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篇展榮展瑞單身即地獄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展榮展瑞單身即地獄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展榮展瑞單身即地獄產品中有3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3萬的網紅你(妳)好,我是莎拉。,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我想,關於長大這件事](葉佩雯) 有人才認識了四個月,就已經懷孕三個月、有人交往七年卻才結婚半年就以離婚收場、有人求婚時說:「我會連妳的家人一起照顧」,婚後改口:「妳爸媽是妳爸媽」、有人為了忘記一個男人而和另一個男人結婚,人妻的身份卻讓當初得不到的那個人回來了⋯⋯。 ...
展榮展瑞單身即地獄 在 你(妳)好,我是莎拉。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我想,關於長大這件事](葉佩雯)
有人才認識了四個月,就已經懷孕三個月、有人交往七年卻才結婚半年就以離婚收場、有人求婚時說:「我會連妳的家人一起照顧」,婚後改口:「妳爸媽是妳爸媽」、有人為了忘記一個男人而和另一個男人結婚,人妻的身份卻讓當初得不到的那個人回來了⋯⋯。
我想,關於長大這件事,就是從來不曾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發生了,然後逐漸與之共存的過程。
說來可笑,人生的進程竟像是向下沉淪。
那些我曾想與他結婚生子共度一生的男人,現在明著與別人發展成了這樣的關係。在接連聽見前男友們結婚生子的消息後,我嘲謔的揚起一抹苦笑,想著我和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導致我們無法走到最後。雖然總是好險好險地拍著胸口說「幸好不是我」,可是是什麼把「一定是我」變成了「幸好不是我」?
我有種預感,如果我沒有想清楚這點,往後的「一定是我」都會變得無疾而終。而我不想悲觀地接受命運使然的論點,我想在有限的緣分中開創出屬於自己的最大值。所以即便情感上抗拒去回想那些甜蜜而沉痛的記憶,理智上還是為自己展開了一段偵查辦案,逼自己直視可能的解答。
當然兩人世界裡,自己並不是唯一的變因,對方也是。但我想探究的是自己為何可以背棄了自己的海誓山盟、海枯石爛,我才能明白往後要在怎樣的條件下,才不會成為自己對自己說謊、將自己寵溺成自私軟弱的人。
K先生是我所交往過的男人中,率先結婚生子的。當然他的年紀也是最大,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我也並不意外。不過如果將戀愛用人生歷程來分成幾個階段,社會責任的輕重,將是筆墨濃淡的主筆。我與他相戀在我剛出社會之際,恰是肩上的擔子剛剛壓上,還感覺不出實際壓力,會為了所謂「責任感」感到天真驕傲的時候。
正式在一起之後,我們很快就算是同居在一起了。他的家庭關係不好,自高職畢業後就一個人出外工作自立自強養活自己。這樣的人在有交往對象之後通常都會與另一半締結一種非婚家庭關係,一方面彼此照應生活所需,成為心理依靠、一方面打炮不用特地花錢開房間,滿足生理需求。
有趣的是,我是他在外偷吃的女人。所以我們所謂的「正式」在一起,便是在我打敗元配篡位成功之後發生的事。而在那之前,我們已經祕密進行了將近一年的地下活動。
我永遠難以忘記,我陪他去從「他們」家搬出來那天,他臉上帶著怎樣複雜的堅毅與憔悴,一種想要快刀斬亂麻的決心和對舊有舒適圈的依依不捨,弔詭的同時寫在他疲倦的臉容上。我雖然開心他願意為了我與前女友做個了斷,但看見他這樣兩難的神情,卻也有些必須按捺住想叫他算了就回頭上樓吧的心疼。
在還沒找到新房子的過渡期,他先回到老家居住。也因著這個緣故,我第一次有機會接觸他的原生家庭。環境不算凌亂,看得出來有在維持整理,但傢俱裝潢畢竟傳統老舊,洗石子地板配上木製桌椅,總令人難以產生耳目一新的觀感。加上他和家人的關係不好,這樣的家庭會讓人想逃離也是在所難免。
那陣子,與前任的心理切割和與原生家庭的試圖重新融合,讓男友的心情盪到谷底。所幸,在他妹妹的幫忙下,他很快地找到了新的居住地點,是和妹妹一起分租一棟電梯華廈的兩房一廳。由於妹妹是一位極愛潔的人,我們倆在「外人」的監視下也不好意思太過任性妄為,因此住在那棟房子裡的歲月還算是清清爽爽,不會做菜的我甚至偶爾會有樣學樣的洗手作羹湯,為生活增添情趣,倒也換得了一段駕馭了生活浪濤的平靜日子。
不過,好景不常,房東在半年後突然要收回房子,要我們另覓新居,同時妹妹結交新的男友,欲搬去與新男友同居。關於生活的擔子在經歷這些風波以後,算是又重重的壓回肩頭。不過,此時的我,已經經過了一年小三隱忍的歲月,又和他度過了半年的歲月靜好,我出社會工作也要兩年了、我的薪資水平與生活水準都還在中產之列⋯⋯綜合上述種種,沒道理我們倆單飛以後會過得比較不好。再加上在和我在一起之前,男友已經和前女友有過頗長的同居經驗,以自我主義的心態,更認為自己不可能會在「生活」的環節上輸給前女友。
我抱著信心和期待與男友展開新生活,決心將自己打造成wife material。畢竟一個女人一生總有一個時刻都要這麼坦然地走入家庭,而亞洲女性不知為何在走入家庭後都會自動生出一種持家技能,像是月經突然來潮代表子宮的成熟能孕育生命。他是我第一個這麼以「結婚為前提」的對象,有別於學生時代沒有經濟壓力只求激情爽快、不只解心裡的癢也解生理的癢的那種愛情,經過真正社會的洗禮,我們肯定也多出了一份相濡以沫的堅貞情緒。
