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嘴唇白點不痛不癢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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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嘴唇白點不痛不癢產品中有7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39萬的網紅洪仲清臨床心理師,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以為早已解脫的一切,仍如影隨形,未曾釋然。 疼痛猶在,那受傷的女孩,卻漸漸長成他人依靠的存在。既然世上沒有那個溫暖的地方,就讓自己擁有溫暖的肩膀。 隔著迢遞的時空,她決定將主控權握在手中,不再被命運推擠。縱然荒謬無所不在,她仍願與之微笑,諒解共存。 摘錄自《#接住受苦的靈魂》 ... ......

  • 嘴唇白點不痛不癢 在 洪仲清臨床心理師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1-29 20: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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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為早已解脫的一切,仍如影隨形,未曾釋然。

    疼痛猶在,那受傷的女孩,卻漸漸長成他人依靠的存在。既然世上沒有那個溫暖的地方,就讓自己擁有溫暖的肩膀。

    隔著迢遞的時空,她決定將主控權握在手中,不再被命運推擠。縱然荒謬無所不在,她仍願與之微笑,諒解共存。

    摘錄自《#接住受苦的靈魂》

    ... ... ... ... ... ... ... ... ... ... ... ... ... ... ...

    各位朋友,晚安:

    我很重視,在不同時空中進行連結。也就是坐著時光機,回到過去,再以現在的閱歷與資源,重新跟不同時期的自己互動。

    廖老師的努力,我相當佩服。我們同時藉著這個例子也看到,霸凌所造成的傷,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消亡。

    廖老師能接住受苦的靈魂,對我來說,是她願意接住自己的苦。這種勇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很多人對內在的傷痛常常避之唯恐不及。

    祝願您,藉著這篇文章,願意鼓起一些勇氣,看看以前曾經無力脆弱的自己!

    .

    ps. 今天沒有直播,明天要看狀況,但後天(1/31)有直播喔,只是沒贈書,歡迎參與。

    ... ... ... ... ... ... ... ... ... ... ... ... ... ... ...

    隔壁班的女孩

    【文/ 廖玉蕙】

    風雨欲來,氣象報告說是颱風即將來襲。天空透亮,空氣裡似乎夾帶著飽滿的水分,天邊一片暈紅,不時地,在某個地段,忽然細雨飄過車窗前,雨刷方才展開工作,隨即發出乾澀的「嘎嘎」聲響,雨又沒了。我一邊開車,心裡疑惑著,什麼樣的人會在這樣的時刻出門,到文化中心聆聽一場定名為《對荒謬微笑──文學與人生》的演說呢?

    這些年,南北奔波,常常會在奔赴的當下,感到迷惘:到底所為何來?雖然從事語文教育多年,也不間斷地執筆為文幾十年,但是,相關的文學體驗,能不能精確地傳達給來聽講的人?或者更確切地說,觀眾能不能從我的演講裡聽到些什麼?他們心裡的疑惑會因此得到開解嗎?而我在侃侃而談之時,心裡難道就不無疑惑嗎?車子在鳳凰花盛開的路上驅馳,斑駁的樹影和時飄時停的細雨在車窗上輪番演出,就在反覆思量之際,文化中心已然在望。

    午後的文化中心,彷彿沒有受到颱風來襲的干擾,兀自悠然矗立。走進大廳,穿著制服背心的志工忙碌地走來走去,家長則帶著孩子張望著。我不確定演講的廳堂,四下尋索海報,以便確認。終於,在樓梯口處矗立的看板上找到答案。正想移步演講聽,一位女子閒閒站立,雙手交疊在胸口,朝著我微笑:

    「不認得我啦?」她說。

    略嫌外擴的鼻翼旁,近似圓規畫出的圓臉龐,單眼皮下的眼珠子混濁暗沉。啊!這是一張怎麼也忘不掉的臉啊!屬於我童年的夢魘,大部分來自這張臉的主人。前塵往事忽然一股腦席捲過來!瞬間,高挑的空間忽地顯得壓迫逼仄,我忘記此行的目的,站在樓梯口,腦袋亂紛紛。幾十年來,我被莫名的陰影環繞,不知自己到底犯了甚麼錯必須飽受折磨!我驀地氣憤起來,大聲回答:

    「怎麼忘得了!王美麗!就是你!王美麗!」

    她完全沒注意到我語氣中的不滿,反倒因為我認出她且叫出她的名字而感到相當鼓舞似的,高興地笑起來,嚷嚷著:

    「唉呀!你還真的記得我欸!…你知道嗎?當年有一位甲班的男同學因為喜歡你而被他父親送去日本讀書,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啊!……」

    她天真地回憶著往事,彷彿又回到小時候一般。長年積累的氣憤忽然猛爆出來!我等不及她說完,大聲且嚴厲地打斷她的話:

    「別再提這麼無聊的事了!妳到底怎麼啦?我跟你無冤無仇的,小時候,你幹麼老造謠陷害我!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我得罪了你嗎?你折磨得我好慘!到現在,還淨說這些子虛烏有的事……」

