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報導文學特點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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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報導文學特點產品中有18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947的網紅去倫敦上插畫課,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嗨!大家,你們最近忙什麼?我最近都在思考。 其實也不是完全在思考,只是比例變多了。除了畢業論文需要不停地思考,有別於以往的課題有一點形式上的要求,大三的課只給大方向,呈現主題,呈現什麼,呈現方法,預期的受眾,等等,都要自己摸索。什麼是所謂的「大方向」?絕對不是freestyle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

  • 報導文學特點 在 去倫敦上插畫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11-13 12:0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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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大家,你們最近忙什麼?我最近都在思考。

    其實也不是完全在思考,只是比例變多了。除了畢業論文需要不停地思考,有別於以往的課題有一點形式上的要求,大三的課只給大方向,呈現主題,呈現什麼,呈現方法,預期的受眾,等等,都要自己摸索。什麼是所謂的「大方向」?絕對不是freestyle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會有一個大主題譬如「非物質文化遺產」、「被遺忘的報導」、「如何讓中學生更了解創意產業」,等等。藉由這些課題,在畢業前,找到自己的定位以及特點。

    當初我在台灣跟外文系親近的教授提休學要到倫敦上插畫課的時候,她相當的反對(但還是尊重我的決定幫忙寫推薦信了:)),不只她,應該大部分的人都會覺得唸「插畫系」或設計相關90%的下場都是美編人員與窮畫家。教授希望我好好的在台灣把外文讀完,讓自己更有文學素養,因為文學與藝術是連在一起的。中文是我的根,她甚至覺得我唸中文系更好,不希望我去了英國灑了錢成為一位肚子沒墨水的「畫工」;教授舉了好幾個台灣傑出的藝術家當例子,林懷民一開始不是唸舞蹈的,他因為有博大精深的人文素養,才能透過舞蹈在國際發揚光大。在倫敦上插畫課,學生部不會停止思考,我不聰明的腦袋還愛上了思考,遠比在外文系思考的更多更廣;用我感到幸福的方式將思想以視覺的形式傳的更遠。

    對於大家,「插畫」是什麼?插畫定義對於我來說,隨著進入插畫動畫系這幾年一直在改變。插畫遊走在設計領域與藝術領域之間,是個工具,更像語言,它可以同時傳達創作者想傳達的訊息並使觀者體會到創作者的感受。每項媒材運用都是一種隱喻,每種呈現方式都有它的意義,因此絕對不會是只有兒童繪本、海報設計、手繪卡片、似顏繪、文章插畫等這幾種大眾熟知的呈現方式。

    「每一個創作者都要擁有自己的語言」,而插畫動畫系的教育就是引導學生找到發聲的方式並且是有意義、多元、創新、獨特、無法取代且充滿前瞻性的。

    可能對於有些人來說,英式教育充滿實驗性並且過於理想且與產業脫節,但我覺得,永遠都會有技法比自己厲害的人。創意產業最重要的還是要有滿滿的「idea」才能脫穎而出,走的長久且深遠。

    (圖片為我在研究資料時,查到的台灣某科大視覺傳達設計系的官網提供的申請入學「作品集準備」指導,從一句短短的敘述就能清楚看到台式與英式藝術教育的不同。並不是否定台式藝術教育,而是已經接受了英式教育的我,認為這段話是不符合邏輯的。

    圖片內容:
    參加視覺傳達設計系甄試時,應該要事前充分準備好作品集與讀書計畫。

    作品集應裝定成冊,以視覺效果及創意設計取勝,舉凡過去所學繪畫、素描、平面設計、立體造型、攝影作品等,選出足夠表現你實力的作品,並可事先編排成冊,於口試時提供給口試委員作參考;讀書計畫應能夠清楚撰述你未來進入本系就讀的研究方向與自我期望。

    作品集內應包含你所有的校內外競賽成績及獎狀,還有你參加社團、社服的相關資料!這一部份是蠻重要的!)

