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樂樂】 今日黑色星期五早上九時多，樂樂喺睡夢中離開了，返咗去天堂做小天使。由佢身體狀況急轉直下到離開世界，前後不足二十四小時，咁就一世，好突然好急，我完全無諗過會失去佢，畢竟我收養佢仲差大半個月才五年，太短了，我一路以為我哋仲有大把時間，佢前半生嗰六年都被困於無良繁殖場中被迫生BB，我一路都希望佢嚟我哋度可以享多幾年福。。。雖然而家都已經接受了，但當然係非常唔捨得啦 😭😭 好多人話樂樂好彩有我收養，但其實我真心認為係我好彩樂樂嚟咗我哋屋企。因為樂樂，令我學懂如何做一個盡責嘅主人及如何無條件付出愛心，佢令我返到屋企覺得温暖，有佢愛護我，痴住我，需要我，依賴我，撫慰我嘅內心深處。老老實實，我一直有同樂樂講，其實係我需要佢多過佢需要我，佢曾經陪我度過一段沒有正職嘅日子，嗰陣我全心全意照顧佢唔會亂諗嘢，我哋又一齊試過去遊車河、買外賣、出街食飯、行山頂、做訪問、帶你去做動物老師等，我哋實在有好多共同體驗及回憶；每朝風雨不改同你 walk walk 係我極度放鬆嘅時候，我永遠唔帶電話，專心同你一邊walk一邊傾吓計唱吓歌仔，其實我都好快樂。我慶幸除咗因為受外遊、工作或痛風影響外，每朝我一定自己同你walk，從來唔俾藉口自己唔起身（最多之後瞓返！）我好珍惜我哋嘅相處時間，可以行到你臨終前嘅最後一朝，好感恩。 我記得你2016年9月8日初來我家時對我不瞅不睬，只係跟住工人姐姐，又唔肯食嘢又唔吠，我當時好擔心，以為你無聲音又驚你生活得唔開心，直至你開始肯食我餵嘅糧，開始肯跟住我周圍行，仲要喺廁所門口等我，我就知道你終於肯承認我呢個爸爸啦，好感動。當然，後來我就知道你點會係無聲吖，仲好大聲添，每朝六點吠醒我，催我開飯又吠我，仲有每次入屋都有小猛犬式嘅吠叫，我就知道你喺屋企信心十足。其實我一直都好珍惜聽到你嘅吠叫聲，因為咁樣代表你精神健康，直到最後一朝你無叫醒我，又唔吠我入屋又唔食嘢，我就好擔心知道唔妥喇 。 我好感恩我最後能夠把握機會親自車你去睇醫生，喺等醫生及轉診所時我可以一直陪住你，仲同你搭埋最後一次私家車當遊車河，算係我哋嘅福氣，我也無憾了。你一直都係一隻好易湊嘅狗狗，脾氣又好，反而如果爸爸喺呢四年幾照顧得未夠好，請你原諒我 🙏🙏 我真係好想多謝你嚟到我屋企，將幸福帶俾我哋，又好錫洋洋成日任佢欺負，睇見你哋兩個成日一時糖痴豆一時水溝油就知道兩姊妹感情好好。你係好家姐，我嘅好女女。放心，我哋會好好照顧洋洋。 你到最後都係咁生性咁乖，唔想我哋擔心就咁急離開，唔想我去做痛苦嘅決定，亦唔希望我哋要照顧長期病患，但講真如果你可以仲喺度，我一啲都唔介意。希望您而家已經再無痛苦，又可以睇到嘢自由自在咁盡情玩盡情食嘢。樂樂豬，唔使掛心爸爸，我會繼續努力生活，Life must go on，我知道你唔想我哋唔開心，我盡量唔喊，但一定會好掛住你，你永遠都會活喺我心裏面，保重，爸爸最錫你 ❤ Love You Forever. R.I.P. 樂樂 （8/9/2016 - 13/8/2021） P.S. 1. 感謝NPV及西區獸醫診所嘅醫護團隊最後對樂樂嘅細心照顧，還有VSH一直照顧住佢嘅眼晴，我代表樂樂多謝各位。@npvhk @chiho.mak.106 @vshhongkong 2. 感謝各位曾遇上樂樂嘅朋友，你哋對佢嘅愛錫佢一定感受到嘅。 3. 今日喺工作場合遇到嘅朋友真係唔好意思，我比較少傾偈，因為我驚我會忍唔住喊，始終做司儀要保持專業。 4. 衷心感謝黎諾懿、記者朋友及同事星期四下午頂替我嘅工作，令我可以趕返屋企帶樂樂去睇醫生，共渡最後時光。@lokyilai Thank you.

