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小慌老婆去世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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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慌老婆去世 在 香港作家?莎比亞|散文|小說?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2-01 23:02:19

【 #深夜綠文 】提早回家真的很可怕⋯⋯ 「老公,我今晚不回來了,會帶小孩去我媽那裡,你自己買飯吧。」 「嗯嗯,放心,我會照顧自己。」 「愛你。」 「老婆我也愛你,明天快點回來,我會想念妳!」 這幾個星期,我都會帶小孩回娘家睡一晚,因為我爸剛剛因病去世,想陪我媽多一點。 老公也同意了,心底裡很...

  • 小慌老婆去世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9-26 23:3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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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妄想症女孩】(2)
     
    (1)https://bit.ly/2WcpAsI
     
    『在舞台劇場業界,流傳著一份受詛咒的劇本。飾演女主角的女演員,都會在第一次排戲之後無故辭演。即使要賠毀約金,她們死也不願演這套劇的女主角,有女演員試過堅決繼續排戲,結果出現精神問題被送入精神病院,她在院中一直唸唸有詞說:「我沒有被劇本選中…」
     
    劇本受詛咒的原因眾說紛紜,有人說劇本的故事是根據真人真事,事主因自殺身亡,所以劇本觸怒了冤靈。而寫出這份詛咒劇本的作者余素清,最近亦不幸因病去世。』
     
    *******
     
    靠著街燈的光透射進屋內,小黑依稀看到……
    嘉善一個人坐在飯桌,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嘉、嘉善…?」小黑嚇得渾身顫抖。
     
    「咦?妳來了?爸、媽,跟妳們介紹,小黑是我舞台劇的同事。」嘉善轉過頭看向小黑。
      
    「唷~她叫小黑嗎?那往後的日子就拜託妳好好照顧嘉善了。」嘉善壓低聲線,假裝男人聲。
     
    「對了,妳吃過飯了嗎?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吧?」接著嘉善聲線又變得尖銳。
     
    「小黑,幹嗎站在門外?」嘉善從飯桌倏地站起來,椅子磨擦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她向著小黑走過去。小黑害怕得只懂站在門外,不懂該如何反應。
     
    在慌亂情況之下,小黑本能反應伸手打開客廳的燈,至少可以看清楚客廳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人。
     
    眼前景物一下子豁然開朗,飯桌上有幾道飯餸,還放著三份碗筷,可是只有嘉善一個人,此時,她已走到小黑面前。
     
    「找我有事嗎?」嘉善。
     
    「沒沒沒沒沒事!」小黑的腦袋完全沒法運作:「我只是剛好順路經過…哈哈,明天見。」
     
    小黑正想轉身離開,卻被嘉善快一步搭住肩膀。她被這樣一搭,整個人差點嚇到當場昏倒。
     
    「小黑。」嘉善語氣變得凝重。
    「是…?」
     
    「剛才的事,可以當作沒看見嗎?」嘉善又說:「我不想對演出有影響。」
     
    「當、當然,我什麼都沒看見!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我想回家…」小黑。
     
    「好、好,對不起,嚇到妳了。」嘉善開放手。
     
    「沒關係,哈哈。」
     
    「那我們明天在排練室…」嘉善說到一半小黑就拔足狂奔離開了。
     
     
    隔天,後台工作人員需要比演員更早到場準備,所以小黑早就到了,她昨晚一整晚都沒睡好,不過這也難怪她的,試問誰遇到這種事可以安然入睡?
     
    幸好,小黑有一套她專屬的舒解壓力方法…
     
    「喂喂喂!大家過來!昨晚牛佬叫我把嘉善遺留下來的手機拿去她家,你們知道我看到什麼嗎?」
     
    她的減壓方法就是講八卦。
     
    「她換衣服被妳看到嗎?有沒有拍片?」小白。
    「請問你在性騷擾嗎?」小黑。
    「我、我…是牛佬想看啦!」小白。
    「給你兩條路,辭職或者死。」牛佬。
    「我想走回頭路,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小白:「那妳到底看到什麼?」
     
