:提到古典,你把電影分成九個章節,從《冰中的火焰》開始,一路還有《八眼醒來》、《驕傲的蜘蛛》、《好善良的蛤蟆精》到終話的《花開了》,帶有古典章回小說的欄目趣味,只是用字遣詞又非常新潮另類?為什麼?
王:鄭問是文學性很高的創作者,所謂的文學性不只是他擅長改編古籍經典,以《深邃美麗亞細亞》為例,這本漫畫的結構是先有話名欄目,翻頁之後才會看見漫畫,欄目文字容易勾起聯想,例如《好善良的蛤蟆精》會讓人去想蛤蟆精到底長什麼樣子?又如何善良?他在文字和圖像的搭配上顯然有過深思熟慮,角色的對白台詞,也都是他親筆寫下的,很有鄭問風格:乍看直白,卻又富含有趣的隱喻,很吸引人一路看下去,加上這個文字特色以前沒有人討論過,所以就成為我的表現重點了。只是後來的欄目名稱擴大取材範圍,不再局限《亞細亞》,還包括《戰士黑豹》與《大霹靂》。篇名來自他的創作,卻由我選擇放在哪一話,就有一種我跟鄭問錯身而過的感覺。
藍:《千年一問》一共採訪了54人,有獨訪,有聯訪,然而受訪人物出現方式都不一樣,鏡位既不重複,光影也不刻板,獨訪莊重,聯訪有趣,鬆緊參差之間很有巧思,很有漫畫格式任意伸縮的自由彈性,妳怎麼想出這種風格?
王:攝影師韓允中會先問我想怎麼拍,然後提出可以加分的拍法。既然受訪者這麼多,畫面上不求變化,看過幾回就一定會膩了,所以即使是同一個人,我至少拆成兩個地方拍攝,不同議題就要找出對位場景,創造不同的視覺感,找到對的氣氛,讓觀眾更有感受。但要這樣操作,前置準備就要大費周章,現場要找場景還兼打燈,時間又緊迫,這麼高密度的作業要求折殺了我的團隊。
藍:鄭問進故宮開展是漫畫界的大事,然而藝術界卻出現一些雜音,妳的紀錄片略過了這個議題,呈現的都是讓人感動的盛況,是不想碰,還是另有考量?
王:主要是怕離題太遠。我請教過故宮的三個單位,青銅器和甲骨文的研究員都對鄭問的用功與用力給予高度肯定,只有書畫組認為鄭問雖然擅用毛筆,然而畫風與傳統水墨無關,不願多談。
故宮的青銅器專家一輩子都鑽研其中,一看見「東周英雄傳」的封面,立刻就可以指出主角頭上戴的帽子其實是鄭問借用了哪個朝代的文物,但是鄭問厲害的地方在於他不是只會複製或重畫,例如他可以把傳統的壅不落痕跡地轉化成為帽子,而且古文物上的花紋經過鄭問拆解轉化,組合排列出新貌,讓他們佩服又感動,鄭問不是抄襲,而是把這些死文物都活化了。因為你不會活用國寶,它就只能硬邦邦地晾在那兒發呆,鄭問不是瞎用亂用,而是理解消化吸收之後,賦予這些古典多重意義或象徵,讓文物得到了新生活力,鄭問的活用或許可以帶動更多人願意再來從骨董中找尋更多東方元素的靈感,年輕人透過漫畫看到了青銅之美,在美的召喚下願意去認知青銅時代,不是更有意義嗎?
