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想要世界上所有人都能依照我計畫的方式毀滅的那年,或是寄宿在別人家卻完全講不出半句話的那年以後,世界就已經無聲分裂成兩邊了。醒來以後,意識到自己還站在這裡,而你們卻在另一邊,眼看這道無法越過又能清楚看見彼此的距離,在無能為力的年紀,不斷嘗試要跑呀吶喊的,看看這座島上有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幫忙,直到確...
或許從想要世界上所有人都能依照我計畫的方式毀滅的那年,或是寄宿在別人家卻完全講不出半句話的那年以後,世界就已經無聲分裂成兩邊了。醒來以後,意識到自己還站在這裡,而你們卻在另一邊,眼看這道無法越過又能清楚看見彼此的距離,在無能為力的年紀,不斷嘗試要跑呀吶喊的,看看這座島上有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幫忙,直到確認這裡真的沒有其他人時,還真是一種前所未有,極為孤獨的視野。
過去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岸邊,不斷嘗試模仿陸地上人們的語言、表情、動作還有所有的文明的細節,無論是繁華的、絢爛的、普及的、浮濫的、衰敗的都好。那些日子努力在身上累積共同點,是因為還懷抱有天可以回到原生大陸的希望。
後來也漸漸學會造船或是游泳、製作粗劣的滑翔翼等,可以到大陸上四處走走的方式,不過就已經是長大之後的事情了。
一直以來也不覺得自己跟陸地上的人會有多麼不同,至少從外殼和舉手投足看來就有好多的共同點。我真喜歡共享人類這個族群跟集體意識的感覺,僅管集體意識在我身上微弱的就跟雜音或是迷離的霧一樣。或許是曾經跟大家一起生活在陸地的記憶真的少得模糊。而在不知道經過多久以後,陸地早已分裂出許多區塊,有的地方成為一座又一座的高塔。
在好不容易到達陸地以後,不管多努力,拙劣的模仿還是會被輕易識破:你不是屬於我們的,哈哈。大概曾經用熱情兌換過一萬次嫌惡的表情吧。居住的時間夠久,回顧過去的許多時刻還是會感到訝異,曾經被厭恨的表情跟話語淹沒的人怎麼還能若無其事的存活下來。當然我也想過要放棄生存,只是就算到了死的那一邊,生的人還是站在另外一邊,處境似乎無法有多大地改變。這是既不放棄存活,也不迎向死亡的理由。
喜歡獨裁跟民族主義的一部分是關於凝聚在一點而共同前進同樣的目的地。那是就算想掙脫,極力要脫離都無法離開的,沈沈的壓著深植在腦海裡的感覺,就像是從有記憶以來眼前就是好幾重的高牆,活在高牆裡的人呀,我所渴望的重量。
那些意識的高牆是既有的、悠久的、為後世建造、有遠見、作為延續傳承,以讓世界更美好為目的而產生的結果,根深蒂固的存在我無法觸及和越過的地方。唯有高牆是堅不可摧的,唯有活在大陸上的記憶是無可抹滅的。
除了把影子割斷,或是丟棄所有的夢離開,一般人都能在陸地上活出完整而美好的形狀,可以任憑意念發出七彩絢爛的光,還有很多人擅長發出特定顏色的光。從各地不同島嶼上來的人其實很多,一樣原本不在陸地長大的人,還有嘗試在這存活下來的人。大家盡可能掛上可以被辨識的記號,經常在路上互相打打招呼,問候你生長那座島長得怎樣呢?在大陸生活的感覺又是如何呢?
