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少女，今日的點心

今天的題目是開學典禮，錐子，快食比賽，
限時五十分鐘，請務必寫出超～甜美的故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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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開學典禮。就像普通的開學典禮，我混在與我同樣年紀、卻成群吱吱喳喳

　　走向禮堂的新生們之中；才開學第一天就已經沒什麼人想守規矩排隊了，這些傢

　　伙到底是心智年齡還停留在國中，或在考完入學考解脫之後就脫離人的腦袋恢復

　　獸性了？



　　沒錯，我就讀的這所高中是必須經過入學考、打敗重重測驗和對手，連在校成績

　　都必須拿到全Ａ才有辦法進入的私立中學－－而本大爺我、現在就坐在裝潢老舊

　　連鋪木地板都畫著白線充當排球場的大禮堂，無論學科成績還是操行成績，不用

　　說通通都符合了；話是這麼說，國中三年拿到極致完美表現的我究竟為什麼要挑

　　選這間蓋在市郊又校舍古老的學校？自然是因為名氣啊、學校的名氣。


　　據說這間學校盛產作家、文人校友不計其數，那些滋養我灰暗無趣的青春期，在

　　我被同班同學欺負至潦倒不下路邊翻殼烏龜的時候、幫助我度過每個漫漫長夜的

　　至寶就是角○出版社的輕小說特輯啊！電○文庫的系列作品也很不錯喔！跟我生

　　長在同一塊土地的作家們為什麼能寫出這麼扣人心弦、動人美麗的女孩子……與

　　女孩子相遇的劇情呢。而且故事主角才比我的年紀大一點點，十六歲就能遇見自

　　己未來將要廝守一輩子的女孩，進入高中的我也能遇到嗎？如果我加入文藝社就

　　能遇見綁著兩條辮子又平胸的纖弱美少女學姊嗎？



　　啊、不小心又陷入妄想狀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白髮蒼蒼衰老得跟這間校舍很配

　　的校長正在講台演說，似乎是演講稿太長、座位兩旁的同學開始交頭接耳：


　　　　「怎麼講這麼長～」

　　　　「不是聽說開學典禮會辦活動嗎？」

　　　　「什麼活動？」

　　　　「迎新活動啊，而且是這所學校的傳統……」


　　什麼迎新活動、那種活動內容大概跟這個校長一樣無聊，淺薄到像是校長鬆動的

　　假牙般空虛無比又不得不做的慣例罷了：


　　　　「想必各位同學來就讀我們學校，一定有些人是因為知道本校培育過無數的

　　知名作家，現在也有不少位在文壇和各位的國文課本當中活躍，都是本校的驕傲。

　　因此本校的所有教職人員，上至校長下至保健室護理科老師都會盡一切可能培養

　　每一位學生的志願，鋪成美好的寫作康莊大道，讓各位成為思想活躍、文如泉湧

　　的好作家！咳咳！」


　　　　講至激動處的校長突然摀住嘴，表情猙獰，過了幾十秒才恢復原狀：


　　　　「不好意思，校長的假牙掉了，幸好在卡住喉嚨之前裝了回去。那麼接下來

　　就是本校的傳統，開學典禮便要進行各位第一項的文人訓練－－



　　　　　麵包快吃比賽！」



　　隨著校長「啪啪」兩聲拍手和「唂唂」兩聲口水吞嚥，禮堂大門打了開來，在那

　　耀眼而強烈的逆光之中，一隊人影逼近慌亂如水災中雞隻的新生們，只見高年級

　　生推著一人半高的曬衣鐵架至禮堂刻意空出的邊角，以紅塑膠繩清綁自架桿垂吊

　　而下的是－－


　　　　我今天上學前才吃過的，紅豆麵包啊！



　　　　「同學們，本校的迎新傳統便是咬麵包快食比賽，和小學時各位體驗過的運

