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嬰兒睡覺笑出聲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雖然這篇嬰兒睡覺笑出聲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嬰兒睡覺笑出聲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嬰兒睡覺笑出聲產品中有19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1萬的網紅雙寶娘 (譚惋瑩),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高敏媽與直男兒 #健康活著最重要 剛懷孕的那一陣子,只要別人一得知我懷的是龍鳳胎,馬上就投來羨慕的眼神,身邊的每個人都說我是人生贏家,問我是不是連睡覺做夢都會笑出聲音來。 . 可是,當時的我實在高興不起來,做為孕婦,我先天體質不好,從小,大小病不斷,為了懷上孩子,除了散盡家財,也費盡九牛...

嬰兒睡覺笑出聲 在 郭圈圈✨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5-26 16:11:59

一早收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其實是替您感到開心,因為您終於解脫了🥺 而且走得很安詳☺️ 大概長達8年,阿嬤都沒辦法走路,身上的小病小痛也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多⋯原本活潑的個性也多了一份憂愁。 - 看了以前的發文才想到,以前阿嬤剛生病時,都會半開玩笑的說她要死了,我心裡會好難過但又撒嬌的跟阿嬤說~~哩美塞...

嬰兒睡覺笑出聲 在 台客X文青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2-22 16:47:07

(務必看到最後🤣,有彩蛋!)和朋友隨性的宜蘭行,入住了開幕不久的「植村小事」,高挑、寬敞的空間以及像是在家生活的細節,溫暖的向旅人敞開雙臂 整體低彩度的柔和色系給人一種視覺的舒適感,是讓人身心都放鬆的空間。民宿內的設備都不馬虎,特別想大力稱讚他們選用的床墊和寢具,經過一夜測試,睡眠品質不好的我一覺...

嬰兒睡覺笑出聲 在 POPA Channel Instagram 的最讚貼文

2020-04-28 13:17:06

不做減法的母愛 #142 白雪新地 (兒子,4歲3個月;女兒2個月大)⁣ ⁣ 「女兒出生之前,我已經有一個四歲的兒子。⁣ ⁣ ▋再度懷孕的掙扎⁣ 與兒子四年的相處,有太多的美好與辛勞,我深深感受到作為母親的愛深厚綿長,亦非常感恩上帝安排這個兒子來到我們的家庭。⁣ ⁣ 對於是否再次懷孕,與丈夫經歷了疑...

  • 嬰兒睡覺笑出聲 在 雙寶娘 (譚惋瑩)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9-03 22: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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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敏媽與直男兒
    #健康活著最重要

