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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天叢雲劍傳說產品中有110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0的網紅,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玉後四 day2] 圓峰山屋很小,裡頭擠上17個床位,平躺一轉身就會碰到隔壁山友,加上整晚打呼人口、講夢話人口甚多,這讓容易醒的我整晚沒睡好,睡眠品質低落。 凌晨四點起床,四點50多才懶洋洋的出發。 如果要一次完成東小南、鹿山及玉山南峰,有兩個方式比較順路:一是順時針依序完成玉山南峰、鹿山...
同時也有148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8,210的網紅涵菲HanFei,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每天早晚都會開台,到我的臉書直播間一起同樂吧!確切直播時間都會發在Instagram限時動態呦~ Facebook | https://www.facebook.com/MSHanFei/ Instagram | https://www.instagram.com/hanfei0519/ 堇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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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叢雲劍傳說 在 美食 旅遊 。 飛鼠痴遊吃 Instagram 的最佳解答
2021-05-17 10: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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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叢雲劍傳說 在 CUP 媒體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4-28 12:47:58
【墮入凡塵的天皇】 日皇德仁昨日正式登基,成為日本歷來第 126 位君王,天皇「萬世一系」的傳統得以延續。 在日本傳說中,天皇是神道教「天照大神」後裔。雖然登基典禮仍沿用宗教意味濃厚的器具,如傳說中的天叢雲劍等「三神器」,增添傳統神秘色彩,但儀式所採用的「即位禮正殿之儀」,已盡量淡化箇中的宗教色...
天叢雲劍傳說 在 唯依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0-05-01 14:33:35
本季最好爬分的角色非琳蒂莫屬了 會這麼說是因為這版本多了魔紋系統輸出方面很多都會帶 神聖守護這個魔紋讓刺客不好抓後排 所以用射手打野會比刺客好很多 而且琳蒂的轉線能力快更好帶節奏 一技能可以讓琳蒂更好的生存 比較不會有被蹲點擊殺的問題 裝備方面我會先出2階小黃弓 然後把破陣跟聖劍合出來後在把黃弓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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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叢雲劍傳說 在 涵菲HanFei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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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奧義、魔紋、裝備:
暴怒x10、精靈x7、奪萃x3、龍爪x10;
光明聖殿:魔法充盈-聖決-神聖守護
起源城堡:凝霜之痕-賞金獵人
騎士長靴、破陣戰矛、聖劍、天叢雲之刃、嗜血弓、涅槃之刃
🌞 剪輯製作/視覺設計 by Alex Ch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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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叢雲劍傳說 在 涵菲HanFei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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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特奧義、魔紋、裝備:
暴怒x10、精靈x7、奪萃x3、龍爪x10;
光明聖殿:聖決-犧牲之斧
魔能深淵:影刃-鬼爪-死亡詛咒;
風炎神弓、聖騎士戰靴、聖劍、炎怒之爪、天叢雲之刃、涅槃之刃
🌞 剪輯製作/視覺設計 by Alex Ch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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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叢雲劍傳說 在 Shaun&Nick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2021-01-02 21:25:59伊勢國桑名的刀匠。
於文龜時代的稱呼為右衛門尉。
在戰國時期,被視為能打造出最為鋒利刀刃的刀匠一族之初代人物。
(雖然也有將貞治所鑄的村正刀視為初代,傳承三代至應永年間的江戶時期資料,不過
能夠確認到,由村正一族所打造的最早作品是文龜元年之物。
因此,本作將文龜元年的村正給視為初代)
應永時代約為西元1394~1428年左右
在『英靈劍豪七番勝負』中做為抑止力所派遣的英靈,在白紙化的地球中則作為受到
『異星神』召喚的英靈登場。
有關其內在,真相究竟是──
「啊啊?
才沒有什麼謎團還是不可思議的啦!
