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在痛，還是心在痛？」

近中午忽然感到暈眩，和七年前那次讓我決志在台北找工作，離家人近一點，免得死掉沒人知的暈眩感是一樣的。

那次我人在新竹，暈眩的時候沒辦法站起來，孩子都去台北了，我很怕就死在家裡，沒人知道。因此這次的暈眩襲來，最強烈的感受是恐懼。

所幸有過經驗，也在學正念的時候，學過面對疾病時的態度，這次的經驗整個順遂多了，也趁機做了好多正念練習。

剛發作的時候，我沒有接納當下身體的狀況，發揮「美德」，硬撐著參加中午的會議。

歷經從床上移到電腦前面，集中注意力和大家報告我負責的案子，等大家充分表達意見後，我已經冷汗直流，衝到廁所吐了好幾次，攤在地板上好一會兒才有力氣爬回床上。

我告訴自己，該是練正念的時候了。

我記得有一次跟教我正念的李燕蕙老師抱怨感冒，老師很認真的對我說，要感謝每次的逆境讓我們有機會練習，在更大的挑戰來的時候才有能力面對。現在不練，什麼時候練？

反正這時候什麼事都不能做，能作為的都是心，也是心讓自己痛苦，那就來練心吧。

正念第一步驟。接納。

接納我就是發作了。接納我就是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做事了。

想著過去我做了什麼蠢事害自己，對現在不僅沒有幫助，反而會因為心情翻攪，更不舒服。

擔心週三上課時暈眩還沒好，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和姨媽一樣的疾病，對現在不僅沒有幫助，反而會讓自己更焦躁。

正念第二步驟。好奇、不批判、不評價的觀察整個狀況。

好奇、不批判的看著自己的暈眩，平心而論，其實暈眩不會痛，除非自己犯賤動來動去。

我好奇、不批判的看著自己的暈眩，看著自己閉上眼睛，還會轉轉轉，其實還挺有趣的。

很快的我睡著了。做了一個愉快的夢。但是起床又開始擔心了。

我有個在社團認識多年的朋友，沒講過幾次話，倒是常常夢到她。

只要我進入重病的狀態，我就會夢到我和我離世的姊姊，要不然就是和她去玩。而且都是很美的地方。像這次就是歐洲的博物館。

醒過來前，我是感到幸福的。但醒過來後我開始擔心—哇！這次我一定重病了，才會夢到這兩位指標性人物。

覺察到自己的擔心後，我把自己拉回來正念的狀態，正正的活在當下，不評價一件事情的好壞。夢就是夢，憑藉著夢到這兩位指標性人物來算命自己病重，實在是缺乏證據力。

不亂擔心，其實也就沒事了。

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躺。躺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想起有事情要做，嘗試坐起來，我又想吐了。

於是我接納現況。好吧，反正我未來身體不行時，也是要躺著，那就來練躺吧。誰說躺不用練呢？

躺的過程中有數度掛念想工作，也有無聊想坐起來的衝動，但我就是一次一次把自己拉回來，好好躺著，好好的呼吸，好好的和自己在一起。

想和別人在一起，想和事情在一起，那是我們從小養成的習慣，讓我們在這個世界能夠存活。

但和自己在一起也是同等重要的。出生的時候是和自己在一起，別人在忙也是和自己在一起，搭公車、讀書、算數學，那都是和自己在一起。不習慣和自己在一起的人，無法靜下來學習，不習慣和自己在一起的人，無法安心終老。

可惜小時候喜歡和自己在一起被評價為搞自閉，早已被認為是不對，不正常，很悲慘才會如此的狀態。其實練習和自己在一起是正常又重要的事，和練習人際相處一樣的重要。

這次我好好的拜訪了我身體的每一吋肌膚骨骼和認得的身體器官。我只能說，身體的國土可真是複雜遼闊啊，我們實在欠我們的身體很多的正視與拜訪。華燈初上，聽到兒子回到家，我都還沒有拜訪完呢。

我想上廁所，試試看站起來，昏昏的，但是好九成了。

我走到客廳，和兒子邊聊天邊吃飯。吃完飯，他收桌子，我把iPad拿出來把這段經歷寫下來。

身體有狀況，除了身體的痛，真正讓自己痛上加痛的是來自於責怪悔恨過去的自己做了什麼，擔心如果好不了，未來怎麼辦，還外加不習慣和自己獨處。

如果能夠接納過去的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 能夠接納現在的狀態就在這裡了; 接納未來的事情即使無法親力親為，天也不會塌下來，只要能夠習慣和自己相處，駕馭自己無法停歇的心，其實病痛所帶來的苦就相對來得單純多了。

