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速救兵IV/第三集超級精彩!!】 勁好睇,真係勁好睇! 《火速救兵IV》剛於周六晚(27/10)播出第三集 ── 由張飛帆、林曉嵐編劇;魏嘉珩、黃珈琳、張璐勁擔任助導;伍自禎執導的〈生死時刻〉,故事乍看三綫並行,人物眾多,觀眾起初或者會覺得有點混亂,其實真正的故事主綫只得一條,就是在「鐵扇山」...
【 火速救兵IV/第三集超級精彩!!】 勁好睇,真係勁好睇! 《火速救兵IV》剛於周六晚(27/10)播出第三集 ── 由張飛帆、林曉嵐編劇;魏嘉珩、黃珈琳、張璐勁擔任助導;伍自禎執導的〈生死時刻〉,故事乍看三綫並行,人物眾多,觀眾起初或者會覺得有點混亂,其實真正的故事主綫只得一條,就是在「鐵扇山」救人事件實錄,論整體質素,〈生死時刻〉不比黃偉傑 - 執導的〈火伴〉來得差,而是一樣高水準,沒有跌Watt。 〈生死時刻〉頭兩條綫,旨在帶出今次單元兩個主要角色 ── 在一間廢校中找到一條八歲男孩韋安哲的屍體,帶出由陳鍵鋒飾演的坍塌搜救專隊隊長楊志;而在消防及救護學院中,一名教官從天台向下方的學生吆喝:「點呀?你想點呀?你用下降器收馬繩索,唔係做上升下降狀態轉換!」他是由王喜飾演的高空拯救專隊隊長李文傑。楊志和李文傑彼此相識,皆為人夫,兩位太太Michelle和阿珊( 楊淇及梁寶琪 飾)亦已懷孕,前者幸福,後者卻不,因為醫生已確認阿珊十月懷胎誕下的寶寶,在唐氏綜合症篩查抽血檢查呈陽性反應,阿珊對於丈夫堅持要留下骨肉大感不滿,因為她只想生一個正常孩子。就在此時,他們收到通知,指鐵扇山上有人被困,而颱風哈密瓜即將襲港,消防員接報後到場搜救。
這是第三集和第四集的故事重點。
山雨欲來,兩位行山人士 ── 岑珈其和張蔓姿(劇中沒有名字,只叫兩名傷者,哈哈哈!)於行山時,因張玩自拍而誤墮山澗受傷,無法行走,結果二人被困山頭,未幾,颱風打到嚟,天氣極速轉壞,狂風暴雨下,他倆只能在山澗旁食風,無遮無掩,衣衫盡濕,體溫不斷下降,隨時有生命危險。就在此時,由周祉君 飾演的高級消防隊長馬惠民,與 劉俊謙 飾演的消防隊目Patrick,分成兩隊,在山叢林中搜索,前者帶領孖八(黃溢濠飾 ),後者有烏鴉( 林家熙飾 ),可惜行動趕不上風速,當Patrick找到兩位傷者時,天文台已轉發十號風球,水澗迅即變成急流,風勢更烈,Patrick以及兩名傷者同時被困,雖然攀山拯救隊長尹承峰(袁富華飾)找到他們,但因為戶外環境情況惡劣,不斷有洪水湧至,結果所有人都被困,生死關頭,就連對講機也沒有電,尹Sir高呼「Mayday」(國際通用的無線電通話遇難求救訊號,發出訊號時必須連呼三次,源自法文「venez m'aider(速來援助)」的「m'aider」改為音近的英文單詞「Mayday」而得名)。 如果說頭兩集〈火伴〉極具真實感、電影感,今次〈生死時刻〉一樣有這種感覺,風狂雨癲刺痛了臉,那種從畫面上呈現的災難感覺非常貼身,氣氛緊湊,香港到底有多久沒有拍出這樣出色的劇集?觀眾看着看着,更會自我代入,真切體會到消防員及救護隊伍是何其勇敢、專業,帶出正面宣傳效果。好了,說到正題,到底這些畫面,是怎樣拍出來呢?於是就在這一集播出之前,我專誠訪問馬Sir,亦即是在劇中講嘢好大聲,講到青筋暴現、面容扭曲的周祉君。(山洪暴發點樣拍,確實要再問問導演!) 他聽完我這樣問,深深嘆氣:「嘩,嗰日真係凍到……!」時為2018年3月底,時間為黃昏六時,取景的地方在西貢北潭涌。祉君解釋,因為要拍落雨戲,濕身難免,只是沒有想過體感溫度這麼低。「我同濠B兩個嘅戲份係,一開始微微雨入面去搵搜索隊,劇組都問我哋要唔要包保鮮紙,其實我哋上身已經着咗Wet Suit(潛水衣),我哋覺得話唔使啦,都係微微雨啫,然後去到風機一出,要拍狂風大雨喇,嗰吓就真係好凍囉,我哋18開始拍,然之後去到第二朝07,我同濠B(黃溢濠)九成時間都係濕身,凍到導演一叫Cut機,我哋就全身喺度震震震,但一Roll機呢,就要忍住,因為要講對白。」 