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基督教撒灰儀式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雖然這篇基督教撒灰儀式鄉民發文沒有被收入到精華區:在基督教撒灰儀式這個話題中,我們另外找到其它相關的精選爆讚文章

在 基督教撒灰儀式產品中有5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4萬的網紅林凱鈞,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聖誕節已成為全球歡慶的重要節日,在過節時,知道這天的意義嗎?12月25日指的是耶穌降生的宗教紀念日。而基督徒把這天作為耶穌誕辰日來慶祝,全球基督教會都會舉行隆重的禮拜儀式。但其實,現在許多聖誕慶祝活動和宗教已無關連,透過寫聖誕卡、交換禮物、用餐聚會等,一連慶祝至年底跨年,成為全球歲末歡聚的慶典之日 ...

基督教撒灰儀式 在 林凱鈞 Instagram 的精選貼文

2021-01-11 09:54:06

聖誕節已成為全球歡慶的重要節日,在過節時,知道這天的意義嗎?12月25日指的是耶穌降生的宗教紀念日。而基督徒把這天作為耶穌誕辰日來慶祝,全球基督教會都會舉行隆重的禮拜儀式。但其實,現在許多聖誕慶祝活動和宗教已無關連,透過寫聖誕卡、交換禮物、用餐聚會等,一連慶祝至年底跨年,成為全球歲末歡聚的慶典之日 ...

  • 基督教撒灰儀式 在 林凱鈞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12-25 08:5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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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已成為全球歡慶的重要節日,在過節時,知道這天的意義嗎?12月25日指的是耶穌降生的宗教紀念日。而基督徒把這天作為耶穌誕辰日來慶祝,全球基督教會都會舉行隆重的禮拜儀式。但其實,現在許多聖誕慶祝活動和宗教已無關連,透過寫聖誕卡、交換禮物、用餐聚會等,一連慶祝至年底跨年,成為全球歲末歡聚的慶典之日

    而聖誕節肯定會想起~總是ho~ho~ho笑著的聖誕老公公🎅!相傳在一千六百多年前,荷蘭的巴里有一個老人名叫尼古拉斯,他一生最愛幫助貧窮的人家。其中有一次幫助三個貧窮的少女,送她們三袋金子以逃過被賣的不幸。到了1822年,由荷蘭傳教士把這位偉大慈善家的故事傳到美國,爾後聖誕老人的溫暖美好形象便與節日結合,漸漸流行於全球

    在這充滿溫馨歡樂的聖誕節當天,就與大家分享「5個聖誕節的習俗」吧!

    ❶互報佳音
    敲親朋好友、鄰居的門,歡欣獻唱一段祝福的歌曲,又或說段祝福話語,並送上手作的薑餅,祝願來年好運來

    ❷交換禮物
    小孩們會在平安夜前把鞋子拿出放在窗台上,隔天早上將發現鞋裡放滿了糖果和小禮物。各國大多聖誕禮物主要都是在平安夜晚送出,穿上應景的聖誕服飾團聚,在聖誕節拆禮物

    ❸聖誕糕點
    聖誕點心是歡聚時不可或缺的美味。各地傳統不同,像英國是做水果蛋糕,用水果、白蘭地酒、淋上奶油結霜製成;義大利是潘娜托尼和德國的史多倫,都是質地較硬的麵包;法國是國王派;波蘭是罌粟蛋糕;日本韓國則是風行草莓蛋糕

    ❹聖誕大餐
    聖誕晚宴正像華人過春節吃年夜飯,歐美地區過聖誕節很注重家人圍坐,在聖誕樹下共進節日饗宴。美國吃火雞,而英國是以烤鵝為主,奧大利人則愛在平安夜裡,全家結隊到餐館吃一頓聖誕大餐,其中,火雞、臘雞、燒牛仔肉和豬腿等,都是一時之選,伴以名酒樂饗美饌

    ❺立聖誕樹
    關於聖誕樹的傳說,據說是一位農民在一個風雪交加的聖誕夜裡接待了一位饑寒交迫的小孩,讓他吃了一頓豐盛的聖誕晚餐,這個孩子告別時折了一根杉樹枝插在地上並祝福:「年年此日,禮物滿枝,留此美麗的杉樹,報答你的好意。」小孩走後,農民發現那樹枝竟變成了一棵小樹,這才明白接待的原來是一位上帝的使者,因此,演變成今日佈置聖誕樹的傳統

    #看遍各國聖誕節風俗
    🔸夏威夷
    孩子們會在鞋子中放滿稻草梗,將鞋子放在聖誕樹下,期待著聖誕老人會將鞋子拿走,留下禮物

    🔸葡萄牙
    葡萄牙人在傳統的聖誕節早餐時刻,預留空位給已經逝世的親人(的靈魂),期盼他們一起回來共進這神聖的早餐

    🔸希臘
    在希臘的塞薩利,男孩會點燃雪松枝;女孩則會點燃白櫻桃樹枝,看誰的樹枝先燒成灰燼,誰就能贏來幸運、甚至是一樁美好的婚姻

    🔸白俄羅斯
    未婚女子會聚在一起,在每個人腳下都放著一堆玉米,接著讓公雞來選擇。如果公雞吃了誰的玉米,那接下來那個女子就有可能會結婚喔

    🔸墨西哥
    墨西哥的小鎮瓦哈卡(Oaxaca)。家人們會聚在一起將紅蘿蔔雕刻成耶穌降生的樣子,而雕刻的最好的那一家,還可以被放在小鎮中央的廣場展示

    🔸美國
    因美國民族組成多元,所以慶祝聖誕節的形式與細節有許多變化,但各地在門外掛著聖誕花環及耀眼奪目的聖誕佈置,年年都是盛況空前,耀眼奪目!

