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卦]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歌是什麼?優點缺點精華區懶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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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歌產品中有728篇Facebook貼文,粉絲數超過0的網紅,也在其Facebook貼文中提到, 《葉劉的中秋》 提醒我節日的到來,並不是月曆及假期,而是在通訊軟件中舖天蓋地的中秋節快樂。 像生日一樣,節日的祝福永遠來得準時,幾年前Sticker還沒流行時,還會有人花時間打上一大段祝福語,有故事、有藏頭、有名字等等,現在就只是簡單的發個卡通人物的Sticker便能交代了。 重點是,只要有人...

 同時也有7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140的網紅icyball 冰球樂團,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三杯 》EP 全數位平台收聽: https://icyballband.lnk.to/SayWhen 粉色的念頭在心中不停盤旋,身邊有個誰讓你隔日宿醉也甘願,一杯一杯再一杯,今晚已經不打算節制也不在乎後果了。火箭會如期升空嗎?天邊稀疏的雲朵會帶來滋潤嗎?高高舉起的期待,是否又要重重地受傷害?...

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歌 在 佑¾ Instagram 的最佳貼文

2021-09-17 12:47:08

# 看到這句話,你是不是也跟著哼了起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從覺得這首歌旋律很好聽,到後面會開始在意歌詞,然後不知不覺把自己帶入,我喜歡一句話:「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這句話你一定聽過,也一定會唱,周杰倫《蒲公英的約定》,第一次聽到的時候覺得這首歌很柔,聽起來很舒服,並沒有特別注...

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歌 在 不給酒就飲書! Instagram 的最讚貼文

2021-09-17 15:45:23

我才不是女性主義者 - 你是女性主義者嗎? 現在似乎越來越多國家的女性可以大喊女權,公然捍衛性別平等了,但也有許多的國家仍帶有偏見;2021東京奧運韓國女射箭選手安山小姐,她明明為自己的國家拼得了金牌,卻得不到國人們的掌聲,大家注目的點是她清秀的短髮、以及一直以來都只念女校,就只是因為這樣,她就...

  • 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歌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9-21 23:5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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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劉的中秋》

    提醒我節日的到來,並不是月曆及假期,而是在通訊軟件中舖天蓋地的中秋節快樂。

    像生日一樣,節日的祝福永遠來得準時,幾年前Sticker還沒流行時,還會有人花時間打上一大段祝福語,有故事、有藏頭、有名字等等,現在就只是簡單的發個卡通人物的Sticker便能交代了。

    重點是,只要有人發了這個Sticker,群組內的潛規則就是,我發了,你便不能發這個,所以在不同群組中搜尋再轉發便是一個學問了。

    當然如果比較熟的,不用Sticker便用片和圖,這幾年,中秋總少不了葉劉,或者未來幾百年後有人為今天的中秋考古,他們會認為葉劉便是嫦娥,因為人人也會發。

    眾多節日,說真的,我最喜歡是中秋,這是當年名正言順夜不歸宿的節日,也是一個黑夜的節日,中秋待在街上,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而為什麼眾多假期中,只有中秋是放翌日?因為中秋的重點是晚上吧。

    人大了,比起夜不歸宿,我們更看重了做節,好一點的酒樓和餐廳都早就預約滿了。

    年輕從不看重做節,因為做節講求的是,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坐在一起吃個飯,小時候說真的,有哪天不是這樣?只有你長大了,搬走了,做節的需求才會突顯出來,而你也真正的懂得這意義。

    今晚做節後,曲終人散,我和老婆回家,節目?早點睡應該算是個好節目吧?但比我年輕九年的三弟卻說,今晚要出去唱K,吃完飯便急忙的出門了。

    這時我才醒起來,九年前還是二十多歲的我,應該也會有很多深夜節目吧,這才是以前令人興奮和期待的中秋,但現在,我們卻在家中,應節?吃個月餅吧!因為除了吃月餅慶祝外,我們別無他法。

    對了,以前很在意中秋,今年是要老媽通知我們回家吃飯做節,我才醒覺起,中秋到了,以前和朋友一早就約定要去燒烤或者唱歌喝酒等等……

    現在……誰也不會約誰……

    朋友群組,就餘下了Sticker和J圖,他們沒約,我也沒約,因為我們都知道,約也不會有空,還記得我第一本書寫到,這個年紀,也許就只有紅事和白事才能令大家肯定的聚首一堂吧。

    沒空,是一件很吊詭的事。

    是真的沒空,還是藉口說沒空呢?

    我有想過,如果今年中秋,我就跟你約好下年中秋要一起過,你,又會否答應?

    也許答案早就在心中,每個年紀也有潛規則,而我們這個年紀,就是習慣了不再互相打擾。

    下年會不會見到大家?我不清楚,但我深知,下年我也一定看到穿著旗袍跟我過節的葉劉,也許中秋,就只是一個想念葉劉的節日吧。

    十二點了,你在家中嗎?我在。

    中秋節快樂。

  • 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歌 在 大詩人的寂寞投資筆記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9-20 22: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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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吳軍的《硅谷來信》第3季。這封信我們也從一個有趣的問題開始:假如給你10個億,讓你隨便花,你花完它需要多長時間呢?

    很多人都吐槽北京的房價高,2021年北京三環的房價平均在7-8萬元1平米,我們按好地段往貴了算10萬元1平米,買一個200平米的房子,也才花掉2000萬。再買上幾台跑車,按法拉利SF90的2021最新款價格來算,大約550萬一台,就算你買上7台,從星期一到星期天每天換著開,也就花掉不到4000萬。房子和車子加在一起,到現在連1個億都還沒花掉呢。總之,按照常理來看,10個億怎麼也得花上很長時間。