＊＊請勿擔心，也不需要問候我。我能打這篇長長的文章就表示我元氣恢復了。剛發作的時候，隱約看到手機亮起來，大一新生求救說找不到線上上課的連結時，我光想聚焦看清楚訊息寫什麼就都快吐了，而現在能打這麼長的文字，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photo credit: 郭葉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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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的親密距離>

我時常在想，什麼是人與人之間最適當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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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個很久以前發生的，但花了我20幾年才整理好的故事。

大學打工時，認識了一個女生。原本就只是一個共同打工而認識的朋友而已，現在想想她大概是開啟我對於「人際界線」的導師。

這個女生很漂亮，做事很認真，感覺是個人生很有目標的人。

當時只是缺錢去打工的我認識了她，覺得她好耀眼。

某天打工回家時，發現我的包包裡面被塞了好幾個打工飯店的杯子。

回家打開手機，收到一則訊息「怎麼樣？還喜歡我的禮物嗎？」

「這是飯店的杯子吧！這樣是偷竊吧？」

「我不說，妳不說，偷竊這件事情就不存在。」

我時常回想這件事，如果當時我有把杯子還回去，和飯店經理說明事情原委的勇氣，也許後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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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就變成共犯的我，一邊緊張的繼續打工，一邊在長長的打工時間聽她說著自己的人生故事。

「我從來不曾從家庭得到愛，相較起來妳還比較像是家人。」

漸漸的我們的界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我和她變成在那個懵懂年紀可以互相陪伴，像是姐妹般的存在。

後來她離開台灣一陣子，有天回來了，提著行李箱突然出現在我家樓下。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讓我暫時住在妳家好嗎？」

她住了一陣子，每天等著我下班買晚餐回家給她。在長長的夜晚，聽著她說著自己如何在愛情中受傷，被同居男人趕出門的經過。

「那男人還對我申請保護令呢！真是可笑。」

有天晚上她突然說

「妳知道這世界上最美的死法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

「我現在去打開瓦斯，我們一起死好嗎？妳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死。」

那晚我整晚沒睡，一早請她離開。後來好一陣子我們都沒有再聯繫。

可是故事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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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聯繫我，說找到很棒的工作，振作了起來。

「妳知道只要在遊覽車上說我父母雙亡，大家就會掏錢。」

「這樣說不好吧？」

「反正我父母並不愛我。」

「另外我找到了很棒的打工喔，妳明天下班來看看。」

依著她給我的地址找到了打工處，在某大樓的高樓。警衛跟我要了通關密碼，我打了手機給她，才順利進去。

裡面很暗，但裝潢非常豪華。她穿著非常裸露，客人往她的馬甲塞錢。我坐在吧台邊吃炸雞薯條想著這地方有沒有逃生門。

「要不要來打工，時薪超高外小費也非常可觀喔！」

「喔！不了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那天晚上我跟她說，這地方好複雜好危險啊。

「妳懂什麼啊！就是要從有錢的人身上賺錢才賺得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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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就一下消失，一下又出現，每次都帶著新的故事，每次的故事都比電影還精彩，超乎我的想像。

我去英國時，她也跟著來。但因為課業和生活已經把我弄得筋疲力盡，我跟她說

「我來這邊是來好好生活和唸書的，沒有辦法這樣天天陪著妳玩。」

「妳太自私了，我決定和妳斷交。」

看著她的背影，我覺得有點惆悵，又好像有點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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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學校放假從英國回台灣，收到她的聯繫。

她一下說自己現在非常認真工作，然後把我帶到直銷中心買東西加入會員。一下問我有沒有錢可以借她，我知道她把自己人生搞得亂七八糟，但更清楚我幫不了她。

後來回英國，某天趕著在百貨公司上班時，突然看見她。

「Surprise!」她從收銀機後面跳出來。

說真的我真的差點嚇到心臟病。

「我現在要上班，如果有什麼事等我午休時間說。」

她在百貨公司的咖啡店等我，說著她把台灣的生活搞砸了，欠下了一大筆債務。碰巧遇到一個願意資助她生活的金主，所以就來了。

「那不是該請金主也幫忙把債務付清嗎？」我問。

「他只負責我的生活費，不負責以前的部分。」

「所以妳來倫敦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

後來她就每天都在百貨公司等我午休和下班。

「可以不要一直跟著我嗎？妳沒有自己的生活嗎？」

「我需要有人聽我說話，妳知道全世界只剩下妳會聽我說話。」

有天她又跟著我走到地鐵站，我問她

「妳不能放過我嗎？」

「不能。因為我的憂鬱症就是妳害的。」

「怎麼說？」

「因為憑什麼妳就可以過任何妳想要的生活，太過分了！我多希望妳現在馬上就死掉。」

隔天再也受不了她的糾纏，下班後我快速從員工出口離開，跳上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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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我到現在都忘不了的夜晚。