我只要能接到令我滿意的工作這樣就夠了!」
身高/體重:167cm‧58kg
出處:史實
地區:日本
屬性:混沌‧中庸
性別:男性
「把一個臨死前的老爺子內心,放在一副可以放肆胡鬧的身體裡頭。
這就是人家說的返老還童嗎?」
〇性格
為了鑄刀而奉獻生涯的老人。
雖然在現世時的外觀是名精壯青年,不過精神面反而趨近於晚年狀態。
充滿活力,毫無迷惘,不會耿耿於懷的性格。
說話毫不留情,就連客套話也算不上好聽。
雖然乍看之下會令人覺得是個冷淡之人,一旦試著與他來往過後則是很會照顧他人。
有著助人為樂的個性。
雖然這算是村正本人的性格沒錯,不過也算是所依附的肉體的性格。
……又或者說,成為他所依附的這副身軀的少年能夠安然邁入老年期的話,就會形成了
這麼樣的人格吧,這麼一回事。
不論對象是誰,不論內容為何,一旦收到工作委託的話,就會抱有著將其『完成到』
能令自己感到滿意般自豪的(熱愛)工作之人。
雖然為了工作,有時也會用上冷酷‧無情的手段。
不過唯獨不會接下骯髒工作的樣子。
在鍛造了為數眾多的刀劍的戰國時代,於日本各地的無數刀匠建起了工房。
有時,他們也會一同親赴戰場,在戰場中修理毀損的刀劍。
據說其中又以身為伊勢國桑名刀工的千子村正身為名匠而為人所知,尤其是三河的武士們
會特地尋求他的刀劍。
村正一派的刀劍有著傳說。
是作為妖刀,為德川將軍家帶來禍害之物。
用於斬殺家康的祖父‧松平清康所用之刀,
斬殺其父‧廣忠所用之刀,
為長男‧松平信康斬首時所用之刀,
並且割傷了家康本人之刀……
據說不論哪一把刀,上頭都有著「村正」的刀銘。
作為名刀,殺害德川的妖刀。
為人所懼的村正。
在眾多的歌舞伎,故事流傳中,『村正』都作為嗜血妖刀出現。
也有出自於德川敵對者的傳言。
據說西元1651年,企圖顛覆幕府的由井正雪便是村正的持有者,而在『名將言行錄』中
真田幸村也是其持有者。
在幕末時期則是由西鄉隆盛為首,倒幕派的志士們都在追求著村正刀。
據說於戌辰戰爭時,東征大將軍‧有栖川宮熾仁親王則佩帶著『村正』刀。
○陣地作成:A
千子村正將自身的工房──
鍛造場作為據點進行活動。
當然這與魔術師們的工房有所差異,不過據他的說法則是作為從者現世時而被賦予了
Caster的職階技能。
作為工匠們的領袖而言,具備著極為罕見的陣地作成技能。
○刀劍審美:A
與藝術審美似是而非的技能。
針對武裝的理解。
並非寶具,而是只要對一般的武器瞧上一眼,便能理解應該要以什麼方式用於戰鬥。
在A級以上的情況下,就連刀劍以外的武裝也能進行掌握。
對我方而言能夠給予準確的提議而發揮作用,對敵方而言則是能夠看穿其弱點。
〇當代不吉:B
圍繞著擁有村正刀銘的刀劍之傳說,也就是『妖刀村正』此一傳說由來的技能。
據說經由千子村正與其一派之手所打造的刀,會對身為支配者的德川家帶來災禍。
在FGO中則是作為『針對執政者‧王的特攻』而發揮作用。
〇樣物:B+
試用品。
也可說是試砍,試劍術。
用於測試刀劍鋒利度,性能的技法。
千子村正能夠隨心所欲的,引發出被他握在手中的武器所具備的威力。
只要他有心的話,甚至能夠僅憑一次揮舞就使出足以令武器自毀般程度的最大威力。
〇宿業之眼:A
肉體所具備的潛在能力。
技能‧千里眼的亞種。
令靜止視力‧動態視力一同提升。
只針對戰鬥行為所特化的能力。
這副身軀本應……是無法像千里眼那般看穿命運的,然而基於村正窮極一生於火焰當中
凝視著『宿業』的價值觀之故,鷹眼並非只是緊盯獵物,而是連位於其前方的因果亦能
將之貫穿。
〇焰:EX
賭上所有身心靈,足以將自身燃燒殆盡般的鑄造鍛鍊。
「一切的收斂,一切的宿願,一切所不屬前世之業因──
悉數只為,達至如今的一刀」
『無元劍製』
等級:A+
種類:對人寶具
範圍:1~10
最大捕捉:10人
Tsumukarimuramasa。
創造出究極一刀的寶具。
藉由展開特殊的固有結界
(據說與英靈Emiya所具有的『無限劍製(Unlimited‧Bladeworks)』相似)
