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孔雀魚聚在一起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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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魚聚在一起 在 奔奔小姐?愛美食•台北 台中 花蓮美食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5-12 21: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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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孔雀魚聚在一起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7-12 19: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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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維諾:月亮的女兒們】
     
    如標題,這次分享的是卡爾維諾的短篇〈月亮的女兒們〉。
    這部短篇小說,描述一個喜新厭舊的城市在即將把月亮也廢棄時出現很多女孩一路救起月亮並反撲了城市的的故事。
    咳,好吧上面這段描述有點長,總之是個奇幻的、頗有深意的故事。
    一起來看看這部作品吧。
    -

    月亮的女兒們 / 卡爾維諾
     
    地球最初並沒有表層大氣作為保護層,暴露於無休無止的隕石撞擊和太陽輻射的侵蝕之中。據康奈爾大學湯瑪斯·葛得教授所說,月球表面的岩石在與隕石粒子的磨擦過程裡被研成粉末。而根據芝加哥大學格拉德·凱柏教授的說法,從月球岩漿散逸出來的氣體可能曾使這個地球的衛星變得輕盈而多孔,有如一塊浮石。
     
    「月亮是個老傢伙,」他表示同意,「滿臉都是坑洞,傷痕累累。它裸露著身體在宇宙中運轉,就像一條被啃光的骨頭,身上的肉被侵蝕殆盡。但這樣的事情不是頭一回發生了。我記得,有許多月亮比這個更為年邁,也更為殘破。我曾目睹這些月亮的一生,目睹他們的誕生,運轉和死亡:一個被飛射而來的星星穿刺而亡,另一個死於它上面的所有火山口發生大爆炸,還有一個身上滲出瞬間揮發的琥珀色汗珠,然後渾身覆蓋了淡綠色的雲團,爾後收縮成一扇乾燥而多孔的貝殼。」
     
    當一個月亮死去的時候,地球上發生的事情是難以描述的,但我嘗試用還記得的最後一個例子來談談。在經歷漫長的進化過程之後,地球已經多少有點我們現在的樣子;換言之,它已進入一個轎車比鞋底淘汰得更快的時代。與現今人類幾乎一模一樣的生物生產、購買、銷售各樣商品,城市的璀璨覆蓋了所有大陸。這些城市的發展類似于我們今時今日的相同地點,不過大陸的形狀有所不同。那會兒甚至也有一個紐約市,相似於你們都熟悉的紐約,但它更顯新,應該說,更充溢著各種新產品——它如同一個全新的牙刷,它的曼哈頓區向外伸展著,上面閃閃發光的摩天大廈就像那尼龍質地的刷毛一般
     
    在這個世界,每一樣物件只要有一點點損壞或變舊,亦即在出現第一處壓痕或者汙跡時,便會遭到丟棄,並且一件嶄新而完美的替代品會取而代之——只有一個錯漏,一個陰影:月亮。它裸露著身體,歷經侵蝕地行走於天際,黯淡無光,越發與這裡地上的世界背道而馳,是過氣物品中的漏網之魚。
     
    古老的表述,像「盈滿之月」啦,「半月」啦,「下弦月」啦,依然在延用,但事實上已經變成一種修辭手段:我們怎麼能夠說一個佈滿劃痕和坑洞,並且看上去像就要伴隨著一場碎石雨墜落到我們頭上的東西「盈滿」呢?更不要說漸晦之時的月亮了!它十足一塊被一點點啃掉的乳酪外皮,而那月朔之時總是在我們預期不到的時候到來。在每一期新月之夜,我們都疑惑他會否再度出現(還是我們期望它就此消失而去?),而當它真的再度出現,並且變得越來越像一把缺齒的梳子時,我們不由打個寒顫,側目而不視之。
     
    這是個壓抑的情景。我們離開人群,挎著包包,從日夜開放的百貨公司出來,看見在摩天大廈上架設得越來越高的霓虹燈告知我們,將會有源源不斷的新產品發售,我們突然之間見到它蒼白的身影在炫目的燈光之中緩慢而病態地移動著——一種想法便縈繞於我們腦間無法被驅散:我們所買的每一件新貨,每一個產品,都會相似地變舊,破損,褪色;我們還損失了外出購物和瘋狂工作的熱誠——一種對工商業不無影響的損失。
     