    小黑將昨晚從巴士上看到的,以及跟蹤嘉善回家看到的一切,跟整個劇團的人娓娓道來。
     
    「不可能吧?昨天她看起來很正常啊。」牛佬。
    「對啊,她會不會想跟妳開玩笑?」小白。
     
    「我還有證據!這手機看出有什麼特別嗎?」小黑昨晚回家冷靜下來才記得,她根本忘記將手機還給嘉善。
     
    「還在用iPhone7…唉,在香港做演員真慘。」小白搖頭。
     
    「不是啦!你們看,這是道具!假的!」
     
    「可是…昨天在排練室,明明看到她突然拿手機出來接電話…」小白驚訝得膛大雙目。
     
    「怎樣7,相信我了吧?」小黑。
     
    「咦,你們在聊些什麼?有什麼秘密八卦嗎?」此時,唐老闆回來了。
     
    「沒、沒事,我們在商量等下午餐要吃什麼。」小白。
     
    牛佬嘆了一口氣,搭著老闆走到一旁:「我有事要跟你說。」
     
    「喂,你臉色不太好,該不會女主角又辭演吧?」唐老闆。
     
    「你臉色才有夠難看,看你眼睛腫到豬頭一樣,昨晚又哭過吧?」牛佬。
     
    「噓~別講這些啦…」唐老闆。
    「我們會不會太心急了?」牛佬。
     
    「不會啊!下個月要公演了!」唐老闆。
     
    「我意思是,素清才剛去世,我們昨天還穿著去殯儀館的西裝,儀式剛完你就離開,說要開始將這份劇本拍出來,這樣太突然了…」
     
    唐老闆的老婆素清,也是牛佬的妹妹,本來唐老闆只是個生意人,對劇場一竅不通。素清是個出版社的編輯,她用工餘時間將劇本寫好之後,便找在劇場工作的哥哥牛佬幫忙,想將這劇本拍出來。
     
    不過,這劇本一直都沒有成功公演,更成為舞台劇業界的「都市傳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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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慌老婆去世 在 葉慶元律師(葉狀師)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5-21 09: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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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北孤軍

    最近,黨產會百般刁難 中華救助總會 與 國防部 合作在泰北為國軍興建 #忠烈祠 的計畫。

    黨產會的委員公開在媒體說,如果同意這個計畫,會幫助救總洗白,對黨產會認定救總為附隨組織的訴訟不利。

    我對黨產會的政治算計不齒,也不想再和他們打口水仗,只想分享這個泰北孤軍的故事,請大家想想,政府該不該為始終效忠中華民國的泰北孤軍建這個忠烈祠?
    *******************
    父親離開41年回家時,母親在村口等了他一天

    王豪(止戈出品2018-08-10)

    從曼谷飛往昆明的航班上,父親王畏天不停地向我念叨大媽做的破酥包,有多麼多麼的好吃,甚至口水都快流下來。我轉而問了他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我母親和大媽,你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你覺得誰更好一些?”

    “你的母親只是守婦道,和你的大媽相比,一無是處!”父親的回答就像他的性格一樣,簡單粗暴。那是1991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和弟弟阿旭從泰國美斯樂回老家雲南鳳慶探親。

    41年前的春節,身為國軍中校的父親,撇下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我的大媽,還有兩歲的兒子,隻身逃往緬甸,在那裡認識了我的母親。之後,他們前往泰國北部定居,相守一生。
    父親的回答,並不出乎我的意料。

    1949年12月9日,盧漢起義。在我所學的歷史中,稱之為叛變。
    3個月後,中國人民解放軍進駐昆明。解放軍進城那天,已經脫掉軍裝的父親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人群中靜觀這個城市新的主人。

    父親畢業于黃埔軍校17期步兵科,後服役於滇軍,至1949年已是中校副團長。

    若干年後,當父親向我講述這段過往時,我問他:“你覺得你們厲害,還是解放軍厲害?”
    “他們穿得很破,但是步伐非常整齊。”父親沒有正面回答。

    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挺進昆明城的解放軍,讓父親感到不安。他調轉身,連夜趕回鳳慶老家,跪在地上對我的奶奶說:“娘,我要去緬甸找三哥,避避風頭,等形勢緩和就回家。”那時,三伯在緬甸跑馬幫生意。

    在泰北的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一個傳統,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奶奶沒有作聲,起身去給父親收拾行李。父親的妻子,則把家裡的破酥包,全都裝進了父親的背包裡。