貓有九命 據說貓有九命。 我家的貓是異國短毛貓，朋友說一天勞累的工作下來，你需要一個永遠在家等待你的小伙伴。八年前我住在荃灣，牠從一個小鐵籠走進了五臟俱全的單位，一個以中文為專業的人費煞思量就是琢磨不了一個好名字，於是我發晦氣說乾脆叫「貓仔」吧。爸媽由開始時的討厭，漸漸被這可愛的藍眼小貓吸引，成了不折不扣的貓奴。我這個掛著「貓仔爸爸」稱號的主人因此樂得清閒，貓砂、貓糞都有人專門代勞，我負責陪玩陪吃。住得久了，牠可愛精緻的模樣多了很多網絡粉絲，有時我會抱著牠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牠也逐漸滋養出自己的生活姿態。膽小，但我行我素，只有在咬我床被的時候才不掙脫逃去。 八年以來，搬過三次家。從荃灣到火炭到九龍塘，我忙於工作，回家往往已是凌晨，門鎖扭動，牠會象徵式地走過來在我腳下繞一個圈，然後又回到牠專屬的領域，屈曲身子，圓小的頭顱埋在前肢，間中用舌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白毛。我拿出一疊疊作文和筆記，很多個夜裡，我在毫無頭緒之時，牠會悄悄地靠在筆記旁邊，伸出手來翻動我的熒光筆，一副虛心求學的模樣。這副樣貌討人喜歡至極，這時我會摸摸牠扁短的鼻子，內心羨慕牠的無憂無慮，那時還未讀出貓的世界。而事實上，貓的世界，誰人能完整讀出？ 家住火炭的時候，有天牠失蹤了，全家遍尋不獲，只餘一道細縫能夠通往露台，而露台空空如也。我回家時得知這個消息，媽已哭成淚人，我爸還在家裡死心不息地搜索著。管理處職員說貓墮樓是經常發生的意外，叫我冷靜面對。後來一家折騰，鄰居按鈴，說找到貓仔了。我責怪雙親開門時走失了貓仔，但鄰居說，不，是在他家露台找到的，當時牠瑟縮一角。我們都感到難以置信，換言之，貓仔的確是擠縫出了露台，然後躍上了不足兩吋的欄杆，再是躍起，降落在數呎外鄰家的露台。要不是鑿鑿有據，我無法想像牠佇立在二十層樓的欄杆之上，如何在凜風之中，一躍而過，而不致於墜命。 貓有九命，我家失而復得。數年後，我們搬到九龍塘，我開車用紙皮箱載牠過去。甫到新居，媽說關牠在室外的花園一角，收拾妥當再放入屋。那十多呎的範圍三面是玻璃，靠牆的一面掛上了鐵架，業主密密麻麻地種滿了綠色植物，頗有氣派。誰知過了一會，貓仔憑空消失不見了，我一問，全家慌張不已。細看才知道牠在綠草之間鑽進了鐵架後面的通道，而那細縫明顯是能進不能出。事情來得突然，我們對新居不甚了解，怕牆後通道連接外街，就此無法尋回。我一邊細敲牆壁，心底怪責媽當初不應該如此倉卒放其在外，腦海不由自主想起牠躍過鄰家露台的始末。後來隱約聽到牠的悲鳴，才知道兩牆之間有一條窄長的夾層，牠卡在兩屋中間黑不見日的甬道之中。我說，找消防來鑿開一個洞，抱牠出來吧。爸說不必，餓牠一天，明天用食物引牠到去水位，那處只要有人接應，就能抱牠擠出鐵架。隔了一天，牠又神靈活現地在家中踱步，一派閒適。那時我才知道我爸與牠感情最是深厚，但又是另一個長篇故事了。 據說貓有九命，扣除兩次意外，我還一度以為長路漫漫。直到二零二零我的生日前夕，貓仔嘔吐，媽帶牠去診所，開藥打針之後，建議我們送去有夜診服務的動物診所留院一天。到了大圍，醫生覆檢，仔細對我解釋，說牠肺有腫瘤，情況不樂觀。我晴天霹靂，無法相信。夜裡我用紙箱匆忙接牠去港島區另一所專科醫院，希望有更詳細的報告和檢查。第二天，報告陸續出來，醫生說肺有積水，相信是淋巴癌。