    但現實中卻不是這樣,10個億有時很不經花。比如在美國,有一個現象叫做「NBA的詛咒」,講的是很多拿著巨額薪水的NBA球員,在退役之後短短幾年之內就會破產。其中代表性人物之一就是2010年從NBA退役的著名球星艾倫·艾弗森。
    艾弗森的職業生涯風光無比,當年力壓科比成為1996年的NBA選秀狀元,11次入選全明星陣容,後來甚至進入了NBA名人堂,是NBA千禧年一代數得著的大球星。算上工資和各種代言費,在職業生涯期間,艾弗森大約掙了2.5億美元左右。但他2010年剛退役,到了2012年和他妻子打離婚官司的時候,他在妻子面前把身上的口袋全翻了出來,說「我現在連買一個漢堡的錢都沒有了」,他妻子聽到這句話傷心又無奈,隨後遞給了他61美元。
    艾弗森並不是個例,根據美國著名體育雜誌《體育畫報》統計,60%的NBA球員會在退役5年之內以破產告終,有的人破產後去快餐店或超市打工,有的人甚至淪落到以偷盜為生。
    NBA球員的收入有多高?
    要知道,即使是我們印象中普遍高收入的西方體育界,NBA球員的收入也可以說是高得離譜了。2018年,NBA球員的平均工資是每年777萬美元,就算歐洲俱樂部的足球球員,或者頂級的網球、高爾夫球員,整體水平也簡直沒法比。至於那些人們說得上名字的大牌明星,比如庫里、杜蘭特、哈登、詹姆斯等等,當下的行情都是年薪3000萬美元以上。其中庫里排在第一,在2021-2022賽季的年薪達到4570萬美元,而到了2023-2024賽季,庫里和另一位球星利拉德的年薪都將突破5000萬美元。
    這還只是他們的工資收入,球星還有一部分巨額收入來自代言費。比如被稱為詹皇的詹姆斯,一年光從耐克這一個品牌就能拿到3200萬美元的代言費,總額估計超過5000萬美元。
    對於美國人來講,5000萬是什麼概念?如果你在加州做軟件工程師,工資是加州工程師的中位數,那麼一年大概能掙10萬美元。這樣算來你需要工作5個世紀,不吃不喝不上稅,才能攢夠5000萬,也就是說,在哥倫布登陸美洲時,你就要開始辛勤工作了。
    這些球星在當運動員時無比風光,而且從來沒有聽說誰出財務問題。但他們一旦離開球隊,就像變成了一個毫無生活能力的孩子。2006年,四次入選全明星陣容的球員貝克(Vin Baker)從NBA退役,職業生涯期間他從NBA掙到了1個多億,按一般人的標準已經實現了財富自由,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了。然而2015年媒體報道他已經在星巴克打工了。貝克其實還算好的,至少他破產之後幡然醒悟,戒掉了自己的壞習慣,開始自食其力。
    而姚明在火箭隊時的隊友和好搭檔弗朗西斯,當年收入比姚明更多,光工資收入就超過1個億。結果破產後因為偷竊罪而入獄(後來被保釋,改做社區服務)。那麼弗朗西斯偷了多少錢呢?大約7000美元。想當年姚明剛進入NBA時,還是依靠弗朗西斯站住了腳。而今天兩人的境遇判若雲泥,讓人不禁唏噓不已。我們在之前的信里介紹過90年代的NBA籃板王羅德曼,他在球場上彷彿一尊神,結果一退役,不久也破產了。
    比奢侈消費更花錢的是什麼?
    為什麼這些前NBA球員們收入如此之高,卻會如此迅速地破產?具體的原因當然有很多,但如果我們觀察這些球員的經歷,就能發現四個共性。
    第一,大多數NBA球員都養成了奢侈炫富的消費習慣。有一種看法認為,這是因為很多NBA球員小時候都是苦出身,一旦有了錢,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消費慾望。
    比如凱爾特人隊的著名球星安托萬·沃克曾經是他那個年代薪酬最高的球員之一。1999 年,沃克與凱爾特人隊簽了一份6年7000多萬美元的合同,當時的凱爾特人隊的總經理祝賀他講,「你這一輩子財富自由了」。
    結果退役之後,沃克不僅自己揮霍無度,還為了炫耀自己的成功,供養起身邊幾十個親朋好友。可能中國的項羽很理解他這種心態,就像項羽說的,「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然而沃克開支太大,又不善理財,結果很快就破產了,還欠下一千多萬美元的巨額債務。
    但你可能也想到了,就像這封信開頭說的,如果只是生活習慣奢侈,再大手大腳也花不了那麼多的錢,或者說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時間之內就揮霍一空。NBA退役球員迅速破產,其實還有兩個更重要的原因。
    這就是第二點共性,絕大部分NBA球員破產,幾乎都有同一個原因,就是投資不善,被割了韭菜。
    我們都知道不能坐吃山空,人守著一筆錢只出不進很容易焦慮,手裡有了一大筆錢,很多人都會想通過投資帶來可持續的回報。這個道理絕大多數NBA退役球員都是懂的,但是,恰恰是這種想通過錢掙錢的想法反而加速了他們的破產。
    他們會投資怎樣的項目呢?大部分人會投資一些傳統商業,比如連鎖快餐店;而在加州特別是在硅谷,一些球員還會投資一些高科技公司。實際上,不論是傳統商業還是高科技公司,都是他們不懂的領域。
    投資快餐店可能還好一點,運氣好的能夠掙到一些錢,比如已故的科比。但絕大部分人其實並不懂得經營,快餐店的生意看起來簡單,其實對經驗水平的要求很高。NBA球員雖然很多都是大學畢業,但他們算是一種「體育特長生」,在學校里主要是為學校打比賽,很多人都不怎麼上課,也沒學到什麼真本事,對商業管理其實一竅不通。而那些去找他們投資的人,顯然是看上了他們有錢而又不懂,因此投資之前對這些球員講得是天花亂墜,等球員們把錢投下去,就發現這些生意花起錢來就像無底洞,窟窿越來越大。
    有一些在硅谷的NBA球員因為喜歡看一些高科技項目,和我還有些交集。我和朋友們投資時根本看不上的很多區塊鏈項目,很多NBA球員都投了,我估計損失恐怕要在90%以上。當然也有運氣好的,比如大鯊魚奧尼爾當年跟著別人不小心投資了谷歌,到谷歌上市時獲得了300多倍的回報,這是非常罕見的。
    有些NBA球員比較理性,知道自己不善於理財,把錢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情況會不會好一些呢?
    其實也是看情況而定。因為有的華爾街基金經理割的就是這些體育文藝明星的韭菜。大名鼎鼎的皮蓬,當年是公牛王朝的二號人物,名氣僅次於喬丹。在當年的那一批NBA球員中,皮蓬以文雅、理性著稱。退役後,他自知投資能力有限,專門選了一家金融機構幫他打點財產。結果這家金融機構把他當韭菜割,多年之內皮蓬不僅沒有得到投資回報,還把本錢都賠光了,為了還債不得不從銀行借了140萬美元。最後,皮蓬將那位投資經理送上法庭,最終法庭以欺詐罪判了對方3年徒刑,但皮蓬的錢只拿回200萬美元左右。
    皮蓬這種遭遇在NBA退役球員中也相當普遍。前面講的那位「衣錦還鄉」的沃克,就是在投資人的建議下,在2008年金融危機前一下子買了140處房產。看似是很穩妥的投資,其實是當了接盤俠。很快金融危機到來,房價暴跌,而他購房時用的錢有一部分是貸款,結果血本無歸。
    在NBA的退役球員中,真正投資做得比較好的是喬丹,因為他只做自己熟悉的生意。
    比缺乏投資知識更可怕的是什麼?
    為什麼NBA球員如此容易被「割韭菜」呢?這就要說到他們的第三點共性。他們投資失敗,其實並不是因為缺乏投資知識,而是並沒有成為成熟的社會人。
    如果要說缺乏投資知識,其實大部分人都缺乏。但普通人知道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要有一些敬畏,比如股市;而且,普通人掙錢不易,投資時也會格外謹慎。一般的美國人投資,大多會採用定投共同基金結合一些債券投資的方式,到了退休時都會有不錯的回報。
    而NBA球員雖然很多人也上過大學,其實大部分人從中學開始就不怎麼學文化課了。我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時,當過校籃球隊一些隊員的助教,深知他們訓練比賽壓力很大,經常需要請假外出比賽,平時也沒有時間做作業,因此對他們總是網開一面。但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這些球員雖然課程都能通過,實際上自己並沒有學到什麼。
    此外,雖然很多球員看上去交遊廣泛,好像很有社會經驗,其實直到退役之前,他們接觸到的人都很單一,自己也比較單純。在球隊時有教練和經理管著,沒有心思去胡亂花錢、胡亂投資,不會出什麼問題。退役之後,一夜之間沒有了約束,社會經驗又不足,加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很容易被不懷好意的人惦記上。
    第四個共性則是很多球員生活習慣很糟糕,退役後沾染上毒癮和賭癮,這也是破產的一大原因。很容易理解,我就不展開講了。
    小結
    也許這封信的內容會有些顛覆認知,就是一些富人變窮比普通人變窮還要更快。雖然NBA退役球員的情況可能是特殊的,但他們暴露的問題其實是具有普遍性的。對於這些問題,我有三個建議:
    1. 不能失去對金錢的敬畏,失去了對金錢的敬畏,離失去金錢本身也就不遠了。千萬不要因為一兩次好運氣就認定自己是投資天才。
    2. 通常,錢來得越快,去得也就越快。因為一個暴富的人,他駕馭錢的能力和往往和他擁有的錢不成比例,結果更容易成為心懷惡意之人的目標。人應當讓自己駕馭錢的能力和掙到的錢相匹配。
    3. 人要成為社會的人,如果長期只在某一個方面發展,不諳世事,生活終究會給你相應的打擊。」

  • 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歌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1-09-18 09:4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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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星與女巫】

    .1 女孩們

    這個城市庇護難民。入夜之後由於人工照射過於光猛,連星星都看不見,城市反而成為星星的海洋。在外人眼中,這裡豪華得不像難民營。

    這些都是倒影在玻璃屏的倒影,1 分鐘之前,Alice 不小心通過一台 Panasonic CF90 登入了政府網絡,並不小心修改了人口普查紀錄,將自己從「未普查」修改為「已普查」。她是一個業餘上網者,也不是想偷竊政府的甚麼資料,只是想測試一下能否做到。然後她發現並沒想像中的困難,於是找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地方作了修改,就當是一句不顯眼的「到此一遊」。

    她懷疑在 C 區像她這樣的人有多少,也許沒有。她比較願意相信自己是特別的,這令她沒有那麼不自在。她瞄瞄電腦中的時間,三個八婆應該差不多已來到。芝芝、Keiko、冬菇頭,這是她同系的同學和朋友。這三個人看中 Alice 的電腦,在 C 區,速度夠快的電腦並不常見。而她們最近迷一個外面的男明星,叫 David,就這樣,所以她們需要夠快的網絡和電腦連接外面的網絡。Alice 千叮萬囑她們不能向其他人透露關於上網的事。

    據說是在上世紀的一場大戰,具有VR 彩現能力和短期洗腦能力的高速電腦結構被定義為戰略物資,在戰後的難民營,管有高速運算機亦需要持牌。Alice 一開始認知到犯法,但上網可以看到的東西實在太多,後來她開始認為自己合法擁有它,只不過沒有文書——她對自己這樣辯解。

    但具體上,她可以被控無牌管有高速運算機。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這種機器屬於戰略物資,C 區大部份人口都是科技文盲,會以為它是其他大戰前的科技產物。她向父親這樣解釋這台機器:這是一台科技文物,它主要的功能是進行類似「貪食蛇」或是「接龍」的小遊戲程式,父親顯然不懂,所以就接受了它搬入房中。她也為這台機器寫了一個反跟蹤程式,她不想別人知道她在上網。

    透過仍在地球軌道運行的殘存衛星,這台運算器可以透過一種在 21 世紀初開始流行的技術——全球 Wifi——接收到訊號。

    相反,C 區下達消息以實體報刊為主,近年政府也實際出資建立了電視、電台,但那不是她在網絡存庫看到的世界。這個地方誕生,就因為那場因為互聯網而爆發的毀滅性戰爭,所以大家都被灌輸了「上網行為必須嚴格管制」的文化,還有相關的一大堆一般人進入不了的防火牆。

    透過斷斷續續的收發,可以讀到不少殘存的網絡檔案庫。聽說大戰後的人開始重建各地網絡,修復以前的資料。關於之前的一切像朦朧的月亮,始終是模糊不清。國際聯盟認為,對 A 區至其餘各區的長期難民人口來說,全面享受互聯網人權的人口少於 5%。這當然是一個約數,很多人也可以用互聯網,這主要是擁有權力的人、金融政府機關、有錢的難民,或者像 Alice 一樣不正當得到工具的。這個消息,並沒有在 C 區報道或廣播過。

    芝芝、Keiko、冬菇頭是能夠守秘密的人嗎?她會這樣想。

    她們帶著一些外賣和——紅酒——前來,還有一個小箱放她們的睡衣。芝芝一家來到這裡以前,是一個美國人。這真是一個令人懷舊的名字。她放下之後,大動作擁抱她,說著路上許多的不便。然後她望著那台機器,「已經開動了啊?就像上次一樣,很讚。」芝芝說。她們放下行裝之後就開始上網,Alice 第二次讓芝芝操作,她已經在搜索關於 David 要破天荒走入難民營開音樂會的消息。

    冬菇頭據她自己說,她一家來自亞洲某個國家,因此她被定義為亞洲人的方式也很方便,她正在抄寫她們讀到的消息——實際上是速寫。據說在難民營的上流社會,人們已經開始使用電子手帳記事,政府對他們開放了某些持有電子運算裝置的權限,甚至「合法上網」。不過要如何得到那個資格,似乎要經過許多官僚程序、實力和意志的較量。有些人得到上網專利之後會用各種方式分銷出去。

    有些人得到足夠數據可以下載一本書而痛哭流涕。與大戰前不一樣,這是一個欠缺數據的時代。

    Alice 沒有收她們錢,因為她們有莫名其妙的友誼,這都是因為在小學六年班的時候,她們曾經一起在河邊的路上發現一具腐爛中的屍體。雖然這並不是甚麼開心的回憶。

    那實際上是一大批浮屍的其中一具,具體的歷史已經不再流傳了,被刪除了,只知道這些都是鄰國戰場飄來的。你只會知道有東西被刪除了,但不會知道是甚麼被刪除了。

    她們開始吃飯,芝芝和冬菇頭邊看邊吃,Keiko 問:「妳爸爸是可以的吧?」

    Alice 說:「沒問題,我早已跟他說過,你們在樓下沒見到他?」

    Keiko 說:「有呀,他在跟一個男人聊天,好像很忙的,所以我才問一下。」

    是怎樣的人?