  • 報導文學特點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7-17 21: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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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空旅人之歌(上)】
    ──孫梓評詩境的時間感與音樂性
     
    ◎小編林國峰賞析
     
    1.前言
     
    孫梓評的詩在各個評論或訪談裡面,經常被提到詩風如同他本人一樣,瘦瘦的、清秀的,王盛弘說他文字乾淨、充滿詩意,筆下的世界無塵無淨;又或者也有人認為他的詩音樂性十足,意象豐富,鯨向海在《善遞饅頭》的推薦序裡說:「使乍看無關的詩句,統馭在一種徒勞的音樂感之中。」這樣的音樂性也有人推測導因於孫梓評對押韻的癖好:「孫梓評的詩作慣以押韻表現對音樂性的癖好,而詩旨、詩境等表面文字所能展現的深層意義則依附在音樂性上。」
     
    然而,筆者認為僅以押韻並不能說明孫梓評詩裡獨特的音樂性,也不僅於押韻以及使用提及音樂相關詞彙──〈荊棘下嚥〉裡:「電子音在第三小節暫停」;又或者〈如果敵人來了〉:「生活是一張多事的CD。是誰說:/都沒有快樂的歌嗎。」
     
     
    如果敵人來了 ◎#孫梓評
     
    如果動物園裡沒有獅子沒有老虎沒有
    長頸鹿,如果
    在那之前。熟悉的字眼圍困所有城市的
    出口,如果
    我們在星期天說出第一句髒話
    然後睡去。總會有些什麼來臨
     
    一場雨,落在身後的窗子外面
    打醒迷路的麻雀。我們私下蠱惑
    記憶的把戲,通常,不甚迷人
    於是翻身,睡扁一道皺紋
    叫鬧鐘閉嘴。火車駛向童年田野
    小路上的蝴蝶
       
    眼淚被信紙承接在昨夜,關於死亡
    想像說了一些。沈默說了一些。
    我們用手和腳聆聽相同的音樂
    向每一段字眼中的憂傷告別
     
    如果沒有開始就不必結束
    如果開始。
     
    房間開始傾斜,往愛的身上倚靠
    想念是一種復古的流行。輕盈和沈重
    的臨界點上,陽光流動著
    猜疑流動著。我們
    在晚宴上分享彼此的背叛,用微笑
    拭去眼角殘餘的信仰
     
    拭去。過多的關心和溫暖。在籠裡
    豢養螞蟻,或者孤獨
    生活是一張多事的CD。是誰說……
    都沒有快樂的歌嗎
    翻遍了櫃子
     
    發現:只有咀嚼才是唯一的真實
    烹調欲望。吃吃吃吃,烘焙夢想
    吃吃吃吃。吃掉一間屋子一條道路。吃吃
    吃吃。吃掉日出,吃掉饑渴的,厭惡的。
    吃掉餅乾。群眾的口水。一本書。
     
    一個飽嗝之後。
    已經有大多漂亮的話。我們的床重新
    飄流在海上,路過第一次約會。第一次
    分手。和權力約會,和青春期分手。
     
    在城市邊緣的崗哨上,遇見
    獅子老虎長頸鹿。牠們都長大成人
    和你我並無兩樣
     
    星期天早晨的第一句髒話
    於是滾落唇邊。成為修辭華美的
    祝福……
    如果敵人來了
    如果敵人來了
    如果是自己
     
     
    提到音樂相關詞彙,或者將詩寫得像是唱出歌詞來的對話又或者押韻,這些都是大多數人對於孫梓評詩中具備音樂性的判斷依據。但這並無法具體說明這些素材的使用,與其他同樣使用這些素材的詩人在音樂性的表現上有什麼特殊,因此筆者試圖跳出這些框架,歸納出專屬孫梓評獨有的音樂性傾向。
     
