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夢到對家人生氣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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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到對家人生氣 在 秦嗣林 Instagram 的最讚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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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節日體驗人生百態 PS:照片為兩年前在斯里蘭卡🇱🇰拍攝🎬! 聰明、迷信、愛面子,是台灣人的3大特徵,因此,每逢過年和清明節,是我們當鋪最忙碌的時段,因為這兩個節日都需要返鄉,見見親朋好友,被人打量穿著、「座駒」或是行頭,左聽某人的媽媽誇獎兒子又給她多少紅包,右聽誰誰誰買了新車要價500萬元…… ...

夢到對家人生氣 在 詠 ᵞᵛᴱᵀᵀᴱ ᶠᵁ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1-09-10 22:30:08

距離婚禮任務完成 成為畢業新娘已經過了一週 我們開啟了10天國內小蜜月💕 但不得不說 我到第二天飯店夜晚依然夢到 我拿著對講機在新娘房跟工作人員溝通事情 生氣樂團的出包狀況外 還緊張生氣到驚醒🤣🤣 到底是多放不下!! 我也還不習慣突然不用被時間追著跑的日子 其實很多活動細節可能一篇滿滿也說不完 我...

夢到對家人生氣 在 陳雪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0-10-07 18:4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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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夢到對家人生氣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8-18 11: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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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的親密距離>

    我時常在想,什麼是人與人之間最適當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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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一個很久以前發生的,但花了我20幾年才整理好的故事。

    大學打工時,認識了一個女生。原本就只是一個共同打工而認識的朋友而已,現在想想她大概是開啟我對於「人際界線」的導師。

    這個女生很漂亮,做事很認真,感覺是個人生很有目標的人。

    當時只是缺錢去打工的我認識了她,覺得她好耀眼。

    某天打工回家時,發現我的包包裡面被塞了好幾個打工飯店的杯子。

    回家打開手機,收到一則訊息「怎麼樣?還喜歡我的禮物嗎?」

    「這是飯店的杯子吧!這樣是偷竊吧?」

    「我不說,妳不說,偷竊這件事情就不存在。」

    我時常回想這件事,如果當時我有把杯子還回去,和飯店經理說明事情原委的勇氣,也許後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

    莫名其妙就變成共犯的我,一邊緊張的繼續打工,一邊在長長的打工時間聽她說著自己的人生故事。

    「我從來不曾從家庭得到愛,相較起來妳還比較像是家人。」

    漸漸的我們的界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我和她變成在那個懵懂年紀可以互相陪伴,像是姐妹般的存在。

    後來她離開台灣一陣子,有天回來了,提著行李箱突然出現在我家樓下。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讓我暫時住在妳家好嗎?」

