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富三代才懂吃穿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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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三代才懂吃穿 在 白字天后Pipi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5-17 10:3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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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三代才懂吃穿 在 Rowling Chen Instagram 的最讚貼文

2020-05-09 23:43:42

Shan Ying Lu 來自30多歲年輕人的心聲.... 我從未寫過關於政治的感想,但我今天下午開車載著95歲年邁的外公,回去他所居住的榮民之家,我感到很心疼、很心酸。加上我媽沒事把我當選輸後負面情緒箭靶,一口咬定我一定是投跟她不同的,我真的很想說一說,身為所謂「外省」第三代孩子….結合自身成長...

富三代才懂吃穿 在 曲家瑞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4-28 02:37:28

過去,爸爸媽媽總是形影不離,一直以為他們倆會白頭到老的,怎知爸爸先走留下媽媽,房間兩個人的雙人床顯得分外孤單,衣櫥裡一整排用不著的衣架,飯後手牽手的散步時光,睡前再睏也要聊幾句的那幾分鐘,媽媽的生活瞬間多出了從未有的空間與時間。 我們4個子女,因性格與專長的不同,發揮了各自強項,試著填滿媽媽接下來...

  • 富三代才懂吃穿 在 張盛舒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6-04 14:3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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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人有術:天府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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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府古來稱為「令星」,「令」就是發號施令,表明了天府的領導慾。天府星在命盤上與紫微星遙遙相對,紫微稱為「北斗星主」,天府稱為「南斗星主」,兩個都是帝王,但表現方式不同。

      
    紫微是北面王,喜開創,地位如一國之君,有如掌管全部領土的大帝;天府則是南面王,好享受,地位如臣封邊彊的國王。既然是偏安一隅的世襲王爺,所以責任壓力不重,心情愉快,享受人生,悠閒自在,隨遇而安。

      
    天府是一顆具備群眾魅力的星,它喜歡與人群接觸,喜歡被簇擁的感覺,喜歡發號施令。凡是紫微或天府坐命的人,神態中天生就具有威儀,讓人敬重三分。

      
    但天府這個帝王不像紫微難以親近,也不像天相太過謹慎,天府瀟灑愜意,不拘小節,眼神活潑,充滿魅力,氣質優雅,浪漫多情;但也常常粗心迷糊,大而化之。

      
    古來又稱天府星為「衣食之星」,對於生活環境品質的好壞,要求很高。俗語說:「富過三代,才懂穿衣吃飯」。換句話說,天府的人不會虐待自己,無法忍受不好的環境,也不願意委曲求全。

      
    但碰到逆境時怎麼辦?我有一個天府朋友,非常聰明,交遊廣闊,人緣佷好。對於升官非常熱中,花很多時間鑽研人際關係。在一次升遷案中,另一位同事升官了。他非常不滿意,一直批評,鬧到最後,他也待不下去了,只好離職。這是他沒有善用天府的優點,反而讓缺點發散所致。

      
    但是他在離開公司,受到很多挫折以後,接受我的建議,選擇再度回到原來的公司重新出發。態度丕變,不再怨聲載道,在小主管的位置上努力帶領團隊。後來,他終於升上去當主管。由於準備充分,迅速發揮領導能力,管理一個部門也輕鬆自在、遊刃有餘,成為天府造命的最佳例子。

      
    這就是天府星,舒適愜意的一顆星!

    本文出自:《閱人有術》,天下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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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天賦做事 ,逆著個性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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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富三代才懂吃穿 在 葉慶元律師(葉狀師)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5-21 09: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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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北孤軍

    最近,黨產會百般刁難 中華救助總會 與 國防部 合作在泰北為國軍興建 #忠烈祠 的計畫。

    黨產會的委員公開在媒體說,如果同意這個計畫,會幫助救總洗白,對黨產會認定救總為附隨組織的訴訟不利。

    我對黨產會的政治算計不齒,也不想再和他們打口水仗,只想分享這個泰北孤軍的故事,請大家想想,政府該不該為始終效忠中華民國的泰北孤軍建這個忠烈祠?
    *******************
    父親離開41年回家時,母親在村口等了他一天

    王豪(止戈出品2018-08-10)

    從曼谷飛往昆明的航班上,父親王畏天不停地向我念叨大媽做的破酥包,有多麼多麼的好吃,甚至口水都快流下來。我轉而問了他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我母親和大媽,你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你覺得誰更好一些?”

