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FROZEN》:#Elsa 的魔法是祝福還是詛咒?該如何看待孩子的與眾不同? 文:瓊姐
迪士尼動畫電影《魔雪奇緣》中,最激動人心的場景莫過於Elsa高唱Let it go,化身冰雪女王,肆意揮灑魔法那一幕。每次看到這裡,我都熱淚盈眶,既感動,又悲傷,為Elsa,也為自己。
▋每個...
再談《#FROZEN》:#Elsa 的魔法是祝福還是詛咒?該如何看待孩子的與眾不同? 文:瓊姐
迪士尼動畫電影《魔雪奇緣》中,最激動人心的場景莫過於Elsa高唱Let it go,化身冰雪女王,肆意揮灑魔法那一幕。每次看到這裡,我都熱淚盈眶,既感動,又悲傷,為Elsa,也為自己。
▋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Elsa
Elsa的魔法能夠創造出美麗的冰雪,但也隱藏着巨大的危險。Elsa恐懼體內魔法的力量,她害怕傷害到所愛的人。這恐懼成了封鎖她的桎梏,使得她離群索居,不敢與任何人接觸。
作為普通人,我們沒有Elsa那麼強大耀眼的魔法,可我們每個人又何嘗沒有想要極力隱藏的某一部分自我:那是被大眾視為缺陷的「怪癖」,或被認為不好的「壞脾氣」,又或是不符合社會標準的性格特質……
Elsa沒法真正封鎖她的魔法,因為這魔法是她的一部分,是她與生俱來的東西。我們也一樣,一直被我們壓抑的那部分自我始終在心中湧動,想要掙脫束縛衝出來,想要自由。
因此,當Elsa終於衝破束縛,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冰雪王國那一刻,我們為之歡欣落淚,心中鬱結多時的情緒彷彿也隨着她的魔法一起被釋放了出來。
我們為Elsa終於能夠做自己而感動,她再也不用顧慮別人的眼光,不用再在驚惶中度日。可是我們也為Elsa悲傷,因為換取這自由的代價是巨大的,就像她一直恐懼的那樣,她的魔法冰封了整個王國,她成了別人眼中的怪物,她逃出了緊閉的城堡,逃不出心中的孤獨和恐懼。她仍然是一個人。
這也是我們沒有勇氣做自己的原因。
▋與眾不同的一面——要藏起它還是展現出來也沒關係?
時間回到Elsa的童年。那時Elsa的魔力已經開始顯現,她的魔法給她和Anna的生活帶來了很多的快樂。
在一次玩耍中,Elsa無意中用魔法傷害到了Anna,這本是無心之失,Elsa的父母卻如臨大敵,他們恐懼Elsa展現出來的力量,他們擔心這魔力越來越強,不受控制。他們警告Elsa:「這次幸好只是傷到Anna的頭,如果傷到心臟就可能沒救了。」他們告訴Elsa,要隱藏好自己的魔法:「不要想它。」「别去施展它。」
——多麼熟悉的話語!像極了我們的父母常常在耳邊跟我們說的那些話:
「要乖!」
「要聽話!」
「不能跟別人不一樣!」
父母的擔憂和焦慮可以理解。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平平順順的一生,他們不希望孩子有出格的行為,他們害怕孩子受到別人非議,他們擔心孩子的與眾不同會讓人生變得艱難。
可是,獨特就一定是錯誤嗎?