    正是如此,我們開始考慮如何處置這個有害無益的衛星。它毫無貢獻,只是一艘無用的棄船。當它變輕之時,它的軌道會開始偏向地球:沒有其他什麼東西比它更危險了。隨著它的逼近,它的運轉週期越來越慢;我們不能再計算出月相。甚至乎連曆法,這月份更替的節奏,也變成只是一項例行公事;月亮一瘸一瘸地向前移動,仿佛它就要準備崩潰。
     
    在這些月亮低懸的夜晚,性情變得更為躁動的人們開始舉止異常。總有一個夢遊者沿著摩天大樓的扶手緩慢向上爬,伸出雙手想要搆到月亮,或是一個變狼幻想症病人,在時代廣場的中心放聲狂嘯,又或者是一個縱火狂放火燒碼頭倉庫。如今這些都已經是尋常事,不再吸引好事者聚集圍觀。但當我看見一個少女完全赤裸地坐在中央公園的長凳上時,我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甚至在我遇見她之前,我便有種感覺,某樣神秘的事情將會發生。當我開著敞蓬跑車經過中央公園時,我感到自己正沐浴在一道閃爍著的光之中,就像螢光燈泡在達到穩定之前放射出的一閃一閃的鉛色亮光。我周遭的景色就如同一個陷入月球火山口的花園一般。那個一絲不掛的女孩,坐在一個反射著單薄月光的池塘旁邊。我刹住車。我想是在一秒之間我留意到了她。我走出車向她跑去,但一下子又停下來。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我只是感覺到,我得趕緊為她做點事兒。
     
    所有東西都散落在那張長凳周圍:她的衣服,一隻長襪和一隻鞋子在這兒,另一隻襪子與另一隻鞋子卻在那兒,她的耳環,她的項鍊,她的手鐲,錢包,裡面的東西從大大的口子漏出來的購物袋,還有數不盡的小包和小物件,仿佛她在一次大手筆瘋狂購物後的回家路上,突然聽到某種東西召喚她的聲音,然後扔掉所有東西,發覺必須把自己從所有將其束縛於地球的客體和符號中解放出來,而現在她正等待著被帶上月球去。
     
    「發生什麼事了?」我結結巴巴地說,「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
    「幫助?」她朝上注視著我問道,「所有人都愛莫能助。所有人都無能為力。」很明顯,她說的話並非關於她自己,而是關於月亮。
     
    月亮在我們之上,呈現一個中間突出的形狀,一副就要壓下來的樣子,如同一個破損的屋頂,佈滿芝士磨板上的那種坑孔。就在這一刻,動物園裡的動物開始嗥叫起來。
     
    「到此為止了嗎?」我機械地問道,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她回答道:「剛開始呢。」或者是類似的其他說話(她說話時幾乎沒有張開嘴唇。)
    「你想說什麼?是說這是結局的開始,還是其他別的什麼事情正要開始?」
     
    她站起來,走過草地。她有一頭銅紅色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她是那麼的弱質纖纖,以使我覺得有需要以某種方式去守著她,保護她。我把手伸過去,準備若是她倒下來或者接近什麼可能會傷害到她的東西時抓住她。但我不敢用手碰到她,總是和她的皮膚保持幾釐米的距離。在我跟著她穿過花園的一路上,我發覺她的動作和我十分相似,即是,她也在盡力保護著某樣易碎的東西,某樣容易掉到地上,摔成碎片的東西——因此需要這樣子將這件東西帶到一個可以把它輕輕安置下來的地方——某樣她不能夠碰到,只能夠用手勢指出的東西:月亮。
     
    月亮仿似迷了路一樣。它偏離了軌道,再也不知何去何從;它任自己如一片枯葉般飄零。有時候它突然出現,垂直墜向地球,在另一些時候,則以螺旋之勢打著圈兒下降,還有些時候,它看上去就像漂流著一樣。它正在變輕,這是毋庸置疑的:在有一瞬間,它看似就要撞向廣場飯店,但其實它滑入了兩座摩天大樓之間的防火走廊,從哈德遜河的方向消失而去。短暫時間過後它再度出現在城市的另一邊,突然從一朵雲彩之後竄出,以灰白色的月光灑照著黑人住宅區和東河,然後,它似乎被一股強風吹颳到,滾向了布朗科斯區。
     