    剛懷孕的那一陣子,只要別人一得知我懷的是龍鳳胎,馬上就投來羨慕的眼神,身邊的每個人都說我是人生贏家,問我是不是連睡覺做夢都會笑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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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當時的我實在高興不起來,做為孕婦,我先天體質不好,從小,大小病不斷,為了懷上孩子,除了散盡家財,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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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受孕後,為了保住孩子,安胎也受盡不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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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時的我沒有信心可以平安生下孩子,雙胞胎比單胞胎風險大,加上兩個孩子產前檢查輪流出現問題,我不知流了多少擔心的淚水,一顆心始終無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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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裡總這麼想:「等我真正把孩子抱在懷裡的時候,再來恭喜我吧!現在說恭喜一切都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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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平安出生之後,四肢健全活潑可愛,每回推嬰兒車散步或打疫苗,又收獲許多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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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老人家會笑咪咪地對我說:「太會生了,有福氣啊!兒女雙全,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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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性上,我知道兒女雙全只是xy染色體角逐的自然現象;但情感上,我也忍不住有些飄飄然,被華人固有傳統文化所影響,滿耳的稱讚,確實帶來了虛榮心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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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畢竟也是人,有不能避免的人性,我願意承認,並且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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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榮只是天上的浮雲,而我們是腳踩在地面行走的人類,為了生養孩子,我們的家庭經濟出現破洞,有時也會因為這個問題跟老公起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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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生下孩子的我,一心只想給孩子最好的,而老公認為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不需要太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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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父母,大家都知道,就算再怎麼開源節流,孩子就是散財童子,有時薪水才剛發下,定期轉帳後就少了四分之三,龐大的經濟壓力壓得我和老公幾乎快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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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原本打算只生一個孩子,因為覺得自己的時間有限,精力和財力也有限。但老天爺不是不給,一次就來了兩個,我不得不想盡辦法解決生活和經濟帶來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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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寶兩歲時,老公決定來中國工作,我雖然百般不願意,但是終究屈服於現實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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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地家庭,長期偽單親,說有辛苦就有多辛苦,我很難開心起來,常常在半夜流眼淚,當時心力交瘁的我,體重來到婚後最低,還因為嚴重貧血,必須吃藥定期回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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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要賣慘,身為高敏人士,我天生就是蘭花小孩,不喜歡生活有太多變動,需要大量的情感支持。如果兩者得不到滿足,就會反應在身心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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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後來才明白這不是做作、而是天生特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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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後來,就像大家看到的那樣,我們一家選擇團圓,旅居生活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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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海,要好好教養孩子,困難度很大,除了文化融合的新問題,還有長期偽單親的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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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工作忙,加班出差多,疫情這兩年更嚴重,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常常搞得又氣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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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書之後,我很少寫教養文,也是因為各種教養挫敗,認為自己失去資格分享教養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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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分享教養,就分享生活心情點滴,我想做回原本的那個雙寶娘,用最真實的我和大家一起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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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玩套路,不跟風寫文,沒有人設,心情也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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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兒女雙全的龍鳳胎媽媽 ,真的沒有大家想像中美好,兩個同時嗷嗷待哺、思想成熟度一樣,一起認人、一起分離焦慮、一起打架甩巴掌互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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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紀不一樣,好歹可以放下還不太懂事的老二,跟老大好好溝通,但雙胞胎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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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一個生病或出包,花多了一點時間在一個孩子身上,就覺得對不起另外一個。問題是我只有一個人,根本權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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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累到不時浮現,想打開大門一走了之,或是直接生場大病,徹底住院三五天也好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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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休息的這段日子,我才明白,當媽的,掌握大局就好,能做的我盡力去做,做不到的也不需要太過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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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到了青春期,越來越能體會「兒孫自有兒孫福」的真義,父母的責任就是幫他找到人生的位置,其他的只能靠孩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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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用管生養幾個孩子、孩子男女性別、或沒有孩子,心態擺正就好,不用羨幕別人的人生,你看見的,並不是他們經歷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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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有別人看不見的辛苦,只是網路世代,多數人喜歡報喜不報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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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病毒橫行的年代裡,能無病無痛,健健康康好好活著,才是生活裡最重要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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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故事 | 雙胞胎九歲生日照,開心到模糊,小孩真的很難拍到好照片。

    周末愉快~~😊

  • 嬰兒睡覺笑出聲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8-08 08: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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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父親節。

    原本我沒有打算寫什麼,因為蕃茄家不慶祝這些節日,同時我這個人也很不擅長擠一些什麼應景的話出來,勉強行事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

    然而,因為時差的關係,清晨三點半我從床上坐起來,在還是一片漆黑的房間裡,聽著海浪的聲音,腦袋還是不由自主地轉了起來。想著「爸爸」這件事,想著「次要照顧者」這件事。

    只要提到父親,我們經常提到的就是「爸爸上班很辛苦」。但是我想談談的是,「爸爸育兒很辛苦」。

    去年的某一堂課,主題是「爸爸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看到的時候「噗哧」一聲笑出來。真的,爸爸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常常都覺得我不在家的話傑克好做事多了。只要我在家,原本可以好好坐著吃飯,主動去大便,乖乖去洗澡睡覺的蕃茄,突然就變成藉口一堆,還要玩還要看書我要媽媽。搞得有時候我如果是在晚餐時間之後到家,都很猶豫到底應該要直接進去,還是在外面等到傑克順利把蕃茄送上床以後再說。

    時代改變了,當我們開始期待父親們在育兒這方面開始承擔更多的時候,我想,我們也更需要了解,「父職」和「母職」在角色上有他完全不同的功能。一個很稱職的次要照顧者,應該要是什麼樣子?我不喜歡用性別去討論這件事,因為在我的觀察裡,非常多發生在傳統爸爸身上的情況,也都真真切切地發生在我身上,即便我是媽媽,是個女性。