日本著名心理學家河合隼雄晚年寫了一部回憶童年的自傳體小說《愛哭鬼小隼》。這本書裡的第一個故事講述的就是他童年因為愛哭而常常被嘲笑的事。
在當時的日本,男孩子哭是件丟臉的事,小隼因此很自卑。他常常想:「為什麼偏偏只有我這麼愛哭?」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有一次,小隼又忍不住哭了,媽媽輕輕地安慰他:「小隼,真正悲傷的時候,男孩子也可以哭的呀!」河合隼雄回憶道,那是他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男孩子也可以哭的呀」這樣的話。此後,他再也不討厭自己是個愛哭鬼了,當同學再嘲笑他愛哭時,他甚至能夠反擊說:「哭了又有什麼?真正悲傷的時候,男孩子也可以哭的。反倒是哭的孩子更了不起呢!」
是啊,哭又有什麼?小隼敏感愛哭的性格到老也沒有改變,改變的是他對自己的性格特質的認知和感受,他的人生因此而不同。正是細膩敏感的性格特質幫助小隼日後成了日本著名的心理學家和文學家呢……(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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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瓊姐,業餘觀影愛好者,追劇達人,一名水瓶座80後。相信電影無國界。人類的情感是相通的,讓我們一起觀劇聊人生,在別人的故事裏感受自己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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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Winnicott, D. W. (1975). The child, the family, and the outside world. (Harmondsworth): Pengu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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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之刃劇場版:無限列車篇》衝緊上《千與千尋》紀錄!】
明顯係一套「現象級」電影嘅《鬼滅之刃劇場版:無限列車篇》,喺日本上映咗接近一個月,架列車仲冇停低嘅跡象,喺24日後終於突破咗200億日圓,躋身日本影史第五位,同時都係日本史上最快突破200億日圓嘅戲,第四位嘅《你的名字。》成個映期近半年先得250億日圓。目前,日本史上最高票房嘅《千與千尋》票房係308億,《鬼滅之刃劇場版:無限列車篇》谷唔谷到去影史第一?
唔止日本票房夠勁,台灣同樣用荷里活大片嘅方式嚟排片,甚至設專隊嚟疏導觀眾,喺台灣已突破2.5億台幣,打破《你的名字。》成績,創下台灣史上最高票房日本電影。
《鬼滅之刃劇場版:無限列車篇》今個星期就香港上映,戲院同樣「如臨大敵」,同樣都係以荷里活大片嘅排片方式對待,旺區戲院平均15-30分鐘就有一場、夜場已爆咗八成,當中IMAX院(非IMAX版)首日幾乎全院滿座。有戲院前線讀者朋友表示,呢個盛況仲癲過《TENET天能》,搞到我都好期待,到底香港埋單會唔會又破曬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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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臨大敵小說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莫言:成為作家的理由】
一直有個說法是,一位作家最常探討的議題、他的文字所表達的主軸,很多時候會深受他童年時的成長境遇所影響。
也許並不是所有作家,都有這樣的情形。但莫言肯定是。在底下這篇文章中,他分享了他成為作家的理由,就和出身底層、有個困乏的童年有關(甚至他的筆名也取自童年經歷的事)。