    「在那兒!」我喊出來,「在那兒——它停下來了!」
    「它不能停下來!」少女驚叫道,裸露身體,赤著腳板地跑出草地。
    「你要去哪裡呀?你不能這樣子周圍走!快停下來!喂,我在跟你說話啊!你叫什麼名字?」
     
    她喊出一個像是戴安娜或者狄安娜的名字,也可能是一聲祈禱。然後她就消失不見了。為了跟上她,我鑽進汽車,沿著中央公園的快車道搜尋。
     
    車燈的光線照亮了籬笆,山丘,石塔,但那少女,戴安娜,卻無跡可尋。如今我已走得太遠了:我必定已經略過她了。我轉頭照原路駛去。一把聲音在我身後說:「不,就是那頭,繼續追!」
    坐在車後座的正是那位赤裸的少女。她正直指著月亮。
     
    我想叫她下車,解釋我不能這個樣子載著她大模大樣地在城市裡開車,但我不敢叫她分神。她正專心致志,以防那時隱時現的輝光從視線逃走。但不管怎麼樣——這更為詭異——似乎沒有路人留意這個坐在我車子後座的女性幻影。
     
    我們駛過一條連接曼哈頓和主城的大橋。現在我們走在一條多車道高速公路上。其他車就走在我們旁邊。我兩眼直直地盯著前方,害怕我倆的行徑所必然引起的來自周圍車輛那兒的譁然大笑和說三道四。但當有一輛轎車超過我時,我驚訝得幾乎要把車開出馬路:一個全裸的少女蜷伏在車頂,頭髮隨風飄揚。一刹那間,我以為我的乘客從一輛開足馬力的轎車跳上了另一輛;但我只稍微轉過臉去便看見戴安娜的雙膝仍在那兒,與我鼻子持平的位置。她的身體不是在我眼前唯一的奪目之軀,我見到少女隨處都是,用各種最怪異的姿勢伸展著身體,緊貼著賓士的汽車天線,車門,或者擋泥板。她們金色或黑色的秀髮,和她們裸露的皮膚發出的粉色或小麥色光澤形成鮮明對比。每一輛車上都有一名這種謎之女乘客,全都身體往前靠,催促她們的司機追趕月亮。
     
    她們受到瀕危之月的召喚——我敢肯定。那兒有多少這樣的少女呢?越來越多的車子載著月之少女從城市的各個城區匯合於似乎停止不動的月亮之下的地方,聚集在每一個十字路口和道路交界。在城市的邊緣,我們發覺來到了一個廢車停置場前面。
     
    道路消失於一片有著小型的山谷、山脊、山丘和山峰的地方,但造就這種崎嶇地勢的並非這裡的原始地形,而是那些一層層被扔掉的商品:消費至上的城市用過的東西,為了享受到使用新商品的快樂便將其拋諸腦後,讓它們在積聚二手貨的鄰居這兒壽終正寢。
     
    經過長年累月的堆積,破冰箱壘成的堆阜,生活雜誌黃頁以及廢棄燈泡遍佈於一個巨大的垃圾場。月亮現身於這個狼藉腐爛的王國之上,一片片變形廢舊金屬垃圾鼓起上升,猶如被洶湧的潮水沖起。老朽的月亮和那片如同焊上了一塊各類殘骸的混成物的地表十分相像;廢舊金屬的山脈變成首尾相接的一條鏈,就像一座露天圓形劇場,形狀就跟一個隕石坑或月海如出一轍。月亮懸掛在這片空間之上。行星和它的衛星就如同對方的鏡像一般運轉。
     
    我們的車子停下來了。沒有什麼比車的墳墓更讓汽車怯懦了。戴安娜下了車,其他所有的戴安娜也一樣。但現在她們身上的能量好像在減弱:她們邁著猶豫不決的步伐,似乎她們發覺自己置身於那些廢銅爛鐵之中,就驀然意識到自己全身一絲不掛;許多少女抱著雙臂擋著乳房,就好似受涼而打著顫一樣。與此同時,她們散開來,爬上廢棄物的山脈,爬下來進入那露天圓形劇場,在中心排成一個巨大的圈。然後她們全都高高舉起雙手。
     
