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原來龍貓竟然沒在電影院上映過?!」——#談談宮崎駿電影裡的歷史服裝
今年1/29日時,龍貓的電影將首次在臺灣大螢幕上映。身為宮崎駿愛好者的小編們當然非常興奮,一部分也很訝異童年看了千百次的〈龍貓〉……原來……沒上映……過嗎?
而前幾個月Netflix播出了宮崎駿系列特輯,我們也回顧了...
#雜談──「原來龍貓竟然沒在電影院上映過?!」——#談談宮崎駿電影裡的歷史服裝
今年1/29日時,龍貓的電影將首次在臺灣大螢幕上映。身為宮崎駿愛好者的小編們當然非常興奮,一部分也很訝異童年看了千百次的〈龍貓〉……原來……沒上映……過嗎?
而前幾個月Netflix播出了宮崎駿系列特輯,我們也回顧了幾部小時候看過的宮崎駿電影,其中許多服裝即使在奇幻的世界觀裡,仍與日本的歷史習習相關,甚至有不少也影響到了臺灣在日治時期的服裝。
接下來我們就來回顧幾部電影裡有趣的服裝設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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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天空之城〉裡,希達的「燈籠褲」。(もんぺ)
一開始女主角「希達」,無論是在飛船上,或是和男主角在礦山因為飛行石一起被反派追捕時,都是穿著洋裝,一派清純少女的模樣。直到投靠空中海賊「朵拉一家」時,才第一次以もんぺ的裝扮登場。
那時海賊首領朵拉,說飛船上不收沒有用的人,扔給他們一套服裝,要他們換上以後趕緊去做事,而女主角拿到的下身穿著,就是燈籠褲(もんぺ)。
燈籠褲原先是北海道一帶農家在勞作時會穿的日常服,而在1940年代進入戰爭時期,也被日本政府規定為是戰爭時期女性的「婦人標準服」。
因此電影裡便用了這段歷史的印象,利用女主角換上的燈籠褲,提醒觀眾劇情進入了交鋒階段,也用女主角服裝上的形象差異,突顯出她從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小女孩,蛻變成一個可以面對危機的堅韌女子。
有趣的是,這件服裝在臺灣的歷史也曾經出現過。在1940年代臺灣進入皇民化時期時,總督府也曾下令女性下身必須穿著燈籠褲,除了因應戰爭以外,也代表對日本政權的忠誠。
然而,因為臃腫的燈籠褲終究不適合臺灣濕熱的天氣,因此臺灣人便把它改造成了更像西式服裝的褲子,推行上也有許多阻力,最後甚至變成了年輕女性的「戰爭時尚」,完全喪失了戰鬥服裝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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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是最近要上映的〈龍貓〉了。
龍貓是個更加現代的世界觀,但其中也有與服裝史相關的部分,像是愛慕姊姊小月的男同學大垣勘太(小凱),他穿的制服是卡其色的,這個設計便是來源於1940年代的男性「國民服」。
雖然如今想起日本男子的制服,大部分都是黑色的立領西裝,又被稱為「結襟」。但在二戰時期,日本男子制服,也曾經以卡其色的「國防色」為主調,並搭配鑲有校徽的海軍帽(或戰鬥帽)。
然而在戰爭結束後,日本的學校又逐漸將制服改為原來的服裝,或重新設計,較少維持卡其色的國民服樣式。而在其他幕有班級同學的橋段裡,也可以看出來,大部分男同學都以白色的襯衫為主,只有小凱穿著卡其色的。