    “你的母親只是守婦道,和你的大媽相比,一無是處!”父親的回答就像他的性格一樣,簡單粗暴。那是1991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和弟弟阿旭從泰國美斯樂回老家雲南鳳慶探親。

    41年前的春節,身為國軍中校的父親,撇下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我的大媽,還有兩歲的兒子,隻身逃往緬甸,在那裡認識了我的母親。之後,他們前往泰國北部定居,相守一生。
    父親的回答,並不出乎我的意料。

    1949年12月9日,盧漢起義。在我所學的歷史中,稱之為叛變。
    3個月後,中國人民解放軍進駐昆明。解放軍進城那天,已經脫掉軍裝的父親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人群中靜觀這個城市新的主人。

    父親畢業于黃埔軍校17期步兵科,後服役於滇軍,至1949年已是中校副團長。

    若干年後,當父親向我講述這段過往時,我問他:“你覺得你們厲害,還是解放軍厲害?”
    “他們穿得很破,但是步伐非常整齊。”父親沒有正面回答。

    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挺進昆明城的解放軍,讓父親感到不安。他調轉身,連夜趕回鳳慶老家,跪在地上對我的奶奶說:“娘,我要去緬甸找三哥,避避風頭,等形勢緩和就回家。”那時,三伯在緬甸跑馬幫生意。

    在泰北的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一個傳統,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奶奶沒有作聲,起身去給父親收拾行李。父親的妻子,則把家裡的破酥包,全都裝進了父親的背包裡。

    妻子是大他一歲的表姐,青梅竹馬。他們的孩子王磊,僅有兩歲。
    那年,父親只有29歲。

    父親四兄弟,大伯是舊政府的鄉長,二伯畢業于上海大夏大學,在省立昆華中學任教,三伯跑馬幫生意,常年在緬甸。

    1949年,對於富甲一方的王家來說,是命運的分水嶺。

    父親一路向西,再向南,翻山越嶺,在湍急的江水中拼命游向緬甸。到緬甸後不久,父親輾轉找到三伯,跑馬幫的三叔,早已不敢回老家。軍校出身的父親並不是做生意的料,時值李彌在緬北招募國軍殘軍,試圖反攻,父親當即前往,任上校副司令。

    父親逃離家鄉不久,土改運動在全國迅速展開,曾在舊政府任過鄉長的大伯,是重點運動對象,他也在一天深夜,跪別母親,出走緬甸,遺下大伯母和4個幼子。

    1953年,我的二伯也來到了緬甸。在此前,他被關押了3年。關押期間,他的兩個女兒夭折。被釋放後,依然處於被監視狀態。在一位同族人的勸說下,有一天趁著外出趕集,慌張逃走,未及告別家人。到此,王家四兄弟,全部在異國相聚。

    王家的下一代,亦未能逃脫流亡的宿命。

    大伯的大兒子,作為王家的長子,後來也逃到了緬甸,加入李彌的反共救國軍。在之前,他和奶奶、大伯母等三代人一起,被同台批鬥。他們的身上,有太多的壞人標籤,地主家屬、逃亡家屬、境外國軍家屬等等。

    當兒孫們為了活命一個個地逃亡異國之後,只剩一幫婦孺,守著王家偌大的老宅,獨自承受整個家族之於歷史的苦難。奶奶只能整日以淚洗面,他的兒孫們,為了活命接連逃往異域,至她死,都沒有回家。

    我叫王豪,1961年出生于泰國北部的一個小山村美斯樂。

    在此前,我的父親一直在緬甸,試圖和敗退于此的國軍部隊一起反共救國。這一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緬甸政府的請求下,入緬追剿國軍部隊。後者不得不跨越湄公河,移師泰北。

