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晒實習嘅遲大到分享（下）#staycutewardsharing 根據香港社會服務聯會喺2018年6月嘅一項「年長護老者身心狀況及服務需要研究」，受訪護老者嘅平均年齡為70歲，75歲以上嘅佔35%，而58%的受訪者每星期提供嘅照顧時數超過40小時，相當於一個全職員工嘅每周工時（但其實我睇到好多係接近24小時全天候照顧）。呢班年長照顧者多數係被照顧者嘅配偶或者仔女，而當歸納有關佢地情緒健康狀況嘅結果，發現有超過63%受訪者面對「沉重照顧壓力」，55%甚至有「抑鬱徵狀」。另外佢地都面對一啲好實質嘅身體問題，例如有44%受訪嘅年長護老者都反映自己睡眠質素差，呢個亦係今次探訪嘅伯伯所面對嘅其中一個身心問題。 呢項研究已經係三年前嘅事，呢一年幾加上疫情，好多照顧者正面對更嚴峻嘅情況，例如年長照顧者因為擔心感染病毒而減少外出，社交生活受到影響，生活彷彿只係留喺屋企照顧患病嘅家人，可想而知佢地身心有幾疲乏。面對一單又一單因為照顧者壓力爆煲而發生嘅倫常慘劇，現實就係呢個社會對照顧者嘅支援一直都好缺乏。就算我喺呢方面冇好深嘅認識，但稍微做咗啲資料搜集，都只係揾到一啲名額好有限嘅社區服務，供應可以話同社區極龐大嘅需要完全唔成正比。中學有兩年幾時間都有定期上門探訪一啲獨居/兩公婆住嘅長者，聽過啲長者講到佢地排隊輪候緊院舍宿位，可以係排咗成四五年都未有。好記得有個伯伯話：「排到我嘅時候，可能我都冇命入去住。」而睇返社署今年三月有關輪候資助長者住宿照顧服務嘅報告，截至今年三月三十一日，總共有36789人喺長期護理服務中央輪候冊內登記輪候各類型的資助長者住宿照顧服務，當中津助院舍及合約院舍嘅宿位（資助宿位）平均都要等42個月。好多照顧者，特別係年長嘅，就算去到一個地步自己已經負擔唔到照顧者嘅角色，想為家人安排資助嘅院舍住宿，又或者只係一啲日間康復/暫託宿位，紓緩一下自己嘅壓力，但好多時都因為等唔到呢啲服務而唯有繼續頂硬上。有錢嘅咪可以揾啲私營服務，唔駛排三幾年；但現實係更多人係活喺貧窮線以下，過住捉襟見肘嘅生活。就好似實習探訪一對以前做老師嘅公公婆婆，佢地活到晚年其實都已經用盡積蓄，連屋企電話壞咗要換個新嘅，婆婆都細細聲問伯伯：「傻佬，我地有冇錢買電話呀⋯」 至於針對照顧者而設嘅情緒健康支援，我見社署網頁都有一啲有關壓力管理嘅資訊嘅，同埋都有講到有啲輔導/臨床心理服務，不過好多時都要經社工轉介，而且呢啲情緒支援服務唔係專門為照顧者而設，而係general俾有需要嘅大眾（又係供應與需求嘅問題）。但可能對於照顧者心理方面嘅準備，係可以提供資源及早去訓練同準備；又或者係做一啲screening揾到一啲高危照顧者，就為佢地提供個案管理服務，而唔係期望佢地到壓力爆煲再去揾有咩資源支援到佢地。仲有其他常見嘅提案包括為照顧者提供訓練同恒常交通津貼、專門為照顧者建立一個全面同易於獲取嘅資訊平台、提升外傭協助護老嘅角色、重新審視院舍暫託服務/宿位嘅名額，同時確保低收入家庭都可以負擔呢啲服務等等。 其實2019年9月，勞工及福利局局長羅致光曾經喺網誌講過會進行一啲探討照顧者需要嘅研究，為制定相關政策而預備；但去到今日都未有動靜。面對人口勁老化嘅現象，面對社區年長同其他照顧者對支援服務龐大嘅需求，政府撥落呢方面嘅資源繼續好有限。相反，我地見到嘅係政府可以扔成半億落去社區裡面嘅小白象工程，做啲表面功夫美化殘破不堪、充滿民怨嘅社區，而唔係做實事，真正了解、回應市民生活上嘅需要。就算執到個外殼幾華麗，包裝得幾精緻都好，如果裡面係破爛不堪嘅，都只係虛有其表。 政府做唔到野，作為市民緊係要繼續發聲、表達訴求，但就算喺政府幫唔到手嘅時候，都唔好睇小自己嘅力量呀。如果身邊有識得嘅照顧者，可能係親人，可能係鄰居，可能係住同一棟三唔識七嘅，可以送上一句問候、一句關心、一句「辛苦你喇」。可以做更多嘅話，不妨幫多少少，積少成多，為對方帶來嘅安慰同鼓勵可能比你想像中大好多好多⋯