    妻子是大他一歲的表姐,青梅竹馬。他們的孩子王磊,僅有兩歲。
    那年,父親只有29歲。

    父親四兄弟,大伯是舊政府的鄉長,二伯畢業于上海大夏大學,在省立昆華中學任教,三伯跑馬幫生意,常年在緬甸。

    1949年,對於富甲一方的王家來說,是命運的分水嶺。

    父親一路向西,再向南,翻山越嶺,在湍急的江水中拼命游向緬甸。到緬甸後不久,父親輾轉找到三伯,跑馬幫的三叔,早已不敢回老家。軍校出身的父親並不是做生意的料,時值李彌在緬北招募國軍殘軍,試圖反攻,父親當即前往,任上校副司令。

    父親逃離家鄉不久,土改運動在全國迅速展開,曾在舊政府任過鄉長的大伯,是重點運動對象,他也在一天深夜,跪別母親,出走緬甸,遺下大伯母和4個幼子。

    1953年,我的二伯也來到了緬甸。在此前,他被關押了3年。關押期間,他的兩個女兒夭折。被釋放後,依然處於被監視狀態。在一位同族人的勸說下,有一天趁著外出趕集,慌張逃走,未及告別家人。到此,王家四兄弟,全部在異國相聚。

    王家的下一代,亦未能逃脫流亡的宿命。

    大伯的大兒子,作為王家的長子,後來也逃到了緬甸,加入李彌的反共救國軍。在之前,他和奶奶、大伯母等三代人一起,被同台批鬥。他們的身上,有太多的壞人標籤,地主家屬、逃亡家屬、境外國軍家屬等等。

    當兒孫們為了活命一個個地逃亡異國之後,只剩一幫婦孺,守著王家偌大的老宅,獨自承受整個家族之於歷史的苦難。奶奶只能整日以淚洗面,他的兒孫們,為了活命接連逃往異域,至她死,都沒有回家。

    我叫王豪,1961年出生于泰國北部的一個小山村美斯樂。

    在此前,我的父親一直在緬甸,試圖和敗退于此的國軍部隊一起反共救國。這一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緬甸政府的請求下,入緬追剿國軍部隊。後者不得不跨越湄公河,移師泰北。

    父親的其他3個兄弟,也隨軍來到泰國。大伯和三伯繼續做生意,二伯後來成為美斯樂興華中學小學部的校長。

    父親撤退泰國時,我還在娘的肚子裡。我的母親叫黃淑卿,1958年由雲南施甸前往緬甸,加入父親所在的第五軍政訓處。母親不僅模樣清秀,還寫得一手好字。

    那時,父親已經離開雲南8年了,他知道,回家已遙遙無期,37歲的他渴望重組一個家庭。父親托人去做母親的工作,希望娶她做老婆。母親不為所動,態度非常冷淡。母親的態度,讓身為師長的父親不解,他瞭解後才得知,母親曾經有過家庭。父親並不介意,經過不懈努力,母親終於對父親有了好感,嫁給了父親。

    一個英俊瀟灑的高級軍官,一個讀過書的大家閨秀,他們的結合,讓無數人羡慕。

    父親的四個兄弟,先後在異國再娶,這是一個無奈且充滿愧疚的選擇。留在雲南的四個妯娌,一輩子都沒有改嫁。即使在後來,他們得知自己的丈夫有了新的家庭,他們依然在默默堅守和等待。

    意想不到的是,1970年的一天,我的母親突然精神失常!這是一個讓整個美斯樂的人,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20多年後,當我回到雲南,知道了母親的身世,我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這樣。

    父親的這一段婚姻,過得並不幸福。
    父親常年駐紮軍營,母親只能自己帶著四個孩子生活。她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每到天黑,她就要把門牢牢鎖好,檢查數遍才放心。然後點上蠟燭,輔導幾個孩子功課。

    母親對我們非常溺愛,每當脾氣火暴的父親訓斥我們時,她便挺身而出,但每次,總是吵不過強勢的父親。絲毫不懂溫柔的父親,從來不會安慰母親。

    1970年,在緬北駐防三年的父親回了家,我們一家六口終於團聚了。

    有一天,全家外出做客時,母親坐在角落裡一語不發,對所有人的問候都不搭理。就在人們埋頭吃飯時,只聽“叭”的一聲,手中的筷子被她折成兩截,整桌賓客愕然。

    她開始一個人喃喃自語,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一會哭,一會笑。
    從那以後,母親的行為愈發異常。