因此在龍貓的時代裡,小凱的穿著,可以說是有些過時的。宮崎駿團隊便是利用這樣的反差,悄悄地暗示小凱的家庭環境,還有加強出他有點樸實、木訥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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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是人氣也很高的〈神隱少女〉了。為了救回變成豬的父母,女主角「千尋」只能先在神靈世界裡的湯屋工作。而湯屋大部分僕役的穿著,是類似平安時代的「水干」。
「水干」,指的是未上膠的布衣,由武家與貴族的「狩衣」(狩獵時的裝束,後來變成一種私服)演變而來,變成庶民的日常服裝。
但水干與狩衣的相似之處在於,為了勞作或狩獵,袖子在前肩膀處是不完全縫合的,透過袖子可以看見裡面的單衣。像是白龍一幕施法的劇照,就可以看見袖子和肩膀的接縫。
由於是接待神明的湯屋,因此男性僕役(青蛙)也會戴上「烏帽子」表達正式。畫面裡看起來配戴的應該是「萎烏帽子」,庶民與勞動階級可以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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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是更近期的作品〈風起〉了。風起描述1920年代末,日本準備從大正時期進入昭和時期,一位立志想成為飛機設計師的男子的故事。
其中讓人注意的是,每個有一定社會地位的男子在穿著西裝時,幾乎都會配戴帽子。三件式西裝+帽子的男子,在宮崎駿的作品裡很常出現,像是龍貓中父親去大學教課時、天空之成的反派們,都有這樣的穿著。
事實上這源自於大正時期的流行,在日本逐漸西化的年代,受到西方服裝的影響,日本也開始將西裝視為正裝,最正式的穿著便是:帽子+西裝背心+西裝外套,中上層階級更是視這樣的穿著為彰顯自己身份的流行風潮。
這樣的西式正裝,也在日治時期影響到了臺灣,因此許多1920、30年代的士紳們,時常留下來的影像紀錄,便是他們戴著方折帽與全套西裝出席公開場合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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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不只是過去的事蹟,而會隨著文化的流傳,變成日常的一部份。
而服裝史,則透過了各類影視作品的描繪,將那段曾經有的過去,變成一幕幕隱含意義的畫面。
希望大家喜歡這次的介紹,也希望未來如果有機會,臺灣的服裝也可以在各個藝文作品裡,被更多的人看見。
天空之城宮崎駿愛奇藝 在 子迂的蠹酸齋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最近疫情期間,讀了本和原先期待有些落差的書,由台灣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未來城市》。之所以會購買這本書,是因為介紹非常吸引我,我原本以為是建築學者針對眾多科幻作品中的都市設計做討論。沒想到翻開本書後,發現與我認知的有相當差距。本書並不只是針對科幻作品中的都市做討論,更是區別不同種類的科幻作品,並針對不同類型科幻都市的發展沿革、寫作年代背景及背後理論作敘述。