我曾經非常嫉妒又嚮往,可以活在高牆底下長大的人。幸福、傲慢、對外來者的偽善,這些記號有時是難以掩飾的。不管表現的多好、模仿得多自然,掌握到任何一個適合跟陸地上的人相處的方式,都會反彈回強烈的不踏實感。當自己漸漸遠離無能為力的青春,能夠自由自在地走動的時候,格外懷念那些既焦慮又迷惘的時光。
有時特別能感受到存在。像是在炙熱的陽光底下,似乎連時間都變得熱融融的,緩慢前進。當軀殼感覺到意識一直在體內流動的時候,偶然可以觸碰到反轉點。就像在印象的浪潮裡掙扎了好久,終於厭倦了捕捉光和影、柔美朦朧的風景、天空的顏色,關於早上十點二十分的十二節風,還有水面的波光嶙峋。某一天象徵主義就在身體生硬而直挺挺地站出來,要去探尋真正的情感和主觀,屏棄客觀性、道德、政治正確、禮俗、文明什麼的都好,義無反顧的要背起背包尋找原生的藝術。
是我忽然想念起一個人隔岸模仿的視野和記憶,那些怎樣都揮之不去的,所謂的劣根性,要說是曾經被所有嫌惡我的人點出缺失的集合也行。
尋找初始的歸途既漫長又看不見明確的方向,不一定能順利接近起點。拖著長長的尾巴,要對路過的人放射出什麼光線都無所謂。既有的留戀,都是本身都已經不存在,只剩下象徵意義的東西。
習慣去拜訪存在人內心的那座牆,站在前面,讚嘆不同形式的、華美而壯麗的遺跡,看見能夠跟整個社會共享絢爛的、衰敗的刻印。就像在歐洲遊歷看到的建築和街景,僅管只有在那活過14天,還是能看見現世的人在那當中共感共存,替建築延伸、翻新,擴張關於生活的記憶。直到軀體消逝,那些有今生沒來世的意念可以某種程度上被留存,便是我在今生可能無法擁有,但是仍然持續遊歷前進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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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養育米蟲的過程中,我時常會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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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我做對的事,對她起了正面影響,我會感到開心,有一種安慰了我自己的感受,在我成為媽媽角色的時候,我就告訴我自己,我要當一個好媽媽,不能傷害自己的孩子,有可能是源自於我自身經歷,我特別看重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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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養育孩子的過程可不是自己說了算,孩子可不是公事,經過事先評估規畫,按部就班就輕鬆達成預定的目標,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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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有自己的靈魂、喜好,他是另一個生命,另一個獨立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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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父母普遍對於孩子是傾向無私的付出,對於自己的骨肉視為自己生命的延續,總是願意給孩子最好的一切,照理說這樣養大的孩子應該也會感謝父母,再不然也一定很愛父母,再不濟至少也相處融洽吧,但,成年後的親子關係卻常成為楚河漢界,兩代間的溝通像是築起了長城產生了雙向阻礙。我不理解你,你不滿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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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注意這點,別讓親子關係因產生誤會而導致疏離,尤其孩子成年的過程相處中,更需要拿捏尺度。人非聖賢,雖然自己是媽媽,但不是身為媽媽就是什麼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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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在整理我跟米蟲去絲路的照片時,看到幾張隨手拍的照片,就想起這麼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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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會進步且富裕化的過程中,上一代人總是說著”我們小時候哪有你們現在這麼好命。”是的,包含我的這一代人,也是免不了這麼說著下一代,的確相較自己的童年,現在的孩子在物質享受及資源上擁有的更多,因為得來簡單,以為是理所當來,而不懂那是來自父母無私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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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蟲向來惜福,而我雖然原則清楚,但因為只有一個女兒,免不了養育的過程中有時過於溺愛,偶而她也是個很惜皮的孩子,疼愛與教養中要如何取得平衡,是一大考驗。記得那一天我們的旅程來到了民樂,民樂是什麼地方?民樂是個鄉下小地方,甘肅省的縣級城市,人口不過20多萬人,要不是設了一個高鐵站,這裡恐怕更原始,祁連山邊的小縣城沒有太多的資源,更沒有花花世界的霓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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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預定旅館的時候,看到一間開幕一年多的4星酒店,二話不說我就訂了這間旅館,雖說民樂只是短暫睡一晚的中繼站,但對於陌生的城市,尤其小地方還是覺得住的有保障些,帶著女兒睡起來也較安心。