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值得擁有我的善良 我曾有過一段奇妙的緣分。 上了高中，從國小就開始寫手寫稿小說的我，習慣自己寫小說的筆記本被傳來傳去、被班上熟或不熟的人讀過（就像現在被網路上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閱讀著）。 同學們時不時就會問我有沒有「寫什麼」，將筆記本拿過去，從上次讀的地方繼續往下讀；讀完還會給幾句回饋。當時的我，活脫是個被讀者催稿的幸福作者。 當時的她，也是其中之一。「欸，妳寫的小說好好看喔！」 這是她在私訊小窗，第一句跟我說的話。忘了我回應什麼，大抵是謝謝之類的。我那本幾萬字小說，用陳奕迅的〈愛情轉移〉穿針引線，當時的我好愛這首歌的每字每句。 「我也喜歡陳奕迅，跟妳推薦其他的歌！」她貼了陳奕迅的〈不如這樣〉。戴上耳機，享受陳奕迅的歌聲流淌在耳際：不如這樣／我們一直擁抱到天亮／如果關懷是種補償／還有什麼不能原諒…… 聽完了，跟她分享心得，就這樣一來一往的聊起來；到了學校，她主動找我聊天，要求讀我其他小說，讀完給很多心得跟感想，分組報告時也會跟我一組。 在國文課的報告中，我發現她的文筆很好，一首描寫西門町的新詩，寫得流暢又富文采。我將部分的報告做好，隨身碟給了她，讓她將自己的新詩放進報告裡。 上台發表時，剛好那首詩分配給我念，於是大家都以為是我寫的，事後她說：｢我自己知道是我寫的就好，妳要騙大家那是妳寫的，我也沒差。」我被默默刺了下，但也覺得她沒有惡意。 當時我跟班上的他交往，祕密交往。我們在班上毫無互動，下課也距離很遠的前後走，為的就是不讓大家亂傳、讓班導發現。交往滿一個月的時候，我認真做了禮物送給他，貼滿我們照片的筆記本，及我手寫的滿滿情話。 同學的確一開始沒有發現我們的關係。但慢慢的，愈來愈多惡意的眼光投射在我身上。當男友在課堂上看不到黑板而瞇起眼睛時，老師隨口一句「你眼睛有什麼問題」時，班上帶頭霸凌人的女生大笑一句：難怪。 我感到她意有所指。下課後朋友問我：剛剛某某是不是在說妳啊？我搖頭說沒有啊，我又沒有跟他交往。內心感到不安，中心人物為了霸凌，嘴幾句就算了，為什麼連朋友都問我？我明明在學校表現得跟他不熟啊，怎麼會有人看出來？ 小心翼翼與男友保持更遠的距離，霸凌卻沒有停止。不斷拿我跟他交往的事當作排擠我的藉口，不斷嘲諷一定是我去倒貼他。什麼事情都能是霸凌的理由。什麼形式，什麼藉口都有。我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甚至想不出為何被看出來「在跟他交往」。 更莫名其妙的，朋友來找我時，另群女生就會跑來拉住朋友，瞪著我：「不要再糾纏她了好不好？」把一臉無辜的朋友拉走。從來都是對方主動來找我，我不曾主動去煩過她，曾幾何時有過「糾纏」了？ 一方面感到各種莫名其妙。一方面，還好還有她繼續跟我聊天。回家後的私訊小窗，每天都聊到很晚才睡。聊小說，聊陳奕迅，交換對小說、音樂的心得。在學校，她一樣會找我說話。 讓我感到不對勁的，是她的發文。 「不要再糾纏她了好不好？看了就煩！」糾纏這個字眼對我特別敏感，但基於她還是會找我聊天，我也沒有多想；「妳真的一點優點也沒有，看了很反感！從妳身上真的找不出任何優點！」下面同學的留言，看了看，幾乎都是指向我。 慢慢發現，每當有人來找我聊天時，她就會「剛好」有事找那個人，一邊面帶微笑的聊天，一邊拉著對方離我愈來愈遠，一邊得意地看著我；慢慢發現，她對我說的每句話其實都默默帶刺。 有天她纏著我男友，拿走他手機，在密碼那輸入我的生日，試探能不能登入，登不進去還不斷嘗試打我的學號、我的任何東西試圖破解。我在旁看著，感到一陣噁心。 被她暗暗「弄」了幾個月，她不裝了，加入那群人，光明正大的霸凌我，在聊天小窗打下惡毒的話羞辱我，那些內容至今仍是心上的刺，時時都會被觸發，疼得厲害。 一段日子後，當又有人來找我說話，她跑過來拉住那個人，故意說給我聽：「妳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好像是某個討人厭的人的味道！欸，妳幹嘛跟她說話啊……」對方不再如往常的聽她，而是一語不發。 她自討沒趣的走了之後，她們一群人忽然自己討論起來：「真的看不下去耶！她到底要這樣弄別人到什麼時候？」「對啊，放晴明明什麼都沒做，整天說一些汙衊她的話。」 默默在旁聽這些的我，證實了她真的做了許多針對我的破事。大概是班上的人際壓力大，讓她覺得需要先這樣排擠別人吧？這是她們討論後的結論。 一段日子後有天，朋友忽然對我說：妳知不知道妳送給他的照片全都被看光光，還被拿來到處去說？ 我嚇了一跳，問什麼意思？朋友告訴我：她在做國文報告時，把我的隨身碟帶回家，看了裡面所有的檔案；包括我為了送他禮物，而存在裡面的，成堆跟他的照片。 於是她在班上到處說，講了很多汙衊的話，帶風向說我倒貼我男友，還說了很多我的秘密來交朋友——就是那段她跟我「非常要好」的日子。 「以後，不要太相信別人啊。」朋友拍拍我的肩膀，這樣對我說。 冒了一身冷汗。回顧從以前到現在跟她每個互動，每個自以為的交心，對她掏心掏肺的過往，全都變回利刃，刺回我身上，造就那年深刻的夢魘。 以後，不要太相信別人啊。 我苦笑了下，看著天空，對自己再說了一次。 / 謝謝懶癌發起這次的活動，讓我第一次寫出這個故事。 我是放晴，喜歡我的文字歡迎追蹤我 👉@just_write_and_live #手寫 #手寫字 #原創 #原創故事 #故事 #語錄 #原創語錄 #合作文 #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