    那一堂課對我的衝擊很大。把專業術語拿開之後,簡單來說,「父親」在孩子人格成長過程中最重大的功能,就是「讓孩子跟母親分開」。

    詳細一點說明的話是這樣的:在嬰兒剛出生的時候,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發展「依附關係」,也就是開始熟悉「一位」大人,跟他緊緊相依。這是因為嬰兒實在是太脆弱了,他不能冒險等著大人來照顧他,如果沒有主動緊抓住某個人的話,他很有可能會死掉的。那母親因為有母乳的關係,尤其是選擇親餵的話,很容易成為嬰兒最常接觸的第一個成人,也就自然而然成為孩子最重要的生存依靠。

    但是這樣緊密的關係維持了一兩年,當嬰兒的安全感建立好之後,就必須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母親不可能永遠都跟嬰兒緊密相處,會窒息的。同時嬰兒在人格發展上,也必須要開始跟母親分開,才能發展出獨立的自我和社交能力。也就是說,嬰兒一開始認為「全世界就是只有我跟媽媽兩個人」,但是到了這個階段,他必須要開始理解「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以外,還有別人」。

    然而,對習慣了「我不能沒有媽媽」、「孩子不能沒有我」的母子兩人而言,「放手」這件事情是非常難主動做到的。所以這個時候依靠的就是爸爸的介入。爸爸因為對媽媽有情感上的需求,會強迫媽媽把百分之百投注在嬰兒身上的注意力分散出去。同時,爸爸也透過積極想要跟孩子建立關係的舉動,讓孩子明白「除了媽媽以外,我也可以信任其他的人」。這對孩子的社交能力發展是非常重要的階段,因為所謂的「社交」,就是必須要不斷地「跟新的人建立關係」。

    多麽吃力不討好的角色啊!

    我一邊震驚,一邊了解到這個描述非常符合我在參與育兒當中遭遇的種種挫折。

    如果說「父職」的功能,就是在兩個原本緊緊相依的人中間拉出一個空間,在成功達到這個目的以前,必定會遭到很多的抗拒的吧。不只是孩子會抗拒,連配偶也會抗拒的。

    也就是說,我註定就是會經歷—
    不管我怎麼陪笑臉想遊戲,孩子就是尖叫大哭「我要爸爸」的階段

    在我跟傑克說可以不用為孩子操那麼多心,花點時間做點自己的事,被不耐煩地回以「我就是會這樣啊」的階段

    覺得不管怎麼努力,孩子跟傑克之間就是比較熱絡我像是個外人的階段

    孩子睡了之後急著想跟傑克聊天,被笑說「照顧完小孩之後還要照顧你這個大人」,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愛小孩是不是比較自私的階段


    這些難熬,覺得我自己很多餘,找不到自己在這個家的定位的時刻,原來都是我這個次要照顧者「盡忠職守」的證明嗎?

    有點安心,但同時也感到受傷。沒有人喜歡一直被拒絕,或是經常覺得自己搞不清楚狀況。

    在主要照顧者和孩子之間強烈的羈絆逐漸斷開以前,次要照顧者想必會經歷某種程度的「兩面不是人」。這個時間有多長,遭受的抗拒力度有多大,跟主要照顧者的個性、孩子的天生氣質、還有次要照顧者能花在孩子身上的時間跟精神強度都有極大的關係吧。我自己仍然在這條路上,感覺還沒看見終點。

    回想起這一段當「爸爸」的過程,我時不時會有種「反正小孩也不喜歡我,顧小孩的能力又輸傑克那麼多,那我乾脆在公司待久一點,賺多點錢比較實際」的感慨。這些時刻,都是靠著我主動跟傑克求助,再三向他確認我是否真的有幫上他的忙,才能暫時安撫下我的焦慮。這讓我不禁想起家中爸爸的背影,思考在我之前,有多少父親是因為在家中感受到的拒絕和無力,轉而投身在「讓我更有貢獻」的事業上呢?