    我將心裡潛藏數十年的憤恨悉數潑灑出去。可能是口氣太嚴厲了,這回,輪到她嚇一大跳!接近六十的婦人陡然搖身一變為犯錯的稚齡兒童般,低聲地囁嚅著:

    「哪有!人家小時候是很愛你的呀!哪有討厭你!……你當時紮著兩條長辮子,好美麗、好優雅啊!」

    說到這兒,看我沒接話,她又興奮起來,說:

    「當年,學校教跳土風舞,甲、乙、丙三班的男生,爭著跟你搭檔,握過你的手的男生都說手心發麻,得意得不得了,你好有魅力哦……」
    「我不是說別再胡說了嗎?你說的事,怎麼都奇奇怪怪的!哪有什麼手心發麻的事!…我只想知道你造謠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成天跟我過不去?」

    她嘴唇微張,露出納悶的表情,彷彿我說的是外星語言,她一點都不懂。這下麻煩了,我們兩人頓時陷入僵局,一時都不知可以再說些什麼。我看她一臉無辜,猛然揮出去的大刀再也砍不下去,心腸一軟,問她:

    「你來幹甚麼?聽演講?」
    「哦!我沒辦法去聽你的演講。我在那邊的兒童室值班,要上到四點左右。」她指著斜前方的兒童圖書室。
    「你在文化中心上班?還是當義工?」
    「都不是。就是馬上救濟專案,你知道的嘛!」

    演講時間已到,工作人員前來接人,我來不及問她什麼是馬上救濟專案,便匆匆跟著工作人員走了,連再見都沒說。

    「天下最荒謬的事情莫過於此了!」一站上講台,我就忍不住憤恨地向台下的觀眾大吐苦水。

    我想起自己一向的座右銘:「對荒謬微笑,和遺憾握手」,如今真正和荒謬貼身相逢,看來卻怎麼也無法豁達地付諸一笑了。聽眾將演講聽擠得水洩不通,工作人員不時地在走道上添加椅子。何其荒謬的人生!聽眾追究卡繆和沙特的荒繆有何不同,我卻心不在焉。雖然沙特一再呼籲,必須拋棄過去的阻礙,寄望未來的行動,創造自己的新存在,卻無助地在自傳中寫著:「我憎恨我的童年,憎恨由它而來的一切…」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無法超越過去,他如此痛恨童年的不可逾越;而我,不也是如此,被那樣的陰影苦苦纏繞的人生,只有親身經歷者才能確切感受。年少時,閱讀瘂弦詩集,翻開《深淵》裡的第一首詩,入眼即是:「主啊!嗩吶已經響了/冬天像斷臂人的衣袖/空虛,黑暗而冗長」我的眼一下子便迷濛了!我跌坐在黃昏的地毯上,號哭不止,被完全支解開的童年,好像乍然被詩人展攤出來了,我卻完全拿自己沒辦法。

    那樣的痛入心肺,無法自我開解,也無法言宣。或者在童年的當下,曾經幾度企圖向忙碌的母親尋求慰藉,然而總是被簡單的打發,諸如:「這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愛講就讓他們去講啊!」或者:「哪會常常這樣!一定是你不對,要無,他們怎會這樣。做人就是要……」之類的,要麼不痛不癢,要麼希望你反求諸己,雖然完全符合儒家的那一套大道理,卻對紓解小孩子心裡的鬱悶或傷痛一點也不管用!

    日日,我背著沈重的書包,在往城市去的街道間茫然穿梭。夏日裡,鳳凰花開,天空一串串的火紅爆開,像止不住的鮮血,沿著四肢百骸殷殷流淌;寒冬中,木棉的禿枝寒樹,峨然孤立,像煞孤獨國裡狂嘯吶喊的靈魂。而我夏日穿著一襲白衫,冬日則在黑色洋裝制服外,套上母親親手縫製的黑色披風。走進校園時,心情絕望,一如衣衫的暗黑與蒼白。一個鄉下小女孩,表面,以燙得筆挺的制服喬裝風雅,在操場的升旗台上,昂首指揮全校師生唱國歌,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內心最底層,自卑、自憐,徒手迎戰不知從校園的哪個角落發射過來的箭戟,在暗夜中,背著蒼涼的月光舔噬每道流血的傷口。如此這般的童年,讓我苦苦思索探問了四十多年,竟然得到的是:

    「人家小時候是很愛你的呀!哪有討厭你!你當時紮著兩條長辮子,好美麗、好優雅啊!……」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讓我哀痛傷心、無能排解的問題追根究底都是些什麼?它們都因何而起?當年的悲痛猶在,如今,行兇者卻坦然示愛來了!那個磨刀霍霍的陰森孩童,日日追著我或趁隙偷襲或照面狂砍,招架不住的我,只會懦弱地嚶嚶哭泣,束手無策。不就是她嗎? 怎麼她竟露出無辜的笑容,勇毅地站到面前跟我敘舊來了!