    「像妳爸爸那個年紀,但老一點點。」

    只有 Steven 會經常拜訪爸爸,Steven 是一個有著老鷹眼神的英國人,他們之間似乎是以鄉誼結緣。從小他就會來拜訪,特別是聖誕節,十幾歲的時候她特別期待 Steven 來,因為他會帶一些貴重的禮物來,有一次是一隻戰前的 casio 手錶。據說是因為爸爸和 Steven 有一些生意合作。她沒有問,正如她主動要交近幾年的房租,爸爸也沒有問。

    後來她才知道 Steven 實際也做過警察,但實際年期她也不懂,who cares?她其實從沒有跟他認真聊過天,這一切只是來自童年一些模糊不清又不重要的印象。

    晚餐吃完,她們繼續忙碌,Alice 下樓扔垃圾,經過客廳時他們還在。Steven 穿著休閒的 polo shirt和西褲笑著看了看她,說了一些客套的話,她就繼續出門。父親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似乎正繼續之前的談話:「Steve,我上一次去鹿鳴堂喝咖啡已經像上個世紀了……」

    她去了扔垃圾,又回去房間。芝芝說到正在幫 David 建立一個後授會,而她會是團長。

    Alice 一邊喝著酒,打開了陽台的窗,讓微熱的海風吹進來。她不懂他,她看過照片,是一個好看的男人,27 歲左右的歐亞混血兒,175公分,瘦得出奇,反而是芝芝的自信比較令人好奇。因為她早已見過 David 代言的化妝品、洗頭水、衛生棉和人造肉的廣告。

    Alice 問:「沒有其他粉絲也想組織團體嗎?」

    芝芝像一個只有自己知道被包養了的情婦,嘴角含春,是的,芝芝身上有這股微妙的自信已經一陣了。她回道:「這個……我有秘密渠道,要是真的做起來,其他人比不下我。」

    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啦……我認識他的經理人,厲不厲害?」

    Alice 點點頭,原來芝芝正在談一個特許權回來,怪不得這件事比起上學還要緊。據說,芝芝也賣其他音樂人的錄音帶,但 David 出貨量非常大。當然,Alice 也是一個慣犯,情況不妙到退休的父親不時會問:妳真的不用上學嗎?妳沒有退學吧?之類。

    晚上她們在地上鋪床就睡了。Alice 平時總是待到很夜,幾乎聽到雀鳥開始啼叫才睡覺,但這一晚她也躺著閉上眼。翌日她送走她們,泡了一杯進口咖啡,開始研究昨晚的瀏覽紀錄。

    .2 男人們

    據說,在戰後的流行樂壇,51 歲無性別歌手 Justin Morgan 稱霸了一個世代,已經進入半退休狀態,近年開設了公司方式提拔其他音樂人。有樂評家認為 Morgan 「以非二元的獨特唱腔和『世界系』音樂,表達了戰後一代人類無以名狀的悲喜交雜」,但 Morgan 近年遇到強勁的對手,來自偶像團體單飛發展的 David Song 經過轉投另一廠牌之後,成功轉型為音樂界最受熱捧的戰後一代音樂人。

    另一位評論人這樣形容 Song 的音樂:

    「你有時已經難以界定 Song 的音樂還算不算流行曲,當他越來越掌控自己的音樂,特別是他開始寫歌詞之後,音樂編排以至歌詞內容開始變得大膽,但也開始陰暗,你會聽到 Song 在復古搖滾的《Mother》描述了一個控制狂母親和兒子的故事,這是不是在評論他的前經理人?以電子環境音樂主導的《石碑》則談到了一塊突然降落地球的神秘石碑,有一隻猩猩接觸了石碑之後突然進化出語言能力,而該猩猩在得到智慧之後轉為奴役其他同類,並藏起了石碑不讓其他猩猩接觸。Song 甚至執導了這首單曲的 MV,在一個草原場景,他動用了兩百隻機械猩猩參演,他在一個訪問中談到:『(用機械猩猩) 是為了不想危害這個極度頻危物種,在不動用那種技術的情況下,又要表達一種超現實的情況,用擬真的東西是最好選擇。』這首歌的 MV 也獲得了北大西洋國最佳 MV 獎……」

    之後的檔案有 95% 是關於 Song 的個人資料以及 (未被證實及已證實的) 感情歷史。包括他曾幾次被指控「教唆粉絲自殺」,其中一個事件中有一名 17 歲少女自殺,警方調查後定調事件:該少女因為家庭因素自殺。也有粉絲認為這是敵對勢力抹黑偶像。

    這都不是 Alice 有興趣的事情。作為外快工作,網絡上會有人出錢請她工作,工作內容包括但不限於盜取企業和個人資料。最近她正觀察一個工作機會,似乎有人想組織一些「網絡維護員」,他們的任務是「維護」 Justin Morgan 的所有數據歷史,除了是刪除不利消息,最好還能夠製造半真半假、有一定根據的假資訊式宣傳。這是幾個知名業界人物之間首先吹起的風。

    父親進了房。他五十出頭,穿著 T-Shirt,架著一副戰前的他珍而重之的眼鏡。「外面有個男孩。」她打開了「貪食蛇」,回答他:「外面又有一個男孩。」

    父親說:「還是那個。」

    對於拒絕人,其實她不真正懂得,還是使喚了父親去送人。她想像那個男孩的背影,他一定在經歷很多東西,但是她不會是能夠回應他的人。她怎麼會是?但她又放棄不了面子,不想像八婆一樣說難聽的話。

    這個疑似工作崗位,表面上似乎是 Justin Morgan 粉絲面對 David Song 強勢挑戰而發起的「護主行動」。但重點提到 Morgan 就很奇怪,看到這種訊息的人就會想,原來 Morgan 已經衰落到需要用上一些手段?

    在那個夏天之前的某日,她在本地網絡沖浪時發現,幾個隱約暗示過這「工作機會」的網絡足印,都來自 C 區。這好像不奇怪,C 區很多人可以上網……其實不多。想著想著覺得不太妥。C 區,上網基本上屬於游走法律灰色地帶的行為,而 C 區人千辛萬苦上網然後去尋找一個跟特定外國藝人有關的 digital artifact modifier/creator 的工作機會?十分詭異。如果要唱好 Justin Morgan ,為甚麼要在難民營找?難民營人口中的某人為甚麼會關心一個幾乎沒有進口的歌手的福祉?

    當然,這完全不合理,但上網多了,對於奇怪的事情也就容易接受,很多事情你聽完之後聳聳背就過了。

    這不是一個容易跟人分享的心境,這台機械帶來的資訊,好像也開始令人無法割捨。有些東西她知道了,但開始不敢跟人提及,這可能帶來危險。如果這是犯罪的工具,跟兇器待在一起久了,自己也養成了罪犯的心態。

    「是知識把人類推向自我毀滅的吧,所以政府封鎖了過多的知識。擁有過多知識的人,就等於是網絡或者心靈的海盜……」那個有條件把機器交給她的男人,並不知覺自己發言詩意背後的偽善,那個男人是一個資深黑客,她知道的一切都是來自他,技術上和其他方面,都沒有跟對方平起平座過。Mr Maekawa,她一直這樣叫他。他頭髮的那種黑,像 Keiko 那種,一模一樣。跟她們相處的時候,她有時會偷偷觀看 Keiko 。

    「所以這一切要解讀為,他們在找人搜集 Morgan 的敵人的黑材料。」他這樣的邏輯,她完全無法理解。也許他老了吧,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為此,她就去打聽 Morgan 最大的敵人即 David Song 的資料。在這個可能的反串組合之中,Song 那一方也十分有嫌疑。通過朋友們留下的資料,她也似乎就好像多認識了一個人。

    .3 曲行的蛇

    人口普查的季節沉默來臨,看到街上那些穿全白生化制服的普查員,她才想起人口普查。普查員來了家中,但只跟父親談話和做電子登記,乾淨俐落就離開。父親不敢多問,跟她談到這事時,便說道:「可能政府政策改了,逐個完成,是吧?」

    後來她對父親說,自己已經在學校完成了人口普查,父親聽完之後也沒問甚麼。忙碌的上網和網下生活就這樣繼續著,幾乎已經忘了有這件事。

    在那一季度的年末考試之後,有一個中年人在出口等她,他說自己是校長,要跟她聊一些事情,她一時有點恍神,就被帶到了另一間大房。Alice 聲稱沒有作弊,中年人揮著手笑說:

    「妳是 Alice Hall,確認了。回到妳的問題,不是,妳沒有考試作弊。很多同學都做了人口普查了是嗎?」

    她盡放鬆面部肌肉,回道:「是,我有留意到現在是人口普查的季節。」

    她現在才看清這個中年人的細節,他是一個很乾淨的中年白人,但不知為何卻看不出一點細節,她確認自己看著他,而這個人卻似乎一點特徵都沒有。他就只是……權力的樣子。

    校長說:

    「那麼普查員到妳家中了嗎?」

    有一刻,Alice 有大禍臨頭的感覺,有一瞬間。不過最後她還是比較淡定:「沒有……怎麼說好?他們確實來了,但只登記了我爸的電子手帶,對我基本上是置若罔聞,我們以為他們會分開來找我,但到現在都沒有,會是忘記了我嗎?」

    校長聽完之後,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好的,沒事了,假期愉快。」他笑了,像一團模糊的幻覺陰影在微笑。校長走了不久,芝芝、Keiko、冬菇頭也出來,她們正討論要為 David 後援會設立一個信托基金,問她意見,她那一刻有點懊惱,只好答:

    「在難民營也要搞信托嗎?」

    轉念又覺得自己說了壞話,在難民營之中比較忌諱「難民營」這種字眼。人們不禁在兩種狀態中流轉,是承認這裡的暫時性,還是尋求終止它?但她們似乎沒有在意,一番迎送之後,她打起難民的精神獨自走回家。

    她喜歡走路,在走路時似乎會想到很多事情,好像是自由的感覺。當然由大學走回家的路,已經走過很多次,沒有驚喜,但那天卻是陰雲密佈。她還是回家,因為那確實是她的家,還是她在做黑客賺的錢付擔的,但父親也在那裡。

    突然被校長約談的經歷不尋常,Alice 開始想像父親那一方,如果有需要,他的供詞會對上嗎?他怎知道「應該」如何回應?應該跟他談這件事嗎?回家後,她最後沒有膽量提起,但父親先提起:「從以前走到現在,大家的日子都很難過。」

    以前他會跟她談這些睡前故事,他們很多人都是逃避一場災難,飄洋過海來到這裡。但不是那個老版本:「大家都在逃避大戰的陰影,大家都在逃避一些事情。」

    她回應:「逃來 C 區,因為有一個女兒,成為一個單親父親,獲得難民資格,是為了甚麼?」

    事後回想,這句話,任何一個父親聽到都應該拍案而起或深感懊惱,但父親沒有,父親是平靜的,只是看到思緒的皺紋。他就像準備了這個演說很久,他退休前明明是一個能言善辯的記者,她有時不知道人們變老的時候是否都會變得沉默。

    父親說:「我們都曾像你們一樣有好奇心……反正現在的東西,我已不知道了,其實根本沒有鹿鳴堂這間咖啡廳。」

    她看看他,他又繼續說:「鹿鳴堂是我們那個年代的學運組織,我們都想往外跑,在網絡下載外面的東西……」她問:「然後…?」

    他把身體往後靠攏,接著說:

    「後來發生了很可怕的事,很多觸犯禁忌的同志都犧牲了,就這樣。妳想像不到,妳從那台機器知道很多吧?但很多資料都是破碎的,假造的,拜託,但妳只有 22 歲。真正發生過的東西只在我們的腦海之中。我是其中一些倖存的人。很多事情都發生在 C 區。」

    這個故事,父親的確跟她聊過不只一次,不過年幼的時候,她理解為「爸爸在上一次大戰中倖存」。

    「抱歉,我不能再說太多,人生嘛,一切都要妳自己領會。」他最後說。他的臉容平靜,富有人性,沒有絲毫的恐怖,也沒有拆穿女兒的一時之快。

    Alice 朝他抬了抬眉,示意「知道了」,之後她謊稱去女朋友家過夜,就去了那個男孩的家。

    當男人喜歡你的時候,你不需要逗留的藉口。雖然 Alice 有些懊惱,她努力尋找這個男同學的記憶碎片,她記得他多一點,他們才能談話,她才能獲得回應。有些時候你要承認,自己害怕寂寞。

    最後只談到「我爸爸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她就坐下來,喝著他提供的酒。難民營的人生活確實越來越好,連酒都很容易找到。雖然使用高速運算裝置的她如果有這種感想,亦是十分矛盾。

    不記得名字的男孩也許以為她在煩惱家庭關係,但事情實在太複雜,她也願意他用一個簡化的版本來靠近自己。誰和誰不是這樣交往的?然後他們睡了一覺,他很有反應,但沒有做甚麼,Alice 覺得人和人能這樣交往,十分神奇。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男人。但是躺得再近,她還是不敢坦露恐懼。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懷疑自己的爸爸,她在地球上唯一的親人,聽起來十分可恥,然而她不敢回家,這是不是她恐懼和可恥的證據?

    「謝謝你。」好像把不敢說的話這樣說了,才能心安。同床共枕的可恥,比不上動用自己的脆弱。人脆弱的時候,連冰山的雪花都是淫蕩的。

    .4「因為你與我同在」

    Alice 最後當然有回家,那確實是她的家。那個還未記得名字的男孩,Alice 本來沒有放在心上,但她之後將男孩放在心裡。

    怎樣也好,他當日很保守的舉動,讓 Alice 感到他沒有自以為是踩入她的領域,這人值得記下。

    她回去之後,也沒再跟父親再談當天的話題,他們又恢復日常的必要家居互動,自從那天她就沒有再進入難民營政府的系統,她只是個半桶水,反跟蹤程序根本可能無效,或者對方輕而易舉就破解了。總之,那些日子她的神經開始草木皆兵。

    在學校,在同學朋友之前,她不會表露出內心的緊張。去到最後,她已經學會與這種內心永恆的緊張貼著臉相處,她察覺一切事物。如果這裡有人是告密者,是誰?芝芝、Keiko、冬菇頭,誰會出賣她?

    有一天黃昏,在回家的必經之路,沿岸的一切都沐浴於血紅色的太陽之下,那裡有一個穿白裙的女孩,是 Keiko,她看到真實的 Keiko 的表情,那不是平日她示人的樣子。

    Keiko 應該已經知道一切。她有一刻發現了這個眼前的事實。

    最近的霉運總是將她殺得措手不及,但這一幕,Alice 在內心排演過很多次,是的,Keiko 總有一天會知道,原因根本不重要。是他告訴女兒,還是女兒發現的,都是折穿了她。

    如同想像中的 Keiko,Keiko 快速走近,一巴掌打在她的臉,火辣辣的,混亂中 Alice 倒地,Keiko 壓過去讓她不能動彈,她可能吃過某些黑市流通的身體強壯藥,導致嬌小的 Keiko 這一刻力大無窮。在搏鬥中 Keiko 哭著大叫:「妳跟爸爸的事情是否真的?」

    Keiko 沒有真的打她,而是倒在一旁。Keiko 的白裙此刻沾滿泥濘,泥土的味道十分特殊,Alice 就這樣躺著,看著沒有星光的星空。

    夜幕裡沒有星的原因,是另一個區的照明系統影響這裡,相對的,我們也為其他區無法享受星空,作了應作的孽。

    Keiko 哭著問她:「為甚麼是他?」

    Alice 答:「這答案可能聽起來無情,但真的與 Keiko 妳沒有關係,純粹是 Mr Maekawa 和我自小就有很多交集,我從他那裡拿走了一台機器,在這段關係期間,我又學到了一些科技知識。這持續了可能六七年吧。」然後 Alice 開始朝她大喊:是的,他無疑是一頭禽獸,但如果沒有我的犧牲,妳是否也十分危險?說來……是否應該由我把妳撲倒?

    她一邊說著,一邊爬起來,靠在路旁坐下。

    Keiko 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這是不是罪案?雖然那是我的爸爸,但那時他絕對在犯罪。」

    Alice 回應:「如果我當時報警,你就會成為孤兒。在巨型難民營生活已經好痛苦了,在難民營裡面做孤兒只會更加痛苦。所以,我跟他的事以這種方式淡出,妳才不用做孤兒,妳成長階段一直都有這個爸爸,是我在背負你爸爸可怕的那一面,所以我總是羨慕你,我總是想做你的朋友,因為你擁有他好的那一面,爸爸的那一面,但我擁有的是他另一面。」

    Keiko 喘氣的聲音在後面傳來。

    Alice 也在鬧脾氣,從來沒人這樣打過她,所以她要恩將仇報。也許她可以選擇比較容易的路,選擇當一個受害者,是 Keiko 的惡魔電腦學家爸爸的受害者,然後受害者和兇手的女兒同樣可以做好朋友。

    但 Alice 不願意視自己為受害者,她清楚知道記得自己當初發現 Mr Maekawa 這個不尋常的人,與他達成了協議,為了得到那台整個 C 區僅有一台的 Panasonic CF90 ,她知道自己選擇了不尋常的路徑。真可恥。對別人可以這樣說,讓他們用一個較能接受的版本跟她交往,但內心她知道自己沒那麼無辜。

    既然不是無辜的,那就不用對自己好了,久而久之也忘記了對自己好是甚麼一回事。

    機器現在屬於 Alice ,它的上一手主人是 Mr Maekawa,Mr Maekawa 從一位智能機械幕僚「阿福」手中買到,那是阿福不要的昂貴玩具之一。

    阿福是「白皇帝」第六幕僚團成員,主要功能是增加 Fauci 總督的電子腦與雲端運算的聯絡速度,明乎其實是他的大腦 (之一)。由於總督的官邸是模仿美國內戰前的第一代白宮,而他又掌權了極長時間,富有詩情的人們開始用 Constantius the Pale 形容他。這位各國機構委任的難民營長,幾乎獲得一切緊急權力,他本人也是一台行走的決策運算機。

    關於他身上的數據魔法,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而大部份都是吹牛,再加上宣傳部門故意放出的惡搞版本。只知道有人認為白福奇將自己的腦袋換成了電子腦,而不是電子加強,方便隨時無間斷讀取資訊和決策推介,因此他也在無時無刻讀取民意。

    由於難民區甚至這個國家對電子運算的強烈壓抑,每個人的運算力都很有限,除非用其他手段獲得。「白皇帝」卻被譽為擁有情報預知力的人型機算機,他逃過了幾十宗暗殺,並且歷史一直以勝利的甘露膏抹他。

    他快速解決了上一次大戰之後的某一餘波而製造的幾百萬難民,將這裡發展成可以宜居、有經濟產出的地方。所以國際聯盟暫時仍然支持總督「暫時管理」這個難民帝國。

    總督已經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機構,他身上的寬頻多到可以分出來管理區內交通燈、警署報案系統、某一次警隊攻陷行動的前期及中期部署,全部都可以透過他的意志來操作,而結果又總是顯示:聽從「皇帝」指示總是如有神助。

    他簡直是先知。

    而眼前這台計算機,應該算是那一班人一時心血來潮玩過的潮物,而今天讓她撿了二手。雖然二手,但她付出了無法正常戀愛的代價。因為 Mr Maekawa 是一個天才,也是一個禽獸。這是一個分化的社會,但當你未見過另一座山,你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小。

    神話故事中掉入凡間的神劍魔斧,就是仙人的模型玩具。是的,她從歷史課有聽過,在大戰期間,有些地方連出賣肉體已經沒法令人基本吃飽,人們基本上都在吃人肉。當她想到這些,就會覺得自己不算宇宙中最慘的人,這想法聊勝於無,是不?

