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連忙找侍應要來一杯紅酒，深深吸一口氣跑過去，恃熟賣熟地搭著新郎肩膀︰

「祝酒點可以少咗我呢個伴郎呀！……華、華小姐，好耐、冇見……」

唉，明明才幾個音節，說出來時卻還是口吃啊。
華小姐似乎因喝酒而紅著臉，微微低頭︰

「……嗯……好耐冇見……」

那神態，令我只想把她一擁入懷。我深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

「哈、哈哈……你、你瘦咗又靚咗喎！真係女大十八變……呀，當然你細個都好可愛啦，不過嗰時肥啲又傻下傻下咁，而家去過外國係唔同啲……哈哈哈……哈……」

真糟糕，我究竟在說什麼？

她輕輕掩嘴︰

「……咁，你都冇乜變啊……」

阿堅看不下去了，連忙助攻︰

「喂，阿翔，頭先你去咗邊啊？我同子昕講緊，而家你都讀緊物理學博士，你哋實大把嘢傾啊。」

說著還用手肘撞我兩下。

「呀，係、係……係喎！華小姐而家係咪讀緊MIT？你揀咗基礎理論定係研究嗰邊？」

她輕輕搖頭，表情複雜︰

「我邊有咁勁？我做 research assistant咋，老闆研究咩咪咩囉……」

糟糕，我是不是又說錯話？

「呃……咁……幫、幫老闆都好呀，最緊要跟著一個好老細啫，哈哈……唔……呃……係呢，咁、咁你呢幾年一直都喺美國？你之後會唔會返嚟……」

我才說到一半，她避開我的目光拿出iphone5望了一眼，然後匆匆把細軟塞進手袋裡︰

「sorry啊，我要走先啦……阿堅，恭喜你新婚，祝你同太太白頭到老。」

「好，多謝你賞面嚟我婚禮。」阿堅

「咦？咁快走……」我。

她臉上泛起陌生的微笑︰

「下次再傾啦，拜拜。」

「呃、下次即係幾……時……」我。

她彷彿沒聽見，披上白色大衣加速離去。

我呆看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一時不懂反應。

「……點解……我、我明明冇耐之前先收到佢封密碼信同我講me2架……唔通個me2係話我性騷擾佢？」

「講咩啊你？」阿堅。

「你唔知咩？網上metoo運動反性騷擾呀嘛……」

「仲講？追啦！」

阿堅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才拔足跑了起來。

.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我七年前辜負了她的心意嗎？過去七年，當我不斷寄email給她卻從來沒有回信，我也曾經覺得她不打算原諒我。

但是就在兩星期前，我收到一封由美國MIT寄來的密碼信。華小姐署了七年前的網名asd34567，用摩氏密碼跟我說︰

「Password cracked. Me2.」

Me2啊！無論怎麼想，這都是回應我的表白吧？
當時興奮到差點爆炸，還想馬上辦個簽證去美國找她，只因幫阿堅辦婚禮才拖到現在。

前後不過兩星期啊……就算女生善變，這也變太快了吧？

我腦子亂成一團，追著她的背影一直跑到酒店外。

室外不知幾時下了一場雨，墨青色的石板路上反映著黃藍間雜的酒店燈光。她身穿白色大衣的倒影，正踏著水窪走向馬路邊。

「華小姐！」

我追到她的身邊，她卻沒有放慢腳步。

「喂，我、不如我送你返屋企呀？」

「唔使客氣啦……」

我心急起來，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等陣啊，我、咁多年嚟，我真係有好多嘢想同你講，所以……」

她縮起手拉緊大衣的衣襟，臉上笑容有點尷尬︰

「或者下次先啦，今日有人等緊我……」

「但、但係，我真係好怕唔知幾時先可以再見到你……我、我今日唔講，唔知又要等幾多年……」

我擋住她的去路，在倒映著藍光的水窪旁扶著她的肩膀︰

「我……我只係想同你講，好對唔住……我、係我細個唔生性，做錯咗好多嘢，錯過咗你……我……我唔係唔知你對我好……只係，你send嚟嘅SMS，我去到八月底先睇到，所以、所以我真係唔知原來你要去留學……我……如果我早啲知道嘅話，我起碼會早啲同你講，嗰陣我……其實我……我當時……我真係……我……」