變為無數的劍之荒野後,擊碎所有的劍令其如雪花般飄散,在千子村正的手中僅剩下唯一
的一把刀。
將時間與空間,連同因果斬斷的一刀。
刀銘為「都牟刈村正(Tsumukarimuramasa)」。
都牟刈所指的便是都牟刈之太刀(都牟羽之太刀)。
也即是從素盞鳴尊所殺掉的八岐大蛇,有著八頭八尾的紅眼妖怪──有著橫跨了八座山谷
與山峰般巨大,日本最大的災害龍尾部所現身的神器‧天叢雲劍/草薙劍一事。
#FGO #千子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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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後四 day2]
圓峰山屋很小,裡頭擠上17個床位,平躺一轉身就會碰到隔壁山友,加上整晚打呼人口、講夢話人口甚多,這讓容易醒的我整晚沒睡好,睡眠品質低落。
凌晨四點起床,四點50多才懶洋洋的出發。
如果要一次完成東小南、鹿山及玉山南峰,有兩個方式比較順路:一是順時針依序完成玉山南峰、鹿山及東小南山,二是逆時針東小南、鹿山及玉山南峰,由於想到東小南沿路稜線看日出,我跟W君選擇後者。
12月下旬,入冬的玉山,晚上零度左右的氣溫,清晨幾乎都可以看結霜的草叢。尤其在我們到達之前的前幾天,聽說是路面結冰,導致有些山友開心的上山,卻因為沒帶夠裝備,意興闌珊的下撤。
好險,這兩天都是好天氣。
好天氣沒下雨,離圓峰山屋很近的東小南山,一個半小時就可以到達,只是沿途稜線上的風速強勁,帽子需要帶好帶滿保暖,而滿心期盼的到達三角點,卻沒有想像中的畫面,遠遠那頭的陽光被雲海遮住了光芒,天亮了沒有日出。
風速估計50km/hr,空拍不敢拿出來飛。
招架不住,拍完照就悻悻然離開東小南山,走向傳說中的鳥山---鹿山。沿路還在開玩笑說,爬完鹿山,就收完四大鳥山,可以出一篇鳥山評比文章,卻被W君提早破梗,「聽大家說,排名就是小劍、鹿山、屏風、合歡西」,欸,修但幾咧,爆雷一時爽,一直爆一直爽。
說起來,鹿山真的很怪,他是在連峰的倒數第二峰,以高度來講,不是最高,連峰其他有比他高的,以距離來講,也不是最遠的那個,但足以讓人沿路惱怒,「蛤,這個居然是假山頭」,一直懷疑這個百岳,到底是怎麼選出來的,我想著想著,下坡下坡,就到了。
從南峰叉路之後,居然下坡600多公尺,到達百岳(?!),這才恍然大悟,苦的是回程,這才是鳥山的奧義,媽德發課 infinity。
小歇一會,再從鹿山往南峰,最累的課題。一路上坡,走到人生的絕路,欸不是,是把生活瑣事都想過一遍再一遍,還是能感受到在上坡,上坡到沒朋友、上到突破天際,眼神失焦。
860公尺的上升,約莫240多樓,才到達最後一站玉山南峰,他們照片裡的壯闊景色,我的是一片白牆。
這一晚,累到沒食慾,累到吐。
Day 2時間軸
0454圓峰山屋
0546南峰岔路
0615東小南登山口
0625東小南山(3744m)
0632東小南登山口
0710鹿山南峰岔路
0942鹿山(2981m)
1012離開鹿山
1339鹿山南峰岔路
1421南峰岔路
1438玉山南峰
1558圓峰山屋
註:往鹿山需經岩體,建議雨天及結冰路面不適合前往
#不過最鳥還是小劍山莫屬
#玉山後四 #東小南山
#玉山南峰 #鹿山
#justgotrave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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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蝴蝶樣破繭飛舞🦋
那絕對不能錯過Neil的蘭鐸教學
蟲之呼吸 蝶之舞 戲弄!
