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者回憶錄：淪陷區生活 (李怡)

我的童年回憶，真正有點滴印象，是四、五歲從香港到了上海時開始。

1936年在廣州出生後兩個月就來了香港。1937年抗戰爆發。大約在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前，父親去了桂林參與抗日文化運動。戰時的桂林，文化名人雲集，文藝創作、戲劇活動十分活躍，桂林《大公報》在報道時局和輿論監督方面，更是中國報業的圭臬。我母親就帶着姐姐和我，從香港去了上海。

剛到上海時寄居舅舅家中，生活拮据，我又患了肺病，那時沒有特效藥，我整天躺在沙發上靜養。後來我父親從桂林輾轉到了上海，不知甚麼原因就富有了起來，搬進高級住宅，我也開始上學。父親改名李炎林，改行做生意，做些甚麼我不知道。根據後來的一些記述，當時有許多在淪陷區與國統區（國民黨政府統治區）之間倒賣物資的所謂「路路通」的商人，我猜想父親做的就是這種買賣。有歷史學家認為對「路路通」商人不必作民族主義的深責，因為倒賣物資是戰時敵對統治區相互封鎖下的交流管道。但要「路路通」就顯然要跟兩邊政府官員作利益「溝通」。不知道是否這原因，我們家曾到南京住了一年，後又回上海。

我在哪一年從香港移居上海？父母沒有確切告訴我。大約是1940年汪精衞在南京建立附日的所謂「偽政權」之後。向來的歷史書寫，都將汪精衞指為「大漢奸」、「賣國賊」，汪政權就是「偽政權」。但以我那幾年在上海、南京淪陷區生活的童年記憶，當時的社會秩序堪稱良好，人民經營商業活動受法律保護，經濟算繁榮。黑道、流氓好像都銷聲匿跡。小朋友唱《義勇軍進行曲》這樣的抗日歌曲，都沒有問題。如今回想在中國人統治之下，除了北洋政府時期我沒有經歷過之外，汪政權統治時期應該算是人民最能夠安居樂業的時候了。

1937年七七盧溝橋事變，中日戰爭全面展開。中國在救亡圖存的社會意識主導下，國共再次合作抗戰。但以當時中國的國力軍力，實難以抵禦日軍之進侵，而歐美等國為應付西戰線的德國納粹，也無暇東顧。因此，有識之士對抗戰的前景都很悲觀。1937年7月14日，著名學者吳宓在日記中錄了他與另一學者陳寅恪的談話：「晚飯後，與陳寅恪散步。寅恪謂中國之人，下愚而上詐。此次事變，華北與中央皆無志抵抗。且抵抗必亡國，屈服乃上策。保全華南，悉心備戰；將來或可逐漸恢復，至少中國尚可偏安苟存。一戰則全域覆沒，而中國永亡矣云云。寅恪之意，蓋以勝敗繫於科學與器械軍力，而民氣士氣所補實微。況中國之人心士氣亦虛驕怯懦而極不可恃耶。」

中國古典詩詞學者葉嘉瑩在她關於汪精衞詩詞的談話中說，七七事變後，她在淪陷區念中學，上課常常要把課文整頁撕去，後來1940年某一天，她伯父、母親都說廣播中有汪精衞的演講，那是汪精衞在南京建立所謂偽政權的第一次講話。她說，那時長輩們認為，如果完全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就沒有人為自己國家的人民講幾句話，現在有汪精衞過去，總算是個代表中國的人，可以緩和一下局勢。

汪精衞的附日，可能是錯判形勢。他沒有料到在一年多後有珍珠港事變，美國捲入亞洲戰場。眼看抗日軍節節敗退，同胞在淪陷區飽受蹂躪，汪精衞與日人合作組偽政府來管治淪陷區，很難說他不是抱着「曲綫救國」理念。