    父親的其他3個兄弟,也隨軍來到泰國。大伯和三伯繼續做生意,二伯後來成為美斯樂興華中學小學部的校長。

    父親撤退泰國時,我還在娘的肚子裡。我的母親叫黃淑卿,1958年由雲南施甸前往緬甸,加入父親所在的第五軍政訓處。母親不僅模樣清秀,還寫得一手好字。

    那時,父親已經離開雲南8年了,他知道,回家已遙遙無期,37歲的他渴望重組一個家庭。父親托人去做母親的工作,希望娶她做老婆。母親不為所動,態度非常冷淡。母親的態度,讓身為師長的父親不解,他瞭解後才得知,母親曾經有過家庭。父親並不介意,經過不懈努力,母親終於對父親有了好感,嫁給了父親。

    一個英俊瀟灑的高級軍官,一個讀過書的大家閨秀,他們的結合,讓無數人羡慕。

    父親的四個兄弟,先後在異國再娶,這是一個無奈且充滿愧疚的選擇。留在雲南的四個妯娌,一輩子都沒有改嫁。即使在後來,他們得知自己的丈夫有了新的家庭,他們依然在默默堅守和等待。

    意想不到的是,1970年的一天,我的母親突然精神失常!這是一個讓整個美斯樂的人,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20多年後,當我回到雲南,知道了母親的身世,我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這樣。

    父親的這一段婚姻,過得並不幸福。
    父親常年駐紮軍營,母親只能自己帶著四個孩子生活。她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每到天黑,她就要把門牢牢鎖好,檢查數遍才放心。然後點上蠟燭,輔導幾個孩子功課。

    母親對我們非常溺愛,每當脾氣火暴的父親訓斥我們時,她便挺身而出,但每次,總是吵不過強勢的父親。絲毫不懂溫柔的父親,從來不會安慰母親。

    1970年,在緬北駐防三年的父親回了家,我們一家六口終於團聚了。

    有一天,全家外出做客時,母親坐在角落裡一語不發,對所有人的問候都不搭理。就在人們埋頭吃飯時,只聽“叭”的一聲,手中的筷子被她折成兩截,整桌賓客愕然。

    她開始一個人喃喃自語,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一會哭,一會笑。
    從那以後,母親的行為愈發異常。

    1970年,對於駐紮泰北的孤軍來說,正處於生死邊緣。

    在此前,他們多次被泰國政府圍剿,之後又為了搶生意和毒梟坤沙打仗。這一年,泰國政府邀請他們做雇傭軍,替政府收復被反政府武裝佔領的地盤,成功後就可成立政府承認的“泰北民眾自衛隊”,獲得長期居留權。

    為了更多人的生,只能讓有的人去送死。

    身居副軍長的父親,幾乎天天開會研究打仗事宜,照顧母親的事交給了傳令兵。
    而母親不願呆在家裡,她經常有些疑神疑鬼地對我們說,父親在外面有了女人,不要我們了。父親深夜開會到很晚,她就帶著最小的弟弟,守在門外,一坐就是幾個鐘頭。開完會的父親看到這個場景,氣得扭頭就走。

    有人建議把母親送往精神病院,父親卻沒有同意。他擔心精神病院會讓母親感到害怕。1972年夏天,父親帶全家到清邁度假,他希望換個環境能讓母親的病好轉,但足足呆了一個月,沒有任何效果。

    我曾問父親,他會不會像母親說的那樣,拋棄我們母子。

    “不會的!”父親的回答,堅毅中,透露著一絲感傷。1950年,他曾拋棄了自己的妻兒。
    母親嫁給父親的那一年,雲南廣播電臺開設“對境外國民黨軍殘部廣播”,經常會出現父親的名字,呼籲父親回歸祖國的懷抱,全家老小等候他們回家。

    每次聽到這樣的廣播,傳令兵就會默默地退去。父親先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流淚,之後就是摔東西。對於流落異域的老兵,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過面向北方默默流淚的經歷。同樣,在他們的家鄉,他們的母親或妻子,也是在夜深人靜時,獨自流淚。

    等到1961年我出生時,父親四兄弟終於和雲南的家人取得了聯繫。大媽不識字,回信是由哥哥王磊寫來的,每一封信的末尾都會問:爸爸,您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我能感受到父親的歉疚和無奈,他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能力,寄錢和物品回去。