    在詩境創造上來說,意象的生成、想像乃至於接收,這些關乎主觀性的藝術表現,於本文不論;以主題切入的話,孫梓評的詩作又大多歸類為愛情相關。因此要讓孫梓評詩裡的氛圍詩境能夠被具體說明,筆者試圖回歸字詞的使用本身,在作品裡找到較具體非關想像的論述,並以此推演出孫梓評詩中的時間感以及詩境特色。
     
    本文以孫梓評《如果敵人來了》及《善遞饅頭》這兩本詩集為例,除了討論時間感、詩境氛圍以及音樂性的技術性呈現之外,也試著看見孫梓評在創作中改變的軌跡。
     
     
    2.在時間裡行走
     
    在閱讀《如果敵人來了》時孫梓評於自序裡說:「我卻依舊私心盼望,在月光的截角處,夢遊小丑的掩護下,持握一把青春的鑰匙,開啟一方星星滿天的遊園地。」他企圖在詩裡尋找逝去的光陰,抓住時間的尾巴,這讓他的作品總蒙上一層對於生命消逝的傷感。在閱讀的同時也發現,關於時光的描寫,孫梓評似乎在整本作品裡放了不少線索,因此試著整理出孫梓評詩中時間的軌跡。
     
    《如果敵人來了》總共有50首詩,作品當中孫梓評大量提到季節、日夜、時光、年齡的推移。例如詩作〈拉鍊之歌〉:「刷地拉開,黑夜/刷地拉開,白天。」或是〈想念〉:「把春天摺成一頁薄薄的雨/在窗外,寫下一整行/遠方的名字/直到,日光掀開書頁邊緣。」許多日夜的推移,讓讀者經歷了具體的時間流變之感。
     
    而這樣的流變之感不只於黑夜與白天的交替,同樣使用在季節上的變化,例如〈隱題詩〉裡面:「秋的最後一句禪長成……夏日夢裡忘了關上的。」還有〈果核戀人〉裡面分別在詩的前段提到四月,中段提到八月,最後又回到六月。孫梓評大量使用季節遷移來完成時間的變動。
     
    接下來的特點是年齡階段的變化,這些也充斥在他的詩作裡,例如:〈兒童樂園〉:「遇見走私的童年/購買入場券集附贈華美的遺書……摩天輪上,層層上升的/少年青年壯年……看守童年的長工伯伯/忘了轉動,只留下/報廢的小木偶、白雪公主和米老鼠/在你荒蕪的記憶墓園前/來回踱步。」還有〈孩子•四首〉:「二、森林/孩子走近,走進/迷路之後看見/身邊一顆顆/長大的記憶。」這樣年齡階段的變化,再加上許多時間副詞的使用:昨天、今天、明天、未來、以後……,這些語詞現象都讓人無法忽略孫梓評對於「時間」議題的偏好。
     
    整理出上述特徵,再加上字詞的統計,分別在不同的作品裡面,提到10次「時光」、6次「白日」、25次「黑夜」、10次「記憶」。但總結上述特點再加上此段語詞的統計數量,或許也只能說明孫梓評似乎是一個愛用時間詞彙的詩人,同時也已經能夠說明詩中存在大量的「時間」詞彙。如果要進一步討論「時間感」是如何讓人產生「感覺」的?筆者在整理中發現,除了上述語詞的使用之外,關於「錯身」相關字詞的使用,也是大量的存在於孫梓評的詩作當中,更具體來說,孫梓評透過另一些字詞的使用,使得時間產生了一種距離感。
     
    再例如〈藍小孩〉:「夜裡,劃出一片時光海洋……某年某月某日,一枚/曾經擦身而過的瘦月亮」;〈四季〉:「就這樣,春天趕路而來……當冬天自街角邁步前來」
     
    〈春岸〉:「星月一沉,忽然就無比地年老」
     
     
    春岸 ◎‪#‎孫梓評‬
      
    說起悲傷的時候
    已經漸漸不那麼純粹了
    那是因為知道自己
    不再是一個可以簡單去看海的少年
    廣大的湛藍的海被無心地經過
    在懵懂地轉瞬間
    星月一沈 忽然就無比地年老
      