    「Alice ,原來妳是那麼嘔心的人。」Keiko 最後像總結一樣說。

    「妳也很嘔心,妳令我想起他。」Alice 回應。

    .4 「使世界如同荒野,是這個人嗎?」

    芝芝和冬菇頭的準備工作密鑼緊鼓,在 Alice 不為意的時候,她們已經召集了二百個義工會員,還有會員 T-Shirt 和整套制服。據芝芝在聚會時透露,David 來到最近 C 區那一站,就開始起動,開始招收會員。芝芝說到這些的時候兩眼放光。

    Alice 看到她們,內心不禁有點悵悵,她不想成為別人的焦點,生怕被人注意到,但她們倒是不怕的,很羨慕。

    冬菇頭是真心熱愛 David 的,但由於 David 並不是極少數被認可能夠輸入到難民區的藝人,冬菇頭從小把自己養成了走私行業的專家,通過她家人的關係,可以偷運各種違禁品,包括偶像的商品。

    一個冬天的演員會,在盛夏開始籌備。最後她們真的成立了公司,並且獲得 David 在網上認證,等於把這一區難民歌迷的事務交給她們了。一時間,芝芝和冬菇頭變得位高權重,走路有風。有一日芝芝問:

    「Alice 妳畢業之後有甚麼打算嗎?過來我們公司幫手吧,我們很需要人手呢﹗」

    Alice 微笑著回應她:「好吧,但給我考慮一下,技術上我們還未行禮,還可以優哉遊哉。」

    事實上,大學畢業,還是難民,不容易找到好工作。對於 Alice 來說,自己在海外的幾十個戶口已經堆滿錢。父親有時問為甚麼從未見她上學,她會隨口答:me 已經退休了,父親以為她在胡言亂語。但她實際上確實不打算去當個荷官,雖然她數學相當好,但問題純粹是,為甚麼?

    她除了偶爾去上課之外,大部份精力都用在管理自己的海外資產,雖然實際上總資產不多,但都是各種加密貨幣,相對安全。

    David 在「新住民區」(一個較文雅的講法) 第一場巡迴演員會就在 12 月 24 日晚上,第一場是 C 區。

    新中央日報一條新聞廣播:

    「國外藝人 David Song 破天荒獲准在 13 區表演,是不是北大西洋國向我國釋出善意獲得積極回應?這會是東盟與北大西洋國長期停火後的交往預熱嗎?」

    入秋之後,C 區也湧入越來越多外面人,他們也想來看演唱會,難民觀眾和其他觀眾因為買票的問題而引發街頭鬥毆,有一晚搞到全城宵禁,網絡受到大重置,害她又花了很多時間重新做上網設定。

    經過那次跟 Keiko 衝突之後,Alice 對維繫那段關係沒有甚麼想法,它最後好也罷,不好也罷,如果人們在自己人生的低潮,漸漸就不會計較太多事情。

    不知為何那天的事似乎連芝芝都知道了,怎麼都好,她不想理會,沒法隨意上網帶來的壓力,令她不太能集中。

    芝芝約 Alice 在 12 月 24 日下午「出來玩」,芝芝說話時很神秘,「是開騷前的 party ,可以見到 David 本人。」

    Alice 卻不想見那個人,她只好問:「為甚麼我也有份?」

    芝芝回道:「因為然是我們後援會的技術總監,所以妳也一起來吧,他真人很不可思議的。妳不想認識他嗎?」

    Alice 問芝芝:「這不是甚麼選妃的環節吧?」

    芝芝連忙否認:「不是這種啦,是說請妳作為 VIP 去,跟另外那種不同。」

    她問:「所以妳真是已經開始幹這個生意了?」

    芝芝聳了聳背,她說:「女孩都要吃飯的嘛」。

    Alice 回應:「好吧,只要我在的那個場合不是在搞選妃就好。」

    她們說 Keiko 也會來,但她會在午夜的那一場慶功裡出現,就是不想見到 Alice 嗎?嗯,那次說的話確實很過份。她想。

    「這確實只是普通飲料、普通閒聊的派對?」

    芝芝再三強調:「是的,只有普通飲料和普通閒聊,耶穌,妳骨子裡其實也很煩呢。」

    David 的音樂會在 3 區中央公園舉行,中央公園被一群模仿熱帶樹林的人造樹林包圍,經過樹林會進入一個人造沙灘,這裡卻沒有海。舞台就在最中心位置,在後台有一條延長出去的草地,回到樹林,再回到外面的世界。他們在後台的後方幾十萬處搭了一個男人身高的帳篷,他們就好像傳說故事中的蒙古包。

    那次見面究竟是怎樣的,相較之後的事情實在過於平淡,事後反而很難想得起。或者她懷疑是某種精神控制技術,強行蒙蔽了某些記億。

    David 來了,他是一個高瘦的男人,穿著休憩的黑色睡衣,但看來是另一個世界的產物,充滿光澤,跟難民區可以買到的高級服飾,完全像是兩種事物。但他一把油頭、滿臉鬍渣,「他們還未開始準備。」她想。

    芝芝和冬菇頭在跟這個親切的男人聊了一陣,然後她們向她介紹 Alice,對方望望她,走過來跟她握手,彷彿她真的是他這個粉絲後援會的技術總監。當時一開始談了甚麼,也不記得。後來大家互相傳著酒杯,分享起酒精來。後來芝芝和冬菇頭勁頭過了之後,去了處理一些「會務」,David 和 Alice 並肩站在夕陽之中,朝著他即將要開騷的那個會場,他雖然待在陰影中,但又好像晨光的寵兒。夕陽和清晨明明是兩種相對的事物,卻又是相像的現象。她是屬於晚上的,而他在鏡頭前總是出現在白天。

    他們明明互不認識。她暗中調查過他,但這自然不是算是認識。

    Alice 說:「我知道這個機會很難得,所以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請。」

    「有人批評你的音樂吧?」

    對方認真地想了一陣:「我覺得這是大家對成功有不同定義……有時作為一個創作者,用一般的方法獲得的成功也是成功,但在裡面我是不自由的,我總是知覺到自己需要做好某些本份,所以我有時會想在裡面鑽一些洞……當然我還在努力,這些實驗雖然很多我都認為成功了,但無疑也是有失敗的。希望之後能做出讓妳喜歡的音樂。」

    Alice 轉個頭望了望他。「好,你做出了,到時我來聽。」

    「妳在萬聖節時會扮女巫嗎?」

    她搖頭。舞台那邊還發放煙花,觀眾似乎正在入場。

    「上網的人某程度上也像女巫吧?」他又繼續逗她說話。

    「放煙花了。」她說:「但我的朋友還沒回來。」

    「她們回不來了。」David 望著遙遠的彩色耀光,如此說。

    「為甚麼?」

    「妳可以看到的人口普查,但也有一個異常的人口普查。這裡很多人口當初植入的行為控制晶片,是一批次貨。這涉及一些很複雜的數學問題。總之,接種了次貨晶片的人,慢慢就會出現精神疾病。兩個人口普查都是為了維修那一顆晶片,或者說更新它的韌體。如果不更新韌體,會影響最終的統計數據。科技會產生各種錯誤訊號,我的職責是負責偵測特定種類的錯誤晶片訊號。」

    彷彿有一道可怕的閃光照顧她。

    David 繼續說:「所以有人將我吸引到的粉絲,都錄制了名單,方便之後慢慢更新。」

    「她們會面對甚麼?」如果不是好奇,不應繼續搭話。

    「沒有甚麼,他們很人道的,只是更新一下那塊晶片,但那一刻我的粉絲就不會再愛我。他們會離開這個圈,妳的朋友也已經在登記中,但我打算放妳離開,讓妳記得這一切。」

    ……

    「你是政府的人嗎?」

    「他們造出來的生化人。我的臉孔可以隨意改變,我的人格則來自幾百萬個模擬程式互相混合的結果,其他的『我』性格完全不一樣。即使我在這裡突然被槍殺,新聞不會傳出去,這個事業也不會停,會有人代表我演出 David 這個角色。所有放出去的魚鉤都是這樣。」

    ……

    「為甚麼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她望著他,這人正在一口一口的喝酒,可以理解為超級巨星也會發酒瘋吧?