一起來看看這位中國作家的自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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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作家的理由 / 莫言
每個作家都有他成為作家的理由,我自然也不能例外,但我為什麼成了一個這樣的作家,而沒有成為像海明威、福克納那樣的作家,我想這與我獨特的童年經歷有關。我認為這是我的幸運,也是我在今後的歲月裡還可以繼續從事寫作這個職業的理由。
從現在退回去大約四十年,也就是20世紀的60年代初期,正是中國近代歷史上一個古怪而狂熱的時期。那時候一方面是物質極度貧乏,人民吃不飽穿不暖,幾乎可以說是在死亡線上掙扎;但另一方面卻是人民有高度的政治熱情,饑餓的人民勒緊腰帶跟著共產黨進行共產主義實驗。那時候我們雖然餓得半死,但我們卻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二的人——包括美國人——都還生活在「水深火熱」的苦難生活之中。而我們這些餓得半死的人還肩負著把你們從苦海裡拯救出來的神聖責任。當然,到了八十年代,中國對外敞開了大門之後,我們才恍然大悟、如夢初醒。
在我的童年時期,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照相這碼事,知道了也照不起。所以我只能根據後來看到過的一些歷史照片,再加上自己的回憶,來想像出自己的童年形象。我敢擔保我想像出來的形象是真實的。
那時,我們這些五六歲的孩子,在春、夏、秋三個季節裡,基本上是赤身裸體的,只是到了嚴寒的冬季,才胡亂地穿上一件衣服。那些衣服的破爛程度是今天的中國孩子想像不到的。我相信我奶奶經常教導我的一句話,她說人只有享不了的福,但是沒有受不了的罪。我也相信達爾文的適者生存學說,人在險惡的環境裡,也許會煥發出驚人的生命力。
不能適應的都死掉了,能夠活過來的,就是優良的品種。所以,我大概也是一個優良的品種。那時候我們都有驚人的抗寒能力,連渾身羽毛的小鳥都凍得唧唧亂叫時,我們光著屁股,也沒有感到冷得受不了。我對當時的我充滿了敬佩之情,那時我真的不簡單,比現在的我優秀許多倍。
那時候我們這些孩子的思想非常單純,每天想的就是食物和如何才能搞到食物。我們就像一群饑餓的小狗,在村子中的大街小巷裡嗅來嗅去,尋找可以果腹的食物。許多在今天看來根本不能入口的東西,在當時卻成了我們的美味。我們吃樹上的葉子,樹上的葉子吃光後,我們就吃樹的皮,樹皮吃光後,我們就啃樹幹。
那時候我們村的樹是地球上最倒楣的樹,它們被我們啃得遍體鱗傷。那時候我們都練出了一口鋒利的牙齒,世界上大概沒有我們咬不動的東西。我的一個小夥伴後來當了電工,他的工具袋裡既沒有鉗子也沒有刀子,像鉛筆那樣粗的鋼絲他毫不費力地就可以咬斷,別的電工用刀子和鉗子才能完成的工作,他用牙齒就可以完成了。那時我的牙齒也很好,但不如我那個當了電工的朋友的牙齒好,否則我很可能是一個優秀的電工而不是一個作家。1961年的春天,我們村子裡的小學校里拉來了一車亮晶晶的煤塊,我們孤陋寡聞,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一個聰明的孩子拿起一塊煤,咯嘣咯嘣地吃起來,看他吃得香甜的樣子,味道肯定很好,於是我們一擁而上,每人搶了一塊煤,咯嘣咯嘣吃起來。
我感到那煤塊愈嚼愈香,味道的確是好極了。看到我們吃得香甜,村子裡的大人們也撲上來吃,學校裡的校長出來阻止,於是人們就開始哄搶。至於煤塊吃到肚子裡的感覺,我已經忘記了,但吃煤時口腔裡的感覺和煤的味道,至今還牢記在心。不要以為那時候我們就沒有歡樂,其實那時候我們仍有許多歡樂,我們為發現了一種可以食用的物品而歡欣鼓舞。
這樣的饑餓歲月大概延續了兩年多,到了六十年代中期,我們的生活好了起來,雖然還是吃不飽,但每人每年可以分到兩百斤糧食,再加上到田野裡去挖一點野菜,基本上可以維持人的生命,餓死人的事愈來愈少了。
當然,僅僅有饑餓的體驗,並不一定就能成為作家,但饑餓使我成為一個對生命的體驗特別深刻的作家。長期的饑餓使我知道,食物對於人是多麼的重要。什麼光榮、事業、理想、愛情,都是吃飽肚子之後才有的事情。因為吃我曾經喪失過自尊,因為吃我曾經被人像狗一樣地凌辱,因為吃我才發奮走上了創作之路。