    事有湊巧,過沒幾日,我應邀到師大向讀者詮解所謂的「孤獨」。滿堂的學生,疲憊地齊聚階梯教室。外頭夜黑風高,教室裡奇異地瀰漫蠟炬成灰的焦灼感,不知怎地,我說著、說著,竟止不住哽咽失聲。蔣勳讚美孤獨之美,強調革命者的孤獨造就了美麗的背影,秋瑾、稽康、魯迅,無一不是體認出孤獨的微妙,發出千古獨唱。然而,如何以尚未成熟的稚齡心智來對抗群體?孤獨的人生若缺乏奧援,如何開拓更大的發展空間?又何來可以期望的未來與夢想?眼前是一群即將展開教學生涯的老師呵!當年我的老師是如何處理孩童的孤獨問題?轉身走開,事不干己?還是嘲笑天真無聊,讓孩童自行摸索療傷?

    「還是讓孤獨駐留在書本上吧!現實人生裡,我期待相濡以沫,一點也不希望成為失敗英雄……」焦灼的聲音在挑高的屋宇內高高低低地迴盪,夜越深、我的聲音越來越接近自言自語。

    孤獨於童年的我,最直接想起的是太陽下操場裡鐵製地球儀發出的鏽味。

    十歲的孩子,渴望被接納的情緒幾近病態的飽滿。陽光下,鐵製地球儀狂轉,如歌的笑聲如爆開的鞭炮拖著斷續的尾音迤邐游移,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處,我支頤伺機,猶豫又雀躍,在地球儀速度回緩的某個間隙,像兔脫般,衝進,扳住,企圖讓週期性提高的速度將我轉出360度的歡樂,迴旋又迴旋,天知道我垂涎了多久!這種鄉下學校沒有見過的遊戲,翻天覆地的離心力勢將快樂升騰到最高點。然而,不對!哦……哦……沒有想像中的飛昇,速度反而逐漸歸零,孩子群中的領導者,用富權威感的音調在高處發號施令:

    「她喜歡玩,讓她自己一個人玩!哼!鄉巴佬!……我們走。」

    然後,無異議的,猴兒似的幾個伶俐的孩子身手矯捷地翻身下去,我獨自掛在鐵製的地球儀上,扎眼的陽光毫不留情的將我照得通體透明,我覺得五臟內腑都曝屍荒野,手心的汗水和鐵鏽繾惓交溶出奇特的異味,我就那麼尷尬地隻身掛在那兒,維持不變的姿態。白花花的陽光下,孤獨橫徵暴虐我卑微的靈魂。上課鐘聲響起!我低頭拔下緊箍住鐵鏽至幾乎滲出血的雙手,回身怏怏行近教室的陰影處,眼睛的餘光,瞥見一雙鄙夷和幸災樂禍的眼在暗處熠熠發光。不容易忘記啊!那雙混濁暗沉的眸子竟有那般的光彩,屬於隔壁班的不相識的女生。

    接續下來的那兩年轉學生活像長長的恐怖夢魘,悠悠遠遠,似近還遠。每回受挫,隔壁班女孩那雙教人害怕的眼總在我轉身拭淚時再添尖銳的一鞭!感覺眼神裡滿是奚落與落井下石的快慰。

    「廖的裙子太短,在台上指揮時,台下的值星官看到她的內褲。」回家哭訴,「隨便伊講!你莫睬伊就好,又不會怎樣。」媽媽輕描淡寫,我急得嚎啕大哭,媽媽氣我懦弱沒用,用雞毛撢子伺候。

    「廖是留級生,難怪第一次月考就考前三名,都念過了嘛!」

    又回家哭訴冤屈,忙碌的母親一邊炒菜,一邊若無其事說:

    「無影的事情,莫睬伊就好!伊嫉妒你。」
    「但是,大家都相信,說是潭子國校的同學說的,都笑我是留級生。」
    「你若睬伊,伊越好款、越趣味。」

    媽媽取過帶泥的青菜,背過身子,往後方溝渠大步邁去,背影好堅強!我失望地掩面痛哭,連帶痛恨自己的軟弱。

    「甲班的張某,中秋節到廖的家裡去送月餅!」
    「沒有!真的沒有!」我改絃易策,正面迎敵。

    「怎麼沒有!張某自己說的。」那個張某到底是誰?他為什麼空嘴嚼舌?眾人指指點點,我回家又哭得肝腸寸斷,母親不耐煩地操起棍子追打:

    「叫你別睬伊,你不聽,這款代誌有什麼好哭的!真無聊咧你!認真讀書就好。」

    我蜷曲挨揍,心裡流血。啊啊啊……世界總有一個甚麼樣的地方,沒有謠言,沒有心機,可以只是單純地學會雞兔同籠和植樹問題;如若不然,世界的什麼地方總有一個溫暖的肩膀,可以容許我趴在上頭傾訴、痛哭、耍賴,但是,沒有,真的沒有。每天都有新鮮事,大夥兒樂此不疲、言之鑿鑿,彷彿真的發生。

    「她媽送禮給老師,所以,老師才選她參加演講比賽。」
    「她暑假去隆鼻!你看她的鼻子變得多挺!」
    「狗肝有什麼了不起。」導師的綽號叫「黃狗」,我是黃狗的心肝。

