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如何對付亂停車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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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對付亂停車 在 HK Foodies?and Always More❣窮遊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0-04-28 10:12:46

1月6日新聞概要📃 ——————————————————— 【多區「和你Lunch」參與者叫口號 有途人舉掌和應】 有網民繼續發起在多區「和你Lunch」活動,其中在灣仔及銅鑼灣,響應的市民沿著軒尼詩道及莊士敦道等道路步行,有人舉起自製標語及高叫口號。參與市民沿途高叫「五大訴求、缺一不可」等口號,亦...

  • 如何對付亂停車 在 報時光UDNtime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11-19 18:4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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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1年的台北街頭】#算一算有幾種車輛 #中山北路 #1961年
    街上騎單車載著小孩的女子
    和人力車一起起步
    好像少了什麼
    原來是斑馬線

    圖說:台北市中山北路交通狀況
    來源:聯合報
    日期:1961/11/19
    作者:陳明輝

    歷史新聞

    【1961-11-20/聯合報/03版】

    中山北路車禍能防止嗎?
    訪北市交通警察隊張海軒隊長

    【本報記者】北市中山北路日來連傳車禍,許多人的腦中便會發生一個問題,為什麼中山北路的車禍特別多?有沒有辦法防止或減少這種車禍的發生?

    為此記者特別前往走訪控制著台北市動脈的交通警察隊隊長張海軒,希望從他那裡去瞭解這些問題的癥結,並詢以如何謀求解決的途徑。

    據張隊長說,近年來中山北路車禍特別多的原因甚多,原因便是中山北路的交通流量增加了,每天上午及下午上下班之際車輛往來穿梭不停的行駛,交通稍受阻礙便可立即看到馬路兩端的車輛排成了一列很長的長龍,一片按喇叭的聲響,使中山北路呈現著一片混亂癱瘓的景象。

    根據資料,中山北路的交通的流量是台北市全市,也是全省最大的,軍車,計程車,交通車,卡車,轎車,公共汽車,公路車,三輪貨車的行駛,均以此為吐納的主要幹道,交通警察隊為了要維持這條道路的安全曾經出動大批的交通警察人員,在每個轉彎及十字路口設崗,維持交通秩序,並配合憲兵共同防範,可是這樣依然未能收到很大的效果。於是,交通隊長張海軒經過研究觀察,又再發現了其他導致車禍的弊病。應減少安全島的缺口「交通工程的改善是非常重要的」!張隊長說,「中山北路安全島的缺口太多便是一個最嚴重的問題,路人,單車,三輪車橫越馬路均漫無秩序,或先或後,不按規則,雖有斑馬線,但由於缺口太多行人多不依循行走,警方也無法全面顧到,因此斑馬線形同虛設,路人不依循它,車輛不注意它。

    因此張隊長認為應封閉安全島的缺口,迫使路人循一定缺口的斑馬線而過馬路,這樣交通便易於管理了。張隊長說,曾經向工務局請求予以封閉安全島的缺口,但工務局目前尚無這一批經費,工程無法進行,必須待經費有了著落始能動工。

    為了迅速收到減少車禍的效果,交通隊已於本月十日開始,在安全島若干不適行人的缺口處擺下「靜默樁」,禁止行人從此穿越馬路,並且加漆道路上的斑馬線,在斑馬線的兩端派有交通警察人員執行指導路人橫過,慢慢讓市民養成習慣,假以時日,大家對斑馬線有了「信心」,便自動的沿斑馬線橫過馬路了。

    張隊長又說,為了要使車輛知道斑馬線的設立,將準備在每一條斑馬線的兩端五十公尺設一標誌,指示車輛慢行,另外再附設一個木牌,使外縣市駛來的車輛知道前有斑馬線而警覺,不致因不諳馬路情況而闖禍。

    目前有一個最重要的關鍵尚鮮為外界所知道,自從有斑馬線設立以來,法令規章上並沒有一條法令或條例明確的指示車輛在斑馬線上闖禍應該得到什麼懲罰或罪名,一旦這種禍事發生,警方祇能引用行政執行法上的:「應作為而不作為」的條例處理。張隊長說,這便是一使局外人難以置信的一件事。

    在交通工程的改善方面,還有一點提出已久尚未見有人討論或計劃的,便是安全島的縮小工程,該項工程是非常浩大的,什麼是安全島縮小工程?張隊長解釋說,在一般標準的都市中,一條四線道的馬路,路面寬度應該在十四公尺,可是中山北路卻祇有十二公尺,車輛往往因超速相碰而無餘地閃避轉圜,以致經常發生車輛車身相磨擦的車禍。駕駛者獎懲宜嚴格除了以上所說的種種原因外,張隊長認為車禍發生最主要的原因仍然在駕車者不遵守交通規則行駛、停放,他們只顧一己的便利,而忽略了全體大眾的安全,這是很不當的。

    這種例子最常而易見的便是計程汽車的司機,最近兩年,計程汽車應運而生,形成台北市最主要的車輛流量,由於大批的需要司機,一般駕駛學校便「粗製濫造」,畢業後,再經過一次沿襲老套的考試,司機便告大批「供應」,以應計程車行的急需。

    這些速成司機到了車行,車行老板祇求賺錢,不計司機之素質,於是提成取酬的促使,司機工作時間加長,工作精神不濟,再加以急著趕生意而超速搶道行駛。

    因此交通隊長想出了一個對付計程車的辦法,他說,當局不妨每年訂一個日期,對一年來沒有發生過意外的司機,普遍給以榮譽獎章,懸掛在車上,增高顧客對該公司車輛的安全感,反之,警方對於肇禍計程車,則在車身上漆上顯著的標誌,讓這部車駛出時不再吸引顧客,間接影響到該車所屬公司的營業收入。這種做法或可收一時之效。因為車行老板們一向認為,計程車出事,損失有保險公司負責,刑責則由駕車者負,對於司機的選擇與約束夙少過問的。藐視法令「在一個民主法治的國家,任何一個人都必須嚴格遵守法令,是不容許有人例外而享有特權的!」張隊長在談完計程汽車的肇禍原因後又提到有車階級對法令的藐視,而使警方在執法上發生困難的事。

    他說:交通隊經常會遭遇到許多執法上的困難,有些屬於某些非警力範圍內的單位車輛,在車輛出事或違反交通規則之後竟斥責交通警員的調查或干涉,致使執行維持交通秩序的警員非常為難。

    此外還有一些略有社會地位的駕車者,往往假恃其財勢而與交通警員作對,交通隊長舉出最近發生的一件事為例說,前數天,交通警員辦理一個某工廠廠長太太所乘的自用三輪車交通案時,這位太太竟侮辱警員說:「像你們這些穿制服的傢伙,我們不知養了多少!」

    中山北路的四線道,按照規定快車道上是不准停車上下乘客的,而且規定大型車走邊線,小型車走內線,可是有許多屬於某些機關的交通車經常違反這規定,交通警員干涉,他們又大肆咆哮,吵鬧不已。這些司機簡直是太忽視整個全體的安全了,但是他們卻依然持有駕駛及行車執照,真叫人費解?