此後住院多天，常常夜裡電話驟響，詢問是否要開刀抽水，是否要打針餵藥等等，醫院做足了步驟，每行一步都告知我風險，鉅細無遺。而我幾乎不得安睡，催魂的鈴聲直如咒語，不知是悲是喜。同時無從兼顧爸媽的情緒，我只能對他們說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一切來得太快太急。 後來我接貓仔回家了，不願牠在陌生的地方經受太多的痛苦。癌細胞擴散得快，我和家人選擇讓牠回到家中，感知我們的存在。接下去的日子，因為朋友的推薦，看過另一個獸醫，用針管餵牠進食，與不可預測的天意寸土必爭。這段時間因為餵食，爸的一對手臂都是貓仔掙扎的抓痕，血跡斑斑。而我除了勉力擠出時間接送覆診，依然在忙碌的工作裡苦苦掙扎。如常在夜裡，我打開門，牠不像以前般在我腳下磨蹭，而是乏力地躺在椅子，蜷縮像一團毛球。這時牠已然瘦得令人痛心。我走到椅邊，摸摸頭，讓牠感知我的存在，有時牠嗚嗚聲響，我能確知牠面對的痛苦和無力，而我同時知道天行有常，命運的張狂無法抗逆，只能勉力順從，偷取更多相處的時光。我打開燈掣，展開筆記，重回我們在昏黃燈下的工作時光。翻書掀頁之間，我怪責自己，是否曾經在某個夜裡你已感知病魔的來臨，曾經予我告之，而我無法讀懂？又是否你已厭倦了這種抗衡而希望得到解脫，偏生我們一意孤行替你續命？而過往的無數夜裡，是你的存在助我疏散那沉潛蟄伏、離群索居的孤獨，還是我在你的藍眼裡演活一齣人類渺小的悲劇，而你早已看化，性靈超脫，一切都在掐指計算之中。我摸著牠，無言以對。 貓仔理應尚有七命。用餘下的換取一次奇蹟，是否過於奢求，這樣的爭天抗俗，又能否開花結果。我們戰戰兢兢地走著，從九月的入秋，一直到了歲末。牠更形虛弱了，朋友問，每次見醫生，為什麼都用紙箱而沒有寵物袋。我勉力地控制著心情，說：「八年來，貓仔從沒病過，沒想過有天要帶牠出去。」 時乖命蹇，我摸了牠的鼻子，打開電腦，敲打文字。翻書掀頁既然無法將時間倒流，我就在時光來到之前，將這些與你相處的片段和感受，逐字成文。 #謝謝與我走過八年起跌愛你如初

- 「文長」 今天要來跟大家分享好幾件事情 前陣子開放一個問答 「2020難以跨過的關卡」 許多人回覆至親的離世、憂鬱症、躁鬱症、癌症等等病痛 其實回覆的氛圍不像以往的歡快嬉鬧 在這邊我也來跟大家分享一個2020我難以跨越 也不保證未來十年、二十年甚至到死去前能笑著看待的事 - 在家中有一隻我在幼稚園時 在水溝撿到的狗-咪咪 在之前的文章中也有提及到他 在他一個月的時候，一個下雨天 我看到了他在水溝裡四隻都泡爛了 於是在下課後我媽媽看到我時，就看見我抱著他求媽媽讓我養 也許是為了培養我的愛心以及耐心 我媽媽就這樣答應了 於是在我幼稚園時養了我人生中第一隻狗 他是一隻白底擁有棕色斑點 防禦心很強但同時很顧家的狗狗 在今年，他剛滿17歲 年初時被診斷出患有心臟病 那時我還在台北讀書 因為他生病幾乎每週都要看醫生 所以我也就每週都會回家陪牠 他很不喜歡看醫生，每一次要抱他上車時他都會反抗甚至咬人 到了診所要讓他躺著照超音波時 他會緊張到幾乎無法呼吸 我會在旁邊看著他的眼睛，拍著他的背跟他說姊姊在旁邊 他彷彿就冷靜了一些 之後幾次去，我都會帶著他喜歡的食物放在車上 陪著他面對獸醫院裡他不喜歡的味道 有時候藥開太重了，他整天昏昏沈沈 有時候藥開太輕了，他整天在喘 但總會有狀況比較好的幾天 我會帶著他到後面巷子裡去逛逛 他會一直衝來衝去、聞來聞去 我不知道他是否是開心的 但我總希望能盡我所能帶他多看看這個世界 但心中總是害怕著哪一天失去他 - 到了六月，獸醫說咪咪的心臟已經太大了 藥量要從一天兩顆調整到一天三顆 而三顆已經是最大劑量了，不能再往上調 我和媽媽在心中其實也做好他隨時會離開的心理準備 家中也曾經討論過安樂死 有說過與其讓他痛苦的活著 會不會他其實想要在長期煎熬前就先結束一切呢？ 