    啊!真是絕望的人生啊,不由分說的罪行如影隨形。一度,我決定玉石俱焚,用棍棒或飛沙,決定不下,於是,不了了之。而那雙眼長期側視、旁觀,隨著事件的嚴重度調整光亮。我強烈懷疑,那樣的亮光就是謠言的起點,有一種惡質潛藏,只是怎麼也想不出惡意從何而來!雖然全校只有兩班女生,可我和她既不同班,又無競爭。

    在學校,我踽踽獨行,只能在分數中尋求勝利,而這樣的勝利又為人際挫敗添加柴火。長大以後,我才知道城裡的孩子不能忍受鄉下小孩的光芒,當時,母親或老師應該有人告訴我:跳格子時要假裝踩線;踢毽子時要故意讓它跌落;跳高時不要竭盡所能;考試得少寫一題;要留一些機會給別人,不能讓其他的同學一整個下課時間都眼睜睜看你一人跳上跳下。遊戲裡永遠不死的角色,越是頭角崢嶸,就越是註定被唾棄。

    黃昏回到家裡也不好受。鳳凰木下,昔日的同學對揮著堅硬的長條鳳凰果,舉行聖戰,我興沖沖加入,他們也隨即有默契地走開,天真的女孩還撇嘴瞪眼,小小聲地留下一句:「到台中讀書就了不起哦!」然後,隱隱約約聽說,老師告誡他們:

    「廖看不起我們鄉下學校,怕因此考不上女中,所以,轉學到城裡去。你們一定不要讓她看不起!要好好用功,絕對不要輸給她!」

    老師說了實話。母親確實是因為不放心鄉下學校的升學率而大費周章將我轉學,這樣的激勵語,果然激勵出那年鄉下小學空前絕後的高升學率,然而,卻也因此讓我遍體鱗傷。星期假日,我灰心地踞坐頂樓窗台邊,俯看鄰居孩子或放膽高歌、或執劍拚鬥、或在樹下展裙兜攏血色鳳凰花,然後互相追撒……,所有的繁華都與我無緣,明明是爛漫的春日,卻無異徹骨的寒冬,而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虧欠這個世界什麼!這個世界為什麼得這樣報復我!

    淚水日日流淌。作文裡,不是常說:「歲月如梭,光陰似箭」嗎?何以屬於我的時間竟像蝸牛爬行,似乎永無止盡。那年,我也不過十一、二歲,天天躲在閣樓上,背著所有人和馬路上指天畫地胡言亂語的瘋子展開自以為是的祕密外交,且時時萌生自殺的念頭。

    終於捱到畢業典禮那天,我穿上雪白的制服,對著台上的師長致畢業生謝辭,心情完全不受無端忘詞的干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雀躍。總算要脫離苦海了!我決心無論如何得設法奔向自由路的女中,啊!終於可以永遠離開這個可怕的深淵了!儘管畢業致謝詞講得纏綿悱惻,實則一絲絲留戀也沒有。我丟開那襲掩飾寒磣的黑色披風,覺得如釋重負。天好藍,身上彷彿長出一對翅膀,眼看不小心就要撲撲飛上青天。我嚮往迷人的陽光、遼闊的大海,雖然像西西弗斯(Sisyphus)那樣帶著荒謬的遭遇,卻願意跟卡繆一樣,仍肯定美好的大自然,希望窮盡今天,盡可能地生活。

    然而,事與願違!自由路並不真的自由,陽光也不特別璀璨。第一天的新生訓練,赫然發現那雙暗沉的眼睛竟然又出現在隔壁的丁班!人群中的諦視微笑,嚇得我魂飛魄散!她像一縷遊魂,窮追不捨,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好不駭人!

    然後,就是那樣了!身體抽長,心理掙扎,我成了隱性的憤怒少女,表面乖順,內心悖逆。雖然依舊打從心裡害怕,卻不打算再逃避了,有時甚至刻意迎向她,用稍稍凌厲的眼神和她對視,而她一逕微笑,對我的底細瞭若指掌般。

    也許命運就是一連串的巧合。升上高中,那雙眼睛的主人又如芒刺在背的被編在隔壁八班的自然組,幸而,我們七班是文組的最後一班,定居一樓的角落;從八班起,躍居二樓,除了升旗典禮比鄰,我們不容易見面。奇怪的是,陰影依然罩頂,噩夢仍舊連連。直到唸了大學,出了社會,人際關係一逕畸形扭曲,不是過度拘謹,就是自命清高。慣用倔傲的姿態掩飾內心的渴慕,用鄙夷的嘴角對應可能的拒絕。更糟的是,老覺得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直盯著我的後腦勺,隨時擔心被暗算,心情緊繃,沒辦法和別人怡然相處。

    那次演講過後的幾天內,我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經過幾年的文字療癒方才感覺重新和正常接軌的人生,忽然因為那雙眼睛的重現,霹靂啪啦亀裂開來。成天,我抱怨這、懷恨那,「她為什麼這樣對我!」不時掛在嘴邊。接近耳順之年,忽然對人生起了大惑,回頭斤斤計較細微末節的童年往事。家人逐漸都不耐煩了!「不過是小朋友間的惡作劇罷了!值得這樣一提再提嗎?」我從他們的表情裡歸納出這樣的訊息,感覺有一點委屈。有人乾脆建議:「既然妳這麼介意,何不再找個機會當面問個清楚?」我吶吶地回說:「你們以為我不敢!」的確!這正是我的心聲,我不敢,除了那天乍然照面所突生的直覺抗議,我從小就是個膽小鬼,缺少家人支援的豎仔,有事只能往心裡擱,說了反正沒人理。他們總覺得我的煩惱瑣碎、無聊,「只要免睬伊就好。」說的簡單!