《老婆最後的十二個難題》

沒有看過，又或者想重溫的朋友，請按以下的目錄進入想看的章節；而這故事已經進入最後五回的節奏，下星期三，五，六，日每天十點更新，直到結局，這將會是主線故事的全部。

實體版和電子版的排版亦已完成，下星期會發放訂購資料。

第一回－難題－http://bit.ly/37UXIw5
第二回－花－http://bit.ly/37Xn8cp
第三回－煮飯－http://bit.ly/3stHHou
第四回－平常－http://bit.ly/3q2UI6I
第五回－寵物－http://bit.ly/3kvZEju
第六回－毅行－http://bit.ly/37UKUWo
第七回－起步－http://bit.ly/3kzaNQO
第八回－高峰－http://bit.ly/3szljKn
第九回－登頂－http://bit.ly/3q3Gin9
第十回－下坡－http://bit.ly/3r2nZjt
第十一回－生日－http://bit.ly/3bJCyC9
第十二回－前度－http://bit.ly/304oOw5
第十三回－晚餐－http://bit.ly/3bMFptV
第十四回－禮物－http://bit.ly/2PnK1PT
第十五回－吵架－http://bit.ly/3b0Y6eg
第十六回－你愛我嗎？－http://bit.ly/2O99trH
第十七回－我的世界－http://bit.ly/37WfKhd
第十八回－兄弟－http://bit.ly/3b0YmKg
第十九回－旅行－http://bit.ly/3kzbRUO
第二十回－分離－http://bit.ly/2MyjsX5
第二十一回－再愛一個人－http://bit.ly/30jpVbm

第二十二回－－刪除

「章少崇，你有後悔跟我結婚嗎？」

我反覆的思考著曉如的問題。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你還會想跟我一起嗎？又如果，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你忘記了我，你會做嗎？」

不經不覺，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曉如給我的這十二道難題，已經只餘下兩道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難題會一直的問下去，我可以一直的看到曉如的身影，可是岑佩兒說，她就真的準備了這十二個難題，再之後便沒有了。

最後兩題，都是曉如的「選答題」，經過上次的「你愛我嗎？」考驗，我避開了這兩道題目，但再避，也需要面對，當然，我可以選擇放棄，然後拿著遺產自在的生活，可是，我沒有。

果然，選答題都是讓人無解地痛苦，這次我要做的，是刪除。

很簡單的題目，只要我把一切關於曉如的東西，都刪除掉就可以成功通關，包括她所有的物品，她送我的東西，就連同結婚戒指，都要永永遠遠的刪除。

岑佩兒和幾位助理就在我的家中。

「你……決定好了嗎？我要再跟你重申一次，所有關於曉如的物品，她也有清單，而我跟我的同事會逐一清點，然後由專業人士處理，可是，你真的真的可以選擇留下來，我也覺得曉如這次的要求十分無理，少崇，真的沒有人會怪你。」岑佩兒正色道，她手上的清單實在太多，幾乎要把家中與曉如有關的東西都拿走，然後還要當著他的面，把所有她的網上痕跡都刪掉。

我一直的問，
「為什麼？」看著牆上的結婚照；
「為什麼？」看著曉如親手買的餐具；
「為什麼？」看著那張一起坐過十年的沙發；
「為什麼？」看著收集已久的玩偶；
「為什麼？」看著睡過的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葉曉如，為什麼要這樣狠心，你就連一些回憶也不想讓我保留下來嗎？

這算是那門子的挑戰，這是折磨，這是把我的一切都拿走了，到我只餘下錢，又有什麼用呢？

「不！我不會把一切都刪除，這是我的東西，我和曉如的東西，我不會讓你們拿走一點，一點都不可以！！！！！你們給我走！！！！給我離開這個家！！！！」我吼道。

「章少崇……」岑佩兒很痛苦的道。

「沒事，你讓我靜一下，這個挑戰，我不參與，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們拿走東西的！」我看著屋內的一切，緊握著曉如的手機，裡面有著她的照片她的片段她的網上帳號。

岑佩兒深呼吸了一口氣：「好吧，對不起了少崇……我岑佩兒律師，現在正式宣佈，我的當事人葉曉如小姐她的遺囑列明，當章少崇先生拒絕讓我們執行第十一個挑戰時，我們將以法庭的手令要求章少崇先生離開葉曉如小姐持有的單位，然後將單位的所有清空，這是法庭的手令，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原諒我吧……」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跟我說一次，岑佩兒，憑什麼……憑什麼！我拒絕，你這法庭的手令，我不接受，我現在便打電話給我律師，你給我好好等著，我就算花光一切財產也不會讓你動這裡的半點東西。」我急忙的拿出手機，撥號給我的朋友，他是個律師，雖然平時法律事務我們也肯定會找岑佩兒，但是我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這方面的聯絡。