    卻依然還想念可以眺望的岸
    聽潮水喚來星光
      
    指尖上的露水豢養著貓
    街巷底的小理髮店暗著
    燈微微一盞
    往下走就是海
    漁船好騷動地想出發
      
    浸在記憶裡的春天
    如今是頹圮的港口
    只有風,還是舊舊的溫柔
     
     
    〈眼淚,還沒有發生〉:「她走過的每一步昨天都像火……」。
     
     
    眼淚,還沒有發生 ◎‪#‎孫梓評
     
    她走過的每一步昨天都像火
    蝴蝶燃燒
    如何還原未啟程的天空?
     
    當少女時代的軸線傾斜
    回憶起掩齒象和犀牛共同奔跑的史前
    她想,將自己還原成歲月子宮裡的一枚受精卵
    微笑的臍帶陸連著母體
    當羊水退潮
    以星光記載一千種默默的心跳
     
    而眼淚是貝,在秘密地層內等待遠方
    不同的,被呼喚,被給予的名字
    名字是想像,是誤解,是定位
    是日後故事上游的第一滴水
     
    在越濮民族的蠻荒曲調中,她翻閱自己
    如同閱讀一朵茁壯的
    雲:一種古老的移動和暫居
    敘事墨水啟程之前
    她披著陽光的薄膜
    踩過掩齒象和犀牛的糞便
    直到:
    殖民風吹皺一盆暗喻幸福的海。
     
    他走來。日光允諾:給她最美的出發
    但顛沛流離地抵達
     
    時光的河岸長鏡頭地
    吹出憂傷的煙花
     
    他喚她,伏耳魔殺:置於舌尖上的美麗
    除了聲帶振動出未曾翻譯的疼惜
    還透露著即將到來的咀嚼、吞噬
    一冊口腹纏綿的羅曼史
    她已經少女,卻不認識自己的胴體
     
    不能被鏡子出的美,如礦,在掩藏中唱著
    黑暗的光。
     
    黑暗的光啊,他為她配戴寶石
    建築承諾城堡如同以為不會傾圮的愛戀
    她被迫,在不同的他身上流浪
    記憶悄靜如尺,丈量著假與真
    短與長,深刻與遺忘
    她繼續,在不同的他身上流浪
    初次侵佔,再次侵佔
    初次角逐,再次驅逐
     
    愛情光復紀念日
    愛情獨立紀念日
    愛情投降紀念日
    愛情革命紀念日
    所有的器官都失去岸
    所有的血液都流向海洋
    所有的纏綿都成為戰場
    她在生命的版圖上被他割讓
     
    曾牽手散步走過的花徑
    撒滿枯萎誓言
    她記得,他親手蓋起一幢陰影之屋
    陽光底下聞不見陽光
    花開,蝴蝶灰燼著暖暖四月
    飽沛的乳房溢出成熟蜜香
    她已經能綻放聲音,以肉身彈奏
    不能被攜帶的美,如稻浪,如茶芯,如硫黃
    如森林,如鴉片,如蕉風,如獸畜的低語
    在黑暗中唱著
    騷動的光。
     
     
    散落在他詩作裡面有大量關於時間「距離」上的建立。〈藍小孩〉夜晚多長?可以測量嗎?夜晚的面積或者長度就像是一片時光海洋,又或者某年某月某日後面銜接的是擦身而過;〈四季〉春天從「哪裡」趕路而來,那裡有誰?曾經發生了什麼,所以春天要趕路而來?而冬天又因為什麼從街角邁步?〈春岸〉的星月沉下了,關於「沉」這個動詞,很難讓人聯想到任何正面向上的情感,而後面馬上緊接的是無比地年老;〈眼淚,還沒有發生〉昨天也可以被行走了。這些大量透過動態描摹,讓時間產生距離,而這樣的距離創造出故事發生的空間,因此想像就可以萌發,在這樣的句子裡面,有無限多種情節可以推演。
     