空氣又濕又冷，我卻全身發燙︰

「我嗰時、真係中……真、真係好中意你！」

她臉上的迷茫瞬間變成訝異，合不攏嘴地呆望著我。

「所、所以……呃……今次見返你真係……真係好開心……我……呃……所以……你……唔，我哋而家咁難得先至……呃，我好想……如果可以嘅話，唔知有冇機會同你……」

我正想挽起她雙手，卻突然有一個奇怪的男人從馬路那邊跑過來，把她從我身邊拉開半米︰

「子奀，無事嘛？」

那男人一口廣東話發音古怪，而且那頭鬈髮在髮尾胡亂紮起的造型也相當奇特。

看見他，華小姐卻換上一臉安心的表情，甜笑著搖頭︰

「嗯，我冇事。」

我瞬間石化。這算什麼？這男人是誰？哪裡死出來的？

我瞪著那男人，華小姐卻走到我們中間，表情夾雜著苦笑和無奈︰

「……嗯，阿翔……你……好多謝你同我講返……當年嘅事。呵呵，我，我好開心你仲……仲記得，咁耐之前嘅事。你唔講我都唔記得啦，原來我唔敢同你講要去留學，搞到要send SMS，呵，我嗰時真係傻……嗯……諗諗下，都成十年前啦……」

「冇、冇呀！七年咋！」

「嗯……七年，七年……」

她低著頭，輕輕把頭髮繞到耳後。我的心跳急速起來，只聽她說︰

「我……見返你好開心，諗返細個一齊溫書好開心……講返起嗰時嘅事，都覺得，細個嗰陣識到你哋真係好，有呢一段回憶真係好，一齊讀書、一齊考會考，好青春……只係，嗯，始終都係七年前嘅事啦……」

「……呃，你、你嘅意思係……」

她側側頭，甜美的笑容明顯拒人於千里之外︰

「好多謝你仲記住當年嘅事，好多謝你同我呢一番說話。好開心，我真係好開心。」

「呃……」

腦內有千言萬語，但看著她見外的笑容，我卻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再訴說自己這幾年來怎樣找她、有多喜歡她……還有意義嗎？

「咁……我走先啦，下次見。」

她帶點尷尬地點點頭，輕輕揮手說再見，然後跟那鬈髮男子並肩走向馬路。

我石化良久，眼睜睜看著他們走到一輛白色Tesla旁邊，男子為她拉開副手席的車門時，我才終於能發出聲音︰

「……等、等陣先，華子昕！我……你……你最少畀而家嘅電話號碼我呀？」

她在副手席上回頭，似是為難地笑笑︰

「真係好開心今晚見返你……拜拜。」

Tesla安靜地啟動，我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影又一次從我眼前消失。

時間再次流動起來，而最後停留在我視網膜上的，是她跟那鬈髮男子說話時的笑容。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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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朋友去自修室追女神點知女神鐘意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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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修室系列
#結局篇
#時光機篇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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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耐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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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糟糕，我究竟在說什麼？

她輕輕掩嘴︰

「……咁，你都冇乜變啊……」

阿堅看不下去了，連忙助攻︰

「喂，阿翔，頭先你去咗邊啊？我同子昕講緊，而家你都讀緊物理學博士，你哋實大把嘢傾啊。」

說著還用手肘撞我兩下。

「呀，係、係……係喎！華小姐而家係咪讀緊MIT？你揀咗基礎理論定係研究嗰邊？」

她輕輕搖頭，表情複雜︰

「我邊有咁勁？我做 research assistant咋，老闆研究咩咪咩囉……」

糟糕，我是不是又說錯話？

「呃……咁……幫、幫老闆都好呀，最緊要跟著一個好老細啫，哈哈……唔……呃……係呢，咁、咁你呢幾年一直都喺美國？你之後會唔會返嚟……」

我才說到一半，她避開我的目光拿出iphone5望了一眼，然後匆匆把細軟塞進手袋裡︰

「sorry啊，我要走先啦……阿堅，恭喜你新婚，祝你同太太白頭到老。」

「好，多謝你賞面嚟我婚禮。」阿堅

「咦？咁快走……」我。

她臉上泛起陌生的微笑︰

「下次再傾啦，拜拜。」

「呃、下次即係幾……時……」我。

她彷彿沒聽見，披上白色大衣加速離去。

我呆看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一時不懂反應。

「……點解……我、我明明冇耐之前先收到佢封密碼信同我講me2架……唔通個me2係話我性騷擾佢？」

「講咩啊你？」阿堅。

「你唔知咩？網上metoo運動反性騷擾呀嘛……」

「仲講？追啦！」

阿堅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才拔足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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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我七年前辜負了她的心意嗎？過去七年，當我不斷寄email給她卻從來沒有回信，我也曾經覺得她不打算原諒我。