    🔸澳洲
    正值夏季的酷暑時節,與傳統聖誕節為冬季冰天雪地的形象完全相反,因而出現聖誕老人穿著紅色泳衣,乘著衝浪板到海灘去吃露天火雞燒烤的趣味景像

    🔸德國
    家人會一起吃進晚餐,飯後聽音樂和談談這一年的生活情況,且小孩會於空閒時或學校美勞課時,自行製作手工藝品,或用自己的零用錢,買禮物送給父母親,來渡過聖誕節假期

    🔸菲律賓
    在24號的平安夜,過了午夜後家庭成員會坐在一起享用傳統的菲律賓盛宴「Noche Burna」,其中包括起司球和聖誕火腿。此外,孩子會向他們的神父要求禮物,神父會快樂的祝福他們並給予他們禮物

    🔸瑞典
    會和家人、朋友一起享用聖誕大餐。最後在吃甜點米布丁時,如果單身者吃到的是帶有杏仁的米布丁的話,明年就能有一段好戀情。瑞典還有一個慣例,就是在12月24日下午3時,準時收看迪士尼的特別電視節目

    🔸法國
    在聖誕前夕差不多都會到教會參加子夜彌撒。完畢後,家人一同去最年長已婚的兄姊家裡團聚。藉著集會,討論家中要事,若遇有家人不和睦,在此後也會前嫌冰釋,和好如初,所以聖誕在法國是一個仁慈的日子

    🔸日本
    聖誕節等同於觀賞聖誕燈飾、開聖誕派對狂歡、吃聖誕大餐、交換聖誕禮物等活動,或如何與愛侶共度、尋找愛侶、向意中人表白等愛情事宜上,儼然成為另一個情人節,總造成餐廳與旅館人潮遠多於教堂的現象

    🔸英國
    聖誕拉炮是一種慶祝聖誕節不可或缺的形式。每年挪威都會贈送一棵雲杉樹給英國,作為英國於二戰支援挪威的感謝之意。其中一棵樹立於倫敦的特拉法加廣場,是最知名的聖誕樹,象徵著英國和挪威人民之間的友誼

    🔸挪威
    聖誕大餐會在12月24日舉行,挪威各個地區有特定的食物文化。並流傳著「聖誕精靈」會帶禮物給好孩子獎勵。經過與家人團聚的12月25日,12月26日節禮日會有另一場大型慶祝,兒童們會在此時到左鄰右舍大方接受款待

    🔸芬蘭
    傳統是游冰泳和蒸桑拿。芬蘭人似乎非常熱衷於極端體驗,例如蒸完桑拿後立刻跳進刺骨的冰水中。聖誕節正是體驗芬蘭全民消遣活動Avanto的最佳時機,Avanto其實就是冰上的洞的意思,他們相信這樣的活動有助於放鬆身心

    🔸冰島
    由12/12至1/6結束,會這麼長是因為傳說有13位聖誕老人會在聖誕節前13天逐一來到冰島,而從聖誕節當日開始逐一離開,等著十三個聖誕老人離開後,冰島的聖誕節才算結束。且還有個特別習俗,過節時人人會將蘋果切開,如果第一下能看見蘋果核,就預示來年好運氣,如果沒有就表示來年有待努力

    #聖誕快樂
    #凱鈞話趨勢
    #5個聖誕節的習俗

  • 基督教撒灰儀式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0-10-10 09: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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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羔羊之怒 —— 你願意接受上帝作為你的陽具嗎 / 小說 | 盧斯達 on Patreon】

    我的名字是米勒.多明諾,以下是我幾年來對某一組織的秘密調查,我恐怕自己已經知道了禁忌的故事,因此我必須在酒店寫下這些並不詳細的紀錄。如果我發生了甚麼事,以後也會有人知道。

    1987 年,我是佛羅里達萊昂郡——塔拉赫西的一個重組案警員。塔拉赫西人口只有 20 萬左右,雖然不算鳥不生蛋,但也沒甚麼特別罪案,頂多是有一些鄰埠的黑手黨在這裡活動,在麥爾茲公園 (Myers Park) 附近的商業區,是他們主要活動範圍,我們會定期去妨礙他們。除此以外,可謂太平無事。我們同胞的槍枝,都是指向黑人、毒蟲和不受控制的青年街頭黑幫,很少是真正十惡不赦的罪犯。

    1987 年某日,警局接到報案,說有人目擊麥爾茲公園的公共遊樂場,有兩個穿西裝、衣冠楚楚的男人,以及六個衣衫襤褸的小童,還有一部起居車,形跡可疑。我在另一個分局的朋友當日與一批人馬趕到,當場拘捕了那兩個男人。那位朋友在工餘飲酒的時候,向我透露了以下的細節。他們將兩個男人帶著拘留室審問,他們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就不肯透露其他事,極不合作。其中一人之後開口,他說,他們是這六個兒童的老師,除此之外,就不肯透露更多。

    社會安全管理局派人來照顧那六個兒童。他們發現那六個兒童,有男有女,全部都有營養不良的問題,大多數都不能跟探員有效溝通,似乎是表現出某種智力發展遲緩的情況;大部份小朋友都說不出自己的名字。為了方便辦案,局裡的人甚至幫他們起了代號。其中一個代號叫做大衛的男童,以及一個叫翠西的女童,比較能夠溝通。大衛說,那兩個男人確實是他們的老師;但男童女童顯然不知道幼兒園,他們只是隱隱約約地說,老師教他們玩遊戲。是甚麼遊戲,他們似乎又說不出來。