我愛他,所以我們可以;我可以養活我們,所以我們更沒有什麼不行。這不就是複雜愛情中所能精煉出最純粹的東西嗎?愛情與麵包的平衡,人世間所有悲喜幾乎都來自於這根槓桿的微妙搖擺。我抓住了兩個應該是等重的砝碼,在手上掂一掂,然後擺在橫陳在我們之間的那根扁擔兩端,撐起來。從此,在我肩上的是一個家,是我對愛情的終極幻想,而我抓住了那若有似無的泡泡,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愛情的重量。
換到一個新環境,剛開始總是有些新鮮的。我們的新居樓下就是一座小型夜市,七坪左右的套房空間,除了不能開伙以外五臟俱全。男友當時手頭緊,我大方出借了一個月租金和兩個月押金,再一起添購了一些生活用品,並將新房子裡裡外外好好打掃一遍過後,真正的兩人世界於焉開展。
生活公約在此時此刻突然成為生命中最重要的金科玉律。我會將脫下但還沒要洗的衣服仔細折疊好收回衣櫃裡、他在進家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腳、所有垃圾進行有條不紊的回收分類、甚至在歡愛過後,還能收束一絲心神整理床鋪,拍平淫靡的痕跡。我們的愛情由激情長出尊重,理性與感性的消長來到一個甜蜜點,這樣的內外調和,大約就是人類世界最美好的樣子,烏托邦的形式。
然後第一隻臭襪子開始出現在床腳、洗好的衣物待在沙發上的時間逐漸大於在衣櫃裡的、吃完東西也不急著清理了,可以和油鹹香味睡上一晚也不覺飽膩⋯⋯。若是誰都沒說什麼,那還能維持一種表面的和平;若是有誰忍不住動手整頓,嘴上的槍等於也跟著上膛,多辛苦、多犧牲、多想運用環境整潔達到天人合一,責任感成為愛意的等號,愛不愛我不是嘴上說、身體做,而是該隱晦而顯然的展示在周遭空間裡。
自此我終於開始明白,愛情真的不是只要有愛就好了,麵包也僅是基本而已,更多的好像是對自我的提升與修養,可是這些通常我們都只有在曖昧的時候積極做個表面功夫,然後隨著對彼此的熟悉慢慢恢復自我,逐漸分不清楚你愛的究竟是我什麼、我愛的究竟是哪個你。
脫去新鮮感的外衣後,不論是對彼此的、對新居的、對可能是永遠的起點的,我們變成一顆鋒芒的超新星,用原始赤裸的力量碰撞,形成宇宙還是兩敗俱傷未可知,我只知道我越來越討厭回家,回我們那個越來越髒亂黏膩黴菌滋生的小地方,而那曾是我全部的愛與靈魂的所在。
我們吵的架越來越多,身體健康也隨著吵架次數惡化,我和他的皮膚的某塊地方都變得奇癢難耐,抓了紅腫,甚至長出突起。他賺的錢沒有我多,放假只會在家打電動,每個月月底還要跟我擋個三千、五千;我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開始和有錢的男人約會,享受一切都有價錢可以解決的舒適便利。我曾經是很愛他的,想到他和前女友在一起的樣子就整副心肺都要嘔出的狂戀;無法想像別的男人,只能和他有未來、有明天。可是生活的擔子把我們壓成什麼樣子了?竟連在這個世界上最肯定的一件事都能改變。
我突然覺得人生好殘忍,給了我們一件這世上最美好的事,覺得擁有這個東西我就能夠抵抗全世界;卻又要急急地收回去,而且不用什麼手段,光是用日常就能損耗消磨我們。愛情抗戰變得愚蠢而廉價,我為何要為了這個連生活自立都有問題的男人神魂顛倒、在所不惜?究竟是因為愛情盲目了我?還是這世上本就沒有真愛,我們都只能自私地只為自己做打算?
最後我們當然是只能分手了。我還清楚記得我和他分手的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當時的我們感情已經很差,我假藉工作之故,讓別的男人帶我去過了生日,並接受了昂貴的禮物。那晚我在男人送我回本家後,將對方送我的東西收好在自己的房裡,然後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帶著一種驕傲與施捨的複雜情緒,用手機叫了一部計程車,回到我和K先生的小地方。
那晚他為了我,特意提早下班。看他蹣跚進入家門的樣子,我知道他喝了酒,但不是為了開心的那種,是為了澆愁。我身為女友,一個曾經為他許下千萬個堅貞誓言的女子,自然很是明白他的愁苦,卻一點也不想替他開解。
那時的我,對於這個凌亂狹小的家、對於我們早已不純粹的愛情,已經幾乎沒有任何依戀。
他的眼神一觸到我,旋即閃現星光,那眼窩中的星火燎原,代表他的愛情多過我的,而我為此感到沾沾自喜,同時也感到不安。
他在我身側坐下,慎重地自胸腹吐了一口氣,然後道:「生日快樂。」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遞向我。
我接過,竟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哪來的錢?」
「妳的生日,總是要送。」他喏喏回道。我從他的口氣判斷,定是又和哪個倒霉的朋友借錢了,然後又更生厭煩。
我沒再多說什麼,三兩下動手就拆開了原先完美的包裝,裡頭裝著的是以他財力負擔不起的名牌手錶,但卻不是我喜歡的式樣,外觀設計只能虛妄地聲張其價值。被另一個男人用錢砸了一晚,我已經累了,再看見這麼張揚的禮物,我便道:「拿去退,不用幫我花這個錢,反正你也沒錢。」聽見這樣的揶揄他該要更刺痛地與我爭吵,但那晚或許是我們愛情最後一幕迴光返照,他竟軟了下來,章魚無骨似的纏繞著我,求我不要再和他吵了,我們合好好不好。
我一開始掙脫,但愧疚憐憫的情緒油然而起,最後竟也在他的愛撫下脫去衣物與他燕好。但就剩下這樣了,動物性的交合。再多的情慾也收拾不了已經紛亂的情感,像我們再也無法乾淨整潔的小窩。
天亮後,看著他一絲不掛的胴體,我知道我們已經把彼此最純真美好的給交換過了,然後我說了分手,要走。他懶懶地趴在床上看我,也終究不攔著了。