但是就在兩星期前，我收到一封由美國MIT寄來的密碼信。華小姐署了七年前的網名asd34567，用摩氏密碼跟我說︰

「Password cracked. Me2.」

Me2啊！無論怎麼想，這都是回應我的表白吧？
當時興奮到差點爆炸，還想馬上辦個簽證去美國找她，只因幫阿堅辦婚禮才拖到現在。

前後不過兩星期啊……就算女生善變，這也變太快了吧？

我腦子亂成一團，追著她的背影一直跑到酒店外。

室外不知幾時下了一場雨，墨青色的石板路上反映著黃藍間雜的酒店燈光。她身穿白色大衣的倒影，正踏著水窪走向馬路邊。

「華小姐！」

我追到她的身邊，她卻沒有放慢腳步。

「喂，我、不如我送你返屋企呀？」

「唔使客氣啦……」

我心急起來，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等陣啊，我、咁多年嚟，我真係有好多嘢想同你講，所以……」

她縮起手拉緊大衣的衣襟，臉上笑容有點尷尬︰

「或者下次先啦，今日有人等緊我……」

「但、但係，我真係好怕唔知幾時先可以再見到你……我、我今日唔講，唔知又要等幾多年……」

我擋住她的去路，在倒映著藍光的水窪旁扶著她的肩膀︰

「我……我只係想同你講，好對唔住……我、係我細個唔生性，做錯咗好多嘢，錯過咗你……我……我唔係唔知你對我好……只係，你send嚟嘅SMS，我去到八月底先睇到，所以、所以我真係唔知原來你要去留學……我……如果我早啲知道嘅話，我起碼會早啲同你講，嗰陣我……其實我……我當時……我真係……我……」

空氣又濕又冷，我卻全身發燙︰

「我嗰時、真係中……真、真係好中意你！」

她臉上的迷茫瞬間變成訝異，合不攏嘴地呆望著我。

「所、所以……呃……今次見返你真係……真係好開心……我……呃……所以……你……唔，我哋而家咁難得先至……呃，我好想……如果可以嘅話，唔知有冇機會同你……」

我正想挽起她雙手，卻突然有一個奇怪的男人從馬路那邊跑過來，把她從我身邊拉開半米︰

「子奀，無事嘛？」

那男人一口廣東話發音古怪，而且那頭鬈髮在髮尾胡亂紮起的造型也相當奇特。

看見他，華小姐卻換上一臉安心的表情，甜笑著搖頭︰

「嗯，我冇事。」

我瞬間石化。這算什麼？這男人是誰？哪裡死出來的？

我瞪著那男人，華小姐卻走到我們中間，表情夾雜著苦笑和無奈︰

「……嗯，阿翔……你……好多謝你同我講返……當年嘅事。呵呵，我，我好開心你仲……仲記得，咁耐之前嘅事。你唔講我都唔記得啦，原來我唔敢同你講要去留學，搞到要send SMS，呵，我嗰時真係傻……嗯……諗諗下，都成十年前啦……」

「冇、冇呀！七年咋！」

「嗯……七年，七年……」

她低著頭，輕輕把頭髮繞到耳後。我的心跳急速起來，只聽她說︰

「我……見返你好開心，諗返細個一齊溫書好開心……講返起嗰時嘅事，都覺得，細個嗰陣識到你哋真係好，有呢一段回憶真係好，一齊讀書、一齊考會考，好青春……只係，嗯，始終都係七年前嘅事啦……」

「……呃，你、你嘅意思係……」

她側側頭，甜美的笑容明顯拒人於千里之外︰

「好多謝你仲記住當年嘅事，好多謝你同我呢一番說話。好開心，我真係好開心。」

「呃……」

腦內有千言萬語，但看著她見外的笑容，我卻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再訴說自己這幾年來怎樣找她、有多喜歡她……還有意義嗎？

