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
雲豹的消失我一直很難過
也上網查過各個雲豹調查報告
尤其姜博仁博士所做的台灣雲豹調查報告
每看一次我就鼻酸一次
從日據時代就有狩獵統計能證明雲豹存在
舉例1933年狩獵報告
當年狩獵到24頭台灣雲豹,而山貓獵捕了1100頭
當時所指的山貓就是現在的「石虎」
然而在時代的變遷下環境的開發
...
「滅絕」
雲豹的消失我一直很難過
也上網查過各個雲豹調查報告
尤其姜博仁博士所做的台灣雲豹調查報告
每看一次我就鼻酸一次
從日據時代就有狩獵統計能證明雲豹存在
舉例1933年狩獵報告
當年狩獵到24頭台灣雲豹,而山貓獵捕了1100頭
當時所指的山貓就是現在的「石虎」
然而在時代的變遷下環境的開發
造成了野生動物的棲息地受到壓迫
在環境分析下台灣雲豹的生存空間為40平方公里
現在的環境還能夠提供足夠的棲息地嗎?
從日據時代日本人大量砍伐台灣林地
以及後來人們大量開墾林地為雲豹滅絕最大的禍原
在2014年4月IUCN已將台灣雲豹列為「滅絕」
但在我心中還是相信台灣雲豹還存在的可能
希望雲豹能在山林中躲好不要再被人類發現
石虎
為台灣雲豹之外僅僅為二的台灣野生貓科動物
日劇時代的狩獵報告記載
北起基隆南至恆春都有石虎的狩獵紀錄
一年可獵捕到「上千頭」的山貓(石虎)
石虎主要棲息於淺山環境
環境壓縮下石虎被迫縮小生存空間
目前僅存苗栗台中等中部地區還有石虎蹤跡
預估總數僅存300-500隻
石虎面臨棲地與人類重疊的困境
路殺案件也時有所聞
但漸漸的被發現犬殺也是一個數量減少的原因
政府沒有作為就只能靠大眾團結的力量
但願幾年之後不會聽到石虎滅絕的噩耗
犬殺
自古以來台灣就沒有原生犬類
臺灣犬(台灣土狗)是由南亞獵犬被原住民飼養後分類為台灣品種
所以台灣從來就沒有原生的犬類
正因為他叫台灣土狗
所以大家就誤認為他是台灣原生種
中山大學生物科學系副教授顏聖紘曾說過:
「把俗語中的 土(local) 當成 原生(native) 是一個很大的錯誤。」 狗的出現是因為人將狼馴養後而演化的
而台灣從來就沒有原生狼那麼何來原生犬呢?
以生態保育的觀點來講
在台灣出現的流浪狗都是「外來種」
就因為是「外來種」所以勢必對生態造成衝擊
何況狗本身就會吃肉會獵食
正確生態保育觀念就是該移除
移除並不代表就要安樂死
畢竟我們該尊重每個生物的生命
近幾年來愛狗人士的竄起造成很嚴重的問題
這些愛狗人士不讓政府將流浪狗移除
他們天真的認為只要把他們結紮放回就沒事了
但一直以來不斷的發現有野生動物遭到犬隻攻擊甚至致死
犬隻的野性造成石虎....等台灣特有原生物種的傷亡
這也證明上面所說的外來種會對生態造成衝擊
我愛狗我也有養狗養的還是流浪狗
但愛狗不能無限上綱
何況這些本來都不該出現在台灣的犬種已經造成原生物種的傷害
在你們發揮同情心時是否該先想想這樣會造成哪些後果呢?
台灣原生的貓科動物(石虎)都快滅絕了
你們還在保護外來的犬科貓科
這是否已經本末導致了?
我希望生物、自然老師或者其他教育工作者
能夠教導我們下一代正確觀念
正因為沒有老師告訴我台灣土狗不是原生種
一直到我查資料前都還以為台灣土狗是台灣原生種
我是一個對野生動物很有興趣的人所以我願意花時間去查資料
但不是每個人都對生物有興趣
一般的人往往都是透過老師口中得知訊息
事實證明教育者的角色是很重要的
文末再次宣導「請以領養代替購買」「愛牠就不要拋棄牠」領養流浪狗也算是為台灣生態盡一份心力
謝謝大家
#生態保育
#台灣雲豹
#石虎
#原生種
#外來種
基隆流浪頭嚴老師 在 窩窩 wuowuo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哇!是阿嬤養的野豬?