我人生中第一次為科幻都市感到驚奇,應該是1999年時進戲院看《星際大戰首部曲:威脅潛伏》。那卜星和塔土印星都不令我印象深刻,但是當金魁剛帶著孩提安納金回到銀河共和國的首都及經濟中心「科洛桑星」時,我其實不太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這是座以摩天大樓構成的都市,幾乎看不見地面。之後上映的《星際大戰二部曲:複製人全面進攻》,又再次以科洛桑的夜生活為背景做舞台。那陣子我才認真查了查資料,科洛桑的歷史悠久,摩天大樓幾乎成為星球的一部分,高樓層族群與地面族群接觸甚少,歷經不知多少歲月,越是接近地面的族群,與高樓層生活的生物早有甚大差異。我從沒想過科幻故事中的都市建設,加上時間維度甚至能影響生物間不同的演化。星際大戰並非是我首次接觸的科幻故事,但這或許這是我對科幻作品興趣的啟蒙。去年底《CYBERPUNK 2077》上市時,齋主曾針對不同類型的科幻作品做簡易的分類介紹。
https://reurl.cc/AkR42Q
我對科幻設定有著無與倫比的喜愛。因此在我第一次看到《銀翼殺手》的未來洛杉磯、《水世界》的聚落、《異塵餘生》的新維加斯、《生化奇兵》的極樂城和新歌倫比亞、《駭客任務》的地下錫安、《地鐵》的莫斯科地鐵城市,還是《我是傳奇》中的廢墟。這些科幻作品除了故事本身吸引人之外,我認為這些都市的設定更讓我嘖嘖稱奇。
《未來城市》是本好書。書中針對水中、水上、空中、摩天大樓、地底、廢墟及重建等主題做分類,將此些類型的都市做討論,若你是個科幻迷,肯定對本書愛不釋手。齋主我雖自認是個科幻迷,不過本書帶來的資訊量還是太過龐大。
《未來城市》幾乎可以做為科幻作品的片單存在。隨意翻開本書任何一頁,作者都引用了至少兩到三部科幻作品,可能是電影、小說、遊戲也可能只是藝術作品。這些作品都被作者列在書中。以空中城市為例,作者便從19是繼倫敦萬國博覽會中的水晶宮、興登堡飛船焚燒事件、柯比意的空中街道,談到近年新加坡竣工,上頭躺了一艘船的金沙酒店。並從1729年《格列佛遊記》的飛行島嶼「普拉達」,談到了《飛行城市四部曲》、宮崎駿的《天空之城》,以及《生化奇兵》的哥倫比亞。本書總共列出的作品何止百部,光是看作者列出不同類型的科幻都市作品,就已經十分過癮,若還有時間將這些作品全部看完,那肯定是人生中了不起的成就。
本來購買這本書,是為了看些科幻都市的討論。我沒想到的是,本書的閱讀門檻竟如此高,經常看到作者用以舉例的科幻作品非但沒接觸過,就連中文譯本都相當欠缺。但萬幸的是,至少能知道這些科幻都市想法的源頭來自何處。
《未來城市》算是我一時興起想先讀的書,原本排在這順位的是討論衛星、大樓和地底隧道的《世界是垂直的》一書。《未來城市》帶給我的收穫不少,但我期待未來能重看本書,我希望帶著更豐富的知識和科幻作品經驗,重新閱讀時能得到更多收穫。
天空之城宮崎駿愛奇藝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吳念真聲助在土耳其蓋難民中心的裘振宇:「我這樣相信著,如果此刻我們能給世上某個地方正在飽受貧困,正在遭受戰火的摧殘,生命危機正在掙扎(的民族), 給他們一點資源、一點光芒,給他們一點光和熱的話,台灣在未來一定會被尊重,在世界的政治版圖上他會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我們都是難民/裘振宇》
一名敘利亞婦人說,她和家人在天色未光之時離開家園,一出門即被屍體絆倒,那是昨夜命喪於圍城屠殺的少年。另一名婦人說,一家人本在大馬士革安居,戰亂使人流離失所,某日,炸彈在臨時住處門口炸開,女兒被炸斷一條腿,小城封城了,沒藥物、沒食物,她只得帶女兒鑽下水道逃亡,在惡臭泥濘和汙水中匍匐前進,往盡頭的光亮爬去。
又有一名婦人說,她逃往土耳其敘利亞邊界,見邊界告示牌寫「歡迎來到土耳其」,她說,那是她人生最快樂的一天,理由只因她還活著;但那同時也是人生最悲傷的一天,因為踏過了邊界,家鄉、親人和敘利亞的回憶,將徹底被她拋棄了。