祉君擔心我不明白,於是從WhatsApp發送短片給我,原來劇組為了拍下雨戲份,租用水車開花灑。「一開始係微微雨,都係佢哋架水車做嘅,效果就好似TVB平日Book咗水車拍嘅落雨戲咁囉,但去到後尾要拍打風,要開埋風機,係真係好似十號風球咁大風,而且啲水量係比微微雨多大約四至五倍左右。」夏天返工遇着落雨渾身濕透,再回到公司吹冷氣,你也明白有多不好受吧,更何況是濕身拍劇逾10小時?周祉君是大隻仔,身體尚且頂得住,「慶幸我第二日冇事,都仲撐到再做嘢,濠B第二日就病咗。我唔知其他人點,我聽講珈其同阿Gigi(張蔓姿),之前一晚拍淋雨戲都好慘,你諗吓佢哋嗰晚仲要冇Wet Suit。」 吓吓吓?事緣拍攝第一日戲份,劉謙、Locker(林家熙)、Ben Sir(袁富華)、王喜、Gigi和珈其等人在沒有穿上Wet Suit拍劇的情況下,凍到High High,於是劇組隨即為第三日(夜晚)需要演出的藝人準備Wet Suit,但仍然凍到口齒不清,不過整個過程最令周祉君深刻的,是一班在現場陪同拍攝的真.消防員,「我覺得最犀利呢係佢哋,佢同我哋一齊淋雨,一齊拍嗰場暴風雨戲份,冇着Wet Suit,之後有幾個拍拍吓仲要走咗去當更,呢吓真係令我好感動。」我睇完第三集,都覺得很感動很激動很開心,因為2018年的香港,總算有一套叫香港人感到自豪的港劇,在此感謝整個《火速IV》的製作團隊。 (28102018)
#游大東 #yautaitung #游大東影視筆記 #火速救兵IV #港劇
嘆氣英文狀聲詞 在 蕃茄家的媽媽是爸爸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孩子各種出招,看教養書到底有沒有用?】
誒,不是才剛過新年,怎麼就有文章可寫了?當然囉,小孩在惹人厭的時候哪跟你挑時間的,而且今天發生的事情還可以寫成三篇,我的生活真的是不愁沒有靈感。
傑克吃完晚飯先去切水果了。我繼續陪著蕃茄吃晚餐,吃一吃他的老毛病又犯了,站起來像是要舒展筋骨,不知不覺又東摸西摸越走越遠,跑去摳牆壁上的貼紙。
「你是有沒有要回來吃飯?」我憋著一口氣耐著性子問。
「你幹什麼要說這種話?」蕃茄板著一張臉回問。
「因為你都沒有回來,我就不知道你要不要吃啊。」我指著面前還剩半碗的白飯。
蕃茄拉著長長的一張苦臉,一邊嘆氣一邊拖著身體走回來。他側身坐在椅子上,刻意不看我,一手拿下桌上的保溫水壺,鏗鏗鏘鏘地用水壺一直敲椅子的邊緣。我聽著那刺耳的聲音一直敲打我的鼓膜,忍不住咬著牙開始數秒,看數到幾的時候我要出手制止。越數,我整個人就越焦躁起來。
傑克端著水果回來,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不爽,直接從肩膀一推把我趕走表示「換我啦」,我就去沙發上躺坐下來轉換心情。結果才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傑克低著嗓門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
「你明明一邊用水壺敲桌子,還一邊在看我。根本是在看我有沒有要講你吧。」
「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蕃茄把耳朵摀起來。
「你摀什麼耳朵!你摀耳朵的話以後你跟我講話我也都不要聽,這樣可以嗎?如果你剛剛沒有拿水壺亂敲桌子,我也不會⋯⋯」
傑克的聲音開始變大,我坐起來,揮揮手制止他:「爸爸,先不要說了。講下去沒有什麼用。」
傑克轉頭看我,不高興地說:「他不喜歡聽所以我們就不講了嗎?可以這個樣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我是說,這個方法顯然是無效的。你看蕃茄他根本沒有要聽。你繼續講下去也沒用,還可能抓狂起來。你倒不如不要講話,直接把水壺拿走。」