有位甲骨文研究員還指著《鐵血三國志》的圖告訴我,鄭問花了不少力氣去鑽研甲骨文,除了會變造新字,還會偷偷在其中藏進一個「問」字,用得既巧又妙,讓人會心一笑,近來歐美流行的中國元素都還在紅色或者龍鳳的表象層次上打轉,鄭問早就超越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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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的智慧」筆記
在「符立中筆記」音樂評論的書中,偶讀到一段資深聲樂家金慶雲老師的話,深有同感「在一切的藝術中,音樂最是短命。而在沒有留聲機的時代裡,任何用語言或文字對音樂的描述,都像是水中撈月,而在一切的音樂詮釋中,演唱家的生命更是短促,隨著身體的衰老與死亡,死去的不只是一個演唱者,連同他的樂器也一起埋葬了。一切樂器皆人造,唯獨人聲乃造物者所賜,人生不只是樂器,發出的不僅是音樂,還包括語言、詩與戲劇,歌劇就是淋漓盡致的最佳寫照。」
現代人由於拜科技所賜,靠著手上的遙控器,就可以聆聽各種影音,對於長期耕耘致力於演出的歌唱家而言,每一場演出都是新的創作與體驗,旋起旋滅的藝術,呈現的是唯一與短暫的永恆,和錄音間百般雕琢的成品,絕非能相提並論。
在學聲樂的路上,頗多崎嶇,一方面樂器就在自己身上,另一方面看不到,摸不著,全憑內視覺與內聽覺的領悟與想像。光憑信心和努力也未必有成效,歌唱家席慕德老師用貼身的學與教的經驗,集「歌者的智慧」分享給讀者,不管知識認知與理解或肌肉、力度與聽覺的運用,都值得用心品味與思考。好的聲音是自然而不明顯,當歌者受正確的訓練,站在舞台上呈現的都是一種反射動作,要唱得扣人心弦,不在於曲子的難易,而是要用心靈唱歌。
初學聲樂的人,通常只看到音符和節奏的差異,聲樂老師常講不是發出聲音就叫唱歌,當歌者在唱歌的時候,應該要掌握音與音之間的張力,和聲與和聲之間的變化和力度、語言的色彩、氣氛的變化和彈性速度的掌握,詮釋之間最重要的就是想像力。
聲樂的學習是一條漫漫長路,除了知識與理論的認知和理解外,需要更長時間對於肌肉、力度與聽覺的追求。光是肌肉與力度的關係,要做到純熟至少都是數個月到數年工夫,所有的練習都是基本功。
開始練習時一定要說到呼吸法,因為這是發聲時的動力體,上課時我們通常會提出四種呼吸法供學生自主練習,(一)快吸慢放,一秒瞬間吸氣完憋住五秒,再慢從齒縫間吐氣35秒起跳,越長越好。(二)快吸快放,瞬間一吸一吐,維持60秒不間斷,頻率要等速,而次數是關鍵,每秒若做到4次吸吐,一分鐘就累計240次循環。(三)慢吸快吐,最慢速度吸滿一口氣,憋氣5秒後急吐氣。(四)慢吸慢吐,慢吸到氣滿後憋5秒,再等速吐氣。
呼吸法的練習是每天的功課,待到橫膈膜的運作可以受大腦控制為原則。一個成功的歌者絕不應只有美麗的聲音,重要的是唱什麼要像什麼,許多人享受唱歌的樂趣,殊不知唱不好對別人是種折磨,所謂「唱歌者不知聽歌者的痛苦」之說。
當呼吸法的問題解決後,面臨的就是發聲法,練習發聲的過程中會牽涉到肌肉與支持和位置,這中間絕對需要有一個好聽覺的聲樂老師的陪伴。
唱歌運氣的過程中肌肉不能鬆垮,但也不是都緊張的狀態,要在放鬆中找支持,我們常會要求學生做到「上鬆下緊」,上半身放鬆,特別是臉部表情要儘可能地鬆,但下腹部運氣要維持緊實狀態,以免聲音失去支撐力,而唱出沒有生命的音符。
發聲的樂句都是一首首的短歌,能唱出有生命力的短句,始有可能放大放長樂句的處理,但很多人不明瞭,覺得我是來學唱歌,為什麼老要讓我唱這些乏味的曲調?這就是認知上的問題,簡單的歌都唱不好,如何勝任大曲子的表達?聲音的訓練終結是要忘掉聲樂的技巧,因為技巧只是歌唱的工具,而非歌唱本身。