    「因為接下來我只有一些時間交代妳有多重要這個問題。」

    「請說。」

    「如我所說,這些組織起來的人口,都會登續登記新設定檔,妳沒有登記,這才令我我注意到,應該交給上級機關。不過我沒有,想起來,我違反了守則。」

    不知道是否酒醉,David 背後那個蒙古包正在飄浮,閃著妖異的光暈。她想離開,但是腳不聽使喚,她只好在醉感中聽他把話說完。

    他的話音繼續傳來:「這是現實,我也說了,我是設計來吸引某種帶著缺憾的人,妳可以理解為一個精神控制的光環,妳的朋友也是我使喚走的,雖然妳不會知道傳遞方式。妳其中一個朋友以 Morgan 的名義招集打手,在我這條生產線上的下游員工,就會以此挑起爭論。她本來以為完成這件事,就可以成為 C 區的後援會首領,從她那裡,我也知道了關於妳的所有事。但這件事在今晚之後就會終結。」

    「回到我們的話題,關於納米晶片(行為治療)二型的事情,妳查了很多,但都是不正確資料,我透露的比較完整。」

    「一直是你負責監控我?為甚麼說了那麼多奇怪的話?你還好嗎?」她覺得很累,便躺坐下來。這很像一個暖水般的夢。

    「我的時間緊迫,我要在我忘記這些事之前,讓妳記住。」他的視線投向沒有星星的夜空:「他們發現這個紀錄,我就會被回收,我的記憶會被清洗,這可以換取妳不被暴露。」

    「你想要甚麼?」不知為何,她流出淚來,但她並不傷心,湧出的淚水更像是生物肉體受到某種輻射而產生的變異。

    「被記住,就像明星一樣。」他微笑:「跟所有人一樣。你們像我們一樣被設定了軌道,無論多慢也好,總有人會走出另一條路。處於我們那個維度的物種,也會偶爾反抗。人們總是回到一樣的道路,但要有希望,而我擁有億萬個組合撞出來的這一個人格,這一個人格的任務成功率只有 99.9%,絕大部份時間我都服從我的本體,但有很微小的機會還是會出現 malfunction。」

    她睡著了,或者是說失去知覺,在模糊中她感受到蒙古包外面捲起一股強風,是一架直昇機,上面下來了幾個男人,那個人自願跟著他們上機——下一個畫面是在醫院。

    據說中央公園發生了氣體泄漏,所有觀眾疏散,音樂會無限期停止。後來 David 繼續前往其他國家演唱,但很奇怪的是,似乎由 C 區開始,Daivd 的人氣就馬上急降,他的商品、代言產品都成為蟹貨。他像旋風一樣,但在正式登陸之前離奇折翼。整個 C 區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特別事情。畢竟疑似恐襲、藝人因為某些原因而無法演唱,對一般人來說司空見慣。

    芝芝、Keiko、冬菇頭和 Alice 一樣,都在中區醫院醒來。據說大家都吸入了不明氣體,但都沒有永久傷害。Alice 想起,這就像上一次她們遇到那條浮屍,她們目擊了甚麼,好像記得了甚麼,但之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5 MALFUNCTION

    政府化武部隊徹底清洗了中央公園。

    對於 David 為何突然辭演退票,甚至出現很多種不同解釋,包括有人認為當晚有 UFO 擄人和襲擊、地底怪物出現、大戰正以隱秘方式重新爆發、觀眾集體出現多重記憶等等,有很多神秘兮兮的傳說。但她不認為如果告訴 C 區人民他們是一個大型行為—精神實驗的白老鼠同伴,這就好嗎?不會好。

    整個難民城市計劃,在人口數十萬數十萬滅絕的大環境下,任何混合著科學實驗、慈善、經濟復興資源競爭的大型人口實驗,都比起大戰爆發前更容易建立。這裡也是填海出來的,人可以改造自然,憑甚麼又不能改造人類?難民營有多少人被改造了?有人的能力被加強了?有人的能力被削弱了?不敢想像下去。

    夜深人靜的時候, Alice 會回憶那個夢一般的談話,記憶好像碎片,不斷拾起碎片,碎片好像變得越來越多,分不清哪些是先,哪些是後。但在不斷回憶中,她好像慢慢了解皮膚下的那個 David 交托了甚麼給她,似乎是很有重量的東西。

    有很多夢都是在醒來之後逐漸記起來,原來昨晚造了一個夢。關於那個明星的事也是這樣。

    「為甚麼白白放過我?」因為我不是無辜的,我已經被沾污了。

    David 皮膚下的那個人向她揮手,像明星向粉絲揮手:「這是白白給妳的赦免,我賭上自己的權限清洗妳的改動記錄,因為希望是從虛無裡面來的,我是從數據污垢裡面走出來的,這是我第一次反抗,也是我第一次赦免人。」

    在很多海盜網民的私下討論中,「白皇帝」也指涉整個城市的人工智能維生體系,這是所有情報的主要海洋,他們開始認為,總督已經跟生化機器融為一體,已經無法以人類的標準去看,簡直是活著的神。他知道世上所有事情,所以他是否知道他旗下的某一個 David 選擇違反本能、靜悄悄地自我毀滅,本來完美的數學算式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有一晚她睡不著,到客廳去坐著,父親也在那裡,她坐下,這次她主動開口:「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他說:「sure。」

    她說:「現在我有點明白你說的,你是倖存者的意思。」他喝茶,暫未回答。

    「我發現一個人,他似乎無條件愛我,那種愛是令人恐懼的、陌生的,而現在這段關係已經死了,而我卻似乎生存了下來。」

    父親說:「妳想跟他復合嗎?」Alice 願意父親了解自己比較顯淺的那個版本。

    「但這不可能,那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我不知如何解釋。」

    父親問:「那妳還愛他嗎?」

    現在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因為她的晶片已經暗中被更新過吧?現在 David 是一個令她情緒上討厭的存在,但她記得另一個 David,那個由人類創造的物種,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人類身上。

    她不置可否:「我收到他的心意,應該這樣說吧?」

    她不打算說對方「自殺」了。

    黑夜還很漫長,還有很久才會破曉。父親點頭:「是個怎樣的人?」她想了一下,結論道:「他是個會自己拿主意的人。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有主見。」那這個人很好啊,父親說。


    17.9.2021 盧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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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歌 在 icyball 冰球樂團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2021-09-24 21:00:33

    《 #三杯 》EP 全數位平台收聽:
    https://icyballband.lnk.to/SayWhen

    粉色的念頭在心中不停盤旋,身邊有個誰讓你隔日宿醉也甘願,一杯一杯再一杯,今晚已經不打算節制也不在乎後果了。火箭會如期升空嗎?天邊稀疏的雲朵會帶來滋潤嗎?高高舉起的期待,是否又要重重地受傷害?講出來不好意思的無奈,最後只能自己看著辦......

    #冰球宇宙三部曲 ︴︴︴第三杯 ︴︴︴#結局揭曉

    ►第三杯下去明天肯定會炸裂,但有沒有six就看這一杯!
    ►三部曲收官之作,男子的失落日常,飄出淡淡的哀愁

    第三首歌,第三杯酒。Friday night的酒吧,復古浪漫的音樂流瀉,微醺的氛圍和陌生的她,第一杯是這樣開始的。接著第二杯是試探,透過彼此的酒精濃度推測今晚續集的內容。我們都知道的,第一杯、第二杯都不算數,點到第三杯才是劇情發展的關鍵。兩人間物理與非物理的距離都越來越近,於是內心開始拉扯搖擺… 想著兩個人都喝三杯,不就是six嗎?醒來後再度迎來熟悉的失落感,那曾炙熱的期待已癱軟,而好事沒有發生的夜晚,沒關係,我早就習慣。

    與冰球宇宙三部曲《三杯》EP同步釋出的收官之作-第三波單曲《No Six》,是無奈的諧音,也是男子的失落日常。icyball 再次以歌詞中滿滿的禮貌暗喻生動描寫男性們都明白的共同心聲,也完整了冰球宇宙三部曲跌宕起伏、帶有淡淡哀傷的故事線。歌曲開頭將火箭發射的倒數反轉,並刻意拿掉6這個數字,暗示火箭並沒有成功發射。《No Six》音樂風格延續了首波單曲《醉後喜歡我》的復古氛圍,讓EP首尾呼應,並請到擅長復古風格的The Weeknd 御用母帶處理工程師為歌曲進行最後潤飾。節奏組以合成器貝斯的跳動旋律、簡單有力拳拳到肉的鼓節奏,創造出復古的電子舞曲律動,加上前奏與間奏重複洗腦的合成器旋律,引領聽者進入腦洞大開的宅男宇宙。編曲使用濾波器自動化(filter automation),讓歌曲行進畫面豐富地轉換。尾段大量和聲及各種樂器的樂句互相交織、堆疊出千軍萬馬氣勢澎湃的交響舞曲,最後結尾嘎然而止,只留下故事中失意男子的孤獨。

    ►The Weeknd 御用母帶處理工程師加持 復古律動再升級
    ►《No Six》、《搖啊搖》MV 同一夜晚、雙重詮釋

    《No Six》MV再度由掀起熱烈討論的第二波單曲《搖啊搖》MV導演賴禹諾執導,兩支影像作品有著同樣的場景、人物,卻有截然不同的解讀、風格。影像籌備初始,icyball、影像團隊、企劃團隊花了許多時間思考,並嘗試站在不同角度激烈辯論這較為敏感的內容,甚至找來周遭親友一同加入討論與提供意見。經過數月討論後,最終決定以兩支MV、兩種不同敘事來呈現男女視角的互相吸引、攻防拉鋸,以詼諧浪漫的方式描述這搭配三杯好酒,健康中帶點小性感的夜晚。