#國家公園 #請勿餵食 #共同維護自然環境與生物多樣性
11月16日一則影片流傳到生態社團引起討論。影片內容是一位女士拍下自己在陽明山餵野豬的畫面,然而國家公園內餵山豬不但危險,而且違法。
這位女士名為鄭秀琴,近年來在陽明山國家公園引發諸多爭議。
自2005年便不法佔有國有地,並收容、餵食流浪狗,且照顧不當導致犬隻健康狀況不佳;附近流浪狗群聚,追車追人爭議不斷。2015年由法院判決鄭秀琴位於陽明山巴拉卡公路的狗場為不法侵占,狗場已於2017拆除。
雖然多數犬隻已經交給流社團法人台灣流浪動物希望協會安置,但鄭秀琴因擔心其他犬隻無人照顧不願下山,並持續違法餵養動物。今年8月也有民眾覺得「阿嬤很辛苦」而發起募款,支持鄭秀琴的餵食行動。
【蛤?為什麼國家公園不能餵動物?】
國家公園的設立目的在於「維護自然環境與生物多樣性」,餵食動物會干擾野生動物行為與族群,不論任何動物都禁止餵食,根據《國家公園法》及《陽明山國家公園區域內禁止事項》明文規定「禁止餵食野生動物或擅自餵食遊蕩動物」,違反規定將會被 #處以新台幣3000元罰鍰。
然而,餵食又會引發什麼樣的問題呢,我們根據陽管處提供的資料及網友時常討論的狀況,整理出下面各點:
🍌餵食讓野生動物喪失自然行為,對人類過度依賴無法在野外生存
🌽動物為了取得食物而攻擊人類或傳染人畜共同疾病
🍊人類的食物未必適合野生動物,對動物生理狀況造成影響
🥕吸引動物聚集,增加導致路殺、人獸衝突的狀況
🍍造成環境髒亂不潔
🦴餵食行為也加劇遊蕩動物問題,增加其與野生動物及遊客的衝突
【再餵下去不得了!人豬衝突即將爆發 】
鄰近國家有一些與野豬衝突的嚴重狀況;香港近年熱議的滋擾性動物議題也跟野豬有關,根據香港環境局漁農自然護理署的統計,2014年至2019年共計有10筆的野豬傷人事件,其中2018年野豬滋擾的通報量更高達929起!亦曾有過130公斤的野豬在香港市區出沒,並將人咬傷濺血。
日本亦有野豬與人的衝突,根據日本環境省統計,2016年至2018年總計有141筆,其中1筆還導致民眾死亡。
人類餵食野豬,增加與野豬接觸的頻率,被認為是提高與野豬衝突的主因。
日本生態學者小寺祐二提出人豬生活範圍太過接近,會增加日本腦炎及鉤端螺旋體病等人畜共通疾病的傳播風險。此外,野豬也會破壞社會基礎設施,例如破壞邊坡、河堤等等。
鄭秀琴餵食山豬的地點就在陽明山巴拉卡公路,附近觀光景點多,是遊客聚集與必經之路;餵食行徑若不改善可能造成附近臺灣野豬群聚,增加遊客與野豬的衝突機會。
【臺灣野豬好可愛,其實超危險】
臺灣野豬為群居動物,於全島低海拔山麓至3000公尺高山都有牠們的蹤影。主要以植物的根莖、果實、土壤中的蚯蚓、昆蟲為主食,而拱地翻土取食的挖掘痕跡,又稱為拱痕,常被用來判斷為牠們出沒的證據。目前臺灣比較常見的衝突為農損問題,包括地瓜、芋頭、南瓜、高麗菜、箭竹及桂竹等都是野豬光顧的對象。
臺灣野豬的體型最大可達約180公分,最重可達160公斤。公豬犬齒發達,若遭遇危險除了逃跑外,也可能會以獠牙衝撞回擊,十分危險 !即使是沒有獠牙的母豬也會咬人攻擊,有狩獵經驗的原住民對臺灣野豬可是特別提防。
根據屏東科技大學野保所吳幸如老師等人的研究,臺灣野豬的族群數量未增反減。基隆市臺灣野豬與人類衝突之研究計畫提到,臺灣野豬因為不是保育類,發生衝突時所受的待遇也有所不同,人們通常會獵捕野豬,但是對人類及野豬而言,降低人獸衝突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道。
遇見野生動物時,秉持「不干擾,不接觸、不餵食」的原則,才是與野生動物共好的相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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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隆流浪頭嚴老師 在 羅智強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靠岸連載》0-4序:淡然中的永恆光采