    她住了一陣子,每天等著我下班買晚餐回家給她。在長長的夜晚,聽著她說著自己如何在愛情中受傷,被同居男人趕出門的經過。

    「那男人還對我申請保護令呢!真是可笑。」

    有天晚上她突然說

    「妳知道這世界上最美的死法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

    「我現在去打開瓦斯,我們一起死好嗎?妳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死。」

    那晚我整晚沒睡,一早請她離開。後來好一陣子我們都沒有再聯繫。

    可是故事沒有結束。

    -------------------------------------

    後來她聯繫我,說找到很棒的工作,振作了起來。

    「妳知道只要在遊覽車上說我父母雙亡,大家就會掏錢。」

    「這樣說不好吧?」

    「反正我父母並不愛我。」

    「另外我找到了很棒的打工喔,妳明天下班來看看。」

    依著她給我的地址找到了打工處,在某大樓的高樓。警衛跟我要了通關密碼,我打了手機給她,才順利進去。

    裡面很暗,但裝潢非常豪華。她穿著非常裸露,客人往她的馬甲塞錢。我坐在吧台邊吃炸雞薯條想著這地方有沒有逃生門。

    「要不要來打工,時薪超高外小費也非常可觀喔!」

    「喔!不了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那天晚上我跟她說,這地方好複雜好危險啊。

    「妳懂什麼啊!就是要從有錢的人身上賺錢才賺得快啊!」

    -------------------------------------

    後來她就一下消失,一下又出現,每次都帶著新的故事,每次的故事都比電影還精彩,超乎我的想像。

    我去英國時,她也跟著來。但因為課業和生活已經把我弄得筋疲力盡,我跟她說

    「我來這邊是來好好生活和唸書的,沒有辦法這樣天天陪著妳玩。」

    「妳太自私了,我決定和妳斷交。」

    看著她的背影,我覺得有點惆悵,又好像有點鬆了一口氣。

    -------------------------------------

    後來學校放假從英國回台灣,收到她的聯繫。

    她一下說自己現在非常認真工作,然後把我帶到直銷中心買東西加入會員。一下問我有沒有錢可以借她,我知道她把自己人生搞得亂七八糟,但更清楚我幫不了她。

    後來回英國,某天趕著在百貨公司上班時,突然看見她。

    「Surprise!」她從收銀機後面跳出來。

    說真的我真的差點嚇到心臟病。

    「我現在要上班,如果有什麼事等我午休時間說。」

    她在百貨公司的咖啡店等我,說著她把台灣的生活搞砸了,欠下了一大筆債務。碰巧遇到一個願意資助她生活的金主,所以就來了。

    「那不是該請金主也幫忙把債務付清嗎?」我問。

    「他只負責我的生活費,不負責以前的部分。」

    「所以妳來倫敦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

    後來她就每天都在百貨公司等我午休和下班。

    「可以不要一直跟著我嗎?妳沒有自己的生活嗎?」

    「我需要有人聽我說話,妳知道全世界只剩下妳會聽我說話。」

    有天她又跟著我走到地鐵站,我問她

    「妳不能放過我嗎?」

    「不能。因為我的憂鬱症就是妳害的。」

    「怎麼說?」

    「因為憑什麼妳就可以過任何妳想要的生活,太過分了!我多希望妳現在馬上就死掉。」

    隔天再也受不了她的糾纏,下班後我快速從員工出口離開,跳上公車。

    -------------------------------------

    那天晚上是我到現在都忘不了的夜晚。

    記得是晚上11:00左右吧,我聽到倫敦家的門鎖被用力地旋轉,接著聽到瘋狂踹門的聲音。

    「妳現在就給我滾出來,聽我說話。」

    我從貓眼看見她拿著刀。

    「妳把刀放下,我們隔著門講。」

    「妳給我滾出來。妳不出來我就自己往自己身上插刀,然後告訴全世界是妳下的手。」貓眼外她歇斯底里。

    接著我聽到她瘋狂慘叫,我聽著自己的心跳巨響,按下999報警。

    -------------------------------------

    警察很快來了,把她帶走後我也接受了整晚的偵訊。

    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過了。但我時常做夢,一下子夢到她說要開瓦斯和我一起自殺,一下子是她拿刀在門外歇斯底里。

    每次醒來我就會寫一封信,把事件原委寫清楚,並告訴身邊的人如果哪天我被消失了,並不是出於自願。

    -------------------------------------

    幾年後輾轉聽到她的消息,據說是結了婚,過著平靜的生活。

    她沒有像她自己以為的那麼想要死,而這世界上也有除了我以外,還有願意一直聽她說話的人。我真心希望如今她也找到愛自己的方法了。

    時常回想起這段往事,不斷的拆解到底是哪邊出了問題,或者我到底在哪個段落就該設下停損點。總是相信的人肯定會從谷底爬起來,人生肯定有足夠的陽光可以照亮黑暗的我,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明白人這種生物有多複雜。

    究竟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什麼是人性?什麼才是安全的關係?我根本一無所知。

    20幾年來,就這樣一路讀著腦科學,心理學,人際關係,靈學書,一點一點的拆解這個事件與自己。

    -------------------------------------

    回想起來她教會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如果要和別人建立親密以及健康的關係,那條人與人的界線是非常必須的。

    你可能會很悲傷,可是那個悲傷不像蛋糕你可以拜託別人幫你吃一半,妳必須知道人一生會有很多悲傷的時刻,而你才是那個知道怎麼與自己的悲傷共處的人。

    你可以很生氣這個世界不公平,但在路上隨便抓個人說,「我就是想殺死那個看起來很幸福的人」,並不會讓你往幸福邁進。

    還有千萬不要落入這種「你不說,我不說,這件事就不存在」的共犯陷阱裡(這種事超多,而且包裝手法千變萬化),超出你個人道德與原則的事就是要堅決說不,才不會落下讓對方控制你的把柄。