    張隊長最後說到司機的素養,他說作為一個標準的司機,必須要具備如下五個要件:(一)必須有健全的體格。(二)接受三個月完整駕駛學校的訓練。(三)嚴格的考試制度。(四)具有道德觀念。(五)生活正常,精神充沛。

    張隊長說:「假如每一個司機能夠具備如上述的五個要件,我相信車禍的發生當可減少,即使發生,那也只能歸咎到意外了!」

  • 如何對付亂停車 在 名為變態的神父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5-06 14: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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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的鹽
     
    張經義的事件,挺有趣的.
     
    一名在中國上海東方衛視任職的台灣雲林人,他在米國白宮詢問川普問題「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大家都很關注這個會議,所以我代表....」
     
    川普打斷了他,問他「來自哪裏?」他回答,「I’m from Taiwan.」
     
    隨後,這位米國總統展開了史無前例的狩獵-在推特上發表「Cut him off now!」他轉發的訊息是,「為什麼中共的情報員總是可以獲得進入白宮簡報室的方式?這位『記者』向總統說謊,自稱自己來自台灣,但他其實是上海東方衛視的人,該媒體是中共大外宣的一部份」、「若認為張經義應該被逮捕或驅逐出境者,請轉推該則推文.」
     
    仔細看看,這不就是台灣內部有些人,最討厭的意識形態檢查嗎?
     
    沒想到,米國總統做得如喝水般自然.
     
    對於那些盛讚「兩岸一家親」、以「全球華人」自居的中華民國人而言,他們長期灌輸給台灣人一個概念,「國際現實」、「弱肉強食」、「力量不夠大小聲會被笑」、「台灣人不能自己做決定,台灣的前途要由全體中國人決定」,乃至於連米洛斯對話都搬了出來
     
    「強者咨意而行,弱者只能忍受」、「正義只存在於兩個實力相當的對手之間」.
     
    這種「力量決定一切」的邏輯,他們要台灣人去接受,在中國打壓台灣的時候,並認為自己以中道者自居,冷酷地看著這一切,置身事外,是理所當然的,他們認為兩岸一家親是一種務實,舔中是一種常態,沒有人該跟錢過不去,也沒有人應該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中國夢」被視為一種顯學,於是各種統戰無孔不入,以台北市而言,除了白狼堂而皇之的上國小學校頒獎,統促黨在台北車站舉辦中共國慶,乃至於中國新歌聲事件,上海台辦李文輝在台下巡遊,學生在校外濺血,他們對其他人說,
     
    「批評的人是在意識形態檢查」.
     
    當蔡衍明自爆柯文哲市長喜歡從後面來,中國時報記者在會議上提問是否刻意營造無社區傳播的假象,還有中時記者在串聯,要疾管署「關閉發言平台,只要直播就好了!」進行言論管制,因為要防止網軍滲透和言語霸凌.
     
    當一群人在紅媒下面,高唱言論自由,這一定代表台灣社會,有某種認知上的混淆.
     
    川普簡單多了,不管你講什麼,不管你是「百年來首位華人白宮記者」或是「全票當選白宮外國記者團的副會長」,白話一句,給我滾.
     
    這麼鐵錚錚的現實主義,在華國人面前上演,他們驚懼了,他們震撼了,「強者咨意而行,弱者只能忍受」的米洛斯對話,瞬間不適用了,張麗善、柯文哲、台民黨眾人,瞬間跳了出來,為他抱屈.
     
    雲林縣長張麗善說「愛護雲林的孩子」,稱「網路霸凌無助防疫」,柯文哲說「如果要這樣,開始呼籲大陸工作的人,趕快逃回來算了.」如同過去質疑我就是質疑台大醫院的邏輯,也像是當初反對反滲透法那樣「長江三角地區70萬台商會有疑慮」.
     
    他只要胡亂牽拖,綑綁一堆人,就可以反對任何事物,規則不重要,感受最重要,我要更改的,就是所有人的感受,變得跟我一樣,不論任何規則,對錯與是非.
     
    陸委會以《兩岸條例》第33條規定,台灣人民不得擔任公告禁止中國大陸黨務、軍事、行政或具政治性機關、團體職務或為其成員;違反規定依法處台幣10萬以上50萬元以下罰鍰,照柯文哲的邏輯,凡在中國工作的,都是在中國黨媒工作的人了.
     
    至於台民黨,就更加誇張,傾全黨之力護航,指開罰張經義違反法律精神,言下之意,就是要兩岸條例做廢,鼓勵人民違法了,一下子說「金星秀」、「中國夢之聲」有台灣藝人擔任主持人,一下子點名前教育部長吳茂昆曾赴陸擔任顧問,彷彿張經義被川普點名,民進黨官員應當被懲罰一樣.
     
    吳茂昆案例先前已經釐清,並無違反第33條,不涉及兼職、兼課,與實質聘任,吳所擔任之產學合作顧問,非固定編制,無核心權能,至少不會跑到川普前面,被指稱是中共大外宣.
     
    台民黨此舉,顯然是例外凌駕通則,闖紅燈被開罰,嚷嚷著路邊停車怎麼不抓,若你不能辦到全部的人,那你不能辦我,若一堆人違法,法律就不算.
     
    川普此舉,顯然是一種政治操作,不能說,張經義沒有一點無辜的成分,他似乎被遷怒了,那來自於他上一個對象,鳳凰衛視的王又又,她質問川普,「阿里巴巴及華為等中國企業向美國捐贈了大量醫療用品...你是否要和中國一起抗疫?」
     
    川普打斷了她「你為誰工作?中國嗎?」,王又又稱,「不,我為香港」.
     
    而今,川普用同樣的方式,質疑張經義,正是因為對王又又產生了警戒,所以在張經義還沒完整提問的時候,先發制人,無論他有沒有問奇怪的問題.
     
    亞美利加的意識形態審查,凡中國來的,一律都有問題,在中華民國看起來是不正確的,此時的川普,卻用得正確無比,也令人恍然大悟.
     
    噢,原來國際上這是一種合理的攻防手段.
     
    當中國的滲透無孔不入,來到你的面前,大膽的嶄露侵略性,在這個moment,與其計算合理不合理,是或不是,不如交由對方來直接回答答案,是,或不是.
     