把對手搞得暈頭轉向只是日常而已😁
對這隻角色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嗎
歡迎在下方留言跟我們分享喔
▶️ https://youtu.be/-G3OVG3tWq4
《出裝分享》
魔紋系統
【起源聯盟】凝霜之痕 賞金獵人 周而復始
【魔能深淵】魔炎【魔能深淵】鬼爪
裝備
風炎神弓 聖騎士戰靴 聖劍 嗜血弓 天叢雲之劍 涅槃之刃/死神鐮刀
奧義
10暴怒 7精靈3奪萃 10龍爪
挑戰者技能
【打野】制裁
#madteam #傳說對決
#傳說攻略 #蘭鐸 #Elandoor
#鹿編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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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徑分岔的花園:通往未來的多種可能性】
這是推薦的短篇小說,會有一點燒腦,出自阿根廷作家博爾赫斯。
他在這部〈小徑分岔的花園〉的短篇中,用了類似於量子力學的概念,探討關於「時間」的奧秘。
而對很多作家來說,故事裡出現太多「巧合」會是一大敗筆,但在這部短篇中,這些巧合反倒成為一種特別的隱喻。
一起來看看這部頗有深意的文學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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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徑分岔的花園 / 博爾赫斯
獻給維多利亞·奧坎波
利德爾·哈特寫的《歐洲戰爭史》第二百四十二頁有段記載,說是十三個英國師(有一千四百門大炮支援)對塞爾-蒙托邦防線的進攻原定於1916年7月24日發動,後來推遲到29日上午。利德爾·哈特上尉解釋說延期的原因是滂沱大雨,當然並無出奇之處。青島大學前英語教師余准博士的證言,經過記錄、複述、由本人簽名核實,卻對這一事件提供了始料不及的說明。證言記錄缺了前兩頁。
……我掛上電話聽筒。我隨即辨出那個用德語接電話的聲音。是理查·馬登的聲音。馬登在維克托·魯納伯格的住處,這意味著我們的全部辛勞付諸東流,我們的生命也到了盡頭——但是這一點是次要的,至少在我看來如此。這就是說,魯納伯格已經被捕,或者被殺。在那天日落之前,我也會遭到同樣的命運。馬登毫不留情。說得更確切一些,他非心狠手辣不可。作為一個聽命於英國的愛爾蘭人,他有辦事不熱心甚至叛賣的嫌疑,如今有機會挖出日爾曼帝國的兩名間諜,拘捕或者打死他們,他怎麼會不抓住這個天賜良機,感激不盡呢?我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可笑地鎖上門,仰面躺在小鐵床上。窗外還是慣常的房頂和下午六點鐘被雲遮掩的太陽。這一天既無預感又無徵兆,成了我大劫難逃的死日,簡直難以置信。雖然我父親已經去世,雖然我小時候在海豐一個對稱的花園裡待過,難道我現在也得死去?隨後我想,所有的事情不早不晚偏偏在目前都落到我頭上了。多少年來平平靜靜,現在卻出了事;天空、陸地和海洋人數千千萬萬,真出事的時候出在我頭上……馬登那張叫人難以容忍的馬臉在我眼前浮現,驅散了我的胡思亂想。我又恨又怕(我已經騙過了理查·馬登,只等上絞刑架,承認自己害怕也無所謂了),心想那個把事情搞得一團糟、自鳴得意的武夫肯定知道我掌握秘密。準備轟擊昂克萊的英國炮隊所在地的名字。