    膠著狀態並沒有維持很久。由於事情似乎有涉及邪教活動的嫌疑,我們聯絡了華盛頓的警局。他們之後發現,那兩個男人的名字,早已在 FBI 的觀察列表之上。他們似乎與一個稱為「家族」的教派有關。在拘留期間,社會安全管理局的人甚至收到死亡恐懼,不過安置那班兒童的地方,不是警局,而是一個理應沒甚麼人知道的地方。

    警局裡面充滿了爛人,當然我也是這些爛人之一,不過我沒有參與小童案的調查,但一定有將新聞賣給了記者——我們一向是這樣,這是我們很多人的外快來源。很快,我們這個小區就上了全國頭版。首先獨家報道這件怪事的是《華盛頓郵報》:「多個消息來源向政府表示,『家族』是一個涉嫌對兒童實施洗腦和性剝削、並且提供財政或性補貼以吸引新教徒的邪教」;後來其他大報報章都有跟進。

    兩三天之後,故事的另一個版本就開始在傳媒版面出現。

    有「家族」的成員接受訪問,表示自己受到主流社會的誤解;這些兒童並不是被非法擄走,而是得到其家長 (也是成員) 的授權,他們本來是乘車趕到該教會在肯塔基州建立的「教區」,他們的父母也在那裡。至於他們衣衫襤褸,該成員說,「他們只是小朋友,小朋友玩耍起來就是這樣骯髒的呀,而且他們一直趕路,沒有太多停留疏洗的地方,這不能算是虐待兒童吧?」

    在那段期間,寫口供時經常串錯字的我,突然開始有興趣讀報紙,追蹤著這件事的發展。對「家族」同情理解的報道,像潮水一樣升高;甚至有專欄作家認為,主流社會的壓迫文化、基督教右派的不寬容,在此事件可見一斑。又過了一陣子,這邊的檢察機關表示,沒有證據表示這些兒童受到虐待,那兩個男人亦當庭釋放,於是二男六童,又像沒有來過一樣消失於公眾的視線。

    但這件事一直在我的心裡佔據一個角落。我不是說他們的另一個版本有很多漏洞,事實上聽來也是言之成理。然而他們拘捕兩個男人當天,我在局裡正好要外出,跟他們也打了一個照臉,那兩個男人,穿著非常高級的西裝,而且髮型整齊,一點也不襤褸。他們與兒童的外貌,有非常大差異。如果說他們一直趕路、穿洲過省,為甚麼這兩個男人的外觀仍能保持整潔?更加奇怪的是,我那個透露了案情細節給我的朋友,本來滴酒不沾 (他也因此在局裡經常被我們嘲笑) 也不召妓,但不知為何就突然開始酗酒;有幾次我在市中心的紅燈區還遇到他。我心裡一開始是想,這個人竟然第二次發育了。我幾乎不可能在警局和傑佛遜醫生門外以外的地方見到他。因為我們預約的時間總是一前一後。

    一陣之後,我收到一個沒記號的電話,是一個自稱傑森的男人,他自稱是 FBI 的人,但正在執行一個「非官方任務」,他正在調查那件一直在我心裡沒放下的事。

    傑森說,希望接觸當時在警局裡接觸過案件的任何人。我照直說,其實我沒有參與這件事,所知不多。對方卻堅持要見一面。在好奇心驅使之下,我約了他三天之後,在麥爾茲公園的那個案發地點見面。

    當日那個遊樂場亦有幾個小朋友在玩耍,我就坐在長椅,戴著一頂黑色圓帽作為記號。等了一陣,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鋼條身影黑人來到,穿著卡其色的風衣;他叫了我的名字——他竟然連我的名字都查出來。他拿著兩杯咖啡,在我旁邊坐下來,遞了另一杯給我——「咖啡?」我接過了,我們望著那些玩耍的小童開始說話。

    傑森是一個假名,但他說自己是 FBI 的前僱員,因為一些事而被辭退。他說:「我已經私下接觸過社安局和警局裡的人,他們有透露過一些資訊,但也有一些表現十分奇怪。」

    我問:「所以這究竟是甚麼鳥事?」

    傑森說:「FBI 一早就有知道這班人存在,他們自稱是『家族』,表面上是一個基督教會,但他們是一個公社,你知道嗎?就是那些教徒住在一起,然後那些孩子又在一起的公社,像占姆·瓊斯 (Jim Jones) 那些。這些組織,在全美有幾千個,有些比較危險,有些只是一班認為自己值得成功但又志大才疏的人組成,拜一下撒旦就覺得自己好特別的可憐蟲。我們是在處理前者,而不是後者。事實上自稱『家族』的組織,也有幾十個同名,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彼此之間是否有聯繫,不過在你們這裡發生的事情,我認為有問題。」

    我說話都很小心,因為反正我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你知道甚麼?」

    「我認為這裡有一個陰謀。」傑森說:「那六個兒童,是他們在儀式裡『使用』的東西;這些兒童,有可能是教徒奉獻出來的親生兒女,也可能是從世界各地買回來的。我認為他們涉及人口販賣還有戀童,而且是跨國的。」

    「不是吧,你有甚麼證據嗎?」我說。

    「我知道一些,但我想你們也可能知道一些資訊碎片。」傑森說。

    「那你知道甚麼?你又想要甚麼?」

    「我希望你在局裡能找出一些文件。」

    「你想害我掉了工作嗎?」我嘲笑他,並繼續飲那杯咖啡:「我已經夠多把柄了,你倒是要成了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傑森說:「我可以透露一些訊息,你不也是想查出事情有甚麼問題嗎?你知道事情不妥,你感覺到,所以你才答應出來見面,是不是?」