    月亮動了起來,就像受到她們手勢的影響。在一霎那間它似乎恢復了能量,再度爬起來。站成圈子的少女雙手向外伸展,臉和乳房朝著月亮。這是月亮向她們要求的嗎?它需要她們把自己撐回天空?我沒有時間去細想這問題。在那非常時刻,起重吊車粉墨登場了。
     
    這台起重機由權威設計及製造,特別用作除去那不美觀的累贅,淨化蒼穹。這是一輛加裝了一條高高舉起,蟹鉗一般的吊臂的推土機。履帶運轉,吊車前行,穩夯有力,有如螃蟹;等它到達施工地點,似乎變得更是穩當了,底盤緊貼地面。吊臂快速旋轉,起重車把它的爪子伸向天空:一輛有一條這麼長吊臂的起重吊車能被造出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吊臂上的鏟斗張開,露出利齒;現在,與其說像一隻蟹鉗,不如說它更像一張鯊魚的大嘴。月亮就在那兒。它顫抖著身體,好像想要逃跑,但起重車似乎帶有磁力:正如我們所見,月亮像被吸住了,落到起重車的爪子上。伴隨著一陣乾澀的響聲——「咵!」——鏟斗的雙頜閉上了。在一瞬間,月亮似乎是像塊蛋白酥那樣被粉碎了,但是事實上它仍留在那兒,一半在鏟斗內,一半在鏟斗外。它被壓成了扁圓形,就像被鏟斗牙齒咬著的一支雪茄煙。土塵如驟雨一般掉下來。
     
    吊車現在嘗試把月亮從軌道上扯下來。吊臂開始扭向後方:此刻,需要很費力氣才能夠扭動吊臂。在這整個過程中,戴安娜和她的夥伴們高舉雙手一動不動地留在原地,似是在期盼以圈子的力量戰勝敵人的進攻。土塵從崩潰的月亮上掉下來,落到她們的臉上、乳房上,她們才只好散開。戴安娜失聲痛哭起來。
     
    此時,被禁錮的月亮失去了它僅餘的光華:它變成一塊形狀醜陋的黑色岩石。如果鏟斗不能將它好好卸下,它便會撞到地球上。地面上,工人們正張羅著一張金屬網,用長釘固定在地上;起重車正小心翼翼地把它的負荷卸載到這個區域。
     
    月亮到達地面,呈現為一個佈滿坑洞的沙質巨岩,如此的黯淡、渾濁,難以想像曾幾何時它以明亮的反射光華來照亮天空。鏟斗的雙頜張開了:吊車隨著履帶運轉而後退,當卸下負重的一霎,它差點兒翻倒。工人們已經把網準備好了:他們把月亮網住,困在大網和地面之間。月亮在桎梏之中掙扎了一下:就像地震時出現的一波振盪,導致垃圾山上的空罐子雪崩般地滾下來。其後一切便再度回復平靜。現在,那片無月的天空被大型照燈的光芒所浸淫。但不管怎麼樣,黑暗總算是消退了些。
     
    拂曉之神發現這車的墳地上又增添了一具殘骸:月亮被困在墳地中央,幾乎不能將其和其他被棄置的東西區分開來;一樣的顏色,一樣糟糕的外觀,讓你難以想像他們也曾經新淨光鮮過。一陣低沉連續的聲響在這凡塵垃圾上的火山坑中迴盪:拂曉之光照在一群懶洋洋,剛醒的活物身上。蓬頭垢面的傢伙們正在廢棄貨車被掏空了的軀殼,損毀的輪胎,受壓變形的鐵皮之間穿行。
     
    在這堆被拋棄的物件之中居住著一個被拋棄者的社群——被排擠於社會邊緣,或者是寧願自我放逐的人;厭倦了奔走於城市,購買和銷售註定轉眼便會落伍的新商品的人;認為被丟棄的東西才是世界上唯一的真正財富的人。這些消瘦的人圍繞著月亮,遍佈那露天劇場似的垃圾場,或站或坐。這幫人的臉都被鬍鬚或蓬亂的長髮遮去半邊。這是一幫衣衫襤褸,穿著失禮的人,而我那全身赤裸的戴安娜,還有昨晚其他所有少女就混在他們中間。他們走上前去,動手把那些用深紮土中的長釘固定著的鋼網弄松。
     