記得是晚上11:00左右吧，我聽到倫敦家的門鎖被用力地旋轉，接著聽到瘋狂踹門的聲音。

「妳現在就給我滾出來，聽我說話。」

我從貓眼看見她拿著刀。

「妳把刀放下，我們隔著門講。」

「妳給我滾出來。妳不出來我就自己往自己身上插刀，然後告訴全世界是妳下的手。」貓眼外她歇斯底里。

接著我聽到她瘋狂慘叫，我聽著自己的心跳巨響，按下999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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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來了，把她帶走後我也接受了整晚的偵訊。

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過了。但我時常做夢，一下子夢到她說要開瓦斯和我一起自殺，一下子是她拿刀在門外歇斯底里。

每次醒來我就會寫一封信，把事件原委寫清楚，並告訴身邊的人如果哪天我被消失了，並不是出於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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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輾轉聽到她的消息，據說是結了婚，過著平靜的生活。

她沒有像她自己以為的那麼想要死，而這世界上也有除了我以外，還有願意一直聽她說話的人。我真心希望如今她也找到愛自己的方法了。

時常回想起這段往事，不斷的拆解到底是哪邊出了問題，或者我到底在哪個段落就該設下停損點。總是相信的人肯定會從谷底爬起來，人生肯定有足夠的陽光可以照亮黑暗的我，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明白人這種生物有多複雜。

究竟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什麼是人性？什麼才是安全的關係？我根本一無所知。

20幾年來，就這樣一路讀著腦科學，心理學，人際關係，靈學書，一點一點的拆解這個事件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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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她教會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如果要和別人建立親密以及健康的關係，那條人與人的界線是非常必須的。

你可能會很悲傷，可是那個悲傷不像蛋糕你可以拜託別人幫你吃一半，妳必須知道人一生會有很多悲傷的時刻，而你才是那個知道怎麼與自己的悲傷共處的人。

你可以很生氣這個世界不公平，但在路上隨便抓個人說，「我就是想殺死那個看起來很幸福的人」，並不會讓你往幸福邁進。

還有千萬不要落入這種「你不說，我不說，這件事就不存在」的共犯陷阱裡（這種事超多，而且包裝手法千變萬化），超出你個人道德與原則的事就是要堅決說不，才不會落下讓對方控制你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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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幾次經歷這種需要報警的事件，我也才體會到自己很缺乏保護自己的意識，現在當了媽媽我也時常提醒，好好保護自己是自己對人生的尊重與負責，不好好保護自己的話還很可能會連累到自己身邊親愛的家人朋友。

IG
https://www.instagram.com/mentaikoto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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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我自己剛讀完的這本《自私的藝術》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23849

如果你是個很容易陷入情緒勒索，道德綁架的人，裡面有許多種案例可以參考。許多因為力道不平衡而產生的關係問題，其實是有方式可以去應對的。

pic:曾經這是個我根本不敢提起的故事，但終於我有勇氣去面對它，面對自己過往的恐懼與脆弱。以後會記得在人生路上給自己設置界線以及平交道的。

特傳同人──夏千(夏碎x千冬歲)
這裡是久違的糖，歡迎食用愉快wwwwwww

千冬歲手拿著夏碎要使用的器具，邊消毒邊打著哈欠，即使自己拼命壓下，但就算極力掩飾也遮不住眉宇間的疲憊。

「歲，累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還有小亭。」雖然知道夏碎是在擔心自己，但千冬歲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連能留在你身邊的理由都快要沒有了。

「我知道了。」推了推眼睛，試圖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不料卻盡被對方收進眼裡。

看著千冬歲離去的背影，夏碎輕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傻弟弟，或者說自己的傻愛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有一雙如他一樣炙熱的眼睛正注視著他。