對我來說,那天我已經盡我的可能挑了民樂最好的旅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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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鐵開通才3年多的民樂,繁華還沒越過祁連山來到這裡,酒店外的街景與商店還保留著原汁原味的純樸,抵達飯店的的時候,我很開心民樂有這間新酒店,酒店內的裝潢採用標準的濃厚中式風,飯店的接待人員很親切,飯店看起來也很正常,總之,我想比起2天前在張掖遇到的怪異龍門客棧,這裡應該是安全很多,也有其他的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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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我跟米蟲下樓吃早餐,早餐後準備搭車到蘭州了,從民樂搭高鐵到蘭州大概將近3小時的車程,以大陸的距離來說,算是很近的距離,但車班的關係,抵達也要下午2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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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的早餐菜色十分豐富,清一色的中式餐點,各式粥品、包子、花捲、醬菜、冷盤肉、各式熱炒、湯品、水果,還有牛奶雞蛋醪糟與中式點心,加起來約莫30多種菜色,我拿了滿滿一盤早餐回到桌上時看到米蟲只拿了一點水果,我問她為什麼沒拿早餐只拿水果,她告訴我那些早餐都是中式的沒有她想吃的,她沒胃口,吃一點小蕃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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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聽我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整個餐廳裡加起來30多種菜色都入不了她小姐的眼裡嗎? 何況空腹吃小蕃茄很傷胃的。民樂高鐵站旁什麼都沒有,如果她現在不吃早餐的話,得一路餓肚子到下午了,我這麼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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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告訴我,她看到這些油膩的早餐,真的沒胃口,她也不想吃粥,她吃不慣。這下我火大了,我問她吃粥怎麼了嗎? 我從小到大的早餐,阿祖都是煮粥給我吃的,我可是愛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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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當下一定是臉很臭,我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告訴她:她真是不懂事,不知感恩與惜福。但我嘴裡只是不高興的說著:要餓肚子隨便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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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記得那頓早餐的味道了,只記得我食不知味的吃著餐盤內的食物,米蟲看了看我之後,起身去拿了一點熱食回來,她坐下來告訴我:媽咪,我知道妳現在很不高興,覺得我是嬌生慣養耍脾氣,這裡有這麼多菜色我卻說我沒胃口,是不懂感恩與知足,但媽咪妳先不要生氣,我想跟妳說,對妳來說早餐喝粥是一種幸福,因為以前妳小時候阿祖早餐都煮粥給妳吃,所以妳很習慣,但是媽咪,我想請妳想想,我從小到大,妳有煮粥給我當過早餐嗎? 尤其這幾年妳在家裡早餐都是做沙拉輕食,我口味又一向清淡,所以當然吃不慣中式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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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蟲向來是個高EQ的孩子,她又補充了幾句,她說: 媽咪,我希望妳能理解我剛剛說吃不慣中式早餐,純粹是飲食習慣,而不是在挑剔更不是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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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她說的是實情,的確她從小到大我沒有煮過一次白粥讓她當早餐,所以她不習慣是很正常的,孩子只不過是表達她的感受跟喜好,我怎麼會因此就不高興,更不該有先入為主的想法直接做不好的推測,這是不對的,更不是我想要的,難道我想把小孩教成一個逆來順受,不敢表達自己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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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媽媽角色這20幾年來,曾經幾度我用過不適當的教養方式來對待米蟲,事後我總是深深懊惱與內疚,天知道,身為媽媽一輩子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也是因為如此,我總是願意聽孩子的聲音,願意反省,願意跟孩子一起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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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子關係中,我們都需要反思,只要相愛不要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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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帶着許多東西旅行 ◎也斯
我們帶着許多東西旅行
我們帶着
昨夜的記憶
走進今天的機艙
已經飛越了汪洋
小孩背囊上的時鐘
指着香港的昨天
一個男人關上頭頂的行李格
我看見透明膠袋盛着獅頭
我聽見舞獅的鑼鼓
我們帶着種種奇怪的東西前行
我們帶着白天
來到黑夜
帶着東方來到西方,
帶着自己
來到他人
帶着你的香港照片
帶着一瓶未喝完的酒
帶着一段未分明的感情
帶着曖昧國籍的護照
不知如何的將來
突然來到新的關卡
回答突發的問題
一隻腳踏在新的邊界上
沉重的過去讓人無法舉步
在空空的四壁之間
沉重的記憶令人無法抬頭
細看窗外世界彩色的廣告牌
我們帶着許多東西旅行
在早晨帶着白粥的味道
喝一杯奇怪的綠色冷飲
帶着另一雙手的溫暖
扶着冰冷的鐵欄
帶着一段未寫完的信
一個未說完的故事
一種要向人解釋甚麼的心情
來到一個
又一個
空的房間
我把沉重的行李擱在牆角
在窗旁看你拍攝的照片
那些舊街道既熟悉又陌生
翻開舊報紙尋找消息
香港是甚麼?