    就在此時,有位小學同學正好來招兵買馬,籌開同學會。我喬裝不經意,閑閑探問。同學笑說:

    「她呀!從小就怪怪的,我們都不想理她。她是私生女,小學時,我們都知道她沒有爸爸,媽媽在車站前開一家小旅店。……」

    說到小旅店,同學還嘻笑著加強語調說是「供人きゅうけい(休憩)的那種哦」!同學滔滔談起她的身世,我卻彷彿明白了些什麼。也許,我們是該同病相憐的,差別只在:她飽嘗不被理睬的忽略,我受到過度關注的困擾。我是從鄉下轉到城市的鄉巴佬,企圖透過聯考及第改換門第;她是身世不詳的私生女,同樣是被期待在高階華麗的世界中浴火重生。在地位和金錢環伺的貴族學校裡,家長的社經地位偏高,她必然跟我一樣,備感窘迫。好不容易盼到來了個鄉下孩子,以為終於找到門當戶對的交往對象,她以那雙窺伺的眼和紛紛的謠諑,企圖引我注意、和我產生連結,卻偏偏遇到了敏感且自卑自憐的楞女孩,只知道哭,視她所散發的結交訊息如洪水猛獸。

    距離那日重新邂逅後約莫一個月,我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好奇,打電話去她任職的文化中心,打算將幾十年來潛藏內心的困惑,做一次了結。居然一下子就讓我給找到了,電話接通的剎那,我心虛得差點兒當場掛掉逃走,終究還是挺住。她絮絮叨叨地兀自講個沒完,還是和演講日同樣的說詞。這回,我靜靜聆聽,一句話都不回應,假裝莫測高深。她說得興起,下語不能自休。或許是總機小姐不耐煩,動了手腳,電話忽然斷了。我愣坐著,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我還是跟上回一樣連再見都不說?不行!事情依舊撲朔迷離,我得弄個清楚。於是,又撥了電話。她一聽我的聲音,立刻鬆了口氣說:

    「幸好你打來了!我沒有你的電話。上回,我去跟主辦單位要你的電話,他們不肯!真是瞧不起人,他們不相信像我這樣的人有像你這樣的朋友!」

    「你是哪樣的人?我又是哪樣的朋友?……我是曾經隆鼻的狗肝嗎?」我本來想跟她開個無聊的玩笑,卻也只是想想。雖然,實際上我只是個記恨的小人,但是,我得符合她的想像,舉手投足像個有教養的人。她語氣熱切,好像有許多不吐不快的事,但是,上班時間談私事,終是不宜,我要了她家裡電話,打算改日另談,跟她鄭重道了再見。

    隔了幾日,我們又聯繫上。我仍舊保持沉默,她依然滔滔不絕。說的那些往事,在午後的書房裡,迤迤邐邐,劇情、對白、聲光,一應俱全,似幻還真,我像聽故事一般,聽著自己陌生的童年,感覺非常詭奇。她說的種種,也許是真的,否則,她怎能拼湊得如此天衣無縫又歷久彌新!譬如:有名有姓的愛慕者、綁在手腕間的小手帕、穿起來神氣活現的黑披風……;也或許只是虛構,否則,既是我切身之事怎會自己毫無所悉!譬如隆鼻、送禮、愛男生…等等。我問:「你幹嘛這麼注意我?我們又不同班?」她說:「你不知道當年的你氣質出眾,磁場有多強!剛轉學過來,立刻贏得那位驕傲的音樂老師的青睞,輕易取得指揮的榮銜,那些家世顯赫的女同學如醫生、校長的女兒都嫉妒得眼睛發紅!我不一樣,我是很喜歡你的。」我說:「就算這樣,你也不必造謠啊!」她急了!賭咒又發誓:「我才沒有!是你們班的同學說的,她們姑妄言之,我姑妄傳之而已,我這個人是很誠懇的。」這麼說來,仍舊是我的錯,我不該太過敏感!……哼!姑妄言之、姑妄傳之?對她而言是雲淡風輕的!對我來說卻是跨不過的橫逆。

    即便當面對質,往事依舊迷離,宿恨一時難解。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對我的關切,許多早被歲月遺忘的往事,又被一一召喚回來,她彷彿是我身邊的姐妹,專門負責幫糊塗善忘的姊妹留下恍惚迷離的記憶。我真的被驚嚇到,居然有人比我自己還要熟悉我的過去?而我卻對她一無所悉,這豈不是最大的荒謬!四十多年過去,她猶然抱持昔日的熱情,鉅細靡遺地收攬過去的記憶。聽著、聽著,隔著迢遞的距離和空間,我握著電話的手,忽然微微顫抖起來,心裡的某個堅硬的角落像冰山遇熱,逐漸溶解成溫柔的涓涓流水。一宗懸疑多年的公案,終於不清不楚卻又彷彿已有定見地結案。

    我想起那天聽眾的提問,同樣是存在主義的健將,卡繆和沙特對荒謬的看法有何差異?