岑佩兒好像早就料到我會這樣，擺了擺手，外面再進來了三個大漢，硬生生的把我按在了沙發，隨後打開了電視：「少崇，這是曉如要對你說的話，在我們把東西搬走的時間，你就仔細的看看吧……」

我在沙發上掙扎著，大喊：「不行，你們這是非法入侵，岑佩兒你這樣做的話，一個不好就會吊銷牌照，你這是非法禁錮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所以說啊，你們兩夫妻，真是讓我太難做了，要是你要控告我的話，我也認了，可是，我現在要執行我的工作，希望你不要太激動，亂起來他們把你弄傷就不好了……你看看片段吧……」

我第一次是如此不想看到葉曉如的樣子……

「章少崇，你有後悔跟我結婚嗎？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你還會想跟我一起嗎？又如果，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你忘記了我，你會做嗎？

你知道老婆為什麼叫老婆嗎？始於月老，終於孟婆，我們因緣份在一起，因死亡而分開，我走了，喝過孟婆湯，一切都會消失，一切也會重新開始。

你記得我寫過一個關於孟婆湯的故事嗎？

孟婆湯是如何來的，那是用失去一切的眼淚結集而成，回憶愈多，眼淚便愈多，眼淚愈多，孟婆湯便愈多。

我啊，不知道自己寫的是不是真實，但我想我死後，要我忘記一切，要我失去一切，喝下這喝孟婆湯，眼淚不會比你少。

我知道你覺得我很殘忍，可是，我離開了，我失去了一切，你以為我不傷心嗎？讓我自私一次，又或者……讓我們公平一點……我要你親眼看著我的一切消失，讓你把一切失去的東西轉為眼淚，再變成讓你忘記我的……孟婆湯。

還記得上一次我們裝修嗎？那時候我已經計算過，要搬走這裡的一切要多久，是兩個小時零五分鐘，原來失去一切，只是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當時……我就坐在你現在坐的沙發，看著工人將我們的一切搬走，我一點眼淚都沒有抹掉，就在下巴放了一個碗，你猜，我的眼淚有多少？120ml啊，當然，我並沒有傻得喝掉。

原來眼淚是如此的好看，在碗中反映著我的樣子，要是喝下去，是不是我就能忘掉一切了？

少崇，這兩小時，我會陪著你，每一件東西，他們也會拿到你的面前，我會給你說說那些東西代表的是什麼，可能你會記得，可能你會忘記，可能你比我記得的還要多，讓我們，一起渡過這段旅程吧……

………………………

少崇，這電視是我們在旺角百老匯買的，那時候你都沒有參與過選電視，但這電視卻陪了我們五年，還記得我們看過的劇集和電影嗎？有段時間，我們就坐在這沙發上，一起靜靜的看電視………

最後最後了，這沙發啊……真的有很多往事，我們曾經在沙發上做過的事太多了，這張雙人沙發，你總是在左邊，我總是在右邊，我知道你一直也想買一張大沙發，有時可以招呼朋友，但我堅持要買兩人沙發，我說因為這個家，只應屬於我們兩個，但其實……我是知道我們家只可以放下雙人沙發，再大也放不了……

這個家太小了，你值得擁有更好的，東西都搬好了，就只餘下這電視吧……

走吧，去迎接你的新生活，這個家已經放不下你了，你值得去更大的世界……

一個……沒有我……的家……沒有我的……世界……」

岑佩兒把東西都拿走了，我在這一無所有的家中，只可以跪在地上……

這個家一無所有了。

我，也一無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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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明天十點，尾二的一回，還有星期日十點，最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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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新生活－http://bit.ly/3rod9EF