    -------------------------------------

    人生幾次經歷這種需要報警的事件,我也才體會到自己很缺乏保護自己的意識,現在當了媽媽我也時常提醒,好好保護自己是自己對人生的尊重與負責,不好好保護自己的話還很可能會連累到自己身邊親愛的家人朋友。

    IG
    https://www.instagram.com/mentaikotokyo/

    -------------------------------------

    推薦我自己剛讀完的這本《自私的藝術》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23849

    如果你是個很容易陷入情緒勒索,道德綁架的人,裡面有許多種案例可以參考。許多因為力道不平衡而產生的關係問題,其實是有方式可以去應對的。

    pic:曾經這是個我根本不敢提起的故事,但終於我有勇氣去面對它,面對自己過往的恐懼與脆弱。以後會記得在人生路上給自己設置界線以及平交道的。

  • 夢到對家人生氣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8-08 09:4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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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媽說她從來沒有夢見過我爸。

    當我告訴她,自從老爸過世以後,我曾經夢過好幾次他時,我媽便用一種有點不好意思的口吻,向我揭露這個事實。

    其實不只是我媽,我的姊姊們幾乎也很少夢到我爸。於是,家人們很自然的解釋就是:「可見爸爸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

    終於,我爸走進了我媽夢中的那一天,他挑了一個很微妙的時間點。

    那是在他過世一年多以後,我媽和我大姊、姊夫、外甥女一家人,一起來日本,我們去輕井澤旅行的那一夜。

    在幽靜的歐風民宿過夜後,翌日早晨,當我們吃完豐盛的早餐,大伙兒在草坪上散步拍照時,我媽突然用一種平淡中帶點故弄玄虛的口吻說:「跟你們講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從來都沒有夢見過你爸爸,可是,昨天居然夢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家的疑問是,為什麼並非過去的任何一天,而恰恰好是昨天晚上,而且在輕井澤。

    「他一定是想,厚,你們那麼好,全都跑來玩!」我大姊說。

    我們追問,老爸在夢裡說了什麼?我媽笑著說:「他說他很無聊。我很驚訝地問他,怎麼會呢?你那裡不是有很多朋友嗎?」

    老爸的骨灰罈供奉在五指山的國軍公墓。即使是同一個公墓裡,骨灰罈供奉的地點也會因為官階迥異而放在不同的地方。老爸因為生前任職國安局且為上校退役,故「居所」位置算是好的。跟他同期出身的朋友,過世了也是供奉在那裡,只是分散在不同的大樓或樓層。我們因此很自然地認為,他應該可以跟過去熟識的朋友常常見面聊天。

    不過,夢中的他此話一出,我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畢竟,這種事還真是他說了就算。然後,我媽的夢就醒了。

    在我爸過世後的那一陣子,我頻繁地在夢中遇見他。隨時間流逝,次數也逐漸減少。偶爾就在我想應該不會再夢到他時,他卻又出其不意地現身。

    時間的線性依然是紊亂的。有時候像是回憶,有時候則是當下。事實上這些夢不一定全是好的,驚悚的噩夢也曾出現過。

    有一次,我夢到他整個人變得好瘦,令我詫異。我忍不住上前抱住他。更驚詫的是,當他看著我時,兩顆眼珠的轉動,竟然無法對焦成同一個方向。我嚇到了,幾乎是要哭出來,緊張地問:「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就是這樣啦。沒關係啊。」

    被我抱住很久的他,最後淡淡地這麼說。

    因為總覺得他到了彼岸以後,應該要過起更好的生活吧,而且確實在其他的夢裡也見過過得不錯的他,所以看到這個場景時,難掩怵目驚心之情。

    那一晚,我在欲淚的情緒中,夜半驚醒。

    類似這樣的噩夢,其實少之又少。而同樣深刻的夢境,還有兩次。

    有一回,我夢見我來到一個半山腰上的地方。好像是陽明山上的某個轉角,可以俯瞰盆地景色。突然間,他出現在那裡。這次他的氣色非常好,臉色紅潤得不得了。我驚喜地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呢?他沒有回答,只是問我:「中中,你過得好嗎?」

    這句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被他給搶先問了。我有點激動地回答他:「我很好啊,你呢?」

    他過來緊緊握住我的手,點頭直說:「很好、很好。」

    我爸的手掌跟腳掌是以其「厚實度」在家族中聞名的。那天在半山腰上,當他握住我的剎那,雖然很真切地明白知道此刻是夢,不過,他手掌的厚度與溫度,卻有一股無法解釋的真實。