    結果,他們下意識地都在閃避自己來自中國,和中國有關.
     
    正是由於,有一群人以踩線和偽裝自豪,把規則當作自己的背書,浸沐於中國的榮寵,而絲毫不以為意,當在線上,伸出了手,整個身體都傾斜180度,侵犯了你的領域,而你礙於禮貌,或是眾人的觀感,不能指出真相,只能與他身陷在一片模糊裡,被動的回答他的責問,他們早已越線了,又不能說有,三普凸顯的謬誤是,羞恥心.
     
    在這個moment,他們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中國來的,代表中國,為中國工作,他們憑藉著中國的影響力站上這個位置,無論是否被允許進來這裡,他們不願意承認自己來自中國.
     
    而說香港,而說台灣.
     
    因為連他們自己也知道,只有說出這兩個自由世界認同的名詞,他們才能免除其他人的質疑,才有質疑他人的資格,在他們心中,都知道中國是有罪的,不堪聞問的.
     
    為何不承認?因為會被模糊焦點,因為這會讓其他人明白自己代表誰,這會讓自己陷於錯誤,墜入川普的陷阱,我不是代表第三方,華人,中文世界,我是代表中國,我感到羞恥.
     
    先有中國的侵犯與滲透,才有意識形態檢查,正因為人們長期把不正常的當成正常的,所以才把主導權交給對方,許多人搞錯了,不是因為不正常的人太多,所以不正常就會變成正常.萬把金錢與資源,換你一句詭異的話,也許是躲在千百種合理質疑的一句,也許是竊得許多信任的人,稍微說一下謊,這都代表著,你已經被滲透了,你口中有紅色的影子,抓出這個影子,不是種罪惡.
     
    當我接受不正常成為正常的一部分,我並沒有接受不能指出他,相反,我隨時能指出,我並沒有交出我選擇的權利,反而是混進來的傢伙,你才要因為你的不正常而覺得羞赧,而學習低調,「你並沒有成為正常的一部分」.
     
    我們想想發生在陳時中身上的事,為何我們會容許中時的記者,指責台灣的防疫都是假象,而陳時中只能被動地說「這對疫調是不公平的」,如果他像三普,反問你來自哪裏?為誰工作?那會怎麼樣?
     
    為何允許中時記者殘暴,而只准陳時中恭良?為何他必須是高EQ的,而另一邊的人EQ低到不行呢?
     
    我們心裡期望一個和諧沒有暴力溫馨的地方,而這必須單方面的由一群人完成,一個巨大的邪惡卻被無視,我們任由那些各有理由的代理人,無辜的拿著針刺進指甲尖的縫隙.
     
    我們忍耐,然後不得哀號,為了這個溫柔而沒有衝突的世界.
     
    三普告訴我們,相較於這個世界的完整,他更在意這世界的公正,而這樣的想法正在重塑這個世界的規則,或許正義並不存在,你不爭取,正義就沒有到來的必要性;正義可能是充滿破壞性質的,但你若不會破壞一些東西,最終自己的瞳孔就會逐漸被侵蝕,在等待一個和諧到來之前,等待危機解除之後,你會先壞掉.
     
    這個世界不應該建築在忍耐他人的惡意身上,純粹因為我們比他們更在意和平.
     
    這就是神父必須稱讚三普此舉的地方,他打破了這個不公正的世界觀.
     
    華國人賦與台灣的國際觀,「弱肉強食」是為了服膺於中國的欺侮,放棄反抗,遇到米國,就不適用,應該盡情的和更強的米國唱反調;中國可以不仁,台灣不能不智,當你掙扎或脫離,就是不智.
     
    你要為了我們華人、Chinese、中國人,而忍耐,不要跟人家大聲小聲,要努力為他們增添光環,而不是破壞兩岸和諧,自失立場,當中國受到危害,我們要同仇敵愾,挑戰強權,當台灣受到損害,我們要委曲求全,讓中國有正當性去征服全世界.
     
    中國=世界.
     
    這樣的世界觀,就是要與世界為敵,仇恨全世界.
     
    三普的弱肉強食,就是告訴你要反抗,當你成為他人的一部分,這不是一種榮耀,而是一種恥辱,你要為自己而戰,如果弱肉強食,是要你放棄自我,當你強起來的時候,也依舊是被食用的對象-因你沒有身而為人的反抗意識.
     
    為什麼這些為中國服務的人,會提自己是台灣和香港呢?那是因為這些國家,是真正被承認的,他們自由性強,他們受人信任,在良知這方面,台灣和香港強,中國弱.
     
    而這樣的強悍,他們卻不提起,只有在自己被質疑的時候,自己身陷險境的時候,才承認他,才代表他,而諷刺的是,提起他們的時候,依然是為了中國,為了自己,在為中國服務的時候,為了保全中國這個身分,以避免被揭穿.
     
    張經義犯的錯誤,並不是在當下,而是在許久之前已經就犯下了,當他以白宮歸國記者之姿,上了李四端的節目,李四端問他「你是台灣培養的一個新聞人,但在美國工作成長,然後現在是在兩岸中間的另外一方的媒體工作,你自己怎麼去把握這個平衡性?」
     
    「其實我覺得自己相當的幸運,我們都知道台灣駐美的記者很多大部分的時間可能就在棒球場,或者是孫安佐,或者是韓國瑜之類的,他們可能跑棒球場的時間,都可能比白宮還要多.」
     
    「很幸運的,我做的是一個正經八百的,真正的國際新聞,這是我希望能做到的,同時在大陸現在這麼一個關鍵的,中國大陸崛起的這樣的一個時刻,讓他們能夠看到世界,那對我來說完全是一個報導正兒八經的國際新聞.」
     
    「所以你的觀眾讀者也期待你做這件事?」
     
    「是的.」 
     
    而李四端面露羨慕的顏色,轉而問范琪斐,「這不就是我們台灣現在的問題嗎?」
     
    「難道我們就不能有嚴肅、正經一點的國際新聞報導嗎?」
     
    「我聽經義講,我羨慕的,我相信也是所有...一個正經,而且有他有一貫性地,他的見解是長期培養的,這種邏輯,現在我們台灣看到的國際新聞...老是在自家市場打轉.」
     
    李四端口沫橫飛,儘管范解釋半天,他還是轉頭望向張經義,
     
    「如果你今天有機會替台灣媒體工作的話,你今天還能習慣,還能適應嗎?」
     
    彷彿他眼中這個學生,在東方衛視工作的白宮記者,是多麼完美的化身.
     