戰亂之地 創建台灣中心
42歲的裘振宇掀開筆電,為我們播放他錄製的敘利亞難民訪談影片。3年前,我們訪問過他一次,其時,他是土耳其安卡拉畢爾肯特大學(Bilkent University)建築系助理教授,在土耳其、敘利亞邊境小鎮雷伊漢勒(Reyhanlı)蓋難民中心,造價粗估一百萬美元,但他手邊只有台灣外交部贊助的40萬美元,他回台找錢、找建材,未料一毛錢、一塊磚全沒著落。3年後,竟也讓他在這無邦交的戰亂之地蓋出房子,建築以「台灣雷伊漢勒世界公民中心」(簡稱台灣中心)名之。他被小鎮市長延攬,從建築師變成該中心營運長,招攬50餘個NGO(非政府組織)進駐,負責該中心的管理和使用,同時輔導敘利亞婦女就業,此次返台便是為販賣難民編織的圍巾。
2010年底,突尼西亞人爆發反政府運動,推翻獨裁政權,隨之在中東國家相繼掀起革命浪潮「阿拉伯之春」,大勢所趨,敘利亞人走上街頭,釀武裝衝突,美、俄、土耳其、伊朗等多國勢力介入,內戰至今仍未停歇,奪走逾40萬條人命,同時也有560萬敘利亞人逃到國外,土耳其收容難民最多,多達370萬,7成是婦女和兒童。我們坐在台北咖啡館,裘振宇語速彷彿調快1.5倍,企圖在最短的時間,為我們補充最多的資訊。他的口氣哀戚而氣憤,說到一半,他又得中斷訪問,電腦連線到德國,為他今年夏天在慕尼黑策劃的台灣建築展進行視訊會議,他將難民婦女編織的狗狗圍巾披在肩上,聲音歡快,充滿正能量,越洋視訊會議結束了,跳回難民議題,他又是一臉哀戚,情緒起起伏伏,未免太大了。
感同身受 也給別人平等
問他何以台灣人要關注敘利亞難民議題?坐在對桌的裘振宇身體前傾,頓了一秒,惡狠狠地瞪視著我,抬高音量,彷彿我問了什麼笨問題而氣憤,「台灣不被承認是一個國家啊!我們某種程度是難民島,但如果台灣可以讓這些人(敘利亞難民)變得更平等,不也是一種台灣價值?我們祈求國際社會能正視台灣,跟世界要求一點點平等,但希望別人給我們平等之前,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給別人平等?讓更多在下面的人更有生活的資格?」
建築師關注難民的理由很大,大到與國仇家恨有關,但關注難民的理由也很小,小到只是個人心結。他中原大學建築系畢業、服完兵役,24歲到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攻讀建築碩士,其後,他在澳洲墨爾本取得博士學位、在芬蘭博士後研究;他說在國際各大學院流浪18年,亞洲人身分無異於次等公民,和同學爭取獎學金、工作機會,學院中那些不動聲色的排擠和打壓,讓他深刻體認人從來不是生而平等,「我在很多時候覺得自己是難民,幾年前,我媽把舊房子賣掉,買了一個房子,裡面只有3個房間,我媽、我妹的房間,還有一個客房。他們把舊房子的雜物全部丟掉,也沒聯絡我,從小到大的衣服、照片、畫畫比賽的獎狀,都被丟掉了。」
他去年11月初返台,至耶誕節當天我們訪問他,整整2個月是他近18年來待在台灣最久的一次,然而他為著台灣中心和來年的台灣建築展奔波,2個月尚未與母親見面。上次見到媽媽是什麼時候啊?「6年前。」他淡淡地回答,口氣沒有惋惜,沒有傷悲,「對我媽來說,我做的一切都是不務正業,我應該算是她很失敗的投資吧。」他說父親在他出國讀書前病逝,父母感情不睦,2人卻不離婚,寧願用一輩子怨恨彼此,父親死後,母親也不發喪,怨偶在婚姻互相折磨無異於內戰;他選擇離開,和逃難的敘利亞女人一樣,將親人和故鄉的回憶拋在腦後。
陰鬱少年 變身戲劇女王