「咁……我走先啦，下次見。」

她帶點尷尬地點點頭，輕輕揮手說再見，然後跟那鬈髮男子並肩走向馬路。

我石化良久，眼睜睜看著他們走到一輛白色Tesla旁邊，男子為她拉開副手席的車門時，我才終於能發出聲音︰

「……等、等陣先，華子昕！我……你……你最少畀而家嘅電話號碼我呀？」

她在副手席上回頭，似是為難地笑笑︰

「真係好開心今晚見返你……拜拜。」

Tesla安靜地啟動，我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影又一次從我眼前消失。

時間再次流動起來，而最後停留在我視網膜上的，是她跟那鬈髮男子說話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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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朋友去自修室追女神點知女神鐘意咗我
#陪朋友去自修室追女神
#自修室系列
#結局篇
#時光機篇

#微冷 #冷專欄 #冷故事與時事 幽靈ㄉ議員
　
各位讀者晚安，祝平安月好。
　
最近出現了這樣的靈異事件。包括台南市、新北市、台北市等地的議會，進行質詢時，委員席居然意外空空蕩蕩，民選的神聖代議士，只在雲深不知處。[1,2,3]
　
飄點在於，根據出席紀錄，委員們其實應該是有出席，只是我們這些肉眼凡胎無法看見。
　
嗚～ㄚ嗚～恐怖喔，恐怖到了極點......好，不鬧了。
　
議員出席率過低不是台灣獨有的現象，「尸位素餐」的批評，雖然常見諸各國報章，但最後實行懲處辦法的國家還是有限。例如法國參議院就會給缺席太多的參議員減薪 [4]
　
就筆者所知，就連世界上最具指標性的那個國會——在北美合眾國華盛頓特區國會山莊那棟，也完全沒有針對議員no show搞失蹤有任何規定。理論上，一個美國國會議員可以在當選之後什麼事都不做，照樣領100%薪水。
　
而歷來，已有許多決定不再參選而「沒有連任壓力」的美國參眾議員，在任期的末尾就此不再出現惹。或者也有議員不幸在任期中病倒，不再適任，卻也不願辭職，於是就冗在那邊的例子。[5]
　
為何這麼有恃無恐呢？唉，因為他們是「立法機關」——身為立法機關的最高奧義，就是連內部紀律規範，以及獎懲辦法也是自己制定的......該領多少錢也是（大囧），也就是說只要議員們不想如小學生一樣乖乖出席，理論上就沒人可以罰他們。
　
印證了那句古老的感嘆：
　
「誰來監督監督者呢？」
　
（英語：Who watches the watchman?
拉丁語：Quis custodiet ipsos custodes?）
　
幸好，在台灣，近年來因為議會錄影+線上直播的普及，加上例如 g0v.tw 開放資料平台眾多志工大大的苦勞，越來越多選民認同「自己選的議員，自己督」，開始針對投票率、出席率、提案率等各項客觀指標，檢視由我們選出的這批「代議士」是否認真盡責。各式民間團體，紛紛扛起了監督者監督者的角色！
　
那誰來監督監督者的監督者......#唉呦 #此人神煩
　
--
忽有一謎之音：
「科宅編，當你個版Ｒ。都在碎碎念，冷知識咧。」
　
好啦好啦，那今天我們來講一個幽靈的參議員，「幽~靈~的~參~議~員~（福州伯台語發音）」的故事。　
　
你知道嗎？
美國的純樸鄉親，曾經選了一個鬼當參議員喔。Wooooo~~~
　
事情是這樣。時間是 2000 年底，美國中部的密蘇里州，即將迎來一次超級激烈緊張的選戰。現任共和黨的參議員 John Ashcroft 一度考慮要「更上一層樓」——競選總統，可見他持有多高的民意呼聲，不過後來不知為何，他決定急流勇退，改為競選連任。
　
話說美國參議員的任期也有點特別，是這樣：任期共六年，但每兩年舉行一次改選，也就是說一共會分成三組，任期交錯，每隔兩年在總共 100 個席次中，依序重選 33、33、34 個席次。
　
John Ashcroft 要連任，面對的強敵挑戰者是民主黨的 Mel Carnahan。Carnahan 當時已是連任第二屆，即將卸任的密蘇里州州長，可想而知一樣是支持者排山倒海。兩強相碰之下，各自的選戰行程就要勤跑。畢竟那時候還沒有 YouTube，沒辦法找網紅合作「一日幕僚」之類的節目。