學習聲樂很需要體力,因此我們希望有志想學唱歌的人,可以養成運動的好習慣,除了讓聲音的表現有更多的可能性外(例如爆發力),也更能尋求好聲音的表現。美聲唱法是人體所有細胞的歌唱,協調的肌肉和搭配好的共鳴,才能發出美妙而圓潤的歌聲,到這裡,我們都在求製造一件好樂器而努力。
學習聲樂的過程一點都不浪漫,而且每個人的條件都不相同,問題也各有差異,一個有歌唱天賦的人,需要具備動人的音色、寬廣的音域、穿透力的聲音和喜愛唱歌的熱情,然而要成為成功的演唱家的過程更需要紀律與專注,聲音的成長是階段性的,音樂性、熱情和企圖心是讓音樂的道路更順暢的主要原因。
以席慕德老師的音樂資歷與經驗談「因材施教」
聲音是歌者的樂器,歌唱牽涉到的不只是聲帶,聲帶周邊以及身體其他部位的肌肉。唱歌的人全憑聽覺和身體運作的感覺,聲樂技巧就是在不斷的重複與練習中,而成為一種反射動作。
沒有兩個人的聲音是完全一樣的,學習唱歌是很個人的事,就因天生樂器結構限制與與學習的領悟力因人而異,一個人的音色、發聲器官和體型有關,而聲音典型的形成,則和他的個性、氣質、情緒、對事物的敏感性和甚至和血液循環的快慢,都密切相關。
好的聲樂老師,除了協助學生找到自己的聲音特色,讓其天賦做最佳、最有利的發展,而非一味的追求高音,唱不好或聲音不美,很多都是因為發聲法出了問題所致。聲樂學習是漸進式和階段性的,若早期養成的壞習慣、錯誤的學習方式或錯誤的觀念造成,其實要花更多時間導正。
願意花時間學唱歌的人,一定是本身熱愛歌唱,聲樂技巧的訓練是一磚一瓦慢慢累進,需要大量的耐心和嚴厲的監督,一百次錯,也不會有一次對,畢竟音準、節奏和速度都不是模稜兩可之事。
聲音的質感,質感的優劣決定市場價值。
聲音的音質被視為是天賦,而音色常受限於欣賞者主觀的標準。很多人學歌,認為能唱到曲子的高音,解決了音準、節奏和咬字,就能登台唱這首歌了?至於如何將這些因唱得更悅耳、動人、更符合作品的風格或更舒服,卻是很多人不太考慮的事。席慕德老師舉了一個親身聆聽「霍夫曼的故事」中一首花腔詠嘆調「在樹籬上的小鳥」的看法,最終老師說,粗糙的花腔、尖銳的花腔或掙扎的花腔,都不算花腔,若不能做到乾淨俐落、清澈透明和讓聽的人驚艷,就不要輕易嘗試。
聲音不論高低、亮暗或輕重,都有其特殊的質感與光澤,聲音的質感是每個歌者,都應該思考的課題。
國際大賽的評審在聽什麼?入流的演唱大概基本條件都在伯仲之間,漂亮的聲音和純熟的技術之餘,評審最想收集的是一種能夠吸引感動他們的聲音,那種甜美而溫暖的音樂性處理,真誠的表達出歌中感情的歌唱。
好的聲音是要能夠唱什麼像什麼,用不同的技巧和音色達到不同作曲家的要求,形成所謂的曲風。例如演唱歌劇和藝術歌曲就是兩種迥然而異的世界,歌劇強調的是炫耀聲音,歌者的呼吸、體力和口型,為製造音量而預備,讓歌聲可以根據劇情,達到音樂的高潮為要;而藝術歌曲則是歌者內在美的最高表現,強調的是如何透過作曲家對詩詞內涵的理解,藉由音符呈現精煉語言的情緒與意境,歌者強調的是詮釋與咬字,如何透過音節間的音符或空白,營造出歌曲的獨立情懷。
席慕德老師認為聲樂學習的目的是製造圓潤、持久又光亮的聲音、能夠演唱不同速度、節奏和風格的歌曲。
聲樂教學技巧時需要特別關注的問題
(一)、呼吸法:橫膈膜呼吸或腹式呼吸,就是要做到意識控制氣流,使之能平穩而有彈性的運氣和分句。
(二)、共鳴:是指母音在氣流上頭射出正確音高後的共振效果,通常依據音高決定腔體的共振的多寡。共鳴不是歌聲的全部,需要搭配歌詞中的母音支持,咬字、音高和音準的相互配合。
(三)、咬字:歌樂就是有歌詞的音樂,絕對不能含混不清,即使為使聲音圓潤也沒有商量的餘地。咬字清晰度與發聲有絕對關係,發聲位置偏差、口腔空間大小、舌根和舌頭擺放、嘴唇肌肉的放鬆度和下巴太緊都有密切相關。
(四)、口腔空間:最好保持一個可以隨更換母音與音程變化,靈活運用舌頭、嘴唇和下巴的穩定空間。