    1970年,對於駐紮泰北的孤軍來說,正處於生死邊緣。

    在此前,他們多次被泰國政府圍剿,之後又為了搶生意和毒梟坤沙打仗。這一年,泰國政府邀請他們做雇傭軍,替政府收復被反政府武裝佔領的地盤,成功後就可成立政府承認的“泰北民眾自衛隊”,獲得長期居留權。

    為了更多人的生,只能讓有的人去送死。

    身居副軍長的父親,幾乎天天開會研究打仗事宜,照顧母親的事交給了傳令兵。
    而母親不願呆在家裡,她經常有些疑神疑鬼地對我們說,父親在外面有了女人,不要我們了。父親深夜開會到很晚,她就帶著最小的弟弟,守在門外,一坐就是幾個鐘頭。開完會的父親看到這個場景,氣得扭頭就走。

    有人建議把母親送往精神病院,父親卻沒有同意。他擔心精神病院會讓母親感到害怕。1972年夏天,父親帶全家到清邁度假,他希望換個環境能讓母親的病好轉,但足足呆了一個月,沒有任何效果。

    我曾問父親,他會不會像母親說的那樣,拋棄我們母子。

    “不會的!”父親的回答,堅毅中,透露著一絲感傷。1950年,他曾拋棄了自己的妻兒。
    母親嫁給父親的那一年,雲南廣播電臺開設“對境外國民黨軍殘部廣播”,經常會出現父親的名字,呼籲父親回歸祖國的懷抱,全家老小等候他們回家。

    每次聽到這樣的廣播,傳令兵就會默默地退去。父親先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流淚,之後就是摔東西。對於流落異域的老兵,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過面向北方默默流淚的經歷。同樣,在他們的家鄉,他們的母親或妻子,也是在夜深人靜時,獨自流淚。

    等到1961年我出生時,父親四兄弟終於和雲南的家人取得了聯繫。大媽不識字,回信是由哥哥王磊寫來的,每一封信的末尾都會問:爸爸,您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我能感受到父親的歉疚和無奈,他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能力,寄錢和物品回去。

    那時候,中國饑荒遍野。父親寄回去的有炒麵、布匹、炒鍋、紅糖、衣服等等,對於家鄉的親人來說,雪中送炭。

    1962年,家鄉來信,奶奶去世了。父親四兄弟相約在泰北的高山上,向北長跪,痛哭流涕。

    到了“文革”,雙方的聯繫中斷。直到1978年後,通信再次恢復,也比較頻繁了。只是信的內容,再也不提回家的事情。漫長的“文革”,讓大家有了生疏且絕望。

    在此前,父親曾有兩次撤台機會,但他沒有走。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四兄弟一致認為,雖然泰國也是異鄉,但離家要近得多。

    他們一生,都沒有放棄回家的想法。而現實,卻讓他們成了一群寄居異國的孤兒。

    因為父輩們的犧牲和努力,讓我們第二代有了新的出路。中學畢業後,我前往臺灣念書,後到日本工讀。直到1990年回到美斯樂,沒想到父親劈頭就說:“你還回來做什麼,看看這個家,一點溫暖都沒有!”

    我有些訝異地看著父親,曾經身為副軍長的父親,腰背依然挺直,但頭髮已經花白。那時,泰北的孤軍已經放下武器,解甲歸田。傳令兵早已四散而去,父親的眼裡,滿是落寞。

    我看到瘋了的母親,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正是盛夏,身上卻層層疊疊穿了五六件衣服,頭髮很髒,身上滿是異味。沒有人能碰她,即便是自己的丈夫。

    看到我回來,母親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她又對著空中喃喃自語。這個場景讓我非常難受,我決定留下來,守著年邁的父母,不再漂泊。

    就在我回到美斯樂的這一年,家鄉的一封來信,讓父親有些激動。信是家裡的一位長輩,受父親的兒子王磊之托寫來的:
    王磊和他娘,希望你們能回家看看,王磊擔心你不相信他,就托我來告訴你,黨和政府非常開明,政策也很明確,你們回來不會有事的,我用人頭擔保。

    歷史的恩怨漸漸遠去,親人們的相聚,終於可期。
    第二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從曼谷乘坐飛機,開始前往已經離別整整41年的家鄉。

