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向來是宿命論者。
34年前的那個農曆五月五日,
家母在產房裡,
熬著三天的難纏,
奮鬥著最終在端午節當晚將盡之至,
在家母的朋友掛心著我們母女安危,
帶著粽子來醫院關心這場生產到底要糾葛至何時之時,
終於盼到了我的呱呱誕生。
/
過去,
每年在台灣的端午節那天,
家父除了要告訴我母親的血淚...
是的! 我向來是宿命論者。
34年前的那個農曆五月五日,
家母在產房裡,
熬著三天的難纏,
奮鬥著最終在端午節當晚將盡之至,
在家母的朋友掛心著我們母女安危,
帶著粽子來醫院關心這場生產到底要糾葛至何時之時,
終於盼到了我的呱呱誕生。
/
過去,
每年在台灣的端午節那天,
家父除了要告訴我母親的血淚搏命生產記,
也總會這麼傳神地描述我的到來:
「妳齁!
那時候吳太太就帶著粽子來啊!
她想說端午節都快結束了,
怎麼妳媽媽孩子都還生不出來?是要生到何時?
她又想到當天是作節的時候,
就帶著粽子來給我吃,
算是關心一下。
啊妳齁! 不知道是不是有聞到粽子的香味啦?
總之人家吳太太一帶粽子來,
妳就終於甘願放棄折騰妳媽,
終於出生了啦!💦 啊妳哉啊齁~
妳出生彼當時,
吼~妳眼睛都還沒有張很開,
倒是妳的小舌頭齁,
就在那邊繞啊繞,
哇啦哇啦地舔著嘴,
彼當時,我就知道,
妳這個孩子出世一定是要來吃的,
然後一定很會說話吧!」
/
家父說的也真準,
我還真是一個吃貨,
而且靠著整天講話授課維生。
他沒料到的是,
曾經有至少25、26年時間,
我看到粽子就倒胃口,
「天啊! 世界上怎麼有那麼臭的東西?
用竹葉包著冠冕堂皇敬屈原的一堆噁爛?」(➡️我反省,自己當年根本屁孩好偏激😂)
/
那些年,每次端午節前後,
家母蒸了彷彿永遠消耗不完各界朋友送來的肉粽當自家晚餐之時,
我總是翻著白眼生著悶氣,
隨便吃個兩口草草了事。
/
以紀念性的定義而言,
開始欣賞粽子,
要說到17歲那年,
在台南女中辦的夏日營會的一場表演說起。
那時,
小S徐熙娣的「徐老師」正紅,
為了替班上同學博得更多營隊活動的表演積分,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就算拋棄傳統來說「小女孩該有的害羞於矜持」也無妨,
我竟然在全校同年級同學與校長面前,
拿著有名的台南「再發號」大肉粽,
瘋狂地模仿徐老師,
激烈著拿著粽子舞動,
告訴大家肉粽紮實可當啞鈴,
做完肉粽啞鈴訓練還可吃,
自我陶醉地告訴大家這肉粽韻律操,
一兼二顧、多麼美妙。
那時,優雅的校長,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場失控的演出震撼到,
因而失去了台南女中「女孩理當情棋書畫、氣質為上(🙄️)」的標準?
又或是因為全場同學激動叫好,影響了她的準則?
總之我記得那場表演,
全場學生興奮喝采、
校長也奮力至少持續拍手十數秒,
就算犧牲的是我的形象(而我自己知道其實我真的不是那種失控的人),
但為了團隊榮耀,
我總是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
/
青春荏苒,
又一個十年後,
我因為步入婚姻搬到了瑞士,
人在異鄉,
才會想到這些過年過節在老家曾經總是過度庫存、幾乎讓人反胃的年節食物。
是呀!
曾幾何時,
年糕、月餅、粽子,
變得那麼珍貴?