    沙特懷著強烈的絕望,把希望寄託於未來,實際上是寄託於想像的世界;而卡繆則把希望寄託於當下,不相信虛無飄渺的明天或來世。他說:「生活就是活用荒謬、凝視荒謬。」他們兩人最大的差別在是否包容自己那充滿誤謬的過去,願不願意在當下也包容所面對的世界,而我此刻最能體會卡繆「我就在這兒,這就是荒謬」的說法,我決定選擇向卡繆致意,必要時,履踐自己演講的主要觀點-對荒謬微笑,否則,說什麼也無法諒解如此荒謬的人生!

    ……

    注記:

    對你造成傷害的罪魁禍首,大剌剌地照面寒暄,橫亙數十年,潛藏在人生幽影中的窺伺之眼,炯炯注視。任你遍體麟傷,獨舐傷口,她卻若無其事走來,理所當然親暱,彷如知心密友。

    你驚怒質問,卻攢不著公道,無端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歲月所賜,竟非飽滿圓融,那弓滿的張力,原來只是漲碎的泡沫。悚慄回首,以為早已解脫的一切,仍如影隨形,未曾釋然。

    作者於文中細數遭受無妄之災的童年,原該遊戲嘻笑的青春,被過度關注給囚困,失去與世界怡然共處的信任感。一路倉皇跌撞,反覆受傷自癒,於荊棘中踏出血路。疼痛猶在,那受傷的女孩,卻漸漸長成他人依靠的存在。既然世上沒有那個溫暖的地方,就讓自己擁有溫暖的肩膀。

    執筆演說的同時,她亦反覆思量人生的困惑,直至與荒謬貼身相逢。一連串的追索,讓兩個隔壁班的女孩身影再次浮現。往事迷離,宿恨難解,兜兜轉轉,終究回到最初的開端。隔著迢遞的時空,她決定將主控權握在手中,不再被命運推擠。縱然荒謬無所不在,她仍願與之微笑,諒解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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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文字摘錄自
    《#接住受苦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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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嘴唇白點不痛不癢 在 BennyLeung.com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2020-04-27 07: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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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婦均有先天眼疾 由初戀到結婚 - Ho Yee Coco

    當一男一女決定踏上婚姻這旅途時,誓詞會寫上「無論順境逆境、貧窮富貴、健康疾病,我將永遠愛您。」讓男女雙方承諾彼此在婚後的生活將不離不棄。不過,若然這誓詞裡發生的事,不是在婚後,而是婚前?你們還能廝守一輩子嗎?阿潘和Kaying分別有色盲和RP(視網膜色素變性)這兩種先天性眼疾,前者是分不到某幾隻顏色,後者則是有夜盲和視野變窄的問題,但疾病卻沒有影響兩人間的愛,反而更牢固,初戀到結婚已有24年的感情。

    那些年沒有錯過的初戀 人生一半時間都滿載彼此

    現年分別40和39歲的阿潘和Kaying,識於微時,是彼此的初戀,拍拖12年,結婚12年,到目前為止,人生已有一半的時間都屬於對方,談起相戀經過仍記憶猶新,兩人均坦言是被對方的外表所吸引,阿潘:「我們的中學是同區附近,卻在教會認識,當時覺得這個女生幾靚女,我還記得當時第一句跟她說的話是『咦?你化咗妝?』但她沒有,皮膚靚靚,嘴唇紅紅的吸引了我。」Kaying:「當初覺得他身型健碩,有陽光感。」

    中學時代有誰不是外貌協會會員?卻無阻他們的感情發展,阿潘更積極主動追求Kaying:「當時教會有些小組遊戲,我會乘機拖她的手仔,有心跳感覺。」不過他們當年的學生時代還是在辯論著「中學生應否談戀愛」的氛圍下,所以這對小情人戀愛經過也不甚順利,阿潘:「那時教會有講明中五前不可談戀愛,但我們中三、四的時候,你知嘛,情竇初開都會忍不住,最終被組長發現並嚴厲勒令我們分開。」

    單純的小情人又確實聽話,分開了……一陣子,阿潘:「當時我們suffer著教會給我們的懲罰:不准見面三個月,但其實在那段時間我們有本小簿子,以書信偷偷來往,而恰巧那時有個聯校運動邀請賽,我就被選中上場跑4x100,她跟我在運動場上擦肩而過。」阿潘強調在他腦海的這個畫面非常浪漫,因為當時心裡不停猜想著「到底她有沒有看到我呢?」果真是少男情懷總是詩。

    缺陷無阻真愛 苦樂禍福都彼此相扶

    阿潘小學的時候已知自己有色盲,主要分不到紅色和綠色,阿潘:「有人會不明白怎樣分不到紅綠色,其實就是在我看來兩隻色很相似,例如我能看到麥當勞的紅色,因為顏色的飽和度很高;又或者紅綠燈我也看到,因為它會亮燈。不過駕駛船隻就不行,因為船隻是要靠紅綠色來分左右,而這兩隻色是特別相似。」

