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執行未到多久通緝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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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執行未到多久通緝產品中有6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2萬的網紅敏迪選讀,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昨天各大外媒最夯的就是白俄羅斯「劫持」飛機了。 我到哪都看到這則新聞,BBC還用快訊通知。 所以我們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需要白俄羅斯總統大費周章派人去抓。 「飛機上有炸彈!快停來白俄羅斯!」 23日上午,一架隸屬於愛爾蘭瑞安航空的客機,編號FR4978,原定從希臘雅典飛到立陶宛。 經過白俄羅...

  • 執行未到多久通緝 在 敏迪選讀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05-25 09: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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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各大外媒最夯的就是白俄羅斯「劫持」飛機了。
    我到哪都看到這則新聞,BBC還用快訊通知。
    所以我們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需要白俄羅斯總統大費周章派人去抓。

    「飛機上有炸彈!快停來白俄羅斯!」

    23日上午,一架隸屬於愛爾蘭瑞安航空的客機,編號FR4978,原定從希臘雅典飛到立陶宛。
    經過白俄羅斯領空時,機長突然發出求救信號,說飛機上「疑似」有炸彈。
    接著兩台白俄羅斯的米格-29戰鬥機升空靠近,要客機趕快迫降在白俄羅斯首都檢查。
    哇,緊張死,機長趕緊照著辦了。
    結果飛機一落地,白俄羅斯國安警察帶著警犬上飛機簡單搜尋一下,就說:
    「唉呀沒事啦,沒有炸彈,是虛驚一場啦。」
    就這樣,這架FR4978在明斯克待了7個多小時後,總算重新起飛,抵達立陶宛。
    霸特!
    欸?
    機上怎麼少了一些乘客?!
    而其中一名乘客怎麼就這麼剛好,是白俄羅斯知名的反對派,普羅塔塞維奇(Roman Protasevich)!?
    歪腰,該不會是白俄羅政府自導自演吧?

    #假炸彈真抓人
    根據機上目擊者指出,當時飛機上就有一個俄文腔的怪異男子,
    他從在機場就對著普羅塔塞維奇做一些怪事,後來也跟著搭上FR4978。
    然後飛機起飛後,他就不斷和機組員起衝突,還大聲嚷嚷說飛機上有炸彈,要趕快迫降。
    因為他實在太鬧了,會影響飛安,機長只好發出求救訊號。
    目擊者補充說,這名男子感覺很像白俄羅斯的KGB(特工組織)。
    然後當機長廣播說要迫降在明斯克時,普羅塔塞維奇開始緊張了起來,
    甚至在機上對同行的女友說:「他們都是要來抓我的!我會被帶回去斬首!」

    目擊者繼續講。
    當警察上來飛機時,根本就是隨便搜搜,看起來就像在演戲。
    搜沒多久就跑去抓普羅塔塞維奇,還沒收他的護照。
    最後全機只有普羅塔塞維奇和他同行的另外兩個人(包含女友)被帶下機,其餘的人飛回立陶宛。

    #小帥哥你被通緝囉
    這位普羅塔塞維奇到底是誰?才26歲,怎麼就成了白俄羅斯最高等級的通緝犯呢?
    你還記不記得,去年8月我連續寫了三篇白俄羅斯的荒唐選舉,最後引發暴動?
    https://www.mindiworldnews.com/812-2/
    當時白俄羅斯總統盧卡申科Lukašénka「豪不意外」的贏得最新一次大選。
    豪不意外,不是因為他民調超高全國愛戴。
    而是因為每次大選,盧卡申科都會用非正常手段打擊反對派,搞到最後只有他一個人選。
    去年8月的選舉也是一樣,最後只剩下一名參選人的老婆,季哈諾夫斯基卡雅,在她先生被囚禁時站出來對抗盧卡申科,我當時說是「婦仇者聯盟」。
    (普羅塔塞維奇上飛機前,就是和季哈諾夫斯卡婭參加同一場經濟會議。)

    大選結果當然無法撼動。
    拜託,盧卡申科欸,號稱 #歐洲最後一位獨裁者欸。
    就算全國人民衝上街頭爆發流血衝突,他當然是派武裝部隊鎮壓啊。
    而且盧卡申科居然為了壓制國內反抗聲浪,竟然轉身和他不喜歡的普丁合作!
    關於為什麼不喜歡普丁,可以參考我之前寫的這篇。
    https://www.mindiworldnews.com/813-2/