由於在分手之前我對他的情感已經所剩無幾,因此分手後也沒有難過多久便恢復了單身的光彩;他更厲害,在分手一個月內便交了新女友,然後這個女人即是他現在的老婆。
在恨一個人的時候,對對方最深刻的詛咒往往便是希望他找不到真愛,孤獨終老一生。但當我得知他們共結連理的消息,我僅是有些嫉妒,也很快雲淡風輕。才明白,原來沒有愛了也就沒有恨了,愛有時是恨的起點、有時是恨的一體兩面;反之亦然。我已經忘了當初我究竟愛他什麼、也不太想理解我們為什麼沒辦法走到最後,只是有點好奇,那個女人為什麼可以取代我,成為那一個人,雖然後來的我也不是很想成為那一個人就是了。
聽說那個女人很能無條件地包容他(跟當初的我一樣)、很會照顧整理他們的地方(跟當初的我一樣)、很愛他(跟當初的我一樣)、認為他是她非嫁不可的男人(跟當初的我一樣)。
如果上述那些我都有,我沒能和他走到最後,另一個人卻成功了,我們只能很無奈地把原因歸咎於命運使然、個性不合這樣籠統的邏輯。然後雙手一攤大嘆生不逢時、遇人不淑。這樣想很簡單、很直觀、腦的耗氧量相當低,以求生存為設計的原始大腦相當偏好這樣的自我解答,然後繼續猥瑣的期待新戀情、期待能有一個人帶來生命的真諦。然而在他之後,我的期待總是一再落空,所有看起來能給我指引一條方向的男人都讓前途更加迷茫,不論我如何包裝自己、學習將自己弄得更漂亮、使出多少魅惑的手段,結果還是一樣。
我想問題似乎不能這麼簡單地說是生不逢時、遇人不淑了。有鑒於在他之後我只交過一個正式男友(其他都在曖昧階段便無疾而終),而且非常短暫只有交往三個月,還是我回鍋的高中初戀情人,所以我僅能從K先生這個我出社會之後唯一交往過以結婚為前提的對象為破口,去推敲我和他老婆之間的不同。
在他人面前,我時常自戀的大言不慚是因為我太好了,好過他老婆太多,他配我不起才無法繼續下去。不過有一次,我竟被一位和K先生的共同老友潑了一桶冷水:「其實我真的覺得他們現在過得挺好的,他們住的地方不大,也還在租房子,可是他老婆真的很會照顧家裡,我跟我女朋友去過幾次,都覺得蠻溫馨的。」這根芒刺在背徹底穿過心肺,我從這番話中隱約看見自己真正的問題所在。
其實K先生與其妻能在和我分手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就交往,用屁股想也知道,在我和他分手之前他們大概已經暗渡陳倉。同樣是小三身份篡位成功,我與其妻對他的愛意應該相去不遠是真的,那麼能不能進入下一個階段的關鍵變因,就粗略地只剩會不會照顧家裡這項技能而已。
我想起和他一同單飛、從和妹妹一起的居所搬出來的那段時日,我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最後的逃避擺爛,我不諱言自己對那段感情的付出已經夠多了,可是我真的盡了全力嗎?
我其實沒有。
再怎麼愛他、經濟能力再怎麼自給自足,我依舊沒有對「生活」這件事負起該有的責任。愛不能解決一切、錢也並非萬能。轉頭看看我個人十分凌亂的房間,我有些悲哀地領悟到,即便每年生日蛋糕上的蠟燭都多上一支、法令紋隱隱約約地深刻,我仍舊沒有成長,仍像是滿懷情慾亂發亂射的青少年一樣,連最基本的照顧自己都做不到。可是脫離了筋骨時常因抽高而痠痛、乳房因經期而腫脹的青春期,我發覺自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重新加值的情感能量也越來越少了,像是重複充電的手機電池,即便充飽了還是不敷使用一樣。
我好想愛,可是我怕我再也揮霍不起。
當我把自己的情感用完,我如果沒有長大,我還剩下些什麼?
原來超級英雄不是只要有超能力就好,心也要相對強大,才有可能負擔得起這樣的能力。我一直拿自己充滿了愛這點當作賣點,卻完全沒意識到,少了愛就什麼都不是這點也挺丟臉的。當愛沒了依附就成了扶不起的阿斗,我除了愛人,我還會什麼?又說愛與恨是相生相對,當我能力不足,愛最後都變成恨了,不是點石成金的魔法。突然這空有一身的能量也挺可怕,不如做個沒有情感的機器,對這世界的貢獻還要多上一些。
至此,我終於肯承認自己的確沒有相對應於愛的能力。我很愛每一個經手的男人沒錯,也為他們激出了春蠶到死絲方盡的能量,無時無刻不想著他們,想將自己綁縛在他們的雙腿之間,成為第三顆陰囊。但除了這樣淫賤地蜷縮,我在生活之中還真是毫無用武之地,對人生除了戀愛之外不做他想。
其實讓我變得卑劣下流的從來不是那些我聲嘶力竭去愛的男人,是無能的我自己。
如果我還想結婚生子,我就必須開始實習戀愛以外的事情。愛情這支股票我已經投入太多也慘賠不少。是時候去換換投資標的,看能不能多少拿回一點。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不停意淫那個現在沒有的未來的對象,也實屬過於變態兼之不切實際。
我很粗糙的歸納出自己其實沒有「持家」的能力,才讓我與K先生的愛情多了一個被人有機可趁的空隙,但若要我突然就能把自己的家給照顧好了,根本是天方夜譚。但,自己的房間呢?我有沒有辦法,至少,把房間給整理好,由小及大、見微知著、由外而內,也漸漸地把自己的心給整理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以後,我開始去尋找合適的作為。那時,坊間有一本很紅的關於「整理」的書籍,由日本人近藤麻理惠小姐所著的《怦然心動的人生整理魔法》。我在朋友的推薦下去圖書館借了這本書並開始研讀,然後發狠照著裡面的方法整理了自己的房間。方法不難,但要徹底實踐也並非易事,因為需要將盤據在房內的所有物品全數取出,一樣一樣分辨是否還有「心動」的感覺,來決定物品去留,並分區、分類,依近藤小姐所創造的方法折疊、放置。