尤其是後來,
家母因病逝世,
那些在海外吃粽子的時分,
我總很難不去想起曾經那些我對她在家餐桌上一再端出粽子的不滿。
只是,那些不滿,
如今化成了記憶裡的愧疚,
與舌間上的鄉愁。
儘管我依然不能說今日的自己成了粽子的大粉絲,
但若剛巧有機會,
一口又一口的粽子入腹,
味蕾上倒是沒有太多感覺,
但心裡腦海裡,
總有滿滿地對家母辛苦生下我的感恩,
以及對家鄉的停不了的思念。
/
時間一轉,
到了2019年,
今年的端午節,
我滿34歲。
我依然是那個我,
願意為了一些理念以及道德規範做犧牲的我,
粽子當然一樣是一道會給我帶來複雜情感的傳統食物,
只是在今年,
無辜如它,
居然又在我心上刻上了一道傷痕。
細節我就不概述,
但總之就是在某個節骨眼,
秉持著這些年來長期做非營利的代購者的經驗,
我帶著(至少我以為)中立的語氣,
提出了一些對粽子採購發送的想法,
卻因此落得在他人心中標上了「負面」的二字評價。
/
提起這事,
也不是要計較什麼,
認識我的人,
應該都知道我從來就不擅計較,
我僅僅是想在這個家母的母難日,
紀錄一下對自己而言,
確實宛如宿命論一般的存在的粽子這玩意,
再替它補上了一層意義,
儘管是但是又何奈的那種層面。
/
爸,
女兒今年一樣有很多粽子可吃,
你無須掛心,
也謝謝你每年總是第一時間祝福我。
謝謝媽媽生下我,
謝謝你們一起把我拉拔長大,
你身體要健健康康,
祝你,
也祝剛剛好有耐心看完全文的大家(😂),
祝人人有粽吃、家家慶團圓,
#端午節 快樂。
/
Ps. 謝謝瑞士姐妹們一起共慶祝端午佳節,
有妳們真好。❤️🈵️
/
When it comes to #Dragonboatsday, I have a long story to tell.
More than just dragon boat and rice dumpling ( #zongzi ). It’s an important day for #family #gathering. Here I hope my family and all my friends a very nice day off and wish everyone is always happy and healthy. 🐲#happyfestival #passiongenevafood #passiongenevaasianfood #foodie
台灣荏原評價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因為肺炎疫情,全台灣本週三各級學校停止到校上課,許多公司則實施遠端工作,而台灣人宅在家救台灣,將迎來第一個週末。
今天陳時中則在記者會表示,希望民眾週末減少外出、避免聚會,週末兩天若能將人員流動降到最低,切斷傳染鏈,對防治疫情有相當幫助。
老實說,這五天都在家工作,導致對明後的週六、週日特別沒感覺(反正都是在家),而宅在家追劇、看片應該是本週末非常好的消遣活動。延續週二的舊文重推,這陣子會持續不定期在本版和大家聊聊我非常喜歡,且能在串流平台看到的電影,刷刷存在,提醒舊雨新知這些電影或重溫,或新看,都是非常好的選擇。
週二推薦《#婚姻故事》,今晚就推薦《#她們》。在評論《她們》之前,先簡單介紹這兩部作品的導演關係。
《婚姻故事》導演諾亞鮑姆巴赫、《她們》導演葛莉塔潔薇,目前處於穩定交往關係,育有一名孩子。這對佳偶於去年憑藉上述這兩部作品,雙雙入圍奧斯卡,是目前北美影壇最受矚目的情侶之一。
兩人在劇情長片的首次合作,應該要追溯到諾亞鮑姆巴赫 2010 年推出的《愛上草食男》,葛莉塔潔薇在片中演出「Florence Marr」一角。值得一提的是,《愛上草食男》是諾亞鮑姆巴赫和前妻珍妮佛傑森李共同編劇,珍妮佛傑森李同時是此片監製,也在其中演出。