一隻鳥掠過窗外灰色的天空,我在想像中把它化為一架飛機,再把這架飛機化成許多架,在法國的天空精確地投下炸彈,摧毀了炮隊。我的嘴巴在被一顆槍彈打爛之前能喊出那個地名,讓德國那邊聽到就好了……我血肉之軀所能發的聲音太微弱了。怎麼才能讓它傳到頭頭的耳朵?那個病懨懨的討厭的人,只知道魯納伯格和我在斯塔福德郡,在柏林閉塞的辦公室裡望眼欲穿等我們的消息,沒完沒了地翻閱報紙……我得逃跑,我大聲說。我毫無必要地悄悄起來,仿佛馬登已經在窺探我。我不由自主地檢查一下口袋裡的物品,也許僅僅是為了證實自己毫無辦法。我找到的都是意料之中的東西。那只美國掛表,鎳制錶鏈和那枚四角形的硬幣,拴著魯納伯格住所鑰匙的鏈子,現在已經沒有用處但是能構成證據,一個筆記本,一封我看後決定立即銷毀但是沒有銷毀的信,假護照,一枚五先令的硬幣,兩個先令和幾個便士,一枝紅藍鉛筆,一塊手帕和裝有一顆子彈的左輪手槍。我可笑地拿起槍,在手裡掂掂,替自己壯膽。我模糊地想,槍聲可以傳得很遠。不出十分鐘,我的計畫已考慮成熟。電話號碼簿給了我一個人的名字,唯有他才能替我把情報傳出去:他住在芬頓郊區,不到半小時的火車路程。
我是個怯懦的人。我現在不妨說出來,因為我已經實現了一個誰都不會說是冒險的計畫。我知道實施過程很可怕。不,我不是為德國幹的。我才不關心一個使我墮落成為間諜的野蠻的國家呢。此外,我認識一個英國人——一個謙遜的人——對我來說並不低於歌德。我同他談話的時間不到一小時,但是在那一小時中間他就像是歌德……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覺得頭頭瞧不起我這個種族的人——瞧不起在我身上彙集的無數先輩。我要向他證明一個黃種人能夠拯救他的軍隊。此外,我要逃出上尉的掌心。他隨時都可能敲我的門,叫我的名字。我悄悄地穿好衣服,對著鏡子裡的我說了再見,下了樓,打量一下靜寂的街道,出去了。火車站離此不遠,但我認為還是坐馬車妥當。理由是減少被人認出的危險;事實是在闃無一人的街上,我覺得特別顯眼,特別不安全。我記得我吩咐馬車夫不到車站入口處就停下來。我磨磨蹭蹭下了車,我要去的地點是阿什格羅夫村,但買了一張再過一站下的車票。這趟車馬上就開:八點五十分。我得趕緊,下一趟九點半開車。月臺上幾乎沒有人。我在幾個車廂看看:有幾個農民,一個服喪的婦女,一個專心致志在看塔西倫的《編年史》的青年,一個顯得很高興的士兵。列車終於開動。我認識的一個男人匆匆跑來,一直追到月臺盡頭,可是晚了一步。是理查·馬登上尉。我垂頭喪氣、忐忑不安,躲開可怕的視窗,縮在座位角落裡。我從垂頭喪氣變成自我解嘲的得意。心想我的決鬥已經開始,即使全憑僥倖搶先了四十分鐘,躲過了對手的攻擊,我也贏得了第一個回合。我想這一小小的勝利預先展示了徹底成功。我想勝利不能算小,如果沒有火車時刻表給我寶貴的搶先一著,我早就給關進監獄或者給打死了。我不無詭辯地想,我怯懦的順利證明我能完成冒險事業。我從怯懦中汲取了在關鍵時刻沒有拋棄我的力量。我預料人們越來越屈從於窮凶極惡的事情;要不了多久世界上全是清一色的武夫和強盜了;我要奉勸他們的是:做窮凶極惡的事情的人應當假想那件事情已經完成,應當把將來當成過去那樣無法挽回。我就是那樣做的,我把自己當成已經死去的人,冷眼觀看那一天,也許是最後一天的逝去和夜晚的降臨。列車在兩旁的梣樹中徐徐行駛。在荒涼得像是曠野的地方停下。沒有人報站名。是阿什格羅夫嗎?我問月臺上幾個小孩。阿什格羅夫,他們回答說。我便下了車。
月臺上有一盞燈光照明,但是小孩們的臉在陰影中。有一個小孩問我:您是不是要去斯蒂芬·亞伯特博士家?另一個小孩也不等我回答,說道:他家離這兒很遠,不過您走左邊那條路,每逢交叉路口就往左拐,不會找不到的。我給了他們一枚錢幣(我身上最後的一枚),下了幾級石階,走上那條僻靜的路。路緩緩下坡。是一條泥土路,兩旁都是樹,枝丫在上空相接,低而圓的月亮仿佛在陪伴我走。