    忽然,如同一艘軟式飛艇從停泊碼頭飆出,月亮上升起來,盤旋於少女的頭頂和擠滿流浪漢的看臺之上,被鋼網纏著,懸掛在那裡。戴安娜和她的夥伴們正對付著那些網絲,一會兒用力拉扯,一會兒把它們抽出來。突然,少女們跑起來,月亮跟著她們,身上依然纏著網絲的一頭。
     
    隨著月亮移動,一股浪潮從殘骸的深谷中湧起:被壓擠得像手風琴的廢車蹣跚地加入到遊行隊伍當中,踴動前進;由破罐匯成的奔流發出像雷鳴一般的響聲。你無法判斷它們是在拖動著什麼還是被什麼所拖動。跟隨著這個在垃圾堆裡被拯救出來的月亮,那些被遺棄的人和物在馬路之上捲土重來,湧向城市的富裕鄰居那頭。
     
    那天早晨,城市裡正在歡度消費者感恩日。這一年一度的盛會在九月某一天舉辦,專為購物者向那孜孜不倦地滿足大家每一個願望的生產活動之神表達感激而設。城鎮裡最大的百貨公司每年都組織一次節日遊行:跟隨一支奏樂隊伍之後,一群盛裝打扮的女孩用彩帶牽引著一個體積巨大、顏色明豔的娃娃外形氣球招搖過市。那天,巡遊隊伍正走到第五大街:領隊的女孩揮舞指揮棒,大鼓被敲得梆梆響,而那個象徵著「心滿意足之消費者」的巨型氣球,溫馴地被一群頭戴圓頂單簷帽、滿身彩穗飾物、佩戴流蘇肩章、騎著漂亮摩托車的女孩用彩帶拉扯著前行。
     
    與此同時,另一支巡遊隊伍正穿過邁哈頓區。那乾裂而黴爛的月亮也正被赤裸的少女們拉著前進,在高樓大廈之間航行。在它後面跟著一條由報廢汽車和火車殘骸構成的長龍,被靜默不語而漸漸壯大起來的人群簇擁其中。成千上萬的人又加入了那從清晨就開始追隨月亮的隊伍當中。只見各種膚色的人們,許多帶著大大小小孩子的家庭,紛紛加入到隊伍當中,尤其是在隊伍經過黑人聚居地和哈萊姆的波多黎各區時這種情況更見明顯。
     
    月之巡遊在市郊一帶兜兜轉轉,然後開始沿百老匯大街而下,靜悄悄而迅速地來與那拖著巨型氣球沿著第五大街行進的另一支隊伍相會。
     
    在麥迪森廣場,一支巡遊隊伍與另一支相遇;或者可以更準確地說,兩支巡遊隊伍匯成了單獨一支。也許是因為撞到了月亮那尖突不平的表面,那「心滿意足之消費者」癟了氣變為一張塑膠布。現在坐在摩托車上的是戴安娜們,她們正用五彩繽紛的帶子拖動月亮:或著,應該這麼說,裸女的數目翻了一翻,那些女騎手們都甩掉了她們的制服和圓頂帽子。類似的變化也出現在巡遊的摩托車和汽車之上。你不能再分辨出,哪些車子是新的而哪些車子是舊的:扭曲的輪子和生銹的擋泥板跟光潔如鏡、陶瓷般地反射著光澤的車身混合在一起,。
     
    不止如此,巡遊隊伍所過之處,商鋪櫥窗便佈滿了蛛網和黴菌;高樓大廈裡的升降電梯吱嘎作響;廣告海報變得發黃;電冰箱好像變成恒溫孵化箱,蛋架上坐滿了小雞;電視機上顯示一片雪花。城市一下子把自己消費殆盡了:現在它變成跟隨在月亮背後,作告別巡遊的一個用後即棄的城市。
     
    伴隨著樂隊打在空罐子上的鼓聲,巡遊隊伍來到了布魯克林大橋。戴安娜高舉她的指揮棒:她的同伴們擺舞起她們的彩帶。月亮作最後衝刺,穿過大橋弧形鋼架的間隙,滾向大海,像一塊磚頭那樣墜進水中,沉下去,在水面上弄出千千萬萬小泡沫。
     
    此時此刻,少女們並沒有鬆開抓著彩帶的手,而是繼續緊緊握著彩帶;月亮把他們甩高,飛過鋼架,飛出大橋:她們就像潛水者一樣,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後消失於水中。
     