最近有幾位年輕嘅讀者，不約而同地問，應唔應該過嚟荷蘭讀書，然後搵工呢？ 以「讀書」作為移居外地嘅方法，相比起其他途徑，例如較為熱門嘅投資移民，成本相對低好多，而且讀完書之後自己有多一個學位傍身，對於好多年青一輩又想出走嘅人來講非常合適。今次想同大家講一講當中嘅風險。 第一，有碩士學位≠搵到工。 有留意開我文章嘅朋友，大多都會知道，荷蘭普遍教育水平較高。唔少大公司招聘嘅最低要求都要碩士畢業。講真，喺街度求其搵個年青人閑閑哋有一兩個碩士學位真係不足為奇。 能唔能夠搵到工，視乎個人能力、工作經驗、人際網絡等等。而且當人人都有差唔多學歷嘅時候，即使你係讀「神科」都唔擔保一定會搵到工。 第二，你容許自己喺荷蘭搵幾耐工？ 喺荷蘭大專院校畢業之後，學生可以申請一年居留簽證 (orientation year visa)。唔少人喺呢一年時間入邊搵工。有人成功搵到全職，有人要先實習一段時間先至可以再搵到工。呢個時候你要問下自己：你經濟能力如何？你可以承受到幾耐冇收入而無止境地搵工？如果一年之後都搵唔到工，只能夠返香港，你又會點？ 第三，唔係身邊所有人都會明白你嘅困境。 好多海外留學生（例如筆者）會選擇喺就讀期間不斷搵工，甚至係一邊返實習一邊返學。即使係身邊嘅同學，或者學校嘅老師，都未必會明白點解你要咁做。之前嘅文章提過，一般歐盟學生可以「延期畢業」，然後喺學校繼續註冊，用學生身份返實習。但係由於延期畢業對海外留學生來講成本非常高（繼續交學費），唔少歐盟以外嘅學生就會喺在學期間好努力咁返實習。 而有啲長期喺象牙塔嘅教授，亦都唔理解學生嘅苦況。我曾經遇過一位老師，非常離地，直情當住全班面話：「我後生嘅時候都唔需要返實習，真係唔明你哋而家班年輕人點解要咁博命⋯」 其實「搵到工」只不過係移居海外慢慢長路嘅起點。當你以為，搵到份工就可以放鬆一下嘅時候，千祈唔好咁快鬆懈。我見過有人幾經辛苦終於攞到大公司嘅合約，點知做咗一年多少少就俾人因為疫症裁員；又有人喺荷蘭兩三年之後，結果都要返去香港。 雖然困難重重，但成功留喺荷蘭嘅嗰一批人，生活都相當唔錯。做任何事都有相應嘅風險，唔可能一帆風順。希望大家作決定嘅時候都要考慮返自己能夠承受幾多壓力，量力而為。加油！ #荷蘭 #阿姆斯特丹 #海外移住 #海外生活 #歐洲 #移民歐洲 #留學 #留學生活 #香港人加油

- #一個精神病人的現代都市生活 我的實習，最後好像變成了全間學校的事——校長介入了，搞笑主任要捉着他的學生聊天、訓話。後來全班同學在我的課堂上，包括松鼠同學在內，他們都變安靜了，最終讓我在課堂上面可以自說自話。連我的實習考試，也是因為他們對於被罰的恐懼，因而讓我可以勉強合格的成績完成講課示範。 實習結束以後，我並沒有其他人的盛大歡送典禮。而我此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也只是再與輔導中心的漂亮姐姐預約時間見面而己。我再到達那裏，她辦公室的書架已被清空得七七八八。我平常對漂亮姐姐說話時很喜歡看着的書、胡桃夾子的木偶，以及那個會下雪的水晶球，它們都消失無蹤了。 漂亮姐姐問我：「你即是畢業了嗎？之後還有沒有甚麼要做？」 「沒有了。」我回答她：「等待證書頒發，我便正式畢業。」我看着她背後的窗。我第一次到來這裏，當時連冬天也沒到來，直至我的實習結束，那已將近炎夏。「很多同學都在找工作，很多中學已經開始請人。」 他們互相問候別人找了甚麼工作，在哪間學校有空缺呢？他們來來去去都是論這樣的事。有些時候會兩三個人一起收到同一間學的面試邀請，他們會問其他人收不收到。少年Ｐ很快便得到學校合約，不過他還會繼續找，他說是他選擇學校，不是學校選他。 「可是對於我的學生，我還是感到抱歉。」我告訴漂亮姐姐：「我對他們說出那樣的話了（我罵他們弱智），甚至到了最後，我也沒有教過他們甚麼。」 漂亮姐姐的髮型換了，她沒再束起馬尾，頭髮沿她臉頰垂落，她的臉也變瘦削了，也顯得比往常更溫柔些。