    「事情當然很不妥,但這些事情,可能四處都有,怎麼證實呢?而你也已經不是 FBI ,我則只是一個小鎮的警察,我根本做不到甚麼。而你知道甚麼呢?」

    傑森靜止了一陣,然後說:「看來我們還需要更多互信。我不是一個亂來的志願人士,你不要搞錯。例如他們當日發現的那架起居車,裡面有很多奇怪的東西。例如有幾盒避孕套,例如裡面有一張世界地圖,上面有幾個位置是有標注的,例如英國伯明翰、法國巴黎、華盛頓、塔拉赫西、香港、日本、印尼;車上還有一本漢英字典——你不覺得奇怪嗎?兩個大男人跟六個小朋友,為甚麼會有避孕套?再來,還有一部手提電腦,但裡面儲存甚麼資料,我就不知道,因為是你們局裡的人拿到了手。DC 的人來過,取走了電腦分析,但裡面是甚麼,我接觸不到。」

    我停了一陣,然後說:「最後法庭說沒有證據,撤消了所有控罪。」

    傑森點頭說:「你不覺得疑點重重嗎?如果你找到那些檔案,我們可以進一步交換資訊。」

    最後他是如何說服我的,我的記憶已經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自己對這件事有莫名的好奇心,我感到自己的好奇和痛苦在一同時間被燃起了。

    於是我和他飲完咖啡之後,就各自離開。我在塔拉赫西警局已經七年,我對於每個部門的人員出入、每個換更表,都瞭如指掌。有一晚,我在一個最空蕩的時間進入檔案室,查找我要查找的檔案。其中一份檔案,羅列了他們在起居車上找到的東西,的確有避孕套以及漢英字典;然後我又找到關於那六個兒童的生理和心理評估和口供檔案。

    上面說到代號為大衛和翠西的孩子,有營養不良,他們說自己自懂事以來,都是吃素,而且很少吃飽;他們的父母是『遊戲』的一部份,教會的首領叫做「祖父」……然後我又看到,報告有提及他們有受過性虐待的可能。大衛有便溺問題,可能是受到長期和激烈雞奸的跡象;至於翠西的手臂和頸有奇怪的人類咬跡,但不能證實是小孩子還是大人。

    由於我肯定是形跡可疑,所以沒有看太久,只看到這裡就離開。

    之後我與傑西在一間市郊的星巴克見面,我將我讀到的那些鬼東西透露給他聽,顯然當中有一些東西他不知道,作為交換,於是他又向我透露更多訊息。

    傑西說,FBI 當時接到塔拉赫西警方求救,便派了一支人來到支援,但詳細過程不明;同時FBI 知悉在華盛頓有兩處屬於這個教派旗下的物業,便派包括傑西的一班探員去爆破。在其中一間倉庫,他們剪開一個心型的鎖,衝入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而且凌亂,裡面的人好像早就知道會被突襲,而且走得很急。他們在裡面發現,其中一個房間有很多人類排泄物,有尿有屎還有一些奇怪的液體;在另一個房間,儲存了一些文件和寶麗來相片,傑西就是第一手發現寶麗來的人,那些相片是一些赤裸的孩子,有男有女;有一些相片則是被肢解的羊或是貓或貓;有一些則是穿著白袍的奇怪人,似乎在進行奇怪的儀式。

    往塔拉赫西支援的探員,拿回一堆文件和一部手提電腦回來,裡面查到甚麼,傑西也不知道,但傑西聽到上司說,這件事涉及 CIA ,是內部問題,下令停止調查,並轉報給 CIA。我們重構雙方的記憶,似乎就是 FBI 被下令停止調查之後不久,各種「另類證詞」就在報章湧現,不久,塔拉赫西的檢察機關撤消警方對兩個男人的各種指控。

    我記得聽完他的故事之後,攤軟了在坐椅,我問,這是邪教?撒旦教?3K 黨?整個 80 年代,關於搖滾樂、安東·拉維 (Anton Lavey)、都市傳逆、邪教的鬼話和傳言,一直還是小報和廉價恐怖小說的熱門題材,但認真的,我沒有遇過真實的案件。

    傑西說,自己堅持調查,與上司發生衝突。之後有一次他參與掃蕩南美販毒集團的時候,一個黑人女毒販手抱嬰兒作為偽裝和掩護,一看到他,似乎早就知道會有人埋伏,開槍便掃射,子彈掃過傑西的左腰,他也開槍,將對方打死。

    嬰兒沒事,後來發現那是從別人搶來的,一個白人嬰兒。因為這件事,上司將他停職,等候內部調查。說到這裡,傑西不像平時一樣冷靜,眼睛充滿疲倦的血絲和狂熱:「我早已知道他們的調查結果,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我問,你覺得這個邪教已經滲透進了體制之內?

    他肯定地說:「否則這些疑點,這些生理心理報告,怎麼可能不控告?而虐兒事件竟然是 CIA 的內部問題?難道他們也有參加嗎?那些相片、那個倉庫是怎麼回事?老天。」

    之後我跟傑西也有一些談話,但很快他就要回華盛頓接受內部調查,於是我就沒有再聽到他的消息。我甚至打電話給他,但那個電話已經取消。這件事又漸漸埋在我的心裡。

    幾年之後,有一日,我去找那個一開始透露資訊給我的朋友。我在警局外面截住他,試圖跟他閒話家常,但他眼神十分閃縮,整個身型好像瘦了一個碼。我問他發生了甚麼事,他一邊走,一邊閃爍其辭,只是呢喃著他最重要的是家人,叫我管好自己的事就好。