    我們一部分人在布魯克林橋上,其餘就在岸邊的防波堤上,都站在原地吃驚地看著這一幕,正猶豫該趕緊跳下去救人,還是相信她們會再度像以前那樣出現。
     
    我們無須守候多久,海上便蕩起圓圈形的波浪。在水波的中心出現了一個小島,向上升起,就像一座山丘,然後變成一個半球,再後如同一個放在水面的球體,準確說,剛升到水面之上了;不,就像一個升向天空的月亮。說是月亮,但它已經不再和幾分鐘前那個我們看到沉入深海的月亮相像:然而,這個新的月亮用一種非比尋常的方式來表現它的脫胎換骨。它從海中出現,垂著一條由閃閃發亮的綠色水藻構成的尾巴;月球上噴泉噴出的水流賦予它翡翠般的光彩。它的表面就如同被一個水汽彌漫,但沒有一點植物的熱帶雨林所覆蓋。這層覆蓋物看上去就像用孔雀的羽毛編成,上面佈滿眼睛圖案,一身明豔色彩。
     
    在這球體轉眼升上天空之前,我們幾乎未想到過會看到這樣的景象。更多的細節都佚失於一種「重獲新生」和「生機勃勃」的籠統印象之中。此時正是黃昏:顏色的強烈差異淡化為顫慄不穩的明暗對比;現在,那月陸和月樹只是這個光潔的發亮球體表面上勉強可見的輪廓。但我們能看到一些吊床正掛在月樹的樹枝上隨風搖曳。我看到,躺在上面的,正是那些把我們帶來這兒的少女。我發現了戴安娜,她悠然自得地搖著一把羽毛扇子,可能正是向我示意。
     
    「她們在那兒!她就在那兒!」我高聲喊道。我們都在叫喊。但隨著月亮升入黑暗天空,只可看到月海和月陸反射太陽的光華,那再度見到她們的喜悅便已被因永遠失去她們而起的痛苦所代替。
     
    我們全都喪失了理性:所有人在大陸之上狂奔疾走,穿過那些重新覆蓋大地的草原和森林,焚燒城市和公路,銷毀一切我們存在的痕跡。我們仰天長嘯,高高昂起長鼻和獠牙,甩動著屁股上蓬鬆的長毛。這股充斥我們這群青年猛獁象內心的盛怒讓我們做出了這一切——其時我們發覺如今正是生命誕生之初,才明白到,我們想要的,我們永遠都不能得到。

  • 孔雀魚聚在一起 在 Ryder林公子有四下巴 x 捲毛媽's 育兒正能量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1-05 23:3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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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任性的辦了公子的2歲慶生趴 <3
    其實生日趴在我腦海裡已經很久了
    只是人家年底的親子餐廳、親子樂園
    場地太過熱門早就都被訂光
    也很抱歉這次來不及約大家一起同歡😭
    拖到12月, 跟著黑羊遛小孩 大方地邀請我
    可以趁著部落客尾牙到她家樓下辦派對
    才真正定了案。

    我終於可以幫兒子辦慶生趴了~~~~~~ <3

    2歲的生日策畫布置全部自己來
    媽媽私心的希望
    可以用公子第一次出國、去了沖繩的元素
    作為主題,好好的跟1歲道別
    快樂的奔跑邁向2歲
    選了 #鯨鯊、#海洋、#藍色 為主題
    買了一個 #鯨鯊造型蛋糕,怕孩子們吃太甜
    又另外再自己做了一個 #橘子蛋糕
    結果孩子們最愛的依然是甜甜的生日蛋糕
    公子還給我把上面HAPPY BIRTHDAY糖霜
    一個一個挖下來吃掉(被我組止還加速那種😑)
    再準備了200顆氣球讓小孩玩到瘋狂
    不信你們不會斷電啦!!!!
    (所以我最近都在忙這個阿!!!!!)
    (結果最後公子午睡只睡10分鐘😑

    也謝謝羊羊的支援
    讓我任性的布置出夢想中的藍色夢幻桌檯
    兩瓶藍色葡萄酒放上桌實在太加分了
    超夢幻阿!!!
    這次捲毛也特地準備了
    公子喜歡的繪本以及點心、玩具送給孩子們帶回家
    加上尾牙交換禮物
    每個孩子都帶了滿滿的禮物回家
    真的是太棒了 <3