    在讀書年代,色盲這回事也有為阿潘帶來少少的不便:「我畫畫好叻,當年畫龍珠,要用廣告彩溝色,那肉色應該怎溝呢?我會用黃色,加有枝紅色還是啡色,好像是,再溝白色就應該ok,但那時我就是將紅色和啡色混淆了,最終孫悟空塊面就變了青色。」說罷,隨之而來就是兩聲哈哈大笑。

    作為廣告片的導演,分不了紅色和綠色理應對工作有很大影響,但阿潘卻表示已很自然地克服了:「因為現在的software很厲害,點一點就知道顏色的數值,就算我有狀況,我都會著身邊同事幫忙調色,因為顏色始終是種感覺,那就不停去找reference。」

    阿潘說起上來不痛不癢,對於太太的眼疾問題卻滿是憂心:「因為又不是盲,頂多有時見到豬扒不熟,紅紅的,老婆就會提提我,但反而她需要更多照顧,因為她有RP,即我們平常視野有接近180度,但她可能只有90度,如果你在她身邊她都會看不到,所以會經常跌倒,加上又有夜盲,所以經常都要扶緊她避免她撞倒。」阿潘笑言現在努力訓練兩個仔仔照顧媽咪:「萬一有日自己不在,就要他們去照顧她。」

    雖然兩人均有先天性眼疾,彼此卻沒有因而離棄,反而唇齒相依,而決定結婚的原因,也跟身體狀況了無關係,Kaying:「覺得他很愛錫家人,又識得跟小朋友玩,做事又勤力和認真,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我們相處時可以無所不談,講笑、講無聊嘢又得,正經事又得。當時想結婚都好簡單,覺得既然都鍾意對方,就想常常在一起,以後都在一起,經歷人生的各樣事情。」

    阿潘:「我們大約26、27歲結婚,很多人都叫我不如先搞好事業,但我一直以來就是想要個家庭,加上我們都拍拖很久了,都很想跟她早點開始婚姻的旅程。Kaying由認識到結婚都是個很乾淨樸素的人,表裡如一,做人也是很簡單,無論出外拍拖、玩、食都是很簡單。」初戀就是如此美好,兩人甚麼都沒有時,那份愛是最直接、簡單、純真。

    對於初戀就可以行到婚姻,阿潘感受甚深:「當年看《那些年》時,很多朋友都有種後悔,覺得錯失了那時的荳芽夢女神,但我跟老婆卻沒有這種遺憾,感恩彼此有個美滿結局。」當然在一起廿多年的日子,也不是大家所想的一帆風順,阿潘:「我們之間都會有危機,有爭執,但彼此願意改變和遷就,成就我們行到婚姻的階段。」Kaying:「他的心胸很廣闊,會遷就我和包容我。」

    阿潘:「可能就是因為有這些缺陷,我覺得我有責任照顧太太。以前覺得只有年老的時候需要彼此照顧,但原來我們後生時都需要,苦樂禍福我們都會彼此扶助。」

    原文:Cosmopolitan

    #愛情

  • 嘴唇白點不痛不癢 在 胡尹霏 Jessica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18-09-13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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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有過這樣的感受:

    想找久未聯繫的朋友聊聊天,可點開對方的頭像,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順手看了看她的朋友圈,發現早已變成一條橫線。

    你默默地關掉了手機,長嘆了一口氣。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正如歌詞里寫的,「來年陌生的,是昨日最親的某某」。

    原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為什麼漸行漸遠了呢?

    1 📌我把你當唯一,你把我當其中之一

    有兩個和尚分別住在兩座山上的廟里,每天都會在同一時間,下山去溪邊挑水,久而久之成了好朋友。

    時間一天天過去,突然有一天,一個和尚沒有下山挑水,另一個和尚心想:「他大概睡過頭了。」也沒有放在心上。哪知道第二天他還是沒有下山挑水,第三天也一樣。
    和尚覺得,我的朋友可能生病了,我要去看看他。

    於是他便挑著水爬上那座山,去探望他的好夥伴。等他到了那座廟,看到他的老友正在和別人開心地聊天,一點也不像沒水喝的人。

    和尚問他:「你已經好幾天沒有下山挑水了,我以為你生病了。」

    那個和尚說:「來來來,我帶你去看。」

    兩個人走到後院,他指著一口井說:

    「其實我每天做完功課,都會抽空挖這口井,即使有時很忙,能挖多少就算多少。如今終於讓我挖出井水,我就不用再下山挑水,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交朋友。」

    人怎麼可以這樣呢?