回到房間的千冬歲拿下裝飾用的眼鏡，隨性的往房間某個地方丟，下一秒把自己甩上柔軟的床鋪，身上還穿著紅袍，自己任務一結束就馬上跑到哥哥那邊，沒想到不過待了幾分鐘便被趕回來了。

除去身上帶著幾個口子的衣服一腳踏進浴室，打開熱水，任由水跡在他身上肆意蔓延。自來水和汗水，或許還有些許的淚水混在一起，這樣很好，他想。這樣就不會有人看清楚他的情緒。

汗水，在這過於炎熱的天氣裡沖熱水確實是勉強了些，但聽說熱水能消除疲勞，便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熱水澡。

淚水，就連當事人也覺得莫名並且荒唐，卻再也止不住悲傷的情緒蔓延全身，抽泣著、嗚咽著。

委屈、憤怒、難過...等等情緒化作一滴又一滴的淚水，似是壓抑太久而一發不可收拾，直至皮膚被熱水燙的發紅才逐漸平息。

快速清理好身子，出去前不忘用冷水潑了潑自己的臉，看著鏡中的人千冬歲自嘲的笑了下。

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眼睛早已腫脹不堪，拿來些冰塊裝進冰敷袋裡，躺在床上，輕輕將冰敷袋覆上自己的雙眼，這段期間，大腦難得沒有想東想西，過了好一陣子覺得沒那麼不舒服便把冰敷袋拿開。

好累。

這是千冬歲腦中僅存的想法，白天出任務、上課，晚上照顧夏碎，回到房間不是熬夜研究東西就是失眠、做惡夢，再加上情緒的壓抑。即使是超人也會受不了的，更何況是平凡人。

躺在床上試著讓自己進入夢鄉，抱著不大的期望，沒想到卻成功了，只不過這並不代表是好事。

千冬歲夢到了好多以前的回憶，幼時夏碎的離開、替身爆發。

這是千冬歲印象最深的兩個場景。

他甚至夢到夏碎來不及被治療就死在自己懷裡的畫面，還有自己和夏碎告白時對方臉上厭惡的表情。當然這只是千冬歲的夢境。

只是夢境，卻足以讓千冬歲驚醒，直至天明都再也無法入睡。

早上千冬歲打電話給歐蘿妲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她幫自己請假，友人們看到自己這個模樣肯定會被擔心的。

千冬歲躺在床上有一瞬間的恍惚，早上沒有課也沒有任務，照理說應該是去夏碎那，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害怕了。

他怕夏碎真的像自己的夢境一樣，他承受不起。

陌生人可以這對他露出那種表情，不支持他的人可以對他露出那種表情，討厭他的人更可以對他露出那種表情，唯獨藥師寺夏碎不能對他露出那種表情，他的世界會崩壞，他會死掉的。

回過神時枕邊已濕了一片，短短二十四小時內自己為了同一個人流盡了眼淚。

陽光通過窗戶灑在房間的地板上，耀眼，卻也刺眼。

“叩叩”房門突然被敲了兩下，千冬歲胡亂擦掉臉上的淚痕，戴上昨晚被自己丟棄在角落的眼鏡掩飾自己紅腫的雙眼。

「來了。」應了一聲，踉踉蹌蹌的來到房門前，深吸一口氣收器自己失控的情緒。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友人擔憂的臉龐，看見自己後來人明顯愣了一下，卻很快的恢復最初的表情。

「漾漾，快進來吧。」千冬歲領著褚冥漾來到一張日式圓桌前坐下。

「我聽說你不舒服就來看看你，本來喵喵和萊恩也要來，結果醫療班臨時有狀況，萊恩則是下午有任務，所以只剩下我了。」褚冥漾吐了吐舌頭「對了，這裡有一些點心和飯糰，是他們兩個托我拿來的。」褚冥漾揚了一下手上的籃子，放到千冬歲面前。

「謝謝。」千冬歲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慶幸自己能夠遇上他們。

兩人聊了很多，從褚冥漾口中可以得知那位冰與炎的殿下恢復的很好，真的很快呢，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

夏碎的傷口也早就癒合了，一直處於調養狀態，自己就快要失去接近他的理由了。

兩人突然都沉默下來，褚冥漾有些膽怯的看著千冬歲，千冬歲好笑的對褚冥漾說「漾漾，你有事要跟我說就說吧。」

褚冥漾像是股起了勇氣，開口「千冬歲哭了對吧?」似乎沒料到褚冥漾會這麼問，愣了一下，接著褚冥漾又繼續說「是為了夏碎學長對嗎?」

千冬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的友人有時候確實是挺粗線條的，但在某方面卻又極為細心。

千冬歲不否認的嗯了一聲。

「我不知道這些話該不該跟你說，但我覺得如果不去試試看又怎麼知道結果?說不定根本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不是嗎?更何況...」褚冥漾用著真誠的眼神看著他「你還有我們啊。」

是啊，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會失敗。

是啊，或許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

是啊，明明自己身後還有這麼多支持自己的人。

因為一個小小的夢境阻斷自己通往幸福的道路，其實自己也是不甘心的不是嗎?