我想讚她漂亮，但止住了。我看見她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一隻戒指，這時我便想到她應該已經嫁人。很可能要嫁去外地，所以才要收拾這裏的一切。不過以上都是猜測，關於她的一切，我不好意思問。 「我盡可能把每一節課教好，但坦白說，其實教得不怎麼好。」我猜到漂亮姐姐要說甚麼：「我是不知道甚麼叫客觀的『好』，而且要說我的教學『完全沒有用』的話，又好像太過誇張。」漂亮姐姐看見我自言自語，她微笑着。 「你知道嗎？如果一班有四十個人的話......我的確是教得不好，但也有幾個學生是喜歡我的......我想他們應該沒有扮成很喜歡我的必要？畢竟我都離開了，他們未來的成績也與我無關。」我對自己說：「我想的確有幾個人，會喜歡我做的PowerPoint，例如那些蝙蝠俠、蜘蛛俠之類的圖案。」 「我知道這些都是小事，但這是我第一次教書，好像也不能強求甚麼......」我總結道：「不喜歡我的人應該會比較多，但一班有四十個人的話，也會有僅餘的一兩個是喜歡我的......我想。」 「也有喜歡你的學生。」漂亮姐姐重複了我上一句話的結尾。 「例如兔子？」我嘗試回想我離開學校之前的情景：「有時他們會來教員室找我問功課，雖然我無法100%讓他們明白，但如果有七成的話，我也很滿足了。」還有貓頭鷹，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喜歡：「也有些同學會問我Instagram叫甚麼名字，她說他們找不到，我告訴他們之後，他們竟然出奇地興奮，很奇怪。」 明明是個甚麼也沒有IG Acc.而已，我平常也不會更新。 「如果他們不喜歡我，應該沒必要這樣做？」我想起松鼠同學，畢竟在我實習期間，很多事情其實都由她而生：「又或許這樣吧......松鼠同學不喜歡我，也是人之常情。」直至回想自己當初竟然對她感到厭惡，我更加覺得羞愧，「她只是一個學生，我恨她有甚麼用呢？」 漂亮姐姐側着頭。我深深記得那些被陽光所照見的許多塵埃，它們在光線底下飄搖，飄在半空、飄到灰色書架上面。因為她背後的書架全清空了，我少有地直視她的眼睛。 她說：「我留意到，你好像原諒她了？」 「她是鬧出了很多事端，但有一半，其實我也有份。」我告訴漂亮姐姐，一連串在實習期間我又再喝酒、又吸了煙，還有去抱了別人的女友，以及胡亂吃藥的事。「我現在沒有了！」我對她澄清，只是那些事情雖很遙遠，但或多或少它們都有關係。「與其說我原諒她，不如說我希望她原諒我，畢竟他們在我身上，根本甚麼也沒有學到。」 「連我自己也一樣，甚麼也沒有。」我猜到漂亮姐姐會說甚麼，於是我補充說：「又不是真的『甚麼也沒有』！」 「那麼，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感覺自己得到了甚麼？」 我們陷入了悠長的沉默。漂亮姐姐如常地盯着我，要是平時，如果我甚麼都不說的話，她一定會盯到讓我說出甚麼來。可是那天，我真的沒有答案。 在我與Ｄ小姐分手，確定自己得了焦慮，每天晚上要吃一次藥，以及認識了少年Ｐ，結識她的女友，回到母校，見到搞笑主任，見到松鼠同學，甚至從教育文憑畢業......經過了那麼多的悲傷後，到底我得到了甚麼呢？ 「我也不知道。」我回答漂亮姐姐，「可能真的會有我不能察覺的『甚麼』留下來吧？」 她問我之後有何打算。 我告訴她，我會搬出去，離開那個家。 #一個精神病人的現代都市生活 （續） — 不要讓我在你的Wall上消失 記得Follow、Like與Share @gaakyoung #文學 #文字 #長文 #小說 #心理學 #心理 #人生 #哲學 #愛情 #抑鬱 #焦慮 #香港 #HKIG #HK #taiwan #台灣 #即刻完唔爛尾 #gaakyoung #羊格 Photo by Kote Puerto on 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