　　動會項目不同，這場迎新咬麵包大賽的參賽者得用最快的速度把麵包吃完才有辦

　　法贏得優勝，而優勝的獎品－－便是成為本校僅限十名的文藝社社員！而落敗者

　　則永生永世不得當作家－－」


　　這、這是什麼比賽啊，為什麼想當作家就得參加莫名其妙的咬麵包大賽，而且輸

　　了還會落得「永遠無法當作家」？當作家不是能寫能賣書就好了嗎？我禁不住皺

　　起眉頭。或許是臉部不以為然的表情太明顯，校長突然自遙遙的台上大聲喊道：


　　　　「那個第三排數來第七個的同學！你在懷疑什麼？給我出列！」



　　現場一陣騷動，在我還沒數完排數的時候眾人目光早侵襲而來。我不得不硬著頭

　　皮穿過紛紛耳語，來到所有的新生最前－－第一排的同學們還好心地向後退一大

　　步，真是謝謝你們不支持我。



　　　　「這位同學，你一定在想『這是什麼比賽，為什麼想當作家就得參加莫名其

　　妙的咬麵包大賽，而且輸了還會永遠無法當作家的下場』吧……讓老朽來告訴你

　　這個比賽的意義！咬麵包比賽的本身能夠體會到糧食的取得不易，有助於你了解

　　作家窮困時連狗食都要搶的心情，快吃比賽能體會到資源不足時就要搶先一步獨

　　吞，就像出版社要你寫不會寫的題材你還是要最快寫出來搶市場！


　　　　文藝社社員只限十位名額這點則是要讓大家了解，在這個社會夢想當作家的

　　人不計其數，但能夠靠筆吃飯的人只有百分之一不到啊！台下八百多位的同學們！

　　你們明白嗎！老朽也曾經懷抱著夢想一賭－－台下最前面的這位同學，我不知道

　　你的名字，但你有信心一賭嗎？你想參加這個比賽嗎？」



　　校長虎目含淚直直瞪著我，講台的燈光如此絢爛、照得那淚珠閃閃發亮，高度差

　　更讓他細眼中的黑瞳深不可測，激情如電流如波濤在我們之間翻湧，我握緊了拳

　　頭：


　　　　「我願意！」



　　　　「很好！文藝社社長！帶他去比賽會場！」



　　一個體態嬌小、面容姣好的高年級學姊依言向我走來，她的長髮披肩，步伐輕盈

　　卻掩不出制服第二三顆的緊繃……雖然巨乳和一般印象中的文藝少女不同，不過

　　豐滿類型也不錯啦！我傻傻地笑著，在其他新生起此彼落呼喊「我也要參加」的

　　歡聲中讓學姊細嫩的手牽著我移動到禮堂角落。


　　　　「學弟，你真的很有勇氣。」學姊拉住我的手，掏出口袋裡的手帕將我的兩

　　腕相繫綁住，一邊微笑著直視我，兩眼閃閃發亮，「我和你一樣、去年在開學典

　　禮也是第一個報名參加比賽的人，今年高二變成社長，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接班

　　人。」


　　　　「謝謝學姊……我會為了你、不、不是，是為了我的夢想進入文藝社！」


　　　　「很好。」聽了我的回答學姐笑得更加開心，還帶著一點嬌羞，「那你要記

　　得，要奮不顧身的推開所有人、不要在意紅豆餡會把制服弄髒－－把麵包吃下去

　　就對了。知道嗎？」


　　　　「我知道！學姊，這場比賽贏了之後我一定要第一個向您遞出社團申請書。」

　　我舉高雙手、順便聞了聞學姐手帕的香氣，提高語聲作保證。


　　　　「那你快去吧，其他人在預備了。」



　　　　走去只見桿架下站滿了參賽學生，我被安排在男生區最中間的位置，左手邊

　　是名肥到不成樣的眼鏡胖子，右手邊則是頭髮塗上厚厚一層髮蠟、歪嘴歪鼻吊兒

　　啷噹的矮痞子，要論身高我絕對比得過痞子、要論跳躍力怎麼可能輸胖子呢，自

　　信滿滿地觀察著對手，以致哨音響起後兩秒才回神－－



　　　　「迎新吃麵包快食大賽、開始！」



　　霎時地面轟然發出巨響。瞥了眼右邊的矮子正死命跳上跳下，無奈伸長脖子卻只

　　能讓抓尖的髮尾碰到麵包，左邊的胖子則是不斷想把麵包咬下來，無奈未成、還