    張經義的錯誤,和很多人一樣,就是慣性的捧中貶台,侷限於自己的眼界,站在哥利亞的肩膀上,以為寬廣,而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眼前渺小的大衛,你可以很簡單挑出上百個錯誤,包括他手上的杖是如何破舊,甩石的機弦是如何不堪一擊.
     
    甚至連他旁邊的牧師,都在唱頌關於非利士的人讚歌.
     
    范回答得很好,「因為我們政治因素的關係,所以很多事情,因為我們在國際上被邊緣化的關係,很多事情變成,跟我們的生活就很遠.」
     
    而這個「邊緣化」是誰造成的呢?自然是兩岸中間的另外一方,中國,所造成的.
     
    而那麼溫馨的食堂裡,沒人指出這個事實,他正在為邊緣化我們的敵國,工作. 
     
    中國導致了台灣在政治上被邊緣化,而我們台灣的媒體人們,卻在艷羨邊緣化我們的人們,嘲諷我們被邊緣化後產生的結果.
     
    從張經義的口中可以聽出來,他是一個認真的記者,專注於工作上,並且十分投入於三普,把他和三普同框,視之為一種榮耀.
     
    而這個他以為榮耀的來源,卻拿起一把長矛,將他穿刺在地上,告訴他,你的榮耀不屬於你.
     
    你站在在強國的肩膀上,來到這裡,如果你不是鳳凰衛視的記者,你將什麼也不是....而正是因為你是鳳凰衛視的記者,所以你現在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
     
    最後能拯救他的,卻是那個渺小的大衛.
     
    只會報米國棒球場的大衛,只會報孫安佐的大衛,他緊緊的抱住他們,給不了他幸運的大衛. 
     
    張經義的左邊,是超大型巨人,右邊,是凱之巨人,挾著這兩個巨人,他滿面春風,這幾乎是所有中華民國人的憧憬,兩岸一家親的夢想-親美友中,名利雙收.
     
    他出書,成為一個名人,他佔據了各大媒體專欄,並有各種報導,在吹捧著這個鳳凰衛視的白宮第一人.
     
    而他們通常不說鳳凰衛視這件事,他們說「百年華人首位白宮記者」、「唯一搭過美國總統專機的中文媒體記者」甚至說他是「台灣之光」.
     
    他的專欄,寫得並不怎麼樣,滿口「吃瓜」的中國用語,看不出有什麼台灣的影子,想必是在中國太久了,已經忘記了台灣是長什麼樣子了.
     
    偏偏,各大媒體樂於讓他佔據旁大的媒體資源和話語權. 
     
    把一個為中國工作,或者說,為敵國而工作,視為是自己的榮耀,以為那成就都是靠自己得到的,想必是搞錯了什麼.
     
    張經義稱他第一天到鳳凰衛視上班,老闆就說「你去跑白宮吧」,李四端問他「他們這麼多人,為什麼讓你有這個機會?」
     
    他說他不清楚,只是很興奮,搞不清楚狀況.
     
    他們是看他的能力?還是看他的經歷?恐怕如王又又一樣,看的是他的背景,他來自台灣,她為香港工作,這可以蓋去中國媒體的色彩,擱置米國的懷疑.
     
    至於白宮呢?恐怕看的是他中國的背景吧,不能輕易得罪,又得適度討好,兩個大國就算競爭,也要在身旁留一個對話的管道,這很有利用價值-需要對方的錢,藉由他的麥克風盛讚偉大領導,需要反擊對方的滲透,就說他是間諜,應該滾出去.
     
    當他站在兩個巨人之間,趾高氣昂,指著自己的母國夸夸而談,下一秒,就在兩個巨人之間,被踩踏殆盡.
     
    他以為那是美好的風景,在他人眼中,卻是腳趾之下的危險叢林.
     
    在他們眼中,你不過是個指甲垢而已.
     
    何其荒謬的米洛斯對話.
     
    弱肉站在強食那一邊,以為自己就不是肉了.
     
    一塊肉,對著母親子宮吶喊弱肉強食,
     
    要被吃掉的時候,才知道大喊媽媽救我.
     
    一干華國人,華國媒體,服膺華國政治正確,要台灣人以這樣的人為榮,並鼓吹人們去稱讚他,用盡一切手段,要人們仰望他,將他當作榜樣.
     
    出了事以後,反過來責怪台灣,「台灣沒有舞台給一個追夢的年輕人?」
     
    「但這樣一位年輕人,為何跑到對岸的媒體工作?」
     
    「是不是台灣新聞圈也該反省,沒有提供舞台呢?」
     
    「這可能是台灣媒體的國際新聞市場太小、口袋不夠深,也長期不重視國際新聞的結果.」
     
    台灣市場太小,是跑去中國黨媒工作的理由嗎?2300萬人,有辦法成長成14億人的市場嗎?家裡窮,也沒人叫你去做賊阿?就算他不是賊好了,一個人嚮往強國,崇拜大國夢,好往危險處鑽,說的是一帶一路,講得是中國崛起,用的是吃瓜用語,中國給他舞台,給他市場,給他口袋,最重視國際新聞,不就是這些華國媒體口口聲聲說的「最棒的夢想」?而這個「這個最棒的夢想」,滿足這些人們的夢想條件,夢想的地方,不就是三普責怪他真正的,也是唯一的理由嗎?
     
    由此可見,問題不在市場,也不在舞台,口袋夠不夠深,重不重視國際新聞,因為中國皆有,卻是他受苦的標的,問題在於他所走的路,正不正確.
     
    子曰:「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身為他的前東家,怎不告訴他這樣的夢想是有代價的?這樣的夢想是有風險的?這樣的夢,背後盡是各種虛偽,埋藏著愚弄人民的無知與人民真正的痛苦-正是因為統一一處聲音,所以井底的人們才對外頭的世界求知若渴;正是因為咽喉被捏住了,說不出話來,所以別無選擇,只能聆聽他人選擇的正經和嚴肅;不正是由於他們獨裁的領導,要愚弄他的人民,忘記自身遭遇到的痛苦和不公正,轉而相信他的權威,灌以人們尊嚴的錯覺與糖蜜,看哪,你們的痛苦是值得的,我的灑幣是正確的,我要天天讓那些喉舌與眼線,報導我們如何成為世界強權,如何號令天下,西方的國家與領導也不就那副德性,看吧,民主和自由也不過如此而已.
     
    「真正的」國際新聞?「正經」的國際新聞?「嚴肅」的國際新聞?
     
    沒有比戒嚴和老三台時代,新聞不自由的時代,獨裁政府是唯一的時代,更加正經嚴肅的東西了.
     
    這些,你都沒告訴他,沒教教他,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
     
    l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再來責怪台灣這青苔碧瓦堆,不曾讓他睡過風流覺.
     