是一件沉重的行李?
我帶着你的照片來到異地
我帶着我的文字
來到你的照片
我在上邊漫游
帶着說不分明的感情
帶着逐漸形成的觀念
停駐在門邊
打開房門
新的房間改變了舊的觀念
當我提起筆來
那些舊日的街道
我們走得出去嗎?
我在一個外國導演的鏡頭裏
看見了中國的山河
我在螢幕的光影裏
聽見了一個香港的笑話
我在電傳回去的信裏
問起擠提和新建機場的爭論
香港是甚麼?
是武打片的血腥?
是一個重複的笑話?
華埠的書店裏盡是明星周刊
功夫電影的錄影帶
人們也帶着這些東西旅行
茶樓裏都是鎖鎖的廣東話
點心比過去精緻了
「香港人走到哪裏都是一樣!」
這是恭維還是批評?
我帶着問候來見朋友的親人
我說他近來起色很好
他的家庭美滿一切正常
我望着異國的街景
我是在虛構一個香港嗎?
你的照片重疊了其他照片
樹影後的窗紗裏
浴盆裏有母親和嬰孩
少年躺在床上
四周圍繞着單車和雜物
馬里奧打開雪櫃門
盤算該吃甚麼
一個家是甚麼?
撒了一桌的砌圖游戲
餐桌上的一盆燒牛肉
早晨裏大家圍坐讀紐約時報?
桌上有昨宵留下的奶瓶和酒瓶
傍晚母親和女兒相擁坐在沙發上
背後窗玻璃上有萬聖節綠色的骷髏
我好像踏進
一個一個異國的家庭
翻過書頁
我還是在外面
我們是在用照片
虛構一個一個家嗎?
我想用眼前的景物
溶化舊日的想法
有時舊日
又要改變眼前的事物
在這暫時的住處搬動暫時的家具
陳舊的地氈
兩盞相像的燈
不知怎的就像欠了一幅編織
令事物變成一個家的種種
聲音和顏色
華埠的街道上
老婦人背着沉重的行囊
移民家庭搬過來整個貨櫃的感情
我這樣旅行
也帶着沉重的手稿
你拍了的照片
和沒拍的照片
想有一個家
沒有一個安頓
都帶着這麼多東西
這是懷念
這是詛咒
這是責任
這是多餘的重擔
這是生命
這是累贅
這是我們的快樂
這是我們的悲哀
這是前行
這是後退
這裏面有意義
這裏面盡是荒謬
這裏面有許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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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也斯(1949-2013),本名梁秉鈞,香港重要詩人、作家、學者、文化人。
「也、斯」均為虛字,取名也斯,因為欣賞二字不受單一意義規範,也不受任一種學說或預設思想所限,似乎縹緲不可捉摸,卻更凸顯出其人不受任何媒介拘束,從文字、攝影、戲劇等不同面向建構出獨特的生命情懷。在他跨界探索的前衛性格中,卻每每回到對香港深厚情感的底蘊與反思。
著有詩集《雷聲與蟬鳴》、《游離的詩》、《東西》、《蔬菜的政治》、《普羅旺斯的漢詩》等;小說《養龍人師門》、《剪紙》、《島和大陸》、《布拉格的明信片》、《記憶的城市.虛構的城市》和《後殖民食物與愛情》等;散文集《也斯的香港》,及與日本學者四方田的往復書簡《守望香港》(遺作)等;以及評論集《書與城市》、《香港文化》、《文化空間與文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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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一尾賞析:
Quarantine(隔離)成爲近期網路世界的關鍵詞,移動在現在來看似乎成爲一件奢侈的事,更遑論是搭乘飛機、越界東西。德語裏鄉愁Heimweh 是由Heim家鄉和weh 痛組成,與之相對的是Fernweh ,Fern指的則是遠,亦即渴望前往遠方。帶著游離與邊緣性格的也斯,其詩就如同這兩個德文詞彼此不斷拉鋸,其有相當本土的詩作,另外卻在旅居海外的日子寫成遊詩。遊詩是也斯詩歌創作裏的重要主題。也斯喜歡旅行,他的詩隨著他的人在東京、柏林,在多倫多、普羅旺斯,在蘇黎世、昆明旅行,也斯在詩裏僭越,身體夜行。
「我們帶着許多東西旅行」,這次是來回的行旅(sojourn),還是單程的離散(diaspora)他鄉?那東西可以是什麽?詩中說:「我們帶着白天/來到黑夜/帶着東方來到西方,/帶着自己」,東西可以是那原鄉記憶的「透明膠袋盛着獅頭」,可以是從東方飛行至西方,語義的雙關為詩歌製造了詩意。我們可以繼續追問,形式上一左一右的排列,可意味著的是東西方的區隔、時差、語言、歷史、文化的區隔,隻身在外的香港人帶著那「帶着曖昧國籍的護照」,是西方的英國殖民地護照,還是東方的中國特區護照?
「不知如何的將來」,九七的未定,那沒有未來的未來,在八九六四後,對於回歸還有信心嗎?當時這些在香港仍來存在的問題,促使了香港一波的美加移民潮,也斯不直言這些問題的核心,而是透過其在詩中一貫的手法,不斷地追問逼近問題的核心,詩人不説但問題的答案早已呈現在讀者的面前。
「香港是什麽?」當深處海外時,總會這樣問,故鄉是什麽?故鄉的輪廓是越遠越清晰,近看卻糊成一片,我們可以透過文化指認原鄉,不過將原鄉的記憶拼凑起來時,敘事者說:「當我提起筆來╱那些舊日的街道╱我們走得出去嗎?」,,香港銀行的擠兌、赤鱲角機場新建的爭議,現在離你遙遠。
然而又回到華埠的街道上,華人在異地的城市裏,因思鄉、生活習慣構建了一個比中國還中國的小中華,而那小香港也以假亂真似的再現,敘事者也難免發難:「我是在虛構一個香港嗎?」,望向西方的家庭時,那是香港家庭的再製,但又不再是香港,敘事者格格不入,好似一切竟是虛構。
殖民的愛恨消失以前,可以用什麽溫暖香港人的臉?在九七前反思香港人身份時,是矛盾,是曖昧。末段詩人除了維持左右(東西)句式外,使用「這是」不斷在詩的末端叠加,情緒也再次叠加。
也斯曾問:「香港的故事,為什麼這麼難說?」,那位處帝國的邊緣性格、對於未來的使不上力,是難以言道。若回到這首詩的問題,「香港是什麽?」我想,那是懷念、詛咒、責任、多餘的重擔、生命、累贅、我們的快樂、我們的悲哀、前行、後退。不管到了哪裏,香港人也帶著一起旅行。
美術設計:�Nysus IG:https://www.instagram.com/nysus_/
攝影來源: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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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上總會有些不順心的事,往往在多年後回憶起來,記憶特別的鮮明,那是因為大腦喜歡吃這類的記憶。