    不久之後,他在家中發現被人槍殺,妻子和七歲大的女兒也同樣被亂槍打死。我聽到那個消息時是下午,那時天氣剛好入秋,樹上的葉也快掉光了,日照變得很短,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我聽到這個消息,我在辦公室裡點起煙,卻忘記了抽,煙自己燒成了灰,一截的斷裂掉。他們最後抓到兇手是一個毒蟲,而且找到證據,他跟販毒集團有勾結和交易,在掃毒前會提供消息給對方閃躲。

    我滿腦子都是最後一次跟他的互動,但我沒跟其他人說。在冬天的時候,我參加了他的喪禮,但沒甚麼人來,我也不認識其他人,風呼嘯的虛妄的狂吹著。那天我沒有回家,穿著純黑的西裝來到了傑佛遜醫生的診所,那是一座新式商住大廈的二樓,我沒有預約,傑佛遜醫生平時的秘書也不在,是他開門。

    傑佛遜醫生是一個四十幾歲的白人,高瘦、疏著一個油頭的黑髮、總是穿著沉色的西裝,他的辦公室是精緻的古典風,有一個他說是假的虎頭頭掛在廳裡。我說沒有預約,但他也正好閒著,於是他讓我進去,一邊閒話著她的秘書去了中國旅行,還未回來。

    他問我有沒有準時吃藥,我說有,但我不喜歡吃,因為它令我感到自己比較遲頓。他坐在椅上,跟我說:「有一些人的大腦欠缺某些物質,以致無法有效傳遞訊息,但在人的主觀感受裡,他們是覺得自己太過敏感,而吃藥之後,便覺得自己遲頓了,但在生理層面來看,你的大腦只是變得活躍和有效,而不是相反。」

    傑佛遜醫生和我的關係有很多年了,我跟他友好,所以我在他面前不會掩飾我對精神病學的某種藐視。「這只是你說的,和他們說的,但在我的世界卻是鬼話,而最可怕的是,我證實不到,是嗎?」

    傑佛遜笑道:「某程度上,你也可以這樣說。」

    我說,我去了那個人的葬禮,傑佛遜說,他才剛下機幾個小時,所以還是錯過了。我問,他之前有跟你說過甚麼嗎?傑佛遜醫生眼睛轉了轉,然後問:「你是以病人的身份,還是用警察的身份問我?」

    我當時感到很累,攤在他的病人椅上說,這還重要嗎?
    他說:「的確不重要,因為不管你用甚麼身份問,這是病人的私隱,而我透露了的話,就打破了我的專業操守。」

    我突然感到一陣憤怒,我想像我跳起來,然後將他抽起來摔在椅子上,將他的文具和電腦震得全掉在地上。我望著他,說:「我不相信他是被毒蟲打死。」

    傑佛遜醫生說:「為甚麼?你是基於甚麼證據嗎?」

    我說:「有一些推論。」傑佛遜醫生說:「基於奇怪和錯誤的推論,也可以導致錯誤信念,這叫做妄想,Delusion。」

    我說:「那麼人們相信耶穌死後從墓裡復活,還四處傳道,那也是錯誤信念嗎?是不是一個錯誤的信念多人相信到某個程度,就變成了信念?」

    傑佛遜醫生想了想,然後笑:「很好,你在克服你的創傷。」

    我說,我不知道是甚麼問題,導致我看了你那麼久。他又跟我遊了一陣花園。我記得那一晚,他跟我做了一個催眠。在某種似夢非夢的情況下,我見到一個男人在觸碰我全身,他微笑著,柔聲說:這是一個很美好的體驗……我想移動和掙脫,但那個小時候的我動不了,於是他開始脫衣服,也開始脫我的衣服——我在催眠之中崩潰下來,像個嬰兒一般哭起來。我記起了一切,我也記起了我多年來在這裡崩哭過多少次。傑佛遜醫生十分熟悉地用一張厚毛毯包著我,我感覺到自己的恤衫全都冰冷地濕透。

    在分不清是狂叫還是流淚之中,我向傑佛遜醫生說了我這些年來一直沒說的事,我談到傑西,我談到他談到的所有事情,我談到我的可卡因上癮,我談到我為黑幫做的事,我談到那架車,我談到那六個兒童的臉。

    傑佛遜醫生默默地聽完,坐在我旁邊,說道:「也許你這幾年,是進入了長期的偏執,變成了偏執型人格障礙,因為那件案件,觸碰了你的童年創傷,而那個傑西的話,也許他不是騙你,但他也只是知道某些細節,而根據那些不全面的資訊,也可以是妄斷。你也說過,他與上司有衝突,而且在一次事故中被內部調查,也許他都有一些心理問題,也許也有某些情緒纏住他,而你跟他的接觸,又啟動了你的心理防衛機制,於是你的情況變得越來越壞,因為你越來越偏執了。也許那個教派,並不是你們想像中那麼邪惡?也許中間有些甚麼搞錯了?……」

    我只記得這些,在他安撫之下,我在那張椅上睡了一陣,然後回了家。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甚麼,那一次之後,我的狀態似乎變好了。我開始想,我是被一個狂熱的瘋子感染了,也許那些年來,我只是庸人自擾。

    1997年夏天,當時警局已經開始了電子化,我也升了職,所以我擁有自己在警局裡的電郵帳號。有一天我收到一封郵件,署名竟然是「傑西」。我一看,後背就開始冒冷汗。

    我打開郵件,裡面說,傑西說,這些年來,他終於查到「家族」究竟是甚麼,多年前在塔拉赫西發生的事,是一個跨國人口販賣行動的一部份。那次內部調查之後,他假裝已經放棄調查,成功騙過了局裡所有人,並且繼續透過其他手段調查。這些組織主要活動地點,是美國、英國、日本和香港。有很多慈善組織、前台公司、非政府組織甚至政府機構,都與這個組織有關,但這都只是「家族」的代理,他們的兒童來自世界各地,而在東南亞那一塊,集散地就是香港。而他們其中一個「貴族家庭」(高級成員),最近就到了香港,是一對母子,有名字,還寫了他們在香港居留的地址。

    傑西說他自己因為某些事情,被限制出境,所以給我發這個電郵;他說如果我對這個真相還有興趣,就到這個地址,「看可以找到甚麼」——但必須快,「因為他們不知會住到甚麼時候」。

    我抄下那個地址之後,馬上將電郵刪除,好像很多年前聽到我那個朋友死去的時候那樣,整個人好像進入了虛空,「醒來」之後我在局裡來回踱步,我在想,我是否應該不理會他,我的人生似乎已經回到正軌,我是否又要回到他編織的瘋狂之中?