    雖然大選結果無法撼動,也還沒辦法拉盧卡申科下台,但至少燃起全國的怒火。
    大家總算有勇氣站起來對抗這個掌權了27年的獨裁者。
    而普羅塔塞維奇,就是去年挺身而出的其中一位年輕人。
    他去年運用Telegram成立了一個獨立媒體《Nexta》,專門傳播一些反政府、反獨裁資訊。
    甚至還成功串連國內外有志之士,集結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反獨裁力量。
    這看在盧卡申科眼裡,肯定是要除之而後快的吧。
    所以普羅塔塞維奇被白俄羅斯政府發布最高通緝令,成為國內第一個被國家指控為「本土恐怖主義」的通緝犯。

    #很大可能會被處以死刑
    #西方各國想盡辦法呼籲放人
    所以看到這裡,你就知道為什麼昨天全球媒體都光速報導這件事了吧。
    第一,這可是史無前例的荒唐事。
    第一次有一個國家為了逮捕異議人士,竟然用說謊的方式把飛機騙下來。
    如果說你抓的是罪大惡極的通緝犯,為什麼要說謊呢?直接攔下來就好啦。
    第二,這個手法怎麼好像四層相似?(意料之外的錯字,覺得很有感,我要留下來)
    今年初,俄羅斯最大的反對派領袖納瓦尼也是搭飛機,
    結果降落地點被掉包,原本應該要去很多記者等待的A機場,最後臨時降落在B機場,只有同行的記者有辦法拍到納瓦尼被俄羅斯當局抓走的樣子。
    所以我看到昨天這則新聞時,立刻想到的就是俄羅斯普丁。
    剛剛不是有說,目擊者覺得那個行徑怪異的男子很像KGB嗎?
    KGB就是從蘇聯時期傳下來,分別在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繼續執行的特工單位。
    所以全部看下來,這一套手法超像是普丁哥哥教給盧卡弟弟啊。
    (只是我個人揣測,未經證實喔)

    因為「劫持」飛機,加上和俄羅斯普丁有關,
    所以現在歐洲各國大老都非常生氣。
    他們除了第一時間在媒體上譴責盧卡申科,並發出經濟制裁以外,
    他們剛剛也宣布,要求所有歐盟的航空公司都要繞開白俄縮領空。
    簡單來說,就是白俄羅斯領空關閉。
    除此之外,歐盟主席馮德萊恩也說,將凍結30億歐元的白俄羅斯投資計畫。
    歐盟、英國、美國、聯合國現在通通炮口對準盧卡申科。
    萬一普羅塔塞維奇真的被怎麼樣了,這些國家的制裁將會接踵而來。

    ps. 我知道白俄羅斯之前主動更改中文名稱為白羅斯,但是這邊還是以外交部的官方譯名為主。

    參考資料都放在這裡
    https://www.mindiworldnews.com/20210525_protasevich/

  • 執行未到多久通緝 在 航空迷因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12-26 14: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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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最長投稿

    《疫情之後的貨機人生》 by 物流老司機

    [零:前言]

    近一年來,受到疫情的影響,航空客運幾近停擺。人流嘎然停止,四肢癱瘓,物流卻像顆不放棄的心臟,持續跳動朝四面八方輸液,替全世界的經濟保住一線生機。在油價走跌的加持之下,各家航空公司的貨運業務逆勢竄起,成為營收與獲利的重要支柱。全球30大航空公司裡,僅有四家業者有獲利,台灣的華航和長榮就佔了榜單上的兩個名額 ,貨運部門從深夜墊檔節目躍身成熱門八點檔,組員的生活也成為各界關注的焦點之一。

    敝公司擁有18架747貨機,數量居全球之冠。這架經典的空中皇后,機艙胃納量大,也因為貨運的榮景,迎來遲暮之年的第二春。以下所提的貨機組員,皆是以747機隊飛行員為例。

    貨機大部分是往美國飛的越洋長程航班,就算是偶爾穿插的區域短班,出發時間也多在半夜。組員晝伏夜出,活動範圍離不開貨機坪,也甚少進入旅客的視線。身處同一間公司,掛著同一個職稱,穿著同一件制服,客機組員也不見得了解貨機機隊的生態。

    若要剖析貨機組員的生活,不外乎從這幾個關鍵字下手:[班表]、[外站]、[安克拉治],還有無可避免的[隔離]。組員背景天南地北,男女老少或有差異,但八九不離十,生活和話題都脫不了這幾個重心打轉。

    [一:班表]