老師您好，如果有機會遇到你本人，真的很想好好跟你說聲辛苦了！謝謝你！

不知道是文化還是這個社會的問題，對於性別、輩份、教育上真的讓我深深感受到原來當女生是沒有權利被尊重的的弱勢族群。

小時候生長在眷村環境，被教導要對長輩禮貌、尊重，一個女孩才好讓人探聽。家裡教育很嚴，父母因為工作都早出晚歸，所以哥哥和我都是交托給奶奶照顧，小時候哥哥每天往外頭跑，玩得不亦樂乎，但唯獨我，奶奶一再告訴我女孩子就是要在家裡，不能和男孩一樣野⋯可是我真的很羨慕哥哥的世界⋯所以總是偷偷趁奶奶午睡時溜出去玩。在眷村，看到長輩我一直都是很有禮貌的一一打招呼，大家也都誇獎我們家的小孫女比起調皮的哥哥實在很優秀。家裡很是重男輕女，對於這樣的誇張，我是很在意的，總覺得只要大家誇獎我，大人才會對我投以關注的目光。

印象中應該是4、5歲的日子，有一個鄰居家的爺爺，和奶奶年紀差不多大，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老人活動中心廣場的幾張沒有生氣的椅子上盯著我看，廣場有著一小片水泥地面，一顆矮樹，幾桌老人下著象棋。下午時間年紀比我大的哥哥姐姐們都上幼兒園，我就會溜出去獨自一個人在那裡玩著大姊姊們地上畫的跳房子，然後爬爬樹，再回家。也忘了什麼時候開始，那個行動不是很靈活的爺爺會招手喊我過去，誇獎我乖想抱抱我，然後要我坐在他的腿上，然後對我上下其手的摸遍我身體。當時的我真的不知道這些行為表示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到底是痛苦還是難受我也記不得了⋯只知道他是長輩，所以要聽話才不會被罵。他說這是秘密也不能講，這樣才乖，然後就好像變成一種病態的輪迴⋯只要他有出現⋯我就一定要過去被他抱在腿上這樣摸個幾下⋯時間長達幾次、多久我也記不得。只是後來有幾次媽媽、奶奶好像因為幫我洗澡的時候碰觸我，我會喊著下體痛，才導致事件有被拿出來討論。當時奶奶一直質問我是不是被人家這麼樣亂碰，還一直說外面變態很多，尤其誰誰是最壞的，但媽媽一直覺得可能是衛生習慣沒有注意到可能感染。我當下真的很怕被罵，所以不敢說常常被那個爺爺抱著亂摸，因為奶奶一直很兇有提到那個爺爺最壞⋯我好怕媽媽和我都被罵，因為媽媽一直以來總是說奶奶就是想太多了，孩子要讓他多出去外面玩不要關在家裡。我也很怕以後再也不能出去玩，所以這件事自然的就不了了之成為秘密沒有說出來。

上天好像不會眷顧我，上了國小，學校讀半天的制度，跟著隊伍放學後走著走著最後也是會變成一個人，快到家的路上，會經過一戶人家的門口，有一天看到一個不知道是大哥哥還是叔叔的人會站在他自家的門口，半開著門露出一半的身體，對我露出下體把玩然後咧開著大嘴邪笑⋯我很害怕，所以會特地逆著方向往對街的人家門口走回家，那位大哥也會招著手叫我過去，說妹妹來⋯也許是淺意識知道這是一個不好的經驗，也會換來被奶奶知道一定又會罵亂跑沒規矩，然後外面的男生都是壞人，所以真的我只敢低著頭快速跑走，沒有受害。有一段時間那位大哥哥再也沒有出現過，門口被貼著很像查封的字條，他家門旁的鐵窗塞著滿滿的信件還掉落在地上時，我好奇的看了地上的信件封面，記住了收件人名字，後來聽奶奶爸媽說才知道他被警察抓走了。

一路平安到了國中，有一次和女生的好朋友相約出去玩，然後，女朋友的男友騎著車和她玩到不見人，據說是男友故意的。接著她男友的男性朋友說不然就解散也載我回家，卻騎到他家，說要回家拿東西，要我陪他一起上去再走，沒想到一到他們家，一個大人都沒，然後這個男生就像野獸一樣，在沙發上壓住我對我一陣亂摸狂親⋯男生的力氣大到我怎麼踢怎麼打都沒有辦法推開，害怕到一直抖一直哭⋯一直拜託他讓我走⋯沒有幾分鐘的時間，可能我死命掙扎，對方的一點點良心發現，被摸了上身之後因為褲子不好脫，對方鬆開我的手之後我逃離了。跑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抖，但心裡一直怪自己怎麼會那麼白癡那麼笨。