    因為通訊條件所限,抵達昆明後,父親才向鳳慶的家人發去電報:
    吾已抵昆,攜子豪、旭同返

    在決定回家之前,母親清醒的時候,父親曾徵求她的意見,想不想回中國看看自己的父母和姐妹,那時,外公和外婆還都在世。母親猛地站起來,冷冷地答道:“不回!”然後扭頭走開。

    這讓我十分不解。
    這個謎底,直到我再一次回到雲南探親時,才一點一點剝開。
    從昆明出發,坐著汽車在山裡顛簸了一整天,終於抵達鳳慶老家。

    時年70歲的父親西裝革履,手拄文明杖,我和弟弟阿旭穿著牛仔褲,一身時髦打扮。那時的鳳慶,到處都是低矮的破房子。
    回家的父親,如是異鄉人。

    就在村口,遠遠的,望見一個穿舊式藍布衫的老太太站在一棵大樹下。走到跟前時,父親突然站住,他抬起右手指著老太太,用濃重的鄉音問:“你施玉蘭嘎?”

    “哦,回來了嘎。”老太太答非所問地說,然後指著我和弟弟說:“哪個是阿豪?哪個是阿旭?”
    那竟然是大媽。

    在回家的路上,我曾無數次地想,父親和大媽見面時,一定會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沒有想到,在離別41年之後再見時,他們夫妻之間,竟是如此地克制。41年的苦難、分離,以及思念,似乎並不存在。

    後來才知道,大媽為了等我們回家,就這樣在村口的大樹下,站了整整一天。父親走到大媽身邊,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說:“你辛苦了,你辛苦了!”這對曾經竹馬青梅的表姐弟,就這樣說著話,往家走去。

    父親的舉動,就像一位長官在嘉獎勝利歸來的士兵。

    一起前來迎接我們回家的,還有父親的兒子王磊。那個曾在信中無數次呼喚爸爸回家的孩子,已是43歲的中年人。而真正與爸爸相見時,他卻難以開口,一直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小時候一直期盼著爸爸回來,別人都有爸爸,我為什麼沒有。後來長大了,我和媽媽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突然回來了,就像是做夢一樣,很奇妙的感覺。”王磊很平靜地說。

    兩歲時父親就離開了他,但他多年後竟然記得一個畫面:他耍賴皮哭,父親打了他屁股兩下。父親教訓他的畫面,是他對父親唯一的記憶,如同珍寶一樣,深藏於心,一輩子都捨不得忘。

    大媽在接到電報時,就開始準備了。他們刷白了房子,從鄉政府借來新的被褥。父親被安排和大媽同住一屋。

    我、弟弟阿旭以及哥哥王磊,住在兩位老人的樓上。夜深人靜時,月光從房頂的窗戶照進來,不隔音的木板下傳來父親和大媽忽高忽低的談話聲。

    我們同父異母的三兄弟沒敢說一句話,側耳細聽,只聽得父親翻來覆去說了好多遍,“你辛苦了,對不起你們了。”

    大媽則說:“你也不容易。”

    每當談話陷入沉默時,父親就搶著說:“過去的事你就不用再說了,你們受的苦我都知道。”

    強勢的父親,沒有給大媽任何傾訴的機會。
    我也終於明白,當我問母親和大媽誰更好時,父親為什麼會說母親“一無是處”。大媽對他的包容和體貼,以及作為一名傳統婦女的隱忍,是沒有人可以相比的。

    父親的歸來,讓大媽高興不已,她忙前忙後張羅飯菜,待全家人落座,她卻不肯入座,我去請了好幾遍,她才悄悄告訴我:“我從嫁給你父親那天起,從來沒和他同桌吃過飯,這是老規矩。”

    在準備的飯菜中,有一盤浸著油漬的破酥包,異常醒目。
    回家的父親,還偶遇了當年隨他征戰的勤務兵,勤務兵頭髮花白,穿著一雙破舊的解放鞋,他正步走到父親跟前,敬了一個禮:“長官,您回來了!”