光是把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感應」一遍並丟棄,就花了我大概一週的時間,然後再花了一週重新整理歸位物品。每天都是下班後拖著疲累的身軀繼續與懶散奮戰,試圖抗衡那令我人生不斷沉淪的真實自己。在這單調無聊看似無止無盡的整理過程中,我突然發覺,其實我的敵人不是K先生、不是其妻、不是那些玩完我就不愛我了的男人,是我搞不清楚狀況就無盡寵溺的自己。
這些堆疊了就忘記了的物品、重複購賣又放到過期的東西,就像是那些男子對待我的態度,因為我就像是一個什麼都有卻什麼都不深刻、令人眼花撩亂的女人,真實的我究竟有什麼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別人怎麼會清楚。
房間整理好後,「維持」也成了一門學問。近藤小姐的整理術的好處,就在於徹底實施過後,維持起來也相對容易。但當自己逐漸變成稍有潔癖之人後,才發現,原來,灰塵、髒污、凌亂,並不是下定決心清理一次就再也不會出現的東西。而是一直、一直地,會在各種軟弱無力的時刻出現,不斷測試你與之抗衡的決心。
心境的轉變與成長也並沒有神奇地在房間整理好那天就突然發生。而是在無限循環頭髮掉了、灰塵落下了、殺死蟲子了的過程中,有點無奈有點煩又有點驕傲地將之清理的動作裡,逐漸體會了壞事從來不會停止發生,它會不斷、不斷地落下,所以我們必須不停、不停地清理,用恆久的耐心、用各種被磨礪出的人生小智慧、甚至與人交際的道聽塗說,一次次嘗試、動作,才有可能把生活維持成一個得以見人的樣子。
然後我明白了我的愛是一種極為珍貴的點綴生活的魔法,是蛋糕上的草莓,它過於甜美容易令人為之瘋狂,但若沒有樸實無華的堅實基底,最終也是令人眼花撩亂膩了罷了。愛讓我們體現平凡生活的美好,卻無法彈無虛發無限使用。除了愛的以外的一切其實和愛是相輔相成的,是我高空彈跳時的降落傘。我與K先生沒能走到最後的原因即便可能沒有那麼簡單,畢竟很會整理家務的人也會離婚了,但我至少願意從我一直缺乏的地方下手,一次次完備自己,再也不拿自己很有愛來當作不努力的藉口。
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濃重的愛也確實漸漸少了,我想留著一點庫存給真正有能力照顧自己也照顧我、給願意好好胼手胝足於生活的人,我們能於日常的辛勞中偷拿出一點愛情的果實相視而笑,然後終於不被每日巡迴不停止的壞消息毀滅,而能用積累於手掌的厚繭去面對。
小時候只要一失戀,除了找每個朋友大吐苦水尋求一輪安慰以外,我同時也很愛上網看一些「愛自己」、「你值得更好」⋯⋯等言論的文章及討論。那有一種邪教般飲鴆止渴的作用,總能讓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得頻頻點頭稱是又感覺自己似乎充滿了能量。並且我會非常著迷於一種無言的復仇,想方設法將自己的生活、外表弄得更勝以往,尤其在社群網站興起之後,所有可能被看見的照片、貼文,都藏入了大量顯擺的心思,似乎只要自己的客觀人氣甚囂塵上,對方的後悔積分就會跟著水漲船高,我就能在這場其實已經是輸了的戰役中,隱隱約約地也贏回了什麼。
時間是最簡單也最深沉的智慧。當我隨著光陰流逝逐漸忘卻那個曾經最在心上的人,我們往往會誤會是因為自己成長了、更好了,所以可以瀟灑拋下那些其實不夠好的東西,包括配不上自己的愛人。但當我還陷在輸贏的二元對立中,無法放下個人成見的時候,我其實還是一樣,沒有因為更精緻的妝容、更出色的打扮,甚至更正點的身材、更豐富的生活而擁有更正確富足的心靈。我依舊貧乏,想要贏、想要關注、想要愛。我還是不知何謂愛自己,更好的人也沒有因此愛上我。
我從來就是一個沒有潔癖的人,從小到大的房間都令人不忍卒睹。雖然世上也有亂中有序、大智若愚的言論,我也常常拿來當作自己不愛整潔的藉口,反正出門在外別人看見的地方光鮮亮麗就好。可或許是內在反映外在,我其實也不是這麼喜歡自己的生活型態,只是懶得改變所以乾脆以為自己喜歡這樣。
如果人的一生就是為了接受原本的自己,那麼我們就當動物就好了,出生、成長、交配、死亡,腦子恐龍大小便好,想那麼多幹嘛。可若我們得以在千萬年的演化中突破了,勉強地長出了不同於黑猩猩百分之一的基因,這項變因應該就是為了要讓我們改變,得以遇見更好的自己,有機會透過自己的選擇與作為,真正地去愛上自己。
在不斷地透過選擇、改變、努力、維持生活的過程中,而且是向內的,是只對自己負責,不需放上網供別人按讚,每天會有點辛苦、有點抗拒的那種,我逐漸明白其實愛自己是要放膽讓自己吃點苦頭,去做想像得到但還做不到的事情,然後逐漸熟悉,發覺自己其實有能力、真的值得被愛,然後能力越強,自信心也越充滿。
這樣講好像很奇怪,可是我真的在每天讓自己吃一點苦的過程中,漸漸更喜歡自己了。
當然也會有對自己失望的時候、想做到但做不到的時候,可是明白自己的極限不才是真正地愛自己?真心心疼自己的軟弱與無力,不是意淫那個想像中無敵的、全世界都愛的自己,放開胸懷接納自己可悲的可愛,不論好壞,都願意與自己共存共榮,才能稱之為真愛啊。
在我學會愛上自己以後,我清楚自己真的極好,所以我不會再去選擇會讓自己辛苦的男人;我在與人相處的過程中,也能了解誰沒有幾樣過不去的缺陷,所以不容易得理不饒人。
結果我因為愛自己而更會愛人了。由內及外,我竟看見了生命的完整。
現在的我的房間,一個月有半個月是亂的。在每次衣服剛洗好曬好,一批批丟回來那幾天、剛出國回來那陣子,總會一張雙人床只剩單人床的空間可以睡。但總在某個時刻,我會突然看不下去,動手發狠整理一番。也由於有打好整理房間的基礎,不出半個小時就可以整理成自己可以接納的樣子,清清爽爽地在床上做大字蝴蝶。