    最近一次,是某一天我在非常疲憊的狀態下準備入睡時,恍惚中夢見他。失眠從來不是我人生字典裡會出現的詞彙,但是那一天卻不好睡。

    好不容易終於開始入睡卻在夢裡見到他時,坦白說我有點不高興。他跟我說了什麼呢?我已經記不得。但我想絕對是不怎麼重要的事情。總之,我真的太疲倦了。我想好好睡一覺。

    「我好累了。拜託你也快點去睡啦!」

    所以,我竟在夢裡講出這麼寫實的話來。

    要是別人聽到,可能覺得我的態度很不好。對爸爸,而且還是特地來夢裡的爸爸這麼沒有耐性,不是件好事。

    不過,第二天早上回想起來這個夢境時,我並沒有內疚。相反的,我的心底浮起一股淡淡的安慰。

    這才是真實的我們哪。老是在夢裡上演著驚悚劇或者溫情倫理劇,那並不是過去我們的生活。我們本來就是這樣偶爾會謝謝,偶爾會賭氣的一家人。

    當他晚年重病,面對他無理取鬧的時候,即使盡可能體諒他的處境,但身為家人的我們,總不可能永遠像是日本百貨公司的店員那樣,擺出一張機械式無感情的笑顏。那些店員跟客人之間並沒有真正的感情,所以就算是被辱罵了,也覺得跟自己無關,照樣能夠專業地笑著回答。

    可是,有感情牽絆的我們,反而會因此不耐煩,會偶爾對他生氣,拜託他不要再製造麻煩。相反的,他也會有對我們發飆的時候。亂摔東西、咬我們、口出惡言,甚至要我們全部去死,說幫傭全是惡魔的時候。

    縱使如此,我們在同一個屋簷下繼續生活著,並不會因此記恨。

    那便是所謂的日常了。不是逢場作戲的真實,有時或許帶著憂傷,卻同時讓人感覺有股真切活著的安慰。

    後來仔細想想,其實當我爸還在世時,我爸的存在,現身與退場,其實早就帶有了一點夢幻的況味。

    他曾經因公派遣到沙烏地阿拉伯總共三次,每次約兩年。我是在他第一次與第二次出國之間出生的,那時候年紀很小,對於他的缺席沒有太多印象。等到他第三次去的時候,我已經是個稍微懂事的國中生。

    阿拉伯是個什麼樣的國度呢?是有神燈跟飛天魔毯的夢幻中東吧?還有許多令人著迷的《天方夜譚》之傳說。當時的我只能從教科書、故事和報導,以及過去他所帶回來的東西與寄來的照片,擷取一些片段的印象。

    老爸三次進出中東,總帶回來一些對我們來說,甚至對當年一般的台灣人而言,盈滿異國風情的稀奇物品。

    比方說中東最知名的地毯和壁毯,還有用當地布料填塞而成的坐墊等等。每樣東西都有著炫奇的花紋,全是台灣不容易擁有的物品。

    我們家因此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都洋溢著中東風情。客廳地上鋪著好大一面阿拉伯地毯,牆上則掛著壁畫。我記得那壁畫有著我難以理解的風景。到底畫裡要傳遞的意義是什麼呢?我不知道。可是,當老爸遠在中東之際,我便是透過那幅壁畫,揣想他大概就是身在這樣一個如夢似幻的豐盈國度。

    我偶爾會盯著壁畫看,甚至懷疑,晚上睡覺時,壁畫裡的人也會散場收工。別說不可能,畢竟那裡可是《天方夜譚》的場域。

    阿拉伯當然不是只有毛毯而已。由於石油開採的關係,他們很早就比台灣接觸到了先進的西方物質世界。托老爸的福,我們家因此有了一些在1980年代,台灣尚屬少見的科技產品。比如精巧的數位攝影機。

    在那個沒有網路的年代,他常常會從中東寄來一封封郵件。

    他的每一個字都寫得非常用力,字跡的力道像是刻字一樣,而且大得霸氣。把信紙反過來,用手觸摸背面時,那些字簡直就像是印刷時的加工打凸。整張信紙無法平擺,因為他用力的字跡,呈現出不規則的皺褶,像被陽光吃過的痕跡。

    阿拉伯很熱,火氣很大嗎?非得那麼用力寫字才行嗎?

