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燈聚會7 地牛翻身
今天又去三藩市和開燈使者一起喝咖啡。今天的咖啡和以前一樣香濃美味。喝慣了這裡的頂級咖啡，開始有品味，不喝廉價咖啡 。紙杯裡的咖啡味道差過辦公室內瓷杯裡的熱騰騰咖啡。可能這是心理作用吧。
我一邊喝咖啡一邊說，「使者閣下，你對我好極了。每兩三天就請我到這裡來喝頂級咖啡。這樣香濃美味的咖啡，外面一定喝不到。」
開燈使者盯著女秘書莎蓮娜，「莎蓮娜，早就跟你說過，他完全不知道為何經常到這裡來喝咖啡。這傢伙天真純情得可笑，一點心術都沒有。」
莎蓮娜笑著說，「他到這裡來喝咖啡六七次，每次都是完咖啡就送客。他竟然連一點點懷疑都沒有。原來世上真的有這麼純情的男人。」
我繼續喝咖啡，「請我喝咖啡有甚麼問題? 」
開燈使者拿出鋼珠說，「不要談論咖啡，言歸正傳。搞地震當然搞中國東北大地震，新疆那邊怎樣震都沒用。2020年3月初，我們從太空兩次向中國東北地區扔下鋼珠。一次引起河北省唐山市2級地震，另一次引起南京市3級地震。」
我一邊喝咖啡一邊說，「只是兩三級輕微地震，不是大地震啊。搞輕微地震幹甚麼? 」
開燈使者，「這兩次地震只是探測地理情況。要是地震太強烈，例如5級，會釋放太多斷層能量，要搞大地震會十分困難。再說，根本上不知道斷層情況，搞5級地震的後果難以預料，兩三級地震已經足夠讓科學家知道那裡的斷層情況。」
我問，「這麼細小的鋼珠，即使從太空扔下來，哪有能量產生3級地震? 」
開燈使者，「這鋼珠的動能當然無法產生大地震。它只是將地下岩層打裂。十多年前，我們研究開採頁岩油，發現打裂斷層附近岩層會引起地震。岩層裂開，地下水流入斷層令斷層移動，發生地震。中國東北斷層地質和地下水情況複雜，我們只能扔幾顆鋼珠下去看看有甚麼反應，估計斷層地質和地下水位置。這兩次地震產生很多數據，正在分析。有了結果之後，我們會將十多顆鋼珠投到合適位置，一次過引發幾條斷層移動。一條斷層產生的地震激起另一斷層移動，增加地震強度，再推動另一斷震移動造成大地震。可能的話，將整個北京市化為廢墟。中南海要改名中南墟。天安門改為地獄門。但是，暫時未知道中國東北部斷層情況。不一定能夠達成毀滅北京的目標。」
我問，「開燈會有太空武器嗎? 怎樣從太空扔鋼珠到中國東北? 」
開燈使者，「你太天真。美國花那麼多錢和時間搞太空科技、太空穿梭機、太空站，真的只是為了科學研究嗎? 」
我說，「原來美國的太空計劃另有企圖。從太空扔鋼珠到地面，不會被人發現嗎? 地面雷達和其他探測系統應該可以探測到你們的太空鋼珠。」
開燈使者，「這麼細小的東西以極高速度飛行，當今世上沒有任何方法探測得到。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勾當。好了，咖啡喝完，又要送客。 」
我問，「幹嗎談幾句就送客? 每次都是這樣.........難道...........」

我這一輩的香港人和唐山有個很奇怪的連結。在我成長的時代，錢鋼老師所寫的《唐山大地震》是中學指定教材，所有同期的中學生應該都寫過這本書的讀書報告。就算小時候從不認真看書，這本書也一定會翻過，大概會記得一兩個片段。唐山這個城市，也就這樣刻在一代香港人的心目中。去年夏天我去天津旅遊，計劃行程的時候便立即想到：我要去一敞唐山。

「原爆遺址？不遠，坐1或2或6號電車，十分鐘就到。」
廣島JR站的站務長以介紹景點的熟練口吻答道。

剛才我還在想，距離出發往大阪的新幹線班次只有不到2小時，再到原爆遺址不知趕得及與否，誰料，地點就在市內。

這就是原爆的恐怖之處。
1945年8月6日，美國投下的原子彈居然在人口這麼密集的市中心爆炸。當時的生還者說，你們有沒有看過地獄？我看過，整個市中，都是地獄。

天下著雨，電車站旁的原爆遺址入口，站著默然的人群，看著鐵板上鏤刻的歷史，神情嚴肅。

或許是想表示一點尊重吧，沒人打傘，拍照也只是少數人，至於舉起勝利手勢或面露微笑留影的，絕無僅有。這些事只有民建聯才會做。

雨漸漸停了，氣溫回升，但看著殘留的建築，心卻一直在發抖。來以前，已經看過不少資料，但震撼卻不及親臨的萬分之一。

上月太太說要到廣島附近的宮島，一看海中大鳥居時，我腦海裡即時浮起的，卻是廣島的原爆遺址。已經在書上新聞上看過太多，也早已估計過自己看到時會有多震撼。但我還是猜錯了，此刻我站在這裡，我沒想過我會有這種感受：想哭。

天又下起雨了，為不少淚人減了些尷尬。沿河走了十分鐘，到達原爆紀念館，館前是個帶點藝術設計的墓。我去那天是七月上旬，人不多；今天8月6日，在家看新聞，墓前站滿各國代表，人多，卻仍是靜靜的。

逗留了一個多小時，匆忙坐計程車回到JR站，紅塵萬丈、繁華喧囂，像回到人間。幾個女高中生剛下課，笑著穿過JR站。原爆距離她們這麼近，卻又這麼遠。畢竟是接近一個世紀前的事了，較諸本地人，我這個外地人的悲傷，似乎是有點多餘。

錢鋼在唐山大地震說：「一切似乎都逝去了，一切似乎又都遺留下來了。」但願留在廣島的，只有原爆遺址，留給全世界的，還有歷史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