我努力了、嘗試了,並找到自己的極限,和自己和平相處。然後我回想起曾經的戀情,發現即便其實是現在這樣「最好的我」,也不見得能和K先生走到最後。他需要的,或許是在家務方面更強悍的女人;我需要的,或許是在家務方面更包容的男人。他需要的,或許是在經濟方面更不斤斤計較的女人;我需要的,或許是在經濟方面更強勢的男人。我擺脫了過去盲目的愛情,為自己理出一片天清氣爽,終於能不後悔了、不再計較輸贏。我們就是人生的旅途中曾一起走過一段的同伴,有過歡笑、有過淚水,但曾為彼此付出的愛情是上天甜蜜的禮物,從對方身上看見的自己的缺乏的技能,才是為未來路程實用的工具。
我從那段混亂髒黏的的愛情裡立定跳遠,我知道和下一個男人結合的時候不是只要愛、只要錢就足夠,我還得將自己修養為真心喜歡自己的人,我才不容易失衡、不容易怨天尤人,我才有實現心裡理想戀愛的可能。
我想,關於長大這件事,就是從來不曾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發生了,然後逐漸與之共存的過程。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認為這些接踵而來的奇情故事是拉我墮入地獄的鬼手,而是實實在在的我生活的一部份,不會止息,但我也不會害怕,像每日落下的灰塵、毛髮,那只是日常,只要我們懂得清理它。
過去曾經真心愛過的戀人得到了幸福,我也在失去他們的過程中尋回愛上自己的能量。長遠來看,這個世界其實充滿了好事。我的愛不再變成恨,我的恨也都成了愛。
本文是與瑞典全球商用及家用電器的領導品牌伊萊克斯Electrolux合作企劃所寫,ZB3233完美管家渦輪鋰電版無線吸塵器香檳白金是直立 + 手持 + 除蟎 三合一(UV淨蟎科技 獲英國抗敏協會認證)。
❤️重量只有500克
❤️有效吸除塵螨
❤️電動滾刷吸頭,沙粒、寵物毛髮、零食屑、棉絮,或地板上的微塵,都能吸除
❤️硬質地板上吸力強,高達98%的集塵量是市面上直立式吸塵器最高,
❤️LED前頭燈設計
❤️吸頭有180度靈活角度,無死角
❤️無線可站立收納,沒有電源線干擾打掃,
❤️獨家濾網彈壓設計,
❤️獨家毛髮截斷技術,清除吸頭上纏繞的毛髮
❤️渦輪鋰電,長達45分鐘的續航力,採無線充電
2年保固 公司貨 附發票 免運費 可刷卡 可刷卡分3期零利率
快閃特賣傳送門:https://tinyurl.com/ybb468n4
展榮展瑞單身即地獄 在 沒力史翠普yucaio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英倫情人那段我整個大笑
我記得我好像是高一的時候養病在家時租了錄影帶
看到一半就因為劇情太悶睡著
睡醒赫然發現:怎麼還沒播完??!!
哇哇哇這個世界上的投資銀行家和外資分析師都這麼會寫的嗎!我和 banker Ingrid 找來了好朋友 Lizzy 寫週末財經影視故事,結果她交來一個超好看的故事~~。
Lizzy長期寫影視評論,文筆好得不得了,你絕對想不到她過去曾經是德意志證券的傳產股分析師、花旗證券的電子股研究助理,這種程度的文筆怎麼可以只寫報告呢!現在她會為每兩周為我們粉絲頁的群眾寫一個影視中的財經故事了。分析師等級的影評,有神快拜!
這週 Lizzy 說的是震驚全球影視圈的好萊塢性騷擾案,Banker Ingrid 看了以後很感動的寫了一段話給大家:「這件醜聞越滾越大,也在世界各地引發共鳴,有越來越多的女性站出來分享自己的經驗,包括在社群媒體上用標籤 #MeToo,來凸顯性騷擾在生活中有多麼普遍。
美國女演員Milano就在Twitter上寫到:『如果你曾經被性騷擾或性侵害過,請回應 #MeToo。』她希望透過受害者的回應,點出性騷擾問題規模有多大,同時告訴受害者,〝我也是,妳並不寂寞〞。」
-----------------------
分析師Lizzy的影視世界
【好萊塢大亨哈維溫斯坦:終於走下神壇】
好萊塢金牌製片哈維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在全球影壇叱吒多年,沒想到最近踢到了大鐵板,在紐約時報揭露他數十年來利用權勢性騷擾多名女星之後,更引發許多受害者出面指控他的不當行為,其中不乏高知名度的大明星。最妙的是,溫斯坦起先還天真認為請知名女權律師Lisa Bloom為他說話,就可以降低殺傷力,結果Bloom撐了兩天就招架不住,宣布辭職。
溫斯坦是什麼人物?從80、90年代就在看電影的人一定不陌生。我對這號人物與他所創辦的米拉麥克斯影業(Miramax)的認識,始於《黑色追緝令》(Pulp Fiction),這部成本才八百萬美金的電影,不僅口碑超讚、票房也在全球賣破兩億美金,回頭研究後才知道他們還發行了《性、謊言、錄影帶》(Sex, Lies, and Videotape)與《我的左腳》(My Left Foot)等等佳片,更佩服溫斯坦的眼光。
這家公司最驚人的是它的「神奇奧斯卡之旅」,每年大家都等著看米拉麥克斯影業又推出哪些專門拿獎的片、奧斯卡要提名與頒發多少獎項給它們,而獲獎效應又讓這些影片成為全球搖錢樹,面子裡子全都拿。當年看著哈維溫斯坦,簡直像在看一尊神。
1997年的奧斯卡是最令我下巴掉到收不回去的一年,也是年輕天真無知的我開始對這種奧斯卡公關遊戲感到毛骨悚然的起點。那年米拉麥克斯影業的《英倫情人》(The English Patient)挾著高作品品質與大規模造勢,贏了九項奧斯卡獎,九項!如果加上該公司其他作品拿下的兩項,這家製片公司總共捧走了十一項獎。
《英倫情人》當然是品質很高的作品,票房也很成功(製作成本兩千七百萬、全球票房兩億三千萬美金),但請容我引用一段影集《歡樂單身派對》(Seinfeld)第八季的對話,情境背景是伊蓮被男友拖去戲院看《英倫情人》:
伊蓮:不,我實在不行了,我沒辦法,這實在太長了。(對銀幕大吼)不要再扯這個蠢沙灘裡的蠢故事了!趕快死吧你!給我死!