當我成為作家之後,我開始回憶我童年時的孤獨,就像面對著滿桌子美食回憶饑餓一樣。我的家鄉高密東北鄉是三個縣交界的地區,交通閉塞,地廣人稀。村子外邊是一望無際的窪地,野草繁茂,野花很多,我每天都要到窪地裡放牛,因為我很小的時候已經輟學,所以當別人家的孩子在學校裡讀書時,我就在田野裡與牛為伴。
我對牛的瞭解甚至勝過了我對人的瞭解。我知道牛的喜怒哀樂,懂得牛的表情,知道它們心裡想什麼。在那樣一片在一個孩子眼裡幾乎是無邊無際的原野裡,只有我和幾頭牛在一起。牛安詳地吃草,眼睛藍得好像大海裡的海水。我想跟牛談談,但是牛只顧吃草,根本不理我。我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白雲緩慢地移動,好像它們是一些懶洋洋的大漢。我想跟白雲說話,白雲也不理我。天上有許多鳥兒,有雲雀,有百靈,還有一些我認識它們但叫不出它們的名字。它們叫得實在是太動人了。
我經常被鳥兒的叫聲感動得熱淚盈眶。我想與鳥兒們交流,但是它們也很忙,它們也不理睬我。我躺在草地上,心中充滿了悲傷的感情。在這樣的環境裡,我首先學會了想入非非。這是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許多美妙的念頭紛至沓來。我躺在草地上理解了什麼叫愛情,也理解什麼叫善良。然後我學會了自言自語。那時候我真是才華橫溢,出口成章,滔滔不絕,而且合轍押韻。有一次我對著一棵樹自言自語,我的母親聽到後大吃一驚,她對我的父親說:「他爹,咱這孩子是不是有毛病了?」
後來我長大了一些,參加了生產隊的集體勞動,進入了成人社會,我在放牛時養成的喜歡說話的毛病給家人帶來了許多麻煩。我母親痛苦地勸告我:「孩子,你能不能不說話?」我當時被母親的表情感動得鼻酸眼熱,發誓再也不說話,但一到了人前,肚子裡的話就像一窩老鼠似的奔突而出。話說過之後又後悔無比,感到自己辜負了母親的教導。所以當我開始我的作家生涯時,我為自己起了一個筆名:莫言。但就像我的母親經常罵我的那樣,「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吃肉」,我改不了喜歡說話的毛病。為此我把文壇上的許多人都得罪了,因為我最喜歡說的是真話。現在,隨著年齡增長,我的話說得愈來愈少,我母親的在天之靈一定可以感到一些欣慰了吧?
我的作家夢想是很早就發生了的,那時候,我的鄰居是一個大學中文系的被打成右派、開除學籍、下放回家的學生。我與他在一起勞動,起初他還忘不了自己曾經是一個大學生,說起話來文縐縐的。但是嚴酷的農村生活和艱苦的勞動很快就把他那點知識份子的酸氣改造得乾乾淨淨,他變成了一個與我一樣的農民。在勞動的間隙裡,我們饑腸轆轆,胃裡泛著酸水。我們最大的樂趣就是聚集在一起談論食物。大家把自己曾經吃過的或者是聽說過的美食講出來讓大家享受,這是真正的精神會餐。
說者津津有味,聽者直咽口水。大學生說他認識一個作家,寫了一本書,得了成千上萬的稿費。他每天吃三頓餃子,而且還是肥肉餡的,咬一口,那些肥油就唧唧地往外冒。我們不相信竟然有富貴到每天都可以吃三次餃子的人,但大學生用蔑視的口吻對我們說,人家是作家!懂不懂?作家!從此我就知道了,只要當了作家,就可以每天吃三次餃子,而且是肥肉餡的。每天吃三次肥肉餡餃子,那是多麼幸福的生活!天上的神仙也不過如此了。從那時起,我就下定了決心,長大後一定要當一個作家。
我開始創作時,的確沒有那麼崇高的理想,動機也很低俗。我可不敢像許多中國作家那樣把自己想像成「人類靈魂工程師」,更沒有想到要用小說來改造社會。前邊我已經說過,我創作的最原始的動力就是對於美食的渴望。當然在我成了名之後,我也學著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但那些話連我自己也不相信。
我是一個出身底層的人,所以我的作品中充滿了世俗的觀點,誰如果想從我的作品中讀出高雅和優美,他多半會失望。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什麼人說什麼話,什麼藤結什麼瓜,什麼鳥叫什麼調,什麼作家寫什麼作品。我是一個在饑餓和孤獨中成長的人,我見多了人間的苦難和不公平,我的心中充滿了對人類的同情和對不平等社會的憤怒,所以我只能寫出這樣的小說。