「這個方法太不好了!」蕃茄抗議。
「那你一開始就不要拿水壺敲桌子啊!」傑克大聲回話,蕃茄立刻又把耳朵摀起來。
「我覺得是這樣,」我趕緊插話:「蕃茄其實根本不是聽不懂,也不是不知道什麼事情不可以做,所以我們提醒他根本沒有用,因為他不是不知道。所以我才會說這個溝通無效。我們可能得找其他的溝通方法,但是總之就是先不要講下去了。」
「對!就是這樣!」蕃茄突然把摀著耳朵的手放開,對著我點頭:「你說的是對的!」
然後蕃茄爬下椅子,走向他的工具櫃拿了一支鉛筆就離開了,留下我跟傑克面面相覷。小孩遲遲沒有回來,傑克給我一個「他是去幹嘛了」的表情,我兩手一攤表示「我哪知道」,然後就起身走到我房間門口,看見蕃茄在我的抽屜裡不知道在翻什麼,這頓晚餐到底還要拖多久,心裡一股火氣上來,很不耐煩地問:「蕃茄,你到底在幹嘛?」
蕃茄給我一個很誠懇的表情:「我想要做一個東西給你。」
我看他翻出了我的便利貼,在上頭用鉛筆不知道在寫什麼,嘆了一口氣。我累了,認真不想再開新戰場了,隨便他了。我退出門口,跟他表明底線:「我八點會收晚餐。」
「好!我知道!」蕃茄的聲音意外積極。
我回到沙發上,傑克問我蕃茄在幹嘛,我說我不知道他只說要給我東西。蕃茄跟在我身後沒多久就出現了,先是穿過我跟傑克中間,把鉛筆插回筆筒,然後轉身繞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張綠色的紙條:「這個給你!」
我接過來一看,紙條上畫著一顆笑咪咪的大星星。
「這是什麼?」我問。
「這個給你,因為你說的是對的!」蕃茄很愉快地說。
⋯⋯。所以,我被嘉獎了的意思嗎?
「那你到底還有沒有要吃?」傑克問。
「我至少還是喝點湯好了吧。」蕃茄輕快地說。
蕃茄爬回座位上,一邊喝湯,一邊跟爸爸說明:「我剛剛不是在敲桌子,我是累了,控制不了力氣,我是想要這樣——」他模仿剛剛拿不穩的樣子,讓水壺在手上晃來晃去,最後把它擺在前面的桌墊上。
「你看,就像這樣。」蕃茄說。
「好,這樣很好。」傑克說。
晚餐順利吃完了。
***
蕃茄睡了,家長們又窩在沙發上。
「蕃茄,最近很難帶呢。」傑克幽幽地說。
「其實,我剛剛有想到一件事。」我說。
我把手上的熱茶放在茶几上,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去書櫃,拿下塵封已久的《跟阿德勒學正向教養》,翻到「與孩子建立無聲暗號」和「運用單詞法」這兩章,把書交給傑克。
這兩個章節其實是類似的概念,就是「用最少的語言來提醒,反而比說教更有效」。「無聲暗號」就是只用手勢跟表情,或者是用物品(例如說旗子)來提醒;「運用單詞」就是提醒的時候只說一個關鍵的詞就好,像是說「時間」來提醒小孩動作快點,上學快遲到了。
傑克讀完,把書還給我,一邊點頭:「我覺得可以試試看。」
「是啊,尤其是他剛剛聽到我叫你不要唸了,高興到給了我一顆星星咧!」
我伸手接過書,想起書中有提到「家庭會議」這件事,又翻到那個章節,細讀了一下,又推回給傑克。我們多聊了一下,兩個人都同意蕃茄最近似乎在挑戰新的界線。感覺僅僅是「了解爸媽設下的規矩,並且要求自己遵守」已經沒有辦法滿足他的成長需求。感覺他現在開始不平衡「為什麼家裡只有爸媽可以設規矩,只有小孩會被提醒和糾正」,開始想要要求更多的主導權。
「家庭會議」這個安排,書上的建議是一週一次,每次不超過三十分鐘,會議的內容包含:
1.讚美與感謝
2.評估先前的解決方案
3.待解決問題的清單
4.特殊活動的規劃
5.點心
因為蕃茄最近只要對家長的要求不滿意,就會提出「我要討論」的要求,像是上回她堅持使用裂開的塑膠湯匙,講不過我就說要找爸爸「討論」。我們自己沒有跟家長這樣開誠布公討論的經驗,周遭的朋友也還沒聽過有人嘗試過的經驗分享,但是感覺會主動提出要「討論」的蕃茄,應該會喜歡這樣的溝通模式。
我跟傑克決定來試試看。
***
目前為止,我推薦過兩本教養書,但是好像還沒有聊過「如何使用教養書」。
「如何使用教養書」有什麼好講的?