男友:(驚訝)難道妳不喜歡《英倫情人》?
伊蓮:我恨死這部片!(觀眾叫她安靜)噢下地獄吧你們。
十幾年後,每當影評人興沖沖討論歷史上最過譽的奧斯卡贏家時,《英倫情人》常常榜上有名,更何況那年的競爭者可是包括柯恩兄弟的《冰血暴》(Fargo)呢。又或者,《英倫情人》沒那麼差,它有動人的劇情發展、精湛的演技、高水準的技術項目,入圍是絕對不為過的,但它的慢吞吞、它的一臉嚴肅,以及從頭到尾散發著「看看我!我超藝術超有水準!我要拿獎!」的模樣,再想想富爸爸米拉麥克斯如何砸錢宣傳,讓我難免想跟伊蓮一樣,請主角「趕快給我死!還在拖拉個什麼勁兒呀?兩小時四十二分鐘耶!」(顯示為沒心沒肺)。
往後的米拉麥克斯影業雖然沒有搬走這麼多獎,但成績還是相對亮眼,它們大手筆的行銷與造勢手法,仍然時有斬獲,順便也讓《莎翁情史》(Shakespeare in Love)女主角葛妮絲派特洛成了年年被拿出來笑的奧斯卡最佳女主角(其實派特洛很倒楣,她曾是當年的性騷擾受害者,公關戰不是她發起的、獎頒給誰也不是她決定的)。
《莎翁情史》製作成本兩千五百萬美金,在全球票房賣了近三億,即使多花點行銷費用,還是很值得。不過漸漸「懂事」的我,也因這些歷史,開始學會冷眼看待奧斯卡或其他主流電影獎了。
2005年哈維與弟弟鮑伯溫斯坦離開米拉麥克斯影業,創立溫斯坦影業,繼續推出奧斯卡強片如《王者之聲》(The King’s Speech)、《大藝術家》(The Artist)等等,但可以明顯看出溫斯坦的得獎全盛時期已經過去,除了上述兩部片在該年度奪下幾項奧斯卡大獎,其他年度表現皆差強人意,今年狀況看起來更不妙,唯一比較有奧斯卡緣的,大概只剩《極地追擊》(Wind River),其他如班尼迪克康柏拜區主演的《電流大戰》(The Current War)、艾莉西亞維坎德及克里斯多夫沃茲主演的《鬱金香狂熱》(Tulip Fever),目前為止影評人評價都很糟。
在票房方面,溫斯坦影業的表現跟其他非商業大片相比,也是稍低於平均的。根據富比世雜誌統計,以「票房/成本」比率計算,與「成本在六千萬以下」的片型相比較,這12年來溫斯坦影業的本土及海外比率分別是1.12與2.58,整體電影業則是1.38與2.77,實在不怎麼樣。更不用說溫斯坦影業的行銷成本很可能高於業界,當年的賺錢大師,如今榮景不再。
所以說,哈維溫斯坦幾十年的業障,會選在今年業力引爆,大概並非偶然。
我另一個對於哈維溫斯坦的印象,則是蠻橫霸道。他對於電影工作者通常都很無禮,有「哈維剪刀手」(Harvey Scissorhands)之稱的他,常常硬剪電影、不尊重導演意志、不合他意就不給該片行銷支援,有些片則在他的堅持下根本變成另一部電影(如《54激情俱樂部》(54)),韓國導演奉俊昊抱怨過他的《末日列車》(Snowpiercer)北美版被溫斯坦影業亂剪,墨西哥導演吉勒摩戴托羅甚至說「90年代末期我發生了兩件慘事,一是我爸被綁架,二是與溫斯坦兄弟合作」。
工作人員意見與他不同時,常遭到各種髒話問候。近期女星的指控中,多半也提到溫斯坦會對人謾罵、咆嘯,用字非常難聽,而且凶狠態度令人恐懼。想想挺諷刺的,有些人討論「由女性當主管」的優缺點時,總會提到女生情緒化、陰晴不定、愛發脾氣、難伺候,講更難聽的就說她「那個來」,那麼哈維溫斯坦難不成天天那個來?怎麼不想想這世界上「情緒化」的男性主管也不在少數呢。
這回哈維溫斯坦爆出性醜聞,他極為直接的騷擾方式(常常是在飯店房間直接穿浴袍要女星按摩)、以及受害者數量之多,讓大眾感到驚愕與憤慨。不過電影業與「性」相關的剝削方法,還有更多形式,對於需要機會的年輕演員,處處皆險境。例如蕾雅瑟杜曾表示,拍攝某部片時全裸床戲拍了數天,導演一直盯著她們、讓她有很不舒服的感受。
《巴黎最後探戈》(Last Tango in Paris)在當年19歲女演員瑪利亞施奈德不知情的狀況下,由導演與男主角合謀拍攝手抹牛油探入施奈德私處的戲,令施奈德感到氣憤、羞辱,但又不知所措;甚至,如電影《穆荷蘭大道》(Mulholland Dr.)的情節,電影公司找年輕女演員試鏡,劇本內容是年輕女孩與年長男性的感情戲,要摟要抱要親,試完鏡後才有人跟年輕女孩說這部戲大概很難拿到資金拍攝。像上述的灰色地帶,很難被定義為犯罪,但不舒服甚至受辱的感覺卻是真的,根本防不勝防。