當然,隨著我的肚子漸漸吃飽,我的文學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我漸漸地知道,人即便每天吃三次餃子,也還是有痛苦的,而這種精神上的痛苦其程度並不亞於饑餓。表現這種精神上的痛苦同樣是一個作家的神聖職責。但我在描寫人的精神痛苦時,也總忘不了饑餓帶給人的肉體痛苦。我不知道這是我的優點還是缺點,但我知道這是我的宿命。
我最早的創作是不值一提的,但也是不能不提的,因為那是屬於我的歷史,也是屬於中國當代文學的歷史。我記得我最早的作品是寫一篇挖河的小說,寫一個民兵連長早晨起來,站在我們的毛主席像前,向他祈禱,祝願他萬壽無疆、萬壽無疆、萬壽無疆。然後那人就起身去村裡開會,決定要他帶隊到外邊去挖一條很大的河流。
他的女朋友為了支持他去挖河,決定將婚期往後推遲三年。而一個老地主聽說了這個消息,深夜裡潛進生產隊的飼養室,用鐵鍬把一匹即將到挖河的工地上拉車的黑騾子的腿給鏟斷了。這就是階級鬥爭,而且非常激烈。大家都如臨大敵,紛紛動員起來,與階級敵人展開了激烈的鬥爭,最後河挖好了,老地主也被抓起來了。這樣的故事今天是沒人要的,但當時中國的文壇上全是這樣的東西。如果你不這樣寫,就不可能發表。儘管我這樣寫了,也還是沒有發表。因為我寫得還不夠革命。
到了七十年代末,中國的局面發生了變化,中國的文學也開始發生變化。但變化是微弱而緩慢的,當時還有許多禁區,譬如不許寫愛情,不許寫共產黨的錯誤,但文學渴望自由的激情是壓抑不住的,作家們挖空心思,轉彎抹角地想突破禁區。這個時期就是中國的傷痕文學。
我是八十年代初期開始寫作的,那時中國的文學已經有了很大的發展,所有的禁區幾乎都突破了,西方的許多作家都介紹了過來,大家都在近乎發瘋地模仿他們。我是一個躺在草地上長大的孩子,沒上幾天學,文學的理論幾乎是一竅不通,但我憑著直感認識到,我不能學那些正在文壇上走紅的人的樣子,把西方作家的東西改頭換面當成自己的。
我認為那是二流貨色,成不了大氣候。我想我必須寫出屬於我自己的、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不但跟外國的作家不一樣,而且跟中國的作家也不一樣。這樣說並不是要否定外國文學對我的影響,恰恰相反,我是一個深受外國作家影響並且敢於坦率地承認自己受了外國作家影響的中國作家,這個問題我想應該作為一個專門的題目來講。
但我比很多中國作家高明的是,我並不刻意地去模仿外國作家的敘事方式和他們講述的故事,而是深入地去研究他們作品的內涵,去理解他們觀察生活的方式,以及他們對人生、對世界的看法。我想一個作家讀另一個作家的書,實際上是一次對話,甚至是一次戀愛,如果談得投機,有可能成為終生伴侶,如果話不投機,然後就各奔前程。
截至目前,在美國已經出版了我三本書,一本是《紅高粱家族》,一本是《天堂蒜薹之歌》,還有一本就是剛剛面世的《酒國》。《紅高粱家族》表現了我對歷史和愛情的看法,《天堂蒜薹之歌》表現了我對政治的批判和對農民的同情,《酒國》表現了我對人類墮落的惋惜和我對腐敗官僚的痛恨。這三本書看起來迥然有別,但最深層裡的東西還是一樣的,那就是一個被餓怕了的孩子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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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小說 我大便會穿越蟲洞!(埃及篇)】
故事簡介:蟲洞,是宇宙中連接時空之間的一種通道。 舞台劇演員劉言(Comment)一次在家大便時,無意間啟動了蟲洞穿越到非洲的埃塞俄比亞,並遇上同樣因穿越而出現的日本人高橋勇介,二人透過蟲洞在世界各地展開冒險之旅,逐步揭開蟲洞背後的秘密。
前文回顧:
https://shotravel.com/wormhole/
(7)我要故意被木乃伊抓走
我在一個小房間裡,這不是我的家,但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我曾經來過這裡。
床頭有一幅世界地圖,對了,是早前我自己掛上去的。
我拿著一顆小圖釘,輕輕釘在埃塞俄比亞的位置。
「下次要去哪裡?」房間裡有另一把聲音問。
「只要和你一起,去哪裡都可以啊。」我說。
我的目光由埃塞俄比亞往上移,停留在埃及。
轟!