    上個月,我跟傑克一起看了《Atypical 異類》這齣美劇。這齣劇在描述一個有自閉特質的高三生山姆,隨著他一步一步嘗試在這個讓他難以理解的社會中逐漸站穩腳步,他的家人和父母也因此被迫面對「放手」和「改變」這件事。

    其中有一集,媽媽在焦慮山姆即將脫離父母了,再也不能保護他了。爸爸走進來跟他說沒有關係,孩子遲早會長大,他們沒事的。我們可以藉這個機會好好地找回從前的我們啊!媽媽整個笑出來,結果看見爸爸受傷的表情,才驚慌地說:「啊你是認真的!」

    後來他們還是找了個機會出去約會,吃浪漫的晚餐。但是甜蜜的氣氛持續沒多久,講到山姆兩人又起了衝突。爸爸覺得媽媽擔心太多,媽媽覺得爸爸根本什麼都不懂。

    「有時候我覺得你根本不愛小孩。」媽媽大聲說。

    爸爸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

    「你記得他的九歲生日嗎?」
    「他想要一個冰屋。」
    「然後我做了什麼?」
    「你蓋了一個給他。」
    「是啊,我花了19個小時,把那些該死的冰磚弄進後院又拖又堆,就只是想讓我的兒子注意到我在那裡忙,好讓他會喜歡我。然後他連踏都不願意踏進去⋯⋯因為冰磚的邊線沒有對齊。」

    看到這裡我的眼淚就瘋狂流下來了。這一段對話,勾起我好多好多的回憶。

    越是想要努力跟家人連結,卻越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對,什麼都分擔不了。反倒是直接從育兒責任當中抽身,專心當個ATM或沾醬油的玩伴比較自在輕鬆。這當中的心裡矛盾,如何去找到平衡,如何告訴自己不要放棄,在我的經驗裡,真的是「父職」這個角色在育兒責任中最大的挑戰了。

    很值得記上一筆的是,蕃茄雖然黏傑克黏得緊緊的,但是真的可以看出來,他對於我的依賴,一個月比一個月更深,儘管進展確實緩慢。三個月前, 蕃茄因為圖畫不好難過得大哭,我趕緊把傑克叫來。第一次,蕃茄把傑克單手推開,撲到我的懷裡。

    終於被認可了嗎?當下我的眼眶有點發熱。

    這幾天跟傑克通電話,不出所料,雖然搭飛機前在公車站那裡哭得死去活來叫我不要走,等我真的走了以後蕃茄跟傑克相處愉快運作順暢,而且情緒穩定好溝通,跟我在家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能說什麼呢?我們這些「爸爸」就是專門添亂的囉(攤手)

    祝,所有還在育兒路上努力不懈,有時感到挫折又寂寞的所有爸爸/次要照顧者,父親節快樂。我們真的很棒的!

    PS. 隔離期間開不了酒,就用早餐波蜜代替吧,乾杯!(靠北啊為什麼剛好在今天把紅茶換掉啦啦啦)

  • 嬰兒睡覺笑出聲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6-04 10:5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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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三十五日想說一說廖亦武的故事

    在路上/廖亦武

    隔著一張茶几與廖亦武對坐,59歲的中國流亡作家在我們面前斟酒。起初的對答遲疑而謹慎,暗暗的房間,亮晃晃的攝影燈打在作家臉上,簡直是審問。

    作家神情略顯不安,硬要拉著編輯廖志峰入鏡受訪,「你過來這兒坐舒服一點。」「這樣的訪談會不會讓你想到監獄問口供啊?」「欸,」作家木訥地應了一聲:「一般採訪之前,我都要喝一點,暈暈浮浮就無所謂了。」語畢,在杯子裡倒上了高粱,推到我面前。

    「這次來台灣挺不容易啊,您出發前還被扣在法蘭克福機場。廖志峰在臉書上講這個事,有人還留言說是否梅克爾緊縮難民政策,要逐走廖亦武了?」

    他解釋自己拿的是大陸人民進出台灣簽證,可護照卻是德國政治難民護照,2個對不上,在機場被櫃檯扣下來,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可他在中國有申請出境20次遭拒的紀錄,不免讓人往政治迫害的事實去聯想。