到了 2012 年,葛莉塔潔薇則主演諾亞鮑姆巴赫的《紐約哈哈哈》,多數觀眾應該也是因為這部片認識這對組合,不過到了這時候,葛莉塔潔薇除了演出之外,也首度和諾亞鮑姆巴赫共同編劇,2015 年的《紐約新鮮人》同樣維持此模式。
2017 年,葛莉塔潔薇首次獨立執導劇情長片《淑女鳥》(她在 2008 年有聯合執導《Nights and Weekends》),大獲好評,隔年成為奧斯卡史上第 5 位提名最佳導演的女導演。2019 年便挾著強大卡司陣容,導出新版《Little Women》,以導演身份一舉躍入全球觀眾眼前。
同樣是 2017 年,諾亞鮑姆巴赫則有進軍坎城主競賽單元的《邁耶維茨家的故事》(那屆坎城還讓 Netflix 角逐金棕櫚),再來就是 2019 年,在威尼斯主競賽單元首映的《婚姻故事》,也收穫多數影迷的極佳評價。
至於兩人未來的作品計畫,則繼續互相幫忙。諾亞鮑姆巴赫執導的新片《White Noise》,將由葛莉塔潔薇主演(還有亞當崔佛);葛莉塔潔薇執導的新片《芭比》,將由諾亞鮑姆巴赫共同編劇。
綜觀諾亞鮑姆巴赫、葛莉塔潔薇這幾年的創作軌跡,會發現這對佳偶的愛情相輔相成,且能量豐沛,聲勢蒸蒸日上,作為這對才子佳人的影迷,只有無限祝福。
🎬以下為《她們》評論:
葛瑞塔潔薇揮別《淑女鳥》的初試啼聲後,獨立執導的第二部劇情長片的《她們》更顯自信,全片散發著迷人、雋永的古典魅力,葛瑞塔潔薇精雕細琢、巧奪天工的將馬區家四姊妹的成長歷程,裝訂成一本乘載著回憶的手工精裝書,精致、細微地幽幽道出愛情、家庭、女性、抱負、婚姻等等面向,雖然極富沈甸的厚重之感,卻溫暖地包裹人心。
葛瑞塔潔薇最大膽同時也是最成功的地方在於「剪接」。對比 94 年的版本,葛瑞塔潔薇捨棄了常見的線性敘事,以自由度極高的非線性敘事,將今日與往昔七年時光的差距重新拼貼組合,靈動地交錯對比,揮灑出前後對照的「雙時空」,此作法使得《她們》極具創造性,對比舊版的平鋪直敘,葛瑞塔潔薇在此注入一股鮮活的生命力,情緒更為飽滿,深富渲染性。
在今昔交錯的「雙時空」敘事下,葛瑞塔潔薇刻意將攝影機運動方向左右變換,精準地以好幾組工整的對稱剪輯,不斷明示這群小婦人遭遇的困境與心境,映襯出苦澀與美好。諸如喬初回老家,獨自在街上行走的沈重感(行李掛身的包袱),下一顆鏡頭馬上切換四姐妹在街上的歡笑,並呈現輕盈感;喬與病重的貝絲在海灘上談心,對比的是四姐妹與四公子的戲水;劇場俱樂部的嬉鬧收到羅禮的鑰匙,換來的是人去樓空獨自打開信箱的蒼涼。
更值得一提的是「生與死」的對比,貝絲兩次重病的結果,都是以喬熟睡時的臉龐特寫開展,喬夢醒、下樓,這兩場戲幾乎是同樣的分鏡與鏡位,不同的是喬的腳步從倉促化為沈穩,可看做角色成長的轉變,更能讀出貝絲生與死的結果,葛瑞塔潔薇細膩地呈現死亡降臨時的感受,蘿拉鄧恩飾演的母親一轉身,身後的貝絲已然缺席。
除此之外,葛瑞塔潔薇也對比了四姐妹在「選擇」後的生活樣貌,喬選擇獨自在紐約教書、梅格選擇與老師結婚後的貧窮、艾美選擇前往歐洲修習藝術活躍社交圈、貝絲因良善選擇照顧弱勢染上猩紅熱而後身體每況愈下,四姐妹都在自身特質的選擇下走向彼端的未來,沒有對錯,只有選擇,葛瑞塔潔薇做的只是交互剪輯,將「選擇」與「結果」的概念強而有力地具象化。
這些對比,都是葛瑞塔潔薇身為導演,更擅於利用影像說故事的醒覺,不過此等剪接方式,在一開始觀眾尚未入戲的狀況下,或許會將距離拉遠,使得需要耗費心神解讀時序,但葛瑞塔潔薇這次的大破大立,仍舊值得肯定。