    當真沒睡過?沒睡過?
     
    你們這些哀江南,與枕邊同他殘山夢,怎沒告訴他紅箋啣燕子,素扇染桃花?
     
    可笑、可笑.
     
    神父曾經去過一個討論區,那裡,叫做島抗聯.
     
    全名是島民抗中聯合,那裡有擅長評論的,有擅長英文的,有擅長構圖的,不分職業、年紀,擠在一塊兒,分享中國底層被打壓的人民的消息,翻譯捷克議長柯佳洛去世前收到的威脅信,關心香港反送中,關心國際消息,特別是中國迫害人權的訊息.
     
    我在那裡遇到一個網友,印象深刻,他告訴我他在病榻上,一整天清醒的時間,無法超過8小時.
     
    他說他醒來的時候,都在關心台灣,關心國際上的訊息,關心中國今天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我跟你說喔,神父,我曾經開了幾百個帳號,來對付那些網軍五毛.」
     
    「五百個帳號?這麼多啊?怎麼辦到的?」
     
    「買比特幣用的,嘿嘿.」
     
    他高興的說著,彷彿在說著什麼夢想似的,我知道他投入的一切,都是無償的付出.
     
    「台灣不能變成跟中國一樣.」
     
    他說,
     
    「阿,抱歉,我開始想睡了,明天還要化療呢.」
     
    他向我道了聲晚安,然後就下線了.
     
    那瞬間,我感到惋惜又慚愧.
     
    台灣的確有很多人才,而且需要舞台.
     
    然而那些舞台,充斥著特定的政治正確.
     
    他們寡占了空間,指定劇目,決定了演員表,讓觀眾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要求他們想達到的效果.
     
    若不符合他們的要求,就責備觀眾素質不夠高.
     
    那些不符合他們期待的,就視為偏激的,在破壞兩岸和諧.
     
    他們代理台灣的聲音,讓外國以為,台灣樂於以中國為榮,對於台灣人,他們壟斷了世界,告訴台灣人世界是繞著中國轉動.
     
    當中國崛起的時候,他們要台灣人瞻仰他們的榮光,想想自己有多麼羞赧;當中國被世界所厭惡,他們責怪台灣,為何不提供世界的舞台,為何不聲援這位「台灣之光」?
     
    我以為的台灣之光,是替台灣爭取光榮,而非讓台灣人感到羞恥;我以為的台灣之光,是在台灣脆弱的時候,守護台灣的人們,而不是自己受挫的時候,稱他是台灣之光,要其他人去保護他.
     
    台灣之光,並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
     
    把大中華,當成是台灣的光芒,要台灣的光芒,去承擔中國的災厄.
     
    脫華上等,附匪下流.
     
    這一句島抗聯流傳的話語,值得為中國、中華、台灣,分不清楚的人,下一個是非分明的註解,BROTHER.


    本篇文章的完成 感謝 #Yawen tomoyo的贊助
     
    【贊助神父的菸 脫離華國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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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何對付亂停車 在 蔡依橙的閱讀筆記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9-11-21 10:3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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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認為中國沒有酷刑,很開放的朋友,可以轉這篇給他看。
     
    還認為中國不會無故關押讓人消失的朋友,可以轉這篇給他看。
     
    這是之前無故失蹤 15 天的 Simon Cheng 鄭文傑,他是英國駐香港領事館的雇員,目前的消息是他為香港居民,曾到過臺灣政大讀國際關係,現在沒了工作,並必須重新尋找居留地。
     
    因為他畢竟是英國雇員,所以之後有機會獲釋,但造成了英國震怒,叫來中國大使罵了一頓,表達嚴重抗議。目前外交情勢仍在緊張中。
     
    鄭文傑的英文聲明,有人翻成中文,這中文內容可以看到,即使你是英國政府雇員,都一樣被刑求與虐待,幾乎喪失求生意志。
     
    過程中也聽到很多周邊其他的示威者的狀況,沒有特殊背景的,大概凶多吉少了。
     
    這還是 8 月的事情,可想而知,有多少香港年輕人在折磨中失去了生命。

    一位希望匿名的好友無償翻譯了鄭文傑的英文聲明稿七項要點之後的細節說明,讀下來驚心動魄。

    朋友說可以轉,我就轉了,這位英文程度極好的朋友客氣地說:「這是鄉民無償翻譯,一定有錯誤的地方,比方說中國警政公安系統的文書程序或官銜什麼一定不夠準確,有疑義還是要以鄭本人的英文聲明為準。」

    英文聲明原文鏈結:https://pse.is/MCP6W

    -\-\-

    聲明開頭七項要點之後的說明:

    鄭本人支持泛民運動,曾參與今年的抗爭,包括在佐敦道維護連儂牆海報,但未參與任何非法活動,也未有不法行為。

    英國駐港總領事館指示雇員蒐集與抗爭有關的情報,以評估發出旅遊警示時機,以及英國公民是否參與抗爭。情蒐的目標包括Telegram群組、連登討論區,以及媒體報導,也包括接近示威群體,打探他們的目標。

    鄭認識某些參與抗爭的中國人,有些人曾在港被捕,隨後交保獲釋。鄭也曾組織讀書會,主題是與中國社會及香港有關的社會科學議題,參與者有港人也有中國人,背景是政府、金融、法界與文學界人士。

    八月八日鄭因公前往深圳,工作結束後曾接受按摩,並與在港獲釋中國友人的家人會面,準備替友人轉交生活費及官司費用。鄭已聽說港人入境中國時會被檢查手機,因此與女友和家人約定會定時聯絡報平安。

    鄭自深圳福田火車站搭高鐵返回香港,在西九龍高鐵車站被攔下後送往西九龍車站警局,香港西九龍火車站(中國)警局的制服公安說,鄭被攔下是因為高層指示,公安說不知道原因和詳情。制服公安態度還算客氣,也沒有強取手機密碼解鎖。

    接著鄭被用高鐵送到深圳福田警局交給便衣公安,他後來才知道這些是國安特務,特務態度粗暴。偵訊開始前先拍嫌犯照片、捺指紋、被留下所有生化資訊(血液尿液等),公安此時尚未取得手機密碼。偵訊期間被綁上老虎凳無法動彈,鄭被逼問英國在香港「暴動」中的角色、他本人在其中的角色,以及他跟參與「暴動」的中國人的關係。偵訊者說,他在香港的「反中反黨」言行可在中國被關,因為香港是中國的一部份。

    偵訊一整天後再移往羅湖警局,或許是為了讓拘留時間再延長24小時,或許可以無限期一直這樣在各地公安移來移去讓他無限期被拘留。從此時開始到獲釋為止都不准鄭戴眼鏡,他一直頭昏眼花。