恩,根據我之前教書的經驗,有時候這種看似非常直觀的東西,反而讓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像是「查英文字典」這件事,要真的拿出來聊,才會發現咦,原來很多人覺得很不好用!因此,我在想,也許值得說一說,我跟教養書的「合作」方式。
簡單來說,我有兩種類型的教養書。第一種是屬於「#方法型」的,第二種是屬於「#反思型」的。
所謂的「#方法型」,是指針對某些教養主題,會 #提供很明確的教戰守則,告訴家長孩子可能在想什麼,應該要怎麼「破關」。《跟阿德勒學正向教養》系列,或是《與孩子的情緒對焦》,還有《教養,從跟孩子的情緒做朋友開始》等等都屬於這個類型。
所謂的「#反思型」,則是著重在 #了解家長自己的內心,幫助家長看見是什麼讓我們穩定不了自己,沒有辦法在面對孩子的時候保持冷靜。或者是從比較宏觀的角度來討論教養,或者是親子關係的意義到底在哪裡。《覺醒父母》、《覺醒家庭》、還有《一本你希望父母讀過的書》和《最好的教養,從面對真實自我開始》就屬於這一類。
我的做法是,拿到一本教養書的時候,先看完目錄跟第一章,再決定下一步。如果感覺有興趣,我就會買下,回到家以後就開始看。如果三四天內可以讓我看完的,表示我對這本書的內容非常有共鳴,我就會留下當作重要參考;如果隔了一個禮拜我還沒有讀完,那這本書我就會淘汰。
然後,#就不管書的內容了,專心跟蕃茄相處。
為什麼?當然啊,教養書的內容那麼多,誰記得住啊?我會選擇在三四天,或者是一個禮拜內就把書看完,是因為我覺得一開始最重要的是書上傳達的「#觀念」。如果要把觀念很完整的理解,就要在短時間先把整本都看過,然後憑著留下來的印象,調整跟蕃茄相處的「大方向」。接下來,如果跟蕃茄的相處之間有什麼衝突,我再根據衝突的情況決定要不要翻書,或者是去翻哪一本書。
我會在兩種情形下看「#反思型」的教養書。第一種是 #跟蕃茄相處很順利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心情很輕鬆,很適合複習一下教養的大方針。第二種是我 #抓狂的頻率或者程度感覺超出平常的狀態,或者是 #面對小孩時的惡劣心情遲遲沒有辦法排解的時候,多半代表真正在影響我的,是我內心裡的其他東西,必須要優先處理這些。
那如果我的心情穩定,還算自在舒適,#被惹毛的狀況很精確地反映蕃茄的難搞程度的時候,這時我才會去翻「#方法型」的教養書,跟傑克討論要採用哪種處理方式,就像今天舉的例子那樣。
這裡有一個對我很有幫助的觀念是,「方法型」的教養書雖然都寫得頭頭是道,但是他不是給家長一個「#答案」,而是給我們一個「#靈感」。那些方法都是確實有用,才會被集結成書,但是會不會適合我們的孩子,還有要做哪些調整,真的必須要做了才會知道。
我刻意挑這個時間點寫這篇文,就是想告訴大家「其實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我並不是「嘗試過,確定有用」,所以來推廣這幾種做法。我想說的反而是,保持著「#試試看吧!」的心情的重要。每一次的「試試看」,就算是失敗了,也都是一次寶貴的資訊收集,讓我們了解自己希望提供什麼樣的教養方式,也會更了解孩子的個性。
育兒這件事情真的很需要跟人討論。這個人不見得需要是配偶,也可以是觀念比較相合的朋友,或者是其他的家長。如果大家對彼此的孩子也都有一個程度的了解,組隊一起來思考教養真的會省力很多。參考教養書上看起來可行的方法來嘗試,引導順利的時候,一起討論為什麼順利;行不通的時候,一起討論怎麼調整。當我們越瞭解孩子,也越了解自己和隊友的時候,我們也會越知道哪幾本教養書適合我們,越容易幫助我們找到「解方」的。
如果一時找不到討論的人選,那就多來這個粉專玩玩吧!