「謝謝你，漾漾。我會去試試看的。」千冬歲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看著對方的笑容褚冥漾也笑了，這才是我們認識的千冬歲啊。

自信、冷靜、睿智。

送走褚冥漾後千冬歲開始想要怎麼跟夏碎表白自己的心意。

「哥，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吧。」太直白了，感覺怎麼樣都無法說出口啊。

「哥，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我的心意，也不管你...」又不是寫作文... 試了好幾種講法都覺得難以啟齒啊！不是太直白就是過於長篇大論。

「還是...乾脆放棄好了。」千冬歲失落的說著，明明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正這麼想時腳邊突然出現一個傳送陣，下一秒自己朝思暮想的紫色身影便站在自己眼前。

愣了一下，對方也明顯反應不過來。快速掃描對方，發現左臂上有一條不深不淺的傷痕，把自家親哥壓在床上坐下，自己去拿醫藥箱，就這樣一聲不吭的幫對方包紮。

千冬歲抬眼望著夏碎，表情明顯寫著“我不高興”四個字。

「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受傷的。」千冬歲的眼眶有些泛紅。

「對不起，歲。但這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夏碎開口解釋，沒想到卻被千冬歲打斷。

「不是什麼嚴重的傷，那什麼才是嚴重的傷?是像上次......在大戰受的傷才叫嚴重嗎?」這是第幾千滴眼淚?數不清，也不想數清。

「一定要讓人家那麼擔心嗎?我知道在你心中我什麼都不是，甚至讓你厭煩我的死纏爛打，但可不可以當作是為了你自己，好好的照顧你自己不行嗎?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第一次在夏碎面前情緒失控大哭。

夏碎嘆一口氣，伸手將淚人攬進懷裡，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似的。

「對不起，歲，我不該這麼不重視自己的，但是，歲也多重視一點自己好嗎?看到你要上課要出任務，還要花心思照顧我，我也是會心疼的啊。」聽見夏碎的話千冬歲愣了一下。

「在我心中，歲是最無可替代的人，不是像歲說的那樣，我並不會厭煩歲，更不覺得歲死纏爛打，歲應該再自信一點的。」

夏碎輕捏住千冬歲的下巴，逼迫他直視他「歲，我聽褚說了，那句話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難以啟齒?」他撫過對方眼瞼下那抹青影，早知道會讓對方這麼難受就該早點對他說清楚的，弄到最後心疼的還是自己。

千冬歲靠在夏碎的胸膛上，耳邊傳來有力的心跳聲讓他安心不少，眼前的人是切切實實的存在，不再是好幾個月前那虛弱的樣子。

「那也沒關係，就由我來說吧。歲，我喜歡你。」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落下，心境卻不同以往，是開心、是驚喜、是訝異，卻也夾雜著懊惱。

如果自己能更勇敢的話也不致於會被對方看見自己這狼狽的模樣。

「別哭了。」夏碎心疼的拭去千冬歲臉上的淚珠。

「歲呢?歲還沒給我答覆呢!」夏碎揚起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卻帶著點惡質的笑容，低著頭、害羞的滿臉通紅的千冬歲自然沒看到。

「我、我......」千冬歲張口，聲音不大，應該說，只有千冬歲聽的到自己說了什麼吧。

「嗯?歲說什麼?太小說了我沒聽清楚。」即使知到了對方的答案，夏碎仍希望聽千冬歲親口說出來。

「喜、喜歡哥......好喜歡好喜歡.......」千冬歲的頭已經整個埋進夏碎懷裡，導致夏碎只看的見他的髮旋和發紅的耳尖。

夏碎起唇，輕聲在千冬歲耳邊低語，說著專屬於兩人的愛語。

End.

結尾有點渣，不過既然你們都看完了那就不要介意了吧wwwwwww

L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