羅智強
小學四年級時,父母親用好不容易存起來的積蓄,在基隆的烏橋頭附近買了一間二十多坪大的新公寓,我們一家人便從基隆流浪頭的平房搬到了烏橋頭的公寓。烏橋頭到流浪頭搭公車要坐十幾站,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父母親可能覺得我已適應了學校的老師和同學,不想讓我重新適應新學校,所以沒有幫我辦轉學,於是小四開始,我常常搭公車通勤。
有時候,在碼頭當裝卸工人的父親如果剛好排班在下午,下工時就會騎摩托車到我就讀的中山國小校門口等我,接我回家。
有一天放學時,天空飄著霏霏細雨,天色昏暗,一片矇矇昧昧中,我收拾書包走向校門。基隆多丘陵,許多學校都是傍山而建,中山國小也是,我常走的學校後門並不是直接連結馬路,得要爬一段陡長的階梯。
一出校門,準備下階梯時,就看見一個清臞的中年人,正從階梯的底端向上走,他一看到我就立刻轉身,走向停在坡邊的摩托車。
我愣了一下,打量著這個背向我的中年人,手上拎著碼頭工人的膠盔,灰灰藍藍的工作服上沾滿了汙黑的粉屑,頭髮被毛毛雨微微打濕,間雜著銀灰白髮。拖著看起來疲憊不堪的步伐,身形略顯佝僂。
「那是父親嗎?」一個疑惑閃過心頭,身形是父親的、摩托車也是父親的,但那滿身的髒汙與疲憊不是我熟悉的父親,還有,那間雜的白髮,父親何時有了這麼多的白髮?
中年人坐上了摩托車,然後又回過頭看著我,我這才確定那是父親,趕忙走下長長的階梯,坐上摩托車,雙手扣著父親的腰,讓父親載著我回家。坐在後頭的我一言不發,難過心疼著,覺得父親很辛苦。
不知道,每當在童年記憶裡搜尋父親的模樣,那一幕細雨中的父親背影,就會浮上心頭。那背影太過鮮明,鮮明到,讓我幾乎記不起父親年輕時的其他模樣。
有一次,一位朋友問我,覺得自己小時候過得辛苦嗎?
我沉吟了一會,答道:「小時候家裡窮,但奇怪的是,小時候的我從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窮人家的小孩。」
我想,一方面是因為中山國小的學生,父親們大多是碼頭工人或做著其他勞務工作,家庭環境差不多,也就沒有感覺到誰家特別有錢或特別窮。
另一方面,我的父母親是以孩子為人生中心的父母親,什麼事都以孩子為優先。所謂的「苦日子」,說起來,也只苦到他們,並沒有苦到孩子,從小到大,吃飽穿暖,父母親沒讓孩子們挨過一天餓、受過一天凍。
也許,父親的雨中背影在我的心裡種下什麼了吧。我一直有個念頭,想把父母親從大陳島遷來台灣,然後在基隆定居的故事寫下來。但這個念頭卻始終只是個念頭,大約三年前,我終於「著手」實行這個念頭,挑了一天回家訪問父親,之後又陸續訪了幾次父親,也做了一些筆記。但卻一直沒有辦法真正的下筆把父的故事化為文章。
直到二年多前,我向《幼獅文藝》的主編吳鈞堯兄,提到我的想法,他說,不要想了,就直接做吧,來《幼獅文藝》開一個專欄固定的寫,有稿壓在,念頭就不會只是念頭,想法就會變成一篇篇的文章。果然,深埋在父母親記憶深處的種種故事,因著二年前在《幼獅文藝》開的專欄《大陳島的海》,一段一段的從父母親的口中說出,一句一句在我的筆尖記下。
有一次鈞堯甚至笑著說:「你這專欄,是我看過寫得最輕鬆的專欄。」
「怎麼說呢?」我問。
「因為,你簡直是把令尊令堂的話轉錄成逐字稿就可以交稿了!」
想想也是,特別是訪問父親時,我發現,父親說起往事,生動活潑、條理分明,幾乎不需要太多的雕琢,就可以成為一篇篇的文章。
從父母親口中整理家族歷史的這件事,對我實在太重要太重要了,方方面面都是。
記得,有一次應邀演講,正在幫父母親寫口述歷史的我,問台下一位還在大學讀書的年輕聽眾:「你覺得你了解你的父親嗎?」
他答道,算了解吧。我接著問,那你知道,令尊童年時最快樂的一件事是什麼?他楞了一下,搖搖頭,不知道。
接著我轉頭問另一位女生,妳知道妳的令堂小時候最讓她挫折的事是什麼?她也搖了搖頭。
你的父親覺得他最有成就感的事是什麼?最傷心的事?最喜歡的地方?……
我接著回頭問我第一個問的那位大學生,你還覺得你了解你的父親嗎?