嘆氣英文狀聲詞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請圈出高舉的警棍]
法庭審訊有一個做法,就是當播放閉路電視或新聞片段舉證時,或以投射器展示地圖時,若去到關鍵畫面,控或辯方律師會以電腦技術把流動的影片定格,再就截圖盤問證人。例如問:「你當時身處哪一條街?」「你看不看到有東西掉在路上?」
隨着證人的答案,大狀會進一步追問那條街的地勢,或看到的物件是甚麼。然後,就會再要求證人在截圖上用電腦畫筆,把相關街道範圍、或物件圈出來清楚標示。每張截圖都會給予一個詳盡的證物編號,讓大家都清楚,以後容易翻查。
聽審到這裡,節奏往往會慢下來。因為法庭電腦系統操作緩慢,也需要技術人員協助。把視像紀錄回帶,定格,播放,有時過了頭,需要再回帶一次,逐格重播。證人拿起面前那枝觸感電腦筆,操作或不純熟,來來回回,畫錯了,需要delete再畫過,連那支筆用甚麼顏色也講究一番。
圈好了,雙方同意加上證物編號,又是一連串十餘個英文字母數字,由法庭人員朗讀出來,令原本法庭已經沉悶的氣氛,更加枯燥,庭上眾人忍不住呵欠連連。
沒有去過旁聽過的人是不會明白,若由時下年輕人在手機操作,「小畫家」的改圖工藝三十秒也可以搞定,在法庭裡如何耗費時光。
不過有時候,透過把直播鏡頭定格,再由大狀一步一步盤問證人,到了一個時刻,直播新聞片般上清晰可見之事,竟和證人的口供有明顯出入。此時,真相在那裡?是否有人張大眼講大話?那就成為法庭裡氣氛最令人情緒翻滾的時刻,席上眾人又會忍不住暗嘆:「嘩,乜咁都講得出口既?」那一些極罕時刻,又戲劇化得像在看大台電視劇的法庭戲一樣緊張,令人透不過氣來。
星期六頒下裁決和判詞的8.31灣仔暴動案,就曾經有過這麼一刻。8人被指去年8月31日約晚上八時在灣仔一帶參與暴動。其中,多條電視新聞直播片段拍攝到,第六被告18歲的速遞員簡家康被拘捕時情況。
其中,《有線新聞》當晚直播畫面清晰可見,五至六名防暴警員一湧而上,在行人路上上下揮動警棍,被告人當時就在行人路上被警員圍起,旁邊是鐵閘,被捕者無處可逃。另一條時間上稍後的《蘋果日報》片段則看到,被告已被制服於行人路上,面前地下有大攤鮮血。
代表第六被告的曾藹琪大律師,反覆盤問負責拘捕的警員4906。該警員的說法,和畫面明顯有落差,他說,自己一個人獨自上前制服被告,被告掙扎,而他只向其手臂打了兩下。曾大律師追問,畫面見到多個防暴警毆打第六被告,警員否認,連旁邊同僚一起上前舉棍的情況都說不知道。警員更一時指「不肯定片段裡的是我」,一時又說因為看不到正面,但又「相信那個是我」。
法庭裡大家都傻了眼。如何解釋第六被告人流下來的血?最匪而所思的是該警員承認,血是來自被告人的額頭。但至於血為何會流出,警員卻表示「不清楚為何被告額頭流血」。
更離奇是,直播片段裡見到五至六個防暴警同時一湧而上揮棍的畫面,這位負責拘捕的警員竟可以說:「無留意其他同事揮棍」,只堅稱自己打過被告手臂。辯方律師直接質問:「你打過被告個頭,所以佢流血。」警員表示沒有。
有一刻,辯方律師再問:「你們六個警察圍住一個人佢已經走唔到,然後戴住頭盔既防暴警員圍住佢『亂棍』毆打被告,你打過落佢頭度。」警員堅決表示:「我不同意係『亂棍』,我印像自己只係打佢手臂。」當時法庭裡眾人嘆氣,對警員回答感到嘩然。
令人難忘是,盤問過程中,曾大律師把相關的有線新聞直播畫面截圖定格了出來,時間器顯示在晚上7時58分50秒,主播王春媚在旁白,指防暴警察向銅鑼灣方向走,推進到修頓球場外。就在灣仔花旗銀行外,定格了在行人路上。
從截圖裡,可見最少五個防暴警察戴着的專用頭盔在晃動,每個頭盔上有螢光燈號,眾人一湧而上,漆黑之中,綠色螢光燈貼在光滑的黑色球型頭盔上閃閃發光。
這盞螢光綠色頭燈,按作供警員稱,原意是為讓同隊同袍即使走散了,也可以憑燈相認,今次反而成為了武力人手數目的佐證。