    讀著信的我,突然在想,不知道以這樣的力道寫出來的阿拉伯文,會是什麼模樣?像是心電圖一樣的阿拉伯文,被如此書寫著,是否躍動得更為亢奮?

    可是我從來沒看過阿語系畢業的他,曾經在阿拉伯工作的他,寫過任何一次的阿拉伯文。

    許多年後,我曾經在他罹患帕金森氏症末期,過世前的那幾年,跟他重提他過去寫信很用力的這件往事。

    因為到了後來,他寫出來的字,小到看不見。而字跡就好像習慣用右手寫字的我們,忽然用左手寫出來的字一樣,完全沒有力道可言,全扭曲成一塊兒。

    「沒辦法,沒有力氣拿筆了嘛。」他無奈地說。

    可是他仍拚了命,每天要拿筆繼續寫字。

    並不是為了寫什麼感人的家書或回憶錄。晚年的他,花了幾年的時間,每一天,他都伏在餐桌前寫狀紙。

    他要控訴。他控訴過去幾次至沙烏地阿拉伯赴任時,因為派遣的所屬職務部署不同,導致他後來在退休金的計算制度上,變成年資有了中斷。他認為一切是因為聽從上級安排之緣故,所以本應具有連貫性才對。

    總之,罹患帕金森氏症但頭腦仍清楚的他,覺得自己委屈了。說什麼都要控訴,向法院提出狀紙,告政府。

    就這樣,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吃飯和睡覺,幾乎就是在寫狀紙。幫傭用輪椅把他從房裡推出來,他就開始把一堆文件疊在桌上,拿起紙筆開始在餐桌前辦公。那些狀紙有些被受理了,接下來就是進入冗長的審議過程。有些石沉大海了,但他依然不死心,第二天換一個切入點,繼續寫新的。

    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他,寫狀紙寫累到整個人都趴到桌上了,卻仍振筆疾書著,都覺得何必那麼折磨自己呢?我們當然也曾幫他。可是,愈是幫他愈覺得是個無底洞,讓他深陷在一個恐怖的惡性循環裡。

    有時候他不理我們,會打電話找相關單位直接理論。可是他的鄉音太重,而且在病情的影響下,只要一急,話就說不出口,所以常常對方接聽了電話,都以為是惡作劇。被掛了電話的我爸,因此更火大,三番兩次摔電話。

    他自始至終都認為,狀紙告訴,其實應該是一個家族的團體行動。每每在他寫完手稿並整理完所有檢附資料以後,就會要求我們幫他把手稿打成電腦列印稿,在某某期限內,到郵局掛號寄出。

    可是他已經不能寫字了。所謂的手稿,只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像是螞蟻軍團過境的草原。完全看不懂他寫了什麼,當然也無法幫忙打字輸入。

    第二天,他發現我們沒有幫忙,就會大發雷霆。實在看不懂他寫什麼,只好拿著筆電坐到他旁邊,要他把手稿自己念出來,準備逐字輸入。只是,他戴著老花眼鏡,看著自己的手稿時,好幾次什麼話也不說。

    「快點啊,爸,你快點念,我們幫你打完字,還有其他的事要忙耶!」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緩緩地說:「媽的,我自己也看不出我寫了什麼。」

    好不容易打好了字,列印出來給他以後,他就進入校稿的階段。一份依照他希望打出來的稿子,往往被改得亂七八糟。上面當然就是爬滿了他的螞蟻軍團:要求我們按照他改的重新打字,於是,又回到看不懂他寫了什麼的原點。

    有幾次他等不及了,就把手稿或校稿的版本直接寄到法院。法院跟我們聯繫了,說看不懂寫了什麼,於是原封不動地退回。

    那幾年,大概就是不斷重複著這樣的事情。

    老爸過世以後,很多遺物都處理掉了,不過他的這些狀紙則被保留下來。

    「這是他嘔心瀝血之作,我哪裡敢丟。」我媽半開玩笑地說。

    當年收到他從中東寄回來的家書,看著那些信紙上有如刻字的筆跡時,怎麼能料想得到,有一天,他寫出來的字是如此地大相徑庭呢?

    那些螞蟻軍團,放大了,扭扭曲曲的筆畫,其實倒也像是心電圖。

    我從來沒看過他寫出任何一個阿拉伯字來,可是一直盯著那些字時,我一度幻想著,會不會那其中根本就夾雜了阿拉伯文呢?