    廖亦武是當今國際文壇中深受注目的華人作家,2001年,在中國出版《中國底層訪談錄》被視為反動書籍遭查禁,2008年,該書借屍還魂,出版英譯節錄本《吆屍人》,讓他在西方一夜成名。書籍不容於中國書市,卻有英、法、德等20幾種譯本,他出版《洞洞舞女和川菜廚子》《毛時代的愛情》等書,獲獎無數,2012年獲法蘭克福書展「德國書業和平獎」,歷年獲獎者有蘇珊‧桑塔格、帕慕克等人,是諾貝爾文學獎前哨站,此後,諾貝爾文學獎開獎前夕,他的名字亦屢屢在賭盤上,成了熱門人選。

    流亡作家來台不易,出中國更難。2010年,他第16次申請出境獲准,前往德國參加國際文學獎,回國前,友人赫塔‧米勒(Herta Müller,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抱著他哭,勸他不要回去了,但他堅持在母語環境寫作,「劉曉波當時獲和平獎,我認為情況可能要轉好了,沒想到我完全估計錯誤,我一下北京機場,就被請進了北京派出所。」異議分子余杰、冉雲飛三番兩次被刁難,他四次申請出國訪問遭拒,隔年,索性一個登山背包,擺一本《周易》《史記》和一把簫,穿越過中越邊境,逃了。作家始終在路上。

    「我在雲南生活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對雲南太熟悉了,我買通黑社會,知道他們在河口經常放人出去,販毒的、大宗賭博、賣淫集團,都可以出去。我花了五萬塊人民幣,偷渡後交錢,他們一邊數錢沒錯,然後放行,」他講一講笑出來:「還好我名聲沒有劉曉波、艾未未來得大,不然肯定是不行的。」他坐火車到河內,待了3天,腦中好幾套劇本:德國大使館或美國大使館尋求政治庇護,要不行,就給德國駐京記者打電話,讓他寫個新聞,變成國際事件。

    他一關闖過一關,最後還是在河內機場給拿下。越南海關見他拿單程機票,要他再買一張返程票,「當時是有點冒冷汗,他們說如果不買,就要把我移送中國海關。那機票特別貴,先後給了黑社會這麼多錢,私下留了一千多歐元,幾千人民幣,不得已把所有錢掏出來。當飛機起飛,著實鬆了一口氣,我當時有點缺鈣,腿都有點抽筋。」許久不寫詩的他,在飛機升空的剎那突然有寫詩的心情:「一個嬰兒誕生在天空。」

    重獲自由的一刻他想到的是詩,讓他入獄其實也是詩。他在六四前夕寫長詩〈大屠殺〉,隔年入獄,然而他說自己不懂政治,只是浪子。詩人1958年出生四川鹽亭,童年在文革中渡過,教書的父母被遊街示眾,他逃家流浪,「像一條狗一樣到處竄來竄去」,改革開放恢復高考,他考不上大學,當過煮飯工,開過大卡車,也開始寫詩。偶然間聽到美國垮掉的一代作家艾倫‧金斯堡(Allen Ginsburg)的〈嚎叫〉,腦袋轟一聲炸開了,「他的詩第一句就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好的頭腦被瘋狂給摧毀』,我就想我們連瘋狂都沒瘋狂過,他媽的還摧毀。」

    60年代的美國嬉皮給了80年代中國詩人學習榜樣,他開始路上的生活。他在女人身上踏開一條大道,也四處晃蕩,「四川到北京5天4夜的慢火車,我就鋪報紙睡硬座下面。聽到有人談論詩歌,就從別人的褲襠底下探出頭來,一面看他們的褲襠,一面聽他們談詩論藝,」他恨恨地說:「媽的,那時候中國就是沒有毒品,要不肯定去了。」

    1989年初夏,他受邀到北大朗誦,世界正沸騰,而他對天安門上群眾激情與狂歡無動於衷,打道回四川。6月2日,四川涪陵也開始騷動,小街上都是持槍的武警,敏感的詩人覺得惶惶不安,在3日下午寫了長詩〈大屠殺〉:「向學生、工人、教師、攤販開槍!掃射!掃射!瞄準那些憤怒的臉、驚愕的臉、痙攣的臉、慘笑的臉、萬念俱灰和平靜的臉掃射!」