    特務在移監警車上放Beyond 的「大地」,制服公安說他是從國安局被移送過來,高層指示要控他「武裝叛亂及暴動刑事罪」。

    在羅湖警局所有入監程序再來一次,偵訊室裡有十人,一半是便衣(特務),一半是制服公安,鄭再次拒絕提供手機解鎖密碼。國安特務讓便衣公安主導問話,指控他「召妓」,如果態度配合可以減輕罪名,如果只是行政拘留不會留下刑事犯罪紀錄,否則就要面對無限期刑事拘留和重大刑事罪名指控,特務也會嚴刑伺候。他別無選擇只好認罪。

    偵訊期間,即使被捕超過24小時仍不准與家人聯絡,公安特務說會把他的案子用公文送交國際刑警組織Interpol,再由Interpol 轉告港警,港警才會寄通知信給鄭家人,但是港警忙著處理香港狀況,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港警才能收到通知。(鄭獲釋後跟家人確認,家人完全沒有收到任何官方通知)
    因為行政拘留不需要經過法院正常審理程序,所以不准鄭尋求律師協助。

    鄭認罪後特務放心離開偵訊室,鄭被送回牢房等候「行政處罰裁定」文件,文件怎麼寫完全由警察決定。

    在拘留室裡有其他嫌犯向他打探如何透過從軍方式取得美國護照,鄭警覺這些是臥底特務,所以打哈哈應付過去,臥底很快就由制服警衛帶走。

    制服公安拿著「裁罰文件」要他簽名畫押,但文件上故意把拘留的時間(開始和中止日期)留白,雖然文件上寫的是十五天的行政拘留,但起始和中止日留白,就可以讓公安和特務任意解釋他的拘留時期。公安說這項決定來自非常高層,是「局長」的層級。

    接下來鄭被送進羅湖拘留中心,第一次被上手銬腳鐐,遭裸體檢查和穿囚服。特務可能尚未告知公安他的特殊身分,第一天他被送進有十幾個其他犯人的囚室,其他人可以買水果點心,只有鄭不行。因鄭不准與家人聯絡,其他嫌犯懷疑他是因政治問題被捕,還有人記下鄭在港住家電話,願意出去以後幫他向家人傳口信:說他因香港事件被捕,叫家人千萬不要來中國。

    後來鄭又被以涉「政治罪」名義帶出問話,問同樣的問題,回拘留室後其他嫌犯都知道他是政治犯,不敢再跟他交談。從進羅湖拘留中心第二天起,鄭都遭單獨監禁,行政拘留嫌犯本來有每週跟家人會面或用電話聯絡至少一次,每天放風兩小時的福利和權利,但鄭通通不適用。

    此後鄭每天都被長時間問訊,無從得知確定的獲釋日期,更不知道所謂的十五天拘留期過後是否真的會獲釋。

    特務在拘留所官員面前強迫他交出手機密碼,硬扯住他的頭髮好讓手機用人臉解鎖,還說懷疑他是英國間諜和特務。在特務施暴之後,鄭交出手機密碼。拘留中心官員也被特務動粗嚇到,特務要求拘留中心官員把他用手銬銬在老虎凳上,官員雖有遲疑但仍然照辦。

    在拘留中心每天被特務帶走偵訊,拘留中心主管每天在他被問話之前和之後,都叫醫生替他進行全身檢查。拘留中心的一般公安和負責偵訊的特務分屬不同系統,特務在拘留中心以外地方問話動用私刑較不受監督,假如是在拘留中心以外地點受傷,拘留所主管所負責任也較輕。

    被特務帶出拘留中心偵訊時,鄭被上手銬腳鐐,頭戴頭套所以呼吸困難,經常頭昏有窒息感。坐上無標誌的廂型車前要把囚衣反穿以隱藏他的身份,上車後則被要求躺在後座,避免車外人看到他。車行三、四十分鐘後抵達不知名地點,經過草地、上樓梯,進入一個小房間。鄭聽到有人移動家具的聲音,猜想是刑具,鄭說不必刑求他會配合所有認罪,特務說不是刑求,是「訓練」。

    鄭被上手銬腳鐐後吊掛在X 形鐵支架上,整個人大字撐開連續數小時,雙手高舉血液無法流至手臂,非常痛苦。有時被要求做「壓力測試」,例如長時間蹲下或做「椅子式」。只要做不到要求就會被特務用尖棍打。特務還會專戳身體最脆弱或發抖的部位如膝蓋。鄭全程都被蒙眼戴頭套。

    酷刑偵訊休息時間可以進食,但仍戴著手銬腳鐐和蒙眼,休息時間是政治洗腦時間。比如中國目前不適合施行全面民主,多數人民未受良好教育,治國需要高度專業技術,只能由精選的少數才能者執行。賦權大眾的自由派民主制度是顛倒是非的民粹主義。偵訊者舉哥白尼提太陽中心論遭羅馬教會迫害的歷史例子,展現菁英心態。

    酷刑繼續:長時間站立(手銬腳鐐蒙眼頭套),不准動也不准睡著,否則要被罰唱中國國歌。用剝奪睡眠進行非體罰式酷刑。在接受這種刑罰時,鄭一個字也不准說,國安特務表示,鄭必須先說「報告長官」徵求許可才能發言,否則會被掌摑,或用不明工具拍擊臉部,可能是尖棍。

    其中一名偵訊者操類似香港口音,指控他怎麼膽敢當英國間諜監視中國,連糞土都不如。另一人操北方漢語口音,自稱隸屬特務當局,因為英國使領館被視為間諜組織,而鄭身為英國領事館職員,自然也是間諜組織一部份。鄭被問到是否認識英國國內情報處和國外情報處人員,英國駐港領事館的建築配置,職員證件的樣子。

    偵訊者對問答式偵訊法感到不滿,要求鄭主動認罪,最主要是要他配合所謂英國涉入香港抗爭的指控,要他承認英國政府提供金錢、物資和裝備給港人,要他承認曾經主導、參與或煽動暴力示威,要他承認使用自英國政府領取的薪水替在港被捕的中國示威者付保釋金。

    鄭發現這些指控非常嚴重,一旦認罪可能遭中國關押數十年甚至被判無期徒刑,因此無論特務施何種酷刑均堅不認罪。

    第一週特務發現鄭的腳踝、大腿和手腕、膝蓋都有嚴重瘀傷,下令他回拘留中心時不得告知醫生真相,要說他是自己在拘留中心外滑倒。拘留所醫生有紀錄他的傷勢。接下來鄭有幾天無法行走,特務暫停體罰改打心理戰,第二週仍單獨監禁,三天無人聞問。鄭在這幾天中靠靜坐、祈禱(忍不住哭泣)、唱歌來打發時間並保持冷靜。