    明明說好一起挑水,你卻偷偷挖了口井。我還在擔心你的安危,你卻不痛不癢,甚至忘記了我的存在。

    相遇時,你有一萬我有一;分開了,你剩千百我為零。

    好朋友是怎樣逐漸變成普通朋友的?大概就是我始終記得你的好,和有關你的一切,而你卻慢慢將我淡忘。你有了新的圈子,而我還停留在原地。


    2 📌 階層不同的人,很難做朋友


    以前我們學過魯迅的《故鄉》,裡面有一段話——

    我這時很興奮,但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只是說:「阿!閏土哥,你來了?」

    我接著便有許多話,想要連珠一般湧出:角雞,跳魚兒,貝殼,猹……但又總覺得被什麼擋著似的,單在腦裡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臉上現出歡喜和淒涼的神情,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

    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老爺!」

    我似乎打了一個寒噤:我就知道, 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那時候我不懂,為什麼兩個好友難得見面,卻搞得這麼傷感。

    等長大了才漸漸明白,想要一生的友誼太難,不僅需要彼此始終都把對方放在第一位,還需要彼此的三觀和眼界保持一致。

    知乎上有位網友分享了自己的經歷:


    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階層不同的人,常常會有意見分歧,就好像:

    你跟她說哪對情侶結婚了好羨慕,她卻一臉不屑,說秀恩愛分得快;
    你跟她說新買的降噪耳機效果真好,她覺得你在炫耀,陰陽怪氣地說「你可真有錢」;
    她跟你八卦別人的是非,你覺得無聊,滿腦子想的是如何提升自己;
    她跟你吐槽工作不好,你覺得抱怨有什麼用,還不如腳踏實地做出一番成績;

    她不理解你的世界,你也早就對她陌生。漸漸地,彼此距離越來越遠,直到成為對方的回憶。即使你想努力維繫,結果也像兩條平行線,再無交集。


    3 📌 歲月在變遷,彼此在成長

    小時候,和一個人交朋友太簡單,互相抄作業的是朋友,下課一起上廁所的是朋友,喜歡同一個明星的也是朋友。

    可是,當我們長大了,社會角色不斷變化,這些朋友都莫名地散了。

    第一波散在大學那關。

    彼此去了不同的城市,甚至不同的國家,時間和空間的差異,讓我們的關係自然從朋友變為舊人。

    第二波散在工作那關。

    工作後,能聊的話題真的太少了。上學的時候,畢竟可以吐槽一下捨友和老師,現在能聊什麼呢?

    我們工作的內容完全不一樣,職業規劃也南轅北轍,你現在喜歡和討厭的人我都不知道。除了將過去反復咀嚼,勉強維持著點贊的情分,似乎也無話可說。

    第三波散在婚姻那關。

    成家立業後,有太多的事情要操心了。柴米油鹽,人情往來,這些瑣碎佔據了全部的閒暇時間。你的一切我都是從朋友圈知道的,甚至無暇去問問老友,最近過得好嗎?

    是你變了或者我變了嗎?都不是。

    在《親愛的安德烈》里,龍應台對兒子說:

    人生,其實像一條從寬闊的平原走進森林的路。

    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結伙而行,歡樂地前推後擠、相濡以沫;一旦進入森林,草叢和荊棘擋路,情形就變了,各人專心走各人的路,尋找各人的方向。

    那推推擠擠同唱同樂的群體情感,那無憂無慮無猜忌的同僚深情,在人的一生之中也只有少年期有。

    友情走到終點並非要有什麼過錯,可能只是因為,歲月在變遷,而彼此在成長。

    4 📌 低質量的社交,不如好質量的獨處

    越是沒有底線的人,越是喜歡炫耀自己的交友圈,彷彿四海之內都是他朋友。

    「這是我朋友,那是我朋友,哦,他呀,我也認識,我朋友」。

    他們費勁心思進入各種交友群,寫作群,愛好群……認為一個群就是一個圈子,認為好好發展全部都能成為好友,變成可利用的人脈。

    對不起,那不叫人脈,只能叫好友數量。

    而越是自我尊重的人,越慎重認領朋友。因為他知道,一來雙方都要有這份情感認知,二來見識與德行一定要相當。

    余華在《在細雨中呼喊》中說過:

    我不再裝模作樣地擁有很多友人,而是回到了孤單之中,以真正的我開始了獨自的生活。有時我也會因為寂寞而難以忍受空虛的折磨,但我寧願以這樣的方式來維護自己的自尊,也不願以恥辱為代價去換取那種表面的朋友。

    20歲左右的時候,很怕自己不合群,喜歡小團體,喜歡身邊時刻有人,有時候會為了合群犧牲自己的喜好去迎合。
    小心翼翼看著身邊人的臉色,揣測身邊人的心意,對方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怕得不行,該不會討厭我了吧。
    現在真的完全不在乎了,討厭我就討厭我,討厭我說明本來就不是一類人,強扭的瓜不甜。沒必要把太多路人請進生命里。

    與其糾結友誼何以變得如此淡薄,不如用獨處的時間積蓄能力,只有自身有價值了,才會像吸鐵石一樣,朋友甚至以前的陌生人,都願意轉過身來與你為伴。

    不要怪世界現實,讓自己強大才是最好的安全感。

    人生就像一列火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很難有人可以至始至終陪著你走完。當陪你的人要下車時,即使不捨,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

    對於那些逐漸疏遠的朋友,只想說一句:

    很高興你能來,不遺憾你離開。

    曾經真心相待過,快樂過,這就足夠了。

    (之前在網路上看到的,覺得很有意思就存起來,與你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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