一聲巨響,房間突然發生大爆炸,四周瞬間陷入一片火海。
回頭看,那人不見了。
「不!不要丟下我!」
我的身體被烈火吞噬、瓦解、消失⋯⋯
*** *** *** *** *** ***
睜開雙眼。
是夢。
我抹一抹額前的冷汗,上一次夢到這個房間,是在埃塞俄比亞的時候。
從埃塞俄比亞回來已經一個月了,那時候被勇介推進坑裏,一張開眼睛就回到了家中的廁所裡,最神奇的,是發現我回到了出發一刻的時點,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
原來那個蟲洞將我送回香港的同時,也逆轉了時間,真真正正的「回到起點」。彷彿做了一場夢,但我清楚知道,一切都真真實實的發生過,後腦勺還是隱隱作痛、跳下瘋牛時刮傷手臂的疤痕還在。
自此之後,我每天上大號都如臨大敵,穿好整套登山行裝、抱著裝有數天衣服、糧食、美金和證件的大背包、甚至穿好了鞋才進入洗手間,還因太緊張而便秘了好幾天。
到某天終於忍不住了,排山倒海地拉了幾天的儲備,卻甚麼事都沒有發生。
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我如常去排戲、演出、吃飯、睡覺、拉屎,平平安安地過了幾個禮拜,蟲洞沒有再開啟。我也越來越鬆懈,預先打包好的背包還是會帶進廁所,但很多時候都懶得換衣服和穿鞋子了。
我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穿越到非洲的事,我不想被當成瘋子,加上,隨著時間過去,我也開始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作了一場夢。
直至,我又再夢到那房間,醒來一刻,我知道──
是今天了。
勇介曾經說過,會不會再次穿越,得看「蟲洞的心情」,穿越蟲洞或許不是偶然。
我做好一切準備,抱著大背包坐在馬桶上。
今天很順暢,彷彿連身體都為這一刻準備好了。
我閉起雙眼,下半身輕輕用力⋯⋯
*** *** *** *** *** ***
張開眼睛,漆黑一片。
原本坐在馬桶上的屁股突然感到涼涼的空虛感⋯⋯
馬桶呢?馬桶消失了!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因為抱著大背包重心向前傾,整個人向前仆倒,「砰」一聲撞上前面的木門。
「?منظمة الصحة العالمية」
外面傳來一把年輕女子的聲音,是聽不懂的語言。
我摸著木門爬起來,這裡似乎很狹窄。憑味道知道這是廁格,我從背包的側袋摸出手電筒,一照,原來是個旱廁!地上只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坑,幸好我剛才是向前仆。
我整理好行裝,打開門走出去。門前站著一個穿紅色連身裙、約十六、七歲的少女,她⋯⋯她正握住掃帚高高舉起!
「喝呀!!!!!!!」少女二話不說,掃帚當頭揮下!
「等等!我是來自香港⋯⋯」我用英文大叫,但太遲了,掃帚狠狠正中天靈蓋。
「砰!」
「怎麼⋯⋯又這樣⋯⋯」我摸摸自己的頭,搖搖晃晃的說道,然後就昏倒在地。
*** *** *** *** *** ***
醒來的時候,我在一張很窄的尼龍床鋪上,我摸摸頭上的大包。
再這樣下去,我會因穿越而爆頭死。
我掀起被子打算下床。
「啊,你醒了。」原來剛才那位紅衣少女就坐在我身處的房間裡,這房間很小,說是房間,不如說是整間屋,因為床邊就是飯桌、飯桌旁就有個小灶頭,還有一些雜物和衣服掛在牆上。
「你幹嘛突然打人!」我把腳都縮到床上,抱起被子包著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是⋯⋯你沒事吧?我沖杯茶給你喝。」少女站起來,用流利英語跟我說。
少女在灶頭拿起水煲,倒出一杯熱茶遞給我。
「很抱歉,剛才我太緊張了,因為你突然從我家廁所出來,所以我才⋯⋯」少女羞澀地低頭說。
我接過熱茶,看見少女的樣子,讓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會,這是你家的廁所,只怪我自己倒霉。」我喝一口熱茶,心情放鬆許多。