    那時候,中國饑荒遍野。父親寄回去的有炒麵、布匹、炒鍋、紅糖、衣服等等,對於家鄉的親人來說,雪中送炭。

    1962年,家鄉來信,奶奶去世了。父親四兄弟相約在泰北的高山上,向北長跪,痛哭流涕。

    到了“文革”,雙方的聯繫中斷。直到1978年後,通信再次恢復,也比較頻繁了。只是信的內容,再也不提回家的事情。漫長的“文革”,讓大家有了生疏且絕望。

    在此前,父親曾有兩次撤台機會,但他沒有走。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四兄弟一致認為,雖然泰國也是異鄉,但離家要近得多。

    他們一生,都沒有放棄回家的想法。而現實,卻讓他們成了一群寄居異國的孤兒。

    因為父輩們的犧牲和努力,讓我們第二代有了新的出路。中學畢業後,我前往臺灣念書,後到日本工讀。直到1990年回到美斯樂,沒想到父親劈頭就說:“你還回來做什麼,看看這個家,一點溫暖都沒有!”

    我有些訝異地看著父親,曾經身為副軍長的父親,腰背依然挺直,但頭髮已經花白。那時,泰北的孤軍已經放下武器,解甲歸田。傳令兵早已四散而去,父親的眼裡,滿是落寞。

    我看到瘋了的母親,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正是盛夏,身上卻層層疊疊穿了五六件衣服,頭髮很髒,身上滿是異味。沒有人能碰她,即便是自己的丈夫。

    看到我回來,母親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她又對著空中喃喃自語。這個場景讓我非常難受,我決定留下來,守著年邁的父母,不再漂泊。

    就在我回到美斯樂的這一年,家鄉的一封來信,讓父親有些激動。信是家裡的一位長輩,受父親的兒子王磊之托寫來的:
    王磊和他娘,希望你們能回家看看,王磊擔心你不相信他,就托我來告訴你,黨和政府非常開明,政策也很明確,你們回來不會有事的,我用人頭擔保。

    歷史的恩怨漸漸遠去,親人們的相聚,終於可期。
    第二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從曼谷乘坐飛機,開始前往已經離別整整41年的家鄉。

    因為通訊條件所限,抵達昆明後,父親才向鳳慶的家人發去電報:
    吾已抵昆,攜子豪、旭同返

    在決定回家之前,母親清醒的時候,父親曾徵求她的意見,想不想回中國看看自己的父母和姐妹,那時,外公和外婆還都在世。母親猛地站起來,冷冷地答道:“不回!”然後扭頭走開。

    這讓我十分不解。
    這個謎底,直到我再一次回到雲南探親時,才一點一點剝開。
    從昆明出發,坐著汽車在山裡顛簸了一整天,終於抵達鳳慶老家。

    時年70歲的父親西裝革履,手拄文明杖,我和弟弟阿旭穿著牛仔褲,一身時髦打扮。那時的鳳慶,到處都是低矮的破房子。
    回家的父親,如是異鄉人。

    就在村口,遠遠的,望見一個穿舊式藍布衫的老太太站在一棵大樹下。走到跟前時,父親突然站住,他抬起右手指著老太太,用濃重的鄉音問:“你施玉蘭嘎?”

    “哦,回來了嘎。”老太太答非所問地說,然後指著我和弟弟說:“哪個是阿豪?哪個是阿旭?”
    那竟然是大媽。

    在回家的路上,我曾無數次地想,父親和大媽見面時,一定會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沒有想到,在離別41年之後再見時,他們夫妻之間,竟是如此地克制。41年的苦難、分離,以及思念,似乎並不存在。

    後來才知道,大媽為了等我們回家,就這樣在村口的大樹下,站了整整一天。父親走到大媽身邊,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說:“你辛苦了,你辛苦了!”這對曾經竹馬青梅的表姐弟,就這樣說著話,往家走去。