但我也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放不下 家裡第一隻離世的狗狗是妞妞 他在我高三時身體慢慢癱瘓 開始不能自己翻身，所以每一天晚上我媽媽都要陪著他睡覺 每隔一段時間幫他翻身 每當想起這一段日子，又會重新思考起安樂死的議題 但這個話題從來都沒有個結果，因為我總覺得咪咪還能再撐久一點 - 到了七月中我申請到政府實習計畫 到了山上去實習，雖然大可六週都待在山上 但我還是希望可以每週回到家裡陪我家的狗狗 在山上實習的日子也跟出書重疊了 我的書是在8/7出版 因為預購的部分有簽名板所以7/25日時 編輯超好心的上山到我暑期實習的地方給我簽親簽版 編輯也很好心的在那個週末載我回家 於是我在7/25時回到了家，那時候我哥也跟我說咪咪好像撐不久了 他整天都趴在地板上，什麼都不想吃，心臟跳得很快 但因為咪咪住的地方是爸媽工作的地方 所以我要到隔天才能見到他 - 在7/26下午三點多時我就見到咪咪 那時候他就趴著一直喘一直喘 我那時就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我不敢確認的只能邊摸著她 一直哭一直哭，摸了他半個小時後，他像是要起來似的 我心想會不會時他想要到後面去曬太陽走走 擦乾眼淚正要去拿他的牽繩時 他就又心臟病發作倒下了。 那倒在我懷裡，那一刻我真的知道他不行了 大聲的喊著媽媽的名字 我拍著懷中的咪咪 媽媽也趕來拍著他 我認為那時的我不想他再受苦所以喊著的不是 ：「再撐一下好嗎？」 而是 「你要跟著光走，一定要跟著光走」 這時他就心臟病發作後，走了。 「你知道他一直在等你回來嗎？每一天都趴著喘很痛苦，他這幾天心臟病發作都差點就不回來」 媽媽這樣跟我說著。 我很抱歉拖這麼久才到家裡看祂 很謝謝祂願意等我，我也不敢想像要是在實習的時候祂突然離去 我該有多崩潰。 - 關於失去這件事我至今還學不會完全放下 難過的感覺不只是在當下 還有當你在每個生活的碎片中看見他的影子 你也同樣會窒息的難受。 2020最難跨過的關卡，我想就是坦然面對生命的離去。 - 這件事原本想在7/26時發好幾篇文抒發心情 但我情緒還沒梳理好 （很顯然現在也沒有，畢竟還是邊哭邊打完這一篇雜亂無章的文章啊哈哈哈） 又同時是新書發表的時間（時間真的全部都卡在一起） 於是今天想要好好的把這段故事打出來。 - 而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我想把一個願望給祂以及其他離開你們各自生命中的人 我願所有離開人世的生命都能獲得寧靜 願所有經歷失去悲痛的人能學會接受離別 再次強調今天是我生日（咦） 如果你不知道要說什麼但卻想說點什麼 那就祝我生日快樂吧 - 文字來源： #李豪 #手寫 #文字 #手寫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