他答道:「好像,沒有我想像的了解!」
我也曾經認為我當然了解我的父母。我是他們的兒子耶!怎麼會不了解他們?但這二年多,為父母親進行口述歷史,還原家族過往的點滴,重新認識父親和母親。才發現,我的了解,是我自認為的了解,父母親的人生裡,有太多精采而深刻的故事,我都不知道。
我從來不知道,父親剛出生時,曾祖母和祖母怕海盜擄走他,把父親抱進山裡避禍的故事;我從來不知道,父親小時候曾經在海上遇到日本兵,當時被大陳人視為嗜血惡魔的日本兵,竟會送父親一大塊麥芽糖;我一直以為在我心目中嚴肅寡言爺爺沒讀過書、之無不識,直到爺爺過世近三十年後,訪問父親後,才知道,爺爺不但是操帆技術高超的船長,也是當時大陳島上極少數讀過書、識得字的人,愛說故事的他,還是在鄉里間深受喜愛的說書人。我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愛寫故事、我的女兒愛說故事,是因為我們都流著說書人的血,那是隱在我們家族血液中的一條河,就這麼默默的、不知不覺的、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這一切的一切,差一點就會成為無解的謎,不只「答案」會被永遠遺忘,連「問題」都會被時間湮沒。
還好,我終於提起了筆,終於保存了這對別人來說或許平凡,但對我們來說卻萬分珍異的家族故事。
另外,這也是一本從微觀故事出發的大陳歷史。就像落在大河上的一片落葉,是要從宏觀的視點去描寫大河的蜿蜒,還是要從小葉的視點,去描述它的漂浪?這本書選擇了小葉的視角,借用父母親的眼睛,去看見一個時代的故事。時代本身就是由故事組成的,而偉大則是渺小的合體。以渺小為起點的歷史往往更真實、更深刻。
我也想過,用一種依時序進行的傳記方式來寫父母親的故事,從生到老,或反過來從老到生,或用一些小說的跳敘手法,從年輕跳接到年少,再從年少書寫到年老……。但我最後決定用一種和以往的傳記敘事不同的方式,以圍繞在父母親身旁的事件為軸心,環著這個軸,一點一點地鋪陳屬於父母親個人、也屬於父母親那個時代的點點滴滴。
可以這麼說,這本書的各個篇章,單篇單篇的自成獨立的一文,每一篇文章,都可以當成父母親人生的快速掃描;反覆地快轉、倒帶、再快轉!從這樣的重覆裡,不斷的重新組構,父母親以及和他同一時代、同一處境、同一階層的人,所擁有的共同精神。
最後,在這二年多的採訪過程中,自己得到了很大的啟發。在採訪父母的過程中,聽父母親細細數說他們人生中走過的辛酸、遭遇的凶險、經歷的困難,這一切不容易,在他們的口中卻顯得那樣的雲淡風輕的,我常想,就是這一份淡然,支持著父母親走過艱難的風雨歲月吧。
我想到法國作家妙莉葉,巴貝里(Muriel Barbery),在《刺蝟的優雅》一書裡的一段話:「在生命的潮汐起落中觀賞永恆。」
從父母親的那份淡然中,我看見永恆的光采。
P.s 我想,每天晚上十一點,在臉書固定連載我的一些作品,就先從《靠岸》開始。
#靠岸 #大陳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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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隆流浪頭嚴老師 在 袁彬的書寫美食旅遊筆記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在二十幾年的歲月中,總是有那麼一條街,陪伴著我。帶有陣陣的香味,夾雜著些許文藝氣息。父母開的店跟住家剛好就隔著這一條街,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常在這條街上來往奔波,一時是去我父母開的店,一時是去書店看雜誌,我總是離不開這條街,我心情低落的時候,喜歡在這條街上逛逛,我心情高興的時候,喜歡在這條街上買小吃犒賞自己,這條街總跟著我的喜怒哀樂在變化。