　
忽然，悲劇發生了。十月十六日，載著 Carnahan 州長到處跑行程的雙引擎小包機，在雨霧交加的糟糕天候中墜毀，他與他的兒子，以及機師當場喪命。老州長殞命的消息震撼各界。但大家隨即發現，緊接著有怪事發生，那就是，根據密蘇里州的選舉法，因投票日在即（十一月七日），民主黨已不能推舉替補候選人。甚至，那時連選票都印好了，因此甫過世的 Mel Carnahan 的名字將會繼續留在選票上。
　
老參議員 John Ashcroft 這方面，則是宣布出於哀悼，將暫停大多數的競選活動。（潛台詞：這半個月我不用再花錢就坐等勝選啦，超棒。）
　
誰都沒想到，局勢竟出現了難以預料的變化。因為州長的任期還未結束，頂上來的代理州長，是 Carnahan 的民主黨同僚：副州長 Roger B. Wilson。這時 Wilson 忽然驚天一宣布——如果身故的 Mel Carnahan「勝選」。他將會任命州長的遺孀 Jean Carnahan 暫代參議院的職務。
　
欸欸欸？等一下，雖然在台灣的選舉，婦代夫征也很常見，但為什麼美國的州長有權利指派參議員啊。超奇怪的。
　
原來這是因為美國大部分的州都有這一條法律：當參議員在任期中因故辭職或因身故而出缺。可以由州長指派一位代理參議員。代理參議員的任期直到舉辦特別補選，確定繼任者後終止。
　
因為美國共有五十州、一百名參議員，而其中大部分都很老（無誤，senate一字就是「元老」的意思），這條法律其實很常用到。還記得前面說過，曾有參議員雖罹患疾病，不能履行職責，但還是抱著病在任期中拖延耍冗嗎？那次實情是這樣：南達科塔州的共和黨參議員 Karl E. Mundt 因腦中風而心生退意，他和同是共和黨的州長協商說，如果他辭職了，希望州長能指派參議員夫人接任，由老婆大人代理他的職務（讀做接收薪俸），不曉得為何州長就死不答應，結果是後續三年參議員 Mundt 尸位素餐，一次都沒有踏進國會。寧願啥事都不做，也不讓肥水落入外人田。
　
太恐怖了！真是。
　
回到密蘇里州，州長遺孀 Jean Carnahan 等於是臨時臨命，因為一個人為的——很BUG的——政治安排，忽然成為了民主黨的檯面下「代理」參選人，雖然選票上還是她先生的名字。民主黨 Carnahan 陣營方面也不高調，只發布了一支電視廣告，標語是「Mel 仍與我們同在」。
　
半個月後，嚇死人，老州長 Mel Carnahan 這位幽遊狀態的候選人，以 51% 的得票率，驚險擊敗了現任參議員 John Ashcroft，後者的得票率是 49%。
　
這就是，一個美國鬼選舉的故事啊。
　
密蘇里州選民的情義相挺，使得這場選戰青史留名，也讓 Ashcroft 永遠在政譚以「被一個死人擊敗」而聞名......大概不是參選總統的有利資歷吧。
　
因為美國地大人多，這也不是唯一一次死人勝選、被送進國會的事件，至今至少共發生了四次，但另外三次都是發生在席次較多的眾議員那廂。
　
「與 Mel 同在」的州長遺孀就這樣前進國會，擔任了兩年參議員，直到在兩年後的特別補選中，以一樣緊逼的 49% 比 50% ，兩萬兩千票的些微差距，落選了，真是恐怖。
　
好啦，就讓我們存好心，做好事，每日一冷我們下次見。ｂｙ科宅
　
//// 參考資料 ////
　
§1 議員去哪了？ 台南議會開議53席僅九人在場 - 聯合新聞網 2018/07/31
§2 Re: [爆卦] 台北市議會現場 - 批踢踢八卦版 by linja (阿咪) 2018/08/13 www.ptt.cc/bbs/Gossiping/M.1534148405.A.078.html
§3 抽查你的市議員！看他是不是質詢率掛蛋的大慣犯- BuzzOrange報橘 2018/08/07
§4 議會常鬧空城也沒法管？法國14參議員出席率過低 遭減薪2100歐元 - 關鍵評論 2016/01/14
§5 Capitol Hooky - Do members of Congress have to show up for work? - SLATE 2006/12/13

配圖來源: 批踢踢網友 kinki5566(近畿小子55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