有一陣子我想理查·馬登用某種辦法已經瞭解到我鋌而走險的計畫。但我立即又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小孩叫我老是往左拐,使我想起那就是找到某些迷宮的中心院子的慣常做法。我對迷宮有所瞭解:我不愧是彭㝡的曾孫,彭㝡是雲南總督,他辭去了高官厚祿,一心想寫一部比《紅樓夢》人物更多的小說,建造一個誰都走不出來的迷宮。他在這些龐雜的工作上花了十三年工夫,但是一個外來的人刺殺了他,他的小說像部天書,他的迷宮也無人發現。我在英國的樹下思索著那個失落的迷宮:我想像它在一個秘密的山峰上原封未動,被稻田埋沒或者淹在水下,我想像它廣闊無比,不僅是一些八角涼亭和通幽曲徑,而是由河川、省份和王國組成……我想像出一個由迷宮組成的迷宮,一個錯綜複雜、生生不息的迷宮,包羅過去和將來,在某種意義上甚至牽涉到別的星球。我沉浸在這種虛幻的想像中,忘掉了自己被追捕的處境。在一段不明確的時間裡,我覺得自己抽象地領悟了這個世界。模糊而生機勃勃的田野、月亮、傍晚的時光,以及輕鬆的下坡路,這一切使我百感叢生。傍晚顯得親切、無限。道路繼續下傾,在模糊的草地裡岔開兩支。一陣清悅的樂聲抑揚頓挫,隨風飄蕩,或近或遠,穿透葉叢和距離。我心想,一個人可以成為別人的仇敵,成為別人一個時期的仇敵,但不能成為一個地區、螢火蟲、字句、花園、水流和風的仇敵。我這麼想著,來到一扇生銹的大鐵門前。從欄杆裡,可以望見一條林陰道和一座涼亭似的建築。我突然明白了兩件事,第一件微不足道,第二件難以置信;樂聲來自涼亭,是中國音樂。正因為如此,我並不用心傾聽就全盤接受了。我不記得門上是不是有鈴,還是我擊掌叫門。像火花迸濺似的樂聲沒有停止。
然而,一盞燈籠從深處房屋出來,逐漸走近:一盞月白色的鼓形燈籠,有時被樹幹擋住。提燈籠的是個高個子。由於光線耀眼,我看不清他的臉。他打開鐵門,慢條斯理地用中文對我說:「看來彭熙情意眷眷,不讓我寂寞。您准也是想參觀花園吧?」
我聽出他說的是我們一個領事的姓名,我莫名其妙地接著說:「花園?」
「小徑分岔的花園。」
我心潮起伏,難以理解地肯定說:「那是我曾祖彭㝡的花園。」
「您的曾祖?您德高望重的曾祖?請進,請進。」
潮濕的小徑彎彎曲曲,同我兒時的記憶一樣。我們來到一間藏著東方和西方書籍的書房。我認出幾卷用黃絹裝訂的手抄本,那是從未付印的明朝第三個皇帝下詔編纂的《永樂大典》的逸卷。留聲機上的唱片還在旋轉,旁邊有一隻青銅鳳凰。我記得有一隻紅瓷花瓶,還有一隻早幾百年的藍瓷,那是我們的工匠模仿波斯陶器工人的作品……斯蒂芬·亞伯特微笑著打量著我。我剛才說過,他身材很高,輪廓分明,灰眼睛,灰鬍子。他的神情有點像神甫,又有點像水手;後來他告訴我,「在想當漢學家之前」,他在天津當過傳教士。
我們落了座;我坐在一張低矮的長沙發上,他背朝著視窗和一個落地圓座鐘。我估計一小時之內追捕我的理查·馬登到不了這裡。我的不可挽回的決定可以等待。
「彭㝡的一生真令人驚異,」斯蒂芬·亞伯特說。「他當上家鄉省份的總督,精通天文、星占、經典詮估、棋藝,又是著名的詩人和書法家:他拋棄了這一切,去寫書、蓋迷宮。他拋棄了炙手可熱的官爵地位、嬌妻美妾、盛席瓊筵,甚至拋棄了治學,在明虛齋閉戶不出十三年。他死後,繼承人只找到一些雜亂無章的手稿。您也許知道,他家裡的人要把手稿燒掉;但是遺囑執行人——一個道士或和尚——堅持要刊行。」
「彭㝡的後人,」我插嘴說,「至今還在責怪那個道士。刊行是毫無道理的。那本書是一堆自相矛盾的草稿的彙編。我看過一次:主人公在第三回裡死了,第四回裡又活了過來。至於彭㝡的另一項工作,那座迷宮……」