    2歲的DIY布置我會和1歲的一起整理出來給大家
    寶寶的生日蛋糕食譜這幾天也會趕出來~~ <3
    如果有急需的話舉手我加速🤣🤣

    #明年我會提早搞定場地
    #再揪大家一起慶生
    #美照醜照一大堆

    ---

    ▎蛋 糕 ▎ 偷嘴甜點手創室 、手做橘子蛋糕
    ▎伴手禮 ▎ #海底總動員繪本、 Aether依鈦抗菌專家 、wenwen阿姨贊助的拼圖、#canyon咖哩 #迪士尼沐浴球 #ORiDGE昆布柴魚粉 #Nicott日本五重珍珠紗方巾、#米餅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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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裝飾的Candy bar ▎
    #優美黑醋栗凍飲
    #好可娜鮪魚鬆蛋捲
    Hibebe親子購物 副食品/米餅/寶寶粥
    #西班牙PAVO孔雀藍色葡萄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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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司兒&小籠包 育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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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nwen小姐和寶貝們
    小雯媽咪愛漂亮
    Travel with Fe
    思思漫走 Milki's Wonderland
    小手芊大手の彤話世界
    小乖媽的小分享
    雙胞胎女孩DoRe+Fa弟=三小奴爸奴媽

    可以跟大家聚在一起真的太幸福了 <3
    #搞定兒子的派對終於可以復活了啦!!!!!!!!!!!!

  • 孔雀魚聚在一起 在 深度西班牙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9-07-31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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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臺灣作家,駱以軍是我無庸置疑的神。

    他的外表或許偏向其貌不揚的葡萄酒神,然一如酒神,他的文字,隨手點出,皆是生活中遍地燦若流金的文學樣貌。

    用精準的措辭,流暢寫意的勾勒出那些如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在生活上下中,被迫吞嚥的各種滋味。

    多年前,他的文字陪著我渡過憂鬱的少女時期。

    當年抱著第三個舞者狂笑的我,絕對無法想像,駱大的精彩可以一路療癒到我自己的育兒期。

    文字運用神妙高絢的文學大師不是沒有。

    然唯有駱大,總是能讓我誠摯地說:

    感謝老天讓我的母語是中文,才能讀到這麼美好的作品。

    講這麼多...一切都是自嗨呀!今年又不會回臺灣,根本買不到駱大的新書😭😭

    在台灣的朋友們,萬勿錯過這麼好的作品。

    <叛逆期>

    (最後貼的一篇打書文了
    謝謝大家的溫暖
    其實關於叛逆期
    我可是一籮筐話題可說啊
    哈哈
    不過我可是豪邁的牡羊座
    這篇文章之後的這三年吧
    我和我之前忙匆匆
    好像結婚生小孩後就疏於聯絡
    當年陽明山的老友
    偶聚在一起
    像<秋刀魚之味>那樣的聊石頭啦 茶啦 曜變天目啦
    我不懂的科技藝術啦
    偶爾像這年紀的老男人
    懷想的說些對女人的"只剩一張嘴"的喇賽啊
    也因為生病
    被我老師拖著
    見到一些奇人 民間高人
    說實話 帶孩子的這過去二十年
    我實在太宅了
    我想許多經歷過這階段 或正在這階段的父母
    都是這樣
    過去好多年
    我和朋友的聚會
    到一個時間點
    便會起身告辭
    "我要去接小孩喽"
    因為身邊創作的朋友多沒有小孩
    總被埋怨掃興
    所以這真的很有意思
    現代的父母比我們父母那一代人
    可能更多內心戲吧
    可能我們比我們父母那代人弱太多了
    不過可能秘密想存放到孩子裡的
    和更複雜的世界打交道的心靈準備
    希望他們更自由 更多對他人的理解想像
    更希望他們有滋有味在他們自己的未來時光
    有更多變幻飛行姿勢
    我們更耗心神吧
    所以更"滿紙荒唐言 一把辛酸淚"吧
    那軟軟小熊的生物
    和你有此生如此緣分
    精密的在每個階段變化著
    然後變成一個比你高 比你會用網路叫貓熊快送餐點
    你講出一些對某些歷史知識的看法
    他會訓斥你那是網路內容農場亂掰的
    諸多奇妙的"孩子的成長"
    這真是千滋百味的一趟旅程

    還是拜託朋友們買一本書啊

    謝謝您們!!!!!!)