「請你圈起警察頭盔。」警員照做,一、二、三、四、五……。像幼稚園學童在學數目字,這位表示甚麼都不知道的警員,在截圖上圈出了多個頭盔,只有防暴警才配戴的專屬頭盔。
再播放下去,幾支黑色的棍狀物,在頭盔之間,快速高舉了又放下,商戶光管慘白的燈光,射在灰色捲閘上,出現了視覺反差。白與黑,明顯不過;光與影,對比磊落。轟一聲,透明的盾牌擋在記者眼前。旁白的王春媚也反應不過來:「見到防暴警察在嘗試……係制服示威者。」
少於一秒的影像,反覆逐格在法庭播放,平日直播一晃眼就錯過了的景像,時間在法庭的空間裡,像忽然拉長了,真相變得清晰可見。
曾大律師再請那位警員,那位認不得自己,不清楚同僚在幹甚麼,不肯定被捕者為何流血的警員,用筆再圈起那一支支揮動中的警棍。
「你看到警棍嗎?」庭內誰沒有看到?這位甚麼也不清楚甚麼也不記得甚麼也沒印像的警員,也只能說,「看到。」
「那你能用筆把高舉的警棍圈起來嗎?」忽然,法庭的安靜,工序的緩慢,反覆檢驗的沉悶,在那一個凝固的靜止時空之中,額外添了另一種意義。
空氣的聲音,警員舉起手用筆在電腦屏幕劃圈的動作,如此安靜,有一種莊嚴,如同剝洋葱的清脆,無聲勝有聲,那是真相展示於人前的聲音。畫面比說話更能說明事實。那警員,最後還是把數次高舉了又揮下去的警棍,標示了出來。
裁決判了下來,法官沈小民說得清晰:「從錄影片段可見,有五至六名防暴警員多次向第六被告揮動警棍,但警員回答辯方律師質詢時,不認自己曾以警棍擊打第六被告人頭部,而他亦不清楚其他同僚有否擊打第六被告人頭部,還強調自己沒有留意其他同事的行為。」
「經律師反覆提問,向證人指影片看見數名防暴警舉起警棍毃打一名人士,證人才回答他看見了警棍,但仍強調證實不了他們在擊打示威者……在六對一的情況下,本席相信專業警察絕對可以徒手制服第六被告人,不用出現流血場面。」
「警員被問及有否使用過分武力,明顯是在迴避。面對客觀的事實 — 錄影片段,他仍選擇不講真話,顯示警員不是一名誠實可靠證人。法庭無法確定他的證供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一條直播新聞片段,少於一秒的畫面,凝固了的真實,說明了客觀的事實。那些是真、那些是假,一目了然。
最後,第六被告,與其餘7名被告的暴動罪,罪名不成立。
那些晃動不清的條狀黑影,在光滑的頭盔之間,在商戶燈箱的慘白光線之中,於冗長的檢控工序旅程裡,是如此清晰地留下了一個畫面,至今我仍清楚記得,法庭裡那一格截圖,成為了真相的無聲吶喊。
當晚有線直播片段可見:https://fb.watch/1upXrCJbHw/
圖為當日傍晚灣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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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重要的東西
用肉眼是看不到的
這綽號不是我取的,小時候街坊鄰居都這麼叫她,是誰先起的頭不得而知,主要和她外表給人的第一印象有關,她總是動作慢吞吞,說話也是,時常一個句子講不完整,需要別人從旁提示或提醒,才能把話說清楚。
只見她艱難的吐出破碎的詞句,彷彿嘴裡含著一顆看不見的魯蛋,有時舌頭都快要打結了,還是無法表達她內心的意思,聽她說話會捏把冷汗,深怕什麼異世界的怪物會突然從她嘴裡竄出來似的,或許異形之類科幻片看太多了吧,那種帶有黏著感的觸手始終在眼前不自然地擺動。
需要比一般孩子花費更多時間針對簡單的詞句進行重組,她生來大腦就缺了好幾個零件,怎麼運作怎麼不順暢,她的母親帶去給鎮上的小兒診所給醫師檢查,做了好幾項的測試,也找不出正確的病因,不過她的學習能力確實是比同齡的孩子慢很多。
真正重要的東西,用肉眼是看不到的。