    父親的舉動,就像一位長官在嘉獎勝利歸來的士兵。

    一起前來迎接我們回家的,還有父親的兒子王磊。那個曾在信中無數次呼喚爸爸回家的孩子,已是43歲的中年人。而真正與爸爸相見時,他卻難以開口,一直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小時候一直期盼著爸爸回來,別人都有爸爸,我為什麼沒有。後來長大了,我和媽媽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突然回來了,就像是做夢一樣,很奇妙的感覺。”王磊很平靜地說。

    兩歲時父親就離開了他,但他多年後竟然記得一個畫面:他耍賴皮哭,父親打了他屁股兩下。父親教訓他的畫面,是他對父親唯一的記憶,如同珍寶一樣,深藏於心,一輩子都捨不得忘。

    大媽在接到電報時,就開始準備了。他們刷白了房子,從鄉政府借來新的被褥。父親被安排和大媽同住一屋。

    我、弟弟阿旭以及哥哥王磊,住在兩位老人的樓上。夜深人靜時,月光從房頂的窗戶照進來,不隔音的木板下傳來父親和大媽忽高忽低的談話聲。

    我們同父異母的三兄弟沒敢說一句話,側耳細聽,只聽得父親翻來覆去說了好多遍,“你辛苦了,對不起你們了。”

    大媽則說:“你也不容易。”

    每當談話陷入沉默時,父親就搶著說:“過去的事你就不用再說了,你們受的苦我都知道。”

    強勢的父親,沒有給大媽任何傾訴的機會。
    我也終於明白,當我問母親和大媽誰更好時,父親為什麼會說母親“一無是處”。大媽對他的包容和體貼,以及作為一名傳統婦女的隱忍,是沒有人可以相比的。

    父親的歸來,讓大媽高興不已,她忙前忙後張羅飯菜,待全家人落座,她卻不肯入座,我去請了好幾遍,她才悄悄告訴我:“我從嫁給你父親那天起,從來沒和他同桌吃過飯,這是老規矩。”

    在準備的飯菜中,有一盤浸著油漬的破酥包,異常醒目。
    回家的父親,還偶遇了當年隨他征戰的勤務兵,勤務兵頭髮花白,穿著一雙破舊的解放鞋,他正步走到父親跟前,敬了一個禮:“長官,您回來了!”

    多年後,父親提到這個場景,依然是唏噓不已。
    留在雲南的勤務兵,也曾遭受了歷史的折磨,但畢竟,他可以留在家鄉,與親人廝守。

    父親回家的另一件事情,就是修建王氏宗祠。作為鳳慶最大的地主,王家的五代祖墳曾在文革時被毀。當地統戰部門為了向曾為副軍長的父親示好,專門撥了一塊地用於修建宗祠。

    在奶奶的墳前,父親長跪不起。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這是在泰北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的一個古老傳統。當年離家時,他告訴母親,他只是出去避避風頭。這一去,就陰陽兩隔。

    在40年前,父輩們流離於緬北的叢林中,居無定所之時,留在家鄉的婦孺們,也在驚恐度日。

    王家的祖宅曾是一個有著數十間房屋的青瓦四合院,依山傍水,每扇門窗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四合院前的操場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1950年後,十多名家丁全部被遣散,只剩一個啞巴忠實地守在奶奶身邊。再後來,所有人被趕出老宅,王家巨大的木門被貼上封條,財產全被沒收,家人住進一間陰暗潮濕的茅草屋,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半年後,茅草屋倒塌了,他們只能在村子裡挨家挨戶借住。