我們暫時住在西班牙巴塞隆納對角線大道的舊公寓七樓,入住時發生了和房東溝通不良的慘劇,Airbnb是我們訂房的管道,事後才曉得房東並不住在這裡,是由一位迦納人(黑人男生)擔任民宿管家,可能是為了避稅,房東沒有在信件中告知正確的住址,我們也無法聯絡到房東本人,僅有一通簡訊告知要在哪裡等待,有人會來接應。
為此,妻子非常焦急而且生氣,之前從沒有遇過這種鳥事,也算是徹底領教了。當所有狀況不明時,人真的會慌張和爆氣,我自己是覺得只要結果是好的,中間的過程都可以忍受,但我不能拋下妻子先去市區逛大街,覺得等待的過程有點煎熬,因為一直在想各種解決辦法,對方有提供 What's app 帳號和手機號碼,但我們使用的是網卡,不能打電話,於是我先上臉書求助,有三位朋友表示可以幫忙,其中一位替我們傳了訊息給對我,謝謝這三位朋友。
我們原本搭機場巴士抵達加泰隆尼亞廣場,下車後一直處於連絡不上房東的窘境,急也沒辦法,總是要想法子解決,我想過請附近的飯店人員協助,後來妻子同意我的決定,先叫Uber搭車到指定地點再視情況決定下一步,巴塞隆納的街景很美,卻絲毫沒有心情欣賞,我望著窗外,內心感到十分無奈,外邊陽光燦爛,可我心淒冷如雨。
我請西班牙司機幫忙,打個電話給丹尼,說我們已經到達指定地點,快點來迎接我們,司機人很熱心,真的幫忙打了電話,也順利通上話,只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應該就是傳話給對方,並確定會來接我們,想塞給司機小費,他說這是小事不用這麼客氣便開車走了。
Uber抵達現場,原來那不是正確的地址,問附近鄰居,大家都不知道在哪裡,下樓來抽菸的中年先生很關心我們,問是否找到對的地址?後來總算房東打手機給我們,可能是透過系統轉接的,她確認我們已抵達,才要我們確認地址是否在250號,原本寫的是207號,正確的等待地址在對街,沒有很遠,過個馬路就到,可是那地址大門深鎖,看起來不像是入口,等了許久始終不見人影,還是會慌啊,我力圖鎮定,二十分後,黑人丹尼來了,他問我房東沒有給正確地址嗎?我說沒有,但我沒有對他生氣,只是用英文說我們真的等很久。
總算折騰了將近兩個鐘頭,在黑人男生丹尼的帶領下,我們順利進入位於頂樓的房間安頓,如蜂巢般的房間,有共用的廚房,客廳和陽台,還有天台可以眺望,有公用浴室和私人浴室,我們的房間算大的,有一張雙人床和一張單人床,有衣櫥和用餐的小桌和椅子,有十二格的置物架,有檯燈和電扇,西班牙比較熱,巴塞隆納靠海邊濕氣重,衣服洗了都曬不乾,妻子靈機一動用電風扇狂吹,才勉強晾乾。
電梯開啟後,會有左右兩扇小鐵門用電磁力控制,要先推開它,離開電梯也要把左右兩扇小鐵門關上才行,空間很小,兩個人加行李箱就滿了,樓梯更是窄到不行。
有次無法搭乘電梯,我試著沿著陰暗的樓梯下到一樓,才知道我們住的是七樓,電梯按鈕是A,一樓的按鈕是O,還有按鈕P和E,P是主人層,E是零樓以上的間層,1.5樓的意思,A是頂層,好像什麼秘密基地似的,舊公寓的特色便是如此,這一區的房子好像都是這樣的電梯,不是現代大樓的電梯,可能跟房子的結構有關,有趣的事,這樣的電梯至少速度快,比我們在羅馬巴黎的舊公寓還要先進一些,不用拉鐵柵門這點我喜歡。
昨天十月十二日是西班牙國慶日,用以紀念哥倫布登陸美洲大陸的那一天,那是西班牙改變歷史的重大日子,我們夫妻坐城市遊覽巴士出遊的那天走了太多路,圍繞著舊城區海上聖母瑪麗亞聖殿和畢卡索美術館,那裡巷弄多曲折汽車進不來,全部靠雙腳走路,終於腿痠了,妻子在聖殿的樓梯段差跌跤,兩人都待在民宿房間休息,我一直在刷日本的颱風災情,顯然也是感覺到焦慮吧,24小時盯著日本推特和Youtube真的很瘋狂,今天我不會再追了,河川潰堤洪水暴漲還有土石流實在很恐怖,新聞都有播。