    我無法將這個念頭扔出去,我不斷嗑藥,直到失去知覺——我覺得自己已經在瘋狂的邊緣,好奇心拉扯著我,除了這個,我對於多年前的那些謎團,仍然覺得未解。我認為自己應該去,要不就會面對一場可怕的真相盛宴,也許就面對我多年來面對的都是一個愚人愚己的瘋子。也許面對了之後,我在晚上就可以睡得著,睡得穩。

    我請了多年都沒有請的假,一個人乘飛機去了香港。我從來沒去過香港,也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我就像那些年輕的旅遊人,沒甚麼準備,就隨便出發去一個鳥不生蛋的東南亞地方「體驗生命」;但香港卻是一個繁華得媲美紐約的地方,密集得好像羅拔迪尼路駕著的士漫遊的罪惡淵藪。因為人生路不熟,我也是坐的士,那些的士是紅色的。我隔著的士的窗往外望,除了那些亞洲面孔令人感到充滿異國風情,街上也有很多紅色的橫額和旗幟,好像在準備某些盛大的節日似的。

    那個地址是一座西環的樓房,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在一堆亞洲的我形容不到的傳統建築物之間的一座老樓。我下車之後,發現也有一個白人年輕人。他首先看到我,那個人雙目通紅,穿著一件衛衣,牛仔褲,像個尋常的年輕人,卻在這裡違和地出現。他突然開口說了甚麼,我才意識到他是跟我說話,他說:「不要再來了,教會今天關門。」

    我不解,他的雙手收藏在衛衣裡,我直覺那裡似乎藏了甚麼。「不要再來了,教會今天關門。」

    他說話的時候,也望著那條通往上面的陰暗樓梯。我對他說:「我不是教會的人,但我來找妮娜.高佛。」

    聽到這句,他的戒備神色似乎減少了一點,但又似乎驚訝我直直地說出了這句話。不知為何,我突然被一種第一次上教會時的莊嚴感受所籠罩,我不管這裡是哪裡,對方是誰,我將我經歷過的一切都說了給他聽。

    那個伙子最後說:「妮娜.高佛是我生理上的媽,你找她幹甚麼?」

    不知為何,我說:「不知道,也許我會殺了她,終結我的痛苦。」

    「我想了很多天,究竟甚麼時間最合適?也許今晚就合適,你也認為如此嗎?」

    我點頭。

    他面露驚奇的神色,想了一陣,然後便說起了他的故事。那個小子的名字是大衛,教會的首領是他心理上的媽,他們信耶穌,也相信耶穌最高的法則是「愛」。「祖父」的夢想,是開始一場靈性革命。他一開始指派女教徒跟自己做愛,然後命令教內的夫婦互相交換伴侶。

    「祖父」主張激進的「性神學」,他認為性並非罪惡,在性交過程中,他們反而與上帝接近。「祖父」之後的野心變得越來越大,他跟其中一個女信徒生了個兒子,那就是大衛。他們也領養了另外一個女孩,叫做仙迪。他們被教導,性交是靈性的練習,所以很小到大,就鼓勵他們一齊睡覺,是一對金童玉女;「祖父」也經常跟仙迪在一起,有時他們會在一間房裡,仙迪為「祖父」口交,祖父也會在他們面前自慰,而「祖父」也會叫大衛的媽媽跟他做愛,並且用攝錄機拍下來,用寶麗來拍下來,供「祖父」自己欣賞;

    「祖父」也會鼓勵教派內的姊妹跟大衛做愛,很小的時候,大衛已經知道甚麼是性愛,但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他們被關在教會一個封閉的公社裡面,每日的生活基本上都是做愛。他們也會製訂運送兒童時如果遇上警察時的標準答案,也會用精神藥物、心理操控等技術對教徒和兒童洗腦。

    大衛說,知道教會裡面很多高層都戀童,也有很多人是因為本身戀童而加入教會;他們也儲存教徒的裸照或者性愛影片,來勒索他們;「祖父」在兩個月之前病死,各地的警察都多多少少有調查他們,所以他們四處躲避,最後來到香港。因為妮娜.高佛相信這裡是其中一個對他們安全的地方。

    我一邊聽,一邊冷汗直冒。我想起傑佛遜醫生,我知道他有一個妻子,兒子都已經讀大學了,但我不知道他私底下是如何,他是否也是一個戀童者?他是醫治我,還是愚弄我?我不知道,也不敢想下去。

    「是誰告訴你我們在這裡的?」大衛問我。

    「是一個叫傑西的人,但我不知道他是怎樣找到,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我亦只是試一試。」

    「那可能是教會裡面那些革命者。」大衛似乎已經對此作了解釋,又說:「也有很多人想離開,他們不介意找外來人來打碎這王座。」

    「王座毀滅之後,你又會幹甚麼?」我問大衛。

    大衛聞言,便露出一陣泫然的微笑,在街燈的暗光之下,我看到他的眼睛異常浮朣,他問我信不信上帝?我說我不知道。

    他說,他不信,因為上帝對他來說只是一根大陽具,看到甚麼空隙就插進去的陽具;他是長大之後自己在甚麼地方長大,「祖父」曾經命令大衛做下一任的教主,但後來也不了了之,因為這大概只是「祖父」覺得好玩,就像他在人生裡面玩過的一切。