    ►三杯酒堆砌而成的故事,結局不是你想的那樣
    ►icyball 式的色澀小幽默,《三杯》EP現正純釀中♡

    創作大多自酒精中淬鍊,熱愛微醺氛圍的icyball ,歷經兩年休團再出發,作品即以酒作為核心開展。冰球宇宙三部曲《三杯》EP以三首歌曲串聯成一個跌宕起伏的one night小短篇,微醺的第一杯是《醉後喜歡我》,復古浪漫的單曲在網路平台造成一波嚴重暈船潮,也讓聽眾更加期待icyball的回歸;開始搖擺的第二杯來到男女對唱的《搖啊搖 feat. Limi》,充滿衝突感的歌詞搭配洗腦的旋律,加上「母湯」的影像助攻,讓更多人陷入icyball的宇宙中,而關鍵的第三杯-今晚沒打算要節制才會點上的第三杯,歌名《No Six》的諧音暗示了最後的結局。高高舉起的炙熱,輕輕放下的哀愁,情色中帶著苦澀的故事可能會讓許多人感到共鳴,笑著笑著就哭了。icyball 的歌曲中總是始終如一地帶著些許不正經,恰恰體現了「男人不管到幾歲,只要聚在一起就會變回男孩」這個跨越時空不變的真理,也正是icyball 式的風格。


    《No Six》

    戴上面具蜷曲著身體 就是不想出門
    有個問題佔據著思緒 來自每個他們
    Why

    每段故事 美麗的開始 眼神在加溫
    交換的信任慢慢衝動
    梭哈的黑桃二 攤牌了跟不跟
    妳說 今天也沒有六

    1 2 3 4 5 7 8 9 10 No Six Oh No
    1 2 3 4 5 7 8 9 10 沒有六 Wow

    各種天氣同樣的結局 一點都不陌生
    望著天邊稀疏的浮雲 奢求一點可能

    生在晴天的雨衣 不能就這麽輕易放棄
    就算全新的包裝裡 沒有六

    Dancing with you nanana
    Just dancing with you nanana
    沒有六


    [ 音樂製作名單 ]
    詞 Lyricist|王昭權 Chuan Wang
    曲 Composer|謝達孝 Siao.H、王昭權 Chuan Wang
    製作人 Producer|謝達孝 Siao.H
    編曲 Music Arrangement|icyball 冰球樂團
    配唱製作人 Vocal Producer|王昭權 Chuan Wang、謝達孝 Siao.H
    主唱 Vocal|王昭權 Chuan Wang
    吉他 Guitar|謝達孝 Siao.H
    貝斯 Bass|吳冠男 Nelson Wu
    鼓 Drum|林士捷 J. Lin
    鍵盤 Keyboard|蒙捷文 J.Meng
    合成器 Synthesizer|蒙捷文 J.Meng、謝達孝 Siao.H
    和聲編寫 Backing Vocal Arrangement|李雅微 Shivia Lee、王昭權 Chuan Wang
    和聲 Backing Vocal|李雅微 Shivia Lee、王昭權 Chuan Wang
    人聲錄音師 Vocal Recording Engineer|謝達孝 Siao.H
    人聲錄音室 Vocal Recording Studio|白金錄音室 Platinum Studio
    混音工程師 Mixing Engineer|賴世凱 NiceGuy
    混音錄音室 Mixing Studio|硬搞錄音室 INGO Studio
    母帶後期處理工程師 Mastering Engineer|Dave Kutch
    母帶後期處理錄音室 Mastering Studio|The Mastering Palace

    [ 影像製作名單 ]
    監製 Executive Producer|鳥兒映像 Birdy Prod.
    導演 Director|賴禹諾 Yukno @鳥兒映像
    副導 A.D.|周昀佑 Lgthree
    製片 Producer|藍皓倫 Yooooalan
    製片助理 P.A.|吳苡瑄 Yi Hsuan Wu
    攝影 D.O.P.|左治 Jorch Ma
    攝影助理 Assistant Camera|馬崇智 Chris Ma
    攝影器材 Camera Equipment|鏡頭銀行 LensBank
    燈光師 Gaffer|粘峻嘉 Chun Chia Nien
    燈光助理 Best Boy|林晏均 Yan Chun Lin
    酒吧燈光師 Gaffer|蘇志博(安東)So chi pok
    燈光器材 Lighting Equipment|妄想機影音 Mirager Prod.
    主演 Starring|吳敬恆 Jing Wu、林千煦 Qianxu,Lin、小飛 Fly Liao、潘信叡 Repan、某某某 and more…
    造型 Stylist|張佳媛 Beryl Chang @我沒空有限公司、 鄭婷 Ting、 林毓秀 Ashley Lin
    妝髮 Hair & Make-up|林瑀萱 yuma lin、張允 Yun Chang
    美術 Art Director|張芳綾 funny、周昀佑 Lgthree
    剪接 Editor / 調光 Colorist / 特效 VFX|賴禹諾 Yukno
    標準字及歌詞設計 Graphic Designer|張芳綾 funny
    平面側拍 BTS Photo.|吳宗哲 WuWuZZ
    動態側拍 Video D.|王柏林 Berlin Wang
    企劃 Marketing|顏靜萱 Ka Ka Yen @VH
    特別感謝 Special Thanks|Jumi Tavern - Gyoza & Champagne Bar、洗衣店
    出品 Presented by 何樂音樂 Pourquoi Pas Music


    關於 ⓘⓒⓨⓑⓐⓛⓛ

    騷到內心的勾人音色、氣味挑逗的字字句句、恰到好處的搖擺groovin‘ ,這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邀約:來我家…聽音樂嗎?數位的皮裝著類比的心,icyball的歌曲就像現代化的愛情,演化得精美但本質仍然單純直覺。想說的還有很多,我們輕輕帶過,別有壓力,音樂裡飄飄醉著就行。
    icyball 將自身熱愛的七零、八零年代具有 Groovy 精神的Funk / Disco / Acid-jazz / R&B /Regga /Swing 等經典風格,融合新時代電子元素與表現方式,詮釋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模樣—— 屬於當代的、屬於icyball 的華語流行歌曲。

    主唱昭權,善於詮釋歌曲情感故事,嗓音精緻、充滿渲染力
    吉他手達孝,擅長彈奏放克、R&B等曲風,主導編曲製作
    鍵盤手蒙,精於音色使用,技巧穩健,亦主導編曲製作
    貝斯手Nelson,貝斯音色質樸細膩,不可或缺的溫暖存在
    鼓手士捷,涉獵曲風多元,轉化成獨特的個人表現風格

    除了持續共同創作,五名團員也各自在音樂圈耕耘,累積能量。2020年底,他們將團名由舊有的「Icy Ball」更改為更加俐落的獨有單字「icyball」,睽違數年再度推出新作的他們,不論是音樂、視覺、內容,都以更精緻成熟的面貌和聽眾見面!

    Find icyb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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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歌 在 原子邦妮 AstroBunny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2021-08-25 20:00:04

    屬於這個夏末的穿腦式呢喃
    在憤世忌俗的戲謔下
    厭世風格的最佳療癒

    這個星球上總有不同的故事
    每個人的立場和看法不盡相同
    在某個短暫的時間交疊後
    也許就必須航向不同的軌道

    該說再見時
    就該勇敢地離去
    我們都遇見過這樣的小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
    很多人覺得這是自以為優越的表現
    但其實也是很孤獨的一句話呀

    2021年原子邦妮單曲首發 【難道只有我覺得】
    ♫ 數位平台全面正式上架 → https://RockRecordsCo.lnk.to/IsItJustMe

    歌曲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他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嗎?」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會難過嗎?」

    靜的淚水在我面前滾滾留下,她剛和男友鬧了分手,於是我頂著明天要在圓形劇場彩排的巨大壓力聽她哭訴,沒有辦法,誰叫她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呢。

    靜的男友「K」,到後來也算是變成我和男友的好朋友了。大約在七年前,K頂著歐洲音樂名校高材生的名頭回到台灣,幾乎是空降似的加入了我們的樂團擔任首席樂手。他們兩是在美國相識相戀的,靜早他幾年回台,再加上身為音樂世家的獨生女,父親是知名男高音,母親是鋼琴家,K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女高音界的新生代一姊了。K雖然很受矚目,在樂團中得了一席之地,但論資歷年齡,還是必須意思一下的當個幾年被呼來喝去的菜鳥。

    K可受不了這個氣,他一身才華,白手起家,靠著獎學金到歐洲唸書,幾次聚會,趁著靜喝醉睡著了,他曾向我和男朋友透露過,他走到現在全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有顯赫家世傍身的靜危機感完全不同。同樣身家平平的我們點點頭對他表示理解。

    「你們不覺得,靜太耀眼了,在她旁邊實在有時候會累的。」K用手擠著眉頭苦著臉道。

    男友眼見情勢不對,拼命在桌底下捏我的大腿。

    於是我趕忙堆著俏皮的笑容說:「沒辦法,誰叫靜可愛嘛~」我可沒說錯,靜在圈內甜姐兒的稱號可是人人認可的。

    「是是是~」K總算這回不是苦笑,是真心笑了起來。

    當時的他,畢竟還是蕩漾著熱戀期的青澀甜蜜。

    因為幾次的四人聚會和出遊,再加上我們三人除了靜,都身在同一樂團,自然也變得熟稔親密,時不時交換音樂聆聽心得,一同出遊,K也時常分享給我們很多在歐洲學習到的技術,讓我們瞬間也有種高一層次的優越感。我們也很喜歡K這個新朋友,他處事不同於一般人,頗具西洋風範,少了柔善扭捏,說話直爽率真,才情洋溢充滿抱負就更不在話下,我們都覺得他倆非常般配,然而這幾年,我們倒是沒少當他們的感情問題的排解人。