    “母親被批鬥時,我只能站在旁邊,邊看邊哭,等批鬥的人走後,才趕快扶起母親,去找點草藥來給母親敷在傷口上。”王磊說。

    因為父親的身份,小學畢業後,王磊就不能繼續念書了,開始和母親在生產隊幹農活。

    曾為地主婆的奶奶,1962年去世時,連一口像樣的棺材都沒有。心底善良的她,把很早前就給自己準備的楠木棺材,用來給那個忠誠的啞巴家丁下葬了。

    她的靈前,沒有一個可以披孝的兒子。

    流落泰北的王家四兄弟,其中大伯和二伯,在1990年前政策明朗之前,已經去世了,埋骨異域。

    我的三伯在看到父親平安返回泰北後,相信了共產黨沒有說謊,也在一年多後回家探親,遺憾的是,見到了我父親的三伯母卻沒能等到丈夫回家,在一年前去世。

    等了一生,就如此錯過。

    王家四兄弟,只有我的父親,見到了自己的原配妻子。他們相見兩年後,大媽也去世了。

    1993年年底,我成家了,母親的瘋病愈發嚴重,為了探究母親的過去,我帶著新婚妻子前往雲南施甸,去看望外公外婆。

    我和妻子去看望外公外婆。
    從外婆的口中,我知道了母親的秘密,那是一段連父親都不知道的經歷:出身大戶人家的母親,年輕時曾嫁給當地一青年教師,50年代因丈夫成分不好,夫妻被關進監獄,幾個月後母親以“陪殺”的身份目睹丈夫在眼前被槍斃,5歲女兒也在監獄受了驚嚇,夭折。

    母親被釋放後,外婆集齊家裡所有的錢幣,捆在母親身上,送她跨過怒江,逃往緬甸。

    我終於明白,母親的一生,為什麼會活得那般驚恐,那麼不安!她對我們的溺愛,對父親的猜疑,都是害怕再失去。可惜,行伍出身的父親,一生也沒能明白母親內心的創傷,他甚至連母親的生日都不知道。終於,母親再也無法承受歷史的沉屙,在恐懼和不安中,徹底迷失了,成了父親口中“一無是處”的妻子。

    1994年,我們邀請二伯母前往泰國團聚,那年,二伯已經去世整整20年了。令人遺憾的是,二伯母臨走都沒有去二伯的墓地。她到死,都沒有原諒自己的丈夫。

    他們是王家四兄弟中,唯一自由戀愛的。關於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們的兒子,會在另篇泰北系列故事中講述。

    2005年,我的父親和母親先後離世,這對陰差陽錯走到一起的夫妻,一輩子過得都很分裂。他們的內心,各自都有著歷史的創傷,卻相互沒能理解和寬慰。

    十年後的2015年,我的哥哥王磊來到泰北美斯樂,我帶他去了父親的墓地。他跪在父親的墓前,就如同他那年見到父親時一樣,依然是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就像做夢一樣。

  • 富三代才懂吃穿 在 依淇的療癒手札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4-28 16: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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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織錦】

    在過去,平民大多還不識字,醫生和巫士仍沒有清楚界線的年代。有一個早慧的女孩可以看到命運的織錦。
    她知道士家大族,能怎麼被無良術士鬥垮三代基業。
    可能她就是被鬥垮的貴族後裔吧?只是我看見她時,六七歲的年紀,自己一人流浪生活。不知道她怎麼過來的,只知道她正四處拆穿欺眾賺錢的術士。

    我看見她的時候,是在一戶平民人家,一個男娃不知道是生病了還是自出生就體弱,她看見這小孩不久就會死去,她還看出小孩的父親已過世。於是為了這家人的生計,她說反正活不久放棄吧!
    沒人理會這個小女孩,男嬰的母親覺得她烏鴉嘴,還要人把她綁起來封住嘴。男嬰是這家一脈單傳的子嗣命脈,男嬰的祖父和父親都過世了,家裡長輩雖有疑慮是男嬰母親剋夫,但相形之下女孩還是比較可惡,便照做了。
    這時候另一位約十多歲的妙齡女子戴著面紗進來,是這裡有威望的巫醫。這位女子卻說這男嬰會是村人的希望,要好好教養著,收了一些作物充當診費。臨走前帶走了女孩處置。

    女子離開了那戶人家一段路才放女孩自由。
    女孩剛鬆開嘴裡的布,立刻大跳大叫:就算妳幫我,我還是看不起妳明知那孩子命數怠盡,已剋死父親、母親也將遭難,妳還婦人之仁!
    女子用肯定的語氣問:哦!妳知道我也看得見?
    女孩回她:對,我最看不起妳這種看得見又說謊的人。
    女子笑得有些調皮,彷彿已看到對她有利的結果:那來看看誰是對的吧!