二十幾年過去了,這裡不斷的在變動,攤販一個接著一個換,賣的小吃也一樣一樣的換。一下子是士林的烤香腸,過了一陣子,又換成台南的蝦仁肉圓,台灣小吃的美味通通被濃縮在這一條街上。街上來往的大部份是慕名而來的觀光客,觀光客個個是指指點點,手上大包小包的拿,嘴裡大口大口的嚼。有時會不經意的看他們一眼,在他們的眼神中我看到幸福的滿足。幸福的相反,是貧苦帶來的清寒,在不起眼的角落,總是會有幾位敝衣蘊袍,垢面蓬頭的流浪漢在向人乞討,有的頭低垂跪著,有的一言不發,只是會有塊木板寫著『各位善心人,請幫幫我』這樣的語句;在攤販邊吃東西時,也不時會有身形傴僂,衣衫襤褸的老太太拿出一盒口香糖,輕聲的對你說:『買一條吧!』。從他們的臉上,我很難看到幸福這兩個字,幸福與不幸福在這交次夾雜,這一條街不時充滿這樣對立的情景。
有時也會遇到幾位金髮碧眼的外國觀光客,聽到他們用英語在對話,讓我想起我的英語啟蒙老師。他長得胖胖的,很愛喝啤酒,教學方法很風趣,就住在離這條街不遠的地方。我曾被他教過幾年,他對我很照顧,總是鼓勵我多開口講英文,我曾經就在跟父母逛夜市時遇到他,一個人孤獨著喝著啤酒,兩人試著用英文對話。不過可惜的是,補了那麼多年英文,到現在,還只能在『How are you』『Fine,think you』這幾句之中打轉。
一條街走來,可以看盡千百樣的人生戲碼,賣蚵仔煎的一旁,一對男女朋友在爭吵,但或許過幾天,他們可能就成了一對夫婦。賣豬腳麵線的那一攤,已經是老闆的第二代來掌管了,以前總是看到那個胖胖的老闆在那辛苦的叫喊,現在卻見他涼涼的坐在一旁養老,任憑自己的兒子在那賣力吶喊。有時,在這條街上會遇到以前的同學,總是會聽到驚訝的消息,XXX結婚了、XXX生孩子了,每一項消息總是讓人感到心驚,心裡總不禁想起跟他們一起在這逛街、吃東西的歲月,最後只能深嘆時間的無情。裡面的某一攤,也曾有過我跟我阿公的足跡,每次從他身邊經過,總是不由地看他一眼。彷彿之中,我可以看到一個微胖的小男孩靠在身體健朗的老人身旁,祖孫兩在那大口大口吃著麵,我還能聽到那男孩羞怯的問到﹕『阿公,我還可以再吃一碗嗎?』過去的情景在我眼前盤旋,讓我不禁淚落,快步跑離。歲月漸逝,阿公早已仙逝多年,而我則已經長大成人,從這一家小吃攤面前走過也好幾次了,肉羹麵的香味總是那麼的誘人,八寶冬粉的材料還是那麼豐富,但少了阿公那鄉下人的本土味、親情味,再怎麼豐富誘人的美食,也無法燃起我的一絲絲胃口。跟著小時候的記憶走,在其角落有一家賣玩具的攤販,我曾是那裡的常客,最愛坐在那台旋轉木馬上玩耍,那段童年現已埋沒於心內,現在從那裡經過,只剩下記憶中小孩高興的笑聲,跟在耳邊不斷聽到的兒歌聲。這裡常有著不少商品介紹的攤販,聚集的人多時,他們講起話來就十分起勁,聚集的人少時,他們講起話來就明顯的無力,每次從他們身旁走過,看他們在那自言自語的介紹商品,千篇一律的說辭,孤零的背影,總有一種說不盡的滄桑。那許久未見的『撈魚』,曾是我跟老弟童年時最愛去的地方。我們愛在那撈魚,看著魚在水裡悠遊,是一種樂趣、看著魚被自己撈入盆內,也是一種趣味。我的撈魚技術不好,到最後都變成只玩一旁的彈珠台;老弟的撈魚技術高超,總讓攤販臉色大變,也曾多次受到遊客的讚賞,但現在忙著打連線遊戲的他,大概也忘了那時熱情響亮的掌聲吧。算一算,『撈魚』已經好幾年未出現在這條街上,也難怪街上已經許久未聽到孩童的歡樂聲了。