除了剪接,葛瑞塔潔薇同樣懂得利用「色調」做出對比,七年後的現在是冷冽、灰色調,七年前則是溫順、暖色調,拆開檢視,葛瑞塔潔薇刻意為之的結果,便緩緩述說了韶光荏苒,成長的苦澀滋味,此種滋味,更是本片藏在女性主義大旗下的另一道鮮明主題,而喬的這句獨白:「我想念過往的一切。」,舉重若輕地點題,餘韻繚繞。
縱看《淑女鳥》和《她們》,即使年代不同,但主題核心都不脫青春少女的成長紀事。電影藝術往往是真實經驗的再造與複製,導出《淑女鳥》的半自傳作品後,不難發現葛瑞塔潔薇將自我投射進《她們》,不管是 19 世紀還是 21 世紀,加州、麻州還是紐約州,葛瑞塔潔薇都透過手中的筆,肩上的鏡頭,超越時空,直指當代,雜揉了女性的理性與感性、迷惘且自信、柔軟而堅毅的百種姿態。
這群小婦人也同樣活在潔薇編劇的《紐約哈哈哈》、《紐約新鮮人》中,宏觀地提煉出女性的真實樣貌。這正是幾百年來人們的共同經驗,葛瑞塔潔薇的《她們》也映照出處於成長階段與成熟時期的眾生相,極富普世性。
此外,葛瑞塔潔薇也透過蘿拉鄧恩與黑人女性的對話,進一步點出南北戰爭對美國感到羞恥的自省,外表是男性的戰爭,內在卻由女性承接,進一步寫出男女於戰爭中的位置,畫龍點睛般的論述,這是 94 年版本未見的。葛瑞塔潔薇也懂得嘲諷與幽默,在創作者與評論者間做出詼諧的互動關係(喬與教授的爭執),似乎大聲疾呼地「警告」這些自以為是的書(影)評人,更拿勃朗特三姐妹下手(知名英國文學三姐妹),這些都是葛瑞塔潔薇在沈重之餘的輕鬆之筆。
最後,當 94 年版和原著小說的結尾都是喬與教授結婚,在傘下相擁、熱吻的互訂終生作為圓滿結局,葛瑞塔潔薇的《她們》顯然不同意此走向,特地將這段結局做出巧妙改編,以虛構小說(Fiction)的意象與現實做出區隔,標新立異地讓喬在書中互許終身,自己則持續於現實生活獨走,此更動既滿足了書迷,同時充滿喬的人設風骨,更以原著作著露易莎・梅・奧爾科特終生未婚呼應喬的狀態。
而喬重返出版社,與主編攻防,這時的喬已無生澀與稚嫩,游刃有餘的在出版社將馬區家的故事完整收束,而片頭男性的權力支配,片尾女性的拍板叫陣,遙相呼應男女地位從絕對的「上與下」逐漸轉換成「平等周旋」,此時此刻的喬,在生命的積累中,已然長成屬於她的特有樣貌。
不管喬是否為了銷量同意主編將結尾修改成符合時代的「完美結局」(結婚),喬都已做出溫柔的妥協,當時喬在貝絲死亡後感受「渴望被愛」的那份「寂寞」,正是影片最後的反思,葛瑞塔潔薇並非一味執拗地否定「婚姻」(也利用姑姑、梅格的價值觀平衡了喬),經歷過「寂寞」、「被愛」、「愛人」的洗滌,反而能精確地知道箇中差異(正如同媽媽問喬是否愛羅禮),並做出選擇。可以想見喬的未來,對於愛情有了主見,不再只是附屬男性或隨波逐流於時代底下。
對於葛瑞塔潔薇而言,或許生活並非永遠只有愛情與婚姻、家庭和孩子,葛瑞塔潔薇橫跨幾世紀譜寫出心中的小婦人,不卑不亢地告訴女性能害怕、能退縮,但也請保持果敢與溫柔,抓住榮光與財富,無論童年或成年,不斷與自我對話、她人共處,希冀最終能走出一條屬於「她們」的康莊大道。
《她們》能在 #Netflix 、#myVideo 等串流平台觀賞。
台灣荏原評價 在 憑高酹酒,此興悠哉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是什麼讓你的50年老酒如此好喝?-財訊第627期
前些時候-就在部桃群聚感染尚未爆發、疫情還不是那麼緊張的時候,我參加了一場餐酒會活動,現場媒體、達人和品牌全都是老朋友,兩道菜後,很自然的端起酒杯四處遊走聊天抬槓。一位我十分敬重,也是台灣最資深的品牌大使,基於教導晚輩的愛護立場,苦口婆心的一再「大聲」告訴我:「威士忌是要用心去感受、去欣賞的,不要用腦袋去分析」,我敬受教誨,連番認錯,舉杯齊眉一飲而盡。