「那就是迷宮,」他指著一個高高的漆櫃說。
「一個象牙雕刻的迷宮!」我失聲喊道。「一座微雕迷宮……」
「一座象徵的迷宮,」他糾正我說。「一座時間的無形迷宮。我這個英國蠻子有幸悟出了明顯的奧秘。經過一百多年之後,細節已無從查考,但不難猜測當時的情景。彭㝡有一次說:我引退後要寫一部小說。另一次說:我引退後要蓋一座迷宮。人們都以為是兩件事;誰都沒有想到書和迷宮是一件東西。明虛齋固然建在一個可以說是相當錯綜的花園的中央;這一事實使人們聯想起一座實實在在的迷宮。彭㝡死了;在他廣闊的地產中間,誰都沒有找到迷宮。兩個情況使我直截了當地解決了這個問題。一是關於彭㝡打算蓋一座絕對無邊無際的迷宮的奇怪的傳說。二是我找到的一封信的片斷。」
亞伯特站起來。他打開那個已經泛黑的金色櫃子,背朝著我有幾秒鐘之久。他轉身時手裡拿著一張有方格的薄紙,原先的大紅已經退成粉紅色。彭㝡一手好字名不虛傳。我熱切然而不甚了了地看著我一個先輩用蠅頭小楷寫的字:我將小徑分岔的花園留諸若干後世(並非所有後世)。我默默把那張紙還給亞伯特。他接著說:「在發現這封信之前,我曾自問:在什麼情況下一部書才能成為無限。我認為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迴圈不已、周而復始。書的最後一頁要和第一頁雷同,才有可能沒完沒了地連續下去。我還想起一千零一夜正中間的那一夜,山魯佐德王后(由於抄寫員神秘的疏忽)開始一字不差地敘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這一來有可能又回到她講述的那一夜,從而變得無休無止。我又想到口頭文學作品,父子口授,代代相傳,每一個新的說書人加上新的章回或者虔敬地修改先輩的章節。我潛心琢磨這些假設;但是同彭㝡自相矛盾的章回怎麼也對不上號。正在我困惑的時候,牛津給我寄來您見到的手稿。很自然,我注意到這句話:我將小徑分岔的花園留諸若干後世(並非所有後世)。我幾乎當場就恍然大悟;小徑分岔的花園就是那部雜亂無章的小說;若干後世(並非所有後世)這句話向我揭示的形象是時間而非空間的分岔。我把那部作品再流覽一遍,證實了這一理論。在所有的虛構小說中,每逢一個人面臨幾個不同的選擇時,總是選擇一種可能,排除其他;在彭㝡的錯綜複雜的小說中,主人公卻選擇了所有的可能性。這一來,就產生了許多不同的後世,許多不同的時間,衍生不已,枝葉紛披。小說的矛盾就由此而起。比如說,方君有個秘密;一個陌生人找上門來;方君決心殺掉他。很自然,有幾個可能的結局:方君可能殺死不速之客,可能被他殺死,兩人可能都安然無恙,也可能都死,等等。在彭㝡的作品裡,各種結局都有;每一種結局是另一些分岔的起點。有時候,迷宮的小徑匯合了:比如說,您來到這裡,但是某一個可能的過去,您是我的敵人,在另一個過去的時期,您又是我的朋友。如果您能忍受我糟糕透頂的發音,咱們不妨念幾頁。」
在明快的燈光下,他的臉龐無疑是一張老人的臉,但有某種堅定不移的、甚至是不朽的神情。他緩慢而精確地朗讀同一章的兩種寫法。其一,一支軍隊翻越荒山投入戰鬥;困苦萬狀的山地行軍使他們不惜生命,因而輕而易舉地打了勝仗;其二,同一支軍隊穿過一座正在歡宴的宮殿,興高采烈的戰鬥像是宴會的繼續,他們也奪得了勝利。我帶著崇敬的心情聽著這些古老的故事,更使我驚異的是想出故事的人是我的祖先,為我把故事恢復原狀的是一個遙遠帝國的人,時間在一場孤注一擲的冒險過程之中,地點是一個西方島國。我還記得最後的語句,像神秘的戒律一樣在每種寫法中加以重複:英雄們就這樣戰鬥,可敬的心胸無畏無懼,手中的銅劍凌厲無比,只求殺死對手或者沙場捐軀。