    無論客貨機,無論長短程,每個月的一張班表,主宰了組員30天內的生活。生活兩個字筆畫不多,但鉅細靡遺,包山包海,充滿各種變數。

    如果班表是一道料理,那麼熬夜和時差,就是長程機隊飛行員的主菜,無從替換,也往往是雙品招待。

    同是吞著熬夜配時差,但客機和貨機組員吃的菜色不同,滋味更是南轅北轍。長程客機的派遣,多是單點來回,例如直飛紐約、法蘭克福、雪梨,在當地休息一到三天不等,然後飛回台北。貨機的派遣模式較為複雜,飛往美國內陸的停靠航點較多,天數也拉得較長。舉例來說,貨機組員出門派遣一趟的班表常常是這樣:從台北飛大阪,落地中停2小時,繼續從大阪飛安克拉治,在安克拉治休息40小時,飛去芝加哥中停2小時接著飛西雅圖,在西雅圖休息18小時,然後飛回台北。

    離家飛個長班,以下例子是客貨機的差異,一目瞭然:
    客機:台北-紐約-台北
    貨機:台北-大阪-安克拉治-芝加哥-西雅圖-台北

    疲勞很難量化,不同機隊之間的作息也無從比較,但貨機組員的班表較為複雜,航點也較多,起降比較頻繁,隨之而來的風險也較高。另外,貨機組員要面對的另一個挑戰,是在美國內陸各航點間的時差。以安克拉治為基準,西雅圖快了1小時,芝加哥快了3小時,紐約快了4小時。組員在多航段執勤後,在不同外站休息後,必然會面臨跨時區的副作用,就是日照時間與生理時鐘的紊亂。

    [二:外站]

    如何在外站調整作息,也算是組員工作的一部分。無論身處東西半球,在外站下班之後,得在或長或短的休息時間內,想方設法讓錯亂的生理時鐘重開機。如何實作,人人自有心得,各憑本事。文的武的方法不拘,只要在下一次上座時,在握住操縱桿之前,能夠撐起眼皮敲醒腦袋進入飛航模式,那就是好方法。

    客機會停靠的外站,無非是觀光勝地,或是人聲鼎沸的都會區。疫情之前,組員在外站能抽空遊歷知名景點,跋山涉水尋幽訪勝,品嚐四方美食,體驗異地風情,這是辛勤工作之餘的福利,一點小小的犒賞。就算只是暫時離開旅館,在市區搭車或鄉間散步,讓風景流轉,也是種調劑與沈澱,好轉換心境迎接下一趟任務。

    對貨機組員來說,常會頻繁飛往美國內陸各大貨運站。最具代表性的外站,就是安克拉治。無論搭配的是紐約、亞特蘭大、芝加哥或邁阿密,安克拉治都是必經的門戶。ANC三個字未曾缺席,按月換個日期烙印在班表上,有時候一個月還得造訪兩次三次。貨機組員的第二個家,就是安克拉治。

    [三:安克拉治]

    飛機航程越遠重量越大,飛行時耗油就越多。以747貨機為例,受限於最大起飛重,在油箱加滿的情況,可以飛到13小時左右,但只能裝進約七成滿的酬載(Payload,賺錢的貨物重量)。若要增加酬載,勢必要減少飛時,不能飛得太遠。簡言之,載得重就飛不遠,要飛遠就得減重。

    因此位在阿拉斯加,離台灣約8個半小時的安克拉治,就是一個很好的中停點。安克拉治人口數和新店差不多,機場貨運量卻是全球排名第五大。Fedex和UPS是主場,華航、長榮、大韓、國泰都是常客,AN-124偶爾出沒,運氣好一點還能遇到全球最大運輸機AN-225。飛機從台北出發時可以裝滿酬載,在安克拉治落地補足油料後,接著往美國其他航點移動,例如6個小時外的紐約,7個小時外的邁阿密。除了位在美西的洛杉磯、舊金山、西雅圖,要飛往內陸或東岸的航點,飛機大多以安克拉治當作進出的中停點。

    機坪內偶爾會出現三架自家貨機比鄰的景象,例如左邊的從大阪飛來要再戰芝加哥,中間的要先飛邁阿密再折返跑去西雅圖,右邊的打了一趟紐約來回終於要踏上歸途朝台北前進。此起彼落,你來我走,輪番上陣排隊卸甲,燒肝打拼都是為了把滿機腹的酬載平安送到目的地。

    飛機地停加油,只消數十分鐘後即可再度升空,不曾聽過機器有過半句怨言,但人總得闔著眼伸直腿睡覺。飛機齊聚一堂有多熱鬧,就有為數不少的組員得在此落腳歇息,進出安克拉治皆然。至於能在旅館裡待多久,端看手機螢幕裡那一個小方塊,班表APP來決定。有時是三人派遣的底線,18個鐘的休時。有時則在房內欣賞了兩次晨曦晚霞,待了近48小時才往下一站前進。