    他真的知道他寫了什麼嗎?會不會他腦子想的是一回事,但其實寫出來的是另外一件事?也許藏了一個我未知的國度,像是過去他從中東帶回來的壁毯裡,無法得知其真義的世界。

    在我不懂的字跡之間;在他晚年幻夢與現實的交錯之間。

    最後一次,我和生前的他對話的那一天,我趕著要去機場搭飛機回日本。

    把行李拖到門口時,我回到飯廳的餐桌前,拍一拍正在「辦公」的他,對他說:「爸,我要回日本囉,下次見喔!」

    那次回台灣,是我念完一年的早稻田大學日語別科之空檔。在那以前的一整年,我沒有回過台灣。在那之後,就將展開兩年的專門學校設計課程。又是一個新的人生里程碑。

    我爸點點頭,手上還是拿著筆,抬頭看了看我。他支支吾吾的,說了幾次「好好好」以後,又像要說什麼,可惜說不清。我估計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吧,有點打發似的敷衍地說:「好啦好啦,你自己好好的,我走囉!」

    他的反應不是很明確,可是,我沒有時間了。

    那便是我和他有所互動的,最後一天。

    而他也沒有時間了。

    我有點在意,他究竟知不知道那一天當我說「我走囉」是要去哪裡呢?甚至也有些懷疑,晚年的他,總是反應曖昧的他,到底曉不曉得我來了日本是在做什麼事情呢?我媽說,他當然知道,只是沒辦法完全表達感覺。

    他模模糊糊地認知著我在日本的日子,大概就像是我從來也沒認真搞懂過那些年他在中東的異國生活吧。

    一個人長居過的異鄉,注定是會改變自己的生命方向。

    而事實上,早在他的中東生活之前,當他十七歲那一年離開中國大陸,來到台灣時,就已經實踐。那時候,他對台灣以及未來的生活,是否有過任何《天方夜譚》似的想像呢?台灣也許就是他心底的第一個中東,奇幻了他的一生。

    我們都沒有去過,對彼此的生命有深刻影響的那個遠方;我們或許都對彼此的異國生活,抱著一種像是東方世界投影似的,如夢的想像。

    而如今他又在另外一個,我想像不到的異鄉。

    #中東
    #張維中 #夢中見

  • 夢到對家人生氣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1-08-06 21: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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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月鬼故事:真實案例:養鬼的女明星
    出自《小孟老師的塔羅社會檔案》一書

    客人檔案:養小鬼的女明星

    二○○七年,一位女藝人前來我的東區占卜室,她告訴我:老師我想問你,如果我想養小鬼會不會有事呢?
    我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於是反問女藝人:妳為何想要養小鬼?

    她很快地回我說:因為我在演藝圈裡發展都沒有起色,有位導演告訴我,可以從泰國請小鬼回來,但是我心中還是很害怕,聽說不慎的話小鬼會反噬主人啊。

    女藝人選了一張牌,我告訴女藝人說:妳抽到了錢幣九(如照片所示),此牌主角,左手有鳥來休憩,鳥在塔羅牌代表貴人相助,右手還可以輕而易舉摸得到錢,代表妳未來會過著有錢又有閒的生活,也會會過得很富裕,身價會翻漲。其實妳不用靠養小鬼來求得名利,妳只要再等幾年就能飛上枝頭。

    女演員回答我說:小孟老師,每個老師都跟我說我會紅,但是我已經等不及了。她話一說完立刻轉身離去。

    再次見到她,是二○一○年某天下午,她一看見我就一直向我說對不起,還說:
    小孟老師,我當初沒聽你話,如今我遭到反噬了,怎麼辦?我看她如此心慌,就請她慢慢說出這段驚悚的養鬼過程。

    二○○七年,她透過導演的介紹,真的到泰國請小鬼。當時泰國師傅幫她作了法,也教她如何祭拜與操控小鬼,但師傅和她說:我只會放,如果妳想收小鬼的話,我無法幫妳,這樣妳還想要養嗎?