母親很擔憂地看看少女,又看看醫師的表情,凝重嚴肅的氣氛讓空氣暫時忘記流動,醫師低頭不語,默默地在診斷表上寫了好幾行潦草的英文字,大抵是看不懂的專業醫學名詞,母親直嘆氣說自己命苦,怎會生個孩子來折磨自己,說著就自顧自地掉下淚來,護士在一旁連忙抽了面紙遞給她,醫師對母親搖了搖頭,說這個情況並不樂觀,可能不是短期間投放藥物能夠治療得好,問她是否曾經發生過什麼,導致少女的大腦產生病變。
「有沒有生過什麼奇怪的病啊?」
「仔細想想,還真想不起來哎。」
「她是早產兒?」
「不是哎,懷胎的時候還正常。」
「會經常半夜哭鬧?」
「也沒有耶,不過有件事我想起來,該不會跟這有關?」
「妳說來聽聽。」
「就是有次莫名的發燒,燒到41度,把我嚇壞了。」
「後來呢?」
「找醫師看,醫師說沒事,給了退燒藥,燒漸漸退。」
「診斷不出原因嗎?」
「是的,從那以後,我女兒變得很安靜。」
「很可能是這個,妳要不要帶去大醫院做檢查。」
「這樣啊,會不會很嚴重呢?醫師。」
「大醫院有更好的儀器,或許對妳女兒會有幫助。」
大概進行了如上的對話,母親於是又帶著女兒前往城裡的大醫院進行更詳細的檢查,前前後後花了不少錢,身心科和腦神經外科也有聯合會診,最後聽專業的心理師說,極有可能是認知遲緩方面的問題,大概在三歲以前透過專業人員的協助可能治癒好的機會有五成以上,錯過了黃金期,未來孩子的學習能力,認知能力以及情緒溝通上會產生障礙,造成無可彌補的遺憾,但發現的時候早已過了黃金期,在醫學常識不足又沒能在第一時間尋求協助的情況下,少女除了性徵逐漸成熟之外,各方面的學習都有遲緩和停滯的現象。
她無法順利的融入人群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尤其她還有深度近視,眼鏡的鏡片把她和這世界以一種透明的方式隔絕了起來,她很吃力的透過眼鏡近距離的辨識她想要認識的環境,每一個物品,每一處角落,每一本書,都很仔細的用手去觸摸它,用眼睛逐一確認,從側面看來更像是蝸牛伸出長長的觸角,去探知這世界極細微的變動,她的眼睛畏光又敏感,這使她待在不那麼明亮的地方反而格外有安心感。
同學的言談,下課後的活動,她永遠都跟不上他們的節奏,好像放慢了好幾倍速的音樂,你完全聽不清楚旋律,只是一些無意義的音頻在干擾著,而這一切都是無聲無息的進行著。孩子比大人更殘忍,他們不會避諱內心的厭惡感,他們會拿一些東西砸在她身上,他們會用廁所裡的水桶,在她身上潑水,那些還是剛才掃除使用拖把的髒水,他們會在她的頭髮上塗抹膠水,或直接拿膠帶纏在她身上,盡其所能的嘲笑她,給她取各種奇怪的綽號,而「蝸牛少女」這個稱號就是這麼來的。
你看過伊藤潤二的漫畫嗎?
有個恐怖的短篇叫做【蝸牛少女】印象太深刻了,有人據說看了當晚就做惡夢,故事述說一位憂鬱的女孩患有口吃的毛病,同學也不大和個性陰暗的她做朋友。
有一天女孩早上醒來,準備要刷牙洗臉的時候,從鏡子裡發現自己的身體有異狀,她張開嘴巴,感覺有東西要冒出來,結果她的舌頭,變成了蝸牛的形狀,還伸出又細又尖的長長觸角,伸出牙齒外好像要爬出來似的,那模樣既噁心又恐怖,鏡中的自己簡直跟怪物沒什麼兩樣。
女孩受到極大的心理衝擊,從那天起她就不去學校上課了,因為感覺噁心,飯也吃不下,自然一句話也不肯說,父母擔心她不曉得怎麼了,學校那邊也請了長假在家休息,可是女孩的情況絲毫未見好轉,面容日漸消瘦,被父母逼急了,女孩就一直哭,直到父親發現床邊不明的黏稠液體,沾的到處都是,才知道女孩的舌頭變成了蝸牛的事實,父親難以接受,情緒也變得激動異常。
某天上午,父親跟公司請了假,去街上買了許多袋裝的食鹽回到家,就大把大把的往浴缸灑,如此重複著動作,直到浴缸的一半以上被鹽巴覆蓋住,於是喚了女兒叫她把衣服脫了,將身體埋在浴缸的鹽巴裡,企圖將她身上不潔的東西趕走,或說是消融,蝸牛或蝸蝓類的很怕鹽巴,因為會把它們身上的水分吸乾,最後就像乾掉的膠水一樣,你甚至可以把牠直接從沾黏的部位撕下來,毫不費力。
你猜怎麼著?