    人是動物,籠子關久了難免想伸展筋骨透透氣。由於造訪頻率高,留宿時間比其他外站來得長,若在安克拉治沒有些嗜好,時光肯定特別難消磨。除了日常的上街採買覓食,這裡地廣人稀,往深郊野外跑是再合理不過的。偶遇前輩分享安克拉治的外站生活,說道在這塊景緻優美的自然勝地,登山健行,騎馬滑雪,坐船看冰河,野溪釣鮭魚,戶外活動包羅萬象,聽者常心生嚮往。

    但疫情爆發,世道丕變,一個四季都還沒輪完,這些軼聞趣事突然變得遙不可及,像是曾祖母的兒時照片一樣斑駁難辨。無論哪個外站,所有未曾探訪之勝地,未及體驗之樂趣,未能品嚐之珍饈,一夕之間都封印成旅遊書上的一行行墨漬和一幀幀相片插圖,只剩銅版紙的氣味飄著活著。

    [四:隔離]

    病毒橫空出世,是前所未見的兇猛對手。疫情初始,各國政府只能在節節敗退之際,盡快釐清病毒的底細。有的採取群體免疫想和病毒自然共存,有的端出各項封城管制的措施,期盼在經濟窒息之前能先把病毒悶死。效果不一,但大多數國家的醫療資源和經濟活動都受到病毒重擊。台灣在初期反應迅速,守下第一波攻勢,決戰邊境,把損害控制到最低程度。但若是每個執勤返台的飛行組員,入境後都要隔離14天,航空公司很快地就會面臨無人可調派的窘境。

    幾經波折與轉彎之後,疾管署和航空業者協調出一套模式,在防疫和營運間取得平衡。

    組員從公司勤務報到開始,全程配戴口罩,視客貨機需求著配護目鏡或隔離衣,抵達外站後專車接送,入住旅館期間不得外出,不與當地民眾接觸,僅透過外送或客房服務方式用餐,返台後自行駕車、專車接送返家,或是入住防疫旅館,不得搭乘大眾運輸。貨機組員三天內/客機組員五天內居家檢疫,不可外出或派飛。14天內自主健康管理,不出入人潮眾多景點或參加大型集會。

    概念是這樣的,對疫情互信的國家之間有旅遊泡泡。組員在本站和外站之間,就是個執勤泡泡。若能落實各項防護措施,與疫區的生活圈隔絕,讓染疫的風險能被降到最低,那麼在三天/五天居家檢疫期間渡過之後,組員就能夠離開家門或檢疫旅館,回歸社區生活。

    組員返台後手機沒有被追蹤定位,在外站時也沒有早晚點名確認是否擅自外出。這套模式從春季運行至今,除了公司各單位的後勤支援,仰仗的是客貨機無數班值勤組員的自律,以及對自身工作的責任感。大家有共同的目標,離開國門時保護自己,回到台灣保護我們的家。

    海外各國動輒停班停課,關餐廳封城,確診數不斷攀升第二波第三波。 2020年的台灣,宛若世外桃源,馬照跑舞照跳,除了無法出國旅遊,沒什麼特別。為了保護家園不受侵擾,疾管署、各家業者、頻繁進出疫區的第一線組員,大家都在不同戰線和病毒長期對抗。與此相比,泰山與鴻毛之輕重,被關在外站旅館隔離,失去移動的自由,其實也不足掛齒。

    [五:疫情之後的外站]

    自此開始,組員的外站生活不再立體鮮明,只剩二維空間的兩點一線。機場一點、旅館一點,還有往返接駁的車程拉成一線。對貨機組員來講,就是從安克拉治繼續往外延伸的更多點和線

    疫情嚴重的城市,例如紐約,也取消外站駐防,就改成從安克拉治派遣飛來回,但所需飛時較長,落地之後的休息時間也必須拉長。另外為了減少返台次數,貨機組員也會以安克拉治為出發點,派遣兩次內陸航班後再返台。

    在旅館大廳偶遇時,問候語不外乎是:
    「你是飛來還是回台北?」
    「我接下來飛亞特蘭大,你從芝加哥回來嗎?」
    「你還要在這裡待幾天?」

    一個疫情後的班型如下:
    台北-安克拉治(住)-芝加哥(住)-安克拉治(住)-紐約(中停)-安克拉治(住)-大阪(中停)-台北。

    從台北派遣一趟,出門八天打了七腿,安克拉治住了三次。飛行里程足以繞地球一圈,但除了機場和旅館,哪裡也沒去,哪裡也去不了,哪裡也不該去。

    疫情之後的外站,除了熬夜和時差,還多了COVID-19這個隱形魔王,得矇著眼和他打擂台。從外站落地開始,接過的每一份文件、摸的每一扇門把、送到房間的每一份餐點、頭靠的每一顆枕頭,不用酒精噴霧伺候都覺得心虛,深怕一次疏漏就讓健康和職業生涯同時劃上句點。若聽到遠方傳來隱約的咳嗽聲,隔著口罩都想收著鼻翼抿著嘴。