今晚,如同往常一樣獨步走在這條街上,享受著孤獨的樂趣。這裡是我歲月的保險箱,珍藏著我最珍貴的回憶。他吵雜的聲音跟氣味都已成為我回憶中的一角。對我而言,他不單單只是個夜市而已,他更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離夜市跟仁一路的交叉口,不遠處有一家書店,店裡總是播放著動人的輕音樂,總是放滿各種書籍跟文具,那裡是我的精神港口,每當我心情不好時,總喜歡來這裡看看書跟雜誌。有時只是路過,就會進去翻翻書,聽聽那能使人放鬆的音樂,一天的疲勞好像馬上消失掉似的,全身從緊繃感轉為輕鬆自在,這裡站滿了許多追求知識的愛書人,而像我一樣只是隨手晃晃的人也不少,互相點綴出一種奇異的景像。當然除了書店之外,沿街走來也有不少電動玩具店,漆黑的燈光,不時閃爍的色彩,吵雜的遊戲聲。總是吸引著我跨出那一步,幸好家教甚嚴的我,總是佇立在門口幾分鐘後,馬上快步離開。之後常聽到有人因為玩電動玩具導致傾家蕩產,我就不得不佩服當時的明智。這裡延伸出的第一條支線,是被一排排家俱店給占據的仁二路,木製的家俱帶有濃郁的木頭香,床舖、桌子、櫃子交差排列於店內,整條街是寧靜無聲的,只傳來店家的電視聲;更深入一些,是寧靜的國小校園,一到下課的時候,大批的小學生湧出,個個帶著天真的笑容,我從他們身邊走過,就好像看到小時候愛流連於這條街上的我,一路走去,讓我想起國中時的一段回憶,當時為了補習,我常在這條路上來回,在這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也認識不少的朋友,但這一切都在換了補習班之後,被遺失於時間的河流之中,現在想起只有些許的遺憾;第二條支線,則是被濃濃的『甜言蜜語』給包圍的仁三路,一排排亮麗的婚裟在這整齊排列,一張張幸福的婚裟照在這展示其外,當一對對手牽著手的情侶從旁走過時,總是不忘看上幾回,編織、想像著他們未來結婚的情景。在這條街的盡頭,曾開著一家模型店,帶有一種神密感。在巧合之中,我在那家模型店看到一台很稀少的列車炮模型,那雄偉的造型到現在都讓我難以忘懷,只可惜幾年之後,經濟不景氣,這家店也跟著收了。
夜市的繁華興盛也見證了基隆特有的移民歷史,特產之一的天婦羅,是日治時期遺留下來的產物;另一項特產-鼎邊銼,則保留了福州菜的特色;口感酥脆,食材豐富的營養三明治,是模仿美軍協防台灣時,流行的熱狗堡而來;近幾年才有的『越南美食』攤位,正點出台灣最近幾年盛行的『外籍新娘』文化;可口的沙威瑪,讓我們對中東的印象不再只是恐怖份子而已,夜市的小吃一再點出基隆是個多元文化社會,不同的文化,不同的飲食口味,和平共存於這一條街上,沒有國家認同的問題,只有好不好吃的需求。比之於電視上政治的紛擾,基隆夜市的小吃帶有些和平的氣味。繁華的基隆夜市也曾有過如南洋大海嘯後的慘狀,那是在七年前的納莉水災,夜市跟父母的店也深受其害,所以災後的第二天,我跟老弟就徒步過去幫忙,來到夜市的路口時,我有點不敢相信那是有名的基隆夜市,整個夜市變得慘不忍睹。地面被大量的淤泥給蓋滿,路變得崎嶇難行;一旁的商店忙得在清掃,殘留的髒水被一一掃出,一陣陣的如小海浪般,褲角多次被水潑濕;騎樓下擺滿了被水災淹壞的貨品,只見店家個個是愁眉苦臉,望著那堆貨品發呆。路上的行人匆忙的從旁走過,不再如往常一樣慢步閒逛,那一次災後的基隆夜市,就像廢墟一般。但台灣人強大的生命力卻從那時展開了,幾天後路被清理乾淨了,幾個月後攤販又開始重新聚集了、人潮慢慢的回籠,一年不到,整個夜市運作又恢復了,就好像沒發生過水災一樣。
雨中的夜市,是一陣寂靜,攤販點點,小貓幾隻,寒風颼颼,剛好配上我這孤獨的旅人。我總是持著一把雨傘,一步一步在這條街上行走,二十四歲了,一事無成,還在這條街上流浪。父母的大半青春,我的童年跟青稚的學生歲月都在這渡過,回憶是如此的深長,不單單只是一碗羹、一首兒歌而已,而是身處其中的人事與歲華,一點一滴,總讓人感到萬分興歎。走在故鄉的街道總有種歲月已逝的感概,而走在這條帶有許多回憶的街上,帶給我的則是這二十幾年歲月中的酸甜苦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