    特務拿跌打損傷軟膏來替他治傷,希望瘀傷和傷口趕快消失。

    後面幾天他被帶到「集體調查中心」,公安在此申請房間進行偵訊。在中心內他獲准拿下遮眼布,鄭看到特務在填寫偵訊室的申請表格,還在他的檔案上寫著「機密」字樣。

    鄭在這裡看到十名同遭偵訊的年輕「嫌犯」,他們全都上了手銬,穿著橘色囚服。鄭走過走廊時,聽到有人在偵訊室裡大喊,「把手舉高點,你們示威的時候不是高舉雙手揮舞旗子嗎?」鄭猜想他們正在對香港示威者施以酷刑。

    鄭在這裡的偵訊室被指「避重就輕」,暗示他選擇對輕罪(召妓)罪名認罪,避開重罪(武裝叛變及暴動)。

    鄭被問到為何示威者武力升級和勇武派勢力擴大,鄭說是港人對721元朗白衣人攻擊事件的自衛手段。偵訊者火大,聲稱根本無需花錢雇黑幫攻擊示威者,還說暴徒和中國愛國者理應、而且一定會自發性地越過邊界攻擊示威者。

    新來的特務用普通話罵鄭是「祖國叛徒」,並引用毛理論「人民民主專政」說,當局留意到鄭是所謂泛民主派,但鄭應知中國以民主方式統治多數中國人民,但因鄭是「國家公敵」,才會用威權手段對付他。特務還保證鄭必定會不在十五天後獲釋,他至少還會再被控以「顛覆」罪名,還說可以用個人前途打包票,鄭一定會繼續被關押。

    特務顯然認為,鄭沒有在酷刑下崩潰的原因就是相信自己可在十五天後獲釋。鄭聞言後喪失生存意志,表示若十五天還繼續被關將會自殺。特務說鄭身為任務失敗的間諜本來就該自殺。

    此後鄭在拘留室裡食不下嚥。另一特務再說,假如鄭態度配合,十五天後仍有「重生」(獲釋)機會,條件是提供更多有關抗爭與英國政府關連的情報。鄭堅持只是抗爭邊緣者,且未參與暴力抗爭。特務回說,「有些東西比暴力更可怕」,因為鄭的背景,當局認為鄭有潛力和政治野心,不可能只是邊緣抗爭者,暗示鄭可能是抗爭幕後主謀和英國傀儡。鄭二度崩潰大哭,強調只想返港跟女友和家人團聚,還向特務下跪求饒。

    鄭被帶出偵訊室時,看到一名年輕女孩正接受入監程序(手銬、囚服、體檢)。負責鄭案的特務故意說,女孩不過是另一個參與抗爭被捕的人渣,問鄭是否認識女孩,鄭否認。

    鄭在移送回拘留中心的無標誌囚車上再被蒙眼,特務要求鄭坦誠說明港人對中國感想。鄭問是否會被送到新疆「集中營」,因為在集中營內至少可運動,或者做有意義的事如種樹等,好過在單人牢房裡浪費時間。特務發火說,「集中營是納粹政權底下才有的」,鄭改口說是從央視那裡得知有關新疆再教育和訓練中心的消息,特務閉嘴。

    這是鄭最後一次被帶出拘留中心問話,自被捕的第十一天起(這是他獲釋後的推算,大約是國際媒體開始報導他失蹤的時間點),他都是在拘留中心裡被偵訊,偵訊者的態度也較溫和。進入訊偵室前就有醫生檢查身體,還說這是最後一次偵訊。偵訊室裡只有一名新的便衣公安,偵訊時間也非常短,公安強調他被拘留純粹是因為他在中國「召妓」,鄭在香港的言行中國公安無權管轄,所以跟他們無關。鄭感到疑惑,這跟他打從被捕的第一天起聽到的說法完全不同。

    公安屢次強調,高層領導要看鄭的態度來決定是否在十五天後放人,並拿出兩種「裁決文件」,一份是原本的十五日行政拘留,另一份則是兩年的再教育。公安說,警方有最終權力決定他是否會繼續被關兩年,鄭獲釋後才明白,中國公安有不受法院監督即可片面抓人接受強制兩年「再教育」的權力。

    公安問鄭第一個問題,是否要通知家人,鄭答要,公安拿出兩年再教育文件叫他簽字,鄭理解公安正暗中威脅他,所以改口答不用通知家人。公安說鄭答得好,這才是正確「態度」。問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不用通知家人?因為你覺得丟臉嗎?鄭答「對」。第三個問題:你是否被嚴刑逼供?鄭答「沒有」。第四個問題:公安對待你好嗎?鄭答「很好」。第五個問題:為什麼不找律師?「太丟臉了不敢請律師。」接著公安打開攝影機要他錄認罪自白。

    先前打過照面的公安進來,拿著七份「裁決文件」要他簽名,有些日期依舊留白,鄭展現「合作態度」全部簽字畫押。鄭被要求把囚犯名牌掛在胸前,為「召妓」錄製自白和道歉聲明。鄭被要求在鏡頭前唸兩份預備好的文件,一份是關於召妓,另一份是關於「背叛祖國」。所有文件、書面聲明、認罪影片都完成後,公安表示滿意,並說因為他態度配合,所以會依原定計畫於被捕十五天後獲釋,這也是最後一次偵訊。這是鄭第一次聽到明確的拘留期限,篤定自己可以獲釋,因此向公安鞠躬致謝。鄭頭一晚可以安穩入睡。

    到了第十三或第十四天,全新的特務又來對他進行新一輪偵訊,這次維持了四十八小時,是最久的一次,偵訊室裡有三名偵訊者,另五名官員在隔壁房待命。不過官員偵訊態度也是他被捕期間最溫和的一次。帶頭的偵訊者玩白警手段,試圖用鄭的家鄉話客語和他交談,還說自己曾在鄭老家工作三年,認識鄭在中國的親戚和雙親。鄭察覺這是暗地威脅他在中國家人的安危。官員還說把鄭視為老鄉,曾替他在高層前面求情等等,試圖讓鄭以為他是獲釋的最後希望,又說高層認為鄭的合作態度還不夠,最多只是五五打平,意指他還是可能繼續被關。特務再度希望從鄭身上挖到更多情報。負責紀錄的較低階偵訊者說,當局已經刪除了他手機上的所有社交軟體,並已把手機上的所有資料備份,包括內容較敏感的工作郵件在內。