    大衛說,他已經死了,他每活一秒都是在地獄之中,而他現在要上樓終結一切。

    我當時沒有聽明白他在說甚麼,我問:「香港沒有人在查你們嗎?」

    大衛的神色有點像嘲笑,也有點像憐憫我,他說:「我們生活在一個謊言裡,沒有人是例外。你聽過乒乓外交嗎?你知道克林頓嗎?你知道中英聯合聲明嗎?沒有東西阻得了這病毒的擴散,他們在這裡可高興了。」

    我現在知道大衛給我那種異樣而神聖的感覺,是來自記憶,是我小時候上教堂時,聽過牧師講過《啟示錄》,在最後的時刻,有很多帶來死亡的天使,而大米迦勒會將一條大蛇摔在地上。後來我知道,米迦勒是警員、軍人、水手、商人、傘兵甚至病人的主保聖人。

    我還是呆立在原地,說完,大衛就上樓,僅僅只是兩三分鐘,我就聽到上面傳出兩下槍聲,突然,我看到遠方傳來一陣巨響,七彩的煙花爬升到半空,燦爛而緩慢而展開。
    我衝上去,發現二樓某個房門是打開的,好像是一個記號,一個留給我的記號,我看見一波緩緩的血爬出房外,我慢慢走進去,發現裡面有一個老年女人,額頭中槍,黏稠的像精液一樣的腦漿跟血交融在一起;而大衛也倒在旁邊,他是吞槍自殺的,子彈從他的下顎進入,從腦頂打出去。

    我看了幾秒,便動身離開,跌跌撞撞的跑走,我不斷的跑,在微雨之中,有很多人迎面而來,他們歡慶著甚麼,有記者在拍攝著他們;我想起大衛死前說的那句,他們在這裡可高興了。我跑了,我在煙花下的黑暗中不斷地向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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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基督教撒灰儀式 在 普通人的自由主義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07-03 12: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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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中國嗎?

    有個日本導演竹內亮,沒多久前到武漢拍了個紀錄片,訪談武漢人,談瘟疫。中國是這樣的,你戴什麼眼鏡看,你就看到什麼。從竹內亮的角度看,武漢充滿人情,城市受盡委屈。而對我們外地人來說,這樣的紀錄片,把全球瘟疫的中心,給我們不可能親自造訪的人,一個認識的角度。但,就算看了一百遍,你能說,你懂中國嗎?

    或者說,如果你住武漢,身歷幾個月的地獄之旅,而得以重回人間,你講的話,就代表中國,你就懂中國嗎?如果這樣都不算懂中國,誰才有資格說懂中國?中國這個大象,誰來摸,都只能摸個毛皮,看不清全貌。然而因為這樣,我們就不能談中國事?

    放屁。

    英文有句話說,The plural of anecdote is not data「小故事的複數,不是數據」,你給我個鏡頭,給我些時間,我保證可以剪出一個和竹內導演不同的版本,一個台灣人人叫好,而武漢人人恨之入骨的武漢故事。不少親共的台灣年輕人,來我這地方大放厥詞的一些傢伙,你如果有辦法進到他們內心,你會發現,他們記憶中的國民黨威權時代,和台灣主流年輕人不太一樣。他們的故事裡,不但政府有情有義,人人忠黨愛國,社會安定而繁榮,而且父祖個個身世顯赫,盡辦大事。他們懂台灣嗎?不懂。而他們懂中國嗎?恐怕也不懂的。父親身份證上的祖籍,因為他們不再歸去,而變得遙遠而美好。他們的中國,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但就算中國人也不懂現在的中國。

    而且就算看數據,而不要講小故事,也一樣無法一窺中國全貌。不但中國的數字不可信賴,中國數字還一日數變,經常發生結構性的改變。鄧小平時代的中國,和江澤民時代一樣嗎?和習近平時代一樣嗎?不一樣。所以我們該「盡信書,而不如無書」嗎?中國的故事不能聽,中國的數據不能用,誰能懂中國?不應該是這樣的。

    前面的那句英文,據說原意是相反的,The plural of anecdote is data,「小故事的集合,就是數據」。這話其實是有道理的,當你不偏食地取用中國材料,用開放的角度看各種中國的資料、數據,慢慢地你就會發現類似的模式,一再出現,你可能就接近真理了。所以在中國的小粉紅不懂中國,留在台灣的孤臣孽子,也當然不懂中國,因為他們是有偏見的。

    「哼,你們這些逢中必反、猛抱美國大腿的台獨,才是有偏見的人。」也許,但我們作學問的人,有盡量看些別人不想看的東西就是。

    但這不是懂不懂中國的重點。

    我們經濟學的研究,尤其是做實證的,有時候看起來,好像只是拿著資料說故事,或者是「撈魚」,拿著迴歸分析工具,到處試數據。但這些實證的背後,其實都有模型在趨動。也就是說,因果關係已經在理論上建立,數據只是證實這樣的關係。雖說「相關性不等同於因果關係」,但如果變數控制得當,有理論當基礎的迴歸,其實得到的是因果關係的結果。經濟學大部份的理論基礎,都來自於系統的均衡,而最重要的均衡條件,就是「供需平衡」。

    所以為什麼好的經濟學家看中國,知道要看什麼數據,因為在他們的腦子裡,數據配合著模型變動。車子突然賣多了,背後是人口增長的需求增加,還是生產力提升的供給增加,不同的趨動力,會有不同的結果。而不同的趨動力,背後又有不同的均衡條件,環環相扣。