女孩埋在鹽巴裡的身體果真完全消融了,只有她的那顆頭還好端端浮在浴缸裡,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還在,頭髮也分毫未動,惟獨身體被鹽巴吸的水分一滴不剩,整個縮小到迷你的地步,做父親的未能如願解決女孩的困擾,反倒增加更多的困擾,女孩的身體瞬時縮成無法想像的尺寸,卻頂著那顆頭,露出哀怨的眼神,直盯著她的父親,終於她父親也崩潰了,久久無法自己的發出絕望的尖叫,從那之後,女孩再也沒能恢復原本身體的形狀,她已經好久沒有去學校上課了。
漫畫最後的結局是,當同學們經過少女的家門口,偶爾會看見露出圍籬的那棵樹上,有個類似蝸牛的物體在樹枝上緩慢爬行,沒錯,那就是蝸牛少女,有著黏稠帶著汁液的身體小小的附著在樹枝上頭,在其上掛著一顆如假包換的頭顱,不時還會朝著你這邊的方向看,用她無法形容的哀怨又憂鬱的眼神,似乎在說著一段艱難的故事,但每個字句都被消音,她永遠也無法回到人群之中,沒什麼可以好好說清楚的,那樣的眼神至今還留存在我的大腦,無法洗去,一想到就覺得好噁心,像眼皮上沾著膠水,心也彷彿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牢牢黏住,拔也拔不下來,一直附著在上面。
其實我們家附近的那個少女已經不是少女的年齡,她沒辦法正常去工作,她對於交辦事務的理解力差到一個不行,好像除了機械式的事務,例如倒茶或影印,打掃廁所之類,勉強還做得來,其餘的事交托給她,最後都會搞砸,因為她很難有彈性去處理細節的部分,又因為過度自卑,她常覺得別人都在罵她笨,即使同事並沒有真的開口說出來,平時的她很安靜,可到了情緒衝破臨界點的時候,她會突然歇斯底里的亂叫,接著大哭,她無法控制自己在一個恆定的情緒狀態,要不就是安安靜靜不說話,要不就是把辦公室鬧得天翻地覆,長久下來,好幾個工作都做不久,離開辦公室,她連服務業的兼職也無法勝任,更別說超商或速食店,這世界跑得太快,她只能很慢很慢的行動,很慢很慢的去感受。
她的時間和我們不同,她現在三十幾歲了,偶爾在社工機構或庇護工場幫幫忙,以志工的身分在母親的陪同下,去參與一點點不那麼需要大腦的工作,對方也很友善,會供應她一些茶水點心,或者搭伙一起用餐,她不太會控制表情的肌肉,她不會笑,她不知道要做出笑的動作,需要用到臉部的哪幾條肌肉,但她時常在哭,有時候大哭,有時候躲到沒人注意的小角落,一個人偷偷的哭。
她的眼睛會哭到整個腫起來,像金魚的泡泡眼,眼眶泛紅不說,睫毛也沒幾根留在上面。她隨身有個手帕,那是用來擦眼淚的,擦完之後她會小心翼翼的收在外衣口袋裡,那條手帕總是濕的,上面沾著的不是汗水,而是她的眼淚,像擰不乾的毛巾那樣,我相信她的內心也是陰暗潮濕,外頭的陽光很難進入她的心房,她活在一個自我封閉的世界裡,有需要的時候,她的觸角會怯怯的往光亮的世界伸出去,又敏感的退縮回來,畏光的她還是待在黑暗最安全。
當她出現在巷弄書店的時候,那是她最開心的時刻,我說過她不會笑,但她會很仔細把架上每一本書都摸過,她喜歡翻開書聞裡頭散發的氣味,她說那味道很好聞,但她無法形容是如何的好聞,她無法形容鮮花的香氣,也無法形容好吃的蛋糕散發的奶香和糖香,她真的會湊近去看那些她喜歡的書的封面和內頁,喜歡的話她會多翻個幾頁,她會很執著的想買某本書,跟她一道來的母親很困擾,每次都叫她放回去,家裡用不到,想看書圖書館可以借,買了又沒有看完很浪費,妳不需要這些書的,把它放回去,我們待會還要去買菜,妳不要一直拿著那本書,快放回去,我們該走了。
她母親的不耐煩完全寫在臉上,這時候我不動聲色,只見女生一直在糾結該不該把書買回家,她會呈現焦慮的狀態,抱著書來回走動,或是快速的把書從書架抽取下來又放回去,感覺不是在幫我整理書架,而是以某種緩慢的節奏,讓書架呈現混亂的狀態,我並不會立刻去制止她的行為,因為我知道那時的她,既放鬆又興奮,既緊張又焦慮。
矛盾的情緒好像打果汁一樣,在她的內心攪成一團,你分不清是什麼顏色,往往一個小時過去,她還是決定不了自己要買哪本書,只要是她喜歡的書,都會拿過來櫃台問東問西,她說話很慢,而且沒有重點,我必須試著猜她想要問什麼,適時的提示她關鍵詞,去引導她說出自己真正要說的話,但我知道她什麼也不會買,只會有個不耐煩的母親在身後催促她趕快離開。
書店作為一個療癒的所在是有原因的。
每本書在手指觸碰的當下有著難以形容的溫度,就像我們走到大自然會下意識的去擁抱大樹,去觸摸樹的外皮,去觸摸花草或泥土,觸摸本身是很療癒的動作,再加上書頁的油墨印刷散發的氣味,紙張本身也有味道,紙張和空氣接觸之後產生的質變,也讓紙張在不同的情況下,味道有些微的變化,那個女生雖然表達不出來,但我知道她內心是喜悅的,這就夠了,書店是為了這樣的讀者存在。
書店是為了失敗者而存在的。
圖 / 山田綠 貓咪和花朵
文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20190604 AM 0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