    多年後,父親提到這個場景,依然是唏噓不已。
    留在雲南的勤務兵,也曾遭受了歷史的折磨,但畢竟,他可以留在家鄉,與親人廝守。

    父親回家的另一件事情,就是修建王氏宗祠。作為鳳慶最大的地主,王家的五代祖墳曾在文革時被毀。當地統戰部門為了向曾為副軍長的父親示好,專門撥了一塊地用於修建宗祠。

    在奶奶的墳前,父親長跪不起。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這是在泰北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的一個古老傳統。當年離家時,他告訴母親,他只是出去避避風頭。這一去,就陰陽兩隔。

    在40年前,父輩們流離於緬北的叢林中,居無定所之時,留在家鄉的婦孺們,也在驚恐度日。

    王家的祖宅曾是一個有著數十間房屋的青瓦四合院,依山傍水,每扇門窗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四合院前的操場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1950年後,十多名家丁全部被遣散,只剩一個啞巴忠實地守在奶奶身邊。再後來,所有人被趕出老宅,王家巨大的木門被貼上封條,財產全被沒收,家人住進一間陰暗潮濕的茅草屋,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半年後,茅草屋倒塌了,他們只能在村子裡挨家挨戶借住。

    “母親被批鬥時,我只能站在旁邊,邊看邊哭,等批鬥的人走後,才趕快扶起母親,去找點草藥來給母親敷在傷口上。”王磊說。

    因為父親的身份,小學畢業後,王磊就不能繼續念書了,開始和母親在生產隊幹農活。

    曾為地主婆的奶奶,1962年去世時,連一口像樣的棺材都沒有。心底善良的她,把很早前就給自己準備的楠木棺材,用來給那個忠誠的啞巴家丁下葬了。

    她的靈前,沒有一個可以披孝的兒子。

    流落泰北的王家四兄弟,其中大伯和二伯,在1990年前政策明朗之前,已經去世了,埋骨異域。

    我的三伯在看到父親平安返回泰北後,相信了共產黨沒有說謊,也在一年多後回家探親,遺憾的是,見到了我父親的三伯母卻沒能等到丈夫回家,在一年前去世。

    等了一生,就如此錯過。

    王家四兄弟,只有我的父親,見到了自己的原配妻子。他們相見兩年後,大媽也去世了。

    1993年年底,我成家了,母親的瘋病愈發嚴重,為了探究母親的過去,我帶著新婚妻子前往雲南施甸,去看望外公外婆。

    我和妻子去看望外公外婆。
    從外婆的口中,我知道了母親的秘密,那是一段連父親都不知道的經歷:出身大戶人家的母親,年輕時曾嫁給當地一青年教師,50年代因丈夫成分不好,夫妻被關進監獄,幾個月後母親以“陪殺”的身份目睹丈夫在眼前被槍斃,5歲女兒也在監獄受了驚嚇,夭折。

    母親被釋放後,外婆集齊家裡所有的錢幣,捆在母親身上,送她跨過怒江,逃往緬甸。

    我終於明白,母親的一生,為什麼會活得那般驚恐,那麼不安!她對我們的溺愛,對父親的猜疑,都是害怕再失去。可惜,行伍出身的父親,一生也沒能明白母親內心的創傷,他甚至連母親的生日都不知道。終於,母親再也無法承受歷史的沉屙,在恐懼和不安中,徹底迷失了,成了父親口中“一無是處”的妻子。

    1994年,我們邀請二伯母前往泰國團聚,那年,二伯已經去世整整20年了。令人遺憾的是,二伯母臨走都沒有去二伯的墓地。她到死,都沒有原諒自己的丈夫。

    他們是王家四兄弟中,唯一自由戀愛的。關於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們的兒子,會在另篇泰北系列故事中講述。

    2005年,我的父親和母親先後離世,這對陰差陽錯走到一起的夫妻,一輩子過得都很分裂。他們的內心,各自都有著歷史的創傷,卻相互沒能理解和寬慰。

    十年後的2015年,我的哥哥王磊來到泰北美斯樂,我帶他去了父親的墓地。他跪在父親的墓前,就如同他那年見到父親時一樣,依然是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就像做夢一樣。

  • 小慌老婆去世 在 莎比亞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1-01-22 23:29:15
    有 3,178 人按讚

    【深夜綠文】提早回家真的很可怕⋯⋯

    「老公,我今晚不回來了,會帶小孩去我媽那裡,你自己買飯吧。」
    「嗯嗯,放心,我會照顧自己。」
    「愛你。」
    「老婆我也愛妳,明天快點回來,我會想念妳!」