之後的世界開始，我變得很叛逆，經常剪著很短很短的小男生頭髮，然後我討厭和男生近距離接觸，我也經常忤逆大人，他們說什麼我都會說，對啦就你們的兒子最好最優秀，是你們把我生成女生的，你們以為我喜歡是女生嗎！然後對於身邊的男性朋友，我也一直沒有什麼好嘴臉，不是講話惡毒就是鄙視再鄙視。

這種個性上了高中後，變得更孤僻，一個人也不太與人打交道，曾經一度還被一群學姊叫去辱罵訓話，差點動手修理一頓，就現在而言應該也算霸凌了吧⋯。因為我的冷、加上話少，所以追求者沒有間斷⋯因禍得福吧⋯我真的是對男生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每次和相處不錯的男生走的很近但只要講到交往我就會拜拜，很抱歉這樣。

大學開始，我接觸到了宗教，這真的是我救贖的開端吧⋯我的內心深處其實對上帝不感興趣，可能因為覺得是男生吧⋯但很奇怪，我常常默默的坐在教會望著中間的十字架我就會感傷落淚⋯隨著時間過去，好像會有聲音在安慰著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的那幾年，我國小前的記憶被喚醒，我才知道，原來我經常跑去玩的眷村裡的爺爺不是只有抱抱我而已⋯當時的我也大學畢業了，那一段在教會的幾年日子，我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自己的事，奶奶早已離開人世，我鼓起勇氣問了媽媽鄰居爺爺的事，沒想到媽媽說，奶奶經常都說那個爺爺很不好，還說那個爺爺都很誇獎我，其實沒有像奶奶說的那樣，然後最後還說那個爺爺很可憐，因為身體被病痛折磨，又是中風什麼的離開人世。呵呵⋯我當下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釋放啊⋯但我還是提不起勇氣告訴媽媽他對我做了什麼事⋯因為我真的害怕一向疼愛我，對我有期待的媽媽很受傷。

出了社會工作中，我又再次遇到高大、漢操又好的變態露鳥男子，他會在我工作的地方隔著透明玻璃做猥褻動作，我的淺意識告訴我，妳不是小女孩了！這種人渣妳要反擊，所以我開始有防身工具在身邊，有一次看到，我就先電話報警，然後拿著武器作勢要追打，那次後對方再也沒有出現了。我壓異的是，警察對於幾次清晰明白的監視系統也一副他們抓不到人還是抓到了也是沒法可治的輕鬆態度讓我很火很無力，只是告訴我，盡量會加強附近巡邏讓我安心這樣⋯。

宗教的關係我也漸漸的沒有那麼在意過去的這些痛苦，近來我開始也會關注一些男女平等的議題，開始也會期待這個世代的女生不再會隱忍甚至要反擊這件事。我應該也是幸運，我也有發武裝自己強悍起來，絕對是初步保護自己的一個方式。然後對於以前家庭的教育方式跟觀念我相信我可能不是唯一的孩子，但對於壞人充斥的社會，我還是很怕生到女孩兒⋯

老師啊！對於身為男性的你，這段時間的作為，我很訝異，也反轉好多過去的想法。從心裡醫生的事件、到最近媒體性騷擾事件，我想說的是，那些看似沒有什麼的或是玩笑、或是有意還是沒意的行為所帶來的影響真的要改變。然而真正身體上被傷害的人我不知道她們的人生是否也有像我一樣幸運逃離跳脫了，還是經常惡夢連連甚至影響著人生甚至難以呼吸⋯又有多少人還再利用職權、位階、地位、在慢慢吞噬自己良心和無辜年輕的女孩們，我只希望在這有生之年這些加害者都可以受到該有的制裁和報應。

最後附帶一提⋯文中小時候提到的那個後來消失被警察帶走的大哥哥是因為做案殺了日本女留學生的那位劉先生⋯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他家門口掉落在地上收信人的名字。後來經過和長輩的證實，我們是住同一個村，然後他家的位置就是我上學都會經過的那一戶⋯後來看了社會檔案，那張裂開嘴笑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