    自此,所有的外站糊成一個大麵團,形狀全都是一個模子印的,味道全都是一只雜燴鍋煮的。外站就是一個七坪大的房間,一張得噴酒精消毒的床,一扇晨昏顛倒的窗,一具上班前會鈴鈴作響催命符的電話。組員們自力更生,自樂自得,每個人斜槓再斜槓,文組追劇閱讀,武組瑜伽健身,學習與自己相處,學習面對被迫離群索居的孤獨。

    計時結束,服刑期滿,走出這扇門遲早得回頭。往下一站或下兩站移監的車程,反倒是令人期待的旅途,一趟小確幸。

    腳下踩的是安克拉治夾著樹葉的積雪,不是帶著污漬的陳年地毯。屁股坐的是芝加哥霓虹燈光加長禮車,不是硬邦邦的旋轉辦公椅。眼睛看的是高速公路旁的西雅圖楓紅,不是了無生趣的旅館停車場。耳朵聽的是機坪上貨盤車嘎拉作響,不是一片漆黑裡嗚噎整夜的旅館空調。

    進到駕駛艙後就是小小的烏托邦,以金屬蒙皮築牆的理想國。艙門關上,油門一推,飛機離地後跟著把所有的顧忌和擔憂拋在腦後。腳下是病毒統治的塵世,三萬英呎的雲隙還是天空,曬得皮膚發痛的還是陽光,讓人昏昏欲睡的還是黑夜。和過往的2019、2018沒有兩樣,還是起降巡航,還是一桿兩舵,除了臉上多了張口罩,疫情沒有在這裡改變什麼。

    直到,落地開了艙門,COVID-19說,歡迎回家。

    向櫃檯領了鑰匙,房門哐啷一聲關上,換個外站,計時重新開始。熟練地將房間內消毒一遍,確認每個開關按鈕把手都鍍上了酒精,才能寬心摘下口罩呼吸,躺在陌生的又熟悉的床上休息。隔離週而復始,直到班表大人批准返台。如果運氣稍差,班表稍微凶險一點,可能會在返台三天檢疫期滿後,隔沒一天又被派遣安克拉治,然後繼續飛美國內陸班。那麼將會是有整整兩個禮拜,除了勤務派遣時間以外,組員都得在家裡或旅館內隔離。

    一如傳世名言:「我不是在隔離,就是在往隔離的路上。」

    離台灣七千公里外的安克拉治,冬天日照只有六小時,零下十度是家常便飯。旅館內隨時都有三四組貨機飛行員駐防,在客房內或睡或醒或彌留,靠著Ubereat和Line便當群組外送供應三餐。入住時來自四面八方,離去時目的地不一,退房兩天內又拖著行李箱掛著黑眼圈,鬼打牆一樣現身在旅館大廳迎接另一段隔離。

    這就是疫情之後的貨機人生。

    [六:寫在案例765之後]

    和歐美國家不同,17年前的我們經歷過SARS,對於病毒和口罩有著熟悉的共同記憶。戒慎恐懼,是全民防疫成功的關鍵。但蛋殼再密也有縫,身為全台灣唯一頻繁進出疫區的族群,機組員成為防疫的破口,彷彿是種宿命,早破晚破的問題而已。本土0確診的天數拉得越長,破蛋之後,輿論的後座力就越猛烈。

    曾經被譽為天空國家隊,客貨機組員不分彼此,都持續肩負著運送防疫物資的重任。而在嚴峻的疫情之下,貨運同仁依然全年無休,倉庫24小時燈火不滅。機坪上永遠都鋪滿貨櫃,等著一趟趟貨機往返消化。這個海島國家能夠物暢其流,進出口轉運順暢,組員多少也透過操縱桿出了一份力量。

    然而,在案例765-紐籍機師事件發生後,全台灣的機組員,猶如身處中世紀的歐洲,被視為滿街散疫的過街老鼠,避之唯恐不及。如果可以舉辦公投,組員返台後隔離14天的方案,應該會是毫無懸念地高票通過。

    在被輿論的口水戰淹沒之前,必須先理解一個事實。在這253天內,無論是當天來回或是過夜班,無論是載客或送貨,敝公司就有一萬五千個航班飛回台北,全台灣加起來有超過兩萬個架次的組員,在這段期間接觸旅客,進入疫區過夜再返台。

    這麼龐大的航班數量,這麼多的人員反覆進出疫區,返台後並沒有隔離14天,為什麼在過去的253天內,可以維持本土的0確診?