裘振宇從小立志當建築師。父親原是遠洋漁船輪機長,後來開營造公司,出身外省菁英家庭,卻因父親工作關係,在萬里鄉下長大。小學課堂上,老師發問,他永遠是第一個舉手,因為他國語講得比其他同學好,課堂上他的優越感輾壓同學,下課輪到他被同學霸凌,不是書本被藏起來,就是在走廊上被推擠、挑釁。先是省籍,後來是自己的同志傾向,成長過程中,他覺得自己和整個世界總是格格不入,故而在圖畫紙上畫各式各樣的房子,他迷戀宮崎駿,看了不下50次的《天空之城》,幻想打造一座飛翔的城堡,要當自己的造物主。
他念中原大學建築系,於迎新舞會做扮裝皇后,在蒂娜.透娜歌聲中,陰鬱少年長出一個熱情的社交人格。他真的熱情,初次訪問,他提早5分鐘站在約定的咖啡館外頭翹首盼望,見著我們就是熱情的擁抱。「他(裘振宇)情感表達很直接,這樣的人很容易引起誤會,很多人會斜眼看他,但他也不會被成見框住,非常不屈不撓。」建築師黃聲遠是他中原大學的老師,說數年前裘振宇跑來找他,拉著他在陽台上著急地說台灣在國際建築界被忽略,快沒時間了,裘振宇眼底的焦慮和真切,他至今仍記得。
鍥而不捨 像是夢幻騎士
那樣的焦慮和真切,正是裘振宇在博士後研究之後,明明有大半年找不到工作,還堅持在歐洲辦台灣建築展的理由。他大學做表演藝術之家的設計案,認識當時的雲門總監林懷民,林懷民說他:「他像是個奇怪的夢幻騎士,很神經的,黃聲遠、謝英俊在國外辦展覽,都是他弄出來的,他挨家挨戶拜訪建築博物館館長,鍥而不捨地敲門,有人不見他,他就拿著紅酒和玫瑰花去人家家門口堵。這個案子(台灣中心)也是這樣,他像是60年代長大的小孩,相信公平與正義、相信愛與和平,他掏了自己很多錢去做這件事,這需要能夠在當地周旋,那邊有政治的較量,還要組織很多人去管理(台灣中心),這是很大的夢想。」
5年前,他構思把黃聲遠展覽辦在土耳其,去拜訪台灣土耳其駐外使館,大使給他看外交部在土國邊境蓋難民小學的設計圖,問他意見,他脫口而出就是設計好爛喔,結果公親變成事主,這差事便落在他身上。後來土國強迫性的種族融合政策,硬性規定敘利亞學童與土耳其學童一起上課,建物改了方向,變成難民中心,「我4年改了10個設計圖,機能不對,造價不對,工法不對,施工品質不對。初步的規劃光是打地基就要新台幣1,200萬元,等於預算就爆了,後來找到邊界蓋邊境圍牆的預鑄混凝土,裡面是鋼模,底座很大,又防爆,我買了300顆,一顆才500美元。」
我們在歌舞昇平的咖啡館談論遠方戰火,空氣中有咖啡香與輕音樂,他突然中斷談話,問我可否聽見旁邊低音音響的震動?邊界小鎮時不時轟炸,深夜裡,從住處陽台眺望,黑夜的盡頭火光起滅,砲聲隆隆作響,因為聽久習慣了,死亡變成日常;他說,後來他聽見低音音響的震動都會以為是遠方的轟炸。按原訂計畫,公民中心去年秋天竣工,眼看履歷又可添上一筆豐功偉業,可以銷假回學校,寫完那本欠了劍橋大學很久的學術論文,但他9月又受雷伊漢勒市政府的邀請,擔任公民中心營運長,集結一幫難民婦女編織圍巾,開發文創商品。
留下故事 才能改變世界
裘振宇在畢爾肯特大學任教,月薪4千美元,5年來攢近6萬美元,他拿出5萬美元投入商品開發,簡直要花光所有積蓄,「如果我不把自己弄到一無所有,這樣別人怎麼會相信我?」不單是敘利亞婦女,他也扶植土耳其婦女投入生產。他說雷伊漢勒本來就住著近10萬名土耳其居民,但十年間卻湧進12萬名敘利亞難民,邊境小鎮工作機會原本就少,多了一倍的外來人口用一半的價錢來搶工作,土耳其人就算再有同情心和同理心,也都用完了,「無論土耳其或敘利亞人,只要沒有工作,每一個人就有可能是難民。」
他將在台灣停留到2月初,偶爾和他的敘利亞助理瓦力視訊聯絡事情,瓦力總問他何時會回來,說如果他不快點回來,也許他們再也見不到面了…。他說,肺炎疫情在土耳其完全失控,說好要幫他們生產肥皂的工廠因為疫情全部停擺,他們所在的哈塔伊省(Hatay)每天有將近3萬人確診,民眾一旦有確診跡象,醫院只會叫你回家待著,因為醫療系統早已崩潰。裘振宇總擔心著瓦力每天還是忙進忙出,忙著與不同的人打交道,單靠臉上薄薄的口罩,是否真能保護得了他?
