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與你提早一同慶祝我的生日。 赴約前我還特別複習了你寫給我的幾十封書信，不過並不包含網路郵件，畢竟我們往來的網郵有百餘封。 2013年，那是你第一次祝我生日快樂。那時你說，水瓶座是十二宮中唯三有兩個守護星的星座。天王星象徵變動、改革，特別能表現水瓶座強烈的求知慾和自由不羈的性格；土星則代表內斂與沉靜，象徵水瓶淡漠神秘的一面。 你說，喜歡耍白癡、熱情於社會議題、對各種事物充滿好奇和熱情的我，是天王星守護的我，是天空與風的小孩；而那個敏銳易感、習於沉思獨語、總是在探索未知命運的深邃神秘的、甚至是喜歡距離的我，是土星守護的我，是地之子。 2014年，你特別去查了農民曆確認我是尾牙後一天的出生的。你說，我是水瓶頭，你是水瓶尾，我負責結束舊學期、開啟寒假；你負責結束寒假、開啟新學期。 你在元宵後一天出生。在傳統節日當中，除夕和春節前的最後一個節日是尾牙，預告年關的結束；而除夕和春節之後的第一個節日就是元宵。「元」的初始的意思，「宵」則意味歡樂節慶的結束，新的一年正式步入軌道，恢復日常生活。不論是傳統中國式的年關，或者西洋的星座，我們都是掌關之人。這種巧合造就了我們美麗的緣分。 2015年，你兌現了與自己的諾言。那時你說等我畢業之後，你將封存楊牧的〈胡老師〉。不過，你拿另一篇〈祕密〉取代了它。楊牧當年要離家遠行讀大學時，將故鄉的大海高山帶給他的美好回憶包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變成祕密。而他將帶著這一切勇敢前行。 任何人將結束一個階段、告別一個地方時，都會有這樣的心情。就像你當年離開新竹，也是這樣向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告別，向每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師長朋友辭行。 你繼續說，當有一天你要離開成大時，也會如同楊牧一樣，對這許多的熟悉的一切說：「再見，你們是我的祕密。」而我，肯定也在這祕密之中。 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你。不論我未來走向何方，我都會帶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