    如果現階段的執勤泡泡,各項防護措施效果不佳,讓組員在執勤時避不了染疫,那麼在這兩萬多個航班內,應該會有一定比例的機組人員中鏢。不會人人都是無症狀感染者,也不會每個人居家檢疫期內就保證痊癒。經過九個多月後,疾管署應該會收到一堆居家檢疫通報有症狀,篩出一堆確診的組員。或是組員染疫而不自覺,經過三天/五天後無論是外出或執勤,再度傳染給其他人。台灣不會保持這麼久的本土0確診紀錄。

    如果在案765之前,台灣的社區是乾淨的0,那麼也是間接證明,過去九個多月以來,這樣的執勤泡泡模式是有足夠的防護力。台灣並沒有來源不明的社區感染,也沒有一堆機組員在居家檢疫時發病確診。組員最有可能染疫的源頭就在國外,與當地生活圈隔絕是最直接的方式。源頭不防堵,就算延長回台後的隔離天數,再補上執勤前的篩檢,也是治標不治本。

    重點是組員執勤時,有沒有確實配戴口罩,落實自我健康管理,以及在外站時各項防護措施是否嚴格執行。

    眾家媒體披露,該位紐籍機師執勤時不願意配戴口罩,也不配合疫調,甚至不是第一次在外站擅自離開旅館,同事通報公司也沒得到積極處理,那為什麼要為了個案改變通則,連坐處罰過去253天戰戰兢兢執勤的無數組員?若是又有組員7天檢疫後確診,是否要上調到14天?若是有旅客檢疫14天後才發病確診,疾管署需不需把旅客入境隔離上調到20天呢?

    現在應該關注的是事件的調查結果,若是紐籍機師在外站沒有離開旅館,執勤時一切合規,結果還是不幸染疫,那麼現行的執勤泡泡得通盤檢討,確認在外站的哪個環節是防護的弱點,接車司機生病、旅館消毒不周、外送餐食人員疏失、病毒變種後傳染力變強,都是可能的原因。找出造成感染的根本原因,才能據此改進。若沒有從源頭防堵漏洞,過一段時間後累積足夠的航班量後,還是有可能再次出現類似的組員染疫案例。

    輿論看到的是253天的0,我們看到的是兩萬多個航班的0。

    沒有人希望看到0變成1,因為我們很清楚,若是疏於防備,幾週之內,1就能變成難以置信的數字。這麼多架次之後維持的0,隱藏的是無數客貨機組員的心理壓力。進入疫區小心翼翼,返台後就算檢疫期滿仍不得鬆懈,時刻注意自己是否有流鼻水、腹瀉、肌肉痠痛等症狀。鎮日精神緊繃,深怕自己已成病毒溫床,不慎將病毒帶進社區造成大規模傳染。居家檢疫期對家庭生活造成的不便,以及反覆陷於隔離的處境,對組員的身心狀況,難免都會有負面且長期的影響。

    熬夜、時差、隔離,就是這一年來組員生活的三元素,在全球航空業如此困難的時刻,能夠換上制服領著班表出勤,已是萬幸。

    檢疫規定也隨著國際國內疫情調整,昔寬鬆今嚴峻。待疾管署一聲令下,公司頒佈細則,組員只有逐條遵循,以免自己成為防疫破口,賠上健康也壞了名聲。但案765的事件,帶來了排山倒海的輿論壓力,風行草偃,組員動彈不得,無力辯駁。明明執勤時很謹慎,返台後都很自律,在規定的檢疫期滿才離開家門用餐採買,卻還是有種莫名的罪惡感,覺得自己是個通緝犯,只是還不曉得犯了什麼罪。一旦確診染疫,馬上回溯14天丟石判刑。

    天下大亂的2020年還沒過完,在英國發現的變種病毒已在2021年埋伏,超前部署蓄勢待發。這是一場寒夜裡的越野馬拉松,疫苗的成功研發,還沒完全帶來曙光,在病毒追擊前,我們得摸黑找到終點存活下來。共體時艱,這四個字只差沒刺在背上,提醒自己沒有退路。在世界恢復平靜之前,能再走多久的0就交給老天爺了。

  • 執行未到多久通緝 在 藍橘子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3-24 22:43:56
    有 1,069 人按讚