豹死留皮,人死留名,建築師死了留下房子,但先是內戰,而後是疫情威脅,即便在這亂世之中蓋了堅固的房子,也承諾不了永遠吧?「建築沒了,至少我還留下故事。台灣中心目前就生產2件事,工作機會和故事。我照顧很多人,很多人都有故事。只要這些故事藉由這些圍巾織品流傳下去,人心才會改變,人心改變了,世界才有好轉的可能。」咖啡館裡,他愈說愈悲憤,音量愈來愈大聲,見他脖子掛著無線耳機,轉移話題問他手機都聽什麼音樂,還聽蒂娜.透娜嗎?「每天這樣忙,哪有時間聽音樂!」
做人這樣戲劇化,快樂嗎?「我睡覺做各式各樣的惡夢,夢見沒趕上飛機,報告沒寫完…但只要沒有自殺,應該都是快樂的吧。」可若非這樣戲劇化和張狂,大概也蓋不出這樣的房子,成就不了這樣的志業。不免好奇張狂的建築師偏好什麼樣的居家空間?他說只要有4堵牆圍起來,可以擺床睡覺,容得下他買的很多書就好。但大概是這樣的回答太不專業,他連忙掏出手機,秀出他之前和男友在墨爾本住的房子,牆上的畫,客廳的地毯,簡潔而高雅,有北歐風。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家可歸之人,但建築師在空間正中央擺著一張圓桌全然洩漏了自己的欲望:自比地球難民的人,還是期盼著和親人在圓桌上吃飯,一家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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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男新海誠的背景心法】#葉郎電影徵信社
一整個世代的日本動畫創作者都註定要活在宮崎駿巨大的的影子裡。
所以每當什麼人有了什麼突破性的發展(比如打破某吉卜力電影票房記錄之類),大家就要趕忙去打擾可能剛好出來倒垃圾的宮崎駿老先生,詢問他對後輩的評語和被超車的心得。
在《鬼滅之刃》之前,上一次被這樣注目的是《你的名字》。對《你的名字》的導演新海誠來說更倒楣的是,「他」的名字 Shinkai Makoto 偏偏是繼 Hayao Miyazaki 之後唯一廣為西方觀眾熟知的日本動畫創作者姓名。於是「Miyazaki 第二」、「Miyazaki 接班人」、「Miyazaki 的挑戰者」等等標籤紙就緊緊黏在新海誠身上,怎麼撕都撕不完。
事實是新海誠不僅不是宮崎駿第二,而且一點都不想成為宮崎駿第二。和倒楣的細田守不同的是,他的創作事業不僅沒有在宮崎駿的陰影裡待太長時間,還成功走出迥異於宮崎駿所定下來的產業規格以外的一條新道路。
新海誠的秘訣:背景。
▉ 數位革命下的一人樂隊
新海誠的崛起,走的是一條從來沒有人走過的路。沒有吉卜力/德間或是東寶這些片廠的系統作為背後靠山,他從一開始就採取一人樂隊的方式獨力完成作品。他就是自己的背景。
新海誠大學念的是文學,畢業之後第一份工作是在遊戲公司沒日沒夜地設計網頁和製作遊戲影片。這時候動畫不是他的職業,而是業外的興趣。
和宮崎駿前輩出身手繪動畫的黃金年代不一樣的是,新海誠非常幸運地活在一個數位革命的奇蹟年代。無所不能的電腦,使專業創作者和業餘創作者的界限變得模糊,因為像新海誠這樣的業餘者也可以在沒有片廠資源當靠山的狀態下,獨力完成他的前幾部短片作品。
另一個美好的奇蹟是可以快速複製的光碟燒錄機以及協助他擴散影片資訊的網站。