「你是迷路的遊客嗎?你說你是從香港來的?」少女問。
「嗯⋯⋯也可以算是迷路吧。我想請問一下,這裡是哪裡?」我戰戰兢兢地問。
「這裡是考姆翁布。」少女說。
「考姆翁布⋯⋯?嗯⋯⋯我意思是,這裡是哪一個國家?」
「下?你迷路到連在哪個國家都不知道?埃及啊!還是你被我打到失憶了!?」少女驚訝地叫道。
埃及!果然是埃及!我想起今早的夢。
「這一言難盡,總之,我沒有失憶。」
少女看著我欲言又止,低頭不作聲。
我看看這狹小的房子,她是覺得不好意思吧?這樣孤男寡女,她畢竟是穆斯林。
「抱歉打擾你了,我現在就走。」我下床打算拿背包。
「不!現在很晚了!外面很危險!你就先在這裡休息吧。」少女趕緊攔住我。
我看看牆上破舊的鐘,原來已經半夜3點多了。
「怎麼好意思⋯⋯」我說。
「不要緊,其實你來的時候我正打算出門,現在你醒來了,我也可以放心出去,你就別客氣,在這裡休息到早上才走吧。」少女說。
「都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我⋯⋯我⋯⋯」少女低頭,竟突然流出一滴眼淚。
「喂喂,你怎麼了??」最怕看到女孩子哭,頓時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少女用衣袖擦去眼淚,抬起頭,眼神突然變得很堅定,好像下定了決心做甚麼似的。
「先生,我知道這樣很唐突,但,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少女說。
「你先告訴我是甚麼事。」我說。
「你先答應幫我!」少女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堅決。
「好⋯好吧,你說。」我被她的氣勢震懾了。
少女嘆一口氣,說道:「我要去救我弟弟。」
「救你弟弟?」我問。
少女將她的弟弟一個月前被拐走、這個月來這鎮上的木乃伊出沒和失縱事件、還有她一個月來觀察木乃伊的事都告訴了我。
「我知道這很難以置信,但⋯⋯但我一定要救我弟弟⋯⋯所以⋯⋯」
「我相信你。」
「你信?」
「我相信你,再好的演技,也說不出這樣的謊言。」
其實,要不是我親身經歷了蟲洞穿越,也許我不會相信她的話,比起穿越時空,埃及有木乃伊復活不是合理得多嗎?
少女又用衣袖擦眼淚,感激地點點頭。
「但我可以怎樣幫你?我可不會對付木乃伊啊。」我說。
「你有帶手機嗎?」少女問。
「有啊。」我拿出手機,早已開通了全球漫遊通行證,在這裡可以上網。
「我將我的實時位置分享給你。」她說,我給了她我的號碼,她隨即透過通訊軟件分享了她的位置。
「我現在就出去,故意被木乃伊抓走,你看看我最後停在哪裡,然後麻煩你去請警察來救我們。這些錢給你,你可以收下一半的錢,其餘的請你交給警察,這裡的警察沒有錢是不會出動的。」
「故意被抓走?!這樣太危險了!你一個女孩子!不怕被殺掉嗎?不怕被製成木乃伊?被變成它們的一份子?!」我站起來不肯收錢。
「求求你!求求你!我一定要救我的弟弟。」少女說著又哭了起來。
又來了,實在無法面對女孩子在我面前哭,我隨即將臉別開,她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
「求求你,我只有這個弟弟,我不可以失去他⋯⋯」
少女將錢塞在我的手裡。
「為什麼你會相信我?不怕我拿了錢就走嗎?」我低頭道。
「因為你相信我。」少女抽泣著說:「從來沒有人願意相信我,遊客都說我是騙子、鄰居見我們沒有家人都欺負我們⋯⋯但我直覺你是可信的。」
「你確定要這樣做?」
「對,所以,拜託你了。謝謝你」少女站起來,走向大門。
「等等,你叫甚麼名字?」我問她。
「我叫穆娜。」
穆娜打開門出去了,我默默看著慢慢關起來的大門,再看看手機上代表穆娜的小圓點漸漸遠去。
唉,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我揹起背包,走出大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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