其實我並非情急之下的塘塞,我完全贊同威士忌的美好如果不能用心去感受,大概就只剩下酒精而已。不過在那一瞬間,我稍微擴大解釋了所謂的「心」,可不只嗅覺與味覺而已,喝酒的環境與人所共同塑造的氛圍,全都是用心的範圍。酒對環境不對,或環境對了而酒不對,都無法達到醺陶陶的境界。什麼是酒對環境不對?例如聲光宴飲場合,手中美酒受到食物影響,便難以體會杯中物醞釀的荏苒時光。而什麼又是環境對了而酒不對?凜然冬夜一燭燈火,翻遍家中僅存冰涼的啤酒,可能淒寒意起,更添孤寂。
所以影響酒中風味的因素絕對不是只有嗅覺與味覺。假設,當我們有機會端起一杯五十年老酒,理智基本上斷線,只想一頭埋入杯中去好好享受。但且慢,這裡的「五十年」是極度誘惑的關鍵字眼,若加上琥珀色的酒液、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和主持人娓娓道來的歷史掌故,視覺、聽覺或手指尖端傳來酒杯的觸覺,立即在我們大腦聯合運作,甚至嗅覺與味覺尚未發揮作用之前,已經先為這杯酒刻上「珍稀而美」的標籤,以致入口後,讚嘆與吁訝齊飛,笑顏共辭藻一色。
沒有對錯,我們的大腦就是這麼容易受導引,或欺瞞,以致各大國際烈酒競賽,通常會將不同酒齡、不同區域(國家或地區)的酒款分開評比,原因在於,假如美感的體驗是如此主觀,又如此受制於外在條件,不如先行區分以示公平。相對於分類競賽,我獨鍾酒齡、桶型、地域、風味屬性全數被打破的「麥芽狂人大賽」,無論是四十年的波本桶或無年分的初填雪莉桶、台灣的重泥煤與印度的風味桶,都在相同的基準下較勁,而所謂的基準,則是評審們毫無頭緒、完全盲飲的情況,取其感官的平均,每位評審都擁有相同的權重,答案公開前沒有人知道自己喝的酒款是什麼。
由於外部條件多半與售價相關,而售價又會干擾品飲評價,所以消費者通常會要求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麼,包括酒廠、酒齡、酒精度及/或橡木桶處理,反而需要用心感受的風味不在其中。調酒師呢?他們必須時常品評從剛蒸餾出來的新酒到熟陳數十年的老酒,該如何杜絕條件的影響?
格蘭菲迪的首席調酒師布萊恩金斯曼曾說,他的日常工作分為兩大塊,其一是品質管控,眼前的樣品只有「是」與「否」兩個答案,合乎標準為「是」,出乎尋常則「否」,不需要灌入任何個人情感。但是調製酒款時,由於作品將在未來與消費者連結,因此有其生命意義。調製完成後,他會花長時間做多次品飲,將每一次品飲的心得記錄下來,而紀錄使用的詞彙也將斟酌再三,以便與消費者溝通。
不過這裡又衍生出新的議題:面對生長環境不同、飲食文化各異的消費者,如何選用他們聽得懂的語彙來傳達、觸發個人的感動?這個複雜難解的議題,不惟調酒師需要思考,更是品牌大使時常面臨的課題。大摩的首席調酒師理查派特森回憶,當他剛入行時,只懂得使用如輕、中、重的酒體搭配高雅、圓潤或強壯等形容詞來描述酒款,而後才慢慢學會更精確的語言,例如柑橘味,如果能描述甜美的果實或略顯苦澀的果皮,才能讓消費者更深入領略。
在理性分析下,所謂的「用心感受」應該包含來自視覺、聽覺和觸覺的資訊,以及嗅覺、味覺的體驗,最終化作無以言喻的享受。至於為什麼五十年老酒這麼好喝?我何等幸運,最近一次品嚐到的老酒是不可思議的麥卡倫五十二年,讓我只能用窘迫的辭藻記錄當下的感動。但清醒之後不免懷疑,「五十二」這個數字是否會產生先入為主影響?老實說,不可能沒有,即便我自信可以跳脫大多數的外在條件,但誰知道呢?我的大腦很可能欺瞞我。只是若非身為品飲撰述人,我寧可單純的享受,不必去分辨風味,再用我有限的文字能力描繪風情。