或許有人會說,只要有實力,一定能發光,好演員們只要堅定立場,總是能出頭天的。我不認為有那麼簡單。面對哈維溫斯坦背後的強大勢力,拒絕潛規則的下場可能是受到與溫斯坦同一陣線的高層勢力排擠、或者被挖出負面新聞報復、或傳出「那位演員很難搞」的謠言耳語,好萊塢有這麼多才華洋溢、外型亮眼的人在搶如此少的一線演出機會,也曾有許多實力派演員終究沒能出頭。
對於尋求星夢卻運氣不好的年輕演員們,與哈維溫斯坦正面交惡的代價或許真的是一輩子擺脫不掉的,何況女性演員在好萊塢更有「年限」的擔憂,艾米舒默的電視節目《艾米舒默的內心世界》(Inside Amy Schumer)曾有一集,找來蒂娜費與派翠西亞艾奎特一起野餐,舉杯慶祝茱莉亞路易德瑞福斯在好萊塢的”Last Fxxkable Day”,諷刺在好萊塢電影世界裡,年過中年的男演員總是可以找到年齡小很多的愛人,但女演員可就「過期」了。被權力人士排擠的女演員,若在精華歲月被冷凍個幾年,未來能發光發熱的機會自然小很多。
溫斯坦絕非首位利用權勢騷擾演員的電影公司高層,以前米高梅影業的Louis B Mayer就是個知名例子,只是以往社會無法提供夠安全的環境與氣氛讓受害者發聲,希望這次哈維溫斯坦的業力引爆,是未來好萊塢電影產業結構改變的開端。
展榮展瑞單身即地獄 在 Emmy追劇時間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哇哇哇這個世界上的投資銀行家和外資分析師都這麼會寫的嗎!我和 banker Ingrid 找來了好朋友 Lizzy 寫週末財經影視故事,結果她交來一個超好看的故事~~。
Lizzy長期寫影視評論,文筆好得不得了,你絕對想不到她過去曾經是德意志證券的傳產股分析師、花旗證券的電子股研究助理,這種程度的文筆怎麼可以只寫報告呢!現在她會為每兩周為我們粉絲頁的群眾寫一個影視中的財經故事了。分析師等級的影評,有神快拜!
這週 Lizzy 說的是震驚全球影視圈的好萊塢性騷擾案,Banker Ingrid 看了以後很感動的寫了一段話給大家:「這件醜聞越滾越大,也在世界各地引發共鳴,有越來越多的女性站出來分享自己的經驗,包括在社群媒體上用標籤 #MeToo,來凸顯性騷擾在生活中有多麼普遍。
美國女演員Milano就在Twitter上寫到:『如果你曾經被性騷擾或性侵害過,請回應 #MeToo。』她希望透過受害者的回應,點出性騷擾問題規模有多大,同時告訴受害者,〝我也是,妳並不寂寞〞。」
-----------------------
分析師Lizzy的影視世界
【好萊塢大亨哈維溫斯坦:終於走下神壇】
好萊塢金牌製片哈維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在全球影壇叱吒多年,沒想到最近踢到了大鐵板,在紐約時報揭露他數十年來利用權勢性騷擾多名女星之後,更引發許多受害者出面指控他的不當行為,其中不乏高知名度的大明星。最妙的是,溫斯坦起先還天真認為請知名女權律師Lisa Bloom為他說話,就可以降低殺傷力,結果Bloom撐了兩天就招架不住,宣布辭職。
溫斯坦是什麼人物?從80、90年代就在看電影的人一定不陌生。我對這號人物與他所創辦的米拉麥克斯影業(Miramax)的認識,始於《黑色追緝令》(Pulp Fiction),這部成本才八百萬美金的電影,不僅口碑超讚、票房也在全球賣破兩億美金,回頭研究後才知道他們還發行了《性、謊言、錄影帶》(Sex, Lies, and Videotape)與《我的左腳》(My Left Foot)等等佳片,更佩服溫斯坦的眼光。
這家公司最驚人的是它的「神奇奧斯卡之旅」,每年大家都等著看米拉麥克斯影業又推出哪些專門拿獎的片、奧斯卡要提名與頒發多少獎項給它們,而獲獎效應又讓這些影片成為全球搖錢樹,面子裡子全都拿。當年看著哈維溫斯坦,簡直像在看一尊神。
1997年的奧斯卡是最令我下巴掉到收不回去的一年,也是年輕天真無知的我開始對這種奧斯卡公關遊戲感到毛骨悚然的起點。那年米拉麥克斯影業的《英倫情人》(The English Patient)挾著高作品品質與大規模造勢,贏了九項奧斯卡獎,九項!如果加上該公司其他作品拿下的兩項,這家製片公司總共捧走了十一項獎。
《英倫情人》當然是品質很高的作品,票房也很成功(製作成本兩千七百萬、全球票房兩億三千萬美金),但請容我引用一段影集《歡樂單身派對》(Seinfeld)第八季的對話,情境背景是伊蓮被男友拖去戲院看《英倫情人》:
伊蓮:不,我實在不行了,我沒辦法,這實在太長了。(對銀幕大吼)不要再扯這個蠢沙灘裡的蠢故事了!趕快死吧你!給我死!
男友:(驚訝)難道妳不喜歡《英倫情人》?