    【移民火星的陰謀】(完)
     
    (上)http://bit.ly/2xDi0uN
    (中)http://bit.ly/3b0O9L2
    (結局•上)https://bit.ly/2y0yfSA
     
    阿麗執意要移民火星,但這只是一個滅絕人口的計劃。本來我想將這個秘密告訴阿麗,但被政府部門搶先截斷了我的通訊。
     
    也就是說,這次阿麗難逃一劫。本來,我只是在社會內的寄生蟲,對未來一點寄望都沒有,也是政府眼中的「低端人口」。
     
    不過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報仇。
     
    寧化飛灰,不作浮塵。
    就算只得火光乍現,我也要讓所有人看清楚政府的真面目。
     
    政府在某方而面做事很有效率,尤其在消滅異見分子上。還不到十分鐘,有就按門鈴了。
     
    「你們大哥叫我別動,那我怎樣開門啊?」我站在廳中央大喊。
    「請你慢慢走過來開門,途中不要做任何多餘的動作。」門外的人。
     
    我依據他的說話慢慢走到門前,才一扭開門把,外面的人就破門而入,一左一右將我架住,還來不及反應就將我牢牢壓在地上將手扭到背後用手鐐鎖上。
     
    「我沒反抗啊。」我。
     
    政府人員不理我呼喊,隨即一大班人進來在我的家地毯式搜索,還對我的電腦動手動腳。
     
    三十分鐘過了,我的手臂疼痛得很,但政府人員似乎破解不了我在電腦設置的防火牆。
     
    「這種防火牆每十秒就會隨機更換一次編碼,連我都不知道密碼,要我來幫你嗎?」
     
    政府人員完全沒理我,還逕自打開衣櫃,將裏面的東西全翻出來。
     
    「解開我一隻手就好…不不不!這種防火牆我單腳就能破解了。」
     
    無奈之下,政府人員將我的手鐐解開,我從褲袋中拿出一張USB手指插進電腦:「搞定了。」
     
    USB手指內存專用破解這個防火牆的密碼,科技雖然方便,但有時候還是實在一點比較好。
     
    政府人員確認系統內所有洩密編碼都已經刪除了,才將我帶回移民計劃的事前準備中心。
     
    老實說,我的復仇計劃能否成功完全未知之數。但沒關係,輸了大不了就是死。
     
    「咦?你的出發日期…之前你來過了嗎?」在移民會場的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看著我的登記資料。
     
    「嗯,上次我捨不得離開。」我聳聳背。
     
    「哈哈,這樣的地球哪有人會留戀,更何況現在去火星作為開荒牛,優勢很大耶~」工作人員一邊輸入資料,一邊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我。
    「當然啊~當移民局的工作人員有優先抽籤權,我才會在這裏工作!」
    「唷…謝謝。」
     
    我有過一次的移民的經驗,所以熟知整個流程,抽籤選中有機會移民的人會先在「等候區」集合進行簡報,交出所有私人物品包括證件、手機、銀包,換上鏽有姓名和編號的衣服後,便排著隊等待移民升空。
     
    由於人數太多,等候區分成十二個區域,也就是說,我有十二分之一的機會能在這裏遇見阿麗。
     
    我交出手機和證件後,便在聚集區晃逛,希望能遇到她。但現實總是弄人,要是我在演那種緣分勝於一切的愛情劇,我一定能找到她。
     
    但現實是,阿麗應該在其他等候區域吧…
     
    此時,外面傳來熱鬧的騷動,會場已經開始進行移民升空儀式了。
     
    「編號9281!輪到你了!」突然有人從後叫我,原來我屬於上次移民的候補名單,所以率先進行升空。
     
    阿麗,再見了。
     
     
    ********
     
    兩星期後:
     
    第二批居民已經到達火星,更傳來訊息報平安。電視台像上次一樣報讀著這些訊息,其中一則訊息,更是令主持人感動得哽咽落淚。
     
    『我是編號9281,我必須在這裏向大家鄭重道歉,我是第一次被抽中的幸運兒,手握著幸運的我,竟選擇了逃跑。
     
    幸虧政府給我多一次機會,讓我在第二次移民成為候補名單,現在著陸火星了。當我踏在這片陌生土地的一瞬間,就禁不住痛哭起來,我竟然這麼笨,還在考慮要不要移民…對那些渴進被選中的人,我感到無比愧疚。
     