　　把附近的參賽者震得七歪八倒，這就是傳說中的干預策略嗎？我努力維持身體平

　　衡也蹬著腳，發現咬不下麵包的胖子乾脆就邊跳邊吃，咬破的紅豆麵包餡隨著四

　　周的波動緩緩流出－－


　　　　「唔啊！我的眼鏡被紅豆餡弄髒了！」胖子一聲慘叫，手卻被布條牢牢綁住

　　無法擦去障礙，「看不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作家夢！」



　　聽見那叫聲我忍不住彎起恥笑的嘴角，忘記張嘴咬麵包，不過我也快將紅繩咬鬆

　　了，紅豆麵包隨著激烈晃動漸漸向下垂、就要掉落－－


　　　　「啊！你為什麼咬走我的麵包！」



　　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右邊的死矮子突然撞向我、順勢將我的麵包一口咬下，見他

　　的兩頰塞滿麵包而答不出話，意外是個櫻桃小嘴的傢伙啊……不！重點不在吐槽，

　　當務之急是把目標換成對手的麵包然後吃掉啊！我奮力朝右方推擠過去，以必死

　　的決心咬下那外鬆軟內軟綿的戰利品，口中瞬間充滿紅豆甜香，說到吃東西、我

　　可是擁有將拉麵一口氣在三分鐘內吃完然後回書房看小說的自豪。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胃裡還留著早餐沉甸甸的紅豆粒，似乎與舌頭上同樣的味道

　　同性相斥，越是努力咀嚼就越是吞不下，喉嚨似乎抗拒著糖分、渴望丁點水份……




　　『哇』地一聲，我將紅豆麵包和胃液一起吐出來了。連同早餐的份。



　　老舊的鋪木地板上，紅色的豆子與橘色的麵粉與褐色的胃液混在一起，形成一灘

　　奇妙色彩，如果是美術學校的學生來看說不定能清楚說出是哪幾種色號，不過我

　　畢竟是志願當作家的傢伙、沒有美術細胞也是當然的……



　　　　「時間結束！優勝者出爐！一年Ｄ班的天野流人獲勝啦！」



　　我轉過頭，愣愣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台下的校長舉起那個矮痞子的手，以激動的

　　神情大喊「天野流人！你就是冠軍了！恭喜你成為文藝社的一員！」不對、該站

　　在那裏的應該是我才對，我才是文藝社社員，我才是冠軍，我才是……我的名字

　　究竟是什麼呢？



　　　　「這位同學。」校長尚握著痞子的手，目光灼灼朝我看了過來，「你接受了

　　比賽，但是失敗了。不需要喪氣，我和你一樣也曾經在這所學校的開學典禮接受

　　迎新大賽卻輸掉，所以當不成作家改行當校長。你也一定可以成為我的接班人。」


　　　　「可是、可是我還想寫作，我還有好多好多的夢想……」我看著校長，隨著

　　口吐一字一音節淚流滿面。


　　　　「不，你永遠沒有辦法寫作了，因為你必須接受落敗的懲罰。文藝社社長！

　　上刑！」


　　淚眼模糊的視線擋不住命運，散著純潔光輝的學姊走向我，她嶄露身為前輩的溫

　　柔笑容一併抬起手－－抬起那掌中散著冷冷閃光的錐心尖刃－－



　　　　「井上同學，你一定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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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用了兩個小時。
最近的見習生系列真是折磨... 不可能的戀愛還是放水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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