    除了時間的展現之外,《如果敵人來了》裡面有戲劇元素──情節、角色、對話、場景──的有〈笑話〉、〈邂逅,在一個神經質的下午〉、〈情節〉、〈M的森林〉、〈素描練習〉、〈祝福〉、〈眼淚,還沒有發生〉、〈路燈的獨家報導〉、〈角色˙五首〉、〈睡前˙五首〉。羅列出這些作品並非要細論孫梓評詩中的戲劇性(因為其實在作品中有很明顯的表現)。筆者在此企圖結合跟說明的是,透過這樣時間的錯置、推移,再搭配上戲劇性的主題展現,就能夠讓人產生一種「經過」、「錯失」「離開」等等具備時間與空間交錯作用的感受。
     
    特別想另外提及的是,約略有一半的詩作裡,孫梓評都有提到「黑夜」這個意象,對照白天的清楚,夜裡是相對模糊、神秘以及充滿想像的,而孫梓評的時間感、戲劇性,壟罩在這樣的黑影之下,就會凸顯了傷感的愁思。
     
    - 
     
    ◎作者簡介
      
    孫梓評,1976年生。東吳大學中文系,東華大學創作與英語文學研究所畢業。現任職《自由時報》副刊。著有詩集《如果敵人來了》、《法蘭克學派》、《你不在那兒》、《善遞饅頭》。散文集《甜鋼琴》、《除以一》、《知影》。短篇小說集《星星遊樂場》、《女館》。長篇小說《男身》、《傷心童話》等書
     

     
    美術設計:unsplash
    圖片來源:unsplash
     

     
    http://cendalirit.blogspot.com/2020/07/blog-post_17.html
      
    #每天爲你讀一首詩 #每天為你讀一位詩人
    #孫梓評 #時間 #音樂 #戲劇

  • 報導文學特點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6-02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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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寫好短篇小說?】
     
    這次分享的是,中國作家老舍給新人的寫作建議。
    內容主要談到,如何寫好「短篇小說」,並分別談到如何集中刻劃主要角色、如何寫好情節等等。
    一起來看看他的經驗談吧~
    -

    如何寫好短篇小說?/ 老舍
     
    短篇小說很容易同通訊報導混淆。寫短篇小說時,就像畫畫一樣,要色彩鮮明,要刻畫出人物形象。所謂刻劃,並非指花紅柳綠地作冗長的描寫,而是說,要三言兩語勾畫出人物的性格,樹立起鮮明的人物形象來。
     
    一般的說,作品最容易犯的毛病是:人物太多,故事性不強。《林海雪原》之所以吸引人,就是故事性極強烈。當然,短篇小說不可能有許多故事情節,因此,必須選擇了又選擇,選出最激動人心的事件,把精華寫出來。寫人更要這樣,作者可以虛構、想像,把很多人物事件集中寫到一兩個人物身上,塑造典型的人物。短篇中的人物一定要集中,集中力量寫好一兩個主要人物,以一當十,其他人物是圍繞主人公的配角,適當描畫幾筆就行了。無論人物和事件都要集中,因為短篇短,容量小。
     
    有些作品為什麼見物不見人呢?這原因在於作者。不少作者常常有一肚子故事,他急於把這些動人的故事寫出來,直到動筆的時候,才想到與事件有關的人物,於是,人物只好隨著事件走,而人物形象往往模糊、不完整、不夠鮮明。世界上的著名的作品大都是這樣:反映了這個時代人物的面貌,不是寫事件的過程,不是按事件的發展來寫人,而是讓事件為人物服務。還有一些名著,情節很多,讀過後往往記不得,記不全,但是,人物卻都被記住,所以成為名著。
     