    感謝政府,給我多一次機會。我也向下次來火星的各位承諾,我會盡一切努力,將這裏變得跟地球一樣漂亮。遷徙到火星的陌生與距離感,就由我來為大家消除吧!』
     
     
    「真好笑…我哪有這麼熱血啊,完全不跟人設呢。」我坐在電視前喝著融掉一半的冰咖啡。
     
    嗯,我再一次逃過了移民了~而且我還打算在這則熱血沸騰的訊息公開後,想辦法向全世界公開,我根本就沒去火星,那訊息都是假的。
     
    移民當日,我被叫喚去機艙準備…
     
    「編號9281!輪到你了!」他是之前幫我登記資料的工作人員。
    「我想上廁所…抱歉,畢竟去火星路途遙遠啊~」
    「……」
     
    他跟隨著我進入廁所,我瞟向廁所角落,確保沒有任何攝錄鏡頭,才裝作不經意地說:
     
    「我又捨不得離開了。」我。
    「都到了這關頭,你這人也太彆扭了吧!」工作人員。
    「不如我把位置讓給你吧?」
    「咦?你開什麼玩笑!」工作人員錯愕。
    「我說真的,我們交換衣服,我穿上你的制服然後回家,你代替我上火星。」
     
    工作人員眉頭緊鎖沉思著…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雖是移民局的工作人員,卻對這個計劃的陰謀一無所知。真正知道真相的只有幾個政府的重要人員吧。
     
    「快點決定吧,外面人這麼多,不會有人察覺的,你低著頭登上機艙就可以了。再加上,我們的證件全都交出去了,根本沒其他人能識別你的身份。」
     
    結果,他答應了。我穿著工作人員的制服,趕快的逃離現場。
     
    我不能回家,證件和錢包都被拿去,登入網上銀行也會被查到,不能出境,也不能工作。我費了很大勁才借到一筆錢,在戴夫酒吧對面的大廈租了一個單位暫避…
     
    我不知道這種日子能撐多久,我必須用不留痕跡的方法公開自己沒移民的真相,稍一不慎就會被發現。所以消息要流通,但不能公開…
     
    唯一方法,就只能放在暗網之類的網頁了。
     
    我還沒具體想到執行方法,現在失去了工作,每天的生活比以前更頹廢,有時下午才醒來,有時一整天都在睡。
     
    醒來之後,我坐在窗邊,看著鐵閘牢牢鎖上的戴夫酒吧,回憶著那悶熱得令人提不起勁,彌漫著淡淡酒精氣味的酒吧。
     
    某天…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近酒吧,我整個人彈跳起來。
     
    雖然身影穿著大褸,臉容埋藏在兜帽下,但我記得那步姿…是阿麗。
     
    她左右張望,確認沒被人跟蹤後伸手往掛在酒吧牆上的盆栽裏,掏出一條鎖匙,打開酒吧的閘門。
     
    這種收藏鎖匙的方式真合她的個性…
     
    我完全不顧被人抓去的危險就衝進酒吧,她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嚇了一跳。
     
    「阿麗。」我。
     
    身影回頭,果然是阿麗:「你…你怎麼會…?」
     
    「說來話長,但妳…不是跟前夫移民去火星嗎?」我簡直不敢相信阿麗出現在我眼前。
     
    「因為你叫我不要走。」阿麗。
     
    我高興得張開嘴巴卻久久說不出話。
     
    「我去過你的家找你,卻發現你已經離開了,家裏還亂七八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嗯,我再慢慢解釋給妳聽…不過,可以給我倒杯啤酒嗎?」我。
     
    阿麗微笑的走向雪櫃,給我拿了一罐啤酒:「完全不冰了。」
    「沒關係。」我打完有點溫熱的啤酒,仰頸喝了一大口:「對了,妳現在住在哪裏?」
     
    「我之前去朋友家暫避,但她怕被人發現所以把我趕出來了。」阿麗。
     
    「那不如去我家吧。」我。
     
    阿麗有點錯愕,然後尷尬的點一點頭。如今,我和阿麗都成了通緝犯,以現實來看,生活都比以前淒慘百倍。
     
    不過現在的我,卻有「活著」的感覺。
     
    我能感受到心跳。
    我能感受到呼吸。
    我能感受到啤酒的苦味。
     
    這些活著的感覺,都是阿麗所給我的。
    她就是我的存在意義。
     
    至於公開政府陰謀這件事嘛…暫時擱置好了。
     
    我本來就不是當英雄的料,公開陰謀對我來說也毫無益處,政府不單不會因為我而被推翻,更有可能令阿麗再次身陷險境。
     
    不想為生活增添多半丁點的危險。我只想與阿麗相處多一秒,就是一秒。
     
    我對未來依舊毫無期盼,我只活在當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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