(五)、聲音位置:確定保有一種統一的音色,和遊走於低中高三個音域運用自如的位置。
(六)、舌頭:保持自然平放。
唱歌是一件高度協調的事,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就不可能有完美的聲音。
歌曲詮釋-1(引自習募得-歌者的智慧)
唱歌感動人與否?詮釋最重要。詮釋是將原作精神和理念透過演出者的技巧與修養,呈現在第三者面前的過程。以歌曲的詮釋來說,可分為語言和音樂兩大層面,首先要談的是語言也就是歌詞,通常都是詩詞作品,歌者有義務在演出前,認真下功夫研究歌詞的意義與內涵,藉詩句處理,揣摩語氣和咬字,特別是輕重音的分辨、明暗音的區別及母音字重量和開、關母音的差異,進而考慮氣氛營造的曲趣等,人聲不像樂器有固定音色,歌者受自身聲音、個性與對詩詞內涵認知的影響,對於歌曲詮釋可謂每個聲樂家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除非他開口,否則你永遠無法知道會聽到什麼。
歌曲詮釋-2(引自席慕德-歌者的智慧)
客觀詮釋就是參考作曲家的規範條件:如音高、節奏、樂句長短、力度和表情記號的指示或過去歌者的詮釋。大原則先把握曲風是戲劇性或抒情?伴奏的角色是寫情或寫景?是跟著詩的旋律線或襯托或以同樣動機貫穿全曲?歌者要研究的是1.曲式和詩歌段落的關係2.調性轉換和詩句的關係3.樂句長短與呼吸的關係4.字的明暗與聲音色彩的利用5.聲音色彩和和弦的關係6.休止符的運用7.力度與張力8.速度與節奏9.彈性速度的利用等。好的歌者必須掌握語言與音樂的相關知識和修為,透過歌唱技巧營造歌曲氣氛,發揮個人聲音的色彩,展現個人風采於舞台,始能讓詮釋變得有趣又充滿吸引力。
歌曲詮釋-3(引自席慕德-歌者的智慧)
教授藝術歌曲最難的就是啟發歌者的想像力。歌者光有美麗的聲音、優異的聲樂技巧和超強的是譜能力,照譜一板一眼的演唱,是無法唱出動人的歌聲的。藝術歌曲是詩樂合一的作品,作曲家從詩詞中獲得靈感創作,其意境與氣氛猶如一篇動人的故事,有畫面有情緒,歌者必須善用聲音的色彩與含蓄的表情,帶觀眾進入歌曲的情境中,靠的就是文學的修養和充分的想像力。歌者要從詩詞中找到原始的靈感,然後再從音樂中找到呼應,用自己的技巧表達出曲趣,不妨在了解歌詞涵義與音樂相關知識的過程中先自問1.誰在說話?2.對誰說話?3.在哪裡說話?4.說些什麼?5.說話時聽聞到什麼?6.歌曲結束時說話者的心情有何變化?當歌者有辦法在自問自答中找到相應的答案時,就不會言之無物了,唯有歌者先感動自己,才能影響觀眾,從聆聽中找到感動與樂趣。
歌唱的技巧、美麗的聲音、豐富的想像力與深厚的文學修養,都是舞台上個人風采與魅力的熟成。表演者必須讓觀眾的眼光專注到自己身上,讓聽眾彷彿看到歌中情感而隨之入境,誠懇地展開心靈神會之旅。
聲樂藝術是金字塔頂端的藝術,發聲技巧繁複,細節難以勝數,藝術歌曲不是為普羅大眾所寫,因此,這條路一路走來,一直都是艱辛、充滿著競爭、需要長期努力奮鬥與自我突破的生涯。此書席慕德老師多以德國藝術歌曲出發,因為,那是行之有年、被世界各國認定的歌唱藝術的典範,然而,當所有的藝術都不斷推陳出新之際,我們也需要有新曲目,藝術視野與人文修為是需要教育和培養的,最重要的是鼓勵作曲家和文學家對於自我文化認同,多創作有質感,反映時代與社會現實的國、台語藝術歌曲,提供演唱家發表的素材與舞台,當國家最高文化單位都主張流行音樂是主流時,傳統聲樂藝術工作者,如何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大路?其實是所有關心古典音樂者都必須思考的問題。
文:王淑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