「那時候還沒有 YouTube 或是(Facebook 之類)社群網站。我記得當時我們的同事發現有個傢伙在網路上叫賣他自己製作的5分鐘動畫短片。那時候他根本是自己燒光碟,然後拿去漫畫市集自己叫賣。那傢伙正職是在一個電腦遊戲公司上班。從週一到週五天天加班到深夜。然後再趕回家創作自己的動畫短片,並且一張一張慢慢燒光碟來賣。」著名製片兼 CoMix Wave Films 董事角南一城在一次訪談中回顧2001年發掘新海誠的傳奇經歷。
「一個人要幹這麼多活真的是有點太多了,尤其是還得燒光碟。所以我就跑去告訴他說:這樣吧,起碼燒光碟跟賣片子的活兒讓我們來代勞吧!」
新海誠的下一部短片——片長25分鐘的《星之聲》仍然維持一人樂隊模式,在他的Mac G4上一人包辦繪製、剪接、配音(他日後的妻子、當時的女友在配音階段也幫了一點忙)。
事實上2003年開始和 CoMix Wave 籌備第一部長片《雲之彼端,約定的地方》的時候,他原本還打算繼續如法炮製。只是片長慢慢擴充到90分鐘,場景數量也開始突破上千個場景,一人樂隊的模式終於不得不作一些修訂。
CoMix Wave 原本做的是漫畫授權業務,完全不具備動畫製作的人力編制。簡單說就是該公司沒有絲毫接近吉卜力的樣貌。角南一城回顧當時當時公司另一個剛到職的製片伊藤耕一郎(日後成為《你的名字》製片)看完企劃之後,劈頭就問:
「請問電影裡頭的這些背景要誰來畫?這部電影有上千個場景耶~」某個人回答說大概是新海誠自己畫吧。「那他得畫整整十年才畫得完啊!」伊藤難以置信地驚呼。
▉ 新海誠的背景是這麼練成的
2004年的《雲之彼端,約定的地方》是新海誠第一次不用親自下海畫所有背景的動畫作品。為了避免花上十年才畫完,CoMix Wave 殺去東京藝術大學招募人手加入團隊,來分攤這上千個背景的繪製工作。
他們第一個遇到的麻煩是工具。新海誠的背景是完全用電腦畫的(人物仍是手繪),可是當時接受學院訓練出來的學生仍然使用畫筆當成創作工具,所以他們必須從電腦操作重新學起,才有辦法練成新海誠的背景心法。
其實我們也幾乎可以確定宮崎駿本人不太使用電腦。今年吉卜力工作室把所有作品打包授權給串流巨人 Netflix 時,據說負責最後拍板定案的宮崎駿還反問說 Netflix 到底是什麼,「因為我不太用電腦的」他說。
而電腦和數位相機這兩樣新海誠正好趕上的發明,則是他練成著名的華麗背景術的秘密武器。
出身百年建設公司家族的新海誠,小學的時候就用考試考第一名的約定跟爸爸換來一台當時要價70萬日圓的 Sharp 電腦 MZ-2000。有了這種早於同輩許多年的資訊素養,才使文學系畢業的他得以在專業完全不同的遊戲公司工作。
緊接著數位相機的年代來了。
「當時相機開始變得非常便宜,每個人都玩得起。於是我就開始東奔西跑,拿著我的相機拍攝各種都市風光和街景,傳到電腦裡頭之後就用來當成我作畫的基礎。」新海誠在一次訪談中談及他1998年獨力完成《她和她的貓》的經驗,其中大量用相機拍下的照片正是輔助他完成數量繁多的背景繪製的關鍵。
他之所以比其他動畫創作者更早使用而且更廣泛使用電腦,不全然是一個美學的決定。效率和成本才是第一考量。在《你的名字》之前他不可能用吉卜力甚至好萊塢的規格工作。然而新海誠利用相機和電腦完成的這些背景,終究建立了專屬自己的美學。
他說:「吉卜力動畫的最大特徵是裡頭這些角色的動作。他們動起來就像真的人一樣生動。然而我自己的著力點則是在背景上頭。背景對我來說無比重要。所以我們會去現場實地考察,確保盡可能重塑真實。就算是那些前頭沒有人物在的空景,我們也希望做到細緻真實。」
因為電腦繪圖最終仍是繪圖,所以即使成品有相片一般的犀利真實感,它仍會在創作者需要的地方說謊,提供和現實場景不一樣的細節。新海誠的背景就像是經過他的眼光調校過的現實強化版:更飽和的顏色,更劇烈的光線變化,多到可以說故事的畫面訊息量。就有如戀愛中的人看世界的眼光一樣......