    從一開始單純的K抱怨靜很累人,總是高高在上什麼都不懂,以及靜抱怨K總是不解風情,到後來似乎是到了旁人也難以置喙的狀況。

    那一天,K陪著靜還有她的父母一同出席聚會後,K一個人來到我跟男友同住的小公寓裡。

    K一把扯下靜幫他挑選的酒紅色領帶扔在沙發上。

    「我真的很受不了他們家,究竟為什麼一天到晚講話要目中無人,好像我多高攀了他們家似的,一家人高來高去自以為貴族,拜託現在21世紀了好嗎,還以為中古世紀?」他一屁股坐下,順手喝了我們開到一半的威士忌。

    幾輪下來兩個男生酩酊大醉,剩下我還清醒,正在收拾杯盤之餘,K忽然捉住我的手大聲道:「死老頭給我看著,我一定會功成名就,到時候再來看看是誰高攀誰。」說完在沙發上倒頭就睡了。

    大概是以那天為分水嶺,之後的K開始接各種工作,原本樂團的工作也做,也開始尬團,沒天沒夜的工作著,靜三天兩頭來哭訴K都沒時間陪她。甚至有一天,K「週轉」不過來,於是打了電話給男友請他代打,大家都那麼好的交情,男友當然二話不說答應了。我還為這事不高興了幾天,畢竟K的彈奏是我男友不擅長的,曲目也不是那麼熟悉,為此男友熬了三個星期的夜。

    就在準備幫K演出的前兩天,男友接到K的來電。

    「誒~那個,我後來時間OK了,那你還有要去演嗎?」男友電話開著擴音,我頓時瞪圓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好要找我男友幫他去演一天,現在臨時又說不用了的意思?我還來不及開口,好好先生的男友倒是先回他了:

    「ㄜ...既然你時間OK,我沒有一定要去啊。」男友支支吾吾應著。

    「OK,那謝啦,這次我自己演OK,那我先準備啦,掰掰,改天再聚。」

    為此我念了男友很久,他自己幫忙熬夜練了三星期不說,還推掉幾場演出。

    「沒辦法啊,他都開口了,我也不好硬要去啊。」男友嘟囔著。

    「他都好意思開口,你又有什麼不好意思!?」我氣極語塞。

    「他變了,我覺得。」我說。

    然而早已累極的男友如釋重負般早已沉沉睡去,毫無回應。

    接下來的一兩年,我們仍是常聚會,但是K卻越來越少出現,靜總是一個人來跟我們喝到天亮。K似乎在思考著離開我們的樂團,因為我們的樂團比較傳統演出也偏制式化,場地也很固定。但是每次看到淚眼汪汪的靜,最後通常還是以「我會再想想。」結束這個話題。

    一切看似如常。而始料未及的一天就這樣發生了。

    那一天,我們的樂團正在準備大型演出排練,身為理事長之一的靜的父親來到現場,將K前一陣子精心推薦給樂團在歐洲採用的新編曲形式給否決了,K憤憤不平的和理事長爭執起來,向來不太在乎尊卑的他,在對話中也是照常直呼理事長的英文名字。理事長一語不發,忽然一怒之下舉起譜架朝遠處丟了出去。所有人都凝結在空氣中,K毫不退讓地怒目相視。

    理事長聲如洪鐘:「把你歐洲的那一套收起來,這裡是華人世界,閉上你的嘴,認清自己的資歷和身份,名校畢業的人多的是,像你這種目無尊長的人,不配留在這個樂團。」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凍結又沉悶的時間走了幾秒之後,K收拾東西,頭也不回走出排演廳。他終究還是離開了樂團。

    後來K加入了另一個樂團,沒多久便升為了團長。

    「我不想要現在這樣。」靜哽咽著。

    「可是他如果在另一團更有出路,那也沒有不好啊。」我試著安慰。

    「我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了,如果他連跟你們的團都退了,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共同話題。」

    「妳怕什麼,妳是女高音啊,跟什麼團都可以合作啊。」男友也試著安撫。

    「不然,我們四個搞一個好玩的爵士團怎麼樣,這樣多了一份共同興趣啊。」我福至心靈。

    靜破涕為笑,像洋娃娃般可愛的臉孔連我看了都心生疼愛,到底什麼人捨得她這樣哭泣呢。至於K和她父親的矛盾,似乎也暫時放在了一邊。

    爵士團一開始倒是滿順利的,K的爭勝之心似乎被搶救回來,開始能在音樂裡玩樂,甚至大家還搞了幾場私人小演出,僅限大家的共同朋友來玩,賓主盡歡。

    那一天走在河堤的小路旁,他們邊打邊嬉鬧,月光照著河水發光,我牽著男友的手,看著像孩子般的他們兩人,覺得身為愛音樂的人,有好友,有工作,有業餘興趣,沒什麼比這更完美了。

    不過美好的關係,卻沒有持續多久,爵士團的練習越來越難促成,每次都因K有事而延期,我們以為起碼他們兩還是有約會見面,這天卻聽靜抽抽噎噎的哭著說:「我們也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就算我要去找他,他也說累。」

    我正試著安慰,靜又緊接著哭道:

    「你知道他和誰合作嗎。那個他最不屑的T集團,他以前是罵最兇的!現在竟然跟他們合作,我真覺得他瘋了。」

    聽到這裡,我與男友也是啞口無言。記得幾年之前,我們四人在一起聊過,當時K可以說是最激動的一個,他義憤填膺地說著誰也別想牴觸他對藝術的堅持。那樣子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已經在跟他當時最嗤之以鼻的人物合作了。

    氣憤凝重的交談隔沒幾天,那是個下著雨的夜晚,接到靜的來電,她正在近郊的咖啡廳,拜託我能不能去接她。聽著她不對勁的聲音,即使下著大雨我還是出門了。開著車子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她在已經熄燈的店門口淋著雨。

    「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還沒帶傘?」我一面攬著她上車,一面問。

    「我跟K吵架,我生氣下車,他,就真的開車走了。」靜面無表情的回答。

    這回我倒是說不出話了,誰都知道,這裡是已經人煙稀少的郊區,夜深了又下雨,竟然還狠得下心把車開走,雖然說靜有時候會鬧鬧脾氣,但也不至於真的讓人把她丟在這種地方。

    我輕輕地用毛巾幫靜擦乾她娃娃般的棕色捲髮,再招呼她回家休息。一路上我們都沒說什麼,也許,大家的心裡都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只是沒人願意說出來。

    幾個星期後,男友試著打圓場般的又約了一次爵士團的練團聚會,K倒是新奇的說有時間可以來玩一玩,然而那一天,卻讓一切都崩塌了。

    靜和K兩個人為了一個調裡面的樂器音準,爭論不休。連我們都不敢作聲。我們也不太清楚他兩人私底下到底和好了沒,直到靜不知道說了什麼,K忽然大吼出來:

    「你少拿你爸來壓我,我當團長已經多久了,連這屁事我會聽不出來?」

    靜似乎想要緩和拉著他的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K一把揮開靜,要不是我即時拉住,她幾乎要跌在地上。

    「像妳這種天之驕女,妳懂什麼,少在那邊跟我說難道只有我覺得怎樣怎樣,對!我告訴妳!從頭到尾,就是只有妳在覺得,現在我不想忍了,可以了吧。」

    他們後來吵什麼我已記不清,只記得K離去時,對著我說:

    「跟你們玩音樂,連讓我感動的一刻都沒有,不!是連一秒都沒有。」

    男友追了出去,我卻愣在了原地。

    原來這一切對靜來說真的是一場鏡花水月,對我來說,何嘗不是呢?

    我們這些人做的音樂,終究入不了音樂才子的法眼。

    而靜美麗善良純真的愛情,終究無法支撐現實殘酷的摧折。

    然而他們兩似乎沒有馬上分手,據說,靜拼命去挽回他,分分合合了一陣子,終究還是一通無情的電話告知他已經有別的女朋友後,宣告分手。我幾乎沒再看過K。畢竟他對著我們說出那些話,也實在無法當沒事地來往。但我倒是聽了不少傳聞,據說他挺愛壓榨新進的團員,給他們下馬威,堪稱魔鬼團長。而他最為業界熟知的新口頭禪是:「你知道我是哪畢業的嗎?」他確實闖出了名號,不過,似乎也變成了他當初最痛恨類型的人了。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以前老是批評我爸迂腐,他現在這樣比我爸還誇張,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家.....想到以前還對你那麼過份.....嗚嗚嗚嗚嗚」

    看著在我面前聲淚俱下的靜,一時間也百味雜陳。

    她失去了一位愛人,我失去一位朋友,也失去一些青春。

    在這條路上,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為了達成什麼而放棄什麼,單純天真衣食無缺的靜也許以後有一天會懂,她也會為了得到什麼選擇變成另一個樣子。我們看似有所選擇,會不會其實無從選擇。又或者,我們真的都選對了嗎?

    那天半夜回到家,看到剛走到客廳倒出一杯紅酒準備繼續練習的男友,苦澀的心情逐漸撫平。當一段感情,很多事都只有一個人在感覺時,或者,兩人的思考完全無法同步時,大概就邁向結束的道路了。不過當我瞥見桌上紅澄澄的酒杯,就知道,看來,今晚不只我一個人覺得,就算明天要彩排,還是得好好微醺一場了。

    我不知道K到底達成他的理想沒,也不知道未來靜會不會重新獲得幸福,但我決定,所有惱人的事,都拋諸腦後,珍惜當下吧。





    來自「難道只有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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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歌 在 盧苑呈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2021-08-07 21:00:13

    #菲道爾 #阿拉斯加海灣

    在美國和加拿大之間的海域
    海面呈現兩個顏色
    由於密度關係兩片海不能融為一體
    就好似愛情
    兩個相愛的人卻無法在一起

    初次聽見這首歌的時候
    只覺得旋律很抓耳
    再次聽見已無法自拔
    彷彿唱著自己的故事
    沒有太複雜的詞彙
    卻每一句都重擊心臟

    這是我唱過最累的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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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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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ong Credit ::
    混音|Lu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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