    這幾個星期,我都會帶小孩回娘家睡一晚,因為我爸剛剛因病去世,想陪我媽多一點。

    老公也同意了,心底裡很高興吧,可以一個人在家打電動,看球賽。

    幾星期都一切正常,我媽的心情也好了一點。

    「妳別常常過來喇,老公都不管好,萬一他做錯事怎麼辦。」我媽說。
    「不會啦,他是個老實的男人,是個女性絕緣體。」我有自信地答。
    「妳今晚回去吧,妳阿姨會來陪我。」

    聽到這一句,小孩嚷起來:「我要陪婆婆!我不要回去。」因為在婆婆家裡有很多糖果吃。

    我媽握著他的小手:「那你留在這裡陪婆婆,媽媽自己一個回去好嗎?」

    小孩居然笑著說好。

    我媽轉過來跟我說:「你們有多久沒過二人世界了?今晚給他一個驚喜吧。」

    「都老夫老妻了⋯⋯」我遲疑:「不用吧。」

    「要是他不在人世,妳想二人世界都沒可能了。」我媽有點傷心。

    「好吧。」我轉向跟小孩說:「你乖乖留在這裡陪婆婆呀。」

    對一個三十多歲,接近四十的女人來說,平日要忙著照顧小孩,已經忘記戀愛的感覺了,有時照照鏡子看到自己的皺紋、看到一身的「媽媽裝」的打扮,都對自己失去自信了,老公也沒看自己多幾眼。

    幸好,他是個工作狂,回家後也打電動,根本是個毒男及宅男,讓我很放心地變醜。

    不怕說,我們很久沒有做愛了。快要半年吧?不是他很累,就是我要照顧孩子,而且我也很累。他應該會自己看A片解決,我也偶爾會在浴室裡自我浪漫一下。

    老夫老妻都是這樣子,有甚麼好奇怪呢。

    想著想著,沒有通知老公就回到家門前。

    有對高跟鞋擺在門口。

    我家是用密碼門鎖的,而且設定了靜音,因為半夜倒垃圾時怕吵醒小孩,所以我可以無聲無息地打開門,踏進家裡。

    「啊⋯⋯」

    我聽到女性的呻淫聲,我看到梳化上散佈著女人的裙子、背心、內褲、奶罩⋯⋯地板上有我老公的恤衫、西褲、襪子。

    「快一點⋯⋯」
    「嗯⋯⋯」

    我的腿軟了,呆著聽愈來愈大的呻淫聲及愈來愈急促的喘氣聲。

    我不敢走前,直至聲音停了下來。

    房門打開,老公赤條條地走出來。

    他被我嚇怕了,露出一個我從來未見過的驚慌表情,而他的右手拿著一個滿載精液的保險套。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不是我,也不是他。

    而是從房裡走出來的,同樣是光著身體的女人。

    「我還未夠,再來一次好嗎?」

    那個女人從後擁著我老公,幾秒後才意識到我的存在。

    她還一臉奇怪望住我說:「喔,妳怎麼突然回來了。」

    好像我妨礙了他們一樣。

    我腦袋一片空白,用僅餘的力氣轉身,衝了出門口。

    可是,我很想弄清楚發生甚麼事,我還未看清楚那個女人長得怎樣。

    我再次按下了大門密碼,還未按完門就打開了,穿回衣服的老公看著我:「妳先進來吧⋯⋯」

    而裡面的女人,還在一臉不情願地把胸圍戴上⋯⋯

    「她走了,我再跟妳解釋。」

    (待續)

    (第一集:http://bit.ly/363jrRm)
    (第二集:http://bit.ly/2Nqb0ci)
    (第三集:http://bit.ly/3odwLcc)
    (第四集:http://bit.ly/2YhqHoi)
    (第五集:http://bit.ly/3agZurM)
    (第六集:http://bit.ly/39tw2j5)
    (第七集:http://bit.ly/3aftGDv)
    (第八集:http://bit.ly/3oBhhyI)
    (第九集:http://bit.ly/3tjceXh)
    (第十集:http://bit.ly/2MKzAEH)
    (第十一集:http://bit.ly/36Dm9NA)
    (第十二集:http://bit.ly/3pS8IkD)
    (第十三集:http://bit.ly/39RL02A)
    (第十四集:http://bit.ly/3aFjt3p)
    (第十五集:http://bit.ly/3rwjf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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