    我們寫作時,首先要想到人物,然後再安排故事,想想讓主人公代表什麼,反映什麼,用誰來陪襯,以便突出這個人物。這裡,首先遇到的問題:是寫人呢?還是寫事?我覺得,應該是表現足以代表時代精神的人物,而不是為了別的。一定要根據人物的需要來安排事件,事隨著人走;不要叫事件控制著人物。譬如,關於洋車夫的生活,我很熟悉,因為我小時候很窮,接觸過不少車夫,知道不少車夫的故事,但那時我並沒有寫《駱駝祥子》的意圖。有一天,一個朋友和我聊天,說有一個車夫買了三次車,丟了三次車,以至悲慘地死去。這給我不少啟發,使我聯想起我所見到的車夫,於是,我決定寫舊社會裡一個車夫的命運和遭遇,把事件打亂,根據人物發展的需要來寫,寫成了《駱駝祥子》。
     
    寫作時一定要多想人物,常想人物。選定一個特點去描畫人物,如說話結巴,這是膚淺的表現方法,主要的是應賦予人物性格特徵。先想他會幹出什麼來,怎麼個幹法,有什麼樣膽識,而後用突出的事件來表現人物,展示人物性格。要始終看定一兩個主要人物,不要使他們寫著寫著走了樣子。貪多,往往會叫人物走樣子的。《三國演義》看上去情節很多,但事事都從人物出發。諸葛亮死了還嚇了司馬懿一大跳,這當然是作者有意安排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豐富諸葛亮這個人物。《紅日》中大多數人物寫的好。但有些人就沒有寫好,這原因是人物太多了,有些人物作者不夠熟悉,掌握不住。《林海雪原》裡的白茹也沒寫得十分好,這恐怕是曲波同志對女同志還瞭解得不多的緣故。因此不必要的、不熟悉的就不寫,不足以表現人物性格的不寫。貪圖表現自己知識豐富,力求故事多,那就容易壞事。
     
    寫小說和寫戲一樣,要善於支配人物,支配環境(寫出典型環境、典型人物),如要表現炊事員,光把他放在廚房裡燒鍋煮飯,就不易出戲,很難寫出吸引人的場面;如果寫部隊在大沙漠裡鋪軌,或者在激戰中同志們正需要喝水吃飯、非常困難的時候,把炊事員安排進去,作用就大了。
     
    無論什麼文學形式,一寫事情的或運動的過程就不易寫好,如有個作品寫高射炮兵作戰,又是講炮的性能、炮的口徑,又是紅綠信號燈如何調炮……就很難使人家愛看。文學作品主要是寫人,寫人的思想活動,遇到什麼困難,怎樣克服,怎樣鬥爭……寫寫技術也可以,但不能貪多,因為這不是文學主要的任務。學技術,那有技術教科書嘛!
     
    刻畫人物要注意從多方面來寫人物性格。如寫地主,不要光寫他兇殘的一面,把他寫得像個野獸,也要寫他偽善的一面。寫他的生活、嗜好、習慣、對不同的人不同的態度……多方面寫人物的性格,不要小胡同裡趕豬——直來直去。
     
    當你寫到戲劇性強的地方,最好不要寫他的心理活動,而叫他用行動說話,來表現他的精神面貌。如果在這時候加上心理描寫,故事的緊張就馬上弛緩下來。《水滸》上的魯智深、石秀、李逵、武松等人物的形象,往往用行動說話來表現他們的性格和精神面貌,這個寫法是很高明的。《水滸》上武松打虎的一段,寫武松見虎時心裡是怕的,但王少堂先生說評書又作了一番加工:武松看見了老虎,便說:「啊!我不打死它,它會傷人喲!好!打!」這樣一說,把武松這個英雄人物的性格表現得更有聲色了。這種藝術的誇張,是有助於塑造英雄人物的形象的!我們寫新英雄人物,要大膽些,對英雄人物的行動,為什麼不可以作適當的藝術誇張呢?
     