從那一刻開始,我覺得周圍和我身體深處有一種看不見的、不可觸摸的躁動。不是那些分道揚鑣的、並行不悖的、最終匯合的軍隊的躁動,而是一種更難掌握、更隱秘的、已由那些軍隊預先展示的激動。斯蒂芬·亞伯特接著說:「我不信您顯赫的祖先會徒勞無益地玩弄不同的寫法。我認為他不可能把十三年光陰用於無休無止的修辭實驗。在您的國家,小說是次要的文學體裁;那時候被認為不登大雅。彭㝡是個天才的小說家,但也是一個文學家,他絕不會認為自己只是個寫小說的。和他同時代的人公認他對玄學和神秘主義的偏愛,他的一生也充分證實了這一點。哲學探討佔據他小說的許多篇幅。我知道,深不可測的時間問題是他最關心、最專注的問題。可是《花園》手稿中唯獨沒有出現這個問題。甚至連『時間』這個詞都沒有用過。您對這種故意迴避怎麼解釋呢?」
我提出幾種看法;都不足以解答。我們爭論不休;斯蒂芬·亞伯特最後說:「設一個謎底是『棋』的謎語時,謎面唯一不准用的字是什麼?」我想一會兒後說:「『棋』字。」
「一點不錯,」亞伯特說。「小徑分岔的花園是一個龐大的謎語,或者是寓言故事,謎底是時間;這一隱秘的原因不允許手稿中出現『時間』這個詞。自始至終刪掉一個詞,採用笨拙的隱喻、明顯的迂迴,也許是挑明謎語的最好辦法。彭㝡在他孜孜不倦創作的小說裡,每有轉折就用迂迴的手法。我核對了幾百頁手稿,勘正了抄寫員的疏漏錯誤,猜出雜亂的用意,恢復、或者我認為恢復了原來的順序,翻譯了整個作品;但從未發現有什麼地方用過『時間』這個詞。顯而易見,小徑分岔的花園是彭㝡心目中宇宙的不完整然而絕非虛假的形象。您的祖先和牛頓、叔本華不同的地方是他認為時間沒有同一性和絕對性。他認為時間有無數系列,背離的、匯合的和平行的時間織成一張不斷增長、錯綜複雜的網。由互相靠攏、分歧、交錯,或者永遠互不干擾的時間織成的網路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在大部分時間裡,我們並不存在;在某些時間,有你而沒有我;在另一些時間,有我而沒有你;再有一些時間,你我都存在。目前這個時刻,偶然的機會使您光臨舍間;在另一個時刻,您穿過花園,發現我已死去;再在另一個時刻,我說著目前所說的話,不過我是個錯誤,是個幽靈。」
「在所有的時刻,」我微微一震說,「我始終感謝並且欽佩你重新創造了彭㝡的花園。」
「不可能在所有的時刻,」他一笑說。「因為時間永遠分岔,通向無數的將來。在將來的某個時刻,我可以成為您的敵人。」
我又感到剛才說過的躁動。我覺得房屋四周潮濕的花園充斥著無數看不見的人。那些人是亞伯特和我,隱蔽在時間的其他維度之中,忙忙碌碌,形形色色。我再抬起眼睛時,那層夢魘似的薄霧消散了。黃黑二色的花園裡只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像塑像似的強大,在小徑上走來,他就是理查·馬登上尉。
「將來已經是眼前的事實,」我說。「不過我是您的朋友。我能再看看那封信嗎?」
亞伯特站起身。他身材高大,打開了那個高高櫃子的抽屜;有幾秒鐘工夫,他背朝著我。我已經握好手槍。我特別小心地扣下扳機:亞伯特當即倒了下去,哼都沒有哼一聲。我肯定他是立刻喪命的,是猝死。
其餘的事情微不足道,仿佛一場夢。馬登闖了進來,逮捕了我。我被判絞刑。我很糟糕地取得了勝利:我把那個應該攻擊的城市的保密名字通知了柏林。昨天他們進行轟炸;我是在報上看到的。報上還有一條消息說著名漢學家斯蒂芬·亞伯特被一個名叫余准的陌生人暗殺身死,暗殺動機不明,給英國出了一個謎。柏林的頭頭破了這個謎。他知道在戰火紛飛的時候我難以通報那個叫亞伯特的城市的名稱,除了殺掉一個叫那名字的人之外,找不出別的辦法。他不知道(誰都不可能知道)我的無限悔恨和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