    女孩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留在這村子?她只能躲在女子家,因為村人說她冷血。
    胡說!不用太久那男娃治病垮了那家人的財根,並迎來他命定的死亡後,看誰才冷血!那個女子和那些騙子一樣,有真本事卻說謊!
    女孩憤恨不平地想,但女孩就是覺得怪怪的,那個女子的命運織錦是塊微微透出紫金光的純白緞面布,是福澤深廣且不曾蒙塵的人。而女孩自己卻是血紅和黑氣交織,微薄的紫光暗湧,時而讓整個布看起來像是幅惡鬼畫。預示此生是來還債。未來的織錦有一道白,但有灰霧交繞,稍有不慎還會加深罪孽。那幾不可見的紫光,便是她有異能和可能改變織錦的原因。
    紫光帶來異能,卻不一定好。女孩拆台過的幾個騙子,他們命運織錦前段還算漂亮,可謂有福之人但後段紫光交織赭色暗淡不堪。那是錯用異能的下場,最終他們都在女孩的拆台下,迎來屬於他們的喪歌。
    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女人沒有赭色,是因為沒有取得財富嗎?但女人也是有收費,甚至還能多她一口飯的呀,為什麼呢?



    男嬰及他母親的大限即將先後來到。女孩太擔心了,便偷偷摸摸地溜到他家外看望。

    女孩差點找不到路,因為屋子被改建成有牆的房,屋頂遠看齊齊整整。那財氣仍不鼎旺,卻已不是財根將斷的準破落戶。家戶之象為人丁興旺,往來均為達貴一輩。
    那些生命織錦令女孩吃驚,她沒見過哪個村子有如此福德旺盛之象!將來必出顯貴!而男嬰的織錦已從剋父母早夭之象,變化成一代名流,盡孝家庭族中長老造福鄉里。
    女子那一日的謊話竟成了預言,事情如她說的改變了。

    女孩呆呆地走到一個休耕的田,坐在田梗上。原本無法再栽植的土,現在也匯集生氣,未來將有靈樹長成。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流著眼淚。不是生氣或哀怨自己輸了,就是一直掉淚。
    一陣強烈的紫光籠罩整片田。是那名女子——那位村裡敬重的巫醫來了。女孩還倔著,卻也無力擦淚。

    「妳看見了因,卻錯視為果。」女子柔聲道,不急不徐地告訴女孩她沒看錯:「若問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問來世果,今生作者是。男嬰今生之業,乃累世環境積養的習氣,妳若實說不過是推他進相同輪迴,對妳對他無害,卻也都沒益處。」
    女孩似懂非懂,她不到十歲,但她彷彿一生都在等待這段話。
    女子繼續說:「而妳既能看見,花些心思摸索,便能了解運命何以交織成如此景象?男嬰家中無長父,家產易被爭奪、族人易袖手旁觀,所以早饑寒而亡。族中父老不會認自己的錯,遂把男嬰和其母作為代罪羊。這是男嬰的業力致使。」

    女孩覺得自己一生昏沉迷昧自始清明。女子持續說道,穩定的聲音彷若清泉洗浴女孩的心神:「妳若將這些命定之事,視為他往後生命之因,便知只需要族人共養,便可讓同住輪迴的這一村人跳脫劇碼。眾人脫離業輪的蒙昧之舉是大福德,男嬰只要能深知孝養回報,一切成就歸於村子,那他自可成大事業。」

    女孩瞬間明白了,她跪下行她所知道最大的禮:「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女孩打小被自己命運織錦上的血腥殺伐驚擾得無法入睡。幾次紫氣意欲鎮壓,她終能安睡一宿,紫氣卻幾次落敗,讓她再度驚醒。她想為前世贖罪,依線循得該被她拆台的騙子,那些因她被眾人唾罵而敗死的人,早在她的織錦上咒恨著她。
    眼前這女子也在織錦上,過去卻絕口不語。今日這一對話,女孩終於明白。

    「阿好,看看妳的織錦。」
    女孩不意外女子知其名,她抬頭看見自己織錦上的女子和眼前的女子異口同聲,摘下面紗接受這位弟子。往下看,阿好看見無盡來世,一片潔白如同師父織錦的未來生。