    所謂青春期的叛逆,可能是現代人當父母,要過的一道修羅橋。不過幾年以前,孩子還像毛軟軟的小動物,跟在你腳邊,你帶他到海邊,山裡,夜市,遊樂園,世界的任何場景前,伸手指告訴他萬事萬物的名稱;你對他說各種亂編的床邊故事,那裡頭的狐狸、狼、獾、孔雀、大象…..,無論牠們是好人壞人,善良的奸詐的哀傷的懦弱的,他都睜大眼睛相信你說的,問你”然後呢?”,仿彿你是無所不知,世界從你嘴裡源源不絕湧出的先知。

    然後有一天你帶他去小學,看他怯生生加入那些和他一般地小人兒,放學時你站在和你一樣的其他爸媽、阿公阿嬤、外傭之間,看著他精神飽滿跟著路隊走出校門,你感覺得那像是你將他放在淺水礁岩讓他學習游水,你預想到有一天他會離開你,毫不依戀的游向廣闊的大海。你當然是伸手帶他站在那通向世界的練習起飛甲板的那個人。

    這是不很久以前的故事。但有一道換日線,通常沒在這些新手爸媽的故事裡,那就是孩子的青春叛逆期。

    我自己當然有自己叛逆期的故事: 蹺課,打架,跟哥們混一起抽菸,到撞球店敲桿,或那個年代的冰宮鬼混,遠離父母的監視器,學習外面世界的繁華、暴力、江湖情義、或弱肉強食的法則。但我們回憶這些故事時,它似乎就是一部啟蒙電影,成長小說,故事裡父母被我們甩到幕後,沒有對白,不太知道那樣時光他們的感受。因為等我們終於掙脫那內在荷爾蒙混亂,連自己都討厭自己的青春期,僥倖沒被社會升降梯那背面的機械碾碎,成為鬃毛豐滿的大人,父母通常也過了換日線,進入衰老的秘境。他們不太會去談,你曾經在像昆蟲變態期,那莫名其妙,靈魂冒出稜角,也不是後來的這個你的,那叛逆期的幾年。

    直到我們-\-\-\-\-\-\當然都是無經驗可循的第一次-\-\-\-\-\-\一路從小孩的守護者,陪伴者,甚或管理者,來到這個階段,啊,那真是百感交集的一個經驗,我猜所有的父母,過了這一坎,應該都會露出一種老鳥的淡定,見怪不怪了。 因為在這個章節的故事裡,你變成被孩子看不慣,對抗,想逃開,時時想發動細微衝突的,那個角色。你變成像保守黨政府,他不再相信你對世界的描述,不耐煩聽你的故事,很奇怪的,它像一個被遺棄的故事:過去十多年,你因為他,從你原本的生命角色剝離出來,你陪伴他們而變成,會去兒童樂園,去動物園,去電影院看迪士尼動畫片的人,但這時他不想和你去任何地方了。你好像一個造化讓無數代人類繁衍,設定的那個孵養孩子,護他們經過柔弱童年期,但等他一成年展翼,就裂殼飛走的乾枯蟬蛻。

    於是,這些父母,終於在體會到孩子叛逆期,種種滋味-\-\-\-\曾經哭著找你、賴著你、在你身上滾來滾去的那小孩兒,不見了;他一見你就煩,你想關心他,立刻變電視上演的那種囉嗦、落伍的爸媽-\-\-\-\-\-\這時開始想念,那初當父母就不再連絡的年輕時好友,想找老同學聚一聚了。你看公園裡跳著扭腰擺臀韓國少女團性感舞曲的歐巴桑群體,她們那和變形老身體不搭的嫵媚自嗨,會多一分同情,她們是被生命設計的,孩子某種意義上的離棄,而找回女學生時代有姊妹淘團體,自己可以置身其中有同伴感的前輩啊。或幸運的,自己的父母若還健在,也開始想起,會變柔和的去探望了。它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細微傷害,但這個坎的動人之處,就在於,遽失存在感的守護天使,他們會互相安慰,提醒這正是生命神秘的騷動與破蛹,孩子在某種意義上正離開你,但那意味著他們快要離巢去飛他們自己的天空了。我們當年也是這樣傷父母的心,才變成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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