    公安印出所有英國領事館指示鄭蒐集抗爭情報的郵件,還有參與情蒐的人員電郵名單,鄭被要求拍下把這些文件「自願」交給公安的畫面,還威脅他不得透露此事,否則會被英國政府控告「洩露機密內部情報」。

    公安要求鄭詳述參加抗爭的內情,還要他解釋勇武派與和理非的差別,問他在Telegram頻道裡的勇武派是否具英國軍事背景。公安拿出許多照片要他指認,要他寫下被指認者的姓名、政治傾向、是否屬和理非或勇武派,最後再簽字畫押。中國當局認為和理非與勇武派沒有差別,因為他們互相協調且拒不割席,因此全都有罪。

    公安明白表示有大批香港抗爭者被捕後已送進中國拘留,因此他們可以蒐集和比對來自不同來源和被捕者的情報。公安拿出照片問鄭是否曾去過佐敦道連儂牆現場,照片非取自鄭的手機,鄭懷疑中國一直派人在香港蒐證。

    公安追問鄭和赴港參加抗爭的中國人關係。最終目的是要把英國的金援、鄭本人和他的中國友人串在一起,這名中國友人已於八月十一日被送回中國拘留,下落不明。

    中國寫好的腳本是:英國是香港抗爭的幕後外國勢力之一,抗爭並非無大台而是有組織的,鄭本人是主謀之一,受英國指使去煽動港人示威,還是勇武派核心人物,跟反中國政府的自由派中國人合作,要在中國發動「顏色革命」。鄭擔心當局會繼續控他顛覆、武裝叛變與暴動、間諜、叛國等罪名。

    特務還問鄭跟知名「反中」政治人物的關係,這些人包括彭定康、周永康與梁天琦,中國知道鄭曾在倫敦和梁天琦碰面,還說一名台灣籍的LSE講師曾介紹梁天琦給鄭認識並一起喝下午茶,國安問這名台籍學者是否打算在台提供梁工作機會,讓梁不必返港受審。不論鄭怎麼澄清,特務堅持要鄭以書面自白畫押,指台灣學者是支持梁繼續從事港台分裂運動的台灣間諜。

    特務還問鄭是否有其他假身份,在中國期間是否曾在政府機關外拍照。鄭獲釋後得知李孟居案,懷疑李是因為在深圳與香港邊界拍攝武警集結畫面才被捕。

    制服公安進來把召妓相關罪名的文件、書面和錄影認罪自白、道歉聲明再做一遍。國安特務則是把跟「背叛祖國」罪名有關的文件與道歉、自白聲明和影片再做一次,還要鄭錄下唱中國國歌的畫面,再把影片用手機寄給高層。特務後來說高層對鄭表現滿意,所以猜想他可以如期獲釋。

    特務最後警告說,鄭應謹記親人在中國含辛茹苦把他撫養長大(中國知道鄭的父母是在1970年代文革引發大饑荒後逃出中國,鄭本人在英屬香港出生),還說鄭應照顧中國的老家和祖產。鄭知道這又是當局對他在中國家人和財產的威脅。特務明言,假如鄭獲釋後接受媒體訪問,公開講出任何「召妓」罪名以外的事,他就會被再次在香港被捕並送回中國,這是對他個人安全的明確威脅。國安特務暗示,鄭已經是媒體焦點,雖然他得以獲釋,但磨難才剛剛開始而已。 特務也第一次洩露中國黨媒裡的特定人名,特務聲稱原本無意使出抹黑手段,但邪惡的外媒讓他們別無選擇只能這麼故。

    接下來自稱中國港澳辦官員現身,問鄭對自由與民主的看法,再堅稱西方民主不適用中國的說詞,說教長達數小時,要求鄭選邊站替中國工作,希望鄭獲釋後仍是朋友。其中一名自稱姓王的官員還寫下電話,說會交給拘留中心官員,在鄭獲釋時交給他(並沒有)。王先生暗示說因為他們在港澳辦工作,所以很有機會在香港見到鄭。鄭懷疑港澳辦企圖逼他擔任中國間諜,否則就會被再送中。

    直到八月二十四日凌晨,鄭才被送回單人牢房休息數小時,其後鄭再被帶回拘留中心會見拘留中心高層制服公安,鄭被要求在有裝潢的房間裡,坐在軟椅上再次依腳本內容錄製自白影片,意圖讓外界認為鄭在良好環境裡受到人道待遇。鄭總共錄了好幾次影片,官員從中挑選最滿意的一支,再指示鄭寫信「申請提早獲釋」,理由是「避開香港入境港口人潮」。寫完後官員立刻交還鄭的手機、背袋、私人物品、衣物和眼鏡。八月二十四日清晨五點半,鄭被帶出拘留中心大門。七名便衣及蒙面特務和兩台深圳電動計程車等在門外,鄭上車後約三十分鐘抵達羅湖港停車場,又有十名制服和便衣公安在場等候,有人持攝影機拍攝釋放過程。鄭在大批公安陪同下步行通關,其他旅客都大吃一驚,公安在鄭走上通往香港的橋樑時才停下腳步。

    鄭此時才得以聯給家人,他搭東鐵回到九龍,在旅館住了幾天,因為中國公安知道他的住家和宿舍地址。英國領事館官員前來探視。隨後鄭任職單位派外交車輛送他進領事館,讓鄭對英國高官進行簡報,使館安全官要鄭提防遭人跟監,尤其是戴著手環的人。

    由於鄭受到中國明確威脅不得透露被拘期間內情,英國領事館給予他幾個月的有薪假,讓他到第三地國家避難。

    鄭離港前需向港警辦理撤銷失蹤人口案,港警擺出同情態度,還說願派私家車讓鄭到指定地點辦手續免遭媒體包圍。鄭自搭計程車前往指定地點時,的確看到一名戴手環的可疑男子四處張望,男子的廂型車就停在港警的私家車後面。雖然三名港警下車出示警證,鄭仍表示寧可自行搭車到油麻地警局辦手續,港警同意。鄭在警局前下車時,又在警局大門外看到另一名戴手環的男子。鄭懷疑這兩名可疑男子為監視他的中國臥底特務,目的是警告他不得對港警透露內情,這樣港警才不會在官方文件上留下紀錄。港警在辦手續過程態度有禮,鄭只說「無法回答」失蹤後經歷,最終順利撤回失蹤人口案。

    此後鄭即離港前往第三地,開始與英國政府協調離職方案,英國政府要求他在十一月辭職,結束他在領事館兩年的工作。

    鄭目前正尋求取得居留權和工作、求學的機會,希望外界,尤其是公民社會伸出援手,讓他重拾正常生活並重返勞動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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