    為了寫好人物,可以把五十萬字的材料只寫二十萬字;心要狠一些。過去日本鬼子燒了商務印書館的圖書館,把我一部十萬多字的小說原稿也燒掉了。後來,我把這十萬字的材料寫成了一個中篇《月牙兒》。當然,這是其中的精華。這好比割肉一樣,肉皮肉膘全不要,光要肉核(最好的肉)。魯迅的作品,文字十分精煉,人物都非常成功,而有些作家就不然,寫到事往往就無節制地大寫特寫,把人蓋住了。最近,我看到一幅描繪密雲水庫上的人們幹勁衝天的畫,畫中把山畫得很高很大很雄偉,人呢?卻小得很,這怎能表現出人們的幹勁呢?看都看不到啊!事件的詳細描寫總在其次;人,才是主要的。因為有永存價值的是人,而不是事。
     
    語言的運用對文學是非常重要的。有的作品文字色彩不濃,首先是邏輯性的問題。我寫作中有一個竅門,一個東西寫完了,一定要再念再念再念,念給別人聽(聽不聽在他),看念得順不順?準確不?彆扭不?邏輯性強不?……看看句子是否有不夠妥當之處。我們不能為了文字簡練而簡略。簡練不是簡略、意思含糊,而是看邏輯性強不強,準確不準確。只有邏輯性強而又簡單的語言才是真正的簡練。
     
    運用文字,首先是準確,然後才是出奇。文字修辭、比喻、聯想假如並不出奇,用了反而使人感到庸俗。講究修辭並不是濫用形容詞,而是要求語言準確而生動。文字鮮明不鮮明,不在於用一些有顏色的字句。一千字的文章,我往往寫三天,第一天可能就寫成,第二天、第三天加工修改,把那些陳詞濫調和廢話都刪掉。這樣做是否會使色彩不鮮明呢?不,可能更鮮明些。文字不怕樸實,樸實也會生動,也會有色彩。齊白石先生畫的小雞,雖只那麼幾筆,但墨分五彩,能使人看出來許多顏色。寫作對堆砌形容詞不好。語言的創造,是用普通的文字巧妙地安排起來的,不要硬造字句,如「他們在思謀……」,「思謀」不常用,不如用「思索」倒好些,既現成也易懂。寧可寫得老實些,也別生造。
     
    文學是語言的藝術,我們是語言的運用者,要想辦法把「話」說好,不光是要注意「說什麼」,而且要注意「怎麼說」。注意「怎麼說」才能表現出自己的語言風格。各人的「說法」不同,各人的風格也就不一樣。「怎麼說」是思考的結果,侯寶林的相聲之所以逗人笑,並不只因他的嘴有功夫,而是因為他的想法合乎笑的規律。寫東西一定要善於運用文字,苦苦思索,要讓人家看見你的思想風貌。
     
    用什麼語言好呢?過去我很喜歡用方言,《龍鬚溝》裡就有許多北京方言。在北京演出還好,觀眾能懂,但到了廣州就不行了,廣州沒有這種方言。連翻譯也沒法翻譯。這次寫《女店員》我就注意用普遍話。推廣普遍話,文學工作者都有責任。用一些富有表現力的方言,加強鄉土氣息,不是不可以,但不要貪多;沒多少意義的,不易看懂的方言,乾脆去掉為是。
     
    小說中人物對話很重要。對話是人物性格的索隱,也就是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一個人物的性格掌握住了,再看他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就可以琢磨出他將會說什麼與怎麼說。寫對話的目的是為了使人物性格更鮮明,而不只是為了交代情節。《紅樓夢》的對話寫得很好,通過對話可以使人看見活生生的人物。
     
    關於文字表現技巧,不要光從一方面來練習,一棵樹吊死人,要多方面練習。一篇小說寫完後,可試著再把它寫成話劇(當然不一定發表),這會有好處的。話劇主要是以對話來表達故事情節,展示人物性格,每句話都要求很精煉,很有作用。我們也應當學學寫詩,舊體詩也可以學學,不摸摸舊體詩,就沒法摸到中國語言的特點和奧妙。這當然不是要大家去寫舊體詩詞,而是說要學習我們民族語言的特色,學會表現、運用語言的本領,使作品中的文字千錘百煉。這是要下一番苦功夫的。
     