    持有這種均衡的看法,一旦配上大量的「小故事」,經濟學家就可以慢慢了解系統均衡的變化。這動態變化,也許觸覺敏銳的當事人,可以感受一二,但絕大多數的人,是當局者迷,因為習以為常,「中國人就是這樣,有什麼大驚小怪」。更有時候,這動態變化,是統治者,刻意掩飾,就更不容易讓平常人,尤其是當局論述,是可以不用驚動他們生活,讓他們可以繼續生存下去的想像,就更不會讓他們察覺世局的變化。你說他們懂中國?懂個屁。

    所以,小屁孩們,不要再來我這裡撒野,你才不懂中國。

    經濟學的均衡觀,背後其實是人性。人性萬年不變,但人的行為會因外在環境而改變,因為自利的人性,會回應誘因。這也是為什麼好的經濟學家讀史。歷史的時間縱深,把經濟的供需均衡,加上了長時的動態觀。有這樣的深度,才能真正了解,中國正面臨什麼樣的改變,才不會井底之蛙一樣的認為,「中國一直都是這樣,你不懂」,或是「中國經過歷史的考驗,博大清深,且複雜,你不懂。」

    罵別人不懂中國的,最喜歡嘲笑台灣人自豪的民主自由。我是覺得很好笑,黃安、黃智賢這些人,如果沒有台灣的民主自由,如果台灣真的成為中國的一部份,還有他們撒野的空間嗎?真以為成為罵台急先鋒,就根正苗紅,和人家當起趙家人來了?革命公子哥們,看你們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但因為有民主保障的言論自由,他們才能露盡當人奴材的狗腿樣,而沒有牢獄之災的危險。

    「民主、自由」被那些個小屁孩、小粉紅訕笑,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不讀書,所以不知道人類為追求自由而產生的民主革命,正是推動人類社會均衡改變的最大推手,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事件。因為他們不懂自由,所以看著美國疫情一天天變嚴重,他們開心的笑了,他們感到安慰,看吧,民主不能當飯吃,自由還會讓你染病死。

    灰色有五十種不一樣的灰,自由更有不只五十種的自由,對各種自由的不同認知和實踐,是擁有自由的人,才會有機會論辯,才會有機會檢討,才會產生為保障自由的均衡手段。

    美國建國之初,很重要的一個爭論點是宗教自由。絕大多數為新教徒的美國人,聖經、上帝和教會,都還是生活的重心。但因為思想啟蒙的緣故,具有進步思想的開國先賢,提出了真正的宗教自由,信什麼都可以,不信也可以,政府不可以介入信仰,更不可以為任何宗教,提供優惠,真正做到「政教分離」。這個宗教自由,就是日後美國變成先進國家裡,信基督教最虔誠的國家的緣故。傳統的歐陸國家,尤其是以天主教為國教的國家,到了近代,反而國民都不上教堂,這些人,很多生下來就規定是天主教徒,人生對宗教的選擇,就是「天主徒」,「不信教」兩途,但美國不一樣,信基督的美國人,他們的宗教選擇,不是二選一,而是各種教派裡擇一,還可以不信教。因為你有選擇,所以你思辯宗教的意義,因為你做了選擇,所以你誠心信主。這種宗教自由帶來的深層宗教認知,不是儀式化的天主教國家所能比擬。

    對自由的認知也是這樣。

    沒有自由的地方,人生下來就只有兩種選擇,「視自由為無物,因為沒有,所以不屑自由」或者是「自由變成人生最大的想像,充滿渴望」。不管是哪一種,對自由的認識,就是黑與白。這兩種極端的看法,「美國人太自由了,亂得很」,「美國人多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都是有問題的。自由的五十種不同色度,只有在自由社會的人,才有辦法分辨。為什麼禁槍的問題這麼難解決,每年死於槍擊的人這麼多,因為這牽扯到美國的憲法、美國的生活方式,還有美國人對政府的態度。想要不受槍枝威脅自由的人們,怎麼用法律和民主程序,說服擁槍自重的其它人。或者是,不信賴政府,居住在危險地方的人,如何用憲法保障的方式,反對別人侵害他擁槍自衛的自由。這樣不同色度的自由,豈是沒嚐過自由的人能夠了解?

    每天五萬個冠狀病毒病例,嚇死人,政府怎麼不管?不懂自由的人,怎麼會知道生死和自由,居然也可以有同等的比重。不懂自由的人,怎麼會知道笨蛋和傻瓜,和你有一樣的自由權利。

    我一天到晚講「民主、自由」,會把它當陳腔濫調的,多半是這種對自由無知的人。而這些對自由無知,或者是享受著自由而無感、對自由不屑一顧的人,正是不了解自由正在對人類造成改變的人。上天造人,但萬年以來,人類一直沒有辦法把上天給的腦袋拿來發揮創造,人類一直束縳於為了求生存而不得接受的專制框架,近幾百年來,人類終於可以靠著解放的心靈,突破這個令人窒息的框架。這個改變專制均衡的勢,浩浩盪盪,沛然莫之能禦。

    「中國人不適合民主、自由」,「中國有自己發展的道路」,這些獨裁者拿來唬弄、奴役人民的話,卻被這些可悲的小粉紅、小屁孩,朗朗上口。對史的無知,對世界大勢的不了解,才不知道中國對人類貢獻最大的時候,正是少數中國人享有自由的時候。被奴役的人,把上天賦予的腦和心靈棄之一旁的人,豈有資格自封偉大。

    我不懂中國,好吧,但你不懂自由,傻的是你,笨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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