伊蓮:我恨死這部片!(觀眾叫她安靜)噢下地獄吧你們。
十幾年後,每當影評人興沖沖討論歷史上最過譽的奧斯卡贏家時,《英倫情人》常常榜上有名,更何況那年的競爭者可是包括柯恩兄弟的《冰血暴》(Fargo)呢。又或者,《英倫情人》沒那麼差,它有動人的劇情發展、精湛的演技、高水準的技術項目,入圍是絕對不為過的,但它的慢吞吞、它的一臉嚴肅,以及從頭到尾散發著「看看我!我超藝術超有水準!我要拿獎!」的模樣,再想想富爸爸米拉麥克斯如何砸錢宣傳,讓我難免想跟伊蓮一樣,請主角「趕快給我死!還在拖拉個什麼勁兒呀?兩小時四十二分鐘耶!」(顯示為沒心沒肺)。
往後的米拉麥克斯影業雖然沒有搬走這麼多獎,但成績還是相對亮眼,它們大手筆的行銷與造勢手法,仍然時有斬獲,順便也讓《莎翁情史》(Shakespeare in Love)女主角葛妮絲派特洛成了年年被拿出來笑的奧斯卡最佳女主角(其實派特洛很倒楣,她曾是當年的性騷擾受害者,公關戰不是她發起的、獎頒給誰也不是她決定的)。
《莎翁情史》製作成本兩千五百萬美金,在全球票房賣了近三億,即使多花點行銷費用,還是很值得。不過漸漸「懂事」的我,也因這些歷史,開始學會冷眼看待奧斯卡或其他主流電影獎了。
2005年哈維與弟弟鮑伯溫斯坦離開米拉麥克斯影業,創立溫斯坦影業,繼續推出奧斯卡強片如《王者之聲》(The King’s Speech)、《大藝術家》(The Artist)等等,但可以明顯看出溫斯坦的得獎全盛時期已經過去,除了上述兩部片在該年度奪下幾項奧斯卡大獎,其他年度表現皆差強人意,今年狀況看起來更不妙,唯一比較有奧斯卡緣的,大概只剩《極地追擊》(Wind River),其他如班尼迪克康柏拜區主演的《電流大戰》(The Current War)、艾莉西亞維坎德及克里斯多夫沃茲主演的《鬱金香狂熱》(Tulip Fever),目前為止影評人評價都很糟。
在票房方面,溫斯坦影業的表現跟其他非商業大片相比,也是稍低於平均的。根據富比世雜誌統計,以「票房/成本」比率計算,與「成本在六千萬以下」的片型相比較,這12年來溫斯坦影業的本土及海外比率分別是1.12與2.58,整體電影業則是1.38與2.77,實在不怎麼樣。更不用說溫斯坦影業的行銷成本很可能高於業界,當年的賺錢大師,如今榮景不再。
所以說,哈維溫斯坦幾十年的業障,會選在今年業力引爆,大概並非偶然。
我另一個對於哈維溫斯坦的印象,則是蠻橫霸道。他對於電影工作者通常都很無禮,有「哈維剪刀手」(Harvey Scissorhands)之稱的他,常常硬剪電影、不尊重導演意志、不合他意就不給該片行銷支援,有些片則在他的堅持下根本變成另一部電影(如《54激情俱樂部》(54)),韓國導演奉俊昊抱怨過他的《末日列車》(Snowpiercer)北美版被溫斯坦影業亂剪,墨西哥導演吉勒摩戴托羅甚至說「90年代末期我發生了兩件慘事,一是我爸被綁架,二是與溫斯坦兄弟合作」。
工作人員意見與他不同時,常遭到各種髒話問候。近期女星的指控中,多半也提到溫斯坦會對人謾罵、咆嘯,用字非常難聽,而且凶狠態度令人恐懼。想想挺諷刺的,有些人討論「由女性當主管」的優缺點時,總會提到女生情緒化、陰晴不定、愛發脾氣、難伺候,講更難聽的就說她「那個來」,那麼哈維溫斯坦難不成天天那個來?怎麼不想想這世界上「情緒化」的男性主管也不在少數呢。
這回哈維溫斯坦爆出性醜聞,他極為直接的騷擾方式(常常是在飯店房間直接穿浴袍要女星按摩)、以及受害者數量之多,讓大眾感到驚愕與憤慨。不過電影業與「性」相關的剝削方法,還有更多形式,對於需要機會的年輕演員,處處皆險境。例如蕾雅瑟杜曾表示,拍攝某部片時全裸床戲拍了數天,導演一直盯著她們、讓她有很不舒服的感受。
《巴黎最後探戈》(Last Tango in Paris)在當年19歲女演員瑪利亞施奈德不知情的狀況下,由導演與男主角合謀拍攝手抹牛油探入施奈德私處的戲,令施奈德感到氣憤、羞辱,但又不知所措;甚至,如電影《穆荷蘭大道》(Mulholland Dr.)的情節,電影公司找年輕女演員試鏡,劇本內容是年輕女孩與年長男性的感情戲,要摟要抱要親,試完鏡後才有人跟年輕女孩說這部戲大概很難拿到資金拍攝。像上述的灰色地帶,很難被定義為犯罪,但不舒服甚至受辱的感覺卻是真的,根本防不勝防。
或許有人會說,只要有實力,一定能發光,好演員們只要堅定立場,總是能出頭天的。我不認為有那麼簡單。面對哈維溫斯坦背後的強大勢力,拒絕潛規則的下場可能是受到與溫斯坦同一陣線的高層勢力排擠、或者被挖出負面新聞報復、或傳出「那位演員很難搞」的謠言耳語,好萊塢有這麼多才華洋溢、外型亮眼的人在搶如此少的一線演出機會,也曾有許多實力派演員終究沒能出頭。
對於尋求星夢卻運氣不好的年輕演員們,與哈維溫斯坦正面交惡的代價或許真的是一輩子擺脫不掉的,何況女性演員在好萊塢更有「年限」的擔憂,艾米舒默的電視節目《艾米舒默的內心世界》(Inside Amy Schumer)曾有一集,找來蒂娜費與派翠西亞艾奎特一起野餐,舉杯慶祝茱莉亞路易德瑞福斯在好萊塢的”Last Fxxkable Day”,諷刺在好萊塢電影世界裡,年過中年的男演員總是可以找到年齡小很多的愛人,但女演員可就「過期」了。被權力人士排擠的女演員,若在精華歲月被冷凍個幾年,未來能發光發熱的機會自然小很多。
溫斯坦絕非首位利用權勢騷擾演員的電影公司高層,以前米高梅影業的Louis B Mayer就是個知名例子,只是以往社會無法提供夠安全的環境與氣氛讓受害者發聲,希望這次哈維溫斯坦的業力引爆,是未來好萊塢電影產業結構改變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