    寫東西一定要求精煉,含蓄。俗語說:「寧吃鮮桃一口,不吃爛杏一筐」,這話是很值得深思的。不要使人家讀了作品以後,有「吃膩了」的感覺,要給人留出回味的餘地,讓人看了覺得:這兩口還不錯呀!我們現在有不少作品不太含蓄,直來直去,什麼都說盡了,沒有餘味可嚼。過去我接觸過很多拳師,也曾跟他們學過兩手,材料很多。可是不能把這些都寫上。我就撿最精彩的一段來寫:有一個老先生槍法很好,最拿手的是「斷魂槍」,這是幾輩祖傳的。外地有個老人學的槍法不少,就不會他這一套,於是千里迢迢來求教槍法,可是他不教,說了很多好話,還是不行。老人就走了,他見那老人走後,就把門鎖起來,把自己關在院內,一個人練他那套槍法。寫到這裡,我只寫了兩個字:「不傳」,就結束了。還有很多東西沒說,讓讀者去想。想什麼呢?就讓他們想想小說的「底」——許多好技術,就因個人的保守,而失傳了。
     
    小說的「底」,在寫之前你就要找到。有些作者還沒想好了「底」就寫,往往寫到一半就寫不下去,結果只好放棄了。光想開頭,不想結尾,不知道「底」落在哪裡,是很難寫好的。「底」往往在結尾時才表現出來,「底」也可以說是你寫這小說的目的。如果你一上來把什麼都講了,那就是漏了「底」。比如,前面所說的學槍法的故事,就是叫你想想由於這類的「不傳」,我們祖國從古到今有多少寶貴的遺產都被埋葬掉啦!寫相聲最怕沒有「底」,沒有「底」就下不了臺,有了「底」,就知道前面怎麼安排了。
     
    小說所要表達的東西是多種多樣的。由於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需要,當前著重于寫建設,這是正確的。當然,也可以寫其他方面的生活。在寫作時,若只憑有過這麼回事,湊合著寫下來,就不容易寫好;光知道一個故事,而不知道與這故事有關的社會生活,也很難寫好。
     
    小說的形式也是多種多樣的,有書信體,日記體,還有……資本主義國家有些作品,思想性並不強,可是寫得那麼抒情,那麼有色彩,能給人以藝術上的欣賞。這種作品雖然沒有什麼教育意義,我們不一定去學,但多看一看,也有好處。現在我們講百花齊放,我看放得不夠的原因之一,就是知道得不多,特別是世界名著和我國的優秀傳統知道得不多。
     
    生活知識也是一樣,越博越好,瞭解得越深越透徹越好。因此,對生活要多體驗、多觀察,培養多方面的興趣,盡可能去多接觸一些事物。就是花木鳥獸、油鹽醬醋也都應注意一下,什麼時候用著它很難預料,但知道多了,用起來就很方便。在生活中看到的,隨時記下來,看一點,記一點,日積月累,日後大有用處。
     
    在表現形式上不要落舊套,要大膽創造,因為生活是千變萬化的,不能按老套子來寫。任何一種文學藝術形式一旦一成不變,便會衰落下去。因此,我們要想各種各樣的法子衝破舊的套子,這就要敢想、敢說、敢幹。「五四」時期打破了舊體詩、文言文的格式,這是個了不起的文化革命!文學藝術,要不斷革新,一定要創造出新東西,新的樣式。如果大家都寫得一樣,那還互相交流什麼?正因為各有不同,才互相觀摩,取長補短,共同提高。新創造的東西,可能有些人看著不大習慣,但大家可以辯論呀!希望大家在文學形式上能有所突破,有新的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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