許多朋友傳訊或留言關心我們在異地旅行要注意隨身財物的安全,因為2012年我們曾經去過一趟歐洲壯遊歷,怎麼讓自己不像觀光客,有試著上網研究過,很多背包客和旅遊部落客都會分享他們的心得和真實的恐怖經驗,其他防範措拖也都有做足,所以目前來看,應該不會遇到類似被扒或強行推銷的事,多留意身邊狀況很重要,警覺心要夠。
我在這裡分享「如何看起來不像觀光客」的秘訣。
離開機場搭巴士比較好,機場地鐵很方便沒錯,但轉搭的過程人生地不熟,容易被有心人盯上,盡可能搭計程車到住宿處,不要拉著行李箱到處跑,人多的廣場和地鐵要小心,僻靜無人小巷夜晚特別危險,有人在路上用英文問你問題不要答覆,因為你不是本地人。
重要財物和護照要放在隨身暗袋,手機支付和信用卡都要準備好,在當地買當地的衣服穿,例如好穿的T恤,單眼相機拍照完,準備移動地點就收在包包裡,穿的簡單、素雅就好,出門東西不要帶太多,整張大面額的現鈔不要隨意秀出來,有人太靠近你或尾隨要小心,可以進入商店向店員示意求助,在地鐵月台或出口附近,女性盡可能不要落單。
巴塞隆納的逛街體驗非常棒,有各式各樣商業空間,既具時尚感又富於設計感,對顧客的服務也很友善,還有許多還不曾在台灣見識過的創新服務,很值得觀摩學習,尤其是時尚家居店,酒吧和健康飲食,有機超市。
對角線大街附近有點像南京東路和忠孝東路,辦公大樓和名品店很多,飯店和餐廳也多,我們樓下是Zara服飾和凱撒銀行CaixaBank,還有Boss精品店,大約走六分鐘,有一間店名為 Reserva Natural IBIZA,這間店很好逛,身心靈系的愛好者、信仰者應該會喜歡,各種藏傳、印度的佛具和裝飾,身上的飾品,靈性,磁場,光與療癒,寶石和捕夢網,我已經去逛了三次還是意猶未盡,妻子說腳扭傷要多休息,明天才會去逛逛,我拍了一些照片,其中的松鼠版,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對照日本的猴子版相映其趣,最後我決定買白色捕夢網送給妻子。
妻子收到時訝異的說,這和她在日本買到的黑色捕夢網是同一個牌子製作的,可能是批發到世界各地吧,我說這家店的採購能力好厲害,妻子說應該也有他們自創品牌的身心靈商品,能夠做這樣的規模真的很好買,太可怕的地方,跌坑會跌的很深,我是可以全身而退,但妻子說你一定鼓勵我去逛,那你的卡額度準備好了嗎?完全沒有,而且今天上午才得知我的信用卡額度刷爆了,已達上限不能進行任何刷卡動作,好險啊~我為何我把自己推向火坑呢?實在不甚明白。
簡直就是一站購足式的大型批發商場,販售的心靈上的寧靜與神秘學的追求和感受,這裡的價位從低價到中價位都有,除了大型雕刻和神像以後,應該還能接受,這間店也有分店在西班牙城市,有興趣的朋友來巴塞隆納也可以參考,希望大家都能滿載而歸。
文 / 攝影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一天有25小時的人
20191013 PM 06:17 巴塞隆納 Tic Taste 共同工作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