    然而女藝人鐵了心要取得小鬼回台灣,幫助自己的演藝事業。

    女藝人回來台灣之後,照著養鬼師傅的話,一一操作。不過她還是半信半疑,這樣真的能讓自己聲名大噪嗎?
    儘管心裡不確定,但她還是每天膜拜小棺材,並且拿糖果與餅乾給小鬼吃。

    幾天後,她接到內地一齣戲劇的邀約,導演有意將她捧成第一女主角。上飛機後她作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小孩,不斷哭訴:媽媽我沒有吃飯,我要吃飯,給我吃糖糖。女演員醒來後,發現自己沒有帶小鬼出門。她開始擔心,萬一沒有讓小鬼吃東西,在內地這段時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呢?

    到內地的第二天,內地的導演告訴她:贊助這齣戲的廠商,希望妳能演角色裡的瘋女人,而且要像撞鬼似的發瘋。她一聽便很不開心的拒絕,並且告訴內地導演,明明自己是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何要演瘋子。她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沒有顧好小鬼,於是,她連戲都沒拍就立刻搭飛機回到了台灣。

    過了幾天,女演員接到一個日本通告,對方希望她來日本演情色AV。
    她生氣的罵了接洽人員。她掛上電話後,
    立刻走到小鬼面前說:媽媽要的是紅,讓媽媽這樣的紅法是不對的!

    一個月後,好不容易有個通告,製作單位希望她穿泳裝來參加高空彈跳的節目。
    這時她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告訴小鬼說:我要的是紅,到底有沒有在聽啊!再不乖,媽媽要把你送回去喔!話才說完,女演員家裡的門鈴就響了。之前的經紀人來訪,告訴她:我想要重新打造妳,希望妳能到我的公司,現在我自己開一家經紀公司,有很多片正在準備開拍,希望妳能重新跟我合作,我可以幫妳打造成戲劇一姐。

    女演員不屑地看著前經紀人說:不用了,之前你幫我談了好幾部戲都沒成,都跟我說是因為片商與劇組覺得我太貴了,所以都不想找我,結果去年你一部戲也沒談成。

    前經紀人說:過去我待在別人的公司,必須照老闆開的價錢走,我也很無奈!
    不過現在是我自己一個人出來做,價錢方面完全可以自己掌握。
    女演員跟前經紀人說:那我們怎麼抽成?

    前經紀人跟女演說:簽五年,對半抽。
    女演員很生氣的說:對半抽是不可能的,你二我八才可以。

    前經紀人跟她說:我自己剛開始出來做,也需要一些資金,所以才對半抽,我要專心的經營妳,讓妳更紅,當然需要花錢做公關,這些希望妳能體諒。

    女演員心想,我自己有養小鬼就可以紅,還要靠你嗎?於是女演員關上了門,回絕前經紀人。

    幾個月後,女演員打開電視,發現前經紀人突然發達了,她帶的藝人都爆紅,還被狗仔爭相報導。又上網發現上次棄演的瘋女人角色被觀眾爭相討論。她怒不可遏,生氣地把小鬼丟進垃圾桶。

    奇妙的是,她一丟完家中立刻斷水斷電。她想找朋友訴苦,不料一走出家門,就被樓上頂樓的盆栽砸個正著。她流著血一人到醫院就醫,卻發現自己沒有錢,也沒帶健保卡。她請家人從桃園北上送錢來。不料家人因擔心她的安危在路途中撞傷了人,必須要賠對方十多萬。而她躺在醫院裡休息時不斷夢到小孩,拿著玩具對她吐舌頭,
    還拿石頭丟她。

    醒來之後,員警與醫護人員將她綁起來,並且問她說:妳為何在醫院狂鬧、狂丟東西,妳知道剛剛妳讓一位孕婦流產嗎?妳是不是有精神病?

    她告訴員警說:我不是在作夢嗎?醫院拿錄影帶給她看,證明那不是在做夢。
    她開始懷疑是小鬼來糾纏她,但害怕上報於是她騙員警與醫護人員,自己患有精神病,
    同時她也會對流產的孕婦負責。

    後來,女演員每天都在想方設法要如何擺脫小鬼糾纏。她請了很多師傅都沒有用。
    於是她想到當初我和她說不要養小鬼就會紅,所以來找我幫忙。之後,她終於擺脫小鬼糾纏,目前仍在演藝圈載浮載沉的打滾。我看著電視上的她,心裡想著成功的機緣是不能強求的,我們以為藉由神力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獲得成功,然而我們應該更戰戰兢兢,才能距離成功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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