    阿好說師父一生行菩薩道,直到她也有能力以善念為人重織命運,師父才瞌眼。

    師父的織錦潔白,人世拜別一事,阿好是從自己的織錦上預知。師父臨行前握著她的手,她再次看見自己的無知。就算修成宿命通,基於人世經歷和見解,有些事實仍能睜眼不視。
    難怪師父現在才要顯現,為著讓阿好不妄自菲薄,以自己修為不足推託今生可為。
    師父的未來千萬世,世人念誦其名諱能得其照拂。阿好也將因她免於早夭。
    萬世以前師父教了些入世法予世間弟子,阿好後來在無盡世清償業障中理解,能不囿於入世欲望即得要門,得要門者便成就師父功業,可視為師父化身。
    在阿好這一世她繼承師父的教養,千代萬世中這世的也是師父們的師祖。

    阿好從那輕輕一握中讓神通隨同師父一起離去,向天地借來的力還給天地。只留下用一生學到的改命心法,她也將用餘生和世人一同積福迴向眾人。

    我在靈樹下看見種種影象。耆老和村童說起那棵靈樹,總是合著阿好行醫救人的傳說。
    幻影中,阿好未曾對我言說任何。我仍昏昧,先記下阿好展示的故事,待往後去細品故事以外要交予我的寓意。

    這是我冥想如夢中看見的,有些人稱呼為前世,我則稱為故事。
    一則故事怎麼被敍述,又怎麼樣被聯想,才是故事最核心的價值。

    依淇

  • 富三代才懂吃穿 在 朱學恒的阿宅萬事通事務所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2016-06-03 16:14:33

    赤崁糖

    如果問你,全台灣吃最甜的地方,大概不需要任何科學考據,你就知道一定是台南。外地人來台南吃不習慣這麼甜,台南遊子到外地去吃不習慣菜那麼不甜。

    台南人對菜要求甜,對甜點要求高,對各種各樣的甜甜茶飲、奶茶、冬瓜茶也都標準高得不得了。所以你知道,遲早會有人對糖要求高到不得了進而自己出來製糖。

    俗話說,富過三代懂得吃穿,但如果你家已經富過三代不愁吃穿,你為什麼還要創業教人吃穿呢?

    對吳易隆來說,是因為阿公。

    吳阿公有很多產業,其中最不賺錢的就是製糖。吳易隆二十五歲就在阿公傳承給爸爸的水泥廠當副總,照說是不需要爬山種田做黑糖的。但因為阿公對他好,所以最後他決定辭掉工作來創業作沒有人支持的夕陽產業。

    坦白講,你如果看過他的赤崁糖,第一個念頭一定是為什麼要這麼搞剛?他為了種有機甘蔗,怕農藥汙染,田地一路向山上撤退,退著退著退到了南化水庫的山頭,每逢颱風幾乎都會路斷橋垮的深山。為了要涵養地力,每三年輪種一種甘蔗,兩種甘蔗輪作,大概要六年才會在同一個地方種上相同品種的甘蔗。而為了要用古法熬糖,也還要收購附近的龍眼木,來用大鼎大火熬煮。

    熬煮也沒有巧門,就是滿頭大汗的不停的拌攪,隨時還要注意火力,然後把成品吹涼。更令人不能理解的是,照說利潤很低的黑糖,吳易隆還要全部送檢SGS兩百多項,拿到各種證明之後,才取得了外銷、有機的門檻。

    然後他還得要自己說破嘴到處行銷,想破頭開發新產品。有了好糖就會想要開發好的花草茶,有了有機黑糖,就會想要找有機的原料。最新的產品還是找插花老師把花草茶原料一個一個插進墊底的黑糖上,變成一個個精緻的小盆景。全部手工,沒辦法機械複製,這樣要怎麼賺錢呢?在我們採訪的時候,這系列的新產品也才開發出十二組,但吳易隆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一點也不在乎,彷彿只要跨出那一步,市場自然就會為他們而開闊。

    台南人愛吃糖,也愛把一件事情做到頂尖果然名不虛傳。但是,能不能賺錢,似乎就沒那麼重要了。你要不要也來一塊吳阿公傳承下來的赤崁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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