    詩歌如籤詩,預言了8小時之後發生的事。隔年,他和一班哥們籌拍詩歌電影《安魂》在重慶被抓,被判4年。「人生前半段只是一個短暫的上午,一個懶覺睡到十點,還沒弄清活著是怎麼一回事,就該吃午飯了。」他曾如此描述自己的嬉皮青春,然而他的人生一下子就天黑了。

    黑牢記憶在出走德國後寫成《六四.我的證詞:從先鋒派詩人到底層政治犯》,該書英文書名叫做《為了一首歌和一百首歌》,乍看浪漫的書名來自殘忍的際遇。他在獄中哼歌被獄卒逮到,被罰唱滿一百首,唱不滿,獄卒拿著電棒要他把舌頭伸出來:「精神戀愛不過癮,還是親親歌裡的妹妹吧。」「感謝上帝,我的記憶力超群,唱至30多首就卡殼了,」他回憶道:「於是獄警命令幾個勞改犯人把我按翻在地,用呼呼飛旋的電棒戳入我的肛門。我還能說什麼感謝話呢?生活多值得回味,我居然在胯間的陣陣炸裂中還能叫出文革中的時代最強音:『東風吹,戰鼓擂,現在世界上,究竟誰怕誰?』」

    極權要他閉嘴,但他還是要說,不管是在獄中,或出獄後。他在獄中和高僧拜師學吹簫,出獄後賣唱維生。邊緣人格只能和邊緣人做朋友,他出版《中國底層訪談錄》,書籍旋即遭官方禁止、銷毀,卻成為盜版市場的暢銷書—他在台北國際書展,來的多半是北京慕名而來的粉絲。書中受訪對象,有底層攪和的朋友,也有獄友的故事,「在監獄那些人不斷地說他們的故事,殺妻碎屍的,從糞坑逃獄的,我夢都夢到他們,他們講了幾十遍,我不可能忘記。像惡夢一樣追蹤我,我只好把他們寫出來。寫出來才能擺脫這個惡夢。」寫作像遺忘,也是見證。

    我們看他的手稿,因為獄中紙筆珍貴,文字跟文字之間沒有縫隙,簡直是螞蟻一樣。在中國,他多次遭警察抄家,幾百萬字手稿被奪走再寫,寫了再被奪走,「每次大禍臨頭,我都懷著索忍尼辛在《古拉格群島》被抄去手稿時的同樣想法:『立即發表!』」他戲稱自己細細小小的字跡是螞蟻體,「一個人和國家機器做抗衡,像螞蟻面對一座山,螞蟻是不可能推翻一座山,但螞蟻可以寫下來,若干年後,這座山砰然倒下,這本書會留下了。」而他9月即將出版的小說就是《輪迴的螞蟻》。

    他極其喜歡螞蟻這個意象,人面對浩瀚宇宙,渺小如螞蟻。2014年,他和中國藝評人結婚,生下的女兒就叫書蟻,楊書蟻。「跟著媽媽姓?」「對,螞蟻順著楊樹爬得比較高嘛,那個意象才對,跟著我姓廖,一點意義也沒有。」「但你不需要子女傳宗接代?」「我需要啥傳宗接代,估計知道我的人就很多,有我的書就夠了。」

    比無知更恐怖的是漠然,問他六四都是近30年前的往事了,不怕後來的人愈來愈不在乎了嗎?他扛出了孔子,「知不可為而為之,當今世道再混亂,也混亂不過春秋戰國,孔夫子都逃亡了13個國家,如喪家之犬,但他還是堅持文化傳承。」他笑了出來:「我因講真話坐牢,但人一輩子還是講真話舒服一點。我講真話,做一個真性情的人,最終結果也不是太慘是吧?」始終在路上的詩人似乎停下了腳步。他住家旁有德國最大的森林,森林有湖,湖裡有人裸泳,夏日裡,他總是推著嬰兒車,帶女兒散步,女兒睡覺了,他就停下來讀書,整個夏天又讀完一遍《紅樓夢》,他說,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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