▉ 站在和宮崎駿截然不同的時代舞台
新海誠除了不同於宮崎駿用角色動作說故事,而改用背景當成推進故事的主要力量之外,還有另一個根本的差別更使他永遠不會成為宮崎駿第二......
他們身處完全截然不同的時代舞台上:宮崎駿成長於戰後百廢待舉的日本,他的動畫事業則建立在經濟爆炸性成長(以及環境和社會衝突)的年代;新海誠則成長於歌舞昇平的日本,動畫事業則起自經濟泡沫後的平靜死水中。
這樣的時代條件使他們的創作心理出發點有了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不同:「他(宮崎駿)更像是父親、老師、校長一樣的人物......一出口就是道德倫理,對人們應該做什麼、要怎麼過活有具體的想法。你可以說他是像權威一般存在的人物」新海誠說。
「我不確定是世代因素或是我個人的因素,我永遠無法告訴青少年他們該做什麼,該怎麼過活。因為我完全清楚記得自己還是青少年時的迷惘狀態,我記得那些挫敗,記得那些男孩向女孩告白的興奮。這些情緒仍然還在。這就是為什麼我跟宮崎駿的電影主題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成長於和平年代的新海誠,更常在電影中描繪的不是什麼企圖改變世界的革命性議題(比如環保),而是生活經驗、童年回憶和數位時代中人跟人之間的疏離。
文學系畢業的他其實更接近他最鍾愛的作家村上春樹的電影分身,經常從日常生活最簡單的事物出發,在枝微末節中找到故事:
「我總是以文字為出發點。比如《秒速五公分》中的角色台詞『我希望明年櫻花盛開時我們仍可以一起賞櫻』。電影的所有畫面就是從這一句話開始的。」新海誠說。
該片中的主要故事線——被大雪攔阻而延誤赴約的火車橋段,甚至也是新海誠生活中真正發生過的經歷。新海誠電影中那些被吉卜力工作室的鈴木敏夫特別指名讚歎的天空背景,同樣出自新海誠每天在東京的生活經驗,因為就像世界上所有過度擁擠的大都市一樣,東京最美好的一面都必須是抬頭仰角看到的天空和建築天際線。
我們大概無法想像宮崎駿電影中的王蟲追逐或是波妞的海上飛行是改編自個人真實經歷。
有趣的是或許為了滿足市場需求,其實新海誠也曾在2011年推出一部87分像吉卜力電影的《追逐繁星的孩子》。這部失敗之作沒有拉近他和宮崎駿的距離,反而是當年發生的另一起重大事件311大地震觸發了新海誠風格的漂移:
地震當天人在東京的新海誠就像所有人一樣被迫面對東京的街景、大家習以為常的天空和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隨時消失的巨大背景情緒《你的名字》和《天氣之子》就是這個新的背景情緒的產物。
「我們的社會、我們生活的城市並不會永遠存在。在這種氛圍下作為一個動畫創作者,我有義務去寫一個靠自己的力量去主動改變命運的故事」新海誠說。
於是一場空前的天災,非常微妙地讓新海誠和宮崎駿這兩條原本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開始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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